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没救了没救了。

她在这边抓心挠肝,手机“嗡嗡”传来一则讯息,傅雪马上打开————

贺冼凉掐了准点,在十二点的时候,准时给她发了一条祝福。

【雪球,新年快乐。】

【转账13145.21元】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虽然算是在闻名商界的陆家长大,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傅雪对于钱没什么概念,一切都是刚刚好就足够。

后来,上了大学,她有自己的小存钱罐,高考后的暑假里给一家酒店弹琴,也赚了点,所以也没动陆展元给她的卡,倒也够花。一个月的生活费,她也渐渐摸清了门路。

贺冼凉这是……把人家几个月的生活费都转来了吗。

傅雪收了钱,祝他快乐的同时,然后原数转了回去。

【你打住!】

【……】

【说好的听我的呢,不要再给我发无语省略号了!】

【?】

【只有我可以给你发!还有……你话还可以再少点吗……】

【是少说一点话让你去睡觉,都几点了?】

【我……我这是被你发的吵醒了!】

【好好,是我不好,快去睡觉,乖。】

傅雪在屏幕前哼哼了两句,心思一活络,翻看起他俩的聊天记录来。

回首一看,天……这还是她吗?

从前那个淡然的她都化作云烟了吧,屁都没留一个挥挥手远去了。

傅雪干脆放下手机,两手捂住自己的脸,转了个身,辗转反侧。

半晌,终是歪着头,睡了过去。

·

元旦节是国家法定的节假日,学校给了三天假。

然而傅雪抽不开身,她这段日子要准备全国健美操比赛,这三天假,有就跟没有一样,整天都在练舞房呆着,最晚的时候,华诗苑的灯都熄熄灭灭差不多了,她才打道回府。

贺冼凉前阵子时间忙了一阵,倒是在这个关头闲下来,整天跟没事人一样。

说到这个,傅雪就来气。他好歹是个学生会会长吧,按理说应该日理万机,每天像陀螺一样,飞速旋转,还得是安了电动马达的那种,怎么到了他这儿,越往期末越往后,就越空呢。

两人中午在食堂三楼碰了头,饭桌上,她没忍住好奇,问了他,贺冼凉眼皮都没抬一下,回了她。

得到的答案是,祁阳在。

想到这儿,傅雪不紧再次同情起祁阳来,跟谁都不能跟贺冼凉啊!

越往期末的时限靠近,时间就好像插了翅膀一样,悄无声息之中,流逝得飞快,已然是一月下旬了。

傅雪给贺冼凉发了微信,她第二天就要随着大部队去N市,全国健美操的时间就在接下里的几天。

这个比赛的赛制之中,初赛决赛是放在一起的,但即使是这样,来来回回起码也要花个三四天。

也就是说,他俩这几天都不能见面。说来也是,自从在一起快一个月,贺冼凉黏人功力了得,两人还真没有分离过这么久过。

一向几乎是秒回的他,今天奇了怪了,半点动静都没有。

她在准备行李的时候,往手机瞄了好久,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傅雪强定了心神,准备好好收拾完以后,给他拨个电话过去,好好给他解释解释。

两人越往里发展,就越熟悉。她也逐渐摸清了点贺冼凉的脾性。

外表看起来是个谪仙似的高岭之花,内里实打实的臭屁傲娇芯儿。粘人得不行,幼稚又闷骚。

还是个醋坛子。

拉拉队和篮球队训练场馆都在体育馆,贺冼凉有一次来接她,刚好看到甄邢在跟她聊天。

表面上不动声色,当天晚上送她回寝室的时候,把她抵在角落的墙上,狠狠地亲她。

事后,她回味几天,才后知后觉。

今天这一看,是有点生闷气了。可是,这是早就定好的比赛嘛,就去个几天而已。

傅雪一心扎在行李中,仔细确认自己要带的证件,大赛中要求人脸要一致,通过机器扫描,证件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等到她接下来把不在学校这几天的作业从老师那里提前要过来,并做完的时候,才猛然想起,贺冼凉还没回她呢!

哈!翅膀长硬了是吧!硬气了是吧!

等到她拿起手机一看,几十通来电未接,微信也被轰炸了……

好吧……

原来她开了静音……

贺冼凉甚至还给她发了一个【宝宝这么可爱你不要宝宝了吗.GIF】表情包。

她刚开始发这个表情的时候,还被他嫌弃过,没想到现在他倒是用的活灵活现。

又一个电话拨过来,傅雪手忙脚乱的接了。

“喂??……”傅雪有点心虚,带着点迟疑,嗓音都低了好几个调。

那边沉默了几秒,一直没出声。

傅雪放下在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屏幕上的名字。

“咦,没打错呀……”

那头蓦地传来贺冼凉咬牙切齿的声音,“傅雪,你还知道接电话了啊?”

