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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宗泽站在傅剑玲的楼下,看她打开大门,坐在里面的管理员朝傅剑玲看了一眼,听到她说:“那就这样了,再见。”管理员直觉站在门那边的男人似乎很想上去坐坐,便听到他说:“不请我上去坐是因为你不相信我?”傅剑玲却说:“不请你上去坐,是因为我累了。”然后他就离开了,“那晚安。”管理员很好奇,看到傅剑玲走去按电梯门,就问:“傅小姐,那是你男朋友?”

傅剑玲说:“是以前的男朋友,今天碰到一起吃个饭。”管理员笑:“我模模糊糊看到他样子蛮好,干嘛不请他上去坐呢?”傅剑玲知道管理员是个老单身汉,此时纯粹为调侃,于是笑了笑,不想回答。

在她的钱包里,还放着韦宗泽的便签,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急着想看,甚至还在考虑要不要看。回到家里,打开灯,她清理了一下包包里的东西,顺便也把纸条取出来,放在床头的抽屉里。直到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洗澡,清理垃圾,看一下邮件,给薛涩琪回电话,看一会儿电视,然后准备睡觉,睡前她才打开抽屉看那张便签,一行潦草但是有力的字,却是韦宗泽性格的最大体现——

回来我身边。

不是请你回来我身边,也不是反过来说让我回来你身边,而是一句势在必得的话,表示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傅剑玲既不觉得生气,又不觉得好笑,她把它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韦宗泽的年纪和她们一样,是的,他们是一同成长的,这是否也表示像他们这般并不是真正成熟的人群。也许因为韦宗泽现在的财富并非傅剑玲薛涩琪甚至葛离可比的,也许就连苏兆阳也得在韦宗泽面前亲亲热热称兄道弟,所以她们都忘了,韦宗泽还是以前的韦宗泽,财富和斗争不表示他已将所有的遗憾和不满沉淀。

他想跟她和好,傅剑玲想,是的,这不因为他的爱,而是因为他曾经的爱没有圆满。

傅剑玲自嘲地笑了笑,想起薛涩琪说的话,全世界都变了,只有你没有变。

这显然是再落寞再可悲不过的事。

这夜薛涩琪也无法入睡,她和傅剑玲聊完电话,就一直在吸烟,坐在房间的飘窗上。很晚了,苏兆阳还在次卧里跟他的儿子通电话,薛涩琪半点也不想听到他们在聊什么。奇怪了,一个儿子,他的,关她什么事?他是她的谁?

她越这么想,心情越烦躁,竟把苏兆阳的半包烟全抽光了,许久苏兆阳说完电话回到主卧房,就看到月色下,这个令人无法亲近的姑娘。

“你怎么了?”他走过去,“你把我的烟都抽光了,傻瓜。”他说着亲密的话,用厚实的大手抚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很细,摸起来十分柔软惹人怜爱,苏兆阳觉得自己是多么地沉迷于这种感觉。

薛涩琪却甩开他的手:“老洪明明是个流氓败类,你干嘛要我介绍给剑玲,我被你害死了。”苏兆阳一愣,遂略微生气地说:“老洪怎么是个败类了,别瞎说!”薛涩琪说:“怎么你还生气?我都恨不得掐死你。老洪不就想找个小情人吗?干嘛不去找那些十七八岁的大胆妹?够刺激,够活力了吧。亏你还跟我保证说他是个好男人。”

苏兆阳闻言,嗤之以鼻,“能赚钱的不都是好男人吗?再说你怎么知道傅剑玲不愿意?就算不愿意吧,多认识些朋友没坏处嘛,人家又没逼你们,何必急着表示清高?”

“你!”薛涩琪气得抓起烟灰缸朝他丢,苏兆阳一侧身,烟灰缸被丢到床上,月色里,一床污秽,薛涩琪突然捂着脸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什么我要跟你在一起,把自己搞得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敢坦然面对。”

苏兆阳原本也气不过,觉得她太歇斯底里了,可是听到这句话,又十分心软,于是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宽慰,“你想多了,其实老洪那个人分得很清楚的,以后又不会怎样?傅剑玲那么聪明,心中应该有数,怎么会怪你呢?”

