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试衣间里，因为多了一个人，热量都升腾了几分。
沈宁个子高，弯腰低头给她看拉链怎么卡住的，热热的鼻息全喷在她的后背。
“就是你穿这种毫无定型效果的小背心，被夹住了衣服。”沈宁对她很休闲的内衣再次表示鄙夷，实在配不上这么美丽的后背。
他用力上下扯着拉链，手背不停蹭到她的后背肌肤，姿势又费力，索性半跪下来帮她拉。
“你去找服务员进来帮忙好吗？”季重阳咬牙忍耐着他笨拙的动作，觉得试衣间里真是太热的，很快后背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水。
“不好，我女朋友遇到麻烦，为什么要找其他人帮忙解决？你觉得我不行？”沈宁话音刚落，拉链被用力扯下，直接拉到最底部。
季重阳那漂亮的腰线和被浅色内裤紧紧包裹的圆圆的弹性十足的臀部，直接撞进沈宁眼里，让他的呼吸停顿了半秒。
季重阳倒是反应挺快，立刻压着领口，回过身对还半跪在面前的沈宁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沈宁摸摸鼻子，回过神，费劲的站起身：“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我的只管吩咐。”
季重阳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不敢再吩咐他，瞧他穿着大衣都没盖住那令人崩溃的生理反应，她觉得还是拉开点距离比较安全。
年轻人的自控力差一点可以理解，对男人来说，二十岁开始身体各项机能都趋于顶峰，荷尔蒙旺盛是正常表现，可是沈宁的自控力不是一般的差！
季重阳总觉得他跟吃了药一样，随时处在兴奋状态，需要去看医生开点抑制荷尔蒙的药。
沈宁也觉得她需要去看医生，因为太冷静自控，好像天生激素分泌失调，什么都很冷感。
一个太冷淡，一个太热情，两个人在一起，仿佛冰和火暂时的和谐相处，一路惹得路人侧目。
“要不要再去买点巧克力、糖果之类的？”沈宁给她买了一堆衣服，心满意足的提着一堆购物袋往回走，走到电梯口时，突然问道。
“我戒糖。”季重阳不喜欢吃糖。
诱人的甜品会让大脑分泌多巴胺，甜蜜的感觉只能维持短暂的快乐，因为随后胰岛素会迅速分泌，控制血糖，可大脑还是会渴望甜蜜的摄入，想控制嘴巴继续吃糖，如此反复，血糖的波动会让人没有精神，更加昏沉。
这种感觉，像极了陷入爱河的人。
“戒掉也好，不然你太甜了，我可受不了。”沈宁看着她，突然甜甜的来了一句。
“你也该戒，嘴这么甜，我受不了。”季重阳被他突然冒出的情话弄得血糖上升，抬起头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表情冷淡的说道。
沈宁最受不了她一脸冷淡的说着让他心跳加速的话，他忘了两人的约定，像糖吃多了的症状，头脑发昏的就抱住她亲上去。
电梯的门打开，里面站着外卖小哥，他往外一看，不由感慨人生艰难——年三十还在送外卖就算了，今天遇到好几次狗粮，让他一只单身狗情何以堪？
不送了不送了，他要回家相亲去！
季重阳见外卖小哥一脸悲愤的冲出电梯，立刻推开沈宁，低低责怪：“你又不遵守约定，公众场合乱来。”
“刚才大脑控制了我的行为，直接下命令让我这么做。”沈宁见她脸上没什么太生气的表情，i好像微微带了一丝纵容，他不觉心里一甜，也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说道，“以后我会注意。”
季重阳对他的自控力不抱什么希望，只要别太过分，她能忍就忍了。
反正再糟糕的人生都能忍耐过去。
这一段经历，反而太温馨的。
这样的温暖，才令季重阳害怕。
就像奶奶说的，吃过太多苦的人，很怕那一点点的甜。
而沈宁则像个糖罐子，太甜了，就像给一个从没吃过糖的小孩，建了一个糖果宫殿，让季重阳觉得自己早晚会被甜死在这里。
季重阳经常会提醒自己，强行给自己注入胰岛素，让翻腾的渴望的灵魂冷静一点。
沈宁没让阿姨过来，借口阿姨要回去过年，自己动手，帮季重阳洗菜配菜。
季重阳炖上了鸡汤，没什么事可做，就在一边看沈宁洗菜，觉得很魔幻。
她对早上开门见到厨房的那一幕印象深刻，沈宁的爸爸系着围裙站在厨房的样子，让她对父亲有了一种最直观的感受。
她的人生缺少关系亲密的异性，从小到大，都是女性在抚养她照顾她，所以看到威严的沈于潜，有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感情。
如果她有这样的父亲和母亲，每天一起吃早饭，多幸福啊。
“我妈妈很喜欢你。”沈宁见她站在料理台边看着自己，笑着说道，“你喜欢我家人吗？”
季重阳沉默了几秒，点点头：“你家人很好。”
