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夜光,他满含**的眼痴恋地划过她的眼,她的红唇,还有胸前凸起的美好,她还是记忆中的天使,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与他那么契合,每一处都在无声地诱惑着他,让他想用唇膜拜,膜拜到天荒地老。

他想起他们偷尝禁果的岁月,他记得她每个喘息,身体每个敏感点,这世上再没有其他女人能如此这般的令他疯狂,他在黑夜里发誓,“不要怕,跟我一起,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他再也无法自持,俯□用力撬开她的唇,霸道的舌翻搅着她的,然后在她的脖颈流连吸吮,引得丁冬娇喘连连,他带着魔力的手和唇所到之处,都在奇迹般的勾起燎原大火,丁冬身体里被时间封印的另一个自己也在他的吻中悠悠苏醒,熟悉又陌生的酥麻感觉令她如溃不成军。

她瘫软如水,喘息着,无助地望着墙上四肢交缠的身影,那缠绵入骨的画面似曾相识,令她只想落泪。

秦渊并没有急不可耐地开疆拓土,尽管身体已经疯狂,理智却是清醒的,他像个耐性绝佳的猎人,一点点地撕碎猎物的防线。

他在她耳后流连厮磨,然后轻轻地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记得吗?每次做之前我都爱在这里咬你一口。”

丁冬嘤咛一声,引来他嘶哑入耳的笑,让她心悸,“对,就是这样,叫的像只小猫。”

他吻过每处令他发狂的柔软,温柔又强势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他的动作急切却又小心翼翼,仿佛触手的是这世界最脆弱易碎的宝贝,唯有这样带着膜拜的吻才能表明他深邃刻骨的深爱。

他近乎贪婪地亲吻爱抚身下曼妙的身体,谁又会知道,24岁的那一年,他会在海边公路遇到一个拦车的女孩,此后时光流转,他依然爱她如爱自己的生命。

丁冬在这令人奔溃的溺爱中喘息飘零,身体变得滚烫敏感,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耳边秦渊的声音似远似近,穿透了时间长廊,她听到一个女孩在哭泣求饶,“山羊哥哥,我是你的…轻一点,求你…”

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身上男人带给她的酥麻感觉正排山倒海而来,身体深处的魔兽被释放出来了,吼叫,流窜,将她拉向j□j的海洋。在她的尖叫声中,她被封印的身体被打开了,被侵略了,她看着伏在她身上冲刺的男人,一滴汗正滑过他健硕的胸膛,黑夜中的他是如此的性感迷人,他们的身体糅合在一起,视线也在抵死交缠,一如冥冥中相遇的第一眼,就已被彼此深深吸引。

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迷乱中,在黑暗中无声地动了动嘴巴,“山羊哥哥…”

借着月色,秦渊看着自己捧在掌心的宝贝泪湿盈睫,对他张嘴无声地说着什么,他心里一动,俯□心疼地吻去她的泪,“宝宝,你在说什么?”

暧昧的空气中都是他致命的气息,丁冬哭着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流着泪放任身体和灵魂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我明天不更新,是不是会熄灭你们看了此章以后的yu火?

第41章

台风过后的天空犹如被洗净的j□j,碧蓝清透,微风拂动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室内身无寸缕紧紧相拥的男女身上。

秦渊其实早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怀里的人沐浴在淡淡的晨光里,恬静地睡在他怀里,就好像时光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她依赖他如昔。

他贪婪地凝望着她,爱恋的目光描摹她的眼,她的唇,那眼神太过炙热,怀里的人长睫轻颤,紧闭的美眸终于缓缓睁开。

丁冬是被耳边灼热的呼吸给惊醒的,然后就感觉到了一道令人窒息的盯视,昨晚让人脸红心跳的记忆再现,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那酥麻的电流,她终于放弃装睡,选择睁开眼睛面对她被颠覆的小世界。

迎接她的是秦渊炽烈的目光,两人视线相对,下一秒,他蓦然勾唇,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丁冬自然读懂了他眼里的侵略意味,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转过头躲避他的视线,“别,别这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冷静下。”

见她抗拒,秦渊眼里的温度冷了下来,俯身蜻蜓点水碰了碰她的唇,哑声道,“我只是想说声‘早’。”

无视丁冬身体的僵硬,他在她额头印下深情一吻,“早安,我的宝贝。”

丁冬望着眼前满脸溺爱的男人,瞬间流下泪来,“我是谁?”