薛涩琪说:“她不会怪我,她知道肯定是你教唆的,她知道我不敢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她还知道我根本就没办法告诉她,因为你不跟我结婚,因为你有孩子,你有老婆,我怎么告诉她,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薛涩琪,正在当别人的情人?小三?还是二奶?”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苏兆阳总是要反驳,“那怎么一样呢,我对你的感情,老天爷看得清,要是我辜负你,我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说着落下无数个爱恋的吻,“千万别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话,涩琪。”薛涩琪在他怀里委屈地哭起来,还能说什么,只有哭,苏兆阳像哄小孩一样搂着她温柔摇摆,一会儿又无奈地笑:“你这个小傻瓜,怎么就那么在乎傅剑玲呢?你干脆嫁给她好了。”

薛涩琪抽泣地说,“她要是个男人,我早就嫁给她了。”苏兆阳好笑地拍着她的背:“她有什么好?”薛涩琪说:“她很理解我。”苏兆阳说:“我也很理解你,我知道你的虚荣心多么强,难道她也能像我一样满足你吗?”薛涩琪说:“你给我物质的满足,是以损失我的名誉作为代价的。”苏兆阳一顿,不想话题又转到这上面,想了想便说:“要不是因为傅剑玲对你来说这么重要,我怎么会力排众议让她当创意总监?这个部门可是元禾时代跟其他的同行最不一样的地方。”薛涩琪却一哼:“是副总监。”苏兆阳说:“副总监也是总监。”

薛涩琪忍不住笑起来,对苏兆阳来说,这就算雨过天晴,就着月色,他看着这孩子气的姑娘,“涩琪,我的公主,我们今天晚上去那边房睡觉。”

薛涩琪不好意思地推开他,苏兆阳你便冷不丁使蛮力把她抱了起来,“我得给你讲个故事……”苏兆阳说:“关于男人是如何为女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薛涩琪无奈一笑。

清晨时薛涩琪被噩梦惊醒,尖叫一声坐起来。回头看床畔,苏兆阳已经去晨练了,他是一个十分注重保养身体的人。

薛涩琪喘着气抚摸胸口,依稀回想起梦中她和傅剑玲一起玩,不知道是在玩什么,但是应该很开心,后来画面切换成河边,还是她们俩,也许是在玩水,忽然间从河里走出一个人,是以前的杜雅。傅剑玲很高兴地冲过去拥抱她,然后她们就一起坐在河边看书。什么书?她们在看什么书?薛涩琪也想走过去,却被一只手狠狠拉住了,她回头一看,竟然是苏兆阳。苏兆阳冷漠地说:“你要到哪去?你哪也不准去。我给你买了房子,从今以后你就住在那里。”薛涩琪使劲挣扎,苏兆阳接着说:“我已经睡过你了,你是我的。”薛涩琪害怕地打了他一巴掌,苏兆阳就把她摁在地上,然后说:“你再反抗,我就让你的朋友知道,她们会看不起你。”

薛涩琪放弃挣扎,梦里苏兆阳开始狂妄地亵渎她,还捧着她的脸,口口声声说爱她。薛涩琪什么也不想听,她几乎不关心自己的贞洁了。她努力仰起身子去看傅剑玲,却看见她们身后站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她轻手轻脚走过去,趁她们不注意,她就把杜雅推到河里去了。傅剑玲吓不轻,想跳到河里去救她,可是那个凶手乘机对她拳打脚踢,把她打得全身是伤,她一直捂着脸,然后那个恶毒的凶手转过头,看着薛涩琪,露出得意的笑。

许为静!

