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后会有期。”一行几人起身相送,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花满月还是微笑着离开了。

“姐姐,那个人没拍疼你吧?”上了楼,看到花满楼已经迎了上来,开口就是询问,以及对她同意与人同桌的埋怨。

“没事,没想到,楼儿这茶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啊。”花满月打量着这雅致清幽的包间,看着小小的窗口,能够巧妙的把楼下所有的一切观之于眼,却又让外面的人发现不了,这分心思真是难得。

“让姐姐取笑了,不是我有能力,是我运气好,总是遇到贵人相助。”这话说的那个谦虚,还真没半点苏沐的影子。

“谦虚是好事。”挑了挑眉,别说,这感觉还真好,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少年,那老成持重的样子,还真有些好玩。

“这是姐姐喜欢的红枣茶,姐姐试试,有没有家里的好。”亲手为花满月冲上一杯红枣茶,花满楼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不错,不错,有个弟弟不错,有个了不起的弟弟不错,有个又养眼,又体贴的弟弟那就更不错了。”接过红枣茶,闻着那清甜的香味,可以想见,这不起眼的红枣必然也是花满楼用心挑选的。

“姐姐喜欢就好,以后姐姐要是有空,就来这群英楼里坐坐,喝喝茶,听听书,我想姐姐不会闷的。”不管这里会有什么,不管花满月会看出什么,花满楼只希望,只要是他的,他都希望花满月能够涉足,能够喜欢。

“那是自然,有楼儿在,姐姐真是赚了。”看着楼下已经开始上演了那烂熟于心的群英聚会,花满月没有多少兴致。

只不过,看到林书杰下场的时候,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兴味。

她可没有忘记,林书杰的愿望是想当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就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

军事才能又如何?

一心关注场下的花满月没有注意到,一直关注着她的花满楼那若有所思看向场下的眼神。

“这个小柱子不错,如果能够招揽的话,必然会是一个忠心不二的得力助手。”当看到如预期一般的憨厚容颜时,花满月笑了。

原来这世上还真有那么一种人,无论是谁见到了,都不会心生厌恶,不管出身,无论贵贱。

听到花满月的评价,花满楼对场下那个并不引人瞩目的少年多投去了几分关注,有疑惑,也有探寻。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一会要是义父回来见不到人,会挨训的。”楼下如火如荼展开的比拼对花满月来说,并没有多少吸引力,她好像越来越喜欢平静的生活了。

“我跟姐姐一起吧,我们姐弟两好久没有一起走走了。”也不去管楼下的场景了,花满楼想要的只是和花满月一起,就算只是漫步街头,他也会觉得很开心。

“这可不行,你可是这的老板,这里这么隆重的场面,你走了不合适,再说了,既然太子放心把这事交给你,你就要尽心尽力的做好,才不枉之前那么多的准备工作。”摇头断然拒绝,花满月的话不偏不倚,客观中肯,让花满楼想反驳都无法反驳。

“那我让人送姐姐回去。”想到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虽然花满月一身男装,他还是不放心。

“也好,你自己小心。”这个没有拒绝,捏了捏花满楼那粉嫩的脸颊,随着中年男子下了楼,从后门离开了。

一路上,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磨磨蹭蹭,花满月迈着均匀的步伐,直往相府而去。

“你回去吧,告诉少爷,我安全到家了。”跨进了相府大门,花满月这才转身对站在门外的中年男子吩咐道。

“是,小的告退。”中年男子看着花满月进去,相府大门关上以后,这才匆匆离开。

群英楼里,此时已经渐渐白热化了。

穿了便装的太子欧阳宫澈也在悄然中混进了人群,坐在了一个并不显眼的角落里,看着这楼里形形色色的有志人士们。

其中两个少年尤其引人注目,不止因为他们那明显出众的容貌,还有他们那迥异的风格。

“那两个人如何?”走进了花满楼的雅间,欧阳宫澈指着林书杰几人问道。

“林书杰,当朝大学士林文豪的长子,武功中上,看路数应该是武林正统。”花满楼把收集到关于林书杰的消息秉承于太子。

“旁边那位,并没有参与任何项目的比试,我并没有派人去查他的身份。”看着在林书杰身边,那慵懒散漫的寰宇,花满楼反而没有多少关注,只因为,花满月关注的人当中并没有他的存在。

“好好查查。”一句话,欧阳宫澈已经选好了他想要的人,没想到无心之举,还真让他找到了几个称心的人选。

“是。”花满楼看着那场面中一直无心随意的寰宇,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任人驾驭的。

