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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被他拽到床上扯着衣服的时候,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些无力挣扎,只是颓然的挥着手,头晕的看着他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他的吻渐渐缓和了下来,从疾风骤雨变成了细致的和风细雨,我竟渐渐的睡着了。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回想回想昨晚的事,我简直要懊恼的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啊。没有金刚钻,千万别揽瓷器活。自己酒量不好,还想让人家酒后吐真言,结果就是自己活现眼。

我睁开眼睛,胸前被他吻出了朵朵梅花,嘴唇似乎还有些肿的发疼。看他还在闭眼睡着,便偷偷掀起被子,还未下床,就被他一把揽过,哼着:“昨晚力气那么大,今儿怎么变成猫了。”

我看看他胳膊上的青,估计是昨晚我推搡的时候掐的,慌忙掀开他的被子看他的腿,果然膝盖下也是一片片的青。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有些怯怯的:“对不起,我,”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自己明明就是故意的,半天憋出句:“我没把握好力度。”

他竟然笑了,看着我有些戏谑道:“酒品不好的人,以后还是少喝吧。”

我一愣,有些失色:“我昨晚还干什么了?”不会又唱两只蝴蝶或者抱着他胳膊喊谁的名字吧。

“骂了一晚上混蛋。”他唇际露出丝玩味的笑。

我暗暗舒口气,虽然我的酒品不好,而且每次酒后发挥很不稳定,但昨晚的表现,我给自己打个满分。

今天周末还要学车,收拾好他把我送到驾校,要下车的时候,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没有急着下车,静静的看着他,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小心思,想必也知道我是想问什么吧,昨晚他的躲闪回避和我的胆怯懦弱,最终似乎也没戳到核心问题上。

我定了定,先开口:“还要和我说什么吗?”

他想了想,捏了捏我的手:“你信我。”

我一愣,什么叫我信他?不觉一问:“信什么?”

他神色一黯,憋了半晌,似乎自嘲似的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我:“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去买几件衣服,天冷了。”

我推给他,摇摇头,“我有衣服。”

他忽然很大声:“我的钱咬手是不是?别人的怎么不见你拒绝?”

我咬咬嘴唇,拿起卡,说了声“谢谢”。在他又将暴怒之前迅速的下车走掉。

仔细的看了看那张卡,是新光天地的购物卡,有效期居然就到下个周末。金额是多少不明确。我叹口气,看来还真是今晚必须得花掉了。

约了邵琦一起去逛,顺便也想看到合适的衣服给她买一件,无功受禄,总归寝食难安。

到了新光天地才发觉邵琦说的崇文门新世界果真是很亲民。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邵琦说,这里的品牌也还好,不算真正的大牌。我好奇问那有钱人都去哪买衣服?

邵琦笑笑:“打飞的去香港的只能算暴发户,很多人都直接打飞的去法国意大利了。”

听得我直咋舌。这里的品牌我都看的瞠目结舌,很多标着打3折5折的衣服,我兴冲冲的跑过去发现还是要好几千。而且这些牌子不仅没听说过,都不知道怎么拼。

逛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邵琦笑:“姐姐,你这么逛几天都不会买到的。看上哪件去试就好了,心理价位抬高点儿。”

我努力的又在自己的心里价位上翻了两番,还是够不到这些衣服的零头,最后咬咬牙,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钱都已经给商场了,不花白不花。

给自己买了两件相对便宜点的大衣,又咬咬牙买了件羊绒衫,之前一直听说羊绒衫冬天穿既轻便又保暖,摸起来手感确实好软和,又买了两件,想着给爸妈寄回去,老家冬天没有暖气,经常要生冻疮,穿着这个,会不会好些。

送了邵琦一件又像披肩又像毛衣的衣服,她起初怎么也不要,被我一再坚持才收下。

但是给冯子越的衣服却让我和邵琦拿不定主意了,邵琦一再坚持要买银灰色的金丝纹的,时尚有质感。我还是偏向传统的白底蓝色浅格子纹的。

邵琦娇嗔着:“姐姐听我的没错的,我见过冯总,还算白,穿银灰色很有气质的。”

我却隐隐的觉得他还是喜欢传统色调的衣服。最后便两件都买了,但自己心里也有点忐忑,他会喜欢哪件?