接着画面又嗖忽切换了,在一个到处是杏树的地方,也许是个公园,那里静悄悄,地面上落满了金黄的杏叶。薛涩琪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她裸着身体,金秋的和风环绕在她身旁,她看到傅剑玲和韦宗泽坐在一条长凳上。

韦宗泽时不时用手摸她的头发,时不时捧起她的脸轻轻摩挲,好像很惬意。然后他们吵架了,分开了,只剩傅剑玲一个人坐在长凳上。很久很久,也许一年又一年,她一直坐在那个地方。终于有一天,韦宗泽回来了,他带着很多人,把她团团围住,然后对她说:“我还是想跟你睡。”她不知道傅剑玲回答了什么,但是她一定不会开心,于是她想上去帮忙,这时候许为静却又凭空出现了。

许为静牢牢抓住她,一字一字地说:“他想了她很久了,男人就是这样的。你过去了又能怎样?”

薛涩琪看着许为静,许为静狞笑着又说:“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黑色的洞,你和我,我们是一样的,有一天,我们都要看傅剑玲的好戏,看她是怎么变成一张撕碎的纸片。”

然后她笑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和许为静都已经变成漫天飞舞的纸片,而傅剑玲还坐在那里,韦宗泽在和她说话。

然后薛涩琪就醒了,或许梦的描述远远不及梦本身那样令人惊奇和害怕,她几乎被抽光了全身的力。

薛涩琪准点到公司上班,一直闷闷不乐,就连面对徐莹时态度也变了,倒让刺猬般的徐莹不明所以。徐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竟然跑到傅剑玲的办公室说:“你那个朋友疯了吗?早上突然请我一杯奶茶?”

傅剑玲正埋首整理酒店项目的资料,见到徐莹进来就忙调换了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傅剑玲一早就在忙,没太注意薛涩琪,听到徐莹这么一说,她也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对着徐莹却只笑了笑:“你想多了,涩琪孩子气,平时有些好强,心地其实是好的。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肯主动的。”

徐莹狐疑地喔了一声,心想:难道是薛涩琪想通了,想拉拢我?没这么神经吧。

傅剑玲又说:“你就别老是草木皆兵了,跟她亲近点对你又没坏处。”

徐莹纳闷地点点头:“又不是我针对她,是她针对我。”话毕,大概觉得自己无聊,“我也是疯了,跑来跟你说这,我出去了,你忙吧。”便捧着她喝茶的杯子出去了。

傅剑玲想了想,觉得薛涩琪会不会是跟苏兆阳怎么了,中午一定得问问她。

倒是薛涩琪性子急,一到中午,就溜进她的办公室,傅剑玲正在画些草图,打印资料,见到薛涩琪进来,她一边收资料一边说:“怎么了?你今天。”

薛涩琪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傅剑玲一笑:“就这?”

薛涩琪垂头说:“我告诉你,你会不会生气?”

傅剑玲摇摇头:“我几时生过你的气。”

薛涩琪说:“我梦见,我梦见,我……”

“说啊,你什么?”傅剑玲极少见她如此不痛快。

“我被人□了。”薛涩琪说。

傅剑玲闻言,把文件收好放进抽屉,然后坐到位子上,问:“是你认识的人吗?”

薛涩琪不敢多说,傅剑玲说:“那就是了,你还梦见什么了?”

薛涩琪说:“我还梦见许为静打你,还梦见韦宗泽跟你分手,后来他又回来了,说要跟你那个。”

傅剑玲听了,噗嗤笑起来。

薛涩琪说:“你笑什么?”

傅剑玲摸摸她的头,说:“弗洛伊德认为,梦是愿望的达成。”

薛涩琪一愣:“胡说,难道我希望被人□?我希望许为静打你?我希望韦宗泽强迫你?”

傅剑玲笑起来:“小傻瓜,你别激动,我这么说吧,你梦见被认识的人□,表示你和这个人之间有性方面的信息,在你的内心里,这个人不是你喜欢的,就是喜欢你的,或者你们互相喜欢,但也许是由于你们关系的不健全,你的某种欲望因此受到了压抑,所以你梦见他□了你,这表示他和你关系非同一般。你梦见许为静打我,是因为你一直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到我,你认为她是一个不顾一切要剥夺别人幸福的人,而且你认为她在剥夺的过程中也影响到了你,但是你没有确切证据,或者说,你认为的那个受害人,也就是我,并不因此而憎恨她,所以你在梦里梦见她真的动手打了我,这对你来说就是一种很直观的证明。”

薛涩琪听得很认真,于是又问:“那韦宗泽是怎么回事?”

