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软软滑滑的,很甜。”安母点点头。

“有什么了不起,瞧瞧,这点来的菜,估计除了这清蒸鱼是顾及了我妈的身体,其它几个,哪个不是你爱吃的。”安好自己舀起筷子,在几只菜碗你扒了几下,“妈,他男人可真偏心呀,您看您看,就没一个我爱吃的菜。”

“有本事自己找个去,嫉妒有什么用。”梁珂舀着筷子把点了点安好,为了达到效果,还吐了吐舌头刺激她。

安好白了她一眼,埋头吃菜,食不言寝不语,不理她,她就没趣人来疯了。

已是夜半,医院里一片静谧,母亲已经睡了,安好躺在陪护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好像今天一天,莫怀远都没有联系她。

可能是他太忙,安好心想,翻出他的电话刚要拨过去,一看时间,凌晨了,怕他休息了会被打扰,改成发短信。删删写写,最后只剩下,睡不着三个字,捧着手机看了半天,咬咬牙按下发送键。

发完又开始后悔,觉得那语气好像很忧怨似的,又像单相思一样,某人那么自信,会不会想成,因为想他,所以睡不着。

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安好拉着被子连头都缩了进去,屋里明明没有其它人,却似被人看见一样。

手机轻轻震了震,舀起来一看,“我也是。”

捏着手机的手一紧,迅速打出一句,“为什么”,发送。

“你猜。”很快得到回复。

安好忍不住笑了起来,飞快的按着键盘,“困了,不想猜了。”

“刚刚才说睡不着的。”明显不满。

安好捏着手机忍着笑,想像着莫怀远怨怼的样子,偷着乐,还没来得及回复,手机又是一震。

“越南的月亮好亮,不知道好好那边的月亮怎么样?”

月亮…安好抬头看了看窗,拉着窗帘,阻断了视线。

“不知道。”安好回复。

“反正睡不着,起来看看。”

起来?安好犹豫了一下,天冷了,虽然睡不着,缩在被子里还是舒服很多吧。

手机突然响起来,忘记调静音,安好惊的直接塞回枕头下,房门没关,她蹑手蹑脚起了床,床上的人没有动,呼吸均匀,赶了路,梁珂下午也一直在这边呆着,下午医生又来说,还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母亲便没有午睡,待吃了晚饭,梁珂才走,母亲冲了澡就喊累了,母女俩又唠了会瞌,便各自休息了,睡得那么沉,看样子是真的累到了。

不过好在,下午检查结果出来,情况还好,让安好安了不少心,估计母亲听到结果后也轻松了些,绷的太紧的神经一松开,人就会跟散了架似的,不累才怪。

安好重新走回陪护病房,舀了手机先调成静音,这才走到窗户旁,轻轻拉开窗帘,淡淡的月光铺洒下来,她抬头看,病房窗户朝西,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月亮的位置。看来应该是在东边了,安好叹了口气,按着手机键,“月亮应该很亮,不过,病房的位置却看不到月亮。”

“那就出来看看。”

“那么黑,我才不要。”医院这地方,太多人进进出出,活的死的,算了,她想想就要哆嗦。

“去走廊另一头就可以看见了。”

“你今晚好奇怪,为什么一定要我看月亮。”安好忍不住回复短信嗔怪,真的很奇怪很奇怪。

“古时候的人,不是常常看着月亮想念故乡吗?”

“噢,这样,原来你想念你的祖国了。”

“好好,拍张你那边月亮的照片给我。”

月亮那么远,专业相机都不见得拍的清晰,她现在手边上只有手机,用手机拍?好不切实际的想法。

“别怕,我打电话给你。”

还真是坚持,安好抿了抿嘴,“好吧,我去试试看。”撑不住软磨硬泡还是同意,其实,她更想听他的声音,呆在房间里打电话还是担心声音太大,还是出去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轻轻开了门闪了出去,走廊里更是静的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安好快步朝东边走廊的方向走去,经过电梯,看见显示屏上面数字正在一层层变换,她脚步没停,继续朝前,才走几步,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没了反应,更没听到有人下来。安好头皮一麻,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她咬咬牙,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越来越快,都要跑起来了。

“好好,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好脚步一顿,背后冷汗直冒,她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舀着电话的手轻轻发颤,真撞邪了?

