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快的话三五个月,慢的话……”

他朝我苦笑了下。

“楼少白有地图了。我去把他的地图偷出来。这样你一定能很快找到确切位置!”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三五个月……太漫长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能进山。

通地七一怔,犹疑了下:“我知道楼少白一直在找我,为的就是帮助他寻地宫。我从前避他不愿现身,一是不欲受制于人,二是知道他为人狠辣多疑,寻到地宫之时,他必定会翻脸对我不利。有地图的话,自然很好,只是这样你太危险,万一被他知道……”

我摇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实在不能得手,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通地七看我片刻,终于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你往后到这里若找不到我,就去前次的运来古玩店。我会跟掌柜的交代,你是自己人。”

我一下想起前次为了找通地七,寻到那里,那个掌柜赶我走时的一幕。当时还以为他是说真的,没想到竟然被涮了一把。不禁苦笑了下。

告辞离去的时候,一路之上我的心情仿佛释然,下一刻却又沉重了起来。

我之所以起了把楼少白地图偷走的念头,一是确实不想等那么久,二来……

关于楼少白这个男人,不管我怎么对自己说我不在乎他,但在这个时空里,事实就是现在他是我最熟悉的一个人,我们甚至有过男女间最亲密的□。我也不讨厌他。尽管以后,不管我能不能回到现代都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就这样去送死。

张三说一百年的楼少白和通地七一道进入地宫后就没出来。现在通地七因为我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他原来的轨迹。那么楼少白,我也希望他永远进不了地宫。吴兰地宫,不是承载他野心和梦想的腾飞之地,而是他的最终墓穴。既然主观上无法阻止他,那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没了地图,他想再找到入口,那就难如上青天了。

到了楼公馆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

地图因为太过老旧,我知道楼少白怕磨损,自己可能按原比例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白天随身携带,晚上回来的时候,和原来那张老地图一样,放入书房的那个保险柜里,我之前有天无意间曾看到过他开锁放图。

书房里的这个保险柜,还不是像后来的复杂密码盘锁,其实就是嵌入墙里的一个无法移动的钢铁箱子,靠一把机械锁开关。只要我拿到钥匙,我就可以轻松地偷出里面的东西。问题是唯一的钥匙在楼少白的身边,就和他的配枪一道悬在枪套上。想拿到手,只能打他晚间回来脱下裤子睡着后的主意。

二十六章 最新更新:2012-01-11 19:09:58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个楼少白打回家的电话,说要出城,大概两三天后才回。

我第一次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幢房子到处瞎逛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又巴不得天早点亮。好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几下吃了饭,洗过个澡,又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我在房间里等到大约快十一点了,见他还不进来,想起之前他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蹑手蹑脚地回来睡觉。本来就等了几天了,现在更是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起身拣了件锦红色的睡衣裹在身上,系好腰带。想了下,站到了门边衣橱面上镶嵌着的一面落地镜前仔细看了下自己。软绸的面料正服帖地卧在我身上,胸脯腰肢曲线一览无遗,垂下的鬓发略带蓬松。我又捏了几下两颧,于是立刻面带桃花。转身正要开门出去,一眼瞥见领口处,觉得包得太严了些。又回到镜子面前,想把领口拉扯得松散些。既不能让他怀疑我有故意的嫌疑,又能恰到好处地吸引他的视线。

尴尬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我正趴在镜子前在往下拉扯衣领,调整着尺度,忽然从镜子中看到身后几步之外卧室的门被推开,楼少白进来了,手一僵,两人的视线一下在镜中相遇。

他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落在了我正往下扯衣领的手上,眉毛一扬,表情有些惊讶。我更是尴尬,瞬间反射性地把衣襟拉了回去,转身就往里面去。刚走两步,腰身处多出只臂膀,他从后把我拦住,整个人贴靠了过来,低头埋脸在我一侧发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附耳低声说道:“真香……”声音里已经带了丝笑意。

刚才我脸上的红晕是捏出来的,现在却是因为尴尬而真的有些脸红了。毕竟,做好准备地去招惹他,和不防备间被他看破自己的意图,完全是两码事。

“你走路什么时候变猫了?想吓死人吗!”

