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操心这个为时过早吧?”迹部辽一笑道。

“老公,您怎么看?”真纪子又问迹部老太爷。

“你问的这么细做什么?”老太爷觉得这帮女人简直无聊!八字还没一撇呢。

“母亲想让我娶谁?”迹部直接问,他也不小了,估计父母有合适人选了吧。

“没有,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一家人随便聊聊天而已。”夏江微笑。

迹部辽一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丝柏凌.卡莱尔.阿奇博尔德,是夏江母族那边的一个女孩,亚麻色的长卷发,做事非常利落,今年也正好15岁呢。

“我没什么想法,不过到时候确定结婚对象时,请参考一下我的意见。”迹部有些不耐烦,离他联姻的时候还遥远的很,起码要等他有一定的实力再说。

“这是当然,是你的妻子嘛。”夏江说:“如果你现在喜欢什么女孩子的话,我也不会反对你的决定。”

迹部突然很想冷笑,恋爱当然不反对,富家公子随便玩玩再正常不过。

迹部辽一挑眉,什么不反对?既然不反对,今天干嘛拿流萱来说事?连续两代联姻根本没必要,那个叫丝柏凌的女孩,PASS!于是说:“我觉得萱萱也不错啊!我挺喜欢。”

“怪不得都说阿涛像你,喜欢的女孩子都一样。”夏江说:“只怕姬家不愿意,他们可是护犊的很呐。”

迹部心想:姬家当然不愿意!实力相差太远,注定了流萱在这里没有话语权。他们又不在日本做生意,也不依附于迹部家,干嘛把掌上明珠送过来讨好?

“那景吾加油嘛!”迹部辽一虽然是在说儿子,但是凌厉的看了妻子一眼,似乎在警告:这里姓迹部,不姓细川!

“萱萱喜欢涛哥哥。”迹部觉得疲倦之极,父母两人,即使在同一个家族里也不忘较劲。这便是权利欲吧。以后他也要过这种生活吗?一辈子到任何地方,都绷的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没有信任的人吗?还是说他对这种冷漠无法适应,不是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立马又被自己否定。电光火石间,他想他明白容涛宠爱流萱的理由了,死心眼的流萱的确让容涛放心,所以不管有没有所谓的爱情,也想把这一份纯粹抓在手里。这么说来,流萱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可惜自己没有个这样的青梅竹马。

“萱萱非常乖巧,和她在一起不用花什么心思啊,你说对吧,景吾。”迹部辽一打断了儿子的沉思。

迹部一身冷汗,他不过刚想到这点,父亲便说出这种话来,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的确很温柔。”迹部勉强冷静的说道。

迹部辽一从儿子细微的表情看出,现在在害怕呢!果然说中心思?刚才提到流萱的时候,面部表情的确有一点点放松,特别是刚才那一小段发呆,流露出少许温情,所以才出言试探,居然这么紧张啊,看样子夏江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呐。流萱的确还行,可惜喜欢她的是容老太太而不是彩子,容老太太已死,恐怕就没什么价值了。因此,她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收住这个话题不说,而是随便说了点适合“一家人”聚会说的话。

姬家也是一家人在聊天,不过气氛却没迹部家沉重。

“萱萱和景吾真的合得来?”明僖问。

“一直是这样啊,不过最近相处比以前多,发现他很嚣张!你不知道他比赛的时候多夸张,上场一个响指,全场静默,然后衣服一丢,再来一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巧之下把!’ |||,除了妖娆,我还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流萱汗。

孔昭一听这话笑了:“没听明白你爸爸问什么呢?”

“哈?”流萱一脸茫然。

“夏江夫人今天的话可有点警告意味,说我们仅仅只是客人而已哦!”孔昭提醒。

“他们今天的确奇怪!我才不想恋爱,提什么受欢迎的话嘛!”流萱对知子的话非常不满:“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客人啊,从老夫人排的座位就能看出来吧?”

孔昭心思细腻,听到这话就知道女儿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只能听出夏江的语气不善,而没听出语气不善的理由。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庆幸女儿和迹部没关系,还是哀叹女儿依旧死死记住容涛。

“十五六岁,恋爱的感觉也不错。”明僖鼓励。

流萱嘴一瘪,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才不要,他们一点都不如涛哥哥!”

孔昭瞪了迟钝的丈夫一眼,现在根本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好不好!

