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切的说,这已经不算晚餐,应该叫夜宵,当祝煜城把碗筷和美食摆在桌上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

乔唯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台外看风景,她瘦了很多,不像最初他抱她时可以感觉到她的腰身肉呼呼的,现在总觉得乔唯有些单薄,连身上的睡裙都跟着变得宽松。

星空浩瀚,夏风习习,她很久没有修剪过的长发已经垂到腰下,被风扬起一缕轻轻飘荡着,裙摆下方的蕾/丝花边也在风中轻轻翻卷。

乔唯趴在那里很老实,安静的让人不忍心打扰,祝煜城靠在门框上陪她站了好一会,二十几层的高度足够她俯瞰半个街区的全部景观,他不知道乔唯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她的外向开朗只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她更擅长的,是隐忍。

自从乔爸入土为安之后,乔妈无数次落泪,连乔一都不止一次在家里哭泣,唯独乔唯没有,她总是在眼泪快要掉下来之前生生咽进肚子里,还要笑着去安慰每一个人说,没关系,不要哭,爸爸一定不想看见我们这么难过,我们还要好好生活,要生活的比以前更好,他才会放心。

每次看见她那副模样他都会隐隐跟着心疼,如果她是真正娇滴滴的女孩子就好了,伤心难过时会不顾一切的扑进他怀里大哭大闹,哪怕她总是会没完没了的哭没完没了的闹,那才说明他的怀抱他的安慰是有用的,现在这样,会让他感觉到自己任何的安慰都是多余,她极力的想掩藏的那些伤痛,让他不忍心一层一层剥给她看。

忽然间,乔唯踮起脚尖往上窜了一下,随后抬起一条小腿蹬在栏杆上方,祝煜城猛然回神,一步跨到她身边将她从栏杆旁勾进怀里,用力搂了她一下捧起她的脸颊,声音里难掩惊吓的余悸,微微发颤,“乔唯,你真想去看精神科是不是?你知道这里是多少楼吗?你知道从这里跳下去的后果吗?你的家人你全都不顾了是吗?你想过你的家人没有?想过我没有?”

乔唯虽然清瘦不少,脸蛋还是有些肉,被他捧在手心里都快捏变了形,她看夜景看得太专注,并没注意祝煜城站在身后,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吓坏了他,祝煜城的脸色都变了,从他捧着自己的手掌她也感觉得到他在发抖,她伸手环住祝煜城紧绷的腰身,抬起小腿在他腿上蹭了蹭,眨巴着大眼睛,说,“老公,我好爱你…”

祝煜城动情的吻了吻她长卷的睫毛,将她扣进怀里。

她继续用小腿蹭他的裤子,“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别担心,我心理很健康。”

祝煜城收紧手臂,将她搂的更紧一些。

乔唯还在用小腿蹭他的裤子。

祝煜城挑起她的下巴深深的望着她,视线慢慢移到她不断抬起来蹭他的小腿上,再看回她的眼睛,异常认真的问道,“你那么想要我吗?”

“啊!”她傻乎乎的应了一声,“我…唔…”

祝煜城按住她的小腿将她抱起来,同时用吻堵住她的唇。

他抱着乔唯回到房间摔倒在床上,“先做再吃饭可以吗?”

乔唯抬起小腿在他裤子上蹭了蹭,接收到指令之后,他一边吻着她一边褪去两人身上的衣服,非常有效率的折腾了她一次。

乔唯手脚都软了,躺在床上像没有骨头一样,却还不知死活的用纤细的小腿去蹭他。

祝煜城搂着香香软软的小妻子温存片刻,准备翻身上来继续。

乔唯饿的前心贴着后背,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竖起两根手指戳在他的洶肌上,将进击的老公抵在半路,“一次不够吗?”

“一次可以。”

“那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给你。”他的回答一次比一次简洁。

“可是我…唔…”

失态严重许多,她饱受饥饿遭到了第二次非常360度无死角的碾压,前后左右的被折腾的一番,结束时,外面满天星辰,她满眼金星。

第一次结束时她还是气喘吁吁,现在她是奄奄一息。

房间里没开空调,阳台的落地窗倒是开着,祝煜城看她热的遭罪,随手拿起床头上的一本书给她扇风,她惬意极了,舒坦的发出感叹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祝煜城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你想要多多猛烈?”

乔唯把脸埋进枕头里装聋子,隔了一会,再次抬起小腿在他身上蹭啊蹭。

看来她是想要一/夜的暴风雨。

祝煜城将书放回原处,撩开她的长发吻她细白的脖颈,乔唯吓的立马缩成一团,小腿却反倒在他的身上摩擦的更欢快。

祝煜城看不懂她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将她翻过来舒展开,干脆直白的问道,“到底要还是不要?”

