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回家两个字让他的心情无比舒畅。

“会一直好下去吧。”言语间还是闪烁着不确定。

“放心吧。”简单的三个字,本应该温柔吐出,可是,他却一字一顿,仿佛字字千斤。

安好朝他怀里缩了缩,莫怀远低下头,吻细细碎碎落到额前。安好犹豫了片刻,闭上眼,抬头迎向他的唇。

她第一次主动,所以愈发显得小心翼翼,莫怀远抬眸看着前面的司机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忍不住感激,下一秒便迅猛的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再加深,怎么都觉得不够,那个吻,越来越悠长绵延…

22.只因为你

安好整理完手头的文件,一抬头,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透。天越来越凉,黑的也越来越早。

手机响起,梁洛约她晚上吃石锅鱼,想着最近闲暇的时间都被莫怀远占了去,这几天他出差,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跟老朋友叙叙旧便应了下来。再说,目前她跟莫怀远状态还算稳定,是时候知会梁洛一声,免得她再神神秘秘的替自己安排相亲了。

走出学校拦了车,直奔过去,梁洛已经占了位置,见她进来,赶忙起身拉着她去挑鱼。

安好突然想起跟梁珂吃的那顿饭,是不是姓梁的对鱼都有特别的嗜好,也是那次吃鱼遇上的一连串意外,让她跟莫怀远的关系突飞猛进。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笑的特别淫/荡,说吧,恋爱了?桃花开的满脸都是。”梁洛交待完服务生将鱼做成微辣,转身看见安好抿着唇笑意全写在脸上,忍不住开口刺激,“是不是我那远方表哥,上次撞见他我还问他来着,他就知道笑,一点信息也不愿意透露,不过,你俩的笑倒还真是一样。”

“你说的是司正南?”安好脑子里飘过在山上的情景,他说好女孩是不抽烟的,她抽烟所以不是好女孩,后来遇上聂冰,他出面解围,其实满打满算,两个人没见上几次,只能说有那么点熟悉,至少在人群中相遇,可以一眼看出并喊出名字来。

“对呀。”梁洛笑的好不得意,回到座位,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来,先替姐姐倒杯茶,谢谢姐姐做的大媒。”

“不是他。”安好拿起茶壶倒茶,“我们后来见过几次,不过,都是偶遇。还有一次,他跟聂冰在一起。”

“什么!”梁洛被茶轻呛道,清了清嗓子瞪眼问,“聂冰有没有怎么着你?”

“我想不通,她好像对我怨念极重,洛洛,你说,当初是她对不起我,怎么我觉得在她眼里,好像是我对不起她呀。”安好摇摇头,当初形影不离,谁能想到谁走到现在这一步。

“她就是个神经,你别理她。”梁洛把茶杯重重的一放,支着下巴想了想,继续道,“不过,上次我在酒吧跟几个老同学聚在一起,大家聊天的时候提起她,好像她是跟齐楚舸那混蛋出了国,然后又一起回来了。可是,她回国后并没有进齐楚舸家里的公司,而是自己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合资企业呆着。”

“可能她是想证明自己吧。你也知道,她一向心高气傲。”安好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轻轻道。

“我感觉不像,现在听你说她对你态度恶劣,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你说,是不是齐楚舸跟她在一起后,却又对你念念不忘,她便心有不甘,后来齐楚舸病了,她觉得他更加不靠谱,于是两个人便崩了?”梁洛越推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忍不住兴奋起来,干笑几声,解气的道,“奶奶的,我就知道,人贱必有天收,好好,你等着看吧,这对狗男女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怪梁洛心狠,当初出事那会,安好彻夜彻夜的哭,又不吃东西,后来撑不住高烧不退,她日夜不分的守了她两天两夜。眼见着那么幸福快乐的人,心口上被刺一刀,紧接着背后又是一刀,痛得翻天覆地的时候,最亲密的爸爸打电话过来问好,一个没忍住在电话里放声痛哭却分散了爸爸开车的注意力。那辆用她生日做车牌的大卡冲进悬崖,车上的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时的安好,痛得差点放弃自己。而那个时候,她便想,老天就是见不得人太幸福,它一妒嫉就要把给予的幸福统统收回去。

原来老天才最不是东西,原来,天堂地狱,离得那么近。

梁洛没有少诅咒过齐楚舸和聂冰,安好听得已经见怪不怪,从前听,心里会发慌,很多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只觉得无力难过。现在却只有淡淡的落寞,或许真是命,命中注定,她必须一边受伤一边学着成长。

鱼被端了上来,白嫩的鱼肉躺着黑亮的石锅里,加上几根大段的青葱香菜,香气缭绕。

“吃吧。”安好提起筷子提醒道,哪想到筷子还没落下,手机在包里叫嚣起来。她翻出来一看,莫怀远来电。

想了想接了起来,温柔的声音便响在耳边,“忙什么呢?”