“厄…别哭别哭,爸爸跟你开玩笑呢!我才不舍得我的宝贝女儿嫁到日本这么远!”明僖赶忙补救。

流萱深吸了几口气,半晌才说:“爸爸,我想回台湾…”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今天的更新内容

繁华背后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啊,想想要带些什么礼物给大家把。”明僖说。

“爸爸!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流萱有些生气的说。

“可是,爸爸在这边做的很开心呢。萱萱考虑一下如何?”明僖说。

“这里和台北有什么不同?”流萱问。

“哈哈,既然你认为没什么不同,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明僖笑道。

“因为这里没有爷爷奶奶!”流萱不服气的说。

“这里…”明僖思考了一下:“没有文人的酸腐气息…以及人情至上的原则。如果是你大伯父在这里,可能不会习惯。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职业的,希望安心从事某一行业的人来说,冰帝大学,很舒服!以实力说话,胜者为王!这是公立学校无法比拟的地方。”明僖解释的很清楚,他觉得女儿虽小,但是有些话不管她听不听得懂,都要告诉她。没有交流,哪来的理解?

“可是我不想呆在这里,很陌生…大概是适应能力太差了吧。”流萱说。

“不是适应能力,而是归宿感。”孔昭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味道,你生在台北,你所熟悉的就是台北的味道。那种熟悉感会伴随你的一生,无论到什么地方,身体和神都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种感觉让你觉得温暖,觉得安宁。”

“那位什么要离开家乡呢?”流萱问。

“事物都是相对的,没有离开,哪有回归?我们不过是现在在外面漂泊,以后还是会回去的啊。”明僖说。

“我记得以前读书说‘父母在,不远游’,爸爸为什么要到日本来?你不是一向很尊重传统的吗?”流萱不解。

“那就是迂了,野兽在孩子长大以后,会将孩子赶走,让他们独自去生存。人类也是一样,我不是父母的续集,也不是孩子的前传。我有我的生活与梦想。与父母相处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如果为了所谓的孝道,让自己很苦闷,就不是真正的孝了。父母爱孩子的话,就不会希望孩子不开心。”明僖回答。

“那如果我实在不想呆在日本呢?”流萱更加疑惑。

“那就回台北,跟祖父母生活吧。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明僖微笑着说。

“我想要爸爸和妈妈一起回去。”流萱说。

明僖摇摇头说:“我不能强势的替你做决定,特别是你成年后。因此,你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这样吗?”流萱迷茫:“可是我不舍得你们,又更加喜欢台北。”

“这就是抉择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世间并不以你的意识为转移,你要去适应世界的法则和节奏。遵从自己正常的想法和愿望,尊重别人的选择。”

“我要再想想。”

“没关系,慢慢想。实在想不通,也可以先回台北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做决定。”明僖拍拍流萱的头说。

“想不通就别想了么?爸爸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流萱问。

“当然啦,看书看不懂也是,看不懂就跳过,也许过两天就懂了。反正我们中国的文学,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在反复的阅读中,能够有不一样的体验的。既然如此,就不要钻牛角尖。”

“嗯…好。”流萱的点点头。

想了几天,流萱还是觉得舍不得父母,因此决定留下。因为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导致学园祭都没仔细参与。当然,学园祭无非就是社团的各种活动,台北也有,并不稀奇。展眼就到了10月,学园祭后最让人兴奋的莫过于迹部的生日。每年他生日的时候都会在迹部辽一的欧式大别墅举行相当盛大的宴会。女孩子们在那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彼此争奇斗艳。并在生日礼物上费尽了心思。

迹部家的晚宴没什么特色,因此有迹部的地方就有华丽,实在是看惯了。流萱和慈郎躲在大盆景后面享受美食,完全避开众人的骚扰。

“呐,慈郎,景吾的父母呢?”流萱看了半天,才发现只有迹部一个主人在外头,迹部辽一人影都没见。

“他们很忙的啦,去年见到了伯母,前年和今年一样。”慈郎不以为意的说。

“哦,也对,今天又不是正日子。”

“你说生日的正日子吗?”慈郎说:“那天他会和我们在一起啦,一般在他自己的别墅里头。”

“厄?父母不参加?”流萱很惊讶。

“嗯,听说有时候宴会的时候祖父母会到,父母也是有时候,并不是次次都来。生日宴会就只有我们了。”慈郎解释。

“好过分!”流萱低低的说了一句,比容涛的父母还过分,那边至少生日还在场。

“你说什么?”慈郎没听清。

“没什么…”流萱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觉得,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厄…没有人会嫌钱多吧。”慈郎转移这个他不敢兴趣的话题:“对了,明天放假,我们去打球吧!”

“好啊~”

“你平常都不练习的!进步很慢哦!”慈郎不满。

“呵呵,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啊,再说我家里也没有网球场。”

“狡辩!网球哪里都可以练习!”

“嗨~嗨~我放假会练习一下的,绝对不丢你这个师傅的脸!”

“这还差不多!”