“不要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勾/引我?”

乔唯扁扁嘴,“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从刚才开始,一直,不停的用小腿蹭我,这不是你在对我邀请吗?”

乔唯慢慢挪开小腿,往上蜷了蜷,伸手在脚踝上挠了两下,“我只是…被蚊子咬了包。”

“…”

所以刚刚她那个看似要从二十几楼一跃而下的动作也并非真正的寻死举动,她只是小腿痒痒,不想弯腰,于是,她依仗自己身体柔软将腿扔在栏杆上,正准备挠一下——祝煜城帮她抱了回来,她开始了星光璀璨的蹭裤腿之夜。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忽然之间成了很难抉择的问题,乔唯挥挥小手啪嗒往他身上一贴,“我现在就是一张墙贴,除非你用不干胶这样啪的把我呼在墙上,否则我是立不住的。”

祝煜城放弃了先给她洗澡的念头,把刚刚被他脱掉甩到床下的睡裙再给她套回去,自己则套上长裤裸着上身把她抱下床,乔唯很坚强,推开他的手臂,信誓旦旦道,“放心,我自己可以的,没有问题,不就走两步路,没那么娇气。”

她是希望听到祝煜城说出这样的话——我怎么舍得让你在这种时候自己走路?

或者这样的话——我想抱着你,抱你一辈子。

再或者是这样——你还有力气自己走路?说明我要你要的不够,不如继续给我,给到你只能赖在我怀里做我的小妖精。

实在难以启齿那就是这样:别闹,让我抱着。

可事实是这样的——祝煜城非常痛快的把她放在地板上,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声:好。

乔唯一个抱怨的字都没说出来,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板上,此间她还剧烈的挣扎一番试图展示她真正的坚强,但除了把祝煜城的居家裤拽到露出内/裤显示出自己是个女流/氓之外,她什么都没展现出来。

因为没有穿內衣,身前还有两块弹弹的肉,她甚至感觉到自己坐在地板的一瞬间,身体发出了“敦~”的一声。

她就这样双手扒着他的裤腿,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望眼欲穿的瞅着他,脸颊的两侧粘着被汗水浸湿的细发,祝煜城刚要弯腰把她捡起来,乔唯立刻来戏了,扒着祝煜城伸出的手臂自己使劲往上爬,“大侠您买了我吧!帮我赎身吧!求求您了!小乔会很听话的!甘愿为您做牛做马,给您暖床生子,随您浪迹天涯,只要您能带我离开这里,或者行行好,把我卖给山里的好人家!”

祝煜城仅用一只手就把死死扒在他肩上的乔唯抱到餐桌旁,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递给她一把钢叉,“吃吧。”

乔唯咬着小钢叉怯怯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感激道,“大侠,你真是个好人!”

说完还很激动的在他唇上啵出响声,她开始吃饭之后,桌面上便只剩勺光叉影,风卷残云般的干掉一半食物。

见她吃饱了,祝煜城开始自己吃,慢条斯理的动作优雅极了,乔唯在他怀里吸溜吸溜的喝着西米露,满脸饱足。

“萌萌。”他放下叉子忽然有些正经的叫了她一声。

乔唯捧着白瓷小碎花的小碗转眸看他,“恩?”

“为什么不对我说今天中午的事情?”

“今天中午的事情?”她眨了眨眼,“你们不是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吗?我没有主动勾人别人,我没出/轨噢,是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对我图谋不轨的。”

“他一直在和你说话,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你不愿意告诉我的?”

乔唯垂下眼眸,继续吸溜吸溜的喝西米露,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我有点不记得了,吓傻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听到的乔唯,她的保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意义,祝煜城拿走她手里的瓷碗放到一边,扳过她是身子正视她,“乔唯,我要解决许恒的问题,解决问题之前我先要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至少你该让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你,还是我?或者有别的什么东西。”

乔唯抿了抿唇,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和他沉默的对视着。

“如果我不告诉你,是不是又打算几个月不碰我…”虽然看起来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没有任何改变,但很明显,三个月同床共枕却什么都不发生的夫妻之间一定是有问题产生,这是他独特的冷战方式吗?

这次换做他沉默,良久之后,他抬起手掌在她头顶压了一下,好像在安抚炸毛的小动物,尽管此刻的乔唯看起来是很温顺的。

“你的问题和我的问题是两回事,不过我们可以先来解决你提出的问题。”

乔唯安静的等他为自己解答。

“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对我说谎而对你变相使用家庭冷暴力,那么首先你就要先承认你确实对我说了谎,你和乔一的事情,你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对吗?”

