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言洺居然还想让她养四年?那岂不是四年都不得安宁?

念及此,晨曦下意识地摇头推辞:“我真的不行,要不然言医生我——”

“没关系,”不等晨曦说完,言洺就露出个近乎和善的笑容来,“我可以慢、慢、教、你。”

晨曦:“…”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小剧场 】

婚后。

晨曦和花花、大红周末小聚,听闻言医生又去外地出差了,花花八卦道:“话说,言医生又帅又多金,说老实话疯曦,他经常出诊什么的,你会不会有点担心啊?”

疯曦咬着吸管木讷地摇了摇头。

大红拍花花的肩膀,啐道:“就你爱胡说!言医生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吗?别胡乱挑拨别人夫妻关系哈。”

疯曦舒出口气,道:“也不是说言洺就是百分百的好老公,只是吧…他的兴趣爱好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好的不是色,而是别的生物。”

“嘛玩意儿?”花花杏眼大睁,一字一句道,“好的别的生物?这是神马?怎么听起来很重口味的样子?”

疯曦闻言正欲解释,手机铃声就大响,疯曦看了眼屏幕,郁闷白眼道:“我开扬声器,你们别出声,听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大红和花花默默点头。晨曦接了电话,又按下喇叭就听言洺在那头道:“老婆,你今天怎么还没有把子持莲华的照片发给我?它发出来的那个小芽还是焉焉的吗?哦还有,我算了下时间,铜钱草该换水了。哦还有,你记得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给薄荷草换一下方向,不然它一直向阳,很快就会长歪了。对还有…”

“言!洺!”不等对方说完,疯曦就彻底爆发地吼出声,“你妹的你能不能先问问我怎么样,今天有没有饿着累着而不是问你的破花花草草!!!!!!!!!!”

咆哮完毕,疯曦就直接果断地挂了电话。

见状,一旁的花花和大红早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番,花花这才吐槽道:“我去,几天不见这月亮大白天地出来了啊?你居然敢吼言医生了?”

疯曦平复下情绪,搅了搅吸管道:“不用担心,只要他不在家我就是对他再凶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花花纳闷:“为毛?”话毕,头上就轻轻挨了下。大红叹息道:“笨啊,因为言医生爱妾们的性命全部都掌握在疯曦的手上啊。”

疯曦闻言欲哭无泪:“你们有听说过正房天天伺候小三小四小五的吗?”

疯曦,你好像搞错了,你才是第三者嗯哼!╮(╯▽╰)╭

作者有话要说:言医生的追求办法就是:培养共同爱好,在一块伺候花花草草的有爱活动中,把老婆骗到手。

给你们看看开花后美呆了的屁股花,以及,没开花的纯屁股....(差距真心好大)

第二十九章

春光明媚的午后,阳光毫不吝啬地照耀着某家小院。院子不大,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木栅栏上爬墙蔷薇开得正好,粉嫩嫩的一簇簇将这个巷口小院圈成了另一番天地。栅栏门的顶上,挂着块简易的小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林氏小屋。

晨曦仰头默默瞥了眼木牌,这才扭头看向旁边的言洺,咋舌道:“这是…私宅吧?你不是说带我去买花籽吗,来这干什么?”

言洺不语,推开栅栏门径直就往里走,晨曦叫不住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一进院子,言洺就轻车熟路地钻进里屋,晨曦跟着进去,正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抬眸乍看屋内情景,登时瞠目结舌——

不过三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内,N张方桌拼凑在一块,只留一条窄窄的过道通往后院。方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卉植物,土盆上统一倒插着个小木夹,夹子上夹着张纸片,简单明了地写着植物的名字和价格。

晨曦好奇,用手转动木夹,只见纸片后面则标注着植物的养殖方法,多少天浇一次水,什么时间需要防止一次病虫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小纸片都是手写的,字迹遒劲有力,说不出的潇洒漂亮。

只是…这么一大屋子的花花草草,这么一点点地写起来该有多费劲?

晨曦正琢磨着,就听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抬头就见一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站在了后院珠帘下。其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衬衫,浅灰色短裤,手上还握着个小剪,显然刚才是在后院侍弄花草。

见到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他也不惊诧,只朝言洺和晨曦微微点头示意,乐呵呵打招呼道:“来啦。”

言洺颔首回应,“林伯。”

林伯笑道:“天气渐渐热了,君子兰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休眠期,所以正给它们打理。两位先自便,我去去便来。”说罢,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就又转身离开。

晨曦湛了湛清澈的眸子,仰头打趣言洺道:“言医生,看来是老常客呀。”

言洺瞅了瞅晨曦透亮的星眸,有些别扭地撇过头,弯腰假装注视眼前的雪莲,这才道:“这一排都是多肉。多肉植物一来耐寒二来不用勤浇水,适合你这样的菜鸟。你过来看看喜欢哪盆。”

“嗳?”晨曦讶然,“不是说要我重新种一盆生石花赔你吗?”

