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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就想到一个人,米佧不敢直视艾琳的目光,她四处乱看,底气不足地否认:“没有啊,没有的。”

艾琳是过来人,没有错过她眼里那抹几乎称之为爱情来了的情绪,她笑着拍拍女儿的手:“要是有的话可要告诉妈妈,只要是佧佧喜欢的,妈妈都支持。”

米佧低头绞手指:“那爸爸呢?他要求那么高,我喜欢的他未必喜欢啊,没准还讨厌呢。”

艾琳鼓励道:“你爸爸的要求其实最简单,就是那个人真心对你好。”

“这样啊。”米佧弯着眼睛笑了。

或许是艾琳的话给了米佧莫大的鼓励,也或者是来到办公室就看见桌上摆着的绽放在水晶花瓶中的风信子的缘故,米佧整天都翘着嘴角。只不过令她奇怪的是,那送风信子的人,既没有留下祝福卡片,也没有署名,甚至几度让她怀疑是花店的人弄错了。

然而贺雅言却很肯定地告诉她:“不会错的,签收时花店小妹再三和我确认骨外科是否有位名叫米佧的实习医生。”

米佧凑过去闻了闻,“也不是愚人节啊,干嘛搞神秘呢,还是逗我啊。”

闻言,查看S光片的贺雅言苦笑。

一周后米佧学着照料风信子的同时,在不情愿的状态下由米鱼陪同见了第一位相亲对象。由于整个过程她始终低头吃东西,一度让对方误以为她饮食习惯有问题,委婉地向介绍人谭子越表示:“暴饮暴食的女孩子不宜居家。”

对此米佧表示接受,哪怕她觉得暴饮暴食和宜不宜居家没有一毛钱关系。只要相亲结果是以失败告终,过程什么的,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转眼又是一个星期,风信子依旧绽放时,米佧在老米的压迫下去见第二位相亲对象。鉴于上次失败的经验,她原本也想大开吃戒的,结果大姨妈驾临,肚子不舒服造成胃口全无,一顿饭下来她虚弱如林黛玉般只象征性吃了几口。事后书生一样的某男颇有微词:“本来就很瘦了,还这么挑食,不好生养啊。”气得谭子越恨不能拍他一巴掌,心想:你个魂淡把我人见人爱的小姨子当什么啊?

谭子越向来护短,加之当年对米鱼死缠烂打时米佧曾鼎立相助,所以他这个姐夫和小姨子的革命友谊异常坚固。总结两次相亲失败的经验,他决定调整相亲排期表,对相亲对象进行再一次的筛选。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可以瞒过邢克垒。当然了,米佧是不会承认她不敢告诉邢克垒的,最多她只承认觉得没必要说而已。可邢克垒是什么人,后方的风吹草动尽在他掌握之中。当米佧得意洋洋地把由自己导致的相亲失败的事显摆给小夏后,几经辗转就传到了新兵营。

当晚邢克垒就致电米佧,接通后直奔主题:“听说你相亲去了?”

发现他语气不对劲,米佧顾不得思考他是怎么知道的,硬着头皮反驳:“关你什么事啊?”

“你说关我什么事?!”邢克垒陡然拔高了音量,凶她:“小妞我是不是对你笑多了,让你忘了我也是有脾气的是吧?相亲这么严重的错误,你也敢犯?!”

邢克垒训兵训惯了,发起火来一点不含糊,哪怕现下他的情绪还没达到火山口,火势也不容小窥。加之除了老米,米佧打小没被谁吼过,闻言当即翻脸:“你干什么呀?我爱和谁相亲是我的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啊?”

“我现在是不是你什么人,可不代表以后不是!”邢克垒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立体的侧影印落在玻璃上:“还要我怎么说你才肯当回事,啊?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米佧眼圈忽然就红了:“谁要你喜欢啊!邢克垒,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你说什么?喂?喂?”邢克垒拨号再打,对方已关机。

他深呼吸,连续地,然后转身出门,训练场跑圈去了。

等邢克垒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回想挂断前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懊恼地挠挠头发,他给她发信息。

第一条:“对不住了小妞,我不该凶你。”

第二条:“我不是怕你被别人相走么,一时着急有点失控。”

第三条:“我没开玩笑,我很真诚地邀请你处个对象。”

第四条:“给个试用期吧,行吗?”