逛街后准备吃饭,忽的想起徐硕很久没见了,邵琦捂嘴笑:“他大概被逼着相亲呢吧。我给他打电话看在干吗。”

我和邵琦在附近找了家餐厅还没坐好,徐硕就风驰电掣的赶来了。

看着徐硕在大冬天还赶出一脑门的薄汗,我既感慨又想笑,玩笑着:“你来的真比曹操都快。"

徐硕一愣:"曹操?"

邵琦抿嘴:"说曹操,曹操到,还不快?"

徐硕瞪我:"你变坏了。跟着老冯别的没学会,他的刁滑你学的入木三分。"

我一直没有见徐硕,他怎么知道我和冯子越和好了。邵琦看着我抿嘴笑:“姐姐,我可没出卖你。”

我有些疑惑看着徐硕:“你怎么知道?”

徐硕似乎有些说漏嘴似的掩饰着:“随便猜的。”又改成嬉皮笑脸:“薇薇,看你容光焕发,我就知道了呗。”

我抽抽嘴角,没有吭声。

倒是邵琦不依不饶:“快说,你从哪儿套的消息?”

可看着徐硕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心慌,甚至有些害怕他说出来。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九十八章 瘦尽灯花又一宵

看徐硕支吾着,我岔开话题,催着:“赶紧点菜。”

徐硕像得到特赦令似的慌忙开始翻菜单。邵琦却是还不放过他:“那就说说你的相亲经历。我可听说这礼拜你赶场了好几趟。”

我心里有些不适滋味,邵琦真的不知道徐硕喜欢她吗,这些话该有多刺激他啊。

徐硕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想听?想听就讲给你。咳咳”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前天,我相了个女孩子,她和我聊了两句就问我,你有三室一厅吗?我摇摇头。她又问,那你有雅阁吗?我又摇头。她大怒,穷鬼,还和我相什么亲。我摊手:为啥要把我的别墅换成三室一厅?我的凯迪拉克换成雅阁?女孩转怒为笑,死鬼,你真幽默。”说完还配合着表情摆了摆兰花指。

邵琦乐得直揉肚子,我抽抽嘴角:“小朋友,这个笑话好老了。”

徐硕摊手:“我就是为博红颜一笑。”

他的自然幽默让我几乎要怀疑他喜欢邵琦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但事实又告诉我不是。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他面对邵琦做出这副轻松的样子?如果是我,我做不到。冯子越呢,他能做到吗?他如果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能隐忍不发吗?但是他的性格,似乎是想要就必须得到,想着想着又有点失神。

邵琦推推我:“姐姐,想什么呢?”

“没有。”我慌乱的用吃菜去掩饰。

“姐姐,你越来越进入状态了。”邵琦抿唇笑着。

“什么状态?”我看着她。

“恋爱的状态啊。看你的神情,我都嫉妒了。”徐硕嬉笑着代邵琦答。

这会儿他倒有默契,我有些慌乱,有那么明显吗,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竟然在拼命的压抑中还是越陷越深了。恋爱的状态,不要,我不要爱上他。我对他,只是思恋,不是爱,不能是爱。我甩甩头,努力的吃着菜。

趁着徐硕去洗手间的功夫,邵琦忽然问我:“姐姐,周川,在公司还好吧?”

我一愣,周川?当然好了,看着邵琦有些闪躲的眼神,我忽然明白了她的“好”指的是什么。

想着周川办公室那条美女蛇,我的心就是一寒,但看着邵琦殷殷的眸子,我强忍着内心的冰凉,淡淡笑笑摇摇头:“挺好的,他很忙。”

邵琦有些羞涩的笑了。我握了握她的手,还没说话,徐硕已冲回来大叫:“你两在干吗?”捂着脸笑着:“没天理了,本来美女就稀缺,现在都搞上基了。”被我和邵琦一顿敲打。

饭后徐硕把邵琦先送了回去,又送我回家。路上他忽然说:“你和冯总和好的事儿,是我妈说的。你知道的,她——”

我点点头,徐妈妈怕是千方百计的找我的问题去说服徐硕对我死心吧。只可惜我只是移花接木的障眼,真正的庐山面目她还不知道。所以刚才当着邵琦,徐硕不说原因我也理解。

“我明白。”我淡淡的说了句。转而问他:“你的相亲,有靠谱的吗?”

