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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向晚这是在告诉他们,请客要用点脑子,打听打听清楚,别人不爱吃不能吃的东西可劲儿上,我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瓶高度酒把你们通通干倒,看你们还怎么请,第二天你们全忘了,只当我热情。

佘檀舟则是在告诉如也,为难我,可以,我自有办法避开,但我不保证不殃及无辜,你看,他们都是你害的。我故意让你为我剥海鲜,还你点颜色,但绝不用酒这种东西灌你,你毕竟是我学生,何况还是个女的。

邪之大者,为国为民!

“怎么来的?”佘檀舟碰了碰柳向晚的胳膊。

“开车。你得负责送我回去。”柳向晚对佘檀舟也不客气,车钥匙往他怀里一丢,天经地义。

“会开车吗?”佘檀舟偏头问姚如也。

姚如也艰难地点点头。

佘檀舟把R8的钥匙给了姚如也,“跟着吉普,先送他回部队。”

言简意赅。

他下去开吉普,叫如也开着他的车。

说完他就跟柳向晚一起出去了,姚如也甚至来不及告诉他,她拿证两年多,自路考完了之后,再没正式开过任何一辆车,哪怕是手扶拖拉机。

这一开,就是R8?!

硬着头皮到了停车场,佘檀舟指了一下自己的车,带如也走过去,简单跟她说了一下,见她傻乎乎的却听得一脸认真,他眉头一皱:“驾照。”

如也在包里翻啊翻,在隔层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两年没亮出来过的小本本,翻开,手指捂住了上面的照片,指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身份证号,佘檀舟沉默,忽然,一下从她手里抽出驾照。

驾照上的证件照,真是笑死人,多丑哟。

“不给你看不给你看!!”如也那个急的,一直用手去遮。

佘檀舟并不轻浮,看了一眼就还她了。“比现在难看多了。”

这是夸奖,但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你难道不会说“你现在好看多了”?!

车子真正启动之后,如也心里担忧、兴奋、得瑟。

油门一踩,好车就是好车!

许是不清楚如也开车的底细,佘檀舟在前面开得很慢,柳向晚开着车窗,军装风纪扣解开,时而把手伸到外面,修长的手指弹弹烟灰,那精致迷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

如也越开越陶醉,最陶醉越忘乎所以。在一个转弯处,前面一辆车忽然变道,还急刹车,如也一慌,方向盘不稳,刹车也晚了,咣一下,车子右前方撞到了前面车左后方的屁股。

这一切发生得都是辣么辣么的忽然,如也脑子一麻,惊吓中几分委屈。

我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太伤钱了!

如也的梦想,是拥有一辆金杯面包车。她年少时看一部小说,里面有一段经典描述,痞子一样的男主角指着一辆凯迪拉克说:“你信不信,我这辆金杯就算撞得只剩一方向盘,两小时之内就能重配出一辆。你这凯迪拉克,撞坏一车灯就够你受!”

金杯面包车,在如也的心里,是撞不坏打不破压不扁的帝王座驾!(一个女吊丝无聊的YY)

好了,如也,先放弃你的金杯面包吧,人家车主下来找你了。

一个微微高胖的年轻女人撅着嘴就过来了,用力敲了敲车窗,如也手忙脚乱的,才把车窗降下来,迎面就被她大吼一句:“你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啊!!”

如也并非小白花,眼睛一瞪,心想,你开车神神经经的,还怪我撞你,这下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佘老师解释,他一定以为我害他过敏不成,使坏弄他的车。

“你还瞪我?!下来!!”对方气势那个凌人,兰花指指着如也的眉心,啪啪拍着车门。

如也刚要还嘴,见这女的身后跟了一个人,现下刚探头看她。

阴魂不散。

文江宇。

前女友巧遇前男友及其现女友。

文江宇显然很吃惊,看看如也,看看她开的奥迪,一副百撕不得骑姐的模样,想问什么,又忽然一副强撸灰飞烟灭的担忧,最终闭嘴装不认识。

“我撞你车怎么了?”如也脸色冷了下去,老娘没认出来那是你们的车,认出来的话可不止撞你一边车屁股!“开奥迪认干爹养小白脸两人你侬我侬直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也他*妈要执子之手一起喂狗,了不起了还?”

