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晨曦才顿悟自己上当,大叫道:“好哇!居然敢耍我!我看你才真是一点都没变,就爱捉弄人!”

“就捉弄你这个疯丫头了怎么样?”

“哇呀呀,看姐的龙爪手!”

“喂,往哪儿抓啊?呵呵。”

这么一来二往,刚才的尴尬气氛骤时烟消云散。两人又闲聊了会儿,言澈晃悠悠地凑到餐桌前,叹气道:“我哥还真是命苦。”

晨曦叉腰,“什么意思?”

言澈略微嫌弃地扫了眼桌上的菜,“你就给我哥吃这些?要色相没色相,要香味没香味,根本就勾不起人类的食欲啊。”话至此,言澈转了转眼珠,话锋一转扬唇又道,“不过呢,看在我坐了那么久飞机、已经饥不择食的情况下,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吃一点的。不要浪费粮食嘛~”

“废话那么多,”晨曦撅嘴娇嗔,“想吃姐姐我做的饭就明说。”话毕,晨曦有些犹豫地看向座机,正踌躇要不要给言洺打个电话就听那头言澈道:“嗳,那我先去把菜热热,十分钟后就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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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洺回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和一双男士单鞋。因为这双男士单鞋,言大医生的智商瞬间被拉低成负数,怒气值暴涨地就往客厅走。

客厅沙发上,晨曦正抱膝玩着保卫萝卜战,见言洺回来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已阴沉沉道:“门口的鞋是谁的?”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哥。”

言洺微楞,一回头就见弟弟穿着运动衫运动裤,正迎面朝自己走来。一面走一面还用毛巾擦着头发,显然这是刚洗完澡出来。言大医生脑子轰隆一声,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弟弟为什么在自己家,而是这货居然穿得这么暴露出现在晨曦面前!

眼见言洺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言澈好笑道:“大言先生,这是你看到大半年未见亲弟弟该有的表情吗?怎么了啊?”

言洺深呼了口气,浑身戾气道:“这话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失踪,爸妈都急疯了。”

闻言,晨曦和言澈异口同声道:“失踪?”

言澈摊手,“什么失踪,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们面前吗?”

言洺微顿,盯着弟弟道:“你回国前有跟家里人打声招呼吗?这么突然地就跑回来,妈昨晚打你公寓电话没人接,手机又一直关机,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她能不担心吗?知不知道今晚我们打了多少越洋电话就为了找你?”

听了这话,言澈猛拍脑袋,汗颜道:“对,我都忘了开机。抱歉抱歉,本来是想给你们个惊喜,结果变惊吓了。”说罢,又意有所指地看看晨曦。晨曦见状哪儿不懂的,言澈这不明摆着说她是“惊吓”嘛。

夹在前任男友和现任男友中间,刚才消失点尴尬感又重袭上心头,晨曦清咳声,状似不经意地往边上走。刚迈出两步,就听这头言洺又道:“我现在就送你回言家,你赶紧开机给爸妈打个电话。另外给你那个森文同学也去个信,他还在纽约帮我们到处找你。”

言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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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言家,解释加叙旧又是一番折腾。直到月上中梢,言澈才终于得空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弟弟屋内,言洺倚在门边一边看言澈铺床,一边道:“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啊?”言澈狐疑回头,拍了拍手上的枕头,好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手上的实验暂告一个段落,教授给放了半个月的假,我算了算,离学校考试也还有段时间就回来了。”

“这是对爸妈的说辞,”言洺呼出口气,这才看向弟弟,“在我这行不通。”

言澈噗嗤笑出声,“什么时候开始大言先生也变得这么多疑了?好吧,你说,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原因?因为《舌尖上的中国2》开播,看了后实在馋得不行所以飞回来了吗哈哈!”

无视弟弟的笑话,言洺默了默,一字一句道:“小澈,我已经答应和晨曦在一起了。”

笑声戛然而止。陡时,屋内静得只剩下闹钟滴答滴答走针的声音。言洺埋首瞅了眼自己脚上的拖鞋,低低道:“如果…你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回来的,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们是认真的。”

“认真的。”言澈讪笑着重复哥哥的话,仰天长叹道,“是啊…认真的。她对每一任男朋友不都是认真的吗?”

言洺抿了抿唇瓣,黑眸深邃,“她不会再有下一任男朋友。”

“是吗?”言澈笑得有些落寞,“大言先生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啊…所以,你已经找到她的病因了?”

