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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陶抬起手,修长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托住了她的后脑,然后俯首下来,轻轻地吻上她的鼻尖。

就在他的唇碰触到她微凉肌肤的那一刹那,他低声喃喃道:“你忘记我了是吗,我从来没有走到你心里去……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这个声音低哑性感,仿佛丝缎滑过心尖儿最敏感之处。

心尖儿颤抖,而这点颤抖,仿佛由一根牵扯四肢百骸的神经,迅速传递至全身各处。

她咬紧牙,紧绷着身子,定定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面对他,有一百种答案在眼前,可是现在她知道,竟然是最让她不敢相信的那一种。

自己早就认识他?

认识他,却没记住?

不……潜意识里,或许是记得的,所以才做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陶人?

“你到底……”

她想问,你到底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吗。

可是阿陶在吻上她后,原本的清冷变为了炽烈,曾经的温柔化作了不容拒绝的霸道,他的吻紧密而急促,以至于她原本要说的话化作了叹息。

“我想知道……”她在他怀里,被他吻得轻轻颤抖,两腿虚弱,几乎站立不住,不过依然强撑着发出细碎的问询。

这段日子,因为他的出现,自己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了她柔软细密的发,扶住了她纤细颤抖的腰,他灼烫的唇轻轻研磨在她唇畔。

“你只要知道,我爱你。”

他将她单薄的身子扶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带给她热度。

这一年的秋天,仿佛比往年还要寒凉几分。

他想,这是为什么,她一直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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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益珊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楼上工作间来到楼下卧室的。她只记得,自己身子一直在抖,而那个男人,仿佛一个散发着无穷热力的熔炉,炙烤着她,熨帖着她,用自己的温度和力量驱逐了深秋的寒凉,抚平她瑟瑟的轻颤。

她犹如深秋中的一片梧桐叶,在寒风之中飘荡,上下起伏,不知归处,只能伸出双臂,牢牢地攀住了他的颈子。

此时的她才知道,他力道到底有多大。

她哭着喊疼,小声地哭,将指甲掐到了他的肉里。

他却仿佛根本不知道疼,抿着唇,盯着她从脸颊到脖颈的那一片艳红。

那是浮在白嫩肌肤上的艳红,此时正随着他猛烈的动作,一颤一颤地耸动,犹如风中的枝头繁花。

当狂风暴雨骤然来袭,那枝头繁花落叶缤纷,他沉闷地发出一声低吼,便僵在了她身上。

而宋益珊,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她茫然疲惫地躺在那里,不知今夕是何年,只是怔怔地望着上面的男人。

“我们……做过?”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这么开口问。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情景,仿佛有些熟悉。

“嗯。”男人大口呼着气,将脑袋轻轻伏在她肩膀上,低哑地“嗯”了声。

“什么时候?”她连忙追问。

当这么问的时候,脑中仿佛有灵光乍现,她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

“刚刚。”男人沉默了半响,给了这两个字。

“你……”宋益珊不满地咬唇,想狠狠瞪他一眼,充分展现下自己主人的权威。

可是就在此时,伏在那里本已经偃旗息鼓的男人,却一点点地变得坚硬起来。

仿若刚刚出炉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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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益珊的体力是远远不如这位阿陶先生的——毕竟阿陶先生从一开始就展现了非凡的臂力。

于是宋益珊在两次或者三次这么折腾后,终于睡过去了。

她是太累了,也太满足了,满足得脚趾头都不由自主地蜷曲起来。

而阿陶,在平息了呼吸后,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眸中的炙热也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幽深清冷。

他随手提起裤子穿上,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女人良久后,这才转过身,走出了卧室。

来到了院子里一个僻静的角落,他拿出一个手机,按响了快捷通话。

“二少爷。”对面的声音,是恭敬的,也是刻板的。

这是阿陶从小就熟悉的声音,陪着他很多年,从小到头。

他淡淡地说:“阿威,接收图片。”

“嗯,二少爷,我接到了。”接受,打开,却看到那是一个陶制品,确切地说,是一个还没制作完全的半成品。

尽管只是一个半成品,可以依然看得出,这是一只……丑陋,奇怪,可笑的小狗。

电话那头,阿威疑惑地盯着那只图片,他不知道他家那位从来不肯多说一个字,从来不会多做一件事的,英明神武天资纵横的二少爷,给他这么丑一只狗的图片,是要做什么?

“你觉得这只狗,好看吗?”二少爷清冷稳定的声音传来。

“不好看。”阿威一向很老实。

“是吗?”二少爷的尾音轻轻上挑。

阿威一个激灵,对着那个狗,仔细地看了三遍,上上下下左右都看过了,最后终于道:“乍看不好看,仔细看,好像也挺耐看。”

那边的二少爷看起来总算满意了一些。

“如果你觉得它不好看,那就换一个角度,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好看。”

换句话说,这只狗一定是好看的,如果你觉得不好看,那一定是你的问题。

阿威顿时明白了。

其实他真是一个老实人,可是老实人碰到一个性格古怪的二少爷,他也只能开始不老实起来。

“二少爷,我再次看了看,发现这只狗,太好看了!这哪里是普通狗,根本就是一个艺术品!”

阿威为自己的言辞感到羞愧,他到底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啊。

可是电话那头的二少爷,却分外满意的样子。

“很好。”依然是清冷无波的声音:“你总算学会了去领略美的事物。”

“……”阿威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现在,阿威,你去把这只陶制品印下来,去找一位设计师,我想把它做成玩偶,做成吉祥物,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上它。”

“啊?”阿威顿时脑袋有点抽筋。

他僵硬地想了老半天,最后点头,还是说:“好。”

算了,大少爷说了,无论二少爷想怎么样,都随便他就好。

哪怕他脑抽地要去捧红一只丑到惊天动地的丑狗,那又怎么样呢?

