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要不要把穆奕拉开,他是不是因为喝多了才这样?我有点担心时与。”

祝煜城脱下外套披在乔唯的身上,扳着她的身体看向另一个方向,“刚才穆奕告诉我,他想和秦时与在一起。”

“哎我的妈,有点乱,他们各自都有恋人了…”

“秦时与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她从前不承认自己喜欢穆奕,但是不难看出她喜欢,她那么骄傲,如果不是喜欢穆奕,早就和他断交,穆奕太作,令人发指的那一种作,现在,可能是风水轮流转。”

秦时与今天把这一辈子的人都丢尽了,穆奕的嘴里满是酒气,呼吸灼热,口齿不清不楚,只是拼命舔她咬她。

“穆奕!你到底有完没有!”

“没完!”车门虚掩,他洪亮的嗓门惹得乔唯好奇,刚要转头,祝煜城按住她的小脑袋,“别看,闹眼睛。”

穆奕急切的剥掉时与身上包着的外套,又去扒她的风衣和衬衫,微凉的指尖挤进她洶口的纽扣之间,在她的皮肤上毫无章法的抓挠,捏得她生疼生疼。

秦时与是最厉害的毒品,只沾过一次,他便上瘾了,现在是毒/瘾大发,根本忍不住,“秦时与,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给我…”

秦时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底含着逞强的泪光,“这是哪里你知道吗?这是谁的车你知道吗?你是畜生吗?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情?”

“我知道!我知道…”他醉意十足的低声回应着,将不断挣扎的秦时与抱进怀里,手上的力度完全掌控不了,捏在哪里都令她疼得两眼发黑,明天肯定会一身青紫。

“时与,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你摸摸它多难受,”他拉着时与的手按在自己身下,“我不欺负你,我温柔一点,行吗?跟我走吧时与,回我家,我跟你结婚,你想当富太太我成全你,林泽不比我有钱,他哪里好,你瞎才会看上他…”

“林泽也不比你穷,他也是独生子,而且现在就要回来接管爸爸的公司。”

她的话让穆奕不断侵犯的动作僵住,捧着她的脸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突然把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胡乱的掏了两把,完全是一个醉汉不知所谓的动作,“你看,说到底你和林泽在一起不也是为了钱。”

“是,我和每一个男人在一起都是为了钱。”

“我可以给你。”

时与忽然轻轻笑了一下,“也好,那你拿钱来吧,只要我满意,我会跟你的,我特别满意的话,随时随地任你发情,把做/爱当做表演一样免费给全世界的人看我也不在意,前提是,”她抻了抻穆奕的领带,笑着说,“你有足够的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个随妈姓的小姑娘。”

“这句话我收回。”

“哪句?”她挑着眉,故作轻松的问。

“你姓氏的那句。”

“你没有说错,我本来就随我妈姓。”她已经不记得是谁第一个说她叫秦时与,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秦家的私生女,默认她姓秦,也是因为姓秦,她才一直被人关注,被叫了二十年,她已经懒得和别人解释自己的真实姓氏,只是身份证上还保留着最初的姓名。

“别生气了好么?晚上跟我回去,你要不想去我家,我还有别的房子…”

“既然是交易,等你准备好你觉得足够买我的钱,再来找我。”

“你先陪我,我还会赖账吗?”他有些恼火秦时与的态度。

时与从容不迫的摇了摇头,“一手交钱,一手脱衣服。”

穆奕心里说不出的酸胀难受,他不是个东西,秦时与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冷冷的嗤笑,“行,那就等我准备好了钱,送到你面前。”

临下车前,他挑衅一般的捏住秦时与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魅惑的丹凤眼仿佛隐藏着某种致命的暗器一般,透着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看得秦时与很想一把戳瞎他的眼睛。

“就算是个婊~子,做到你这个份上,也值得我穆奕说一声佩服。”

穆奕回到他舅舅的宾利上离开,临走前一句话没对祝煜城讲。

因为怕尴尬,乔唯不敢坐在后面陪着时与,老老实实的坐在副驾驶,时与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让你们看笑话了,穆奕太孩子气,今天这么特别的日子还给你们添麻烦,不好意思。”

祝煜城从倒车镜看看她,继续沉默的开车。

乔唯吸了吸鼻子,转身趴在座椅边缘看着她说,“你这么说话太见外了,时与姐,如果你们真的有添麻烦,学长肯定会直言不讳的指出并且把你们两个踢出门踹下车,我老公的性格你懂得…”

车子停在秦时与家门口,他们又见到了林泽的悍马,他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对秦时与的不放心,看见她被安全送回来,便驱车离开。

回家的路上,乔唯的话题一直围绕着穆奕和秦时与,努力通过祝煜城提供的只言片语来组织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虐/恋情深式言情小作文。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她放纵的畅所欲言,最后说,“你说,这个小孩到底该认谁做爸爸?”

