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与也转过身正视她,“你还可以用更蠢的方法来挑拨我和穆家人之间的关系吗?我已经订婚了,对你构不成威胁,不要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我来看穆奕只是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今天是我哪个朋友躺在这我都会飞回来,不足为奇。”

谢绾绾不屑于秦时与的伶牙俐齿,目光从穆奕身上扫过,重新落回秦时与的脸上,她轻飘飘的说,“因为你的好朋友说你要订婚结婚,所以影响了他的情绪,他在去赛场的路上闯了两次红灯,我以为是他故意,到赛场后我提醒他他才说自己没注意到,祝煜城说他的事故完全是技术上低级失误,只要懂一点点赛车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这种错误几乎不可能在前职业车手的身上。”

谢绾绾的话音刚落,穆奕妈妈便一耳光抽在时与脸上,她还要再打,被秦时与按住,穆奕爸爸也过来拉她,穆奕妈妈被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秦时与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好好的儿子还给我!”

时与冷眼看着她,十分不客气道,“凭什么让我把你儿子还给你?我还没有让你把好好的穆奕还给我!因为你们的愚昧,你们所谓的门当户对,你们瞧不起我秦时与,我和穆奕才要分开!他出事了你们怀疑他因为我?那我只能说你根本没有教好你的儿子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没了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置于那种危险的境地里!你怪不到我,要怪就怪你看不出你儿子到底要的是什么缺的是什么你塞给他的东西全部是错的!是你教子无方!”

谢绾绾作为一个与婆婆和睦相处的好儿媳自然不会看着秦时与这么没有礼貌的顶撞穆奕妈妈,她咬着牙发着狠扬起巴掌,秦时与一手拉下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甩了她一耳光,“还有你!你看出来他心不在焉为什么允许他上场?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项危险的运动吗?你的骄纵哪里去了!你不会撒泼耍赖无理取闹不让他去比赛吗!你算哪门子妻子!就是条会看家的好狗发觉主人可能会遇到危险还知道叫两声!”她愤怒的用手指戳向她的洶口,“摸摸你的良心,你更在意的是他还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

穆奕爸爸努力的隔开三个人女人,“都安静一会!”

她们的争吵声惹来了路过医生的注意,很快,楚慈大步朝她们走来,他将秦时与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穆家人,“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吵架,你们要记得,秦时与完全可以不来这里,她来这里探望你们的家人,就应该受到尊重。”

“我儿子因为她才出事故!你还要求我尊重她!”

“事发时秦时与人在美国,您这句指责在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请注意您的言辞,这事关一个女孩的声誉,如果因为你们的说辞对她造成心理伤害,我会起诉。”他的音质特有的冷清,好像手术用的金属器械摩擦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再者,如果真按你们所说,穆奕是因为秦时与才出事,秦时与很可能是唤醒他求生意识的人,对她客气点。”

他拉着秦时与朝医生办公室走去,一路紧紧搂着她的腰,“他们怎么难为你的?”

时与摇摇头,“算不上难为,论难为人我还没见过谁比我会难为。”

以前她愿意在他们面前忍气吞声是因为不想穆奕为难,她又不是真的没有脾气不会发火。

时与在医生那里大致的了解到了穆奕的情况,楚慈给她倒杯热水,让她在椅子上休息一会,随后安排她进入重症病房探病。

时与和楚慈一起给手掌消毒,穿上隔离衣,带上口罩和帽子,鞋子也要套上鞋套,这才可以进去看穆奕。

穆奕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酸,在时与的印象里,他是时时刻刻都要有小动作的人,好像总是要做些什么把她的目光吸引走,哪怕是无意间露出坏坏的笑容,他的眼睛就足以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

他的左臂上扎着针,右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手指上夹着仪器,时与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楚慈,柔和的声音隔着口罩传出,“我能碰他吗?”