“跟朋友吃饭。”安好如实汇报,他出差这几天估计很忙,偶尔只能在吃饭的点上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吃完早点回去。”

“嗯,你吃了没?”安好知道他是提醒她注意安全。

“快要吃了,我趁开餐前的功夫,出来打电话。”

“那你赶快进去吧,免得别人等你。”她催促,想着他那样的人,应该到哪都是座上宾吧。

“安好,我想你了。”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不好意思,说完便噤了声。

“嗯。”安好只觉得耳根一热,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说话,电话里只余下悠悠的呼吸声,“我也一样。”还是说不口那么直接的话,“早点回来。”

“有人来找我了,我进去了,你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

“等我回来。”

下一秒,电话已经被挂断,只有嘟嘟的提示醒响在耳边,安好收了电话,抬头看见梁洛眯着眼睛紧瞅着她,大有严刑逼供的架势。

“我讨厌屈打成招。”安好直接将她的表情忽略掉,低头吃鱼。

“那你就自觉一点。”梁洛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啧…早点回来,我等不及要见你了,哈哈,几垒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你太不纯洁了。”安好摇头笑笑,“他出差了,等他回来了,介绍你们认识。”

“这还差不多,你嘴一向紧实,怎么捣也捣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等我自己用眼睛去发现吧。”梁洛这才满意的去夹鱼肉。

“记得那时候,把你的氪金狗眼擦亮一点。”安好好意提醒,有这样不离不弃的闺蜜是件很幸福的事吧。你开心,她比你还开心,你难过,她比你还难过。她突然很满足,满足的胃都撑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莫怀远搭最快的航班回城已经临近十一点,把行李扔给同行的助理,取了车便直奔四季花园。

这么心急,却只因为那一句,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想你。

仪表盘上的字数不停攀升,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十天的行程硬是被他压缩到一周解决,本打算明天回,却硬又调到今天晚上。

提前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惊叫出声,抑或是开心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他很期待。

路过甜品店,买了芒果慕斯,打包好重新上路。小区门卫已经认识他了,看到他的车便开了大门。

下了车,有电话进来,是母亲的。

问他几时回来,顺便提醒他,生日记得回来吃饭。还说那天会有客人会来看他,不要太惊喜太意外更不要回去太晚,让一大家子人等他。他笑着都应下来,心里却想着,到那时,她别太意外才好。

只是不晓得莫安琪的点子想的怎么样了。

很晚才散场,吃石锅鱼的地方离小区近,她便回了这边,梁洛本打算过来蹭床,被她哄开了。莫怀远其实来得并不多,可是,屋里居然到处是他的气息。梁洛一来肯定有所察觉,那今晚谁也别指望睡觉了。

门口的拖鞋,茶几上的水杯,浴室里的毛巾,漱口杯,一蓝一粉的卡通牙刷并排而立。安好冲了澡,趿着拖鞋边擦头发边出门。

刚走到客厅,门口传来咔哒一声,她的心一跳,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莫怀远推门进来,客厅里没有亮灯,卧室里暖黄的灯光映照出来,只见一袭人影背光而立,她就这样被笼罩起来,看不清表情。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反映,莫怀远以为吓到她,原来期望的情景通通没有,却依然不觉得失望,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她肯定心潮澎湃,满心满眼里,只有他一人。

这就够了。

见她还是没动,只怔怔的站在那里,他将手里的东西顺手朝桌上一放,迈开脚步就朝她走来。

安好只觉得脑子无法思考,刚才在浴室的时候,看着两人的牙刷无比亲密的靠在一起,她的心情美美的像在冒着泡泡。那一刻,她想他,无比想他。

想着他若是突然回到她身边,会是怎样的惊喜。现在他真的回来了,她却是不信,怕是做梦,不敢动,生怕一动梦就醒了,他也跟着消失了,一切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安好,我回来了。”莫怀远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她的眉眼终于清晰起来,那双明亮的瞳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原来不是梦,他是真的回来了,他在跟自己说话,说,他,回来了,就连他身上熟悉的烟草香也一起回来了。

