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阳无语的看着他，这点东西最慢一个小时也能写完吧？食堂那时候还没关门呢。
“开玩笑的，不会真让你请。”沈宁觉得自己刚才又多话了，妈妈说过这段时间要保持冷静，观察小仙女的反应，再计划下一步行动。
可他根本冷静不了啊，只要看到她，就忍不住热情的凑过来，无法保持理智。
季重阳没再说话，抬头看到辅导员冲了进来，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先别走，大家留下来继续开个班会，昨天说的那个迎新晚会，因为正好中秋节，咱们准备举办的大一点，每个人都要参加啊！不准找借口，也不准请假。”年轻的辅导等教授一走，就冲进来对大家喊道，“当场报名，这可是脱单的好机会，一周时间准备，好好展示自己的魅力，说不准就能找到人生的另一半。”
一群少男少女被霍楠的话说的哄堂大笑，坐在后排的肖萌拿笔戳了戳季重阳挺拔的后背，激动的说道：“我们来cos一段……”
“不要。”季重阳截断她的话，毫无兴趣。
“别拒绝的这么干脆嘛，说不准你感兴趣呢？”肖萌撅着嘴，每次被她拒绝都好伤心。
“我们组个诗歌朗诵吧。”丁青推了推黑框眼镜，在另一桌说道。
陆惊羽冷哼一声，显然对诗歌朗诵毫无兴趣。
季重阳不喜欢热闹，从小就不喜欢团体活动，大概广播体操是她参加过最多的集体活动。
“我没什么才艺……怎么办？”沈宁这会正装模作样的抄着她的笔记，边写边说道，“只学过一些舞蹈，但好多年都没练了，要不你和我组个双人舞吧，我一个人肯定怯场。”
季重阳才不相信他这么厚脸皮的人会怯场。
想想他家里条件好，肯定各种培训班家庭老师都给请过，而且他画画这么好看，根本不是没有才艺。
“真的，我和你相反，虽然我看着什么都不怕，但内心很纤弱的，你看我上解剖课都会吐……”沈宁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虽然没理自己，但也不像之前那么迅速的拒绝，觉得有戏，继续说道，“你虽然看着文静，但胆子比我大，你可以给我勇气……”
“总之，我跟你一起报名啦。”沈宁见她还是没有拒绝，很期待的说道。
“不要，我不会跳舞。”季重阳其实并不是抗拒和他组队，只是不想跳舞而已。
“你不是……”沈宁没想到她找这个借口，差点说漏嘴，赶紧找了个靠谱点的理由，“我二大爷说你……你从小就练舞蹈，只是高中后学业繁忙放弃了，那天在你家书房，我还看到你的得奖证书呢，好像很厉害。”
季重阳听到这个，脸一沉，冰凉的视线和他火热的眼神一碰，更加冰冷：“不要窥探我的事。”
她本来今天对沈宁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和昨晚一样，看到他就有情绪波动，很容易不耐烦。
“我没有……只是……正好看到，你让我睡书房的……”沈宁满脸委屈。
“不准提去我家的事。”季重阳低低警告他，不想让同学们再添八卦谈资。
“所以你为什么不跳了，像你这样的条件，去艺术学院不是更好？”沈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苦的一行。
她和自己不一样，小时候吃过太多苦的人，都会希望未来余生能过得更轻松点。
以她的勤奋和智商，在哪一行都能当个佼佼者，更何况这张脸和身段还这么好，去当个舞蹈家也比医生轻松能赚啊，还方便嫁入豪门，从此成为人上人，摆脱那些苦难。
“你画画这么好，为什么不去美院？”季重阳反问，见他不回答，才淡淡说道，“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何必问理由。”
“因为……我关心你啊，才会问理由。”沈宁的呼吸似乎都变慢了，过了一会，又说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我选择这里的真正理由。”
“你的理由跟我有什么关系？”季重阳顿了顿，点点笔记本，“快写。”
沈宁知道，她根本不在意自己学医的理由，可被她这么冷漠的拒绝，漆黑的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淡淡的难过，继续默默低头写字。
季重阳看到了他眼里的难过，视线收回来，看着眼前的书，心情更加复杂。
沈宁那句“我关心你啊”，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需要别人的关心，这一生都做好了一个人走的准备，但看到沈宁的失落，心中有丝淡淡的内疚。