“以后也会对你好的。”沈宁将菜装到盘子里，“别看我爸那副不好惹的样子，其实什么都听我妈的，不是说女生要嫁人，先去男生家里看看公公的样子，就知道未来老公几十年后的样子了？我爸就是老婆奴……”
“你和你爸爸关系很紧张？”季重阳突然问道。
其实不关她的事，本不该多嘴。
但神使鬼差的就问了出来。
“他和谁关系都紧张，除了我妈，这世界上就没人入的了他的法眼。”沈宁冷笑一声，“你没见到他工作时的样子，简直是黑罗刹，谁见了都绕道走。”
“脾气很大？”季重阳觉得沈于潜有脾气，但并不是那种坏脾气的人，相反他比沈宁懂得克制情绪多了。
“很挑剔，什么都要求做到完美。”沈宁顿了顿，将洗好的水果放进水果盘里，“在他心里，我不是个完美的儿子，无法按照他的要求成长，所以，大概他心里早就放弃我了。”
“父母不会嫌弃孩子不完美的，可能只是对你期望太多。”季重阳实在没什么资格安慰沈宁，身为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她很羡慕沈宁。
“呵……他干嘛不把对我的期望放自己身上？我对他可没那么多要求，没指望他成为一个完美的父亲。”沈宁不想聊沈于潜，觉得很扫兴，“不说他了，还要我做什么？开始准备年夜饭吧！”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季重阳觉得他在这里很妨碍自己，把他赶去书房，“要是实在没事，去看看解剖学。”
“大过年的让我看解剖学……你比我爸还狠。”沈宁觉得季重阳某些方面挺像他爹的，比如工作学习的时候，没几个人能承受了住她的强度和要求。
“别在这碍事。”季重阳直接撵人，把沈宁赶到客厅，“你去看电视也比在这里好。”
“是因为我看着你紧张吗？”沈宁笑吟吟的说道，“怕自己发挥不好？没关系，你做黑暗料理我也会吃光的。”
“容易发挥不好的人，是你。”季重阳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她可是学神啊，什么时候都能发挥一流，不像沈宁，每次考试就一塌糊涂。
“好好好，我去找个电影，晚上一起看。”沈宁不在一边添乱了，虽然很想帮她打下手，可思考了一下，还是给她一点空间，不要贴的太近，不然两人都受不了。
“晚上不是看春节联欢晚会吗？”季重阳顺口问道。
她的除夕夜，就是陪奶奶看春节联欢晚会，一定要守夜到十二点，然后喝一碗炖的软软烂烂的红枣汤，听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睡觉。
虽然奶奶走了，但她还是会在奶奶卧室看春节联欢晚会，不管节目多无聊，她都会等着倒计时的呼喊声。
“……看，我差点忘了，还有联欢晚会。”沈宁和季重阳相反，从来不看什么春节联欢晚会，除夕夜不是和父母家人在国外度假，就是和表哥表弟堂兄堂妹一起唱歌打牌，包场看电影，或者玩游戏……总之，哪里热闹去哪里，什么好玩就去玩。
什么老土的联欢晚会，一次没看过。
季重阳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没这个习惯，不过是在迁就自己。
她的心情很复杂，被人包容喜欢着的温暖感觉，很让人依恋，可同时又觉得，早晚会失去这样的温暖。
男女之间的互相吸引，大多时候都是短暂的，当越来越熟悉对方，一切变得不再神秘，所有的触觉知觉都会失去新鲜感，无话不谈会变成无言以对。
这么说或许有些悲观，可季重阳宁可小心的保护着自己，也不敢放任自己的心。
她这样的人，不懂怎么去守护一份感情。
她这样的人，也不懂怎么去收回一份感情。
她既害怕主动付出，又惧怕被动接受……她是一个天生有感情缺陷的人，不懂怎么去爱、被爱，只配孤独终老。
而沈宁早晚会发现，她没骗他。
此刻的沈宁沉浸在心满意足的欢愉里，他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看着季重阳在自己家厨房有条不紊忙碌的样子，就像女主人。
第88章 朋友圈震惊
她的手很稳，看她倒油盐酱醋的姿势，都像在做一场精准的手术。
沈宁把她忙碌的样子拍下来，甜蜜蜜的发微博和朋友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见家长了，一起过年了。
其实季重阳的手机早就被八卦消息挤爆了，她因为手机一直放包里没拿出来，又设了静音，根本不知道昨天她在车上睡着，沈宁就发了两人的自拍。
沈宁平时的朋友圈只对季重阳分组可见，在其他人的圈里，几个月也看不到他发一条动态，昨天突然发了一条和小仙女的亲密自拍，尽管他只配了两个字——回家，也让所有人都炸了。
肖萌每天都在刷朋友圈，第一时间看到，就截图跑来问季重阳怎么回事。
随后是陆惊羽。
虽然陆惊羽外表挺高冷，但对季重阳的事很关注，一来是因为歉疚，二来误会解除，她发现自己还是挺佩服和欣赏季重阳，就不由自主的靠近了。
再之后，是每天晚上都想约季重阳打游戏的崔毛毛和张凌。
甚至连顾一帆都发来了“贺词”，恭喜他俩修成正果。