巨大的惊喜在心头炸开,不晓得谁点了灯,安好只觉得眼前一片豁达光明,手一松,毛巾便落了地,微微张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被咽了回去。这一刻,她把别扭矫情统统收起,也不管此时衣冠不整,张开手臂便扑了过去。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要知道,现在此刻,他只为她而来了。

圈住他紧实的腰,仿佛一切都不会再飘来荡去,就那么踏实的落了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汲取着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她的心,安定了。

23.前戏

学校下达通知,展开最新一轮的评优评先工作,希望各位老师积极参与。原来上次宁老师说的都是真的,时间果然被提前了。

虽然不上心,样子却还是要做,不然,会被视作清高,安好不清高,她只是不思进取。

申请书,资格证,这几年发表过的大小文章,乱七八糟的材料整理起来,一阵心烦。小米扯着嗓子在客厅里打电话,跟她一样再为这优秀先进劳心劳肺。

眼睛胀疼,合上笔记本打开窗,转眼就快至秋尾,寒风扫落叶,高大的梧桐树,原本还满是金黄,今天再看,已经只剩下光秃的枝桠,纵横交错不远不近的纠缠在一起。

“安好,你有没有固体胶?我的不知道扔哪去了。”小米推门探头进来问。

“平日里不好好收着,要用的时候,自然找不到。”安好转身抽开抽屉,翻出固体胶递了过去。她从前也喜欢乱扔,总在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干着急,齐楚舸比较细心,东西也总是分门别类的放好,两个人在一起后,久而久之,他的一些好习惯还真被她学来了。

“知道你细心,行了吧。”小米不以为然的一把夺了过去,习惯成自然,真那么容易改不早就改了,“谈了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有一次莫怀远送她回宿舍,刚巧遇到逛街回来的小米,兴好那天他还有急事要处理,只是停稳车让她下去就匆匆调头离开了,没有下车相送。

小米自然免不了一阵狂轰乱炸,安好架不住,只是认了说是刚认识的一位感觉还不错的异性。不晓得,莫怀远听到她对他的定位,会做何感想。

“喜欢碎碎念了呗。”小米举着固体胶晃了晃,“不过,话说,你跟那位异性进展如何,要是我没看错,那晚人家可是开的保时捷,你得抓紧呀,要是抓不住,介绍给我,让我也争取争取。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吃穿不愁,房子不用太大,请三两个菲佣收拾着就行,买衣服不用看价钱,平日里跟朋友们做做SPA喝喝茶什么的。”

“去你的。”安好推了她一把,“我怕你家俊哥哥不依。”小米有青梅竹马的恋人,同在一座城里,只不过在另一所大学上班,感情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电话铃响,小米识趣的拿着东西退散,安好走到窗边才接了起来。

“忙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只在他回来的那晚见过,这几天,他忙得不见人影。她对他工作上面的事情了解不多,他不说,她也不问,适当保持着空间和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

“整理材料。”安好转身看了看桌上堆的零乱的A4纸,嘀咕道,“烦死了。”

“什么材料?”小孩子气显露无疑,电话那端的莫怀远微笑。

“学校要评先评秀,我去凑个数。”安好漫不经心的解释,“你在公司?”

“嗯,一会开会,今晚估计加班到很晚。”

“那散了会就争分夺秒的休息呗。”看来今天又是见面无望,忍不住隐隐失望。

“嗯。”

“我忙去了。”她提醒,不想继续聊了,反正也没什么好聊的,讨厌对着冰冷的机器说话。

“好。”

“挂了。”说完就堵气似的狠狠挂断电话,安好看着手机黑了下去,啪的一声扔到桌上,抓起材料统统扔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重新打开笔记本,调出最欢快的综艺节目,看着屏幕里的主持人不停耍宝,笑的脸都僵了。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小米喊她一起去吃晚饭,她窝在椅子里不想动,便借口减肥不吃了。小米郁闷的一个人走了,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电脑上。

“安好,安好…”小米去而又返,语气急促的推门进来。

“起火了,烧到你的尾巴了?慌张什么?”安好不拿正眼瞅她,节目正播到玩游戏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她移不开眼。

“安好,你是不是有个学生叫莫安琪来着?”小米也不等她回答,拖起她就要走。

“干嘛呀!莫安琪怎么了?”她从不让莫怀远送她进学校,一是怕学校领导撞见影响不好,二是被莫安琪撞见,会尴尬。跟学生的亲戚谈恋爱,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

