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希,你要是有困难的话也可以说出来,毕竟你还要照看锦然,你要是累坏了,聿臣心里更难过了。”穆婉清换上另外一张脸,关切的提醒。她就是不希望汪宁希这个女人来照顾邵聿臣,可是自己也受了伤,抢不来这个差事。

“对了,还有锦然,那么……”

“没关系!”汪宁希打断了邵聿雯的话,“锦然很听话,只是需要人陪,这样正好,我和聿臣陪着他,他也乖,聿臣也不会很闷。”

“那就这样吧,每天许医生会来给他做检查,你就注意照顾好他的生活就是了。”说着超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邵叔他们就把轮床上的人抬上了楼。

汪宁希松了一口气,刚上了一步台阶就听到身后冷冷的声音,“宁希,这可是个要紧的差事,整个邵氏还有青山会可都在你的手里了。”

汪宁希低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转过身来,“穆小姐,对我来说聿臣不是邵氏,也不是青山会,他是我未来的幸福,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说完转身蹭蹭的就上楼去了。

穆婉清呆在原地,脸色变得青紫,她不是一直拒绝邵聿臣的吗?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女人,总是在危难的时候来到那个人身边?

“婉清,我送你上去吧!”文正东把轮椅推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忿忿,要不是他去扶那一下,说不定汪宁希已经摔残了呢。

这个晚上,汪宁希就这么守在床边,看着床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熟睡的样子。不是床不够大,只是怕锦然睡觉不安稳碰了邵聿臣的伤口,这个男人始终没有醒也让她睡意全无。

她坐在床边,小心的捋着他额前的几缕头发,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她皱眉,心里疼。刚才文正东也进来交代了一些事情,原来他的三根肋骨都出现了骨裂,再加上四叔拍得两巴掌,可谓是雪上加霜。可是这个小细节还是引起了汪宁希的注意,四叔这个举动似乎是有些太过年轻化了,作为一个长辈,或者作为一个属下,这个似乎都是欠妥当的行为。

正想着事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上面显示的是“天气预报”。汪宁希心惊,这个是方文正的,她有些紧张,这个时候这样给她发短信,似乎有些太过名目张胆了。

她小心的打开,里面问的是邵聿臣的情况,显然今天的事情警方是知道了。宁希想了想,最后只是回复了一句安好,想来这也不算是隐瞒情报,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的。

随后方文正又给她发了一条短消息,主要是嘱咐她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另外就是要注意邵氏最近的一些远洋航运的信息,因为有情报说他们在利用东南亚航线走私人体器官。

汪宁希,脸色骤变,有些充血的微红,手里不停的打着字,却听见耳边低沉的声音,“给谁发信息呢?”

试探

汪宁希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她没有理会,直接站起来趴在床上仔细的盯着他,“聿臣,你醒了!”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她眨眨眼,不想让自己这么没出息,可是还是忍不住让眼泪串成串。

邵聿臣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只看见宁希在自己的眼前流泪,他的心里软软的,像是一触就会化掉,他刚要抬手就被汪宁希压住,“你别动,许医生在家里,我去叫他。”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按了删除键放在桌子上,出了房间。

邵聿臣抬眼看着桌子上的手机,想着她发红的脸色,心里隐约的有些异样。他还没有分辨清楚这些情绪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许晋逸和家里的很多人就进来了。

汪宁希慢慢的被挤到了后面,她顺手从衣架上邵聿臣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打到静音,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在上面,然后打开声音,放回原处。

许晋逸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手术很成功,大家慢慢的散去了,因为打了一针镇静剂的缘故,邵聿臣也很快就睡了,汪宁希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却感觉不到安稳。

第二天早上,许晋逸例行查房,可是敲了敲门没有声音,邵聿雯没管那么多直接推门进去。汪宁希听到了响动,本能的站起来挡在床前,“谁!”