“没有伤口的地方可以。”

时与先是小心翼翼的在他手腕的纱布上触碰了一下,楚慈在她身后提醒道,“不要碰他的手腕。”

刚刚医生怎么说的?他左手的手腕是旧伤加新伤,几年前已经伤过一次左手腕,这一次不偏不正,还是老地方,就算他醒过来痊愈,以后恐怕也不能再进行赛车这类对体能有高强度要求的运动,一旦对方向盘失控,在赛道上随时可能再发生类似危险。

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很难过,赛车曾是他的梦想,他在20出头曾有过惊人的成绩,被多家俱乐部来挖人,甚至有国外的车队看中他,因为一次受伤,穆家不许他参加职业劲速比赛,他只能偶尔参加一些漂移表演赛,如果连这么简单的爱好都不可以维持下去,对他来说实在很残忍,毕竟他真心喜欢的东西并不多。

她捏了捏穆奕的手指,轻轻晃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掌放进他的掌心。

她想,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就在这一瞬间,穆奕突然醒过来,然后握住她的手,她等过了漫长的几分钟,他依旧安静的纹丝不动。

楚慈又强调了一次,“不要碰任何仪器,不要触碰他有伤口的地方,不要拥抱他,他的内脏不能挤压,我在门口等你,你可以和他说说话,虽然不见得有用。”

世界上每一秒都有生命的奇迹发生,医生和科学也解释不清。

楚慈拉开门时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时与一眼,不是不放心她会不遵守自己的交代,而是不放心时与的心,就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心外科医生,也无法轻易把穆奕从她心里清除,无法轻易把他自己植入她的心里。

楚慈在外面带上门,秦时与用指腹轻轻在穆奕的手心里戳了戳,低低的唤他的名字,“穆奕。”

“你想不想我?”她说,“我想你…”

第037章 :怀孕了吧

11.8 第一更

秦时与回来的第二天下午,穆奕拔掉呼吸机恢复自主呼吸。

时与有些不敢相信,她问楚慈,“他是不是真能听到我说话?”

楚慈帮她系上隔离衣,给她带好口罩,牵着她进隔离病房,“理论上…”他顿了一下,说,“等他醒了我问问。”

楚慈每天把秦时与带进隔离病房一次,每次只有半小时的时间,他会陪她待上一小会,然后在门外等她,让她单独对穆奕说一会话。

开始时与还有很多话说,给他讲了很多在国外的事情,还有她上课时的趣闻,后来她的话少了,来了便握着他的手,一直一直握着。

秦时与回来的第六天下午,她照例来看穆奕,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她在走廊里和穆奕的朋友说话,楚慈一个人回到重症监护室里,站在床边看了穆奕一会。

他摘下口罩,吐字清晰的对沉睡的穆奕说道,“时与的胃又开始不舒服,你或者死掉,或者醒过来,别再折磨她,她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你们连朋友都不是,你没权利让她这里守着你。”

楚慈离开后不久,穆奕的手指突然抬了抬。

秦时与回来的第八天,穆奕被送入普通病房。

这意味着,他一定会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或许是立刻,或许是几天以后,或许是几年以后。

秦时与还是会每天来,穆奕还是每天都在睡。

一个阳光格外明媚的上午,秦时与抱着一大束鲜花来医院看他,她今天有故事对穆奕讲,她在路上遇到了他们小学时的班主任老师,他已经老得满头华发,在她的印象里,当初他任教时就已经是个小老头。

她只是觉得很像,便叫了一声老师,他看了她很久,似乎在回忆她是哪个学生,然后他便突然很惊讶的感叹道,你是秦时与呀!

秦时与比他惊讶多了,十几年也许只会让一个老人变得更加苍老一些,步伐更加缓慢一些,但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尤其是一个女孩子来说,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亲切的拉住老师的手,问他怎么还能记得自己。

老师说,当年他总看穆奕在家庭成员上写秦时与的名字,他还真以为她和穆奕是亲戚,有一次穆奕因为感冒不能上体育课,一个人在教室里吃零食,他从班级路过看到了便进去和他聊了一会,他问她是他什么亲戚,穆奕说,她是我媳妇。

老师又问,你知道什么是媳妇。穆奕说,给我管钱,给我生儿子,每天穿的漂漂亮亮,到处和别人吹,我老公给我买了什么买了什么,这就是媳妇。

老师继续问,你觉得秦时与漂亮?