秦渊吻了吻她的手背,“去吧,自己去找答案,然后乖乖回到我身边。”

“我会一直在这所房子等你。”

秦渊很快就穿衣离开,丁冬在床上坐了很久,脑子很乱,她感谢他的主动离开,至少能让她独自整理凌乱的情绪。

她混乱地扒了扒自己大发,天哪,她竟然和那个人上床了!一想到昨晚的火热,一贯敏感的身体竟然没有排斥他,反而像是菟丝草一般攀附着他,丁冬一想到那画面,再度脸红耳热。

未来该怎么办?盛匡背叛了她,于是她也用同样的背叛施以还击吗?她心乱如麻,就算一开始是被强迫,可到了最后,她只记得自己早早放弃抵抗,欲拒还迎…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套了。

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沾染了那个男人蛊惑的气息,她越想越乱,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捡衣服穿,眼睛下意识地看了蓝色床单一眼,突然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她不敢置信地盯着床单。

床单上没有血迹,昨晚她没有落红。

丁冬的眼一下子空茫起来,她脚底一软瘫坐在床上,六神无主着。

她从没有跟盛匡做过,他们之间因为她的抗拒,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她尝试过接受盛匡,但每到最后,她的反应都是崩溃大哭,只想逃离。

就好像身体里有道声音在说:不是这个人,不是!

她慌了,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和男人肌肤之亲的经历,但她没有落红,昨晚身体深处的那个地方根本是毫无阻碍地接受他,就好像…等到了命定的主人,那么臣服,那么渴望…

干净的床单让她心中那个已经盘踞很久的猜测渐渐得到证实。

她的人生里是不是出现过一个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和关于他的一切,被她的记忆抹去了。

天空有飞鸟经过,她喃喃自语,“你想要我找的,是我消失的十八岁吗?…你就那么笃定我能找到吗?”

她洗了一个囫囵澡,走到楼下才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是秦城打来的。

她看着桌上秦渊为她烤好的面包,温过的牛奶早就冰凉,她心不在焉地对电话里说,“我没事,昨晚睡得太早了,哦?风很大吗?我睡得太沉了…谢谢秦哥关心,那我们下午见了。”

对面的秦城说着什么,她抿唇微笑,眼睛却依然盯着桌上的面包,“世界级的吗?牛皮小心吹破了…不过真的好久没尝过你的厨艺,真的很期待呢。”

挂了电话,空荡荡的房子回复安静,她捧着冰凉的牛奶,咬了一口面包,望着窗外正在忙于清扫的清洁人员,再度陷入沉思。

秦城的那家叫做“venus”的高级西餐厅选在城市最隐秘高雅的地段,坐落在林木深处,很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味,却极对当下富有食客的低调口味。

丁冬此刻坐在丛林草木中间,隔着玻璃窗一边欣赏鲜花胜放小溪淙淙,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秦城侃侃而谈,“餐厅的定位人群是金字塔的最顶层,这类人选择餐厅关注的已经不仅仅在于食物本身了,他很可能需要招待显赫的合作伙伴,与一个很特别的人约会,嗯,一个不希望被人看到拍到的约会…”

秦城舒服地把两手展开靠在沙发上,往常阴郁的眉眼此刻飞扬,“我呢,不仅为他们提供世界级的餐点,我还给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以及…”

他卖了个关子,引得丁冬好奇,“以及什么?”

“以及身份上的认同感。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venus就会成为本城富豪云集的地方,venus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意味着高贵、低调、最顶尖,是有钱也不一定进的来的地方。”

丁冬享受般的咬了一口松饼,这是刚才秦城特地为她做的简单下午茶点,可口又蓬松,她调皮一笑,“这样的定位可不亲民,我可要趁着没开业多吃点,以后若没有个亿万身家壮胆,可不敢来呢。”

她眯着眼睛品尝,面露感慨,“在穷人眼里,也许松饼的味道也不比鱼子酱和松露差呢。”

秦城见她吃得开心,被勾得也拿了一块松饼吃起来,“你可是本店唯一的尊贵vip,小吃货不来给哥捧场,会让哥失望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你忍心让我失望吗?一个厨师每天精心制作美食,也许只是为了给某一个人品尝,这世上所有的赞美,都抵不过她一个品尝美食时一个飞扬的眼神。”

丁冬愣了一下,“会有这样的厨师吗?”

“有的,我遇到过一个。那是个来自阿尔巴尼亚的胖男人,他和我一起做学徒,我们在里昂的小酒馆喝酒聊姑娘,到了最后,这个200斤的可怜家伙哭得像个傻帽。多心酸的人哪,从小就喜欢门对面的长辫子姑娘,姑娘很喜欢吃甜点,那个痴情的家伙为了爱情笨手笨脚去学甜点,后来他能做出这个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了,姑娘却跟别的男人跑了,她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

秦城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傻子。”

“秦哥,你傻过吗?”