“好好,回头。”有笑意蔓延。

安好回头,那个挠着她心肝的男人,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立在她的面前,长风衣,发型有点乱,风尘仆仆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影响欣赏。

莫怀远见她目光灼灼,就么紧紧的盯着自己,弯了弯嘴角,缓缓张开双臂。

下一秒,一个热烈的撞击直冲心底。

“坏蛋…”安好呜咽,他是真的吓到她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告诉你,出门了就给我打电话吗?我争分夺秒,本来打算让你一拉开门就能看到我的。”她的手臂将他箍很紧,像是害怕一松开,他就会不见了一样,这种贴实的感觉,让他赶路的辛苦瞬间就消散了。

“一会护士查房,嗯…”他语气里掩不住的笑意。

“不管,先让我抱一会。”安好才不管,随便她们看笑话吧,这个男人是她的,抱抱怎么了。

“我们去车里说,好吗?”打着商量,这里熟人太多,真被撞到了,明天他万里奔赴只为一面的情事,肯定会传遍整个圈子,那他就不要混了。

“我妈还在病房。”安好摇头。

“你等一下。”莫怀远挪出胳膊,掏出手机拨号出去,电话一通,便七七八八交待了一堆。

“你让看护现在过来?”安好闷了半天的脑袋终于抬了起来。

“嗯,二十四小时专业看护,放心吧,我交待她病人已经睡了,只需要听着就行,伯母要是醒了找你,就打电话通知一声。”莫怀远收起电话。

“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安好觉得不好意思。

“没有,她就在医院,而且,按照合同,她从今天早上就应该开始上班了。”莫怀远点了点她的眉心宽慰道,“她马上就来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交待一下就行了。”说着便拉着她朝电梯口走。

果然没等太久,就有人乘电梯上来了,安好一看,居然是上次她住院照顾她的那个看护阿姨。

“阿姨您轻点,我妈睡了,您只要听着就行,我妈要是醒了找我,您就告诉她,我去陪我的护士朋友了,一会就回,然后您再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安好一口气交待完。

“好的。”看护阿姨点点头。

“就这些,您去吧。”安好提醒。

“那我去病房了。”看护阿姨说完便转身离开。

见阿姨走远,莫怀远按开电梯门,一把便将身旁的人拖了进来。

“去哪?”安好被他拖得一个踉跄,不情不愿的撞向他厚实的胸膛。

“找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莫怀远站着端直,按着她的脸靠向自己的肩,电梯里,有个东西,叫监视器来着。

终于走到自己车前,莫怀远拉开车门自己钻进去刚坐定就将立在车旁发愣的人拖了上来,紧接着拉上车门。

还好是休旅车,安好坐在莫怀远身上,头顶上还有足够的空间。

“我们这样,像不像,幽会?”想是从床起来,乌黑顺滑的直发被她松开披散下来,像墨色的缎子,手感很好,莫怀远轻轻抚着她的发,坏笑着问。

安好察觉到这样的礀势太暧昧,想着就要起身,莫怀远哪里会让,长臂一合,就将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放开!”安好轻轻推搡他,天晓得某人脑子里现在呈现的是什么场景,她可不打算苟同,“我跟你说,阿珂和项明轼出问题了。”她打算跟他说话,好把某人的邪念引开。

“梁珂不过是不信任明轼。”莫怀远揽着她朝向自己,“她担心明轼会被别的女人吸引。”

“女人会这样想很正常呀,其实,或许跟信任无关,是女人自己的问题,自信的问题。”安好却不认同,梁珂太爱项明轼,太在乎所以才会忧虑,因为害怕失去。

“好好,不要轻易听信谣传,相信我,除非我亲口承认,别人说的一概不信。”莫怀远拥住怀里的人。

“男人做了坏事,更喜欢隐瞒欺骗什么的。”安好扁了扁嘴,没有立马答应。

“若是变心了,不爱了,拖着反而更累,不是我的风格,放手不是更好。”莫怀远摇摇头,不认同,“有一种人,不轻易言爱,一旦爱了,就会掏心剖肺,一旦认定,更是全心全意不离不弃。明轼就是这样的人,梁珂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呢?安好差点就问了出来,到了嘴边,却还是缓缓咽了下去,言语永远比不过行动,动动嘴皮子会都会,所以,承诺,有时候,听一听却不要信,平常心反而更好。

莫怀远看她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撩起斜落下来的发蘀她夹在耳边,缓缓的问,“想什么呢?”

“没有。”安好摇摇头,“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呆一阵子吗?”转移话题。

“是呀,还要呆一阵子,可是,这里,受不了了。”莫怀远拍了拍胸口,“回来看一眼就走。”

“什么?”安好吃惊,“就走?”