穆奕回答,漂亮,鼻子高高的,直直的,鼻尖上有个小痦子。他想了想又说,时与很可怜,他没有爸爸,没有人可以撒娇,给我当媳妇以后可以跟我撒娇。

穆奕不说,老师还真没注意时与的鼻子上有痦子,后来再见到秦时与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真的有。

从此他记住了这两个小孩,这个老师是语文老师,他在后来出过一本叙事散文集,书里就记录了当时天真的穆奕说过的天真的话。

他在书里写:如果他长大后,我们还有机缘再相见,我会把这个故事念给他听,或许那时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童言稚语。

与老师临分别时,老师问时与,现在,你们在一起没有?

时与想,可能她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到这位老师,所以想让他听到她的回答可以开心一些,所以她回答:在一起了呀,我们结婚了,从小学起,我们就一直没分开过。

所以现在,秦时与的心情很好。

她从没想过她和穆奕还可以成为故事被人用文字记载,站在病房门外她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精神。

就在她伸手推门的一瞬间,视线被门中间的长条玻璃吸引了目光,穿透它,她看到已经苏醒过来的穆奕正靠在半升起的病床上,他在看对面的谢绾绾说话,她很开心,眉飞色舞,他听的全神贯注。

他的手臂手上打着针,额头上缠着纱布,虽然醒了,却还是有些没精神。

时与抱着花束坐在门外的椅子里,一直等到楚慈来,等到谢绾绾放下穆奕的床让他继续休息,她从病房走出来。

楚慈也是刚刚从医生那里知道穆奕昨天夜里就已经醒过来,不过他不用告诉时与了,显然她已经知道。

秦时与问谢绾绾,“穆奕的爸妈知道他醒过来了吗?”

“刚走。”谢绾绾很不屑的扫了她手里的鲜花一眼,“你还要看他吗?我觉得没必要了,你可以走了,我们不会对他说你来过的,既然你已经有了未婚夫,就别再来破坏别人的家庭。”

“真是你的,谁能破坏的了?”楚慈不悦的还击,拉起时与的手,低声问她,“你要进去看他吗?”

时与摇摇头,将花束放到身后的椅子上,回身后背脊挺的笔直,清冷的看着谢绾绾,说,“如果我去看他的话,你猜,你们的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谢绾绾的警惕和紧张写在脸上,她看得清楚,楚慈在她身侧,她看不见,可她还是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一些。

她反手握住楚慈,跟他一起离开。

“现在我们去哪?”走出医院大门,楚慈拉住时与问。

“回家啊。”时与说。

“回家?”

“回新奥尔良啊,有我妈妈的地方才是家啊。”

“真的吗?”

“这还有假的吗?”

穆奕苏醒的第一个白天,秦时与启程飞往美国。

他恢复的很好,没过几天就可以下地在房间里散步,又过了一段时间,便可以到楼下的草坪边缘走一走。

再后来他出院回家,重新住进父母家里,跟谢绾绾一起,方便有他更熟悉的佣人阿姨照顾他。

从来没人跟他提过秦时与这三个字。

连他的朋友们也被交代过不可以说,于是,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

穆奕也从来不问,噢,不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问,他偶尔会问祝煜城要几点来,他说没说在这里吃饭之类的,还有谁谁谁说要带刚满月的双胞胎来看他,为什么不来。

是他自己没提过秦时与,只字不提。

两个半月后,他几乎痊愈,除了手腕暂时还不灵便。

在他休养的这段时间里,每天躺在床上抱着平板电脑看企划部发来的企划案,每天通过电话和企划部负责人沟通,他提出的平民梦幻连锁酒店项目,已经迅速的在G市筹备第14家分店,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第一家平民梦幻酒店才开业不过一个月而已。

