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的城池营垒小说上一章:第 19 章
  • 你是我的城池营垒小说下一章:第 21 章

邢克垒就笑:“难不成是给我的?”除夕之夜是米佧的生日,紧接着大年初一又是情人节,他自然要把握机会哄她开心,于是在接她下班前就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藏在后备箱了。

米佧是真的很开心,她抱住邢克垒的腰,以甜甜的语气说:“谢谢你。”

“谢什么,你是我媳妇儿,应该的。”话音消弥,他顺势把她压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俯身吻住。

邢克垒身上本就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此时再混合他口腔里的酒味,让米佧昏昏欲醉。她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承接他的热情。吻到两人都有些微喘,邢克垒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然后不满足似地在她颈间点点地亲。

良久,他拍拍她的背:“休息吧,累一天了。”而米佧却没有松开他。

忽然很贪恋他温暖的怀抱,米佧小声要求:“再抱一会儿!”双手更紧地环住他的腰。

“上瘾了啊,还抱?”他逗她,转而用力搂了搂她

米佧把脸贴在邢克垒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行了吧,都五分钟了,瘾也过够了,睡觉吧。”见米佧还没有松手的意思,邢克垒低笑,“那就再加时5分钟。”随即抬腕看表,“现在多抱你5分钟,今晚就要少睡5分钟,我有点亏啊。”

米佧却还是小赖皮似的没有一点进行“下一个程序”的意思。邢克垒索性把她抱坐在沙发上,吊着嗓子嚷嚷:“洗漱!睡觉!”利落地把上衣脱了往床上一扔,径直进了浴室。

米佧趁他洗澡的空档又欣赏了下玫瑰花,等她从双肩包里拿出睡衣,邢克垒居然裸着上身出来了。

“这么快就洗干净啦?”目光从他滚着水珠的胸肌上移开,米佧把军衬递过去:“也不怕感冒,□狂!”

“怎么没洗干净?我还打了沐浴露呢。”邢克垒却不穿,自己摸了摸胸膛:“还挺好用的,我这皮糙肉厚的都变滑溜了,不信你摸摸?”话语间就来拉米佧的手,被她害羞地躲过去了。

浴室里,飞溅的水花中米佧看着镜子里自己模糊的身影,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那个和邢克垒相拥而眠的夜晚。心跳忽然就快了,有羞涩,有甜蜜,甚至还有期待和傍徨。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猛捶了两下,邢克垒低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干什么呢小媳妇?洗那么干净要下锅煮了吃啊?”

居然还催她!米佧赶紧回应:“就好了,你困了就先睡吧。”

就知道她害羞躲着他。受了酒精刺激的邢克垒心情大好,语音带笑:“快点!给你三分钟,洗完!集合!睡觉!”

等米佧来到卧室时,邢克垒半躺在床上,故意看了下表,他光着膀子讲评:“米佧同志,时间观念差,迟到五分钟!进屋以后,不整队,不报告……”见米佧只顾着笑不向组织靠拢,他语音铿锵地下达口令:“从卧室左侧,跑步上床!”

这个职业病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可爱了?米佧咯咯笑着跳上床,扑到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过了年,离开军营,他们就不容易腻在一起了,抓紧时间甜蜜一下

亲们的牙齿有没有被甜倒啊,某雨不负责的哦O(∩_∩)O

周五不用上班,公司组织去江北植树。本来有点抵触,结果好朋友说:“这是你人生的又一个里程碑,你应该再植一棵树!”这是哪跟哪啊?默了一秒提醒她:“记得带相机!”然后不无意外地被鄙视了。

☆、城池营垒37

邢克垒其实有点微醉,以至都凌晨了人还处于亢奋状态。所以当米佧小疯子一样扑到他身上,他朗声笑着稳稳接住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目光的落点是她红润的脸颊,鼻端充斥着她少女的体香与熏衣草沐浴露特有的味道,令邢克垒熏熏欲醉。

与他炙热的目光相遇,米佧回想起那一晚留宿在他公寓的情景。

那天米佧也是在浴室磨蹭了很久,久到邢克垒都怀疑她洗得睡着了。等她穿着他的衬衫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着上身的他慵懒地倚靠在床头。米佧吓得缩回浴室:“你在这干嘛呀,怎么还不去睡觉?”她潜意识里认为他是该睡别的房间的。