这个问题一出,秦城明显犹豫了一下,再看对面丁冬晶莹透亮的眼睛,他说,“站在你家天台上想跳下来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吧。多可笑,一心求死的人,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活下去,连那200斤的胖子都不如,人家现在可是苦尽甘来娶到个墨西哥选美小姐呢。”

丁冬满怀真挚,“秦哥,你也会遇到幸福的。”

秦城举起酒杯,“借小朋友吉言,哥哥已经遇到了。”

丁冬眼睛一亮,正想细问下去,不料有个促狭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二哥,这么美好的下午,红酒美人相伴,好不惬意啊。”

来人的语调透着一股散漫不正经,丁冬诧异回头,见那男人打扮时尚,满身纨绔,有些细长的眼透着花花公子才有的玩世不恭,轻佻的语气更是让人十分不舒服。

这个人正是宴会那晚一直不怀好意盯着她的陌生男人。

这个男人叫秦城“大哥”,想必就是秦渊那同父异母的兄弟之一了,只是不知道排行老几,但看样子,和秦城的兄弟关系是不错的。

她心里正疑惑,来人就笑着对她放电,“美女,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丁冬无法,只好勉强点头,“好啊。”

她低头饮茶,躲避那人过于热切的眼神。

她不会忘记,那个晚上,这双轻佻细长的眼像是毒蛇一般攫住她不放,透着一股无法让人喜欢的邪气。

“二哥,不介绍一下吗?”公子哥笑着看向秦城,对丁冬很感兴趣的样子。

秦城心知自己这个弟弟就爱拈花惹草的浪荡个性,略感头疼,还是对丁冬说,“丁丁,这是我家老五,秦牧。”

他下巴向秦牧点了点,“这是丁冬,我在b城停留时她是我的邻居。”

秦牧眉一挑,靠近一些,大咧咧盯着丁冬的侧脸,“我一直记得丁小姐,那天晚上家宴上穿着红裙的丁小姐简直让我移不开眼睛,嗯,我觉得丁小姐很面熟,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我是指家宴之前,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吧?”

丁冬不喜欢秦牧身上的男士香水味道,身体下意识躲避他的靠近,僵笑道,“我没有印象,我不记得见…”

她突然停下来,一段尘封的记忆猝不及防地窜入她的脑海,是的,她想起来,宴会那次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更早的时间,她见过这张嚣张跋扈的俊脸!

那应该是两年前了,她刚入行做狗仔记者,虽然与成为财经记者的初衷有些偏离,但心里装满雄心壮志,很想挣钱在这座房价高企的海滨城市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时她跟踪一个二线女歌星到了一个pub,蹲守到半夜12点,那个女人终于醉醺醺出来了,一个瘦削的高个男人亲昵地搭着她的肩膀,把嘴里香烟塞到女人的嘴里,女人享受地深吸了一口,伏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丁冬远远就闻到了一股大麻的靡乱味道,猜到这个公子哥可能就是女歌手最近急速上位的原因,没想到刚拍两张,就被他的保镖发现,然后被呵斥地走到男人的玛莎拉蒂跑车前领罪。

这个男人显然是清醒的,他抽着烟,晦暗不明的脸躲在烟雾后面,只有一双充满邪气的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她,只一眼就让她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要早早殒命在这个冷冰的不夜城里。

“我最近刚买了一头非洲雄狮,那家伙最近饿得很,想必会很喜欢鲜j□j人的味道。”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丁冬吓白了脸,到底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她很没用地哭了,“对不起先生,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抖着肩膀笑了,阴柔的冷笑在夜里令人毛骨悚然,过于白皙的脸让人想到了某些冷血动物,丁冬很后悔自己有眼无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

他也是这样直勾勾凑近她,散漫阴森的口气,“啧啧,真可怜呢,可惜你不懂一个道理。”

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里流露出嗜血的疯狂,“越可怜的小绵羊,越是能勾起野兽的食欲呢。”

这下丁冬彻底害怕了,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余光瞥到两个警察正警觉地走过来,她孤注一掷拼命大喊,“救命!救命啊!”

