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迹部准备启程去美国,流萱也要回台湾。哈佛9月开学,迹部以前没有在美国居住过,因此六月底就必须抵达美国做一些准备工作,并熟悉迹部家在美国的分公司的一些业务。流萱便也六月底就回了台北。东京很热,台北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姬家在山上,比这边还是要凉快一些。自然的风和空调的风吹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没有那种冰冷尖锐的感觉。所以还是喜欢自然风。

回到家的流萱自然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热烈欢迎,在回来的前一天,姬家老爷子就四处显摆了,闹的流萱回家的路上,一路碰到熟人都说:“萱萱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爷爷都快望穿秋水了!”搞的去接流萱的流瑞汗的要死。

流萱九月才开学,在家里很闲,不免的想念迹部。虽然迹部平日里都很忙,可是总归要上学,基本上在学校里还是可以日常相伴。何况迹部每天都来接她上学,只是不敢保证放学而已。骤然分开,好几个月都不能见面,让她很不适应。

流萱是个死心眼的,他们差不多恋爱三年。从最开始被动的承受,到逐渐熟知彼此。一日一日的,沉淀的是感情。刚恋爱的时候,她可以说惧怕多过于喜欢,到今天却是喜欢远远超过害怕。尽管迹部脾气并不算好,有时候发起火来,她也要避其锋芒。但是更多的时候,迹部还是对她很好的。比如她不喜欢吃西餐,每次出去吃饭,就会选择两个人都可以接受的日本料理。或许迹部不够细致体贴,但是她的要求还是尽量满足。每个人都有缺点,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要包容一些无法改变的地方吧。就如迹部包容她挑食,她包容迹部的任性。以前不是没想过今天的分离,可是,直到真正的分开后,才清晰的感受到想念的程度。

四年大学啊,真的感觉好漫长,等待,果然度日如年。

迹部到达美国后,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没几天,熟悉环境加入学。

开学第一天,就在校园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丝伯凌,好久不见。”

丝伯凌扭头一看:“哦!景吾,我真是太想念你了!”说完给了迹部一个大大的拥抱。

“本大爷也是。”迹部看着艳光四射的丝伯凌,内心赞叹一句:果然女大十八变啊。

“你女朋友呢?我还没见过呢!”丝伯凌问。

“在台湾,她显然对美国没有任何兴趣。”

“听说也是个大美女?”

“还行。”

丝伯凌收住这种八卦话题,又和迹部讨论起国际局势以及商业上的事情来。一场讨论,让迹部非常欣赏,几年不见,看样子艳丽的不仅仅只有长相,还有见识和学识。不错的女人!言谈间也没有掩盖她的野心,阿奇博尔德家的继承人么?那帮兄弟的确没有谁有她这样的霸气。

“景吾!我们在学校里也合作吧!我要拿全胜的成绩单回英国。”丝伯凌说。

“合作愉快!”迹部也从不服输,在英国读小学也好,在冰帝六年也好,他从来就是霸主。尽管哈佛集结了世界上的精英,也一定要坐上那个宝座!他迹部景吾,可是冰之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雷的问题

我觉得雷不雷,还是看个人吧

有时候看文被雷的风中凌乱如梦似幻,但是这个作者的收藏和点击绝对是我拍马莫及的境界。因此各有各的雷点,我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雷。

当然,这里不是我今天要说的问题,我要说的是本人这章内容真的很雷 ||||——个人觉得哈

于是实现给你们派个避雷针,以免误伤

于是决定今天双更,抚慰你们受伤的心灵

写文之后才知道,有些东西明知是雷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实在写不出想要的感觉。或许还是我功底不行吧~

最后,呐喊一句,我恨迹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上,若有不看作者的话雷的吐血的同志,某潇概不负责~~╮(╯_╰)╭

流萱的大学生活

流萱申请的是私立辅仁大学文学院。辅仁大学是台湾排名第二的学校,仅次于公立的台大,校区面积也仅次于台大。辅仁大学的人文科学历史悠久独占鳌头,在民国时代和北大清华燕京并称为北平四大名校。同时私立辅仁大学是一所教会学校,流萱虽然不信天主教,但并没有影响她对辅仁大学的期盼。辅仁大学全球排名417位,跟哈佛自然没得比,不过她没有跟迹部一争高下的意思,因此也不甚在意。

辅仁大学位于台北县,离流萱家有一段距离,因此大伯父明悦在大学附近给她租了一套公寓,让她上课的时候暂时居住在公寓里,当然放假是一定要回来的。开学的前一天,流瑞护送他们家的公主殿下至公寓,并跑到医学院把林敦敏拖出来再三嘱咐,一定要好好照顾流萱云云。

林敦敏头大的说:“阿瑞,冷静冷静!我知道了,一定一定会好好照顾流萱妹妹的。”

流萱在一旁闷笑:“敦敏哥你别理我哥哥,他自从有了女朋友以后,就往老妈子上靠了。”

“臭丫头,要不是爷爷掐着我脖子让我送你来,我还不爱来呢!”流瑞没好气的说。

“啊!你重色轻妹!我要告诉爷爷!”