看见眼前的两个人,汪宁希有些尴尬,她让开身,恭敬的向门口的两位致意,“二小姐早,许医生早。”

邵聿雯笑,走上前拉着宁希就出了门,“我们下去吃饭,让晋逸陪一会儿。”她看着汪宁希皱了一下眉头,“唉,看这黑眼圈,昨晚一夜没睡吧,辛苦你了。”

汪宁希被这突然的热情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原地站住,“二小姐,我还没有洗漱呢。”

邵聿雯也站定,仔细的看着她,“你到我书房来。”她的语气沉下来,这让汪宁希敏感的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她回头看了一眼邵聿臣的房间,许晋逸是不是也在跟邵聿臣谈事情。她的心里有些忐忑,在昨天葬礼上做的事情如果被发现绝对暴露她的身份了。

进了邵聿雯的书房,自然是与邵聿臣的有很大的不同,外间围着的都是白色的书柜,里面都是些经济学和管理学的书,落地的窗子挂着鹅黄色的蕾丝窗帘,整个屋子的调子都是温暖的,看得出邵聿雯是一个很博学的小女人。

“二小姐……”

“叫我聿雯就行了,我今天是要跟你谈一件事情。”邵聿雯脸上都是忧虑之色,“最近,公司里出了一些事情,可能会有一些董事到家里来,聿臣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帮我拦一下,有文件你直接转给我,不要给聿臣看。”

汪宁希脑子里全是问号,也想起昨晚方文正说的关于邵氏走私人体器官的事情。这件事可不是说着玩的,邵聿臣是邵氏的法人代表,一旦公司出了事情,他是要负全责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无疑要把决心洗底的邵聿臣重新推回黑道上,这是她汪宁希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这位二小姐这个时候也是绝对不能得罪,汪宁希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另有盘算。

邵聿雯松了一口气,兹事体大她知道,但是也心疼自己的弟弟,如果让他知道了,他是不会坐视自己去冒险的。

许晋逸给邵聿臣重新清理了一下手术的创口,然后换药包扎好。邵聿臣慢慢的也醒过来,抬眼第一句话就是宁希哪里去了。

许晋逸笑,“你真的是一时一会儿都离不开了?我看那些刺杀你的人也不用费什么周章,把汪宁希收买了,肯定能成功。”他是开玩笑说的,可是邵聿臣却是听得有心,他敷衍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收敛了表情。

许晋逸做完事情收拾着自己的工具箱,邵聿臣转头看着他,“你出去把正东叫进来,我有事问他。”他的表情很严肃。

文正东进来的时候,邵聿臣平躺着,眼睛晶亮,望着天花板。

“正东,我以后每个月都要看到汪宁希的通讯记录,包括电话和点对点的短信通信,除了我熟悉的,其他跟她联系过的人,也都要详细的情况。”他没有动,依旧仰面看着天花板,可是说完这些却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文正东心惊,不知道是汪宁希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还是邵聿臣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惊觉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办好。”

“你不要对宁希有什么偏见,我也是因为想要谨慎一些,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他声音变得有些吃力,做了个大手术,话说多了都有些力不从心。

“聿臣,别说了,我会去办好,你好好休息吧。”文正东帮他盖了一下被子,走得时候,手被邵聿臣低低的拉住,“正东,昨天是不是你开得枪?”

文正东愣住,站在那里,他本来是不想承认的,反正现在是查无实据,可是现在邵聿臣开始怀疑汪宁希,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生出生么枝节?

他转过身看着邵聿臣,“是我!”他低下头,“我在大嫂的骨灰盒上动了手脚,我看了婉清的地图,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就是心里很不安,所以我就千方百计的带进去了武器。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肯定不会把你绕进去的。”

邵聿臣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也能感觉子弹是从哪里飞出去的,如果真的不是文正东,那么他有理由怀疑是汪宁希,如果是那样,他真的不敢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我手机拿给我,你出去忙吧!”邵聿臣闭上眼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了下来,感觉胸口也不是那么闷了。他拿着手机打开看,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息,是汪宁希的,时间是半夜一点多。他好奇,艰难的打开,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让邵聿臣看得眼睛模糊起来。

宁希端着早饭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邵聿臣正拿着手机看得专注,她手上一紧,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她低下头有些紧张也有些慌张,还有一些羞赧。

邵聿臣深吸一口气,眼睛又清亮起来。他转过头来看着宁希微微的笑,“你昨晚就是发这个给我?”

