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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不说那么多了。这次找你,就是把这回收到的林育诚的资料在你这儿放个备份。以防万一”艾云抹抹眼泪,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袋给我“别让冯子越知道,你也别看。”

我点点头,把信封袋放到了我的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艾云有些不放心:“怎么连个锁都没有?”

我想想说:“那我明天去配一把。他,也不会关注我这些的。”

“不知道你图什么,图钱,他给你了吗?图爱,他给你了吗?”艾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小薇,你动动脑子,你都奔三的人了,怎么办事还像个高中生?你别像我这样,青春耗完了,到了最后什么都没落下。以前我还劝你要爱,现在我是看清了,什么是爱?能吃吗?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有套房子让你安身,有摞票子让你傍身,那才叫爱。”

艾云的话掷地有声,压迫的我几乎喘不上气,我拼命想挣扎,不是这样的,他的情感不是这么衡量的,可又有一个声音在我心底呐喊:你连他有几个女人都搞不清楚,你还有什么资格提情感?心里百味交集,却不知该怎么说。

我努力平静下来自己的心绪,看向艾云,自嘲的说:“你是林育诚的妻子,你要求房子和钱,那是他对你的责任,应该的。我算什么身份呢,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那些?”

艾云懊恼的揉着我肩膀:“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气死我了,我和你讲不清楚。你别有一天后悔就成。”

艾云真生气了,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今晚就住这儿嘛,陪陪我。”

艾云叹口气,答应了留下。但是一晚却是辗转反侧谁也睡不着。她想着和林育诚斗法,我念着冯子越的行踪。各揣心事,难以入眠。

周六一早七点,李秘书已经在楼下等着接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也做过他的秘书,深知在休息日被人抓壮丁的痛苦。

到了驾校,打听到有趟班车就停在小区附近。便给李秘书发短信让他不用来接我,我坐班车回去就可以。

却是下午一出教室,又看到了他,我有些惊讶:“你没收到我短信吗?”

李秘书笑笑:“冯总交代的,让我必须送你到家才放心。”

我心里一陡,说不上的滋味,是关心,是监视,不得而知。但看来想不麻烦李秘书,只有冯子越亲自开口才管用。

到了家,给抽屉配了锁。纠结再三,一方面是不想麻烦李秘书,更重要的是的确想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写了条短信:你在哪儿?犹豫着还是删掉了,又改成:给你打电话方便吗?一咬牙,发了出去。却是半天没有回音。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响了两声显示关机的声音。

顿时,从头凉到脚。我颓然的关了机:赵小薇,麻烦你掂量掂量自己,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八十七章 希望总是很突然

关掉的是手机,关不住的是自己残喘纠结的心。他不回我的短信,还关机了。和谁在一起,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也许是孔令宜,也许是别人,但总之是不适合我打扰的人。在夜里九点钟,不适合我打扰的人——我想笑,却是满心的苦涩,想哭,眼泪已经快流干了。

和冯子越一起的日子,自己的心被这样打击过多少回了?已经无法数的清。他的那些女人就像一根根芒刺,不时的就要划的我的心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疼的入骨。我无力招架,无力还击,以前想着逃,现在似乎被下了软骨散,连逃都没有力气,只能苟延残喘,靠着他的一点点柔情度日。

我像一只走在困境里的小兽,找不到前方的出口,还要提防身旁的冷箭,受了伤害,只能自己舔舐着伤口,等待愈合。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没有资格去追究真相,更没勇气去追究真相,也许只有伤的彻底,才能够麻木,才能跌跌撞撞的找到出口,这个“一阵子”才能尽快的过去。人生六苦之“求不得,放不下”就是极致了吧。偏偏我就是这个状态,明知不可以,偏又难舍弃,那苦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失眠是苦难的开始。当深夜胡思乱想缠绊人心的时候,接踵而来的失眠更能将哀伤的情绪推至崩溃的边缘。连续两晚的失眠让我有点抓狂,到了凌晨2点钟,我干脆起床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开了个聊天室,原来伤心的不止我一个,各种女人,各种哀怨,在述说着自己的故事,我没有敲字,只静静的品味着别人的伤痛,自己伤口的血腥味似乎越来越重。

无意间有人共享了一首歌,更狠狠的撕碎了我的幻想“你寂寞才找我,你情人那么多,有需要才找我,我给你那么多,你还想要什么,我不想再配合,这不是谁的错,是情欲犯的错,就请你放了我。”这首歌听得我泪流不止。我和他本就是他的情欲和我的无奈交织而生的。这样的感情,能算是感情吗?