傅剑玲说:“这个嘛,也许你想知道我和他的结局。虽然你嘴巴上不承认,但是你心里认为我和他都摆脱不了过去,迟早又会在一起的。”

薛涩琪看着她:“也许你说对了。你会和他在一起吗?”傅剑玲说:“人是会变的。”薛涩琪苦笑了笑,说:“也许吧,我不知道,梦是愿望的达成吗?天哪,我讨厌弗洛伊德。”

薛涩琪没有告诉傅剑玲,梦里,她和许为静都变成纸片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漫天飞舞的杏叶,纸片在风中飘远。她不存在了,可她还看见他们在一起。

不知道结局。

薛涩琪问:“剑玲,你也会做梦吗?”

傅剑玲说:“会的。谁都会做梦的。”

第八章

五月底六月初有两条新闻备受傅剑玲的关注,一个是元禾时代开幕,苏兆阳敲定第一笔买卖,工程由他亲自负责,还有一个则是韦氏旗下的大型超市将入驻江城。就傅剑玲以往的认知,超市这一块应该是属于韦宗泽的哥哥韦宗镇在管理。而薛涩琪苏兆阳还有许为静不比她清楚韦家的关系,想必都以为这是韦宗泽抢夺到手里的一块宝。但傅剑玲考虑没这么简单,更有可能是韦宗泽在给韦宗镇打工。

前些日子,苏兆阳带着薛涩琪,董莲还有傅剑玲一起同洪明亮的亲戚魏如海魏先生吃饭。傅剑玲暗示董莲变相询问一下魏如海对新酒楼的造价有什么意见,魏如海一口台湾腔,表示要做到江城最顶级。言语间傅剑玲认为魏如海有些瞧不起江城,认为江城人的消费再怎么也高不到哪里去,说什么最顶级的不过是忽悠和自大。傅剑玲倒不计较,只是在心里盘算这造价也真不会高到哪里去了,毕竟他肯出多少钱,大大关系到她的创意理念。

后来果不出所料,魏如海和苏兆阳闹得沸沸扬扬,豪引关注,未签合同之前,媒体的报道胡乱宣传总体造价可上一亿,实际签约到装修这一块,不超过六百万。苏兆阳拿着傅剑玲两个方案中的一个说:这个创意很不错,但是造价太高,这又不是在国外,也不是参加什么设计比赛,你就按常规的来,细节上再做好一点有意思一点就行了。其间董莲附议。

意料中事。

过几天,薛涩琪要傅剑玲陪她一起回家,说是有个朋友在身边,妈妈不会太罗嗦。傅剑玲自己不在父母身边,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薛涩琪的妈妈十分尊敬,每逢过年过节都会上门探望。薛妈妈自离婚后,发誓不再结婚,如今她的服装厂生意越做越大,还依然独自奔波。晚辈中只有傅剑玲偶尔劝她,但愿她停下来让自己喘口气。只薛妈妈人太刚强,回她时还道,死也死在自己的天下。傅剑玲想薛涩琪那副犟脾气委实遗传自她。

薛涩琪出门时特意打扮了一下,问傅剑玲:我这样看上去像个孩子么?

傅剑玲说:你这尊容怎么打扮都像孩子。

薛涩琪怒嗔:胡说,我现在明明当得上□了,还说我像孩子。

傅剑玲一笑:有什么关系,老男人都爱洛丽塔。

薛涩琪回嘴:我还喜欢正太呢。

薛涩琪穿了很普通的白色T恤,背后印着大大的哆啦A梦。两个人打个的到南京路薛妈妈的高级婚纱馆。薛妈妈正在和一个女人讲析当今流行趋势,一看到她的宝贝女儿进门,立刻笑逐颜开,那女人便转过头,也朝她们看来,她有一头十分美丽的波浪卷长发。

傅剑玲随后进门,骤然一愣,心里想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

那个亮丽的女人竟是韦宗泽的姐姐韦开娴。薛涩琪是没见过的,只听见傅剑玲跟薛妈妈打完招呼后,又略带尴尬地说:开娴姐,好久不见。

想来也正常,韦开娴一定是跟韦宗泽一起回来的。

韦开娴还有点惊诧,一时没好好回应,倒是薛妈妈问:原来你们认识。

薛涩琪说:我不认识啊,是谁啊。傅剑玲解释道:韦宗泽的姐姐。薛涩琪听后一团乱,韦宗泽的姐姐?