反而是看向一旁的那被花满月称为小柱子的石小柱,越看还真是越中意。

“你看看,以你的判断,把你觉得优秀的,可以用的人才推荐给本宫,本宫相信你的眼力。”欧阳宫澈看了一会以后,也起身离开了。

无形中,花满楼还充当了太子的人才筛选面试官。

似是而非间,花满楼也在这京都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有太子的功劳,也有他自己的努力,更重要的还是,他的能力。

不知不觉,就在这忙忙碌碌的生活中,他们迎来了在星月的第一个除夕。

“义父,月儿(楼儿)恭祝义父年年有见日,岁岁有今朝。”齐聚在花满月的小院里,小小的圆桌边,围坐着父子三人。

姐弟两共同举杯,向笑容满面的苏沐拜年。

“好,好。”苏沐接过姐弟两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同时也从袖子中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分发给他们。

“谢谢义父。”欢欢喜喜的接过红包,姐弟两齐声道谢。

“义父,姐姐,这一杯楼儿敬你们,谢谢你们对楼儿的照顾和爱护,以及无私的帮助,这是当初借我的银两,现在我已经赚回来了,还请姐姐收下。”整整一千两银票,恭恭敬敬的递到花满月面前,虽然知道这些钱是义父资助的,但是钱可是从花满月手里接过来的,所以他还是把钱还到了花满月手中。

“这个,亲姐弟明算账,既然楼儿有能力了,那姐姐就不客气了。”接过花满楼递过的银票,花满月光明正大的就塞到了袖袋里,也不管苏沐那瞪得快掉出眼珠子的斥责眼神。

“嗯,嗯嗯。”眼看那一千两银子就这么进了花满月的口袋,苏沐连连出声。

“义父,你嗓子不舒服,这菜你就少吃点。”赤果果的视若无睹,花满月很是体贴建议。

“义父,多吃点素菜,有利于养生。”花满楼也孝顺的给苏沐夹了一小满碗的素菜,美名其曰养生。

“你们可真孝顺啊!”这句话,苏沐几乎是说的咬牙切齿。

“如果没有义父,又怎会有我们的今天,孝顺义父,那是应该的,也是必须的。”花满月这话可说的是字正腔圆,义正言辞。

“恩,如果没有义父,楼儿和姐姐还在街上乞讨呢,又怎么会有机会享受这分天伦之乐,又怎会有丰衣足食的今天,所以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义父的。”花满楼这话,说的也是那个铿锵有力,大有让闻者心酸,观者流泪的感染力。

只可惜,这一分孝心,只能听,却不能亲眼所见。

真实的场景就是,姐弟两,相亲相爱的互夹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苏沐只是悲愤的,幽怨的瞪着一双姐弟,碗中有的是吃下又被装满的素菜。

苏沐心中那个恨啊,那些钱可都是自己的啊,怎么就全都装进花满月的口袋里了。

一旦装进去了,还能拿出来吗?

再说了,那钱他有说让花满楼还吗?

他怎么就要那么自觉?

越想越郁闷,一顿除夕年夜饭,吃的是吹胡子瞪眼。

姐弟两可是欢欢喜喜过大年,那个欢畅,那个快乐,看得苏沐更是心理憋屈。

要是让朝中大臣,特别是当今皇帝看到丞相这分吃瘪的神情,保不准多开心呢。

闲暇间,姐弟两相撞的视线,皆是满满的笑意。

这一刻,似乎除了苏沐,他们无不欢快。

当然,当苏沐回到房间的那一刻,他假装憋屈郁闷的神情也被释然取代,只不过,当他掌灯的时候,他呆住了。

朴素简陋的房间里,多了两样东西,两样让他差点老泪纵横的礼物。

一副不知什么风格的画像,寥寥几笔,他的神韵已经跃然纸上,特别是那看似严肃,怒中带笑,严厉中含有疼惜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窗边的桌案上,一副珍贵的文房四宝,赫然摆放在桌上。

“臭丫头,死小子。”不舍的摩挲那画卷,珍惜的看着那文房四宝。

磨砺过人生半世的苏沐,在此刻,却再也难忍心中激动,泪湿眼眶。

“义父,快出来。”好似故意作对似地,就在他这眼泪快要夺眶的时候,门外已经传来了花满月催促的声音。

就听得院里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一团团锦簇的焰火在院中绽放,本该清寂的相府,并没有因为家仆的离开而变得空寂,在这夜里,这一方璀璨,是专属于他们父子三人的。

“义父,你想吃什么?”就在这璀璨的焰火还未湮灭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正燃起熊熊篝火,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鲜肉,搁置在一旁。