汪宁希没有抬头,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盛了一碗粥在床边坐下来,盛了一小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许医生说现在你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和易消化的,所以让厨房给你做了粥。”她没有接他的话茬。

可是邵聿臣也没有打算张嘴,他眼睛里面含着笑,“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将失去阳光,离你这么近,跟你说话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才知道害怕,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不想离开你,不能没有你。”

汪宁希的脸更红了,邵聿臣的笑意也更浓了,他偏过头看她,一活动却牵动了伤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汪宁希心里紧了一下,赶紧放下碗,掀开被子查看,“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儿。”

邵聿臣笑,“你真的疼我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不跟我说,我想听你说,而不是看文字,宁希你说给我听好不好?”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却有些撒娇的意思。

宁希别过脸不看他,两颊绯红,“我不说,你知道就行了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想听你说,你说我的伤肯定一下子就好了一半了。”他的眼神很无辜,带着几分期待,看着宁希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他退一步,“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宁希倒退了一步,傻愣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真的把她吓住了,她不敢回答,不是不爱,背着这样的任务说这个字,她自己都会觉得那是一种玷污,就像那条短信,虽然说的是她的心里话,却是为了弥补昨天的失误,现在让她怎么说出口。

邵聿臣也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吓到你了是不是?”他的声音很轻,怕是会引起胸腔的震动一样,他专注的看着宁希,“如果有一天我说想要了你,你会不会逃跑。”

宁希仿佛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忧伤和落寞的味道,她靠上前,跪在床边,把头枕在他的腹部,脸背向邵聿臣,轻轻的拉着他的手,“只要你没事,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汪宁希无以表达自己对他的愧疚之情,如果她这里真的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她愿意奉献出来。

邵聿臣有些激动了,只是可惜了现在他连动动手的能力都没有,他轻轻的抚摸着宁希的长发,“在做邵医生太太之前,不如也尝试做做老大的女人吧。”

宁希猛然抬头转脸看着他,脸上都是惊诧的神情,眼睛里面闪着的都是无辜困惑的光,可在邵聿臣的眼里都是美丽的神采。

他笑,“不难的,只要跟在我身边,好好的听话,不要做欺骗我,背叛我的事情,那么在青山会,乃至整个地下世界你都会变得举足轻重。”

汪宁希的手握紧抓着被子,感觉连牙齿都在抖,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欺骗和背叛的字眼,坦白的说,她有些惊恐,就这样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她隐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还是没有忍住,她怯怯的开口,“聿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或者对不起青山会的事情,你会怎么对我?”

“原谅你!只要你不是在欺骗我的感情,否则……”他眼神转开,“其实你并不认识全部的我,我也是一个很凶狠残忍的人,但是我不会那样对你。”

汪宁希觉得背后冷汗连连的,低头看见邵聿臣已经反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有些用不上力却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宁希,你不要骗我,我不想那样对你,我也会受不了。”

汪宁希站起来,她遇到过多少凶险的情况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了想要逃跑的念头,不是怕死,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怕什么。

“吃饭了!”她在床边坐下,端起碗来,小心的把粥送到他的嘴里。

心思

段奕霖带着卢佩妍到了四叔那里。四叔正在见客,他们就在外面等了一阵子。约摸有半个小时的光景,就看见周广生把赵忠森送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段奕霖心下笑,看来是谈崩了。

周广生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外面坐着的两个人,随便说了一句进来吧,还带着些许不屑的口气。卢佩妍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的脸色暗下来,其实她早看出来段奕霖对这个周广生的不满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除掉这个人。

进了四叔的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秃得没有几根头发的头顶,四叔坐在老板椅里,背对着他们。

“四叔!”段奕霖收敛了脸上的戾气,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嗯!”四叔转过椅子,声音很低沉,显然有些不高兴,“阿霖来了,坐!”他使了一个颜色,周广生便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们一眼。

房间的气氛有些僵,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坐了好一阵子,段奕霖才开口,他站起来,九十度鞠躬,“四叔,对不起,这次的事情办得不好,让您老操心了。”

四叔的脸上终于有点儿云开雾散的意思,他拿着大烟斗吸了一口,“嗯,还算懂礼数。其实也不算差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胆量向邵聿臣开枪,你没听见我的话是不是?”