呵,大猪蹄子。

平日里柔情蜜意的时候,雪球来雪球去的叫,现在直接全名称呼了。

不过确实是她开了静音没听到,顿了顿,她讨好他,“刚刚没听到嘛……”

半晌,贺冼凉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下来,我在你楼下。”

哈???

等到傅雪近乎是屁滚尿流地“爬”了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贺臭屁“哀怨”地坐在粉色小电驴上,低着头,冬日里傍晚的昏黄,把他衬得格外的“萧瑟”。

噗嗤。

“你笑什么?”贺冼凉早就看见她了,此刻看她在这里笑得乐不可支的样子,心里跟挠一样,痒痒的没出发泄。

他故意一本正经的板着脸。

傅雪要是能怕他,那才叫见了鬼了。

思及此,她上前搂住他胳膊,摇了摇,超他眨了眨眼,“生气啦?”

贺冼凉咳了咳,“谁说的?我才没有。”

“哦~~你没有。那是谁刚开始不理人,后面气急败坏地轰炸呀?”

贺冼凉这下缄默不语,安静如鸡了。

“你耳朵都红了也!”傅雪好奇的凑近他。

从贺冼凉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卷翘的睫毛扑闪,娇软的气息逼近。

“你看错了。”贺冼凉可疑地转移了视线,侧过脸去。

他对她,还是那么的没有抵抗力。

傅雪掰回他的脸,让他正视她。

“哎呀,这个比赛我早就报名了的,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嘛。”傅雪手在他冷白的脸上揉了揉。

“这样好了,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傅雪下了决定。

看贺冼凉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傅雪故意装弱,“都不一定能拿奖呢,你还给我甩脸色看,心情都要被影响了哼。”

这下贺冼凉也掐住她的脸,语气硬邦邦的,“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

这下两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脸,势均力敌,谁也没先松手。

·

到了N市,在路上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睡了一觉起来,就是初赛。

S大的队伍在实力上绰绰有余,以第三名的成绩进了接下来的决赛。

参赛人员是单数,傅雪是队长,晚上睡觉落了空,自己一个人分享了双人间。

刚到N市那天,跟贺冼凉说了以后,他叮嘱她好好锁紧门。

今天虽然只是过了初赛,傅雪还是蛮开心的。只不过今天贺冼凉好像蛮忙的样子,都没怎么联系她。

过了一会儿,门铃倏地响了。

傅雪下了床,鞋子都没穿,猫着腰轻轻地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往外看,好家伙,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很高的男人。

只看得见胸,看不见脸。

门铃又响了好几声,傅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谁呀……”

刚说完,她立马给贺冼凉拨了过去,防人之心不可无,打给男朋友壮壮胆。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和这一起随之而来的,是响起的手机铃声。

第35章

傅雪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她没听错吧??

再次往猫眼里看, 那人似乎也刚刚附身, 一张格外熟悉的脸出现在定格的小框框里。

然后贺冼凉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拿起手机,说, “开门。”

傅雪莫名舒了口气, 对着电话筒那头的他说,“呼……吓死我了……”

“咔哒”一声解了锁, 傅雪挂下门栓, 给他打开了门。

贺冼凉一身黑色大衣, 像风尘仆仆的路客, 姗姗来迟,带着点冷冻的冰雪。

眉眼之间蕴着些许疲惫, 只不过这点倦色, 在看到她之后,敛去不少。

傅雪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直发愣。

“你杵着干什么,快点进来呀。”说着用手去拉他。

贺冼凉就着她的手劲儿,半推半就地顺着她的脚步跟了进来, 末了用脚一带, 门“啪”地一下就关了。

一直不说话的他, 也终于出了声,“终于见到你了。”

傅雪:“……”

至于吗,不就两天, 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看他奔波已久的样子,傅雪起身用电水壶给他烧热水。

插好电,电源灯跳转到橙色,整个屋子顿时响起呼噜噜的烧水声,给两人之间谁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添了一笔响音。

“你怎么赶过来了啊?”从S市到N市,各种交通方式换算一遍,动辄也要一天的时间,还是蛮累的。

贺冼凉在酒店房间一旁的矮榻上坐着,直直盯着傅雪隐在缕缕蒸腾水汽之间的侧脸,若有所思。

“周末没课,有时间,就赶过来了。”他倒是一副没什么的清淡模样。

“那你怎么回去?”周末周末,明天就是真的末。

“没事,明天一大早我就赶回去。”他还觉得有点可惜,看不了她明天的决赛了。

“你这个……烧钱怪……”傅雪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等着水烧开。

“那也不看看,是为了谁‘烧钱’。”贺冼凉看她一直坐在那儿,也不过到这边来个什么激情小拥抱,顿时有点憋屈。

“过来。”贺冼凉朝她摆摆手。

当她是挥之即来的小狗狗啊,傅雪颇有骨气地直起背挺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顺了他的小意,就着坐着的小姿势,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挪到他脚下,她摇了摇自己的头,“要不要再蓐一蓐啊??”