“就你那丢三落四的德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照顾好生石花?”言洺摇头,语气倒是出奇的柔和,“算了,你好好种一盆别的多肉赔我就是。”

闻言,晨曦一时间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喜爱的花花草草们包围着,言洺的神情看起来异常温柔,清俊的侧脸在暖阳的照耀下泛起金色的光泽,美得简直像幅画。

见状,晨曦的心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唔…其实…如果言大医生不一直板着张冰块脸,偶尔对人笑笑,声音再柔一点点,或许会有更多女孩子喜欢他吧?念及此,晨曦转了转杏眼,忽发奇想道:“言医生,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花花草草啊?”

言洺抬头瞥了眼晨曦,顿了顿,“真想知道?”

晨曦点头如捣蒜。

端起一盆桃美人,言洺细细品味一番终道:“刚上班那会儿,经常一个人加班,又累又苦,压力也大。说不准什么时候病人就会忽然犯病,被病人打也就算了,偶尔还有不理解的家属来闹事。亲戚朋友也觉得精神科医生这份职业不够光鲜体面,那时候差一点就想要放弃这份工作了,结果有天我忽然收到出院病人寄来的礼物,喏,就是这个——”

将桃美人递到晨曦跟前,言洺这才接着说:“病人在寄来的卡片里说,感谢我治好她的病,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送我,就这盆桃美人开得旺盛娇媚,所以送给了我。后来,只要每次心情不好或者觉得压力大时,我就看看养的花花草草,想想经历过的每个坎儿,心情就会好很多。

“呵,说起来,你在我家养花时,有数过我家有多少盆花吗?”

晨曦蹙眉,咬牙道:“加上院子里的,大概有…四五十盆?”

言洺更正道:“是七十二盆。我每一个病人出院,我就会买一盆花草来养着,告诉自己,又小小前进了一步。”

晨曦:“…”听了这席话,晨曦已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对言洺又臭屁又毒舌的性格也大有改观。她从没想过,天资聪颖的言大医生居然也有这么心酸励志的一面。果然心灵鸡汤说得没错,人生没有捷径可言,你看到别人成功也只是看到光鲜的一面而已。

想到这,晨曦抽了抽已微微泛酸的鼻子,正想感慨两句就听言洺嗤的一下轻笑出声。怔忪间,晨曦就见言洺弯眼道:“这样你都信?”

??

晨曦茫然无措,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刚才…言洺都是骗自己的?

“言医生你——”

不等晨曦说完,言洺便挑眉道:“晨曦,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考过心理咨询师的。怎么说什么你都信?”

“…”晨曦拳头微微攥紧,磨着牙齿正欲发作,后院珠帘就是一阵响动,顷刻便见林伯端着托盘去而复返。“抱歉,让两位久等了,这是我用自家种的薄荷沏的薄荷水,两位请尝尝。”

在林伯的建议下,晨曦选了盆体态端雅的观音莲。因是生长旺季,莲座下边已生出不少小枝桠来。林伯将观音莲入盆包好,交到晨曦手上时千叮咛万嘱咐道:“这些小枝再生长段时间便可扦插,届时还能长出更多孩子来。因晨小姐还是新手,恕老头子冒昧,请晨小姐到时务必再来林氏小屋一趟,由我亲手来栽种。另外晨小姐在养殖过程中,有任何不解或困惑的地方也请随时来找我,我欢迎之至。”

话毕,得到晨曦首肯后又满脸不舍地摸了摸观音莲,叹息道:“哎,你找到主人我就安心了,以后要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呀。”

晨曦见状尴尬讪笑,心里正转着某些念头,身后就传来悦耳的女声道:“林伯。”

晨曦闻言,与言洺齐齐回头就见一高挑女子体态万千地走了进来,一边走女子一边柔声道:“林伯,我来取上次定的海——”

女子话说到一半,看清屋内的人蓦地一顿,这头,晨曦亦讶然万分。

“辛宜姐?”一时间,晨曦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看看身旁面色沉静的言洺,又再瞅瞅辛宜,这才道,“辛宜姐也是来买花的?”