黑夜里的我对着自己冷笑,默默的把这首歌设置成了他的专用来电铃声,我要时刻提醒自己的位置。

从开始就不要抱希望,就无所谓失望。我现在的痛,源自于自己的欲念愈来愈重,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可偏偏现实很残忍,所以,提醒自己不要虚妄的追求不属于自己的,是不是能心安一些?

周日的交规课上的更是有气无力,下午在课堂上忍不住打了个盹儿。看着又来接我的李秘书,不觉感慨,我当年读书的时候都没有家长天天来接送啊。

路上李秘书对我说:“冯总上午给我电话,让你白天给他回个电话。”

我一愣,掏出手机,原来昨晚上传完铃声关机后又没有开机。白天回个电话,白天两个字狠狠的刺了我一下,可惜现在快晚上了,他又该不方便了吧。别给自己找心酸了。

我淡淡对李秘书应了声“好”,手机却没有再开。我没有勇气一次次去碰壁,我怕痛。

周一上班的状态有点恍惚,连续三晚的失眠,黑眼圈大的像国宝。我坐在位子上盯着上周的报表直打盹,好在周亦一上午都没给我交待任务。

有些记挂艾云,给她去了个电话:“在干吗?”

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准备吃饭。”

背景声音很凌乱,我隐约听到叫号的声音,我起急:“你到底在哪儿?”

她顿了一下,叹口气:“医院。”

一听医院,我头皮开始发麻,顾不得细说,我向她要了医院的地址,抓起包就冲了出去。冲到电梯口忽然想起没请假,又折回到周亦办公室,喘着气:“周亦,对不起,我下午要请假。”

周亦抬起头,看着我的神色,忙走到我身边,关切道:“出什么事了?”

“我最好的朋友,住医院了。”我有些慌乱,艾云,是我在北京除了他之外最大的牵挂,甚至于比他还近几分,她是唯一一个对我无所图无所求却能真心对我的人。

“我陪你去,万一有什么事,多个人多份力量。”周亦抓起外套匆忙跟在我身后。

到了艾云的病房,艾云看着跟在我身后的周亦,面露几分尴尬:“这位是?”

“周亦,小薇的朋友。”周亦倒不用我招呼,自动介绍着。

艾云正要说什么,一个中年的护士进来了,大着嗓门:“男同志怎么进来了?回避一下。”

周亦脸一红,看着我和艾云:“我给你们买午饭去。”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艾云忍不住扑哧一乐,多日的阴霾微微散开了些:“你这个朋友挺有趣的。”

护士催促着:“该打针了。”边核对着信息,“艾云,黄体酮,HCG。”

艾云点点头。

我却是云遮雾罩,待护士出去后,问:“这是什么药,你怎么了?”

艾云想了想,认真对我说:“小薇,我怀孕了。”

我呆住了,“你不是——”

艾云抽抽嘴角:“是不是很滑稽?以前千方百计想生,生不了,现在要离了,反而能生了,老天在玩我么?”

我忽然理解了那天见她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抽烟喝酒的原因,不是因为开车,不是因为心烦,只是,她有了牵挂。

“这孩子,你要吗?”我是希望她不要的,都要离婚了,以后带着个孩子怎么过日子。而且看着和林育诚长相酷似的孩子,怎么释怀孩子的父亲?这辈子怕都难走出这个心结。

“当然要。”艾云坚定的说,“去了林育诚老家没多久,我就发现怀孕了。知道你肯定会劝我不要,就没和你说。昨天见红了,所以——”

我有些好奇她怎么知道我会劝她不要,看她有些抱歉的神色,我的心一惊,是啊,我连自己的孩子都毫不犹豫的做掉了,怎么会劝她留下孩子。我的心顿时痛的有些喘不上气。

“你糊涂”我极力平静了自己的伤感,定了定神劝她,“你离了带着孩子怎么过?”