“你这臭丫头,一毕业我非把你嫁出去不可!”流瑞抡起袖子就来拎流萱。

流萱笑道:“这句话我也要告诉爷爷~~~”

“哈哈,我看阿瑞你还是求饶吧,姬家你最没地位。”林敦敏也笑起来。

流瑞耍宝的说:“哎~哎~生不逢时啊啊啊!早知道晚投胎几年了。”

说的三人都笑起来,流萱突然想起:“敦敏哥不是不想念大学的么?怎么会在这里?”

“哎,还不是我家老爸,服完兵役后,非摁着我念。不过体验一下大学也好,这里还蛮好玩的。姬学妹,欢迎来到辅仁大学!”林敦敏笑道。

“学长好!”

流瑞翻个白眼:“好酸!”

说笑一阵,敦敏领着流萱先注册,再带着两兄妹大致逛了下校园,以及参观他所住的公寓,让流萱认门,有什么事好到这里找他。没想到很巧的是林敦敏的公寓就在流萱的前面一幢,流瑞暗自吁口气,有熟人照应好多了。何况敦敏又是医学院的,在大陆也正式拜师学习过中医,更让人放心了。

虽说如此,文学院离医学院蛮远的,流萱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忙乱了几天之后终于搞清了方向。因为冰帝也是非常自由的教学,很有大学风范,因此她也没花什么心思去适应教学体制,反而在认路上花了点时间。

辅仁大学的学生哪里的都有,教会学校么,欧洲都有跑来上学的,此外还有台南的,花莲的,高雄的等等,总之全省哪里人都有。流萱他们班总共三十人,非常让人囧的就是只有她一个人是台北人,闽南话和客家话满天飞,介于流萱这位同志的闽南话有点寒碜,明明都是台湾人居然说不到一块。真是无语问苍天。

文学系的女孩子比较多,不过台湾男人娘的也不少,比例也不是很失调。上课第一天就有一男的出尽了风头,此人叫做李淳德,高雄人,自幼诗歌散文获奖无数。据说钢琴极佳,小提琴也不错,并精通法语和德语,对国外文学也相当有研究。当然作为台湾人会说日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再加上英语…让流萱觉得…您老干嘛不去外语系!?既然多才多艺,人又长的还不错,头一天旁边围着女生无数,让流萱觉得一瞬间回到了冰帝…望天…

流萱好歹也是美女一枚,自然也有无数男生搭讪。全都是文学系,表白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什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还算好的,还有比较豪放的如“一直到四海枯竭,亲爱的, 到太阳把岩石烧化; 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只要生命之流不绝。”搞得流萱一天要面带微笑十数次拒绝隔壁班的,隔壁隔壁班的男生。内心得意了没两天,突然想起美国比台湾还要开放,迹部岂不是落在了狼堆里?心情立马急转直下,不过她也没敢打电话泛酸,迹部铁定会发火的 |||。

