才不是因为每次被责备的只有他一人呢。

苏二公子不高兴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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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兄长

苏珩向来疼爱苏琬,什么都倾囊相授。他从来舍不得让妹妹受到一点委屈,从小到大,两人感情最为亲密,就连苏琬那一手好箭法,也是他手把手教她的。

但身为苏家长子,苏珩自幼便被苏慎寄予重望。他也的确不负所望,年纪轻轻便凭着自身实力得到了皇帝的赏识,目前在军中担任要职。

常年见不着一面,苏琬实在对他想念得紧。

“大哥,你回来——”

青竹堂是专门接待宾客之用。还未走到时,苏琬便听到从里面传出的谈话声。

喜色漫上水眸,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可当穿过门庭,踏出大厅时,她一眼便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正要往外走。

苏琬登时一怔:“大哥,你又要出门了么?”

苏珩那身墨色的斗篷还落有几处尚未融化的雪花,显出几分的风尘仆仆。

听到苏琬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眼中多了一丝惊讶:“琬琬?”

苏珩面容俊朗,剑眉英挺,跟苏慎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到苏琬,他冷峻的脸容温和了不少。打量了苏琬一眼,他又忍不住蹙眉:“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我刚刚听墨竹姐姐说,你不是才回来吗?”苏琬三步当两步追了出来,急切地问道。

苏珩微一颔首:“我还有要事,需要出去处理一下。”

“我知道大哥一直很忙,可是…”苏琬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可是,你上次明明答应过,回来后便教我箭法的。”

苏琬肩上的团子猫似乎意识到主人的失落,也凶巴巴地朝苏珩叫唤了一声:“喵!”

“抱歉,琬琬。”苏珩揉了揉她的脑袋,歉然道,“下次吧,等我回来,下次再教你。”

“好、好吧。”苏琬撇开脸,小声嘟囔道,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情,“虽然大哥每次都这么说…”

“团子,你会帮我照顾琬琬吧?”苏珩伸出手指摸向龇牙咧嘴的团子,微微一笑。

“喵!”当然!

团子猫毫不客气地伸出爪子拍开了他的手,骄傲地抬起头。

即使愚蠢的凡人不说,喵大王也会这样做的。

旁边的人忍不住“噗哧”笑了出声。

是一位有着芝兰玉树气质的青年,他嘴角缀着温和的微笑:“阿珩,没想到琬琬现在还是这么粘你。”

苏琬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由一怔:“昭表哥,是你?”

眼前这位青年,便是洛阳侯府的世子江昭。

江昭是苏珩从小到大的玩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挚友,也是相互竞争的好对手。算起辈分,他也算是苏琬的表哥。虽然这个表亲隔着有些远,但幼时江昭时常来找苏珩,一来二去,苏琬也跟他熟悉了起来。

“琬琬,好久不见。”江昭微微一笑,似是看出苏琬眼中的疑问,停顿了一下,他又道,“我有事要拜托阿珩,便来寻他了。”

“原来是你要来跟我抢大哥!”苏琬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指着他道。

“抱歉了,因为那件要事…”江昭自知理亏,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需要借你大哥几天,马上就还你。”

苏琬哼了一声,鼓着包子脸瞪他一眼,便转身跑掉了。

“没想到婉婉连我也瞪。”江昭有些无辜地摸了摸鼻头,看着飞快消失在门厅的身影,怀念道,“小时候她总是像尾巴一样追在我的身后,怎么现在就这般不待见我呢?”

苏珩无奈一笑:“琬琬要学着长大才行。”

两人说着,一同往外走去。

“是了,琬琬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应该快要定亲了吧?”江昭想到什么,突然提起道。

苏珩摇了摇头,容色淡淡:“母亲并未提过此事。”

见苏珩没有延续话题的意思,江昭若有所思,却不多提。

一剪梅花不经意映入眼帘,他抬眼望去,墙角梅花开得正盛,似有幽香飘来。

*

微风吹拂着挂在窗棂上的轻纱,让午后的日光变成了斑驳的光斑,屋内燃烧着清新好闻的熏香,带出模糊不清的慵懒味道。

苏琬午间只是小憩了一会便醒了过来,闲来无事,便绣起之前还未完成的新荷包来。

想起之前在上元节丢失的荷包,她还有有些可惜的。

那是她至今为止绣得最好的一只荷包。

从前听说沈桓自小流落民间,是在死人堆中长大的。啖死人肉,睡死人骨——经历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才造成了他现在喜怒无常的性子。

若是惹怒了他,那只荷包…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但若是被他人拾到,也不是一件好事。女子将亲手制作的荷包送给男子,也有向心仪之人表白之意,幸好她未在荷包上绣上自己的名字或苏府的标记。

苏琬坐在软塌上,针线在她手中灵活舞动,不一会儿,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咪轮廓便出现在荷包的缎面上。