“义父,我们怕你先前吃太饱了,就没口福享受这宵夜了。”花满楼看着有些怔忪的苏沐,憨笑着解释到。

“义父,你不会是恼了吧?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不是说丞相肚里能撑船吗?难道这话是杜撰的。”花满月则是瘪瘪嘴,嘀咕到。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气呼呼的瞪了花满月一眼,狠狠的吐出一句千古明言。

“小弟,义父骂你呢。”却不想,花满月巧笑倩兮的把话锋丢给了一旁傻傻愣笑的花满楼。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让你多读书,你都读哪儿去了?”这下,没等花满楼笑出声来,苏沐已经大声斥责到,要是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这丞相府里教出的小姐真是目不识丁呢。

“女儿都是跟着义父学的啊。”一句话,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花满楼实在忍不住了。

“那你弟弟怎么不像你。”气到噎语,苏沐丢出了一句。

“谁知道,这星月王朝谁不知道右相大人重男轻女,谁知道是怎么教育孩子的。”瘪瘪嘴,斜斜的睨了苏沐两眼,这若有所指的话语,更是让苏沐气不打一处来。

“我重男轻女?我…”指着正忙活着烤肉的花满月,苏沐顿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找不到合适的词。

“义父,姐姐要是真那样想,就不会在这里忙活了。”花满楼看着这越来越爱斗的父女两,看着每每都是苏沐气到跳脚,而姐姐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花满楼就要长叹一声。

为何刚正不阿,严谨无私,顽固执拗的义父一碰到姐姐,就会变成这么一个爱生气,还总被起的理智尽失的老头子。

“老夫不与无知小儿一般见识。”这下,故作姿态的收起怒气,撂下一句颇显风度的话语,走进篝火,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相府里,深夜时分,还不时传出诱人的烤肉香味,那一声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也让相府外的人,连连摇头。

“哈哈哈…”

…哈哈哈…

本该就寝的当今皇帝,在听到密探回报的一幕的时候,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笑过之后,笑意未消的眼底一片凄然。

这分普通的天伦之乐,他很是欣羡。

第六十五章

除夕的夜晚,同一个月空之下,不同的国度。

风月王朝的祥曦宫里,当今的太后娘娘,皇上以及丞相北羽墨,围桌而坐,气氛无比的融洽。

“多少年了,我们三个没有如此轻松过了。”举起酒杯,太后娘娘一改雍容华贵,流露的是女子的娇柔和俏丽。

“今日里,突然感到自己老了。”百里惜月想到之前来向自己拜年的子女,突然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当年的激情,已经在这皇位上慢慢被扼杀。

“皇上何出此言?”闻言,太后的脸上一僵,讪讪笑言,不知这年龄是女人最大的天敌。

就算她一直自欺欺人,就算她看着这后宫里的妃嫔们,没有人比自己娇艳,没有人比自己雍容,但是,她的身上没有了那份天真和活力。

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她自己知道,她越来越少笑,越来越少感动。

这平静无波的生活,把她的青春和激情全都埋葬了。

可是,看着眼前两个越显魅力风采的男子,她不甘心。

他们三个从来都是同步进行的,他们三个,她永远不会是那个落后的人。

“太后,墨的亲事,是否也该定下来了,这一拖再拖也不是个办法。”话题一转,百里惜月的话语让太后的脸色瞬间骤变,脸上的娇俏也一瞬间敛去,剩下的只有不容侵犯,不容挑衅的尊贵。

“哀家还以为墨现在无心成家,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太后的视线凝注在了北羽墨那平静的面容上,似乎想要透过这容颜,看到他的内心最深处。

“臣的亲事,当初臣就许诺过得征询雪儿的意见,既然雪儿不在,也就暂且搁下。”北羽墨清淡的话语,犹如那山泉,更似那高山上的云雾,看着触手可及,可却抓不到握不住。

“这国不可一日无后,皇上也该早早立后了,否则这后宫可要人满为患了。”北羽墨这话一出口,百里惜月的眼中就闪过就知道这样的神色。

“朕可不想有负于天下,当初和墨已经定下的,雪儿及笄之日,就是寡人立后之日,虽然现在雪儿不在,但是朕相信总有那么一天,雪儿会回来的。”百里惜月同样的借口,预示着这皇后之位不是谁都能觊觎的。