卢佩妍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可是她抬头看段奕霖却依然是一脸的淡然。

“四叔,您的教诲我一直都记在心上呢,只是当时情况有些混乱,有个女人一直抱着那个孩子,在邵聿臣的身边,您也知道远程控制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抵亲自动手那么有把握。”他顿了一下,“还好,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受点儿伤?”

四叔愣了一下,他坐直身子,“你确定邵聿臣会受伤?”

段奕霖笑,“大口径的阻击枪,中程射击,别说是穿了件防弹衣,就是穿着钢筋盔甲也要穿个洞出来。”

四叔的脸色骤变,想起昨天在医院看到的,他怎么都不能相信那是一个胸部受伤的人。看着段奕霖笃定的神情,他有些胆怯了,邵聿臣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四叔,我想现在我们大可以通过邵氏来走那批货,邵聿臣现在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养伤,邵聿雯比赵忠森好对付多了。”他走上前,“我们要有些冒险精神,有些时候看似最坚固的地方,其实最脆弱,看似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四叔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有些困惑。

“其实在你让生哥去见赵忠森的时候,邵聿臣已经先头亲自去拜访过他了。”看着四叔疑惑的表情,他继续解释,“这件事绝对假不了。所以他们现在是一伙的,如果邵氏做了这笔生意,那么姓赵的肯定会跟他一拍两散,我们这不是一石二鸟?”

四叔慢慢的展开笑颜,“不是二鸟,是三鸟,邵氏会因此失去警方的信任,邵聿臣恐怕还要担着些莫须有的罪名。”说完,四叔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段奕霖,脸上露出些激赏的神色,看来他真的是有些老了,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除了高兴自己由多了一个帮手,他也开始慢慢盘算着怎么提防段奕霖,他慢慢的把目光转向了后面站着的卢佩妍,或者这个女人可以利用一下。

段奕霖小心的观察这四叔的神色,当他把目光移向身后的时候,段奕霖觉得心头一紧,看来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在这道上混得老到,他确实不想卢佩妍受到牵连。

四叔笑眯眯的,“邵氏我可以找人动手脚,货你要备好,我不想我们第一次就出什么岔子。”

段奕霖也笑,可是他明白,四叔显然在向他施压,这次的行动成功与否将决定着他在四叔手下甚至是在青山会中的地位,现在在他面前这些绊脚石中,最让他不耐烦的就是这个周广生,既然这是一次冒险,那就免不了要有人牺牲了。

邵聿臣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躺了几天,什么都是汪宁希在伺候着,吃喝拉撒无一例外。开始的时候给邵聿臣处理小便还让她很难为情,几次过去了也就习惯了。可是让汪宁希不能习惯的就是他时时会有的冲动表现,每次都会让她羞得面红耳赤,而邵聿臣却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心里得意,不可否认他现在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这一天,锦然单独在他的房间里接受心理辅导。卧室里只有邵聿臣和汪宁希两个人。宁希打了一盆水,趁着小孩子不在的时候帮他擦擦身体。宁希的手刚要解他衣服的扣子就被邵聿臣握住了手,“等我好了,我们去注册好不好?”