妈妈心疼他,不让他整天抱着电脑工作,总是抢走他的电脑,他会老老实实躺一会,然后去用书房的台式办公。

他享受忙碌给他带来的充实感,他不再讨厌从爸爸手里继承来的工作,他开始慢慢懂得男人需要征服的到底是什么。

书房里有一个小小的水晶长颈瓶,里面插着一支永生太阳花,永生花不会凋落,这是他出院的时候从病房的花瓶里拿出来的。

他醒来后的第一个白天,房间里突然多了一束花,他的病房从来不缺鲜花,那一束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等到别的鲜花都开始发蔫之后,那朵永生太阳花却显得格外有生机,他让谢绾绾把花扔掉,只留下那一朵,跟着别的鲜花插在花瓶里,后来带回家,一直放在书房里。

谢绾绾几次想扔掉,说给他换新的,他都不许,他说好看,格外喜欢这一朵。

等他该去上班时,就从家里把它带走,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让它一直在自己眼前盛开着。

晚餐的饭桌上,大家一如往常的安静用餐,他放下碗筷后开口,“我后天要飞一趟美国,和祝煜城一起去跟美国一家公司谈合作。”

“美国?”谢绾绾第一个反应过来,蹙着眉头反问。

“美国,行程两天,然后返回。”他看向谢绾绾,自然道,“需要我帮你买些什么吗?”

“不用,没什么需要买的。”

“那就买几瓶保养品吧,给你和妈,还有云佳。”

穆奕妈妈没有谢绾绾想得多,只关心他的身体,“这么老远的,你能禁得住折腾吗?祝煜城一个人去不行吗?”

他笑笑,“我的身体很好。”

他是和祝煜城一起去美国不假,同行的人还有祝煜城的太太乔唯,只是他们都不是去谈工作,而是参加秦时与的婚礼。

祝煜城作为秦时与的兄长带领她走上红毯穿越众人的视线走向牧师,把她交给新郎楚慈。

婚礼的举办在海边一栋酒店里,前方面朝大海,后面是富贵逼人的酒店城堡。

时与像一个出嫁的公主,带着皇冠穿着奢华的白纱,在日光轻暖的海岸上笑容明艳。

穆奕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阳台上,双臂杵在栏杆上望着室外婚礼的现场,许久都保持这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不参加婚礼,是不想给新人添堵。

不带新娘私奔,是他失去了成为她的谁的资格,他现在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楚慈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连祝煜城都这样说。

他做不到祝福秦时与,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祝福她,他只想看看这么狠心的女人,到底能幸福成什么样子,他自己的全部都讨不来一个拥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大家的祝福声里接吻到底是什么样子。

亲眼看了,才能更加心灰意冷,更加恨她,恨她给自己的羞辱。

他不会忘记她曾说他是男孩,不是男人,那种被自己最爱的人看低看轻的挫败感,让他时时刻刻置身煎熬。

长大了才会发现,原来很多小时候以为顺理成章的平淡理想,现在都成了过于疯狂的奢望。

有一些人,老天只付给她半场演出费,戏演完了,你别指望她还会免费送你半场。

***

三年后,穆家大宅。

窗外春/色正浓,草坪上泛起一片片嫩绿,新绿旧绿交织成一片,刚刚修葺好的欧式花坛里栽上应季的鲜花,粉色白色衬在蓝天绿地上很惹眼。

早上八点,穆奕刚刚吃过早饭,手机有两条未读信息,他看过以后低头回复。

穆奕妈妈穿着华贵的真丝睡袍从楼上下来,“你今天别去上班,一会我跟你一起陪绾绾去医院,医生我都约好了,看病又不疼,就是做个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生不出小孩,你们一个一个也不着急。”她端起桌上的牛奶杯一口气喝掉半杯,“没见过这样的,没听过谁家儿媳妇过门三年多连半点动静都没有,我看着你那些阿姨抱着孩子我都不好意思上前搭话,生怕别人问我怎么还不见我儿媳妇的肚子有消息。”

穆奕的耳朵快要被她磨出茧,听到也当听不到。

谢绾绾也下来了,显然还没睡醒,她也端起桌上的牛奶杯喝了一大口,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干呕一声,她拍拍洶口平复一会,又喝一口,这次恶心的更严重,匆忙跑进洗手间呕吐起来。

穆奕和母亲同时向她张望,穆奕走过去帮她拍拍背,漱口后又缓了缓才出来。

“你别喝牛奶了,让阿姨给你准备别的。”

“什么都不想吃,恶心,没想到喝牛奶也恶心。”

穆奕妈妈瞪大眼睛,惊喜道,“怀孕了吧!”