贺冼凉当真揉了揉,然后拍了拍,笑道,“手感不错。”

呸!看他这么远赶过来的份上,今天姑且放过他。

傅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他话,多半是他在那里问,她都要困死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话要说。

到最后,水都开烧第二壶了,傅雪半眯着眼睛,小脑袋一垂一垂地荡着,堪堪挂在脖子上面。

“困了?你明天还有比赛,早点睡吧。”

傅雪点点头,回应他,“那你也早点睡,我不送你啦。”

这下贺冼凉从矮榻上起身的动作也顿住了,“送?”,他挑眉,“为什么要送?我就在这儿睡。”

这下傅雪猛地惊醒,瞌睡全飞了,“不是吧你……???”

贺冼凉挑眉,语气轻浮,“你这不是双人间?”

傅雪愣愣地看着他,点头。

“两张床吧?”

傅雪又点点头。

“是不是就你一个人睡这个房间?”

傅雪再点点头。

“所以为了不让你浪费资源,我勉强在这里歇下了。”

傅雪:“……”

贺冼凉直起身,心情大好地给自己脱下了大衣外套。

“哎哎哎……你来真的啊……孤男寡女的……”傅雪防备地看着他。

贺冼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本就是临时起意来的N市,有票就不错了,指望着他订酒店?他还真没想到。

再说了,这不是她一个人睡吗,也没有旁人。咳咳。

思路一转弯,干脆也不解释了,“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害怕。”顿了一顿,他补了一句,“再拖下去,明天还要不要比赛了?”

傅雪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新脱俗冠冕堂皇的说辞。

“你可别打什么馊主意啊??我可是带了防狼警报器的!”傅雪手往空中虚虚地挥了挥,还攥起了小拳头。

被当成色狼的贺冼凉:“……”

傅雪威胁完以后,底气也足了,撑着地想站起来,奈何腿下一麻。

坐太久了,都僵掉了。

“呜呜呜呜呜呜,站不起来了。”

贺冼凉往地上一睨,傅雪歪斜在那儿,蹬直着腿不敢动。

稍微一动,就是过电一般的麻痛,傅雪凶凶地瞪贺冼凉,想哭的心都有了,“都怪你!”

贺冼凉饶有兴趣,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傅雪:“……”

贺冼凉!我跟你没完!

·

浴室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淋浴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也渐渐地停了。

傅雪趴在门上,做贼心虚地用耳朵贴着门边,听里面的动静。

她刚刚摸索着找寻了好一会儿,把他带来的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见手机的影儿。

确认里面还有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够结束,傅雪放心地转移阵地。

一定是被他藏到哪里去了。

拍她丑照,太坏了这人!

“你在干什么?”一道嗓音倏地在背后响起。

被抓了个正着,她深吸一口气,调节面部表情,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

“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再等到她视线向下移,看清贺冼凉的穿着,呼吸一滞,这家伙!只......只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

大冬天的,即使开了暖气,这也穿得太少了吧。

死骚包。

只是……没想到贺冼凉看起来瘦削,身材精瘦,肌肉纹路却流畅,恰到好处。

水珠从他优美的下颌滑落,到精致的锁骨,再滑向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傅雪别开脸,耳垂都红了。

“哦~商量事情,所以比你明天的决赛还重要?”他戏谑道。

傅雪的睡衣是冬季棉质连衣裙款,衣角缀有波浪形的嫩黄花边。

贺冼凉看她两条细腿露在外面,嫩白笔直,小巧的脚丫透着粉。

听到这话,傅雪又炸毛,直直瞪着他。

“拜托!做错事的人心里有数!”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手里的手机,摇了一摇,“在找这个?”

他什么时候拿到的?

傅雪尽力平复呼吸,抑制自己内心暴打他狗头的冲动。

“你把我丑照给删了!”

贺冼凉抓住重点了,单挑一边眉,“我什么时候有你丑照了?”

说完以后,他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背后。

“如果我说不呢?”

“那只能同归于尽了!”

傅雪跨过身子伸出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贺冼凉单手举过头顶,就是让她够不着。

“你这个小人!”

她跪上床去夺,贺冼凉哪是吃素的,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勾着她。

挣扎间,傅雪碰到手机头部,她用了力想要□□,贺冼凉一个不留神,被她带得直直栽下去,直接压在她身上。

陷入柔软的床铺里,两人都懵了,大眼对小眼。

傅雪:“......”

贺冼凉:“......”