“你说什么?!”前男友的现女友高玲婧这下根本不知道这个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前女友,否则今晚得替文江宇发一个私信给“我的前任是极品”,哭诉今天的遭遇。

如也趾高气昂,下巴一抬,“我说人话,你听不懂?”

“你这个…(此处省略脏话二十八个字)”高玲婧提脚,对着车门重重就是一踹。

这一幕,被早已下车回头看如也出什么事的两位大神尽收眼底,他们分开人群,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高玲婧踹R8车门。

喝过酒比平时更加冲动血性的柳向晚扔掉烟蒂狠命一踩,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揍人。

还是那句话,老子才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一只手,适时拉住了柳向晚的胳膊。

佘檀舟的目光停在前面那辆被追尾但无人问津的A6上,按了按柳向晚的手肘,说:“我来。”

我的车。我的学生。你别插手。

我来。

如也,你知不知道佘檀舟这一句“我来”里,何等妖孽,何等霸道。

他不怪你追尾,他也并非护着你,他看不惯的是——

老子的车,也敢踹?!

柳向晚笑笑,抱着手臂站到一边,甚至,饶有兴致地对几个花痴他的女生微微一挑眉,几勾人呐,这妖孽。

佘檀舟走回刚才靠边停着的吉普,在后备箱里翻了翻,挑了几个工具,嗯,够了,足够了。

他一个人,拎着几个常用修车工具,不声不响到了A6一边。车没锁,它的主人太急着出头,居然没有锁车。也罢,省了开锁的过程。

别忘了,百度百科上说,佘檀舟读过一个机械工程硕士,在慕尼黑工大。

柳向晚想,我太冲动了,凭他的本事,飞机都能拆,难道还要我出头帮他修理那娘们。

佘檀舟飞快地打开车盖,冷哼一声。

让你们的车,再也开不了。

结果就是,交警支队的同志来了,保险公司来了,一查车牌,佘檀舟的车。啥,柳少也在?不得了,赶紧逐级上报!市公安局局长很关心,亲自打电话,什么事呀?追尾?就这点小事!快放行,别耽误那两位办正经事!

驱散围观人群。呵呵,檀少,柳少,二位请,这里我们处理就好。呵呵,呵呵,呵呵呵。

如也在莫名其妙间,好整以暇开着R8继续跟着军用吉普,而文江宇和高玲婧想把A6开走的时候,惊异地发现:

这车子的发动机,已经坏到可以报废的地步了。

知识,就是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小佘教授只是不爱出手,对如也还是维护的~~~

9

这姑娘,真是条汉子!(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文盲作者卷土重来)

如也的眼睛闪闪亮,数着刚从银行取出来的两千块钱,一遍又一遍。

卖月饼的提成和公司给的奖金,她一个月收入了六千块哈哈哈哈哈哈。四千存着,两千拿出来省着点用。如也高兴死鸟,生活费可算有着落了,也不怕老妈再打电话过来讽刺打击了。爸,妈,我兼职一个月能赚六千,比当公务员好多啦。

可是,如也的妈妈还埋怨她,死丫头,国庆都不回来,相亲也没相成功。

如也刚要说什么时,伟大的妇联人迟佳又问:“这周末有空没?”

如也心脏一抽,赶紧做西施捧心状,警惕道:“…啥事?呃…那个…不知道我们导师周末会不会布置自由实验。”

“实验个鬼啊,把你们导师的电话给妈,妈打电话问他去,是他的实验重要,还是我女儿的婚姻大事重要。”

佘檀舟躺着都中枪。

“怎么又是相亲?!”如也大吼一声,她在家时,平均一周两次相亲,逃到南京后,好不容易把相亲次数控制在一月一次,可这一个月内,这是老妈第二次让她相亲了。

前几天她还得意地发微薄宣称“相亲之于我,就好像月经之于女人,一月一次。没有吧,心焦;多了吧,吓人。”

她死党刘梦梅马上就留言了:尼玛啊,我妈今天叫我去跟一高中都没毕业、自己开店的男子相亲,我在家复习考公就那么招人恨吗?!!如也爱卿,我也想像你一样,拍屁股离家出走,可是我没有经济来源,灰机票都买不起呀。

如也回复:坐不起灰机就坐火车,再不行你还有两条腿。

刘梦梅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用走的?