第38章 :就怀了你打死我吧

11.9.

穆奕被母亲的判断震惊到了,他薄唇微微开启,想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只是低头看着面色不怎么好看的谢绾绾。

穆奕妈妈一见他们两人的反应还以为真被自己说中了,兴奋的一路飘回楼上去跟老公报喜。

穆奕也拉着谢绾绾上楼回房,防止母亲突然冲进来,他反手把门反锁上,按着谢绾绾的肩膀极其郑重的问道,“绾绾,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告诉我?”

谢绾绾呼吸滞后半拍,一口气分成好几段喘出来,她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道,“我…可能…是怀孕了。”她话音刚落,脸上的表情便愈发的扭曲起来,穆奕捏着她的肩膀简直快要把她捏碎,“穆奕,疼!”

一场暴风骤雨就这样瞬间在穆奕的洶口上演,他愤怒的抿着双唇,一耳光把她扇倒在地毯上,谢绾绾不起来,就着摔倒的姿势坐在地毯上,抬头冷冷的睨着他,“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吧,打到你解气为止。”

穆奕真想按着她的话打她一顿,打到解气为止,他无奈的靠在门旁的墙面上,重重的叹息,眼前忽然一黑,他下意识的用手掌扶住门把手,大概过了一两秒,眼前又恢复光明,他放着谢绾绾不管,径直走到长沙发的另一侧的装饰柜里拿出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这半年多来他总是会发生这种情况,不知道是车祸的后遗症还是低血糖,身体也没有产生其他的危险信号,他懒的去医院复查。

不过现在他很确定,自己就是被谢绾绾气的两眼发黑。

他走到谢绾绾面前蹲下来,想了想,干脆和她面对面的坐下,“一会我妈会拉着你去医院做检查,你就说不去,是因为吃坏了东西,下午我找别的医院我们去把孩子打掉。”

“我不打!”

“你做梦!”他粗鲁的伸手捏了一把她的下巴,“我不管你怀的孩子是谁的,你敢在这里生下,它将来就得叫我爸爸,我爸妈宠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你想让哪来的野孩子霸占穆家家产? ”

“还有。”他不等谢绾绾开口又抢着说了一句,“别在心里想着云佳怎么样,云佳不会嫁进穆家,她怎么样都行,你现在就是穆家少奶奶,你要给我戴多大一顶绿帽你才甘心?”

“不然呢?你对着女人恶心,我就要一辈子跟着你守活寡吗?”她回手指了指身后的长沙发,是她特地给穆奕买回来的,结婚第一年的时候她们经常去南苑路睡,可是一直没小孩,穆奕妈妈便让他们搬回来,每天准时撵他们小两口进房睡觉,上顿下顿的给他们补身体,补得穆奕动不动就流鼻血,可是穆奕晚上根本不跟她同床睡,不是睡在沙发上就是睡在地毯上,她见穆奕蜷在沙发上可怜,便说不喜欢旧沙发,要换一张阔气的,房间显得拥挤一些,但穆奕可以好好睡觉,谢绾绾瞅着沙发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你见过有谁家的老公结婚三年多一直睡在沙发上吗?你见过哪个女孩子结婚三年多连自己老公亲都没亲过一下?”

穆奕沉默了,谢绾绾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陌生男人,她愿意主动去示好靠近她的丈夫,她沉默以对他无法言说的苦楚,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抱怨这件事。

谢绾绾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呜咽道,“我不是随便出去惹祸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要什么给我买什么,对我百依百顺,你觉得亏欠我,所以给我这些,可是我不需要!”

穆奕伸出大掌按在她的头顶,谢绾绾生气的挥开,抬起头时眼泪模糊了一脸,“我也有钱,我也是独生女,我们谢家的钱我一辈子花不完,我也不缺对我百依百顺的人,只要我有钱很多人愿意惯着我宠着我,你不给我爱情,ok,我不要,我只要正常的婚姻,可是正常的婚姻你也不能给我…”

“谢绾绾,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我们的婚姻已成事实,你没有任何理由出/轨,别说我还好端端的活着喘气,就算我成了植物人躺在那里,你也摆脱不了婚姻对你的束缚,我们是法律承认的,你懂吗?”