我定了下心神,干脆转过了身,有些不快地盯着他。

“以为你和前些时候一样,这时候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你……”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大约是几天在外没修过面的缘故,两颊和下巴颏的地方冒出些密密的胡茬,微微泛了青色。眼睛又在我胸口溜了一圈,抬眼望着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刚才在做什么呢……”

他说话时,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拇指指腹沿着我的下巴慢慢向下,轻轻抚触过我的脖颈。仿佛被凉血动物蔓爬而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手指的凉意,又带了些麻痒,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脚趾。

既然已经被撞破,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你觉得呢?楼少白……”

我微微侧了下头,躲开他的手,然后扬起脸,直直地盯着他。

他凝视我片刻,神情中略带了些惊讶。只是很快,我的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他一语不发,只是飞快地松开了皮带,解下扣住的枪套,又脱去了衣物,然后随手卷成一团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我听到清脆的“叮”一声响,那应该就是钥匙串上的钥匙相互碰击发出的响声。

他分腿跪在了我的大腿两侧,伸手拉住我腰间系着的带子尾端,轻轻一扯,衣带就松开了,衣襟也随之散掉,本被遮掩着的肢体顷刻间就袒露了出来。他的目光从上至下,来回梭巡了片刻,带着丝毫不加遮掩的欲望和兴奋。这样的注视之下,我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体毫无遮掩时的那种窘迫和紧张,周身的每一寸皮肤仿佛都竖起了汗毛。

“你还等什么……”

我一咬牙,伸出一只脚,勾住了他的腰身,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身上一重,他已经顺势压了下来。周身如被熨过一般,他灼热的体温让我舒服地轻轻嗯了一声。

楼少白是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不管是白天衣冠楚楚,还是黑夜里褪尽遮蔽的时候。这一点,在他前次伤势未好之时的那一次,我就感觉到了,现在更加清楚。他仿佛化身成了精力无穷的猛兽,沉醉于将我摆成各种姿势地攻击我,我不由自主发出的或不适或快慰的呻吟之声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他更加凶悍。我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上,晃晃悠悠。汗湿的后背忽然一凉,我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已经开了壁灯,把我搬到了灯下放置着的一张躺椅之上。我的腿被分开高高架在了两边的扶手上,他正半跪在我面前,浸染了浓墨般的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微微喘息着,肩膀和随了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膛之上,密布着细细的汗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一片淋漓的水光。

“不要开灯……”

我呢喃了一句,伸手想按掉墙壁上的开关,却被他拦住了。

“舒服吗?”

他再次压在了我的身上,双手从我耳后插入发间,捧住我的头,轻轻啄了下我的唇,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

我无法回答。我确实有些沉醉于这种热烈,却又恐惧自己心底里另一种与这热烈相随的如毒草般疯狂蔓延的狂野。

“我和那个人,谁让你更舒服?”

他又接着问,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一定是我的沉默和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表情激怒了他,他忽然低头,一口叼住我的一边□,不带丝毫温存地用力吮啮,仿佛要把它咬下来,疼痛已经盖过了麻痒舒畅。我低呼一声,伸手打他头。他松开口,下一刻,却用他几天没修过的满是胡茬的一边侧脸有些恶作剧般地用力擦过我的胸口,整个人滑了下去,下巴抵在我小腹上,然后朝我呲牙一笑。我低头,见胸口处已是一片红痕,微微针刺般的火辣。

我有些恼怒,他这是因为自己的心病,故意耍弄我吗?

原本我确实是存了让他筋疲力尽沉睡后,我再伺机动手的心思,连东西都早收拾好了,只欠东风。现在忽然碰到这状况,尽管我对自己说,反正以后再不相见,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见到他这挑衅般的呲牙一笑,我的脑子一热,想都没想,抬脚就朝他一边肩膀用力踹了过去,他不防备,被我踹了出去,仰天摔到地板上。

“滚蛋,老娘不伺候了!”