他照办就是了。

第29章

这一晚, 宋冬松回到家, 发现了一些异样,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在阿陶去洗碗的时候,他冲他挤了挤眉。

“阿陶, 看来要成为我的爸爸了!我作为未来的小拖油瓶, 先和你握握手,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阿陶淡定地瞥了宋冬松一眼。

他其实不太明白, 他怎么会有宋冬松这样的儿子, 竟然用小拖油瓶形容自己?

不过既然他自我认定自己是个小拖油瓶了,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别看你现在跨进了一大步, 可是距离实现**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没关系, 我会帮你的!”

和未来的继父提前搞好关系, 宋冬松觉得这一定对自己有好处!

阿陶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决定还是不搭理他了, 进厨房赶紧洗碗是要紧。

一边洗着碗,一边想着,以后还是把宋冬松交给哥哥来培养吧。

这样对宋冬松有好处, 对自己……也有好处。

至少耳根清净。

也不会影响自己和益珊之间的关系。

处理完了家事,阿陶回到客厅, 却见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益珊, 并不在客厅里。他默了片刻, 明白了,便跟着进了宋益珊的卧室。

此时的宋益珊,其实是正羞涩难当。

她也并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姑娘,孩子都有了,也不至于非要矫情。

可是……让她坐在客厅里沙发上,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陶,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和那个与她有了进一步亲密关系的阿陶相处。

所以她鸵鸟一般躲进卧室里来了。

谁知道刚躲进来没多久,阿陶也进来了。

她咬咬唇,低着头,假装自己在认真地玩游戏。

阿陶沉默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后,终于问道:“你为什么不反击?”

“反击?反击什么?”她抬头,疑惑地望着他。

“这个。”阿陶指了指游戏:“你难道平时就是这么玩游戏的吗?”

宋益珊顿时明白过来,低头看时,才发现游戏里的“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生命值,遗憾地game over了。

“哦……我,我重新再来吧。”她硬着头皮继续新的一局。

他却接过来她的平板,关了屏幕,也绝了她“重新再来”的念头。

“你,你做什么?”

宋益珊有些恼了,晶亮的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她之前是着了他的魔道,被他疑惑了。

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他肯定是认识自己的,也许自己也记得他,于是就做了那么一个陶人。

至于他呢,为什么会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自己的陶人不见了他就出现了?这想来想去都是谜团。

能解开谜团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陶。

可是阿陶不会告诉自己,他非要让自己想起来。

想明白这些的宋益珊,顿时明白,自己不是女神,不是上帝,更不是女娲娘娘,自己就是阿陶罗网中的一条小鱼。

阿陶低头凝视着那个两眼带着晶亮恼意的女人,眸底颜色逐渐转深。

将手中的平板随手扔到一旁,他低声道:“做-爱。”

“啊?”宋益珊莫名。

阿陶脸不红气不喘,深暗的眸子锁住了一脸惊讶的宋益珊:“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

宋益珊愣了下,之后便随即明白过来。

自己问他想做什么,他竟然说,做-爱……

“你!”宋益珊这次是真恼了,差点蹦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一次,不,做过两次了,可是她真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

阿陶却一脸的无辜:“可是,我确实想。”

“你!”宋益珊更加受不了了,他怎么可以用宋冬松想吃冰激凌时候的表情来说想和她上床□□?

阿陶一步上前,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今晚做饭的时候,一直想,吃饭的时候也想,洗碗的时候也在想,我还想和你做。”

他认真地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做够。”

宋益珊这下子不光是恼,连鼻血都快出来了:“你出去,你想,我可不想!”

这个时候,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说假话,难道说他日也想夜也想,自己就非得满足他?他怎么不想想把一切告诉自己,少给自己装神弄鬼呢!

“你不喜欢我?”阿陶拧眉。

“对!”

“为什么?”

“这个没为什么!”硬着头皮也得说假话,就是不喜欢!

阿陶听闻,陷入了深思,认真地对这件事进行分析推理,然后皱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因为我技术太差吗?”

听这话,宋益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没……”

她根本不懂什么技术不技术的,她这辈子的经验,实在是……几乎等于零。

“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可以改进。”他认真地望着她,补充说:“可是我不想找别人练习。”

他的意思很简单,再简单不过。

他要找她继续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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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很高很瘦,看上去略显单薄,可是只有你受到那种被他压迫的力道时,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藏着多大的爆发力和劲道。

也怪不得,他刚一出场就能直接放倒了郝信昌。

当他做起这种动作的时候,天生的大力便充分发挥了。

他甚至可以把她的身体抱起来,几乎悬空地站在床边进行这种动作。

他的动作迅猛,极速,略显机械,却非常持久。

宋益珊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受不了,她觉得阿陶太硬,太大力,她不喜欢,可是后来,那种反复捶打仿佛唤起了她与生俱来的女人天性,属于人类最原始的渴望开始萌发。

她低声叫起来,小小地哭起来,开始用拳头捶打着阿陶的胸膛,张开小牙去啃他的肩膀。

她越是这样,他仿佛越来劲了。

深秋的月透过窗子落在窗前,犹如一层白纱。

她就在这层朦胧的白纱中,含着眼泪看这个大力地将自己抱着来回动荡的男人,却见他往日略显苍白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来,他清冷的眸子饱含着渴望。

她在颠簸之中,抬起手,捧住他的脸:“那一晚,是不是你?”

她想起过往,一下子哭了:“是不是……”

而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颠簸来临,她被送上了最高峰。

当仿佛蹦极一般昏眩的失重感传来,当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的时候,她仿佛听到耳边那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是我。”

“一直都是我。”

“只可惜,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