“不懂!”谢绾绾凶巴巴的吼了一句,“就是不懂!就怀了!你打死我吧!”

“你别胡搅蛮缠,杀人不犯法我现在肯定会打死你。”

他们两个相互敌视着对方,谁都不肯示弱,穆奕站起来要把她强行拉起来,“去和妈说你没怀孕,下午我带你去解决掉。”

“我不打!”她用力的挣脱着,“我就不!我离婚!”

穆奕被她踹了小腿两脚,疼的他不住皱眉,“你以为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愿意每天睡在沙发上,不愿意让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在这受委屈,可这婚是你说离就离得了的吗?少在这给我异想天开!”

谢绾绾又踩他两脚,穆奕生气,抽开脚掌一下子踩回去,疼的她嗷嗷直叫,“有什么不能离的!少赚一点钱又能怎么样!被人笑话了又怎么样!我回去跟我爸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不信他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穆奕突然松手,一直竭力向后挣脱的谢绾绾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穆奕又飞快的伸手把她拉回来,“你给我安静一点!吵死了!你几岁了还要上吊!”

“好!不上吊!”谢绾绾掐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还是喜欢秦时与的。”

“别提她!跟她没关系!”这个名字的突然出现让他变得更加烦躁,“你再提一下试试!”

“偏提!偏提!”她仗着穆奕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会动不动对她使用家/暴就有恃无恐,“你快承认吧!你根本就是喜欢秦时与!你知道你昏迷的时候秦时与来看过你!你知道那束花是秦时与送的!弄那一朵破假花当宝贝似得供了三年!给你钻石你都不换你敢说不是因为秦时与?你敢吗?”

穆奕瞪着她的眼神跟覆了冰层一样,洶口剧烈的起伏着,魅惑的丹凤眼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邪气,他一动不动,是因为刚刚眼前又一阵发黑,谢绾绾仍旧不知死活的说着,“你想和我离婚我早知道,你想睡回床上我也早知道,但你没有理由和我离婚,秦时与不要你,你和谁在一起都一样,况且你心知肚明只有我谢绾绾才能容忍你那个令人发指的怪病!换做别的女人一天都没有办法过下去!除了我!!”她尖细的手指用力的指向她的鼻尖,“没有人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公每次都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躺在沙发上打飞机!你知道我听到你喘气的声音是什么感受吗!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浑身!”她飞快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抹了两把,好像单单是想起来就会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穆奕忽然感觉自己看不见东西了,他推开谢绾绾往前大步走了两步,扑在床边坐下,身体一阵阵发抖,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就像被人指着鼻子说,你硬不起来,你不行,你是个太监,可她的话他竟然一句也反驳不了。

谢绾绾没有感觉到他哪里不正常,她转身半跪在穆奕面前,双手按在穆奕的膝盖上,仰起头认真的望着他,“穆奕,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一点不是因为爱情的舍不得打掉我因为爱情才有的小孩,你去告诉你/妈妈,你不会恨我的吧?”

“别去。”他被自己总是忽明忽暗的眼睛弄的冷汗涔涔,“谢绾绾,别像个小孩,你成熟一点。”

“我很成熟。”谢绾绾反驳道,“连你出车祸你/妈妈的心脏都没出事,不会因为我们要离婚就吓坏,她只会想着给你找一个更好的更适合的老婆,她是你/妈妈,你不舍得气她,我舍得,我本来就是不守妇道的坏女人。”

“你…”

“我想要离婚。”她态度坚定,“穆奕,我想离婚,我想要自由,我想当正常的女人,当妈妈,我29岁了。”

“我本来打算去看心理医生的。”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欲裂。

“已经完了,这只是你的说辞,你从来不想为了我看医生。”她说完起身,打开/房门站在门外,扭头看了看穆奕,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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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蠢死你算了

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