徐硕想了想:“有一个,还不错,官宦小姐,起码我妈满意。”

我冷笑了一声:“你是为谁活着?”

徐硕猛地把油门一踩:“说实话,我真他妈不甘心。可我没法子,我妈就指着我了。她这辈子不容易。”

我的心忽然软了,虽然我曾经觉得徐硕忍辱负重的有些可怕,可这一刻,我忽的就理解了他。我们的生命里,总有一些人,比我们自己都重要,也值得我们去放弃尊严、荣辱、爱情、甚至生命。

“等差不多了,我带给你看看,你帮我把把关。”徐硕说着。

“开什么玩笑,你还用我把关?”我白了他一眼,心想你们见过的女人比我加上电影电视看过的都多,还需要我去把关,“再说了,你妈看好了不就得了。”我妈看上的好几个呢“徐硕咧着嘴笑,“所以还得你帮我看看跟我气场合不合。我的朋友里,也就你还靠谱。”徐硕笑的有些凄凉。

我一时语塞,有钱人的圈子,交酒肉朋友容易,交真心朋友却是难,交个靠谱的真心朋友只怕更难吧。

我认真的点点头答:“好”

下车冲徐硕挥挥手,快步到了家里。冯子越还没有回来,我给艾云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懒懒的,只是告诉我明天要出院回家。”你还是决定回林育诚那儿?“我有些替艾云不值。林育诚这样的变了心的男人,就像变了质的饭菜,不吃会饿,看着反胃,吃了恶心。依着艾云的爆炭性格,这么做的确是委屈了她。

艾云叹口气:“不回又能怎么样,回去孩子总归不受苦。”

“那你婆婆还来吗?“我还是担心,艾云的恶婆婆更不是省油的灯。

艾云冷笑着:“不来,我让她别来。自从我有了孩子,他们全家开始装孙子。还要把别墅转到我名下呢。”

我舒了口气,母凭子贵,我算是领略到了极致。我以前以为那是古代宫廷贵族才有的待遇,没想到,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你呢,想明白了?“艾云转向我。

“我——”我有些迟疑,“他说让我信他。”

“信他?信他猪都能上树。你就等着被他卖了给他数钱的日子吧。”艾云气的挂了电话。

我有些愣神,会吗?冯子越的话不多,但是每次简短的几个命令式的字符,都能让我当做圣旨般的信仰者。他说出那句“信我”的时候,我的心其实是安定了许多的,不管他和别人怎样,起码他对我,该是认真的吧。可是让艾云这般一说,我又开始了摇摆。

心里开始无比煎熬的期盼他回来,只要看到他的身影,即使是他在书房看文件的样子,也会让我慌乱的心变得踏实。可是时间却过得格外漫长,十一点了,还是没有音讯。

我在书房漫无目的的写着他的名字,满满的一纸冯子越,却诉不尽我的惆怅,也盼不到他的归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真不如当初不相识。

纸上胡乱的写划着,却是十二点多的时候,收到了他的短信:“今晚不回去了。明早去送你。”

我的心一抖,手里写满冯子越名字的纸无情的嘲笑着我。

半天才回过神,发了个“好”字。

什么样的应酬,需要夜不归宿,又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绊住?我的心被扯得丝丝的疼痛,拼命的告诉自己,也许,只是在什么地方休息了——我的头痛的几乎要裂开。窗外似乎飘起了小雪,这样的夜,不止一回,却唯独这回,格外煎熬。如果你不曾给过我希望,我也只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会在幻想破灭和失望的双重惠顾下挣扎。可你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生生的把希望摧毁啊?你明明说了要我“信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