汪宁希愣了一下,手僵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吗?”邵聿臣有些失望,“我知道我想在还给不了你安稳,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能做到,不久的将来我一定可以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汪宁希无言以对,她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承诺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她帮他解开衣襟,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体,小心翼翼的。邵聿臣就这么看着他,那手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撩过,让他心痒无比,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汪宁希顺着上身擦拭下来,掀开被子,发现他的内裤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她手顿在那里,脸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邵聿臣,他居然在笑,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也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给他擦试着下半身,心却不再平静,怦怦的跳得厉害,不可否认,整天擦着这样一副好身体,她也有些春心荡漾了。

“疼!”他懒懒的说。

汪宁希却紧张起来,她转身看着他,“那里疼?伤口吗,你等等,我让许医生过来。” 说着就拿起电话,可是却被邵聿臣拉住。

“许晋逸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是那里疼,病灶在我,病因在你。”他指了指自己的下身,“其实从我在一年多前认识你开始,他就时常犯病。”

汪宁希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他说,手里的毛巾越攥越紧。

“我说你可能不信,自从见到你以后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我希望自己对你是忠诚的,即使你一直拒绝我,我也没有放弃过。”

宁希无话可说,这近两年的时间里,邵聿臣做的事情点滴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没有人曾经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过她,下雨的时候她的门口会有伞,过节的时候都会有时令的食品送来,每一个生日都会有鲜花和蛋糕,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他好,她就越不能答应他,她身上背着一个帮会覆灭的债,她不敢。

汪宁希慢慢的褪下他的裤子,某处已经挺立在那里,紫红的,还不停的跳动着。她有些怯可还是慢慢的伸手握住了那里,可是却又马上松开,那灼热的温度和清晰的脉搏跳动真的吓到她了。她腼腆的看着邵聿臣,他的脸憋得有些红,汪宁希紧咬着嘴唇,两只手握住那里一松一紧的,邵聿臣痛苦了,他紧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宁希,不是那样的,我教你。”

汪宁希是一个好学生,照着邵聿臣教他的样子,直到乳白色的滚汤液体喷溅在她的手上,弥漫出一种甜腥的味道。邵聿臣满足的闷哼出声,虽然她的手法很业余也很生疏却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或许不是来源于身体,而是那个人。

邵聿臣并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优雅恬淡的抽着纸巾擦着自己的手,即便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让他心动不已,他真的想就这样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或者做点儿更过分的事情,可是这个恼人的伤让他只能这么躺着。看着她美丽的侧脸,他的眼神慢慢的黯淡下来,这个时候他默默的祈望,汪宁希,你真的是清白的。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汪宁希赶紧把战场打扫干净,给邵聿臣盖好被子。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邵叔,“公司有董事想见董事长。”说着鼻子嗅了一下,汪宁希尴尬至极,忙出门把房间的门关上,“聿臣现在恐怕不方便见客,不如我把文件转交给他吧。”

邵聿雯果然有先见之明,这么快人就到了。在楼下客厅见过几位董事,才让汪宁希对事情的复杂程度。说是些元老长辈,却个个都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她开始为邵聿雯担心,不知道她一个人是不是能顶得住这些狂风骤雨。

回到房间,邵聿臣已经盯着她手里的文件了,汪宁希的表情很为难,她就站在门口,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聿臣,我不知道怎么办?前几天二小姐找过我,希望我能给你挡住这些惹人恼的东西,怕你逞强,伤了身体,可是我怕出事情。”说完她走到床边,怯怯的把文件地给他。

邵聿臣没有接,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汪宁希有些不安,被这样盯着,她心里隐隐的恐慌和犯罪感就会迅速的冒出来。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还是越跳越快。

“我看不方便,你念给我听。”他淡淡的笑,可是汪宁希却觉得冷得发抖,这种毫无防备的开放,让她的心里极度的不安。她也看着邵聿臣,“这是公司的机密文件,上面都是有封蜡的,我不可以看。”

邵聿臣笑开,“宁希,你原来懂得也不少。”

汪宁希露出娇态,嗔怪着,“我知道你是博士,还有好多学位,我虽然学历不高,也是读过书的。”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紧张,手里都出汗了。

“那好吧,我让你念你就念好了,你又不会乱说。”

汪宁希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的打开文件袋上的封蜡,抽出来那几张纸,第一页就是关于在东南亚X国设立代办处的建议。

邵聿臣一听,脸立刻沉下来,他伸出手,“拿来!”