第五条:“你消气了理我一下,就一下。”

然而等到第二天晚上,米佧也没给他半点回应。邢克垒情急之下给赫义城打电话,向首长提出请求,给他安排一场相亲。

赫义城闻言训他:“不是都锁定目标了么,还相什么亲?我告诉你小子,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我关你禁闭!”

碗里的还没吃到嘴呢,锅里的哪敢想啊。邢克垒无奈:“我这也是没办法,小妞宁可和别人相亲也不跟我好。为了配合她,我只好和她相一场。就当约会吧,总之别被别人截胡就成。”

赫义城打击他:“这回知道教训了吧,让你整天嘻皮笑脸的。”

邢克垒叹气:“那怎么整,都嘻皮笑脸三十年了,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啊。”

赫义城见不得他哀声叹气的样儿:“行了,包在我身上,你给我老老实实训练。”

邢克垒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到底是老大体恤我,知道我光棍打这么多年不容易。”

赫义城哼一声:“我是看这大冬天挺冷,给你找个老婆,总比给你发床电热毯强!”

作者有话要说:于某雨,少说话,多码字,握拳;

于亲们,看更新,多撒花,击掌!

☆、城池营垒17

声明:此章与正文无关,是小舅舅赫义城和雅言的专场——庆功宴那晚参谋长大人夜不归宿喽

都说部队男人的酒量和他们的军衔成正比,尤其像庆功宴这样的场合身为首长更不可能不碰酒,可贺雅言却极不喜欢男人喝酒。对于哥哥贺泓勋,她不止一次下过禁酒令,无奈不能随时随地盯着,有些话也只能是见面的时候不厌其烦地反复提醒,更何况身为妹妹,也真是管不住,然而赫义城却不同。

这个男人,因为爱她,但凡能控制住局面,倒是都听她的。所以入席前贺雅言叮嘱:能少喝尽量不喝,非喝不可的话就少喝。赫义城是答应了的。可当贺泓勋讲完话,邢克垒起头向厉行发起敬酒功势后,赫义城就被一众军官围攻了。于是一喝就倒的厉行醉得不省人世时,号称千杯不倒的赫参谋长也醉到走不稳了。

邢克垒扶着赫义城出了礼堂,询问贺雅言:“要不让老大在五三二团将就一晚?”

贺雅言摸摸赫义城裤兜,翻出车钥匙:“不用了,在这住明天要起早赶回师部,他休息不好。”

“那行。”邢克垒二话不说将赫义城扛进车里,“老束你开慢点,送老大到嫂子那。”见米佧也要上车,他以一种毅然决然地姿态扣住她手腕:“你和嫂子不顺路,我送你。”

贺雅言不同意:“你也喝酒了,不能开车。”

滴酒不沾的束文波也阻止:“一车走吧,我先送她。”

“这份美差老束你就别和兄弟抢了。”邢克垒笑嘻嘻地请贺雅言上车:“放心吧嫂子,保证把小妞安全送回家。”说着还向束文波使眼色

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米佧求救似地看向贺雅言。

邢克垒见状聪明地转移矛盾:“老大醉得不轻,同车的话还要先送你,耽误他休息。”话语间已经拽着米佧朝他的车而去,同时扬声对贺雅言喊:“嫂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军衔是没老大高,酒量绝对过关。”

看着他步态平稳的样子,贺雅言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喝那么多酒能开车吗?”

瞥了眼邢克垒与米佧拉拉扯扯的背影,束文波笑着启动车子:“依他现在的状态还不至于把车开翻到沟里去。”

“真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少喝一口都难受。”贺雅言边埋怨边倾身把赫义城的风纪扣解开,让他尽可能舒服地依靠在自己身上,絮絮叨叨地责备:“还有你,说了少喝偏不听,醉了吧?看难受的是谁!”

赫义城孩子气地哼一声表示抗议,歪在她颈间的脑袋蹭了蹭,嘟哝:“雅言……”

束文波状似专心开车,嘴角却忍不住上弯。

赫义城酒品很好,一路上睡得很安稳,头枕在贺雅言肩膀,手臂则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搂着她的腰,睡着的样子像个抱着心爱玩具的小孩儿。

望着他的睡颜,贺雅言的心柔得滴出水来,轻轻地以湿巾擦他额头的细汗,她用下巴轻轻蹭蹭他脑门,微笑却不自知。

到了市区束文波直接将车驶向贺雅言的公寓,把赫义城扶上楼后,离开。

贺雅言担心赫义城饮酒过量胸膜难受,到厨房去冲食盐水,结果等她回到卧室,大床上除了件军装外套随意丢在上面,空无一人。听到浴室传来的声响,她放下水杯跟进去,就见赫义城扯着军衬立步不稳地站在花洒下淋水。