言洺闻言猛震,拳头忍不住微微攥紧。

这头,言澈倒抽口凉气,终悠悠道:“哥,已经过了整整四年,我换了那么多女朋友,又去了美国留学,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已经忘了那个疯丫头,忘了她当初放手的那一刻。可是当你跟我说你喜欢她时我才发现,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当初的难过、愤怒、抑郁不是因为男人的骄傲,也不是因为被她甩而觉得不甘心,而是因为真的喜欢。呼~哥你知道吗?我和她纠缠了六年,六年!整整六年2190天52560个小时,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一块上课、一块补习、一块放学回家,我的整个青春都跟她有关,你要我怎么甘心放开她?

“呵,我还记得高三那年我补英语课,那晚又是下雨、又是打雷,我一出老师家就见她躲在屋檐下冻得瑟瑟发抖。她在狂风暴雨中等了我整整三个小时就为了送我一把伞…还有初中整个暑假,她每天都跑来看我踢球,说她奶奶就住在附近,来找我很方便。可后来我才知道,她奶奶早就搬去了西门。她每天横跨大半个城市,骑一个钟头的自行车就为了看我踢球、给我送瓶矿泉水…我想不通,这样的爱慕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即使后来出国去了美国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使得她离开我。后来我听说她不断地换男朋友这才知道可能问题出在她身上。其实哥,那个时候我就曾想过,或许、或许治好她心病的话,我们还有可能…”

言洺静静听言澈说完,抬头道:“所以呢?现在你知道了我们恋爱的消息,打算怎么办?”

言澈勾了勾唇角,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明白这么傻兮兮地跑回来就为确定一个消息很傻,说实话,刚刚看到她在你家时我也好意外,可是…”言澈顿了顿,歪头朝言洺眨了眨眼,温言道:“如果大言先生是我,会怎么办呢?”

言洺凝住弟弟,一字一句道:“小澈,我们谁都不是晨曦,谁也没办法帮她做决定。”

“是啊。”言澈笑嗔,将枕头扔进哥哥怀里,终恢复明朗道,“所以言医生,请尽力治好疯丫头的病。如果,病好后她依旧选择你,那么我也只能祝福了。可如果…呵,如果大言先生到时候也被甩了,可就别怪我‘趁人之危’啊。”

言洺被弟弟的搞怪表情也逗得笑出了声,拍了拍弟弟的肩,认真道:“放心,你没有这个机会。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男配来啦,呜呜呜,说实话,喵有男配情节啊,看到小澈好心疼啊~~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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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晨曦本打算借着周末好好补补眠,谁料一大早就被言洺从被窝里挖了起来。坐在餐桌前晨曦满脸纠结,抱怨道:“我是病号,病号懂不懂?哪儿有大清早就把病人拽起来的?我需要卧床修养。”

言洺懒得搭理晨曦,一边将面包塞到她手上一边道:“越是病人越需要饮食有规律,快点吃。”

晨曦正想反诘,就听言洺接着道:“吃完早饭继续回去睡,还是跟着我去林伯那,你自己选。”

晨曦闻言眼眸陡亮,也不管嘴里的东西有没有嚼碎,匆匆咽下便问:“怎么?”

“刚才付磊来电话,袭击唐成的凶手抓到了。”

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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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林伯所言,袭击唐成的人正是之前订花的客人。此人叫吴涛,原是道具师,订花瓣也是因为某剧拍戏布景所用。谁知剧组后来找到了假花瓣布景,不再需要真花瓣,是以吴涛那晚到花卉店来要求退货。可玫瑰已经撕成片了,想要再卖给别人已经不可能,两人意见不合吵了起来,唐成更是拽着吴涛不让其走。恼怒下,吴涛随手捡起个花盆就往唐成脑袋上砸…

“吴涛见唐成倒地,吓得魂飞魄散,跑到老家镇上躲了几天。昨天晚上才在父母的陪同下去了派出所。”言洺跟晨曦讲清事情经过后,车也刚好到达林氏小屋。将车停好后,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林氏小屋。

院子内,岁月静好。花花草草们兀自在晨光下舒展着枝桠,角落的三角梅也不知何时生出些许花苞来。而林伯就坐在一堆花草中,正低头研究着一本讲水培植物的教科书。一切都安和宁祥,好像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

见言洺和晨曦进来,林伯摘了老花眼镜,乐呵呵道:“就知道你们会来。”

言洺道:“林伯,付磊跟我说,那个凶手自首了。”

“嗯,”林伯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又翻了页书,“唐成迟早会醒,他迟早会暴露,早点投案自首好啊。”

晨曦嘴唇翕动,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林伯你——”

林伯将老花眼镜搁在石桌上,依旧笑眯眯的:“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又或者…像我女儿女婿一样,把我当怪物?”