那男人不怒反笑,“倒是小看了你,胆子挺大嘛。”

他身边的女歌手吸了大麻,到底知道自己是公众人物,怕警察盘问丑闻外泄,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撒娇着,“honey,不要跟这个死狗仔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她高耸的胸脯在他身上暗示性地蹭了蹭,“今晚,嗯,我们又少了五分钟。”

男人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轻佻地说,“小**,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他回头正视丁冬,在她脸上恐吓性地拍了拍,“看在你还挺漂亮的份上,本少爷放你一马,下次再被我逮到你乱拍,就等着喂狮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日更撒,亲们走过路过,给撒个花鼓个励呗

第42章

这个男人是丁冬从业以来少见的不动用武力只几句话就能让她心惊胆跳的人物,因为忌惮再遇到这个危险人物,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跟拍时都小心翼翼藏头藏尾,而后来,那个女歌手很快就星运不佳退出歌坛嫁人生子,那个男人丁冬再没遇到过,也就放松警惕。当时的他染着一头妖艳红发,以致今天他换了发型出现在她面前两次,她都没有马上认出来。

秦牧,秦家排行第五,以放荡闻名的花花公子。

丁冬傻傻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张口结舌,“是你…”

当时被他信誓旦旦恐吓说“再遇到就要被喂狮子”,现在他就坐在自己身边,丁冬有些脚软口干舌燥。

秦牧邪魅一笑,“总算想起来了,我们明明有那么特别的相遇,丁小姐怎么能忘了呢,多让我伤心,在我秦牧的人生里,最不可能接受的就是被美女忘记了,二哥,你说是吗?”

坐在他们对面的秦城惊讶,“你们早就认识?”

丁冬低头不语,秦牧笑道,“原来只是我单方面的相思。”

丁冬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黑的被秦牧三两句描成了白的,明明是他恫吓威胁在先,现在他的口气却好像是她背弃了他似的,天知道他们根本是只打过一次交道的陌生人而已,跟“相思”有什么关系?

秦渊说得对,秦家的男人都是吐着信子直扑而来的毒蛇,少打交道为好。

她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对秦牧抱歉一笑,“秦先生真会开玩笑,那时候为了工作冒犯你真的很不好意思,那会我还是刚入行的新人,做事莽撞没分寸了些,既然我们今天有缘再遇到,我还是要说声‘抱歉’,希望你大人大量,不会记在心上。”

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话里行间也是毕恭毕敬的语气,秦城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两人的相遇并不是弟弟说的那般浪漫,反而是因为过节而相识,看丁冬那个畏惧的表情就知道,这个行为不羁的弟弟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了。

他沉下脸,“秦牧,过去的事就算了,丁丁还是小姑娘,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计较了。”

秦牧垮着脸,很委屈的模样,“拜托,二哥,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还不知道我的德性吗?”

他的眼睛有些火辣辣地看着身边噤若寒蝉的丁冬,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看到美女,不过想逗逗而已。”

因为秦牧的到来,丁冬如坐针毡,整个下午听风看花的心情灰飞烟灭,很想站起来跟秦城告别,然后马上离开。

但是她不能让秦城难堪,他也许是秦家男人里唯一的异类,让她愿意亲近信任,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对秦牧说,“秦先生不生气就好。”

她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还有那时说的,都是玩笑而已。”

她这句话怕在场只有秦牧听得懂个中意味了,他笑容幽深,薄唇勾起。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秦城却怕这个放浪形骸的弟弟会对把主意打到丁冬身上,警觉起来,“老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一提到这个,秦牧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几分,显出几分冷漠,“还能干什么?老头子自己拉不下脸,派我过来看看哥你在干什么大事业。”

他用挑剔的眼光环顾四周,“二哥,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躲在深山老林里捣鼓这个小餐厅,就那点可怜的营业额,拿什么去和那只白眼狼比。”

丁冬听到“白眼狼”三个字时眉心微皱,她自然知道秦牧口中的“白眼狼”是谁,心中不快,观察秦城的反应,见他安之若素道,“老五,不要用钱来衡量我现在做的事,也许你觉得二哥是个懦夫,但这毕竟是我自己一手做起的事业,不靠父亲,不靠秦氏。”

他满足地看了看周围的一草一木,还有墙上悬挂着的自己从全世界拍卖行拍到的画作,笑道,“venus是我的骄傲,你回去告诉父亲,venus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而那天,我将为他亲自下厨。”

秦牧哼笑了一下,似乎并没有被秦城的这番话所触动,“二哥,我做传声筒可讨不到什么好处,这些话你自己对老头子去说吧。”

秦城沉着脸,并不答腔。

丁冬眼见两兄弟的话题越来越有火药味,越加觉得自己这个外人坐在这里听墙角十分不合适,放下茶杯向秦城告辞,“成哥,谢谢你的下午茶,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了。”

秦城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突然到来破坏了气氛,并不挽留,“约了哪里?这里打车不方便,我送你过去。”

丁冬自然过意不去,“不用麻烦,我走一点路就能打到车了,天气那么好,就当散步了。”

她话音刚落,秦牧竟说,“我倒是想邀请丁小姐坐车兜风,不知道丁小姐赏不赏脸?”