辛宜稍顿,扯出丝牵强的笑容来,“是啊,好巧。言医生,好久不见。”

言洺淡淡嗯了声,跟林伯道了声“再会”便拉着晨曦出了门。直至两人过了马路取了车,言洺都没再言语。

上车后,晨曦偷偷瞥了眼脸黑黑的言洺,脑洞忍不住大开——

这林氏小屋虽算不上偏僻至极,但也是藏在小巷里的,找到不易,撞见更难,两人都在同一家店里买花买草确实巧合得过了些头。再加上言洺和辛宜还住楼上楼下,辛晓又在言洺所在的精神病医院诊治,这实在是…

晨曦正想得出神,旁边言洺就冷不丁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此话一出,晨曦反倒愣住,想了想,这才笑道:“我是想说…呃,言医生你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啦,我自己赶车回家。”

言洺默了默,道:“今天一起吃饭,我在王子厨房已经订了座了。”

“…哦。”因为还想着辛宜的事情,晨曦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言洺为毛要请她吃饭。两人各怀心事,如此静默一阵,晨曦才又道:“对了还有件事,你出差的时候,辛宜姐来找过你。”

言洺闻言眉头紧皱,“说来找我干什么了吗?”

晨曦咬了咬下唇,还是老实答曰:“说是家里银耳熬多了,送你吃一点。后来又来了一次,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了。”

气氛再次结冰。晨曦也不知道言洺现下满脸的烦躁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辛宜,只埋着头不敢说话。正思忖怎么缓解气氛,言洺忽然沉声道:“你怎么不问我和辛宜是什么关系。”

“啊?”晨曦讶然直视言洺,就见其面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黑下三分。

晨曦呵笑:“这…这不好吧?毕竟是言医生的隐——”

不等晨曦把“私”字说出口,言洺就悠悠道:“我和辛宜是因为辛晓才认识的。”

晨曦咋舌:“什么?”

无视晨曦的诧异,言洺接着道:“当时辛晓住在我们医院,她经常来探病,一来二往就认识了。后来搬租到我们楼下也是因为辛晓挨着她住,她觉得万一突然有个什么事还能请我帮忙。经常给我送东西也是为了感谢我。”

晨曦乖乖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为毛告诉她?言洺这种内敛的性子不是最讨厌别人打听他的私事吗?

唔,言医生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言医生喜欢花花草草是天性,就像有人天生是吃货一样。另外,这是最后免费的一章啦,为了感谢日后买VIP的读者,喵准备近期办个小活动,答谢一下读者,到时候大家具体看文案公告栏,么么哒。

现在,我要爬下去努力写明天的份了,呜呜呜。那些叫我一日三更的都是坏银坏银。。

第三十章

周末,春光明媚。

南郊的音乐广场上多了不少出来晒太阳的人,其中也不乏带宠物出来遛弯的。大家将宠物的牵引绳放开,一边任宝贝们在广场上嬉戏玩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穿俏丽小花裙的大妈道:“哎呀我家米宝最喜欢晒太阳了!一出太阳它就高兴,瞧瞧,这撒丫子跑得多欢!”

旁边卷发大妈赞同道:“我家的也是呢!一看出太阳就在阳台上嗷呜嗷呜地叫唤,就盼着我们带它出来玩。”

两位大妈进行番有爱交流后,忍不住齐齐将目光投向对面沉默不语的晨曦。卷发大妈道:“妹子,你家宠物呢?广场上哪只是你的?”

“啊,这个啊,”晨曦抓头喃喃,“我家宝贝好静,没在广场上玩。”

花裙大妈左右瞧了瞧,“那在哪儿呢?”

晨曦老神在在地端出身后的观音莲,这才笑嘻嘻道:“就在这啊。我家小莲也超超超喜欢晒太阳呢!”说罢,就又抱着观音莲自言自语道:“小莲啊小莲,太阳晒在身上是不是暖洋洋的呀?你是不是很舒服呀?一定要快快长大么么哒。”

“…”

两位大妈对看一眼,瞬间达成共识起身远离了这个蛇精病。

自林氏小屋回来后,晨曦就开始学着悉心照料观音莲。不得不承认,肉肉是一种萌到让人无法辜负的植物,看着它一天天舒展枝叶,莲底的一圈小枝也渐渐生出可爱莲状,晨曦的心也就随之融化。

或许真如言洺所言,只要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些办公室争斗自然而然就远离自己了。自上次对峙后,晨曦和夏菡玉就彻底闹翻,两人共处一室却连半句话都说不上。偶尔晨曦也会觉得小压抑,但一看到桌上盛开的观音莲,心情就会慢慢平复下来。

原本晨曦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再被卷进事端中,但有些事情该来还是来了——

初夏六月,晨曦终于从M大正式毕业。在拿到本科毕业证书的同时,心理研究中心的员工聘用合同也下来了。剩下的五个实习生中,四个留下一个人离开,这个离开的人正是夏菡玉的心上人——安然。

与此同时,某些流言蜚语也不胫而走:传言说安然平时的工作报告都是由人代写的,甚至之前负责案件的咨询资料也是别人准备的。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叽叽喳喳讨论之时,夏菡玉也终于在沉默大半个月后对晨曦讲了话。

这天下班后,晨曦正收拾东西,夏菡玉就走到晨曦身边,阴测测道:“是你吧?”