邢克垒慢条斯理起身走过来,边把人从浴室里拉出来边说:“等你一起睡。”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擦她湿漉漉的头发。

他的话说得太暧昧,米佧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目光不经意掠过他沾着水珠的喉结,慢慢下移到健壮的胸肌,那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性身躯,令米佧的脸微微发烫。

忘了是怎么被他搂进怀里,也忘了是如何开始亲吻,更不知道怎么就被他压在了床上,当米佧感觉到丝丝冷意,才意识到她刚刚穿上的宽大的衬衫被他削离了身体,而他湿热的唇舌则辗转地吻过她的颈窝、锁骨、然后停留在胸前的玫瑰之地……

陌生的酥麻之感几乎令米佧战栗,却又让她贪恋他赋予的甜蜜。怯怯地攀紧他结实的背脊,米佧不知所措。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邢克垒有些激动难耐,滚烫的手更是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游走,流连着探索她身体的奥秘。然而,当火苗迅速窜升时,邢克垒却在粗重的喘息中停止了一切动作。抱紧她,他把脸埋在她颈窝。

米佧几近□的身体被压在下面,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羞得全身泛起绯红,小手更是紧张地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下意识挪动了□体,似是想避开这亲密异常的肢体相缠。

邢克垒嗓音低哑地要求:“别动,让我抱会儿。”片刻,他扯过薄被把米佧裹得严严的,连人带被搂住,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是有心等到新婚之夜和你洞房的,但照这么发展下去,”略顿,他低低笑了:“小媳妇,我真不敢保证。”

米佧抓过被子盖到头顶不敢看他,害羞得不行。

“睡吧。”邢克垒拍拍她的小脑袋,语带笑意:“我需要冲个冷水澡。”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米佧爬起来重新套上他的衬衫。

邢克垒出来见她裹着被子睡着了,嘴角边还挂着甜甜的笑意,只剩摇头苦笑的份了。关灯躺在床的另一边,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搂过来,他宠爱地轻责:“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他都需要冲冷水澡了,她倒睡得香。

米佧轻哼着往他怀里拱,邢克垒像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皱紧的眉毛慢慢松开,适应了新姿势后睡得更沉。次日清晨还是被邢克垒叫醒的,他提醒:“伯父伯母今天回老宅,早起一会儿回去陪他们吃个早饭。”

米佧含糊不清地应一声,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翻个身继续睡。邢克垒自身后搂住她,任由她赖了会儿床,之后又叫了两次怀里的小妞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他只好用坚实有力的长腿搭在她匀称的小腿上轻轻磨蹭,同时以低沉沙哑的声音说:“你是医生,该清楚男人的身体在清晨潜在的变化吧,万一我控制不住的话……”话语间,他抱她更紧,让她感受他蓄势待发的灼热。

身上的衬衫被睡得变了形,不止下摆卷到了腰际,领口更是冽得很低,一侧的肩膀都露出来了。此时被邢克垒用力一搂,米佧细嫩的肩背便贴在他光裸结实的胸膛上,那种肌肤相贴的亲密感让她睡意全消。

学医多年,米佧对人体构造自然很清楚。她自动将他的话拆分成:男人,清晨,身体潜在的变化,三个关健词。在明白了邢克垒话里的别有深意,米佧大力挣开他的怀抱一骨碌爬起来,“我去洗漱,你快点起哦,要送我回去的。”红着小脸跳下床冲进浴室去了。

呈大字状仰躺在床上,邢克垒失笑。

随后他起身来到浴室,拿着她的拖鞋蹲下去:“穿上,小心着凉。”

米佧配合地抬起脚,穿好拖鞋,然后眯着眼睛笑表示感谢,随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照着他凑过来脸的侧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邢克垒摸摸她的头,无限温情地吐出一个字:“乖。”

由于那晚他的克制,对于邢克垒,米佧是绝对放心的。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不愿意,他是不会乱来的。因此明知道过年期间两人不止会同处一室,还有可能同床共枕,她并不抗拒。所以说就米佧的单纯劲儿,邢克垒想要拿下她简直易如反掌。然而也正因为米佧的纯善,邢克垒才格外珍惜她。莫名地,他觉得如果在婚前要了她,有趁人之危或是欺骗的嫌疑。