贺雅言奔过去欲关淋浴阀。

淋得半湿的赫义城眯着眼睛扣住她手腕,“雅言,头疼——”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他掌心的温度很高,贺雅言原本想冲他发火,目光触及他皱起眉头的样子,终只是顺势扶住他手肘,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你开的是冷水,小心感冒,先跟我出去,喝点盐水解解酒头就不疼了。”顺手将阀门扭向热水一边。

赫义城不答应也未拒绝,只是眉心蹙得更紧,盯着贺雅言看了半晌,然后低头,一枚亲吻落在她眉间。

贺雅言一怔:“义城……”可是下一秒,微启的唇被吻住的同时,身体也被他强势地纳入怀抱。

也许是醉了再无所顾及,他的吻急切又不失细致,一寸一许地攻城略地,细细密密地从描摹着她的唇形开始,渐渐下移到白嫩的脖颈,性感的锁骨,而他微带薄茧的大手则灵巧地滑入她的开衫里,火热地游弋在她腰侧、背脊。

他还醉着,身上的军衬也湿了,贺雅言是真的想推开他让他换身干爽的衣服,可她的思绪却因他的吻变得混沌,尤其当他隔着蕾丝胸衣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向他贴近。

是谁的心跳在加快?

是谁难耐的呻吟出声?

是谁在挑逗?

又是谁在绽放?

湿濡的吻弥漫在唇齿间,又在她胸衣搭扣被解开时印落在胸口尖端,星星点点地燃起彼此体内最深的毒,贺雅言的手臂不知何时攀住了他的肩背。

不受理智控制的神思忽然归位,赫义城抬头看着她媚眼如丝,直起身体将她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衔住她微启的唇前昵喃:“雅言,给我……”

意识迷离间,她的身体失去抵御能力,任由他一件一件除去身上的束缚,任由他壁垒分明的身体欺上身,惟有双臂紧紧缠在他脖颈上。

他的火热磨蹭着她,他的脸埋在她颈间,他的唇轻吮轻咬着她的肌肤,他渐急的呼吸穿过空气入耳,直抵心脏,贺雅言终于弃守投降,鼓励地抱紧他:“义城……”

这是最好的允诺和,邀请……

身体严丝合缝的瞬间,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捧起她的脸,黑眸中投射出来的灼热的光地落在她绯红的脸上,似是下一秒就要陷落在她如水的眸光里。

寂静里,贺雅言几乎承受不住他眼眸中散发出来的满溢的柔情。

然后,他俯低头,深吻住她。

核心被他占据,那越发猛烈的冲撞,令她几近窒息,细小而压抑的呻吟,粗重渐急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构成一幅凌乱不堪的画面。

无意间睁眼看到镜中他绷紧的流线型身体,她更紧以地依进他怀里。不知是因她的动作让他误以为她想要更多,还是他所得到的还远远不够慰藉心中所想,他蓦地压向她,动作狠猛地将自己埋入她最深处……

窗外的星空黑亮,遥远;浴室花洒下,泛着氤氲雾气。

这醉的,究竟是朦胧的夜,还是不分彼此的,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都有亲要求写写小舅舅的番外,某雨忽然想起来庆功宴这晚似乎该是个激情之夜,所以就当作节日问候吧。真心说一句,这是某雨欠小舅舅党的,谢谢你们如此爱他。因为你们,某雨也越来越爱参谋长了。

不过,很担心被锁,大家共同祈祷吧,阿门!

明天继续正文,邢大爷出新兵营了,大大的甜蜜和福利也要来啦O(∩_∩)O

☆、城池营垒18

得到赫义城的保证,邢克垒就销声匿迹了。原本这种“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不是他的作风,无奈首长批评:“你一天到晚无处不在的不怕招人烦啊?身为作战参谋,懂不懂欲擒故纵?!这招不止是用来对付男人,搁女人身上照样管用的好吧。”

邢克垒挠头,“你试过?”将信将疑。

赫义城一脸气定神闲:“我和你嫂子就是成功的案例之一。”

邢克垒习惯性拆老大的台:“可据我所知嫂子是你以倒插门为条件赖到手的啊?”