如此一个月以后,差不多的人都在流萱的“我有男朋友”的解释中退散了,当然还有几个不死心的,流萱决定无视。

所谓文学系,当然不可能只学中国文学。大量的外国名著也是一定要学习的。文学这种东西绝对不能使用翻译,不然就会失去很多味道,只能人云亦云。流萱无奈的选修了法语这个对中国南方人而言惨不忍睹的语言,自嘲的想,下回去法国是不是就不会被法国人凶了?加上高中时学过的半吊子西班牙语,希望勉强够用吧。好在辅仁外教外国学生非常多,语言的学习环境很不错,总算缓解了一些压力。可惜南方人那不会打卷的舌头实在在法语上障碍重重,流萱也就专攻读写,直接放弃听说 |||,为此被迹部狠狠的笑了一场,搞的她郁闷无比。总而言之,传说中缤纷多彩的大学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迹部那边算是如鱼得水,他张扬的性子很适合美国那片土地。网球场上英姿,领导者的气势,卓越的分析能力,让他一时间成为同年级的宠儿,来示爱表白的女生就不用多说,来寻求一夜情的也不在少数。丝伯凌经常半开玩笑似的哀叹:“你好歹给我留点风头!”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美国的学校和台湾的有所不同,美国的暑假很长,长达三个月。寒假却只有二十来天,春天的时候还有一个为期9天的春假。而台湾虽然也是寒暑假制,但是寒假时间比较长,重点是跟美国错开了。美国的寒假以圣诞节为中心,前后差不多分别十天的样子。而台湾的寒假则是以春节为中心,前后分别十五天左右。迹部没兴趣窝在台湾什么事都做不了,每天就等着流萱回家,这绝不是他的性格。而流萱倒是能呆的住,但问题是春节对中国人如同信仰一般存在,年前年后都毫无空闲。导致两人从六月底分别至今,也没有什么机会见面。

一个学期下来,流萱觉得大学和高中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上课下课,周末回家。流萱性格并不算开朗,台湾这片土地上,就算什么都少,酸腐文人也不会少半个。文学系的情况尤为严重。即便是辅仁这种私立的,受外国影响比较大的学校也难逃大环境的污染。流萱跟他们很是合不来。寒假前,学校举行了书法大赛,流萱雄心勃勃的参加,垂头丧气的回来。她临欧阳询的字差不多从五岁启蒙开始,一直临到十六七岁。又花了好几年,慢慢的脱离欧阳的字体,开创自己的流派。虽然现在还是一看就是欧体,自己的风格又没形成。但是学校以临摹的最为相似为判断标准,实在让她被打击的无以复加。

字是一个人灵魂的体现,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自然是临摹。当临摹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要学会摆脱。不成想台湾这种破风气,居然以临摹的形似为荣。不是同一个人,永远只能高度形似,就算神似又如何?心神是可以欺骗的吗?是可以隐藏掩盖的吗?我们就只能站在前人的辉煌里不敢越雷池一步吗?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羡慕起大陆来,大陆的书法才是五彩纷呈呢。果然领导人不一样,那边最开始的毛泽东就是一个字体创新的人,带动着下面一帮文人也肆意发挥自己的性格。本来书法就是艺术,艺术就是个性,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输给李淳德这种完全临摹王羲之的字,没有一点灵气,全都是匠气的人。这种风气实在是对书法的玷污!果然那帮子腐儒的思想,遗祸无穷!!怪不得她妈妈不愿意读大学,碰到这么一帮人还不给气死!?

这种郁闷不单体现在书法上,还有文学上。一天到晚一帮人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不是写情诗,就是写怀才不遇。搞的她以为自己一不留神不小心穿越到了清朝初年,然后对着一帮纳兰性德!幸亏她以后不打算从事文学行业,不然非得听的胃里酸水翻滚不可。

上述原因,闹得流萱在班级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当然,也不会很坏。只不过落得个清高孤傲的评价。外系的人看来,整个文学系都可以用这俩词形容,她被扣上这两个词倒也不亏。她的确看不起这帮复杂问题简单化,简单问题复杂化,逻辑混乱双重标准的人。因此干脆话都懒的说,只顾在图书馆看书。不过今时今日,她算明白明僖当初跑去日本的原因了。他们家的人嘛,受不了这种人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的火车,明天开始用存稿箱发表

初到美国

不爽的过了一年,终于到了暑假。迹部这家伙霸道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本大爷没时间,你过来吧!”

流萱无语,但也知道目前只有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过去;二:迹部派人把她拎过去。因此还是不要以卵击石,老老实实收拾行李踏上去美国的征途。

刚下飞机,看到了迹部家的车,却没看到迹部本人,流萱不悦,但也不好对前来接人的黑田发脾气,闷闷不乐的上车。虽说迹部忙碌可以理解,但是接人要多少时间?在日本还知道每次去接她,分别一年,连这种事都懒的做了,那也太过分了吧!?等到了别墅,气就消了。原来迹部不是不去接她,而是生病正打点滴呢!

流萱放下行李跑到床边问:“怎么了?怎么瘦了一圈!?”

“不知道,昨晚开始发烧的。”迹部没什么精神。

“医生怎么说?”流萱这句话是冲着金发碧眼的漂亮看护问的。

“医生说是空调病,温差过大引起的。”看护刻板的回答。

流萱探了探迹部的额头,又掀开衣服碰了下肚子,叹了口气:“中暑啊。”

“差不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迹部随意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过两天就好。

流萱见他没精神,也就不说话,让他养神。可是等他她眼光无意中扫过床头柜的时候惊讶了一下:“怎么还有胃药?”