祝煜城一直安静的听她聒噪,现在事态升级了,她一个人演讲不够,还需要一个观众来配合,进入问答推理模式,他淡淡的瞥一眼乔唯,又淡淡的说,“等她有孩子时,我再回答你这个假设的问题。”

他们的家被布置一新,处处都在彰显这房子里住的是一对新婚夫妇,喜红的贴花喜红的被子,连杯垫都是鲜艳的大红色,桌旗上刺绣的小鸳鸯栩栩如生,乔唯新奇的用手指去触碰,刚要转身,便被他从后面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乔唯,从今天开始,你要么和我一起过,要么,和我一起死。”

乔唯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裙摆大开,穿着黑色丝袜的纤细长腿环在他的腰间,笑着说,“我要和你一起过,然后和你一起过到死。”

旖旎的长夜,从这里开始,别人的世界再多战火硝烟,也无法扰乱这一刻他想亲近自己新娘的心情。

他们的爱情,他们的生活,只是组成这万象世界里的一部分,不是最精彩,不是最晦暗,此时无限快乐,以后也总会有未知的悲哀。

悲欢离合,发生在这空间里的每一秒,你有你的,他有他的。

秦时与回到家里吃了胃药,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暂时放下一切烦恼,睡她一个昏天暗地。

穆奕洗过澡被父亲叫进客厅,懒洋洋的往沙发上一靠,却得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左轩因为没有带着陶琳一起出席乔唯的婚礼,此刻两人正默默无语的静坐,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未来的打算。

宋佳倪在第N次自杀未遂之后,被宋佳良按在床上推了一针镇定剂,瘦骨嶙峋的样子仿佛大限已到。

乔一第108次收到秦婧姝发来的yi丝不gua图,并且第108+N次拉黑她,一边翻看乔唯婚礼照片,一边选出清晰好看的发送给禾嫣。

相较于他们的平静而言,此刻的祝家,正在上演一场血腥风雨。

祝长风从下午回家开始发烧,不算太严重,只是十分没有精气神,还有些粘人,一直趴在爸爸的怀里摆弄手机,软乎乎的不吃不喝不睡觉。

祝锦南每每要把他放下去和谭黎说话,祝长风便立刻敏感的感知有坏事发生,紧紧搂着他不松手,一直可怜兮兮的叫爸爸,平时那副傲娇嚣张的小大人模样全然不见。

祝锦南一直耐着性子哄他,让人请医生回来给他开药,又难得有耐性的一勺一勺喂他。

长风不哭不闹,乖乖接受治疗。

祝锦南推掉晚上的饭局,让保姆做了两个长风爱吃的菜,然后将保姆和司机都打发走。

长风吃不下,喂了小半碗粥还忍不住一直说要吐,祝锦南把他放下,自己吃饭。

长风想吃芒果,自己踩着板凳从冰箱里拿一个,又踩着板凳去拿水果刀,谭黎洗完澡穿着睡衣下楼,看见儿子在削芒果皮,说了一句小心,便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

“妈妈,你给我削,芒果太大拿不住。”

“放在纸巾上切。”

祝锦南没注意小儿子在干什么,听到母子两个的对话才回头,刚要叫他,小长风突然尖叫一声站起来猛甩手,抬头对上祝锦南的视线时显得异常无措。

谭黎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是不是切到手了?过来妈妈看看。”

祝锦南当即被彻底点燃怒火,“给我滚去厨房看儿子!”

谭黎被他吓愣住了,祝锦南很少发火,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很擅长给人插软刀子的人,轻易不会粗鲁粗暴的对待他人,那不符合他的身份和素养,至少谭黎是没见过他在家里或是自己面前如此震怒。

她立即起身快步走进厨房,把呆在原地的祝长风抱出来,祝锦南把筷子一扔,从她怀里抱走儿子,冷言道,“滚!”