他看向秦城,“二哥,你应该也不介意吧?”

秦城明显犹豫,这个弟弟难得好心,越发让他不能放心将丁冬交给他,可下一秒,出现在餐厅门口的一抹鹅黄倩影夺去他全部心魂,秦城眼眸深沉,说,“那你车开慢点,务必把丁丁安全送到目的地。”

门口的女人也在进门后就与他四目相对,目光缠绵哀伤,丁冬很快也发现了秦城的不对劲,转头,顿时了然。

秦城将两人送出门,很是抱歉地对丁冬道,“丁丁,我这里有重要的客人,很抱歉不能送你,你放心,秦牧是我弟弟,我对他总还有几分了解,他虽然不正经但总还知道分寸,看在我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

丁冬被赶鸭子上架,但又不能对秦城说他弟弟的坏话,只好忍了,心里自嘲地想,她连秦渊那样的男人都能忍受,多一个坏小子秦牧,自己也能招架。

她甜笑,“城哥,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她俏皮地凑到秦城耳边,“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说要我送去喂狮子呢。城哥,你们家真的买了头非洲雄狮了吗?”

秦城错愕,瞪了一眼站在跑车边等得不耐烦的弟弟,对丁冬小声道,“不要听他胡说,他只是养了一条长得狮子的松狮而已。小朋友,你见过狗吃人吗?”

丁冬笑了笑,心想,你这个弟弟倒是比狮子还可怕一些。

丁冬坐进秦牧的炫酷跑车,跑车滑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餐厅门口的男女,只见两人各据一方四目相对,就像多年不见的恋人,因为时间的力量,谁都无法走到对面去。

沉默的气氛弥漫开。

秦牧瞥了她一眼,见她的脸绷得紧紧的,痞笑,“怎么?上了贼车害怕了?”

丁冬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他,不苟言笑,“没有。”

“倒是看不出来你是个胆大的。有意思,有意思极了。”秦牧笑得意味深长,突然咄咄逼人起来,“你跟我家那只白眼狼什么关系?”

丁冬无法忽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心里一紧,面无表情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在跟我装蒜?听说白眼狼跑到剧组英雄救美了一个小剧务,是你吧?呵呵,周景宣那个跟屁虫,不过跟他一丘之貉,帮着把新闻截下了,可是怎么能瞒过本少爷我?”

丁冬心里慌乱一团,她已经听出来,秦渊和秦牧这对同父异母兄弟过节很深,秦渊几乎夺去了秦牧的一切,如今失去秦氏股份的秦牧只是空有花花公子的表象而已,他一定对秦渊满腹仇恨,伺机报复。

他在寻找秦渊弱点吗?秦渊的弱点又是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真的上了贼车了。

内心隐隐的不愿意秦渊受到任何威胁,哪怕他比她强大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但这个时候不能沉默,沉默即意味着默认,她镇静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载我去皇后路,如果不方便,到了市区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她报了好友夏之荷的住址,完全无意把秦牧带到那个海边别墅,这个人,他本能地想要提防。

秦牧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嘴边是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突然油门一踩,流线形的跑车突然在平滑的山路上风驰电掣起来,路边的风景在迅速倒退,而跑车的速度还在不断飙升,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很快就被抛在后面。

丁冬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艰难地开口,“你干什么?慢…”

车速太快,她根本说不完整,很快风声和跑车的蜂鸣声就将她的央求吞没。

时间开始变得漫长而难熬,丁冬倔强地抑制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想要尖叫的冲动,心里发誓不向施暴者投降。

车飙到了市区,终于减速停了下来,脸色苍白的丁冬颤抖地打开门,腿软地冲到了路边,抱着大树弯腰作呕。

秦牧坐在车中冷冷看着她的窘态,冷血的表情一如初见。

丁冬吐完,擦着嘴角抬头,痛苦而清亮的眸子与他对上,短暂的对峙后,秦牧勾唇一笑,“倒是比两年前有骨气多了,还别说,本少爷就喜欢跟倔脾气的女人打交道,太有味道。”

“还没完。”

说完,他油门一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