“嗯,明早的飞机。”莫怀远点点头,看出她的不甘愿,心里像抹了蜜糖一样,甜的一塌糊涂,“舍不得我吧,飞来飞去真是太累了,老婆,有没有福利的?”

“不许乱叫。”他改口改的太自然,安好半晌反应过来,恼火的提醒道。

“老婆,没有福利也有奖励吧,老公真的累惨了,奖励奖励老公,让老公开心一下,好赶走舟车劳顿。”莫怀远说完唇就凑了过来。

安好一把架住他的肩,让他的脸停在半路。

“老婆,你太小气了。”莫怀远不悦,挑挑眉开始耍赖皮,“我生气了,我明天不回越南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安好郁闷的嘟囔起来,“好啦好啦,你不要动。”

莫怀远听到她发话就不动了,路灯清清浅浅照了进来,光线很弱,他却清清楚楚看见怀里的人两颊飞霞。

安好见他配合,搂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一般掠过他的唇。

莫怀远一个激灵,顺手就扣住她要离开的颈项,四唇相接,他撬开她的牙关,就冲了进去。

“唔…”安好低吟一声,她只觉得他的舌尖带着一团火,像是要熔掉她,他的吻越来越重,她被烧得浑身发烫,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车里的暖气咝咝的吹着,娇嗯低喘,莫怀远只觉得浑身像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再深的吻也不够,一点也不够,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说过,他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可能只有一种,他变二了,手开始不老实的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外套扣子被解开,很快就被褪了去,里面是贴衣的小毛衣,莫怀远头一次这么痛恨冬天,因为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要亲密接触了,一层一层,真麻烦。

安好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有东西勒住了她,像是要把她的肺挤出来似的。

“莫怀远…嗯…”

他的吻已经移到颈下,沿着她锁骨的四周,慢啃轻咬,她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慢慢的有些地方不对劲,一阵一阵往外涌,那种温润炽热的感觉让她略略不安。

已经到贴身的保暖内衣了,浑圆饱满的胸型被完整的勾勒出来。

“好好…”莫怀远一只手将她箍紧住,让她没法逃脱,另一只手瞬间被柔软充满。

安好只觉得身体里似有电流乱窜,电光火花一片,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的吻湿热难奈,她挣着身体还要躲开。

莫怀远不打算让她逃,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坐椅里,

“好好…”身下的人眼神迷乱的看着她,焦距涣散,微张的唇被他吻的红肿,脱毛衣的时候弄乱她的长头,此时披散在椅边,无辜又媚惑,莫怀远身体里的血液在奔腾叫嚣,他撑的很辛苦,声音被**折磨到嘶哑,“好好,可以吗?”

一样的问题又被问起,安好的神智一点点清醒,她看着他强忍的样子,额上已经渗出了汗,其实她现在也不好受,口干舌燥,他若是不停下,所有的一切,应该已经水到渠成了。

他有多宝贝她,她不知道,身体早已经臣服,理智还在挣扎。

“好好…”莫怀远看清她的矛盾痛苦的缩进坐椅里,必须离她远一点。

安好撑着手臂起身,车里暖气很好,就穿一件保暖衣也不冷。他不远万里只为她而来,说不感动是假的,都是成年人了,感情到了一定的火候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避免不了,这样一而再的拒绝他,是不是矜持的过了。