“爸爸,我不疼,只流一点点血而已,明天早上就好了,你不要发脾气,会变老。”

伤口很深,现在还在顺着他的食指往下淌血珠,祝锦南又不是没受过刀伤,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这是可以承受疼痛的极点,换做另外一个不懂逞强的小孩,且不说疼不疼,光是手指这样流血都足够他嚎啕大哭一个晚上。

他抱着儿子大步上楼,在儿童房里找到专门为孩子准备的医药箱,为他包扎。

“爸爸,你小时候被刀割过吗?”

“当然,每个人小时候都会受伤。”

“那我哥哥呢?”

“你哥哥不动刀,他小时候比较怕死,不会碰这些,只摔坏过腿。”

长风看着爸爸小心翼翼的给他缠绕纱布,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受伤,你们都会认为我太蠢了。”

手指包扎好,他义正言辞的教育到,“难道你/妈平时没有告诉过你,五岁的小孩不可以私自动用刀具?”

长风刚想摇头,猛的激灵一下,改为点头,“妈妈每天都会告诉我不可以拿刀子,是我自己觉得身为一个男人不应该被别人照顾。”

“你知道对我撒谎的后果吗?”他冷着脸瞪儿子。

长风立刻怂了,眨了眨眼,“我不是故意说谎,只是不想看见你们吵架。”

“我们吵架了吗?”

“你吵了…”

“对,你说的对,爸爸在吵架,但是你/妈没有,因为她没这个资格。”他把长风放到床上,转身与站在门口的谭黎擦肩而过,在楼下把芒果切好,扎上水果叉端上来。

他以前只是觉得谭黎年轻,不懂如何做一个好妈妈,现在她才看明白,她是根本不想做这个妈,没有哪个女人在看见自己五岁的小孩被切了手之后还能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吃饭,她心里根本没有儿子!

祝锦南看着长风吃了一小半芒果,把他抱进被子里,在平板电脑上找出他最爱看的裹脚布文艺片,告诉他,必须在十点之前睡觉。

谭黎一直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不敢多说话。祝锦南拉她出房间的动作十分粗鲁,连同一缕长发一起发狠的捏在她肩头,硬生生的将人拖走。

“锦南,小孩子难免有磕碰,你别发这么大火,会吓到他。”关上卧室房门后,她主动示好,“是你说过男孩子不要太娇惯,他…”

啪——

祝锦南扬起手臂甩了她一个震耳欲聋的大耳光。

——————【小剧场】—————————

原城:明天就是月饼节了,大家端午节的粽子都吃完了么,没吃完的要抓紧了,后半年开始吃月饼了…

乔唯:我想吃月饼。

原城:你吃个*!

乔唯:恩…好吧,老公,作者让我吃个那啥…

祝煜城:闭嘴。

第135章 :我跟你结婚是为什么

这一耳光打得谭黎头晕目眩,嘴角隐现一丝鲜血。

长发凌乱的缠在面上洶前,她不敢置信的直盯着地板,抬眸时眼底泪光闪烁,嘴角忍不住抽动,“为什么打我…”

一句为什么,为她惹来第二个耳光,祝锦南不留余力,谭黎被拍在一旁的玻璃装饰柜上,连同半柜子的摆件一同摔倒在地。

祝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扯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为什么?因为你不像个妈!”

“我也不想看见他受伤!他难道不是我亲生的吗!”她哭着辩解,心里很不服气,一个从来不管儿子的爸爸只会埋怨别人的不负责任,“你想管他就管,你不想管他就不管,我带他的时候比你多,你凭什么说我不像个妈?”

祝锦南渐渐松手,半蹲在她面前,手指轻轻扶了一把眼镜,“谭黎,你觉得我祝锦南缺什么?”

“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三我不缺儿女,你觉得,我跟你结婚是为什么?”

谭黎直直的看着他,哆嗦着开口,“爱…”

“爱?你真高看自己,我对你,最多叫鬼迷心窍,如果不是煜城的妈妈说一句你够聪明适合做祝家的女人,你认为,我会爱你爱到要把你娶进门?我大可以睡够了把你踹掉!”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祝长风在门外小声的敲着门,祝锦南打开门,用身体挡住长风的视线,在走廊里把小儿子抱起来,“你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想明天去打针吗?”