好像不该伤害他一样，但……确实没什么理由要在意别人的内心世界。
可是那丝诡异的内疚让她有些不安，觉得自己的世界被入侵了病毒，精神世界被感染了。
辅导员让几个学生干部在明天把演出名单整理好送过去，看着在饭点，这群年轻人都饿的两眼冒光，也不占太多时间，简单说完就散会了，一群人就跟饿狼似的争先恐后往食堂冲。
很快，教室只剩下几个人，季重阳坐在原位，等着沈宁抄笔记，而后面的肖萌还想拉她和自己组队cos，还有丁青一脸兴致的扶着黑框眼镜，问她：“你要和我一起诗歌朗诵吗？我想从《神曲》里面选一段，你有什么意见吗？”
“重阳要和我组，你就一个人去朗诵，两个人上台反而怪怪的。”肖萌插到两人中间，晃了晃季重阳的胳膊，知道她每次都拒绝不了自己，只要多磨磨就会答应，“我们可以来一段现场还原……”
第33章 女神
“多麻烦啊，不如我们三个人一起诗歌朗诵。”丁青努力说服大家，“只要背背诗词就搞定了，方便还节省时间。”
确实方便又不麻烦，对季重阳来说是个很好的选择，她正好心情有些烦闷，于是点点头，答应了：“诗歌你来选吧，我都可以。”
反正背书是她的强项，哪怕到节目当天，陌生的诗歌看一眼也能熟记在心。
丁青对肖萌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笑眯眯的抱起书：“好勒，晚上回宿舍和你确认。”
沈宁在一边听得很不耐烦，见季重阳居然答应丁青了，“啪”的一下，把笔狠狠拍在桌上，把叽叽喳喳讨论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季重阳没什么表情，淡淡看了他一眼。
丁青见他眼神凶狠的样子，抱着书立刻蹿远了几步，肖萌也急忙跟上她：“等我一起去吃饭。”
两人眨眼冲出教室，只剩季重阳和沈宁坐在位子上，空气有些凝结。
沈宁深吸了口气，敛住暴躁的情绪，对端坐在一边的季重阳说道：“写完了！”
说着，他率先收拾好书包，往背后一摔，先走了。
季重阳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和他跳舞才不高兴的。
这两天沈宁有点反常，她也情绪有点问题，总之……不想跳舞。
不是因为沈宁，而是因为她“戒”舞蹈很多年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季重阳想到那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沈宁不懂她为什么不愿跳舞，而她也不知道沈宁为什么会选择医学院，看，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每个人的境遇也不同，所以，她不愿意尝试和人接触，不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另一个人的人生。
她讨厌被交织在一起的命运，只喜欢孤独。
孤独意味着所有的时间和感情都由自己支配，不担心被人分割走自己的人生。
默默收好笔记本，季重阳但并没有立刻走，现在食堂都在排队，她会错峰去吃饭，人少清静，还不用在排队上浪费时间，所以准备再看看书。
可是刚翻开书，就看到里面夹着那张被她撕下来的画，正午的光线明亮，那个女孩长长的睫毛下藏着阴影，让人想掀开探视。
画的真好。
季重阳再次在心里夸赞——因为奶奶是画家，从小她也跟着学画画，但都只是浅尝辄止，只对舞蹈和音乐感兴趣，奶奶也从不勉强她，送她去了舞蹈班，偶尔给她说些画画的经验，让她自己乱画一番，不过是为了提高她的审美素养。
她的奶奶，虽然看上去只是个孤僻的老太太，但却十分优雅，审美绝佳，又十分自律，直到临终前，银发都盘的一丝不苟，涂着口红，几十年前的旗袍依旧能穿上身……
要是奶奶还活着，倒可能会喜欢沈宁。
老人家都架不住长得好看又嘴巴甜，还能一手好画的年轻人。
如果当初学画画就好了……
可惜时间无法倒流，人生也不能重启。
季重阳有些黯然的合上书本，看了眼时间，将书包收拾好，往外走去。
她觉得今天需要吃点甜品，来激活自己的多巴胺，不然一直沉浸在那种奇怪的情绪里，她根本静不下心学习。
可她刚走出教室门，看到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靠在教室门外的走廊，好像在等她。
他个子高，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侧脸挺英俊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点狡黠。
“哟，去食堂呢？”顾一帆看到季重阳出来，笑了，“一起。”