苏琬歪头看了靠在她身旁的团子猫一眼。它蜷缩成一团,安静地窝在她的身边,就似是一团雪色的绒球。团子已经熟睡,在甜蜜的黑梦乡中发出细微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苏琬莞尔一笑,却很快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琬琬。”

“娘。”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苏琬连忙将针线收好,将未完成的荷包放到一旁。

云和郡主的身影出现在室内。

一身水色锦缎同色蝴蝶暗纹的袄裙更是衬得她整个人光彩照人,挽在双臂之间的披锦和胸口系带的锦带使用了庄重素雅的藏蓝色,一身素色锦服彻底压制住了她娇艳的姿容。

虽已年过三十,但云和郡主的容貌比起年轻时毫不逊色,更添成熟风韵。

云和郡主的目光落到苏琬右手边上那只半成品的荷包上。

“娘,你找我什么事?”苏琬被娘亲这般盯着,手不自觉地触上了荷包的边缘——这是她心虚时会无意做出的小动作。

知女莫若母,云和郡主知道苏琬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苏琬最近怪异的举动,似乎是从上元节回来后开始的。

可无论是苏琬,还是领着她出门的苏玦,一律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提。

云和郡主还敏锐地察觉到,苏琬一直舍不得离身的荷包似乎莫名奇妙地失踪了。问起的时候,苏琬只道是她觉得那荷包绣得不好看,因此把它扔掉了。

但云和郡主是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她珍视的荷包不可能没有缘由就把它丢弃掉了。她直觉苏琬更可能是将荷包送给了心上人。

这么一想,云和郡主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女儿终于开窍了,忧的是害怕女儿识人不深,一时被歹人所蒙骗。

于是,云和郡主向苏玦以及苏琬身边的丫鬟旁敲侧击向打听女儿的“心上人”,但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云和郡主愈发忧虑。

已经到了及笄之年,向苏琬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郡王府的门槛。

苏琬有着傲人的家世,兼之容貌娇俏可人,自然是成了炙手可热的争抢对象。

但奇怪的是,初时云和郡主向外打听,上京中适龄的人选,除去已订了亲的,不是突出意外,便是忽地爆出了诸如吃喝赌嫖、宠妾灭妻、金屋藏娇、包养外室诸如此类的烂事,转眼间便街知巷闻。

最后那些求亲的人都被打发了回去。

更何况,云和郡主也舍不得唯一的女儿,所以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云和郡主和苏慎都不是迂腐之人,他们也尊重闺女的意见。若是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过了及笄之年,苏琬迟迟也没有开窍,云和郡主这才开始急了。

云和郡主走了上前,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道:“琬琬,你老实跟娘说,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娘,你说什么?”苏琬攥紧了荷包的边角,顿时红了脸,“我、我哪有什么心仪之人?”

她哪有什么心仪之人?

可娘怎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事情?莫非她还在怀疑那只荷包的去向?

不知为何,在想起那只丢失的荷包时,那个在上元节那天看到的身影,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云和郡主执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若你有了心仪之人,娘与你爹觉得合适的话,那么…”

苏琬打断她道:“娘,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陪在爹和娘的身边。”

云和郡主点了她的鼻子一下,无奈笑道:“说什么傻话呢,爹和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的…”

苏琬像只撒娇的小狗似的在她的怀里蹭了蹭:“那琬琬可以一辈子陪着你们呀。”

云和郡主不由哑然失笑:“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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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寿宴

“还有,娘,过几日不是外祖母的生辰吗?这个节骨眼暂可将我的事放一放。”苏琬眼珠子一转,适时地转移话题。

她本身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可云和郡主时不时就在她耳边念叨,这着实让她头疼。

云和郡主哪会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不由叹气道:“你呀,都老大不小的了,总不能永远留在娘亲身边?找个人照顾你,总归是让我放心,娘也是为你着想。”

苏琬往云和郡主身边靠了靠,她挽着她的胳膊,语气特意放软,“娘亲,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如若你当时着急嫁了,怎么可能遇到像是爹爹这么对你好的?”

云和郡主一愣,显然没想到苏琬会拉出她的夫君,她喃喃道:“我和你爹爹又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人世间唯有‘情’字才能让二人结为夫妻,以后能成为我夫君的,也定是我所喜欢的,所以娘亲,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现在首应关心的是外祖母。”

这丫头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云和也不知道她像谁了。不过苏琬说的那番话还是有道理的,两个人若是没感情,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她的确是操之过急了。

云和郡主放软语气,她疼惜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随你吧,还是那句话,为娘的总是喜欢儿女幸福安好,这就够了。”

苏琬抱着她的手臂,嘻嘻笑道:“我知道娘对我最好了,对了。”她话头一转,“我选了几件衣服的花色,但不知道哪件最好,娘你的眼光最好了,帮我看看,定能选出一件让外祖母满意喜欢的。”

云和郡主笑着点头,而苏琬却暗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形,娘亲应该是不会再为难她了。

*

秦王`府。

秦王沈桓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椅臂,墨色的长袍滚着金边,缎面绣着淡淡的云藻龙藤,衬出他不可言说的气势。

他冷冷地看向跪在脚下的手下宁晋,气势逼人:“这么多人,竟然还看不住一个女人?”