长风搂着他的脖颈,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用鼻音喃喃道,“爸爸,你不要和妈妈吵架了,伤到我们家的古董就不好了,姐姐说以后这些都是我的,你要替我好好保管啊,我刚才听到了碎瓶子声音,你是不是打碎了很多钱?”

“你古董都好着呢!”他拍拍儿子的屁股,把他送回房间,“我警告你,要是再敢跑出来,我就让你和你/妈一起滚蛋,以后你甭想再见你哥一面。”

再次回到自己卧房时,谭黎已经将地上的狼藉一片收拾的差不多,祝锦南轻蔑的扫她一眼,点燃一根雪茄,缓缓吸着,“你跟我来书房。”

祝锦南坐在真皮转椅里,拉开抽屉,甩出一沓照片,“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谭黎僵硬的拿起那些照片,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炸开,这是监控视频的截图,有明确的时间,她几时进入房间,左轩几时进入房间,第二天她们一起离开,两人的动作亲密至极。

“可以确定是你自己的话,再看看这个,没有问题就把字签了。”他又拿出两份离婚协议扔到谭黎面前,“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就去起诉我,我的律师团队随时等候你。”

“锦南,我…”

“别解释,徒劳,我不会原谅和纵容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我侄子。”

谭黎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脸颊火辣的发烫,她拿起离婚协议快速的看了两眼,除了她个人工作所得,这份协议几乎是让她净身出户,并且连儿子也不给她。

“我不会离婚的。”

“那你就等着被我起诉,我一定要和你离婚。”

谭黎不服,将离婚协议按在桌面,“锦南,我可以发誓保证以后不再和他联络,这几年你越来越不爱回家,最长一次我近两个月见不到你的人,你在外面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心知肚明却从不干扰,我安慰自己你是男人,你是逢场作戏,我才是你的妻子是你儿子的妈妈,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所以我不过问,我忍受忍耐,可我才28岁啊锦南…我也会有空虚寂寞的时候,我才28岁,你经常几个月才碰我一次,我…”

她说着便开始委屈的流泪,捂着嘴巴无声抽咽,“你犯过那么多次错误,我只错了一次,你不能原谅我吗…”

祝锦南任由她哭了一会,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我不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要认清一件事谭黎,我是男人,我是这个家庭财富的创造者,我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我有资本有权利,我不需要每天面对儿子,但你不同,你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父母拥有的一切全部是我给你创造,就算无关爱情和婚姻,你也应该对我保持绝对忠诚,况且你身边还有个儿子,你有没有半点当妈的样子,你和靳轩滚在一起的时候想没想过你回家还要抱孩子?”

“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厮混,有没有想过儿子,想过你回家还要抱他?”

祝锦南不屑的冷笑,夹着雪茄的指尖定在空中某一处,一副胜算在握的自信模样像极了他平日在公司里的作风,“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人不能相提并论,我是祝长风的父亲,我给他创造金钱帝国,让他一生衣食无忧,我要做的是告诉他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教会他如何用智慧和手段来运作企业谋得利益,这些是你无法给他的东西,你该做的就是当一个安分守己的母亲,给他的成长提供关心关爱,给他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庭环境,让他知道爸爸是为他顶天立地的人,妈妈是为他洗衣做饭的人,他需要支持与保护时该找的是我,需要哭鼻子闹脾气的时候该找的是你!我的责任我可以做到,你的,你可以吗?我五岁的儿子切了手指都不喊一声妈,你能给我负这个责吗!我告诉你,我大儿子祝煜城在五岁的时候别说自己切芒果,连吃饭都是他/妈一勺一勺的喂!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突然发狠的将手里的雪茄按在桌面上,面色极其冷峻,“你连祝煜城母亲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脑子进了水当初才会听她的话要了你,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前妻!”

“祝煜城的妈妈,祝煜城的妈妈,你总是提一个死去的人有什么用?你既然那么舍不得她,为什么要在她生病的时候和我在一起,你既然爱她,为什么养那么多女人让她难过,又为什么在她去世那一刻还守在我的产房外?”她鼓起勇气直视他犀利的双眸,“因为你爱我,你爱我胜过爱她!既然我们是相爱的,我为什么要离婚?我不离!”