“你有事等我？”季重阳敏锐的直接闻到。
他在等自己，不然干嘛站在这里这么久？
“不是……没事就不能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吗？”顾一帆揉了揉头发，还是招牌坏笑，一双狐狸眼时刻都脉脉含情的样子。
季重阳不再说话，冷淡的从他身边走过。
“你书包不重吗？”顾一帆装作看不到她的冷淡，笑嘻嘻的伸手托了托她背着的书包。
她的书包总是比别人的重很多，沉甸甸的全是一些大部头。
“你到底有什么事？”季重阳加快了脚步，不喜欢被人碰到。
她习惯和人保持安全距离，在没必要的情况下，保持尺许距离，隔开空间。
“一定要有事才能和你说话吗？”顾一帆叹气，“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我……”
“好好好，知道你不需要朋友，但你也不能随便伤害别人的感情吧？”顾一帆是人精，见她张口就知道要说什么，立刻打断她，故意郁闷的说道，“看看沈宁，多好的男生啊，都快被你弄抑郁了。”
“我只是普通的人，普通人是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也不能照顾所有人的心情。”季重阳见他果然是为好兄弟来的，微微皱眉，“让所有人都开心，只有神才能做到。”
——可你就是他的神啊，女神。
顾一帆很想说这句话，不过忍住了，快走几步，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面对着她倒着走，一点也不生气的说道：“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因为沈宁才等你的，他虽然看上去很伤心，但你不喜欢他也不能强求，反正那小子身边美女多得很，有的是女生安慰他。我呀，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下午不是有篮球赛吗？咱们班女生本来就不多，你能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去给队友们打打气？”顾一帆避开沈宁的话题，问道。
季重阳沉默了几秒，摇摇头：“不行，下午有一堂公开课……”
“别那么着急拒绝啊，你再考虑一下。”顾一帆继续倒退着走，很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多和大家一起交流嘛。”
季重阳突然说道：“小心。”
顾一帆没反应过来，惯性的往后退，脚下突然悬空，他心里一惊，已经来不及了，后面就是楼梯，整个人踩空往下摔。
他的左手在空中被人一把抓住，借了这个力的缓冲，右手抓住了楼梯边的扶手，稳住了身形。
倒是季重阳差点被他的借力拽到他怀里，她也另一只手抓着楼梯，用力把他拉回来，见他站稳了，才松开手。
顾一帆在慌乱中，只看到她神色漠然平静，那双眼睛像是见惯了风浪，根本不起任何波澜，清清淡淡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里一动，有些异样——这姑娘独特的让人一窥她的内心。
第35章 重口味
“……我是大前锋啊，没我不行的。”沈宁见她语气冷淡官方，但没想到她真的关心自己的伤，心里的喜悦差点就溢于言表，嘴上故意抱怨，“你不知道我们班那群书生身体素质多差，真担心以后连心肺复苏都坚持不到及格时间，我就算瘸了也比他们战斗力强啊。”
“不要拿身体开玩笑。”季重阳看着他的眼睛，冷淡的不带任何私情，仿佛纯属医生观点建议，“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为你自己的腿着想，最好别去。”
说完，季重阳转过头，继续看书。
沈宁看着她的侧脸，一丝笑意还是从眼里乍现，心里全是激动。即使她关心的语言也是冰冷的，可是已经感受到她那颗跳动的滚烫的心，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下午课后，沈宁把书和笔记本往季重阳面前一推，很“老同学”的口气：“我去篮球场啦，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书，明天上课带给我就行。”
季重阳没接，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算了算了，他的身体自己负责，又不真的是他主治医生，管他的伤能不能打球，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爱作死就去作吧！