如也的土匪气又出来了,马上回:不是让你走,是让你张开。

刘梦梅思考良久,顿悟,回了一句:草泥马。

刘梦梅,二本大学新闻系毕业在一家报社跑新闻,家人嫌她不稳定,硬要她辞职专心考公务员,这家伙也许真不是那块料,也许心里有情绪,考了五次,都没考上。

考公务员就好像搞农民起义,考上了,你就当皇帝,没考上,别说当农民了,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有多少鲜活的小生命,死在高考后,死在公考前,死在司考时,死在纸巾中。

话说如也挂了

老妈电话,第二天实验课前分组讨论的时候,老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郝帅,34岁,医大附属泌尿科医生,扣扣是XXX,电话是XXX。周六十点约在地质博物馆门口碰头。”

又是34岁!!

如也下意识抬眼偷看了一下正摆弄仪器的佘檀舟,淡蓝色衬衫,斜纹领带,剪裁得体的马甲,旁边挂着他的西装外套。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唰唰写公式,那架势,那气度…

我到底要不要继续触他的霉头,他下一步又要怎么整我?

他若真开始整我,我会不会死得很惨,也许不能毕业了都。好惨。

如也神游太虚。

“哎,你又要去相亲呀?”潘璞玉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贼眼兮兮。

“偷看我短信…”如也嗔怪地撇撇嘴,赶紧把手机收好。

“哎呀,一天到晚相亲伐,烦不烦?”潘璞玉摇摇头。

璞玉,你还年轻,你不懂。如也笑笑,有欣羡,有落寞。

如也想,明年年初她就27了,不止一个女性长辈告诉她,女人呀,过了25岁就挑不了男人,就剩被男人挑的份儿了。你过个生日就27,马上就没得挑了,剩给你的男人,不是性格极品,就是长相极品,再不然…咳咳,你懂的。

呵呵,我不懂。如也再次神游太虚。

一个对恋爱再提不起兴趣的人,非得一次次相亲,一次次寻找,一次次逼自己。

原以为天下人分两种,一种有把的,一种没把的,相亲的过程中,才发现男人也分为:

娘娘腔的、趾高气昂的、查户口的、心理变态的、长得像毁过容的、色*咪*咪的…

我没挑,真没挑,你们硬塞给我的那些男人,给你们,你们要不要?!!我单着不行吗?我单着碍着你们吃饭睡觉了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一个个!!

如也真希望,现下马上出现一个至少还看得过去的男人,别恋爱了,结婚吧,堵住你们的嘴。

我累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累,你们懂吗?

所以璞玉啊,我一直答应相亲,不是想找一个开始,而是想找一个结束。

曾几何时,我和所有女孩子一样,渴望一段平淡但是美好的爱情,渴望一个虽不是天之骄子但温暖和煦的男子。可是,现在我将

放弃这些渴望,我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我只要解脱。我那样渴望的,爱情,我,不要了。

想到这里,如也为自己的悲壮,红了眼眶。

佘檀舟写完半个黑板的公式,转过身要布置实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姚如也。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金黄色娃娃领连衣裙外,套着一件深棕色的毛衣开衫,右手撑着下巴,定定地望着一个点。几缕发丝在她脸颊旁边,打了个小卷,发梢贴着她唇边。她的唇,樱樱的红,微抿着,好像有什么烦恼。

有点娇气。但…真好看。

只是,她垂下了眼睑,偷偷用指尖,抹了一下眼角,指尖是湿的,她在哭。

佘檀舟把粉笔放在讲台上,一时没有出声。

历来,女学生上他的课,有满面红潮星星眼的,又偷偷调手机摄像头偷拍的,有一本正经认真记笔记的,她,姚如也,要不就反胃,要不就哭。

我就这么让你不舒服么?

我怎么才能让你舒服一点?

佘檀舟清清嗓子,开始讲课。

她看了过来,老老实实记着笔记,不再哭了。

不哭了就好,我怎么能让你在我的课上,在我面前,好端端地这么哭下去…太损我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