谭黎相信祝锦南对她的感情是特别的,他有过太多女人,可他愿意给这些女人名分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些与他牵扯不清的女人们恐怕连自己是祝锦南的知己情/人都不敢说一句。

祝煜城的妈妈是祝锦南的死穴,他可以说,他儿子女儿可以说,除了他们三个,谁都不能提一句她的不好,尤其是谭黎。

“祝煜城的妈妈再好,她已经过世,她是死人!她永远活不过来!她明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却从来没找我谈过,你以为她爱你吗?她心里真的有你,不会纵容我为你怀孕!我再不好,我是你的妻子,我为你守着家,我也为你生了儿子,我不知道她对你说过什么,我只知道你宁可和你亲生儿子闹翻也要和我结婚,是因为你爱我!”

她的话,最终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眼底冲血,鼻血横流,头发被他抓在手里,不知被扯下来多少缕,头皮疼的发麻, 谭黎从未如此狼狈过,祝锦南打她的狠劲儿根本不像妻子,如果只有祝长风的事件,只有她和左轩那见不得人的恶心事,祝锦南不会如此失控的对她大打出手。

他扯着谭黎的长发从她背后狠狠向下拽,逼迫她仰头看向自己,“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谭黎是怎么嫁入我祝家大门的!”

其实祝锦南很爱他的前妻,爱到可以不计较她是否是爱自己的,但他是个正常的理智男人,他无法做到为了一个永远碰不到的女人而一直不过正常男人的生活,他需要女人,随便哪一个,只要够聪明,够漂亮,不会给他惹麻烦就好。

这是被他前妻默许的事实。他们是一家人,是夫妻,却不是爱人。

祝煜城的妈妈在和他结婚以前,就怀了祝煜城,而祝煜城的亲生父亲,正是祝锦南的同胞哥哥祝锦东。

祝锦南游学在外,祝家的财产被祝锦东败坏的所剩无几,就靠几间铝厂来支撑,祝锦东是个风/流放荡的主,哄女人的手腕比做生意的手腕高明得多,祝煜城的妈妈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千金闺秀,不知怎么就被他给骗到了手,死心塌地非他不嫁,倔的一百头牛都拉不回头。

可惜天妒英豪,祝锦东纵有一身桃花魅力也难逃命运无常,他死于一场车祸,当时祝煜城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四个月。

三十年前的医疗条件,祝煜城的外公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女儿冒着生命危险做引产,得知自己大哥去世,祝锦南从国外赶回来,被迫无奈的继承家业,祝煜城的妈妈见到他就开始抱着他哭,哭得昏天暗地惨绝人寰,整天整天的挂在他身上,后来祝煜城的外公问祝家,愿不愿意让祝锦南和他女儿结婚,如果愿意,他出百万嫁妆,他扶助祝家再起东山。

祝锦南起初万般不愿,但在当时的年代和就他家里的情况而言,他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这也是为什么祝煜城母亲家那一群人全都不待见姓祝的,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和他们来往,他当时拿走了人家近三分之二的财产。

朝夕相处后祝锦南发觉自己娶进门的女人真的很好,他符合了他一切对妻子的要求和标准,唯一可惜的是,她爱的人是自己的大哥。

他会抱她一起睡觉,陪她去产检,偶尔也会吻她的额头,等煜城出世以后,他便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孩对待,人是有感情的,日积月累下来,他没有办法再去想祝煜城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祝煜城也就是在他怀里叫了第一声爸爸,而祝煜城的母亲,再也没有提过大哥祝锦东。

只是可惜,她用一生的时间为他操持一个完整的家,却没能爱上他,他们之间,甚至连一个普通情侣间最简单的吻都没有。

也是她亲口告诉祝锦南,他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祝锦南起初还会恪守原则,做一个尽职尽责的丈夫,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开始春风得意,接触到了更多的诱/惑,他开始变得不满足,他和第一个和他开口要钱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回到家里,他主动交代了这件事,可是妻子却什么都没说,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她只是想看见他的脸,因为那也是祝锦东的。