赫义城怒:“那个混球造的谣?没有的事。”

邢克垒若有所思:“难道是误传?要不这样吧老大,如果您帮我把小妞也赖到手,这有损您光辉形象的谣言我保证止于我这个智者嘴里。”

你智者?你全家都智!赫义城被气笑了。

无论这二位的对话是如此收场的,总之结果就是:接下来的日子很是风平浪静,米佧没有接到一通来自邢克垒的电话,甚至一条短信都没有。

当邢克垒在新兵营操练新兵时,米佧在医院忙得很充实,惟一有所不同的是总会下意识查看是否有未接来电,盯着哑掉的手机,失望却不自知。

半个月后的某个中午,食堂用餐的贺雅言不经意地问:“邢克垒的训练快结束了吧?”

米佧微低着头,回答:“不知道。”

贺雅言偏头看她:“没联系?不像他风格。”

米佧不吭声。

鲜少见她如此沉默,结合近期蔫蔫的表现,贺雅言直言不讳:“他又怎么惹你了?”

“不想理他。” 米佧气鼓鼓的戳着餐盘:“电话里把我一顿吼,好像我愿意相亲似的。”

被迫相亲的事米佧和贺雅言说过。因为清楚她的排斥,贺雅言并未放在心上。可邢克垒是对她动了心思的,接受不了是人之常情。所以贺雅言安抚地劝:“他就那脾气,平时确实不太有正形,可干正事的时候向来不含糊。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不驯,赫义城还器重他的原因,好像最近还有意让他下团。”

米佧的注意力有所转移:“下团?”

贺雅言点头:“部队这种下派的人,都是上级首长要重用的,相当于地方上到下面单位挂职,回来就升迁。”

这样说米佧就懂了,“我还以为师参谋就要从师部往上升。”

贺雅言摇头:“机关里提升太慢了,有能力的人都是下到团里去提升的。”

米佧的兴致在不知不觉中被提了起来:“那他到团里能干什么啊?”

贺雅言笑:“以他过硬的军事素质能干的多了。比如作训股长就很适合,主抓军事训练。之后再调到别的团任参谋长或是政治部主任,就提升成副团级了。部队现在大多是这样提升干部的。”

米佧想了想:“他会被派到哪个团呐?”

“五三二吧。”

“厉参谋长那?”米佧忽然想到什么,“可我有次听他说下次军演的对手好像就是五三二团,这样的话,输了赢了都不好吧?”

“这就是赫义城不厚道的地方。”贺雅言轻笑:“如果没有意外,年后的演习邢克垒应该是指挥官,输了不止丢自己的脸,等到了五三二团可能还有人不服他,毕竟那可是全军挂名的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可如果赢了,无疑是折了五三二团的面子,不说别人,就说炮营长安基就得卯足了劲找机会收拾他。”

爱好和平的米医生闻言有点小苦恼:“那这一仗怎么打啊。”

“往死里打呗,不管结果如何,过程肯定是要拼尽全力的。”贺雅言挑眉:“他们那些人啊,都是好战份子,野蛮的武夫。”

回想邢克垒说话的直接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粗犷气质,米佧认同地点头。

话语间,军装在身的赫义城出现在门口,肩膀上闪亮的大校军衔格外显眼,而他在身后不远处赫然是身穿白/色医生服的邵宇寒。两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先后而来,引得旁人侧目。

米佧边拿胳膊拐贺雅言,边朝赫义城招手。

赫义城微一点头,脚下未作停留径自走过来。

“参谋长好。”米佧懂事的把贺雅言身边的位置腾给赫义城,又和邵宇寒打招呼:“院长。”回应他的是邵宇寒温和的笑。

面对米佧,赫义城脸上的笑容很平和,语气轻松:“你好啊小同志。”见邵宇寒落座在隔壁,而贺雅言把手边的两份午餐推过去一份,他微敛眼中笑意,点头算是打招呼。

邵宇寒神色淡淡,施施然用起餐来。

早已习惯两人之间的冷淡,贺雅言看看时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开会吗?”

赫义城双手交握着往桌上一放,慢条斯理的宣布:“我还没吃饭。”

贺雅言见不得他这副拿腔拿调的样子,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拿高跟鞋踩了他一下,去给首长打饭。见她起身,赫义城嘴角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住。

米佧见状小声提醒:“雅言姐擅长秋后算帐。”

赫义城不以为意地挑眉,“不哭鼻子了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