君子好色,取之有道。别看邢克垒平日里对米佧耍流氓成瘾,却有心按程序操作。当然,特殊情况如果发生了,他也无法抗拒。毕竟,情动不是谁都控制得了的,更何况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擦枪走火什么的,有时也是无可避免。

思绪回到现下,米佧承受着邢克垒缓慢印落在唇上的吻,身体隔着棉质睡衣紧紧地贴在他硬绑绑的胸肌上,柔软的小手怯怯地摸着他“沟壑分明”的厚实脊背。

心爱的女孩子就躺在身下,几乎达到了天地地利人和的境界,邢克垒是真想不管不顾地要了她。可这是五三二团,他不想他们的第一次在这里。他倒无所谓,只要人是对的,在哪里都没有区别,只是会觉得委屈了米佧。于是,邢克垒连深吻都不敢,只是浅尝即止,深怕压不住身体里的野兽。

感觉到他濒临爆发的**,米佧微喘着想要告诉他她害怕,却感觉到在她大腿间抚摸的手掌没再动。静静相拥片刻,邢克垒亲了她眼睛一下,变魔术似地拿出一枚周身镶着碎钻的戒指套在她纤细的手指上,低且坚定地一字一句:“爱人,一辈子的!”

戒指——他送她的新年礼物。

爱人——他给她的名份。

爱她一辈子——他对她许下的承诺。

这个平时看似不正经的男人,此时此刻,正做着世界上最正经不过的事情。

激情尽褪,在这个爆竹声不断的夜晚,米佧终于泣不成声。

不仅仅是因为幸福,而是忽然想起一句话:幸福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

米佧莫名地害怕邢克垒的热情终有一日会消磨怠尽,也害怕懦弱的自己担不起“军嫂”那个伟大的称谓,更害怕这份突如其来,甚至都不需要她付出什么就获得的爱情,不具备让他们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力量。

邢克垒却以为她是感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他耐心极好地低低柔柔地哄她。后来米佧哭得累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而她的小胳膊小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藤一样缠上他铿锵有力的身体。

米佧无意识的依赖,让邢克垒满足且心安。他暗暗发誓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好到让她爱上他,好到让她能勇敢地面对父亲的反对,好到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好到愿意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交到他手上。

然而邢克垒没有忘记,还有一件事,一个人,是他要和米佧相守一辈子前需要面对的。所以大年初一领着米佧在以袁帅为首的三营一连参加完联欢会后,他特意去见了贺熹,请她有时间去五院见一趟,为沈嘉凝做心理治疗。

看了站在不远处和贺熹说话的邢克垒一眼,厉行收回目光面向米佧,“有些话其实不该我说,但是米佧,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幸运最后的恋人也是第一个。”将她的惊讶收进眼里,厉行弯唇:“很奇怪我知道?当年邢家发生那么大的事,甚至影响了他的事业前途,加上他这几年对沈家人至义尽的照料,尽管他什么都没说,赫义城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犹豫或是有顾虑都很正常,毕竟沈家的存在有些沉重和,”厉行停顿了下,仿佛在斟酌措辞:“不太好处理。不过我相信,只要你给他足够的信任和支持,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米佧低着头,小小声:“一想到他还会和沈家人接触,我心里就不舒服。而且我,怕失去他。”

厉行就笑:“怎么会?你看他多紧张你。相信我米佧,他爱你!”

“爱我?”米佧抬眸,似是要借由厉行的眼神给自己力量:“可他没说过。”

厉行像兄长一样拍拍米佧的肩膀,“没说过并不代表不爱。”想到和贺熹因误会分开的六年,他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提醒:“估计你们还要面对一些困难,不过米佧,一定不要轻言放弃,遇上彼此喜欢的人,并不容易。”

厉行的话有力地安慰和鼓励了米佧,她重重地点头:“谢谢你,厉参谋长。”

望着走过来的邢克垒,厉行说了四个字:“谢他足矣。”

米佧当时并没参透厉行所说的谢邢克垒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对爱人的感谢意味着感恩和珍惜,已经是多年以后。