迹部的生日是在4号,流萱认为,既然是生日礼物,当然要生日那天送给他咯。因此,4号当天,流萱带着自己的礼物进了学生会。敲门进入,迹部正在打电话,流萱没有打搅,径直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我知道了,没关系。”迹部严肃的对着电话说。

又寒暄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流萱正想递礼物过去,只见迹部再次拨通一个号码,流萱笑笑,这么急做什么。

“野原小姐,我是迹部景吾,麻烦找下我父亲。”迹部说。

流萱并没有仔细听迹部在说什么,突然间,迹部“啪”的一声,重重的将手机丢在办公桌上,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稍急的呼吸却能感觉到他的不爽。

“有事?”迹部看流萱盯着他,问道。

“啊,没什么。”流萱有些慌乱:“生日快乐,送给你。”

迹部接过一个卷轴,拆开一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笑了一声:“很励志啊!”

“你喜欢就好。”流萱见同学们送什么的都有,再想想迹部啥也不缺,她也就不去浪费零花钱给迹部家的仓库增加负担了。

“你写的?”迹部问。

“是啊,我的字很漂亮吧!”流萱洋洋得意的说。

“我以为你不会再写字。”迹部见流萱很久都没动笔写过字,认为她还沉浸在悲伤里。

“怎么会,写字的时候,会感觉到他在我身边。”流萱微微笑着。

迹部愣了下,又是那种感觉!眼前彷佛能看见容涛教流萱写字的情景。“你们之间…真的有那种‘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感觉?”

“这可不像你会问的问题。”流萱摇头。

“本大爷一贯很虚心,不耻下问!”迹部撇了流萱一眼。

流萱囧…虚心…好吧,虚心跟谦虚不是一个意思:“真难得景吾殿下不耻‘下’问!”

迹部瞪了流萱一眼。

流萱笑道:“我不知道你认为的爱情是什么,我只是喜欢跟涛哥哥呆在一起而已。那样的日子很舒服。电视上的爱情总是歇斯底里,无休止的争吵和猜测,如果那种是爱情,那么我们就不是。”

“亲情多一点吧。”迹部评价。

“无所谓,随便什么情,总之就是感情。”流萱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与容涛的“忘年恋”。

迹部其实不想问爱情,而是看到流萱的时候,想问下关于亲情方面的东西。但是只是一个很模糊的念头,说不清道不明,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问过这个问题后,便不再做声,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景吾?”流萱看到迹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轻轻的喊了一声:“不舒服吗?”

“没事。”迹部心一紧,居然能让她看出情绪来?今天太放松了么?

“扑哧,”流萱笑道:“不是又吃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这么不华丽的事,本大爷怎么会出现第二次!”迹部听到流萱的调侃不爽中。

流萱有点奇怪,迹部今天的表情似乎有点丰富?平常的迹部当然不是冰块脸,而是很难让人探查到一些东西,不知道他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慈郎说的话,心下了然,刚才他在跟父母通电话吧?今天的迹部景吾应该很脆弱,只不过不会说出来罢了。她比谁都了解容涛的孤独,无论有什么人陪伴,父母是无法取代的。因此当初容涛教她理财的时候说过:“我希望萱萱以后能乖乖待在家里,陪伴着孩子们就行了,不需要学太多的东西。其他的事情都有人可以帮忙,唯有孩子,是受不了陌生人的陪伴的。”这话虽然很霸道,但是反应的,正是容涛对父母的不满。可惜迹部不是容涛,她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安慰什么的,根本说不出口,也只好对迹部的话笑了笑,之后沉默。迹部也没有再说话,认真的盯着电脑。流萱看着他的身影,觉得有些单薄…在学校也好,宴会上也好,都是众星捧月,但事实上…果然,像星座上对天秤座的评价说的那样,孤独的最高境界…是繁华吧…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继续JQ

学生会的风浪

临近11月,学生会换届选举开始。尽管说是说换届,但一般默认副部长继位。因此,外头也许还在讨论继位者,学生会内部早已心知肚明,懒得讨论那个最高位置。倒是其他的分部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程序慢慢的走,有些人退下,有些人上位。副会长高桥,现在二年级,他升上来的话属于比较正常的状态,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高桥是比较有能力的,迹部看中的继任者没两把刷子怎么行?就如同网球部的下届部长日吉若一样,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要华丽的进入,然后辉煌的退出。在低年级的学生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带着崇拜的印象。

本来一切顺利,没想到高桥提拔的副会长池泽香津美引起了大家的反弹。原来学生会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论资排辈。池泽香津美是一年级生,才加入学生会没多久,并且刚开始没有担任任何职位,只是一名小小的干事,居然一跃成为副会长,谁能甘心?纪检部、财务部、秘书部、海外交流部都是有实力的部门,各部的副部长对副会长这一职务志在必得,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绝对让人不服气。

学生会已经在做交接,流萱正在和池泽香津美交代一些重要的事项。突然听到外头有人隐隐说道:“听说那个池泽是靠上床爬上去的呢!”

“就是啊,她那点好,只不过比我们长的漂亮一点罢了。”

“对啊,家里也不过是一般的贩卖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