一君一臣,拒绝成婚的理由都是北羽雪,那个失踪的女孩。

听在太后耳里,说不出的讽刺,倒不出的愤怒。

这结果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是此时此刻,她觉得已经毫无意义。

“墨还没有雪儿的消息吗?”压下心中的所有情绪,太后的脸上一贯如昔的和煦。

“雪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北羽墨眼中的失落不在掩饰。

“墨见过那对姐弟了?”百里惜月直截了当的问道,北羽墨得到的消息,他也得到了。

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北羽墨会无功而返。

“没有,但是臣想她不是。”北羽墨虽然说得坚决,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犹豫。

若是当初他坚持见上一见,一样的结果,他也不会如此的耿耿于怀。

“何以见得?”百里惜月很是好奇,北羽墨如何没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就断言。

“那女子是太子妃的人选。”一句话,就让百里惜月打消了疑虑,理由和北羽墨一致,北羽雪连皇后的位子都看不上,又怎会甘于太子妃的位置。

“朕还在想,若那太子妃真是雪儿的话,朕是不是该冲冠一怒为红颜,怒讨星月,抢回朕的皇后?”这话说的戏谑,可是北羽墨和太后都不会看成玩笑话,道理很简单,君无戏言。

“怕就怕,皇上抢的回人,抢不回心。”北羽墨看向百里惜月,就事论事的答道,如果真是北羽雪,百里惜月就算用武力把她夺回来,她的精神可会屈服?

不用说,他们自然明了。

“没想到皇上还有如此豪情?真是雄心未老,壮志未酬。”太后咽下心中苦涩,赞道。

“朕很怀念和墨一同并肩作战,浴血沙场的岁月。”百里惜月一口饮尽杯中酒,眼底涌动的是被压抑的雄心和霸气。

“她会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助手,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北羽墨想到的是他们一同浴血杀出重围的经历,那个时候的北羽雪,冷静,自持,淡漠,从容,疏离,冷酷,狠绝。

那个时候的北羽雪,她的心中并没有接纳自己,就算她所做的一切看似都是为了自己,但是相较于之后的小女儿娇态,那时的北羽雪,并没有融入他的生活。

“如若真是她,或者,若是她在任何一个即将和我风月相抗的敌方,墨会怎么做?”想到此,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北羽雪是一个女子,但是她的能力从未被低估过。

只因为他们亲眼见过她的能力,但凡亲眼见过的人,都不会忘了那从容不迫,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了然眼神。

那弱小的身躯,有着无穷的巨大的力量,镇定人心的能量。

若是她站在自己的身后,那么百里惜月会完全放心的把后方交给她。

若是她站在了自己的对面,那么他该如何?

这个问题,他在问北羽墨,也是在问自己。

“她不会。”微微一愣,北羽墨忽然间笑了,只答了三个字。

只不过,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北羽雪不会选择和他们敌对?还是他不会容许北羽雪如此?

好似一切都是假设,都是一些有人自扰之的问题。

“朕也希望她不会。”深深的看着北羽墨,眼底的深意相互领会,百里惜月也笑了笑。

“她是谁?”虽然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她的身份,但是太后如果不亲耳听到,她是不会相信,那个女孩在皇帝和丞相的心目中的评价如此之高。

她不是只是北羽墨的私生女吗?

百里惜月不是只因为北羽墨的身份,才定下了北羽雪为后的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是她无从知道,却又不能忽视的?

“臣女北羽雪。”

“朕的未来皇后,北羽雪。”没有隐瞒,两个回答,两个肯定的答复,太后的心如坠冰窟,瞬间忘了跳动。

“身受丞相父亲的疼爱,皇帝的圣宠,她又怎么会站在风月的对立面呢?”太后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嫉妒之心,在这一刻,犹如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烧的她的理智在逐渐崩塌。

“若是她真在乎的话,又怎么会不辞而别。”百里惜月的答复,已经很好的告诉了太后,北羽雪并不把这些寻常人看来无以比拟的荣耀放在眼里,就算是这种荣宠,同样让身为太后,尊贵无比的太后眷恋嫉妒。

“那她要什么?”是什么让北羽雪放弃了这天下女子祈求而不得的一切,太后心中的恐慌加剧,被遗忘,被遗弃的感觉牢牢的抓着她,让她难以呼吸。

“她要的只是一个父亲。”想到那简陋的摆设,简单的的数字。

北羽墨的脑海里浮现的只是那了然一切的静默眸子,以及那坚定的站在他身边的力量。

“丞相宠爱女儿,在风月可是人尽皆知的。”太后更不懂了,如此简单的要求,北羽雪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无声的浅笑,北羽墨的眼底露出讥诮,如果之前,他也会如此问,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这个事实所表露的一切,都只是水中花井中月,那么的虚幻。

对于此,除了北羽墨有资格回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百里惜月聪明的保持了沉默,看着桌上不管过了多久都会保持温度的菜肴,多久,他没有宠幸过后宫的妃嫔了。

即便有需要,他也会要求侍寝的妃嫔洗去身上所有的香粉味道,只留下沐浴后的清新。

可是,那感觉,都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