这头言洺静默片刻,蓦地出声:“事实真相还未可知。”

话毕,见晨曦和林伯齐齐看向自己,言洺眸色微动,双手掌住晨曦的肩,一把就将其推到了林伯跟前。晨曦怔忪,正不知所措就听头顶传来言洺的声音道:“林伯,这丫头现在是蔺安市心理研究中心的挂牌咨询师,国家三级认证咨询师。虽然经验浅,但也处理过几起案子了,口碑还不错,专业水平也合格,你要不要试试?”

晨曦闻言呆若木鸡地回头瞪住言洺,呃~言大医生这是干神马?帮忙推销自己咩?

这头,林伯亦笑着摇头,“看来言医生还是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言洺道,“重要的是,林伯你自己相信吗?”

听了这话,本欲起身的林伯动作一顿,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看向言洺。言洺正色道:“林伯,虽然你嘴上不说,但其实你还是想知道的吧?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有特异功能。”

闻言,林伯面露难色,喃喃道:“我——”

不等林伯说完,言洺又道:“如果心理咨询师也无法解释你身上的现象,那么就可以真的确定,植物们会说话。”

林伯:“…”

从林氏小屋出来,晨曦就一直闷闷的。直到上了车,终还是忍不住道:“其实,真要做心理咨询的话,言医生你不是更合适吗?为什么向林伯推荐我?”

言洺本在系安全带,听了这话瞥了眼晨曦,道:“我不想林伯有心理负担。”

晨曦皱眉,“心理负担?”

“嗯。”言洺点头,叹息道,“虽然我也是国家认证的心理咨询师,但大多数人还是只记得我‘精神科大夫’这个职业。普通老百姓未必了解内情,总觉得在我这进行心理治疗自己就是精神病了。再加上林倩那性子,还是算了——”

听了这话,晨曦对言大医生的崇拜之情又蹭蹭往上长了几分。嗷嗷,言大医生好细心啊,这么小的细枝末节都能考虑到。相较之下,自己也很讨厌林倩咋呼的性格,可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果然高手就是高手,什么都面面俱到!

念及此,晨曦正捧脸对着自家男神冒粉红泡泡,就听言洺又嘀咕了句:“再说,替自己女朋友争取案子也是应该的吧?”

晨曦一愣,只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说什么?”

言洺轻咳声,不好意思地将头瞥向窗外,“没听清就算了。”

晨曦转了转乌黑的眼珠,一字一句重复道:“自、己、女、朋、友?”这么说,言大男神答应作自己男朋友了?

“好棒!”想到这,晨曦当即拍掌欢呼,不论三七二十一地扑进言洺怀里摇尾巴道,“言医生,为庆祝我们顺利脱单,晚上咱们吃火锅吧?”

言洺推开晨曦,冷脸道:“你够了,不要试图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妄想吃辛辣的食物,你自己照照你的脸。”

“嘤嘤,哪儿有刚开始恋爱就嫌弃女朋友长相的?”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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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林伯如约到心理研究中心来找晨曦。

鉴于晨曦是第一次作主治咨询师,林伯的案子言洺又有过接触,是以此案就交由了言洺作咨询指导。咨询室内,替林伯倒好茶后,三人就开始了正式会谈。

清了清嗓子,晨曦压住心底的小紧张,开门见山道:“林伯,你大致的情况我们之前已经聊过了。但为了更好更全面地了解你的心理状况,今天我会再补充提一些问,关于这点,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林伯摇头。

“那好,那我这就开始了。”晨曦莞尔道,“你说你第一次听到植物说话是在医院里,那么第二次听见植物说话又是在哪?”

林伯沉吟番,道:“是在家里。”

“当时发生过什么吗?比如,和你女儿女婿有关?”

林伯想了想,点头道:“是的。当时…好像是中秋,倩倩他们本来说要回来吃午饭,可又突然打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呵,当时我正难过,就听阳台的君子兰劝我说,不要伤心,说它们会陪着我。”

晨曦咬了咬唇,引导话题道:“从那之后,你就经常听见植物们说话了吗?”

“是啊。”林伯深呼了口气,平静道,“后来倩倩说想要把林氏小屋关掉,我就把店接了过来。”

晨曦抓住重点,挑眉道:“把店接过来是你自己的主意?”

林伯有些纳闷地看向晨曦,“当然是我自己的主意。”

“没有谁给过你这方面的意见吗?”

林伯闻言一顿,踌躇道:“当时…家里的铜钱草和风信子的确劝过我,它们说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容易闷出病来,还不如把店接过来再多养些植物。”

果然如此!

晨曦闻言眼眸晶亮,和言洺对看眼,又道:“那林伯,你和植物一般都聊些什么?”

林伯道:“什么都聊。天气、环境、八卦…啊,有些植物还会对时下新闻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晨曦在记事本上刷刷记了两笔,这才道:“那是所有植物都会和你聊天吗?”