季重阳做完年夜饭，准备开吃时，被沈宁阻止：“别动，我先拍一张。”
“别把我拍进去。”季重阳叮嘱。
经常看到沈宁的朋友圈发一日三餐，或者他的猫，一开始以为他就是喜欢什么都用朋友圈记录下来的那种人，后来发现肖萌她们都没看到，才知道他可能分组可见了，只是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想让她关注到他的日常点滴。
这种小心思现在看来，还挺少男心的。
季重阳想到这里，忍不住莞尔一笑。
沈宁很少见到她这么温柔美好的笑容，正好抓拍下来，可以当手机屏保了。
“拍好了吗？”季重阳耐心的等了一会，怕饭菜冷了，才说道，“先吃吧，一会联欢晚会要开始了。”
尽管城市不准放烟花炮竹，但还是有电子炮竹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年味渐渐溢了出来。
季重阳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她做菜清淡，食材本身的鲜美从齿间渗出，有种被大自然的恩赐的幸福感。
沈宁吃完帮她收拾，他家里有洗碗机，收起起来很快，刚刚清理好厨房，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是奶奶和爷爷打过来的视频通话。
今年爷爷奶奶在欧洲大姑姑家过年，这会估计孙子在吃年夜饭，就打过来问一下。
季重阳听到沈宁接视频喊“奶奶”，立刻走进厕所去，她怕和沈宁家人再交集，特意避开。
不过沈宁奶奶已经知道她在家里，也早知道她的存在，季重阳关门前，就听到沈奶奶问“小阳在哪”，吓得她立刻锁紧门。
第一次在男生家过年，说实话……那感觉竟没有特别难熬，就是有点不习惯，多了一个同学一起吃饭。
也许看惯了生死分离这些事，季重阳在人事变迁上的感知很钝，或者说，她并不在意这些小变动。
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这句话很能概括季重阳的心境。
所以，坐在马桶上仔细思考人生，反省这几天发生的事，季重阳并没有太吃惊这些变故和突然的决定。
她也会很快习惯身边有个“男朋友”，最后习惯他离开……
等听不到外面的聊天声，季重阳洗漱一下，才开门走出来。
沈宁以为季重阳害羞，不想被老人东看西问，所以也就和奶奶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沈宁切好了水果，果盘摆满了各种坚果零食，打开了电视，就等着季重阳一起看联欢晚会。
季重阳还没坐下来，微信视频又响了。
他看了眼视频，一把抓住想走的季重阳：“看看谁打过来的？”
季重阳看了眼上面的名字，leo。
她记得，是他的家庭医生，当时帮妞妞联系美国那边脑科医生的负责人。
“他就在美国那边，现在对接妞妞的事。”沈宁说着，按了接通键。
只看见妞妞开心的脸对着屏幕，喊道：“沈宁哥哥！”
那边此刻正是早晨，妞妞飞过去之后睡了一晚，今天就开始安排检查。
“重阳姐姐也在！你们在一起过年吗？真好！”妞妞见视频一转，对着季重阳，开心的惊呼，“等我回来，明年和你们一起过年！”
沈宁趁机把季重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贴近了她，一起在镜头里和妞妞说话。
季重阳知道她马上就要开始各项检查，对沈宁的办事效率很佩服、
妞妞看到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姿势亲密，眼睛都亮了。
重阳姐姐曾经为了安慰想妈妈的她，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妞妞知道一点她的身世，也很心疼这个清冷孤独的姐姐，她觉得自己很快就离开人世解脱了，而这个姐姐还要苦苦挣扎几十年……
现在终于看到有人默默爱着她，陪她一起过年，妞妞特别开心。
因为马上就要抽血，妞妞报完平安，说了几句过年的吉祥话就挂了，说是等检查完在给他们打电话。
季重阳看着视频通话挂断，才惊觉沈宁都快把她搂怀里了。
“刚才视频里面的你好好看，我们拍个照留念一下。”沈宁每天除了夸她好看，就好像没别的词汇了。
季重阳对这种小要求也没拒绝，只是她实在不喜欢合影，特意拍照时笑不出来。
沈宁见她愿意一起自拍就很满足了，哪敢有多的要求。
“是不是很有夫妻相？”沈宁拍完，对着照片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般配。
“快看电视吧。”季重阳觉得他太孩子气，什么都图新鲜，如果每天都陪他自拍几百张，他肯定很快就兴致缺缺。
季重阳将电视音量调大一点，快到八点了，晚会马上开始。
而沈宁还在那看手机回消息，估计是家族群里开始各种问候。
而季重阳，没有亲人，这种时候，总是一个人静悄悄的看电视，很孤寂。