于是韦开娴颔首一笑:你好。

其实傅剑玲不太想见到她,见到她比见到韦宗泽还讨厌。

几人在一起寒暄聊天,去洗手间的时候,薛涩琪悄悄问:她就是那个祸水啊,闹得你跟韦宗泽玩儿完的外在原因之一?

傅剑玲说,你说话就不能正常点,非要这么夸张。什么祸水。

薛涩琪撇撇嘴:我又没说错,原来她长得这样子啊,真是我见犹怜,难怪大男子主义的韦宗泽会把自己当成救世主。

傅剑玲摇头叹道:别乱说话,他姐姐说可怜也真的蛮可怜的。我只是不太喜欢她凡事依靠别人的生活方式,简直像藤萝。

薛涩琪一嗤:男人贱呗,就爱她这种的。话毕忽又狡黠笑道:对了,刚才我妈不是说她要再婚了,所以她来看婚纱么。我说啊,有机会我们把她介绍给洪明亮,你看怎么样?

傅剑玲差点吓到:“你要干嘛?”

薛涩琪说:“不干嘛啊,她不是说她在武汉没什么朋友么,我就给她介绍个朋友啊,一个沾花惹草,一个招蜂引蝶,我看很合适啊。万一对上了,平添一段风流韵事呢,要是没对上,那敢情好,证明她冰清玉洁,忠贞不二呗。”

傅剑玲简直服了薛涩琪骨子里这股恶劲,“你真是没事找事做,韦开娴的婚事肯定是家族联姻,你干这事被韦家的人知道,不捏死你。”

薛涩琪说:“呸,我怕谁啊。谁敢捏死我?韦家?他大爷的远在背景,而我不过是武汉热锅上的一只小小蚂蚁,他看都看不见我,怎么捏死我啊。韦宗泽?不怕,我有你在,量他不敢怎样。那倒霉的未婚夫?保准还感激我给他测试新娘呢!结了婚才戴绿帽,那就亏大发了。”

傅剑玲笑得不行,但笑过也警告薛涩琪:“你千万别乱来。一个人一条路,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不为什么就别去干预,对你有害无利。”

薛涩琪勉强点点头:“知道啦,人家开玩笑的还不行。”傅剑玲忍不住敲她的额头:“你要真是开玩笑的,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等她们从洗手间出去,没料到韦开娴还在,薛妈妈对傅剑玲说:韦小姐在等你。

薛涩琪心想:还韦小姐呢,才三十三岁,前夫都有两个了。

韦开娴拉起傅剑玲的手说:“小玲,我见到你好高兴,看你越来越漂亮,我心里就舒坦多了。你看你今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傅剑玲说:“开娴姐,你太客气了,今天实在太意外,我晚上和涩琪约好还有事,不然这样吧,你留个电话给我,改天我请你。”

韦开娴忙点头,“好好,那你一定要跟我联系。”然后掏出名片,递给她的时候,还一再叮嘱要打给她。

她前脚离开,薛涩琪后脚从傅剑玲手中抢过名片晃着玩,冷嘲热讽道:“她是不是想跟你忏悔?真是假得不行了。”

傅剑玲瞪她一眼,沉声道:“反正你不能乱来,不然我第一个杀你。”

薛涩琪不依不饶地,“你还管她叫开娴姐呢,真假,真假。”

傅剑玲十分好笑,回说:“她比我们大一些,不叫姐姐叫什么?”