“不,”林伯笑嗔,“上次我已经说了,有些植物性格开朗,喜欢高谈阔论,但也有些植物话少性闷,不太爱搭理人。和它们打交道就和人打交道是一样的,它们性格迥异,偶尔也会因为一些小事争执吵闹。但如果彼此越熟悉,你从它们口中听到的也就越多。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其实它们都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啊。”

晨曦诺诺点头,“也就是说,彼此相处的越久,你和它们聊天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

“是的。”

“那林伯,你可以向我们展示一下吗?”说罢,晨曦就指向了角落的发财树,“现在,你能和它对话吗?”

林伯瞅了眼发财树,脸上神色不由柔下三分,转向晨曦道:“我试试。”

晨曦比了个“请”的动作,林伯缓步走到发财树跟前,静默片刻,忽然笑出了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言洺问道:“怎么了?”

林伯依旧呵呵笑着,稍时才摇头道:“它说,它本来不是放在这的,是你们为了测试我,今天上午才故意搬到这的。”

闻言,饶是晨曦不信鬼神也不由张大了嘴,这也…太神了吧?

另一头,言洺倒是神色未变,“它还说什么了吗?”

林伯点头道:“它还说,自己原本住的那屋光线太暗,这屋倒是不错,叫你们不用再挪回去了。”

听了这话,晨曦瞬间有种倒地吐血的冲动。自己主治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高难度,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我发现,一旦过节自己就会写得特别慢特别卡。大概…是不满别人都有假期,自己则要全年无休码字吧,泪目…

第三十九章

送走林伯后,晨曦和言洺在办公室开总结会。一旦涉及工作,言大医生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气质,面无表情道:“怎么样?通过接触性会谈,有没有什么看法?”

晨曦颔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产生真性幻听①的患者一般多为命令性幻听和评论性幻听两种类型,幻听的内容也大多为命令患者去自杀、去伤害别人等,可是林伯这个却是与对方对话,用他自己的话说,娱乐、八卦,甚至时事新闻,对方都无所不谈,所以我认为——首先,林伯的病症与其说是单纯的幻听症,不如说是妄想症。

“因为老伴的离开、女儿女婿的疏于关心,车祸后的林伯异常寂寞孤单,他想念老伴,想念儿女绕膝的时光,所以在这种极端的心理情况下,他幻想出了陪伴他的伙伴:植物。”

晨曦在活动白板上写下大大的“植物”两个字,这才接着道:“根据林伯的讲述,他第一次产生幻听时,是因为想要知道老伴的消息,可林倩和付磊两人却拒绝回答;第二次,是在象征着团圆的中秋节时,林倩和付磊临时改变主意不回去探望林伯了。产生幻听的头几次都是关键所在,而前两次林伯听见植物说话都和女儿女婿有关,所以我认为,林伯是把对林倩和付磊的感情寄托在了植物身上。

“他把植物想象成了人,所以,在他的耳朵里,植物们是有性格的,有些爱说笑,有些则性格沉闷。只要混的熟了,它就能和你聊更多…这些,其实都是人的特性。一切,都是林伯寄情后的妄想。”

说完长长的一段话,晨曦这才深深地呼出口气。言洺起身道:“你说的大致我都认可,可植物们每次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个要怎么解释?”

听了这话,本埋头正准备喝口咖啡的晨曦又抬起头来,只见言洺在晨曦写的“植物”两字旁边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言洺负手道:“唐成被袭击,林伯是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买花人的?还有,今天在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这棵发财树原本不是放在会议室的?”

晨曦理了理长发,显然没了刚才的底气,咬指道:“也许…是林伯观察入微,通过一些细小的点发现了这一点。比如,呃…比如会议室门口掉了一些土,他通过这一点知道了发财树是刚刚才搬进来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其实唐成被袭击那晚,林伯根本就看到了凶手从花卉店出来,但他为了说服自己植物会说话,刻意忘记了这段记忆,转而变成是狐尾百合告诉了他真凶。”

“不对。”言洺摇头,“你忘了吗?在警察局时已经证实,当晚,林伯一直和客人在视频聊天,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凶手。再说了,就算见到那人从花卉店出来,他又怎么可以一口咬定那个就是买花的客人?”

晨曦呃住,彻底无言。

言洺敲击着写字板,十足的严师模样:“也许、可能、应该,你刚才的那段话里全是不确定的词汇,就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你自己,要怎么说服一个妄想多年的患者?”

晨曦耷拉着脑袋,也觉一个头比两个大,“虽然作为心理咨询师首要遵守的就是不相信鬼神,可是林伯这个案子实在也太诡异了。他到底是怎么通过发财树知道那些事情的?居然全说对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