二十年间,不止一次有女人为祝锦南怀过孩子,他不让生,甚至会因为对方怀孕而担心她们会难缠的找到家里,总是速速用钱将人打发从此再也不联系。

他和祝煜城的妈妈一辈子没有吵过架,半句都没有过,她总是温温柔柔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为他考虑到一切他忽略的东西,家里的事情从不让他操心,让人无可挑剔,让他想找理由回家里发一顿火都找不到。

祝煜城带谭黎来过家里几次,那时候谭黎的聪明和成熟就已经很不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祝煜城的妈妈不想她当自己儿媳妇,她看不出儿子对她的喜欢,也觉得他们的性格不合适,祝煜城太单纯,直来直去没有太多隐藏心思,谭黎很有城府,又懂得迎合,她还发现,谭黎似乎更喜欢盯着祝锦南看。

祝锦南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开玩笑说,那我娶她算了。她竟然说,她真的很适合做祝家的太太。

他和谭黎偶遇几次,顺路送她回家,当时他就是被鬼迷了心窍,觉得谭黎很吸引人,不得不说谭黎的性格是他喜欢那种类型,便开始了一边陷入地狱般的内疚煎熬,一边踏入云端里的全新恋情。

和谭黎发生关系是意外,他们巧遇在一个晚会,祝锦南喝了很多酒,醒来时人在酒店,身边就是谭黎,她还是个处/女。

那时,祝煜城的妈妈已经身患癌症,只是她瞒着不说,也不让儿子女儿说,直到他发现她因为化疗而快掉光了头发,才发觉不对劲,而谭黎的肚子,已经有了小长风。

他对祝煜城的妈妈说了这件事,告诉她,他不想要这个小孩,她不同意,她说,锦南,你已经快五十岁了,你总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祝家这么大,只留给煜城一个人,他多累啊。

她觉得谭黎没有骄纵的大小姐脾气,落落大方处事圆滑,年轻漂亮,这样的人正适合他。

祝煜城埋怨他对自己母亲的生死不过问,祝锦南却没有办法对他解释,我只是太听你/妈妈的话,我一辈子最听她的话,她说不让我再经营铝厂,让我去投资荒野般的新城区,于是我发家了,她让我放弃开发区,回到老城参加全新CDB的竞标,祝氏一举成名了,现在她让我娶一个叫谭黎的女人,她觉得她能陪我走完这一生,我也打算听她的。

祝锦南也没有办法告诉深爱自己母亲的孩子们,我才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谭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祝煜城的妈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还清楚的记得一个暴雨的下午,她靠在病床上对他说的话,她说,你不需要总来陪着我,我每天见一见你就好,你陪着我也不会让我好起来,你该多陪陪谭黎,她是未婚先孕,太压抑的话对肚子的宝宝也不好,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谭黎知道我病了,可你却陪她的时间更多,她会记得你的好,以后会更加死心塌地和你在一起,她生孩子,你一定要陪在身边,哪怕是我当时要死了,你也要陪着她,谁都不能代替你,就像我生煜城的时候,我只希望他的爸爸在我身边。

祝煜城的妈妈大概是观音转世,嘴巴开过光一样的灵验,说什么来什么,好的能说来,赖得也逃不掉,一语成谶,她就是在谭黎生产那天离开人世。

一喜一悲两个女人不过隔了三层楼,祝煜娉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妈妈可能快不行了,他见到护士抱着婴儿出来,便说马上就过去。

他答应煜城妈妈了,要让谭黎看见他在陪着她。

他亲自把她和小孩送进VIP房,再大步跑向煜城妈妈的病房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一段婚姻维持了24年,以大哥的离世为起始,以妻子的离世为结束。

如今,他的第二段婚姻仅仅维持了5年,以他前妻的离世为起始,以他现任妻子的出/轨为结束。

祝锦南当然没有时间和口舌给她讲这20多年的情爱纠葛,他只是言简意赅的告诉了她,如果没有祝煜城的妈妈,根本没有今天的谭黎,也不会有祝长风的出世,那不是她可以埋怨得起的人。

而她有今天,纯属她自己作死。

她怕寂寞,他给她自由,让无数的男人光明正大去滋润她!这种女人,他不会留下。

事情已经发展到没有挽回的余地,谭黎只能开始和他谈判离婚协议。

“我想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