“我说过了,我说的就是实话,我没有说谎!”

“好。你有你的说法,我也会有我的看法,哪怕你明明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你也坚决不会承认,这是你对乔一的保护,我不会原谅,但我可以理解。”

乔唯感觉自己两头为难,既然一开始决定不说出来,那么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他说的对,这是她对乔一的保护,只要当事人并不承认,无论他怎么怀疑都无法成为他眼中确凿的事实,“学长,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些事,应该是你自己太喜欢吃醋了,当然我也可以理解,你是因为喜欢我在意我才会吃醋,想想你是如此中意我,是挺让人开心的。”

她故意笑的甜蜜蜜的,让他不忍心责备。

“我这个人对待感情,一向不怎么大度,你可以认为那是我在吃醋,在我看来,那只是我对待情感的底线,只有你触碰到,我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设定给我的底线越苛刻说明你越喜欢我。”她自我感觉良好的打趣道,继续傻乎乎的对他笑。

祝煜城不想再提乔一这件事,但他也不会当做没有发生,他们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就像一面玻璃窗,欺骗则像沉重的金属袭在玻璃之上,第一次可能是一声重响,让人心惊,第二次,可能会生出裂纹,让人心慌,那么第三次,第四次,说不定在今后的哪一次里,这扇玻璃就会被彻底击碎,那些支离破碎的残片,最终会把两人割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退一步来讲,就算那扇玻璃窗没有碎,但它有了裂纹,那么玻璃另一边的景象,永远都在那些裂纹之后,无论看到什么,先入眼的,都是欲将破裂的伤痕。

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他对乔唯的感情,验证他对乔唯的在意,其实很残忍。

尽管有无数死在爱情道路上的先辈曾经说过,爱情总要做两手准备,一手——白头偕老,一手——分道扬镳,可祝煜城还是不想有那样一天,他不想在未来的某个本该继续和她平淡幸福生活下去的日子里对乔唯说:我们完了,以后不要再见了。

至少现在看来,他舍不得,也不想去舍得。

他克制住自己想吻她的冲动,强迫自己把要说的话说完,给她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结束这个话题,我告诉你我没有碰你的真正理由。”

乔唯往后缩了一下,心想难不成还有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但是却被他误会的事情发生吗?

“从爸去世之后你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甚至没有办法一觉睡到天亮,晚上睡的少,白天也不会补眠,每天晚上到你睡觉的时间我先躺下来睡,是想让你觉得没事可做只能睡觉,不然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你变得更加清醒,不碰你是不想你变得更累,也不想让你在这段时间里考虑是否要配合我的需要我的情绪。”就算她不提出这个问题,等她失眠的毛病彻底好了以后,他还是要将他们的生活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

祝煜城说的对,她之前的一段时间确实没有半点做这些事的心情,他知道只要他提出需求,她一定不会拒绝。

乔唯心里的感动不止一星半点,很想谢谢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顾虑着她的感受,无论他是否真的爱上自己,他都给予了一个完美丈夫该给予妻子的一切,包括尊重。

她扑到祝煜城怀里在他脖子上狠狠的啃了两口,祝煜城没躲,任她胡闹,也不会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至多是两个吻痕,明天穿翻领衬衫稍稍遮挡一下就好,就算遮不住也没有什么,这是他太太吻的,他可以光明磊落的告诉任何人。

吃饱饭有了力气,乔唯又恢复到身轻如燕,两人一起把餐桌收拾干净,乔唯洗碗,他热药,黑乎乎的药汁从微波炉里端出来,乔唯立刻向后躲开,“这是啥鬼东西!这么难闻!”

“太烫,我放到床头给你凉一凉,一会喝。”他转身将汤药送到卧室。

碗筷沥干水放进消毒碗柜,预设烘干消毒,去浴室冲澡。

睡裙刚脱掉,祝煜城就跟着进来了,泰然自若的脱掉衣服,在淋浴间里占去她的一半地盘。

同样是洗澡,男人只需要五分钟,女人可以将它延长到50分钟,祝煜城为她洗澡,也不过十分钟,动作利落不失温柔,洗头发三分钟,洗身体五分钟,剩下两分钟给她自娱自乐,然后用浴袍给她裹上,从置物架上拿下护肤水和乳液,让她站在镜子前涂好。

就她护肤的时间,已经足够祝煜城洗澡。

乔唯在他裹浴巾时抬腿跑出去,祝煜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郑重其事的交代,“不许倒掉中药。”

那中药真是苦极了,乔唯喝一口就差点一点把自己憋死,硬着头皮往下咽,“我不想喝了,这太难喝,超出我的接受范围内了!”