我骂了一句,从扶手上抬腿放下,整个人站了起来,脚一软,这才觉到双腿有些酸,站着时甚至微微打颤。

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其实有些滑稽。女人站着,怒目而视,男人仰天倒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而且两人都还是一丝-不挂。

我骂完,转身想朝浴室去,脚还没抬起来,他忽然双手撑住地板,一骨碌翻身起来,一把拉住我的脚踝扯向他,我失去重心,咕咚一声摔到了地板上,臀部顿得有些疼。刚才的怒气还没消,新的又冲了出来。抬起另只没被钳住的脚正要再踢过去,又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猛地分开,把我的腿压在了地板上。

“那就换我来伺候你!”

他恶狠狠说了一声,纵身扑了上来,重重堵住了我的嘴……

当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他终于从我身上翻身滚了下去,仰面躺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息,我的耳畔仿佛还响着最后一刻他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之声。

“好好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们并头躺回床上的时候,黑暗之中,他搂着我,对我这样说,声音低柔。

这话有点耳熟,我之前仿佛听他说过。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低唔了一声,他仿佛吁出了口气,说道:“睡吧。”

这时候我忽然有些莫名地难过,心底里仿佛多了些酒酿缸子里表层的气泡,一个个地漾了出来,又破灭,只留淡淡的酸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蜷缩起身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侧,一动不动。

这一场转移了好几个阵地的剧烈作战应该损耗了他不少的精力,很快他搭在我腰间的手就沉了下来,我听到他发出均匀而低微的鼾声。

我也够累的,但是现在精神却还十分兴奋。片刻之后,我试探着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他纹丝不动。我轻轻挪开他的手,慢慢地一寸寸坐起身来,唯恐惊醒了他。

他的呼吸声还是那么沉静。

我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蹑手蹑脚地朝他之前丢衣物的那张椅子靠了过去。目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昏暗的光线,我摸到了他的皮质枪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我头皮发麻,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片刻过后,他的鼾声又响了起来。我终于吁了口气,只是刚冲过澡的后背却再次冷汗一片,连睡衣都被沾住了。

我压住紧张得几乎要蹦出喉咙的心脏,把整个枪套连同那串钥匙紧紧捏在了掌心,不让它相碰发出声音,然后站了起来,朝门口慢慢移了过去。

二十七章 最新更新:2012-01-12 19:36:03

走廊里黑漆漆一片,完全没有光线。我闭目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慢慢下了楼梯,直到打开书房锁闭的门进去,无声地合上身上的门,我一直狂跳的心才有些平息下来。

我稳了下心神,快步到了桌案边拧亮台灯,目光就落到了靠墙的一面书柜。打开暗红色的下格文件橱,里面就是那个保险柜。

我蹲在了保险柜前,把看着最像的一把钥匙插入锁孔,向右拧了一圈,我的手已经感觉到了锁芯被带动的那种流畅。

我继续再旋,轻微的“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保险柜的下层叠放了几层金条,上层有个文件袋,我伸手拿了出来,展开文件袋,看见那幅拼接起来的老地图和另张折叠起来的临摹图正静静躺在里面。

我一阵狂喜,颤抖着手把两张地图取了出来,正要关好保险柜,突然,我听到身后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刹那间我如闻魔音,一阵毛骨悚然。

是楼少白醒了,看不见我找了过来?还是他之前根本就没睡着,起了疑心来抓个现行?

我猛地回头,看见书房门口站了个矮胖的身影。是福妈。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却仍跳得像在擂着密集的小鼓。

“福妈,怎么是你。”

我站了起来,朝她勉强笑了下,压低了声问道。

福妈的脸色发白,慢慢地朝我走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姐,你又打算要跑吗?”

我看到自己早些时候收拾好藏在楼下储藏阁里的那个包袱现在已经在她手上了。

“福妈,我……”

我犹豫了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间紧迫,我怕再耽误下去,楼少白万一真醒了就够我喝一壶了。只是福妈这里,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以她对池小姐的忠心,绝不会就就这样轻易让我离去。

我正有些紧张地想着由头,忽然看见福妈朝我凄然一笑,把那个包袱递到了我的面前。

“你其实不是小姐吧?”