由于米佧第二天还要上班,初一下午邢克垒就带她回他市区的公寓。半路上米佧就睡着了,邢克垒没舍得叫醒她,直接把人抱上了楼。将她安置在主卧他的大床上,看看时间还早,邢克垒也躺下眯了会儿。

晚上八点,邢克垒把米佧叫醒,给她喂食。见她迷迷蹬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任由她继续睡了。米佧特别能睡,一觉就到了第二天。吃过爱心早餐,被邢克垒送去陆军医院。

倾身为她解安全带,邢克垒交代行踪:“我去邢府看看,中午过来陪你吃饭。”

米佧主动亲他侧脸一下,嘱咐:“开车慢点。”

邢克垒捏了她小下巴一下,微笑点头。

目送野越车离开,米佧转身,却见意态翩然的邵宇寒站在大厅门口。

目光相遇,邵宇寒微微一笑,“新年快乐小师妹!”

米佧倒懂得保持距离,她说:“你也新年快乐,院长。”

邵宇寒神色微变,随即以眼神示意她该进去了,他边走说:“辛苦了,过年也不能好好休息。”

米佧心无城府地笑:“没关系啊,总要有人值班嘛。再说了,院长你不也没在家休息。”

邵宇寒当然不会说他来和她有关,话锋一转道:“中午我请大家吃饭,一起吧。”

米佧只以为他是以院长的身份慰劳属下,她转转眼珠:“可以带家属吗?”

邵宇寒一窒,可良好的风度让他依然保持着温文有礼的态度,他说:“当然。”

上午的工作并不多,例行查房过后米佧去护士站,恰巧碰上有人预约体检。

隔着些许距离,米佧觉得侧前方的身影有种熟悉感,待走到近前看清眼前的人,她顿时愣住。

意识到有人靠近,预约的女孩儿抬头,正是上次米佧去师部时碰上的——沈嘉楠。

作者有话要说:1、某雨才不会让两人在别人的地盘开船呢,各种不方便有木有╭(╯^╰)╮

2、肉渣端上来了,离大口肉还会远嘛;

3、这个年可是有很多甜头了哦,接下来要发展剧情了,心里准备神马的,做好了么O(∩_∩)O

4、城池,某雨计划五月网络版完结,所以这是个不会让亲们蹲很久的坑,摸头;

5、《若你爱我如初》已出印刷厂了,据拿到样书的编辑大人所言:实体很是美貌;

☆、城池营垒38

这次米佧看清了沈嘉凝的面貌。修剪合宜的乌黑长发,白皙细嫩的皮肤,眼睛黑而亮,如果忽略清瞳内隐隐透出的犀利之意,没有经过修饰过的标准瓜子脸给人一种温婉秀气之感。总体而言,沈嘉凝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由她想到沈嘉凝,米佧完全可以想像有着“冰山美人”之称的女子该有多出众。

避开沈嘉楠的视线,米佧看向护士:“晓晓呢?林护士长找她。”莫名地,她不愿与沈嘉楠有所接触,所以准备顺路带个话就走。

“好像去给十六床换药了,我去找她。”护士放下手中的记录表:“能麻烦米医生帮我登记一下吗?”尽管米佧只是实习医生,身为护士,小姑娘也不敢让她跑腿。

米佧却不愿留下:“十六床是吗?我去叫吧。”转身欲走。

护士正要道谢就听沈嘉楠淡声开口:“米医生是吗?”

见米佧停步,护士忙说:“还是我去叫晓晓吧。”

沈嘉楠锁定米佧的背影,“米医生,请问可以体检吗?我是说近几天。”

“不是不可以。”米佧转过身,以医生的身份回复:“不过初十前各科室的医师还在轮流休假,不好做全面的检查,你不妨多等几天。”

闻言,沈嘉楠的神色从前一秒的平静转为黯然:“我妈妈最近身体很不好,睡眠也不如前,而她在我爸爸过世后神智也时有不清,我不敢给她乱吃药,所以想要尽快安排她体检,有什么毛病也好对症下药。”

忽然想到邢克垒先前也提到过要安排沈母体检,米佧意识到沈母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好,思索了下,她说:“我是这里的实习医生,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妈妈的症状告诉我,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沈嘉楠的视线掠过米佧的娃娃脸,眼底满是质疑,然后不无意外地拒绝了:“谢谢你米医生,我还是预约体检吧。”