她将杯子搁到一旁,窝进被子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其实那药量并不太大,只有半杯,三四口的事,她弄得好像他在喂她吃鹤顶红一样。

“学长…”

“忍一忍,两口就可以喝进去。”

她摇摇头,“我不想喝。”

祝煜城也没喝过这东西,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好像是有点苦。

“它不仅闻着苦,喝着也很苦,不信你尝尝!”乔唯推动他的手腕,让他明白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祝煜城从床头摸出一块话梅糖,放在手心给她看,“你喝完给你吃糖。”

“你当我是小宝啊?拿块糖就想逼我就范。”她推开他的手掌,坚定拒绝糖衣炮弹,“糖给你吃,你替我喝。”

祝煜城无奈的深吸口气,端起中药杯贴在自己的唇边。

—————【小剧场】————————

等一下还有一更,所以我打算下一章写小剧场,这章小剧场是预热!大家跟我一起动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总有钱花!

第150章 :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谁想到他会真的喝!

谁想让他真的喝!

乔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当真要把自己宠得无法无天吗!

幸好是安神养心的中药,万一是丰洶养颜或者治疗月经不调的怎么办?

乔唯刚想问他味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棒,祝煜城含着一大口药将她扑倒,捏开她的下巴一点点将药汁渡给她。

乔唯被苦的直翻白眼, 心想着还不如是鹤顶红了,一劳永逸,喝一回就死的透透的,不用每天这样生不如死的被折磨。

她一脸的苦大仇深,祝煜城靠在床头淡定无比,手指微微一动,撕开话梅糖放进他自己的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要比一般糖果更容易让他接受一些。

乔唯一骨碌爬起来坐在他面前,伸出小手,“我也想吃糖。”

“你还有半杯药没喝,不能吃糖。”

她趴在他的腿上去抽屉里翻,在他背后摸来摸去,没有看见半块糖的影子,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她正要跑去喝水,祝煜城把她拉回来,指了指床头的玻璃杯,“把药喝掉,你现在去喝水没有用,中药的味道会一整晚都在嘴里。”

乔唯认怂了,为了一块糖,她把骨气抛之脑后,仰头干掉半杯黑乎乎的药汁,放下杯子立刻来讨糖。

“没有了。”

“没有了!?”

“恩。”他淡定至极。

“真的没有了??”乔唯觉得他在骗自己,学长才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男人,只有一块糖的时候作为一个霸宠小娇/妻的总裁大人,他是绝对不会吃独食的!

祝煜城给她的回答是,再一次的绝望,“真的没有了。”

谁给她端个脸盆,她一口气能喷出二斤鲜血,谁给她面前端两盆花,她能血如雨下!

“所以下次在我让你喝药的时候最好乖乖听话。”手指在遥控器上轻轻按了一下,房间登时一片黑暗,只留一室月华,他整理好身后的枕头准备躺下了。

乔唯琢磨半天,嘭的一声撞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颊使劲啃他的薄薄的双唇,是真的用力,啃得他忍不住皱眉,待他微微张开嘴巴之后,她大肆攻陷,一举夺糖!

随即逃之夭夭,与世隔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裹成一个团,如此完美的演绎了掩耳盗铃一叶障目,还聪明积极的销毁证据,将话梅糖在嘴里咬得嘎嘣作响,确定变成小糖粒之后再慢慢品尝。

祝煜城侧身躺下,借着月光安静的注视着身边这一坨被子,这里面藏着一个姑娘,她嚼硬糖的声音他在外面都可以清楚听到,简直幼稚之极。

不过也挺可爱的。

他抬手在那一团被子上轻轻拍了拍,乔唯立刻卷着被子往下挪,不给他进来的机会。

祝煜城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

夜里四点多,乔唯醒了,想要去拿手机玩,祝煜城勾住她抱回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

乔唯在他怀里干巴巴的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天亮才睡着,再醒过来时还以为自己睡到大中午,瞄一眼闹钟,才八点多。

看来她越来越向一颗植物发展了,光合作用的,只要有阳光,可以不睡觉。

客厅里,祝煜城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面色很凝重,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餐桌上放着一盘切好的火腿鸡蛋饼,一个个精致的小卷整齐码在盘子里,嫩黄嫩黄的看着就有食欲,她用小叉子扎起来塞进嘴里一块,鼓着腮帮悄悄走到他身后,趴在他的耳边偷听电话内容。

可是通话已经接近尾声,祝煜城脑后勺有眼睛似得,伸手推开她的小脑袋,和对方说了再见。

“乔唯,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恩!”她扭头跑回餐桌旁端起小白盘子跑回他身边坐下。