“此事确实是属下失职,请王爷将降罪。”宁晋低着头,如此禀告道,“行至墨苍山时,那柳氏女趁着看守的官兵不备挣脱了缰绳,逃入了林野深处。属下已命人去捉拿…”

沈桓打断他,讥讽道:“不必了,让人都撤回来。墨苍山时常有野兽出没,稍有不慎便会葬身狼腹,既然柳氏女自寻死路,本王成全她又如何?”

宁晋一怔,随即回道:“属下晓得了。”

“自己下去领罚。”沈桓瞥他一眼,冷漠道,“下不为例。

“是。”

宁晋行了一礼,起身退了出去。

他出门时,迎面碰上了匆匆从外面跑进来的小童:“王爷,长公主府差人送来了帖子。”

沈桓看向小童手中那封刺金帖子,目光微微一凝:“长公主府?”

“回禀王爷,两日之后,就是长公主的寿辰。”小童跪地回禀道。

见他半晌不语,小童忙道:“小奴这就将帖子拿出去销…”

正要起身时,却听沈桓淡然的声音钻入耳中。

“拿过来。”

小童动作一顿,面露讶然之色,但随后还是起身往前几步,恭顺地将帖子交到了沈桓手中,心中却万分不解。

…王爷向来厌恶那些无聊的宴会,外头送来的帖子都是看也不看就命他拿去销毁,为何今日突然改变主意?

*

隔日,是长公主的寿辰。

云和郡主早早便将苏琬唤了起来,让墨衣给她梳妆打扮。

今日苏琬穿了一件水蓝色织锦缎袄裙,乌发绾成别致的双螺髻,虽然被绒毛滚边的织锦斗篷裹得严严实实,但整个人看起来依然般般入画。

“小姐稍加打扮就这么好看,未来的姑爷真是有福了。”墨衣说着为她理了理衣裳。

苏琬笑笑,捏了捏墨衣的脸,“就你会说话。”

墨衣鼓了鼓腮帮,“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好了好了,我们要是再不快点就赶不上请安了。”

墨衣抿唇笑了笑,低头说了一声是。

向苏老夫人请了安后,云和郡主领着她登上了早已在府外等候的马车。

一个月前崇州突发洪灾,百姓流离失所,附近的山匪趁火打劫,郡王苏慎被皇帝派往崇州处理灾情,而兄长苏珩又有要务在身,暂时不得脱身,因此今日前往长公主府贺寿的仅有云和郡主和苏琬。

这日天气极好,万里无云,晨光懒洋洋地铺遍大地,微弱却也清爽,照得人暖暖的。

团子猫似乎也知道今日要出门,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东张西望。

刚上马车,它便飞快地跳到座上,伸出前爪够向窗口,想要往外张望。可惜它的身子太短了,折腾了许久也够不住边缘。

团子急得朝苏琬“喵喵”直叫。云和郡主被它逗乐了,忍不住笑了出声。

看着团子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苏琬连忙将它抱到窗户上,让它的前爪顺利搭到窗户边缘。

车轱辘骨碌骨碌地转动,马车飞快前进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直到它看够了,苏琬才将它抱了下来,伸出手指往它雪白的肚皮戳了戳:“团子,一会到了外祖母府上不要乱跑,知道吗?”

“喵!”团子用软爪抱住了苏琬的手指,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马车在长公主府前停了下来。

云和郡主是长公主最为疼爱的小女儿,爱屋及乌,长公主对苏琬向来也是极为宠爱。

长公主虽已年过半百,但丝毫不减老态,尊贵威严的姿势浑天而成。

见到长公主,苏琬甜甜地唤了一声:“外祖母。”

大概是听懂了苏琬的叮嘱,下了马车后,向来爱闹腾的团子也乖巧地窝在了苏琬的怀里。

“琬琬来了,快过来让外祖母看看。”长公主眉开眼笑,连忙招呼苏琬过去。

苏琬听话地走了上前,任由长公主打量。长公主对这个外孙女可是喜欢得很,将她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皱眉道:“怎么看着瘦了不少,是不是苏府的人苛待你了?”声音带上几分凌厉。

苏琬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爹和大哥,还有祖母都对琬琬很好。”她搂上长公主的手臂,又笑嘻嘻道,“女孩子还是苗条些好看,琬琬也想像外祖母一样漂亮。”

“喵!”团子似乎听懂了主人的意思,也急切地跟着应和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