“她傻傻一个人坐在楼下的石椅上,看样子好像很难过,我怕她出事,过来叫你。”小米解释。

“你怎么认识她的?”莫安琪鬼点子特别多,最近没生什么事,今天突然在她楼下扮忧郁,她不得不心生警惕。

“其实最近,她来找过你几次,可你都不在。”小米想了想,回答道,“我俩虽然住一起,可撞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我想着都过好些天了,她有什么事情也应该解决了,就没放在心上了。今天猛看见她这样子,心里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确实如此,小米时常去她对象那里呆呆,最近,她去四季花园的次数也比较频繁。

思量了一下,拿起外套下楼。才到楼梯口,便瞧见一个人端座在椅子上发呆。

“安好!”莫安琪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清来人,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安好,我先去吃饭。”小米见她俩照了面,略略安心,准备离开。

“嗯,去吧。”安好目送她离开。

“安好。”莫安琪弱弱的喊她。

“怎么了?”安好走到她面前,之前长长的直发已经打理成大波卷,小女孩愈发成熟妩媚起来。

“我失恋了。”莫安琪说完失落的低下头。

安好一惊,这才开学几个月,这么快就恋上了,这么快就分开了。她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年青人呀。

“好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来。”莫安琪扁扁嘴,像是受极了委屈一样。

“听米老师说,你来找我过几次,有什么事?”不会只是为了诉苦吧。

“就是想跟你说话。”莫安琪回答,“安好,你会不会烦我?”

“怎么会?”安好笑。

“好冷。”莫安琪说完抱着胳膊。

“要不,去我那坐坐。”这样吹着风确实不是办法,安好只能提议。

“安好,我想回家。”说完眼圈就红了。

果然是小孩子,一点点难受就想着回家避难,离家近就是好呀。安好不知觉也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家看看了,上次哥哥打电话过来说拿证了,得回去恭喜下了。

“我去给你拦车。”安好想着莫怀远肯定还在开会,让他来接肯定不方便,那就找个出租车,一直把她送到门口,应该安全。

“你送我回家。”莫安琪拉住刚要走的她,“我不想一个人呆着,真的好难受。”

安好心想要是她若半路下车,到处乱晃,出了问题怎么办?越想越觉得不安心,只好拉起她,点头道,“我送你吧。”怎么说安琪是莫怀远的亲侄女,也是自己的学生,确保她的安全,于公于私都是她应该做的。

莫安琪直接挽住她的胳膊,亲密的贴了上来。安好突然觉得她像是舒了口气一般,之前难过的情绪,瞬间就没有了。心中虽然狐疑,却没有多问,好人做到底,送到她门口转身就走便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再说,莫安琪并不一定跟莫怀远住一起,而且他今晚加班,应该不会撞上。

想着便安下心,领着莫安琪走到校门口拦了车,莫安琪上车报完地名便扭头看向窗外,一副不愿意交谈的模样。

别扭的小孩,安好心底忍不住嘀咕,天下之大,有几个人一辈子没失过恋,多大点事。想完又猛得记起,自己伤筋动骨的那几个月,回想起来,过眼云烟,终是都会消散的。

陷在里面的人,不容易走出来;走出来的人,不愿意再回头看。

出租车出了市中心上了环线,看来莫安琪住在郊外,其实现代人都想得开,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在市中心工作,在远离喧嚣的郊外生活。

虽然是晚餐时间,环线上的车并不多,出租车飞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减了速,拐进一条并不宽阔的小道。

路旁的香樟依然青绿,枝繁叶茂,风一吹,叶子哗啦啦的响。

车子慢慢驶向一座颇有岁月的四合院,院子门口居然还有警卫岗厅,卫兵远远的就比着手势示意停车。

“就到这吧。”莫安琪突然出声,说完就去掏钱包。

“到了就回家吧,我还得坐回去,呆会我一并给了就是。”安好一把压住她的手,“快进去吧,看你进去了我再走。”

不晓得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其它,莫安琪一把覆盖住她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安好轻缓的问。

有车灯打了过来,照得出租车里一片透亮,安好看清莫安琪的表情,蔫蔫的,却有点怪,可她又说不哪里怪。

车子熄火声传来,这里单家独户,很可能是莫安琪的家人,她本不想打照面,现在恐怕不打都不行。

“三叔,你回来了。”莫安琪松开安好的手,推门下车,“安老师在车里,她送我回来的。”

莫安琪的声音落进安好耳里,无比轻快,不知道是故意装作轻松,还是本就没事,安好越来越不确定。

“安老师,你好。”莫怀瑾一身笔挺的军装出现在出租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