祝煜城从她手里拿走盘叉,“刷牙了吗?去刷牙。”

她一拍脑门,转身跑去浴室洗漱,香喷喷的跑出来继续吃早餐,“你说吧,我听着。”

“爸爸的死,并不是单纯的意外。”

啪嗒——

她手里的小叉子掉到地上,祝煜城伸手帮她捡起来,用纸巾细细的擦好,重新放回她的手心里。

“为什么?”乔唯难以置信,乔爸爸这人要说有多老实,家里出去打架的事都是乔妈妈在做,他和人拌嘴也是乔妈妈出去骂街,不是单纯的意外,那原因也不会是在他身上,她想到许恒说的那些话,心里难受的跟被人在心脏上连抽了两巴掌,“是因为我吗?”

祝煜城意外的皱了下眉头,“为什么这么想?”

乔唯眨了眨眼,眼泪浮上来又咽下去,“因为我和你结婚了,所以,我爸爸会死掉…”

“如果是因为这样,你要离开我吗?”

乔唯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满眼凄楚,心里想的却是!我呸他个大叉叉!就算这是事实,我的幸福是我爸爸用生命换来的!我凭什么如了那些恶人的意!凭什么离开你!

“我不。”她坚定的回答,不说为何,只把许恒那天对她讲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他,“他为什么说你是杀人犯,他说你杀了谁?是杀了我爸爸吗?我不相信许恒,我相信你,你会告诉我全部吗?”

“我没有杀过人,我不知道许恒在说什么。”他淡淡的否定了她听到的说辞,“开始我也没有怀疑过爸爸的意外是人为,毕竟肇事司机也死掉,人为的意外谁会选择同归于尽,一定会小心再小心,总不会自己把人撞死,再愚蠢的把自己撞死。爸在高考考场门外出了意外这件事一定会上社会版的新闻,可能我们不太关注那些,总会有人关注。”

他起身去把厨房温好的牛奶端出来放在她手心里,继续对她说,“我爸司机的小孩,和这个肇事者的儿子是同学,他说这个小孩子现在已经不在他们中学上学,而是转到一间封闭式私立中学,还是初中高中连读的那一种。初高中一体的私立学校全市不超过10间,可以说各个都是贵族学校,他们对学生保护的非常好,外界基本接触不到学生,一个月只有两天外出假期,那个肇事司机开的面包车是06年的,价值不超过五千块,他儿子在班级里也属于特困生一类的学生,他的小孩可以去这么好的学校,说明他家里收到一笔意外横财,奇怪的是,我派出的人只能查到小孩,小孩的母亲失踪,从他丈夫出事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出现过,儿子也没有见过他,整个暑假,小孩都自己留在学校参加补习班,根本没出过学校大门。”

乔唯听的后背发凉,赶快喝了一口温牛奶压压惊,听他这么说来,这件事确实很不简单,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庭,如果丈夫死了,那只会倍加拮据,怎么会突然暴富?噢,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会暴富,“是不是肇事者的老婆再嫁了?嫁了一个大款?土豪总裁之类的,如果这样的话,她失踪很正常,小孩去私立学校也很正常。”

“如果你见过他老婆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就事论事的说,非常难看,可能工作要经常在外暴晒,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很黑,皮肤也不好,基本不会有哪个大款土豪总裁会有那种胃口。”

“那是谁让他那么做的?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吗?”

“暂时还不知道,我一直在找小孩的妈妈,等找到她才知道,只有她知道谁给他们家这一大笔钱,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乔唯也不想让他太为难小孩,他也是失去爸爸的人,大人的过错不应该让不知情的小孩来承担,就算他爸爸是蓄意谋杀又能怎么样,只会在他未来的成长中平添一道阴影罢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就算亲人死去,也希望他们在被人提及的时候说上一句:他是个好人。

祝煜城看着乔唯的视线慢慢转移到茶几上,双手交叉,沉吟片刻,“在订婚宴上我就是因为接到有关这个消息的电话才离开你,因为当时附近很吵,不然,我会陪你一起去走廊的。”

想起乔唯被吓得瘫软,他心里愤怒的火苗又开始缓缓燃烧,他和许恒之间没有太多交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宋佳倪,从许恒的话来分析,这件事必然与他和宋佳倪有关系,背后的主谋,一定在他们两人其一,并且是宋佳倪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学长,我觉得是佳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从许恒的话来分析,确实是,不过…”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许这话会让乔唯多想,但他只是说出事实,“宋佳倪不会做这种事,不是我在维护,是她不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