“你的手机呢？”沈宁突然问道。
“怎么了？”季重阳都一天没碰手机了，还在背包里放着。
“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去设置成头像。”沈宁还想着情侣头像这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
“真要这么做？”季重阳觉得太幼稚了，这种行为就像小狗尿尿圈地一样，还很羞耻。
她一向低调，不喜欢沈宁那么高调示爱。
现在越高调，结束的时候越悲惨。
“当然了，这是情侣守则第一条，将对方的照片设置成头像。”沈宁信口胡说。
“你不觉得……秀恩爱死的快？”季重阳想到丁青常说的话，不想配合沈宁做这么羞耻的事。
把他设置称自己的头像，每次自己点开都觉得奇怪啊。
而且以后要是分手，这些残留下的“恩爱”痕迹，很让人尴尬。
“不准说这种话。”沈宁脸色一沉，很介意她的态度，“快把手机拿过来。”
季重阳无奈的找到手机，刚打开，就看到几十条未读消息和几条未接电话。
居然还有人找她……
她没来得及细看那些消息，手机又响了，是莫青蓝的电话。
往年她都在家里过年，今年家里空荡荡黑漆漆的，莫青蓝不放心，从昨天就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还辗转找到她的志愿者服务团队，问了她去的地方，发现根本不在安宁病房。
莫青蓝还以为她被人贩子拐走，差点报警。
沈宁见季重阳刚拿出手机就接了个电话，而且第一句话就是“莫哥哥”，顿时吃味的站起身，往她身边走去。
季重阳接电话很坦然，并不回避沈宁，因为根本没想到他会吃这种醋。
“不用担心……我在朋友家过年，不回去了……”季重阳正说着，突然被沈宁拦腰抱住。
“亲爱的，谁给你打电话呢？”沈宁明知故问，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问道。
“邻居家的哥哥。”季重阳一回头，沈宁就吧嗒一口，故意又响又重的亲在她脸颊上。
“那你快点接完来看电视，要开始了。”沈宁瞟了眼她的手机，确定那边一定听到了响动，得意的退了回去。
季重阳微微皱眉，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满。
而那边莫青蓝沉默了几秒后，才笑着说道：“男朋友吗？”
“嗯。”季重阳没有否认。
“我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莫青蓝顿了顿，自嘲的笑道，“不过小阳这么优秀，身边很多追求者很正常，不知道哪家的小子运气这么好，把你带回家了。”
“你认识的。”季重阳并不隐瞒，“沈宁。”
“哦……”莫青蓝显然不知道自己老爹是沈宁“二大爷”，他对沈宁耳熟，只因为关注过季重阳在学校的情况，看过她和沈宁热舞的片段，那个男孩长得很帅气，好多女生都在刷他的名字。
“开始了，快来。”沈宁猛然想起自己编的假身份，现在和季重阳在一起了，他不在意会被戳穿，可担心季重阳会生气自己骗她，赶紧喊道。
以后找个机会和她解释一下，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败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度。
“除夕快乐，我先挂了。”季重阳和那边再见，挂断了电话。
然后才看到肖萌发的几十条消息，和陆惊羽发的几条消息。
肖萌从昨天开始给她截图沈宁的朋友圈，上面是她闭着眼睛靠在沈宁怀里的自拍。
正好逆着光，她的发丝和恬静淡然五官镀上了天使般的光芒，和沈宁幸福的表情配一脸。
肖萌连问了十几条“你们在一起了”？
还发了好几个语音通话都没人接，到了昨天晚上，问话就变成了——你和沈宁睡了吗？
然后到今天早上，看得出肖萌比当事人还要兴奋紧张，一大早就问“你是不是被沈宁榨干了”这种令人无语的话。
就在刚才，肖萌又截图了沈宁的朋友圈，发来一连串问题——你真的在他家过年？你给他做年夜饭？你们一起去买菜了？你见了他父母？你俩该不会要结婚吧？
季重阳都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回复，索性不回了，翻到顾一帆的留言。
顾一帆接连几个恭喜，今天又发了个除夕快乐，倒是没八卦，似乎对她和沈宁在一起并不惊讶。
季重阳也回了句除夕快乐过去，继续往下翻留言。
丁青和崔毛毛她们也都发来了沈宁的朋友圈，可见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有陆惊羽的那个表情，她依旧回了“除夕快乐”四个字过去，然后看着沈宁。
“你……能删掉朋友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