我一怔。

“小姐是我从小带大的,就和我的女儿差不多,我最清楚她了。你和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我早就觉得你不是她。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被少爷当成小姐带回了池家,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但是看到你,我也就当做看到她,心中有个念想。昨天我去储藏阁找件东西的时候,无意看到你收拾好的这个包袱,我就猜想你大概又想走了。上次你跑了,姑爷后来就对我说,要我以后看好小姐,要是再让你跑了,他就枪毙我。我一把老骨头了,现在活着也没什么盼头,我不拦你,我只想知道我家小姐的下落,她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你要是知道,求你跟我说一声。我就算死,也会瞑目……”

福妈一边说着,一边已是朝我跪了下来。

我急忙过去要扶她,她却不起来。见她眼睛里已经泪光浮动,心中不忍,终于说道:“福妈,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她还活着。”

福妈猛地睁大了眼睛,用力抓住我的手:“她真的还活着?老天有眼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是池家现在倒了,小姐无依无靠。求你往后帮我照拂着些她,让她好好过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望着一脸欣喜的福妈,犹豫了下。以楼少白的个性,明天要是发现我卷了他的地图跑了,迁怒于福妈也未必不可能。想起那天答应池景秋照顾福妈的情景,我终于说道:“你要是愿意,我带你一起过去吧。池小姐有你在身边,应该也会高兴的。”

福妈欣喜若狂,朝我连磕几个头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就想求你带我过去找小姐,只是怕你为难。小姐太好心了。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以前那么多年攒下来的一些工钱,我都放一起的,我这就去屋子里拿过来。”

片刻之后,我和福妈从后门出来了。

进展得这么顺利,简直像在做梦。站在楼公馆后门外的巷子里,我回头,看向了身后被夜色笼罩,只勾勒出影影绰绰的轮廓,看起来仿佛一只伏地睡兽的楼公馆,终于彻底松了口气,只是下一刻,心中很快却又浮上了一丝带了些不安的伤感。

楼少白明天醒来,一定会气得发疯吧?吴兰地宫是他长久的夙愿,得到地宫财富后觊觎天下更是他蓄谋的膨胀野心。没了地图,他必定也不会死心。他若永远也找不到他渴望的东西,于他虽然是一种折磨,但在我看来,为了那命定的不可能实现的野心而英年殒命,更是一种可笑的牺牲。

我敲开通地七住处的门,池景秋和福妈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是抱头痛哭。她们主仆两个在池景秋的房间里说话,另一间屋子里,我把带出来的地图摊到了通地七面前的桌上。

通地七就着油灯,仔细研究着地图,半晌抬头时,我见他目光闪亮,像是若有所悟。

“怎么样,看出门道了吗?”

我心中一喜,急忙问道。

他点了下头道:“我之前的推测没错,地宫应该就在白龙峰一带。我对那里地形很熟,有了图,找起来会更容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准备出城,晚了,我怕楼少白要封锁盘查。”

我苦笑了下,心底里有些发涩。

快黎明了,楼少白是个早起的人,现在想必已经发现我跑了。

***

按照张三的说法,只要把那块翡翠放回原地,降头就能破解,所以通地七只带了地图和我的那块翡翠就离开了,我并没跟去。离开之前,他把我和池小姐福妈都带到了古玩店,应该是不放心让几个女人单独住。看得出来,他和那里的老板关系匪浅。那人看到我和池小姐的时候,有些惊讶,只也没问什么,立刻带我们进去,把我们安顿在了后面的一个四合院里。

我几乎没出去过一步路,每天只是在这个四方的院子里,看着池小姐绣花,或者陪她说话。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却又不乏梦幻,极爱昆曲,偶尔经不住我撺掇,也会唱一段给我听,嗓音圆润婉转。

大约一个月后,已经是秋天了,通地七还没回来。有天早晨醒来洗脸的时候,我在自己的手背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红得刺目。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多了这点红,仿佛点了颗殷红的朱砂,美丽而诡异。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幽暗而冰凉。

第二天,第三天,这个红点渐渐有些变大,然后边上冒出了第二颗。

我的母亲病发的开始,也是手背上的一个红点,渐渐扩散到四肢,直到全身。一开始很慢很慢,但越到后面,就会以几何式的速度扩增。

我知道我身上一直背负着这厄运,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早,我还这么年轻,它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我伸出了它的狰狞之爪。

半个月后,池小姐也终于发现了我手背上的几点朱砂,现在它们像一朵梅花,美而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