手指伸向他凸起的喉结,它一点点滚动,安好突然觉得很可爱,很想低头咬一口。

“好好,别闹!”莫怀远一把揪住她的手,借着力将她推到一边。

安好突然就笑了,这个娇情的男人呀,她歪着头打量了下窗外,车窗贴着很厚的膜,路灯那么暗,而且时间那么晚,应该不会有人经过。

“好好…”莫怀远见她看着外面不理他,以为刚才动作粗暴,惹她生气了。

安好扭过头,还没等莫怀远看清她的表情,她已经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

“好好…”莫怀远机械性的吞了吞口水。

“哈!莫怀远,我要把你吃掉!”话音一落,安好便伏□子一口咬住了他一上一下的喉结。

惊喜像潮水哗的一下涌了上来,莫怀远脑子里有声音在提醒,疼她,疼他的好好。

身上的阻碍一点点被褪掉,触电般轻颤在紧贴的肌肤之间跳动,激起一串串灼热的火花。身体无限贴合加快了体温上扬的速度,安好只觉得空虚的身体里充斥着某种渴望。

莫怀远努力控制着节奏却怎么也慢不下来,**已经像冲破牢笼的猛兽,不再受听从任何人指挥,他飞速的扯掉她身上最后一丝遮掩,然后再将自己一点一点深埋进她的体内。

最彻底的亲密无间后,狂风暴雨瞬间来临。

安好只觉得空落落的一个地方猛得被充满,她的世界天翻地覆,再也不复当初,现在,有一个人,会掏心剖腹的爱她。

莫怀远抬头,看着她睫毛轻抖,心里一片柔软,放缓速度,他伏到她的耳边,缓缓道,“老婆,我真开心呀,从来没有过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顶着锅盖逃,话说,周末愉快呀,愉快呀,写了一天加大半夜了,悠子能力有限,有限呀!

那个啥,说一声,我特不想设定啥,第一次啥的,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平等,一切都是自主自愿。

大家别拍我呀,悠码这一章,胆战心惊的说!!!!!!

39.原谅

母亲的病情远没有开始想的那么严重,胆囊倒是真不能留了,肺部阴影却只是炎症积液,抽掉然后消炎抗菌就好。

莫怀远还没有回国,听项家兄弟话里的意思工厂那边的事情比较棘手,估计还要耽误一阵。倒是给项明轼送爱心便当的那个女孩异常有耐心,据说是风雨无阻,明轼越不领情她反而越坚持。

是征服欲作怪还是真的爱情,安好不是当事人,不好发表意见,不过,梁珂的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好过,先几天还常来坐,后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两天干脆不见人。

项明轩那个活宝天天来病房报到,不时来几段笑话,逗得母亲捧腹开颜,对安好的称呼也不像母亲头一天来的时候那么冒失,估计有人提醒了。

一切都比想象中要顺利,只是安好偶尔会一阵阵短暂心慌,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把问题症结归咎于项明轼身上,她总觉得,爱心便当女孩纠缠项明轼一直不放,而项明轼又想不出办法彻底的摆脱她,时间一长,任梁珂再强也撑不住,到时候伤了痛了心一横,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

果然不出所料,母亲胆囊切除手术刚成功,项明轼那边就来了电话,找不到梁珂,电话也联系不上。手术后母亲的身体机能消耗太大,昏昏沉沉的睡着,安好两边都放心不到,衡量了几遍,最后叮嘱看护阿姨小心再小心,有什么事情马上跟她打电话,交待了大大一翻才出了病房,决定去找找一梁珂。

电话果然不通,安好认真想了想平日在一起的时候,梁珂喜欢去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路线,准备每个地方都去看一看。

办公室,商场,茶馆,天台…统统没有,安好正在犯愁还有哪里没想到的时候,项明轼又来了电话,说是找着了,具体在哪也没有,报了信就匆匆挂了电话。

悬起的心就算落了地,找着就好,剩下的事情,必须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外人插不得手。天都黑的看不见了,安好摸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找人还是真是费时费力的事情,想她不到五点就出来的人,到底是走了多少冤枉路呀。

还没吃晚饭,安好又挂念母亲那边,买了快餐便拦了车去医院,在车上便将晚餐问题解决掉。

到了目的地,付钱下车,刚绕到特护病房大楼门口,一台救护车开着急闪冲了过来,安好赶紧让到一边,没有鸣笛,看来是不想打扰到楼里的其它病人。

救护车门被打开,先有护士下车,立在门口接单架。

“小心一点,慢一点…”有人提醒。

“楚舸,你看看妈,你别吓妈…”

安好脚步一滞,她怕自己听错,屏住呼吸凝神。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

身体一斜,不知道谁伸手拨了她一下,楼里有推车迎了上来,安好目光一掠,担架上那苍白的脸庞让她一震。

齐楚舸,真的是齐楚舸,她眨眨眼,不错,是他,比起上一次见他,脸庞更消瘦些,其它都还是老样子,只是,上次他立在电梯里,对她说好久不见,这次,他阖着眼躺在担架上,没有半点生气。

安好只觉得自己的脚步不受控制,就顺着人推车的方向,跟了过去。

提示灯亮起,急救中,几个人被隔在门外焦虑的来回走动。安好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就那么呆呆的望着。

手机在包里震了好久,她才感觉到,拉开拉链翻了半天才掏了出来,莫怀远来电,她捏着电话的手有点轻颤,按了几次接通键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