“可那是我的孩子啊”艾云目光有些凄楚,“不管林育诚怎么对我,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无辜的,这句话让我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说不上的滋味。

“有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林育诚就不会离婚了。”我的话越来越艰难了,心痛的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知道。”艾云痛苦的扯着头发,“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问了自己无数回怎么办。以我以前的性子,他都背着我在外面有了二奶,还生了孩子,我凭什么还得忍气吞声?后半辈子对他的二奶和孽种睁只眼闭只眼?可我又想,当初我看上林育诚什么?除了对我好还不是有钱?自己这样也是活该。要是孩子真能绊住他,这辈子就这么算了。”

我咬着嘴唇无言以对,半晌,问她:“告诉林育诚了吗?”

艾云摇摇头,“还没,我再想想。”

周亦恰好买了午饭回来。几杯粥和一点清淡的小菜。我全然没有心思吃,艾云倒是大口大口的吃。

看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凄然笑笑:“我不吃,现在也有人要我吃啊。”

我的心一酸,周亦把粥递过来,缓和着气氛:“小薇,也有人要你吃。”

艾云抽抽嘴角,看着周亦若有所思。我却是满脸尴尬,这个周亦,你知道什么啊,乱说一气。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2点了。周亦路上说着:“看来你朋友的情况还不错。”

我舒了口气:“是啊,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做你的朋友很幸福。”周亦笑笑。

“为什么?”

“你会用心。这并不多见。”周亦的话让我心中一暖。

我笑笑:“你也是我的朋友啊。”

周亦开着玩笑:“所以我也很幸福,你没看出来吗?”

我的心微微轻松了些,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照的我的心暖暖的,三天的煎熬,我此刻竟觉得分外安心,不觉睡去。

梦里却不是祥和安宁,黑暗幽深的夜空,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在荒凉的野外,隐隐的传来婴儿的哭声,我像着了魔一样顺着哭声过去,心里比任何时候都焦急,是我的孩子吗?他在那里好不好——走了好久,哭声越来越清晰,却始终看不见人影。我着急的哭了出来,在哪儿,在哪儿啊?

一个激灵,猛地醒来,发现车已在公司楼下,自己泪流满面,周亦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看我睁开眼睛,递来了纸巾:“梦到什么了?”

“做了个噩梦”我抹抹眼泪,不住的抖着。却发现身上盖着周亦的外套,我慌忙要拿下来。

周亦按住我的手,深看着我:“小薇,你过得不快乐,是吗?”

周亦的侧脸在下午阳光中泛出了一个淡淡的光晕,照的他轮廓很深,他的眸子里有探询,有关心,还有些令我害怕的情愫。我看着有些失神,这是个在阳光里的男人,而我,只是是暗夜疯长的枯草。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八十八章 寒冰利刃相见伤

我擦擦脸,勉强扯出个微笑,做出轻松的口吻:“没有不快乐。几点了?我们上去吧。”

周亦把手放下,笑容里有丝苦涩:“四点了。”

我险些蹦起来,从医院到这里不过20分钟的车程,我一直在睡吗?我有些懊恼“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周亦的不忍心让我心里一慌。

我匆忙下车,开着玩笑:“还能给周总劳动一个小时。千万别浪费了。”和周亦一起会很轻松,常常可以自在的开个小玩笑或是使个小性子。

周亦也随着下车。与我前后并肩走进公司。外套我便没有还给周亦,盖了半天,帮他拿到楼上也是举手之劳。

经过周川的办公室,却发现素来紧闭的门竟然开着。我暗笑,难道是水蛇不在了?难得的让他见了光。

忍不住好奇的往周川办公室里瞅了一眼,脚立即像钉住了似的迈不开步。周亦在我身后,随着我缓缓停住了脚步。而屋里的人听到了脚步声的停滞也回过了头。

周川站起来打着哈哈:“小薇,原来你背景这么深厚的啊,冯总亲自来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