沈宁说完，站起来，等了一下，见季重阳没说不让自己去球场，有些失落，很想主动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去球场给大家加油助威，可又觉得今天已经太主动了。
他是个能沉住气的人，除了对季重阳。
“走了走了，你膝盖还行吧？今天常磊感冒，估计你得跑全场了。”顾一帆和魏文成刚好走过来，对沈宁说道。
“嗯，没事。”沈宁瞄了季重阳一眼，故意很慢的挪了一下腿，准备和顾一帆他们离开。
“沈宁……”季重阳见他还真要去，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我要去听张教授的公开课，你……最好跟我一起去。”
沈宁听到这句话愣了愣，没回头。
她从没这么主动“邀请”过他，这是第一次，那种欢喜，让他没敢回头，怕掩盖不住雀跃的心情。
顾一帆看到了他的惊喜，忍着笑，轻轻撞了撞他肩膀：“公开课有什么好上的，比赛重要，快走吧。”
“张教授的公开课很有质量，每天接受点新知识的灌溉是很有意义的事。”季重阳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乱来，他扭伤的脚踝和膝盖肯定不能承受这么激烈和长时间的对抗运动。
她只能把话说到这里，剩下的……随便沈宁吧，他们只是同学而已……
只不过收留过他几天，帮他处理过伤口，做过饭给他吃，辅导他功课……她根本不该多管闲事，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季重阳有那么一秒的懊悔，觉得自己多嘴，好像在恳求沈宁别去打球，跟自己一起学习一样。
就在她郁闷的想先离开时，沈宁突然对魏文成和顾一帆说道：“我不去了。”
“什么？”顾一帆故意夸张的表情，一脸wtf，“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是大前锋，说不去就不去……”
“我觉得季同学说得对，应该多接受知识的灌溉。”沈宁知道季重阳说这些话已经是极限了，再不说话，就要失去她了，立刻对顾一帆丢了个眼神，说道。
“哦……好吧，那只有喊小马顶上了，不过要是输了，就是你的锅，要请大家吃饭的。”顾一帆偷偷看了眼僵在沈宁身后，表情有点复杂的季重阳。
真有沈宁的，这么难搞的冰山都被他攻下了。
能让女神主动邀约，别说什么新生联赛了，就是全国比赛，也要推掉啊。
“你们加油。”沈宁和他俩击个掌，转过身，对一动不动站在座位上的季重阳笑了笑，问道，“张教授在哪个教室上公开课？”
“203教室。”季重阳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同意了，一时间，那丝懊恼竟没了，只觉得……好像被套路了。
但少年的笑容太纯粹了，就像阳光，暖洋洋的直接照进她的心里。
“等等，张教授……讲那个法医学的？张子权？”沈宁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大叔教授可是相当受女生欢迎，长得帅加上口才好，每次公开课都有一大群女生抢着去听。
他倒不是嫉妒张教授的人气，毕竟季重阳是个少有的不看脸的人，根本不会为了一个人颜值去捧场。
他打退堂鼓的是……法医学！
最令人讨厌的学科啊，听着名字都透着一股尸体的腐烂气息。
“你害怕？”季重阳看了眼他为难的表情，淡淡问道。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选择了医学，却怕这怕那，连解剖都不敢亲自动手……想来还有点反差萌。
“当然不是……”这时候怎么可能打退堂鼓，沈宁先往前走几步，硬着头皮说道，“楼上就是吧？”
人家医生都是白衣天使，只有法医学的人最苦逼，天天面对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尸体，有时候还可能是分尸……什么法医病理学，毒物分析学，在胃内容物里分辨死者吃了什么……
所以说，张教授的公开课能吸引这么多的女生去自虐，完全因为他的魅力。
试想一个长得和霍建华差不多的四十多岁大叔，帅气的站在讲台上，给人分析一堆比呕吐物还要糜烂的东西里，好像就没那么想吐了。
而季重阳是真的去听课的。
前排挤满了张教授的女粉丝，季重阳只能坐在后排，专注认真的做着笔记。
沈宁真担心以后分科的时候，季重阳会选择法医，她本来就清冷，没几分“人”气，要是天天和阴寒恐怖的尸体打交道，估计十个小太阳都救不了她。