迹部睁开眼看了下说:“开始有呕吐现象,以为是胃不舒服。拿回来还没吃,就发现是感冒的原因。”

流萱没好气的说:“是中暑!感冒哪是这样子?都说了你不要喝冷饮!”

迹部干脆扭过头不理她…流萱伸手往迹部肚子上一摁,迹部皱了下眉头说:“痛。”

流萱再按了下,看到迹部已经在瞪她了才说:“还真有胃病?”

“医生都说没有!”

“那好端端的干嘛摁着痛?”

迹部本来就没精神,干脆一句话不说,睡觉!

流萱头痛,既然检查过,但胃炎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西医总是一定要有成形的“证据”才会判断。从来不考虑“证据”是怎么形成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迹部精神压力极大,身体里肯定有不好的“气”存在,这些“气”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实质性的物体,比如胃炎,胃溃疡等。可惜流萱知道归知道,她又不是医生,什么导引按蹻,针灸熬药统统不懂,半点用处也无,何况迹部还未必相信中医。

到了晚上,迹部再次高烧。流萱见到医生过来注射退烧针实在对这种治标不治本的玩意忍无可忍,从包里翻出藿香正气水好说歹说哄着迹部吃,无奈迹部闻到奇怪的味道死都不肯吃,流萱脾气也上来了,仗着迹部生病没什么力气,硬给灌了下去。迹部嘴里全都是又苦又辣的味道,恨恨的瞪了流萱一眼。流萱也不理,不知道是退烧针还是藿香正气水,总之没多久就退烧。然而晚上11点又烧起来的时候,流萱毫不客气的继续灌。灌完之后迹部也给她折腾的累了,沉沉睡去,流萱正好时差没调过来,便在床边陪着。

当阳光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迹部醒转。起来一看,流萱在床边拿着一台游戏机在研究,听到响动,扭头一看:“阿拉,醒了,早上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迹部正想回话,不巧很不华丽的打了一嗝,没好气的对流萱说:“昨天你给本大爷吃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嘴里还有味道!”

“你现在不是好了?”

“那是本大爷身体好!”

“好,好,是你身体好。反正也没毒死你,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流萱懒的跟他计较,本来就任性,生病之后更加难缠,理他做什么?打了个打哈欠:“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你现在去睡,晚上又调不过时差。”

“可是我好困!”流萱又打一哈欠。

“中午再去睡吧。”迹部翻身起来说:“吃早餐去。”

早餐上桌,属于流萱的是豆浆油条,恩,看样子迹部交代过了。再看看迹部的,牛奶面包鸡蛋!?现在您老在中暑好伐?真是膜拜欧美人的体质…无力的说:“景吾…你那个鸡蛋多加点黑胡椒吧…”好歹…中和一下寒气。“还有,牛奶可以换酸奶么?”

迹部看了她一眼:“又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介于你四分之三都是东方血统,生病期间还是听听我的吧。”

迹部懒的听她唠叨,叫人按照她的说法换了早餐,果然见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吃过早餐,迹部问:“今天你想去哪?”

“你不舒服,在家休息吧。”

“要添置什么东西就自己跟女佣说,佳子你认识的。”

“恩,好。”流萱答应着,她当然要添置东西了,千里迢迢,不可能什么都带过来。于是叫过那个叫做佳子的女佣,写了一张清单丢给她,也就不管了。

“萱萱,过来!”迹部大爷坐在沙发上,态度一如既往的欠扁的喊道。

流萱早就习惯,慢悠悠走到他身边坐下。

迹部把流萱抱在怀里:“果然台湾养人,胖了不少。”

“胃口好嘛!”流萱笑道:“妈妈做的菜虽然好吃,但是外面的小吃却没几样能吃下的。”

“你这个倔丫头,认定了的东西丝毫也不肯改。”

“你还不是一样?大哥莫笑二哥,彼此彼此!”

迹部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流萱也没说什么,她觉得不需要说什么想念,说什么离愁。真正的心意,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流萱被迹部抱的有点昏昏欲睡,此刻一个女佣进来轻声说:“少爷,丝伯凌小姐来了。”

迹部点头,推醒流萱:“有客人,起来吧。”

流萱甩甩头,打起精神来:“谁?”

“丝伯凌,本大爷的表姐。”迹部解释。

流萱了然点头,随着迹部走到客厅,女佣已经尽责的摆好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