“啊?”晨曦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抱着书发呆。

“装得倒挺像,”夏菡玉冷笑,“陈主任已经找我谈过话了,说有人举报我帮安然准备咨询资料,我不想出除了你还能有谁。呵,没能把我和安然一起扳倒,你很不甘心吧?”

晨曦闻言猛地一怔,话已脱口而出:“不是我。”

“你还再装!”夏菡玉懊恼地挥手,桌上的观音莲瞬间应声而倒。只听啪叽一声,观音莲连盆带花砸了个稀巴烂,晨曦见状登时瞠目结舌,这边夏菡玉却像疯了般叫嚷着:“晨曦啊晨曦,我倒是小看了你!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白痴只会埋头干活儿,没想到…呵,扮猪吃老虎,你装得不错啊~什么我耍心机玩手段,比起你,我倒甘拜下风。”

眼见着养了大半个月的心血付诸流水,晨曦也变得急躁起来,低吼道:“我都说不是我了!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之前是你帮安然代的笔!”

“你不知道?”夏菡玉瞪大眼珠,“你居然敢说你不知道,哈哈!我的电脑就和你对着,谁知道你有没有趁我去接水或者上洗手间的时候偷看我电脑?对…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你看到了我和安然的聊天记录。晨曦,你倒是埋得挺深的啊,呵呵!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第一次一块值咨询班时你就做过手脚。要说耍心机你不比我厉害多了吗?!”

听了这话晨曦陡然一震,拧眉道:“你说什么?咨询班的事不明明就是你——”

不等晨曦说完,夏菡玉就咬牙切齿道:“你故意胡乱回复引发事端,想要栽赃在我头上是不是?”

晨曦结舌:“我并没有…”

“够了!”夏菡玉歇斯底里地喊出声,咄咄逼人地凑到晨曦跟前,又道,“晨曦,我已经看够了你伪善的模样,从今往后,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千万千万不要栽在我的手上!”

话毕,就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去,独留晨曦一人还傻站在原地。

兜转间,晨曦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一会儿是和夏菡玉第一次一块儿值咨询班有说有笑的情景,一会儿又是安然抱着纸箱默默离开研究中心的样子,最后,所有的念头化为光影浑作一团,慢慢变成了言洺轻柔悦耳的男低声:“算了,你好好种一盆别的多肉赔我就是。”

念及此,晨曦下意识地低头,就见被摔坏的观音莲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蹲□,晨曦一小块一小块地捡着陶瓷碎片,稍一用力,手指便被划拉开一条口子。登时那疼痛便顺着手指蔓延开来,沿着手臂、肩膀…一直蔓延进心底。

刹那间,这两个多月来受的委屈、无助、惆怅都慢慢背膨胀开,痛,好痛!真的好痛!明明她只是想努力工作,实现自己心里的梦想,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同事的猜忌排挤,办公室的争斗尔虞我诈,每一样都压在她心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鼻子渐渐泛酸,眼眶也变得湿湿的。

——不能哭,晨曦不能哭。你哭就代表你输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如是小小地喊,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算了,她就哭一小会儿,再彪悍的女蛇精病也会有难过郁闷的时候,就让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哭一会儿。

正如斯念想着,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晨曦…”

晨曦闻声来不及擦干眼泪,说话声便是一顿,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言洺已站在自己跟前。

“怎么了?”声音关切而焦急,晨曦闻言心底微微发软却不敢抬起头来。正盘算着偷偷抹把脸,言洺已蹲下身来,喃喃道:“晨曦…”

见对方沉着脸,晨曦紧忙擦了把面颊,装作没事人的样子道:“没事没事,就是把花盆摔了。我——”晨曦一面说一面就又瞥了眼横尸地上的观音莲,霎时忍不住又变了声,微微哽咽道:“对不起言医生,我真的养不好花,我…”

一双大手轻轻抚上晨曦的脑袋,言洺半是劝哄半是引导道:“晨曦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丢脸,真的好丢脸。晨曦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什么也说不出口。言洺叹了口气,摸头道:“好了,先别哭了。”

声音轻柔如水,心里明明清楚应该听话地收住眼泪,可晨曦就是忍不住抽抽。

言洺耐着性子又道:“咱们先起来,你的手受伤了。”

晨曦摇头,想要跟对方说“你别管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却因为哭得太过尽兴说不出话来。

终于,言大医生动怒了,“晨曦,你到底要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最后的警告,可晨曦还是不争气地止不住眼泪。她在心里一再地喊:晨曦停住,快停住!你这样又丑又矫情,可身体根本就不听她的,只一个劲儿地抽抽再抽抽。

咬着牙,晨曦呜咽道:“言医生对不…”

话说到一半,晨曦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然后下一秒,她就瞬间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