两人都穿得少,肌肤相贴,所碰到之处带起电流一样的酥麻颤栗。

房间里明明开了适足的暖气,傅雪此刻却觉得浑身火热异常。

贺冼凉有趣地盯着她越来越红的耳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俯身低头往她耳边吹气。

清冽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席卷了她,傅雪又羞又怒。

“你这个臭流氓!”

“我还有更流氓的,要试试吗?”

傅雪想挣脱开来,却被死死压着。

贺冼凉直起身,两手撑在她耳边,由上往下睨她,坏坏地舔了舔嘴角。

小姑娘唇色樱红,黑曜的眸子湿漉漉的,头发半湿,软软地搭在胸前。

经过刚才一番动作,有几缕黏在瓷白的脸侧。羞窘的小脸带着可疑的红晕,愤愤地瞪他。

胸下就是起伏不定的柔软。

“呃……“贺冼凉闷哼一声,傅雪刚刚曲起腿,狠狠地顶了他腰腹一下。

痛也得忍着,都到这个关键的地步了,不能吃亏。

贺冼凉俯下身,在她左右两腮处各自亲了一口,然后才放过她,翻身下来。

傅雪立马胡乱卷了一身的被子,把自己牢牢地遮住。

“好了,你真该睡了。”他坐在床边,戳了戳那个装死的人。

“再不睡,就跟上次看的那部电影里的主角一样了。”

果不其然,傅雪动了动。

看了她一阵儿,贺冼凉换上厚一点的衣服,轻柔地把灯关了,爬上另一边的床。

贺冼凉一亲芳泽,又是舟车劳顿的,满足地阖上眼。傅雪躲在被窝里,死活地睡不着了。

尼玛,那部电影是恐怖片啊!

他俩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就让傅雪心有余悸了好几天。

良久,黑夜里,傅雪悄咪咪从被窝里伸出半颗头,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双手死死拉紧被子。

半空中飘来傅雪不确定的声音,微微弱弱,“贺冼凉……这世界上……没有鬼的吧……”

第36章

虽然不是一张床, 到底也是同一个房间。吸着同样一方的空气, 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点暖, 在这个冬夜,熠熠生亮。

贺冼凉本来半阖着眼,就快要睡去了。半迷蒙半朦胧之间, 听她这话, 不由觉得好笑。

她胆子真的小。

当时两人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意无意, 顺着心意, 他随手选了一部大热的电影, 据网上评, 单身的还是不要一个人去看了。

题材带着点灵异的味道,讲述的是人言可畏, 人心难测的几帧小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 影片里运用的是心理学,比较夸张的把男女主的内心活动扩张成各种恐怖的“影子”,一幕一幕交替。

傅雪当时死撑着,后来的更多时候捂着脸,直往他身边凑。

他见此去捞她柔软的手, 傅雪也没反抗, 反而攥紧了他的。后来出了电影院, 她抱着没顾得上吃完的爆米花,啃了个遍。

这茬过去这么久,没想到经过今天这么一提, 倒是又把她内心那根害怕的弦给拨动了。

心下蓦地柔软一片,他睁开眼,侧身往她那侧看去,只尽量缓下语调,哄她,“当然没有的事了。如果真的有,你包里不是还有防狼警报器?”

“所以,鬼会怕我的防狼警报器?”

傅雪更怕了。算个屁的安慰,万一如果成了真的呢?

贺冼凉一噎,“嗯……”

“要不开灯睡吧……”她现在一闭眼就是那些惊悚的影子,越不去想,就像泥鳅一样越往脑海里死命地钻。

傅雪欲哭无泪极了,她明天的决赛啊呜呜呜……

“好,我去开灯。”贺冼凉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却莫名得让人安心。

两张床中间隔了一个宽大的床头柜,上面放置了一个欧式的台灯。上面,所有灯的开关都在那里,是床上伸出手也够不着的距离。

贺冼凉放缓了动作,下了床,只开了展小台灯。

瞬时,漆黑的房间,被一笼昏黄的光影罩着,投下一小圈的暖。

“灯太亮也不太好,我就在你旁边陪着,赶紧睡。”

贺冼凉这种不欠扁,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真招人喜欢。

看他顺眼了不少,傅雪踡着身体,窝成一小团,这回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室内一片静谧,傅雪轻微规律的呼吸声传来,睡梦中睫毛轻轻颤着。

贺冼凉就这么在床边坐着,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

傅雪听到闹钟响起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下意识往右边一看,那张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洁白的床单上一丝褶皱也无。

果然匆忙之中,还要保持整齐有致的,是矜贵本贵没错了。

贺冼凉已经走了。

他早上似乎起得特别早,收拾了一番以后,就在她耳边说了类似什么比赛加油,忙完赶紧回去之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