沈嘉楠笑得温和,米佧却觉得别有深意,一如沈嘉楠把沈母神知不清的事情对她这个外人说出来,似乎不单单是告诉米医生,而是刻意告诉她米佧。然而下一秒米佧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以为碰上邢克垒和沈家的事情自己多心了。

米佧自然不会强求,她耐心地为沈嘉楠做好记录,“给你安排在二十五号了,那一天所有的医师都上班,可以做全面的检查,在此之前会有护士和你电话确认。”

沈嘉楠的微笑很浅:“谢谢米医生。”

米佧合上记录本,“不客气,”

沈嘉楠点头后转身离开,她的动作缓慢,因为腿上的残疾每一步都走得艰难。米佧看见她前面不远处的台阶,关切地问:“需要帮忙吗?”

沈嘉楠闻言停住了,她回头看向米佧:“我不习惯别人帮忙,除了……”她欲言又止,随后叹息着说:“如果我姐姐不生病的话就是我姐夫,可现在我只能叫他邢大哥。”

米佧是不聪明,可面对沈嘉楠到底还是敏感的。话至此,她也可以肯定沈嘉楠知道她是邢克垒的女朋友,而她所谓的预约体检或许也是冲着她来的。这样的阵仗米佧从未经历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最为恰当,所以沉默。

沈嘉楠似乎并不急着走,她直视米佧的眼睛:“米医生知道吗,我爸爸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了,我妈妈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至于我姐姐,现在还在五院。没错,她就是你们眼中的精神病人,而她的病情稳定程度和邢大哥有直接关系。”

言语间,沈嘉楠的眼神变得愈发犀利,如刀一样刮向米佧的脸,“我们母女三人现在只剩我一个瘸子还算清醒,可是米医生,如果我们连唯一的依靠也没有了,我也会疯的。”

手掌撑在桌面上,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米佧力竭声音平稳,“你想说什么?”

沈嘉楠笑了,三分自嘲,三分讽刺,以及几分复杂,她不答反问:“米医生觉得呢?”

短暂的视线对峙,米佧率先调开目光,她深呼吸,连续地:“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

沈嘉楠没有阻止和纠缠,只是在米佧走出一步后朝她背影说:“请你高抬贵手!”

米佧身形一窒,垂落在身侧的手在瞬间紧握成拳。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沈嘉楠拿出手机拨号码。米佧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和动作,只是在再次抬步时清晰地听见她以愉悦的声音说:“过年好邢大哥……”

那个刹那,米佧几乎站不稳。在获知邢克垒与沈家的纠葛,她从没敢奢望过他与她们已经一刀两断,可当沈嘉楠当着她的面给邢克垒打电话,亲耳听见她以饱含感情的声音唤他邢大哥,米佧有种与别人分享邢克垒的错觉,甚至于,她觉得邢克垒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整地属于她。这个认知,让她心酸欲泣。

米佧的百转千回在沈嘉楠看来与她无关。继续着通话,她对着话筒说:“我挺好的,邢大哥不用担心,就是我妈妈的情况不太好,天天站在门口,说是你会过来要等你……”

米佧加快脚步,不愿意听到沈家与邢克垒之间的任何消息,确切地说是联系。忽然就想听听邢克垒低沉的声音,仿佛那样能给自己力量和勇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米佧拨打他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始终占线。

对啊,她忘了,他应该正在和沈嘉楠通话呢。

随手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米佧端着杯子出去了。片刻,茶水间传来一声低叫:“啊!”

邵宇寒正好经过,见米佧端着手站在里面,脚下是玻璃碎片。

急步上前,他扣住她手腕:“烫着了?”触目的是她右手手背上变红的皮肤。

米佧嘶一声,欲缩回手。邵宇寒不容抗拒地把她的手带到冷水池里进行“冷却治疗”,同时交代经过的护士准备冰块,然后将米佧带到他办公室。

邵宇寒半蹲在米佧身前,低着头仔细地检查了伤处,“除了手上,还烫到哪里没有?”

米佧说没有,随后忍着疼解释:“我一时没注意水那么开,太热了没端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