“今天大家很幸运，我们找了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来分析。”张子权风流倜傥的站在讲台上，点开ppt，投影上出现一个泡的肿胀快分不清五官的尸体照片。
沈宁看了一眼，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赶紧移开视线，看了眼身边两眼发光的少女，觉得无法理解——看脸这么优雅冷峻的女生，研究各种血腥腐烂的东西却津津有味，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么重口味的妹子吧。
第34章 太乱来了
“哎呀，救命之恩。”顾一帆很快收回心神，虚惊一场后，站在楼梯边对季重阳笑道，“无以为报啊！”
“小心点走路。”季重阳见他还不好好走路，无语的从他身边走过去，快步往楼下走。
“哎，我以身相许吧，反正你也没男朋友……”顾一帆故意在后面说道。
季重阳觉得很无聊，根本没理他，直接挥了挥手，快速离开。
顾一帆看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对这样的冰山，不知道得用多少热量来融化她……
花昂贵的代价得到的东西，确实很好，可他只是个穷小子，连感情都是廉价的。
和沈宁那样闪闪发光的人相比，顾一帆就算喜欢季重阳，都不敢真的去追。
因为没自信。
他看上去很潇洒自恋，可心里清楚自己的份量，他的出身普通，能力一般，竭尽所能考上这里，不过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有地位，收入也不错，看着风光。
和俊朗神气的外表正好相反，他的心态有些自卑，所以，他游戏感情，在女生对他的迷恋和崇拜中找到自尊。
而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女生，他不会过分去招惹，只偶尔撩撩，秉承广撒网多捞鱼择优而从之的信条，身边的女伴天天换。
要不是沈宁的猎物……顾一帆轻轻捻了捻手指，季同学还是很漂亮迷人的，很想试试追求的感觉。
只是她真没有感情和温度，和他碰触到时，就像看到一只碗打翻了，伸手扶一下，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甚至差点撞到一起时，眼皮都没眨，根本没把他当成异性——准备的说，是没把他当人！
顾一帆很怀疑这姑娘天生缺少感情细胞，想到这里，他立刻打消了刚起的猎奇心，掏出手机，给沈宁打了个电话。
第十二章医者的关心
虽然天空放晴了，可季重阳还是觉得胸口沉闷，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也许是悲秋综合症。
从科学上说，这种紊乱的情绪，应该是季节的转换和新的大学环境，让她生理节律和内分泌失调，所以才会出现情绪低落失常……
季重阳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希望靠多吃点鱼肉蛋白来增加营养，让自己抵抗力和意志力坚强一点。
可只要她听到关于沈宁的名字，情绪就会波动的厉害。
偏偏沈宁一进校门就是风云人物，走路上都能听到女生谈论他，要不就是“好帅”，要不就是他和自己的八卦，还有那天的豪车美女拥吻，在这枯燥无味的紧张学习中，也足够让人津津有味的谈论几天。
季重阳觉得脑壳疼，她吃完饭就回教室里看书，看了几行觉得注意力不集中，昨晚也没休息好，就趴在书上打盹。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沈宁又凑过来了，和那天一样，眼睛亮亮的，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脸，凑得那么近，近的睫毛似乎都扇到她的脸颊上……
季重阳只觉得心跳加快，一把捏住他的俊脸，直直推开，冷声说道：“你要干嘛？”
沈宁不说话，就看着她笑。
那笑容迷人又温暖，一点点熨帖着她冰冷的心。
“你……总是这么轻浮吗？和每个人都能这么亲热？”季重阳盯着他那笑盈盈的眼睛，火气突然就上来了。
随即，她被自己的怒气给吓醒了，猛然坐直身体，转过头，看到沈宁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被她的举动惊到，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原来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