邵聿臣拿在手里翻腾着看了两眼,脸越来越黑,最后愤怒的把文件拍在桌子上,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汪宁希知道一定是动作太大动了伤口,刚要上前就被邵聿臣的一个手势阻止,“你让正东马上来见我。”

汪宁希心里也有数了,虽然只是看到首页,也知道这份文件的诉求。她有些忐忑,邵聿臣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直接决定了他和整个邵氏和青山会的命运。这不是开设一个代办处的问题,这是在开设一条新的黑色通道。

汪宁希的手刚扶上门把手就被邵聿臣叫住,“你怎么跟那些董事们说的?”

“我说你正在陪着小少爷做心理治疗,不能打断也不能打扰。”

邵聿臣松弛下来,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你帮我准备一下,下午我要去参加董事会。”

“聿臣,你这样……”

“你也准备一下,下午把你介绍给董事们认识。”他没有等汪宁希说完话就直接下达了命令。宁希虽然震惊他的决定,却也有些暗喜,以后她可以无所顾忌的站在他的身边。

文正东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口跟要出去的汪宁希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错身而过,文正东停下脚步,“汪小姐!”

汪宁希回头看着他。

“汪小姐平时都不怎么打电话和发短息么,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姑娘的通讯费那么省。”

汪宁希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文正东转身,敲门,进去。她清楚他在给自己提供消息,他查了自己的通讯记录,可是她不知道是他自己查的,还是邵聿臣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授意他这么干,她也不清楚他向自己透露消息,到底是出于保护自己,还是要威胁利用她。

第19章接触

文正东进去的时候,邵聿臣一脸思索的表情,手里还捏着那几张纸,仔细的看着。

“扶我起来坐一会儿。”邵聿臣看着文正东,“宁希看得紧,恨不得让我一直躺着,我都快要受不了了。”

文正东笑,拿起旁边的两个枕头小心的给他垫在背后,“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心疼你,你倒是不领情了。”他慢慢的扶着他,帮他找个舒服的角度,“这样可以吗?”

其实躺了这几天,医生也说可以适当的起来坐一坐,可是汪宁希总是怕再动了骨头,那里靠着心脏那么近,万一扎进去……

她总是能描绘得绘声绘色,让做医生的邵聿臣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头,直接放弃了争辩的权力,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有时候他真的怕她拿出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理论让他一直困在床上。

“正东,你帮去选一枚戒指,我现在不方便,相信你的眼光,你代劳吧。”

文正东愣了一下,“你都不打算看看她的通讯记录?”

“有问题?”邵聿臣提高音调,仰头看着文正东,眉头皱得紧紧的。在文正东质疑的那一刻他都有一种空气稀薄的感觉。

文正东抿嘴笑,轻轻的摇摇头,“看把你吓得,除了每个月的花费少得可怜,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在事发之前电话还多一些,多半是些订花的客户,自从进了邵家除了你就是我,偶尔有几个打给田继山,再没有什么电话和短信了。”文正东说完回味了一下,然后很正经的看着松弛下来的邵聿臣,“如果她真的是别有用心的,你打算怎么处理她。”

这个问题真的是把他难住了,汪宁希问他,他给不出答案,现在他还是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让他坐,“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不让她作出那种事情。所以我想给她承诺,这样钱,感情,最好的生活,我全部都给她,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欺骗我和背叛我的理由。”

文正东不笑了,他慢慢的低下头,不看邵聿臣的脸,他觉得难过,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防微杜渐,可是他忘记了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职责。他紧紧的攥着拳头,他也是在这种责任下艰难的站在他的面前,每当看着他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样子,他都会想知道,有一天他告诉邵聿臣自己是警察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有时候并不是你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情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欺骗和利用的,尤其是信任和感情。邵聿臣虽然精明沉稳,骨子里却是一个多情而执着的人,相比于他欺骗了他的信任,汪宁希利用了他的感情却是更加不可饶恕的行为了。

“四叔又在搞事,居然在邵氏兴风作浪,要在东南亚开办事处,谁不知道那里是他们做人蛇交易的大本营。”他冷哼,“下午我要去公司开董事会,这件事提前不要说,二姐那里也别说,另外我要带着宁希去见见公司的董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