薛涩琪遂欢喜接道:“大七岁呢。你看,跟洪明亮多配啊。老夫老妻的。”

傅剑玲掐住薛涩琪的脖子,“我干脆现在就掐死你得了。”

韦宗泽刚开完会,才在会议室喝上一口水,葛离已出去下发文件,他便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江城,看得到滚滚长江。不期然收到姐姐的短信,竟说要跟傅剑玲一起吃饭,问他同意不同意。

韦宗泽打电话给她,问是怎么回事。正好韦开娴在做头发,盈盈笑说:“遇到她了,看她还叫我开娴姐,我就忍不住想多跟她说说话。”

韦宗泽叹气:“姐姐,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兴趣爱好性格出身样样不同,你特意去找她,她还要多花心思和时间来应付你,何必呢。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不用做的。”

韦开娴却不生气,反而笑说:“我在这边一个亲近朋友都没有了,这次回来结婚,婚礼上总不能连伴娘都不认识。宗泽啊,你不知道我看到她有多高兴!”

韦宗泽便不想说多余的话了,姐姐这个人有时候不太懂得体谅别人,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傅剑玲只会越来越怕见到她,她们是做不成朋友的。他挂了电话,回头见葛离进来,告诉他办公室有他的邮件。他笑了笑,又倒杯水,“葛秘书,你能让我喘口气么?”

葛离回他嘴:“你不是说了别让你在韦氏喘上气么,让你喘气就炒了我。”

韦宗泽无奈,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到搁在桌上的手机,莫名地想见傅剑玲。但是一时半刻他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找她,出会议室前就问葛离,“今天晚上我有空么?”葛离说:“有,你可以去找傅剑玲。”

韦宗泽点点头,肯定地说:“在古代,你能当个好公公。”葛离对此颇为无力,比起谁的嘴巴恶毒,那定是韦宗泽无疑。葛离说:“也许傅剑玲今天晚上没空。”韦宗泽说:“我赌一千块,她有空也不见我。”葛离便忍住不笑,“成交。”

下午忙完,葛离给许为静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想叙旧,让她把傅剑玲也叫着。许为静正在外面催债,坐在债务人的公司前死活不走,正烦躁着,于是接了电话就说:“给我叫几个人来帮催债,拿到钱,啥事我都帮你。”葛离便叫上几个兄弟过去,一个小时不到,许为静就眉开眼笑地给他回电话:“我说你啊,发达了就多照顾照顾老同学。”

葛离说:“我这不是在照顾吗?”许为静一哼:“干嘛?韦宗泽跟傅剑玲的事,你干嘛不找薛涩琪帮忙?她可比我亲。”葛离说:“饶了我吧,你们这一群女人虽然个个精怪,但我哪个不怕就怕她薛涩琪,那就是一是女王。更何况了,她怎么会帮这个忙?她不宰了我就不错了。”

许为静大感有趣:“你就不怕我宰了你?”葛离十分平静:“我又不是你男人,你怎么会宰了我。别开玩笑了,我们就说好了,你帮我把傅剑玲叫出来,最好绕开薛涩琪。”许为静说:“行,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反正薛涩琪跟我不对盘。”

葛离说:“好,晚上八点,去哪儿?”许为静说:“我前夫开了一家港式餐厅,还不错,混搭的,有点像酒吧,晚点在那边见。”葛离笑出来:“你也不怕尴尬。”许为静说:“我不尴尬,我们离婚,他每个月都得给钱我,不少了,我可不想他倒闭破产。”葛离听了,心想女人还真是一柄秤,平不平衡得看你怎么称。

晚上下班,韦宗泽还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葛离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和他父亲韦少卿通话,韦宗泽压低声音说:“超市的事我尽力在做,但这毕竟是二哥在管的,万一二哥不乐意,把文章做给外面人知道,我就没法子了。您要是真信任我,只管把二哥留在北京一年,别让他在这边露面。其他的事,我怎么都好办。”

挂了电话,听到葛离说:“那你怎么办才好。”韦宗泽累得靠倒在椅子上,“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讨厌了。”葛离说:“噢,那晚上你的约会要我帮你取消么。”韦宗泽瞧他得意的样,就知道他肯定又干啥了,便不多费口舌,“我们去哪。”葛离说:“去台北路。”

韦宗泽站起身,抚顺衣衫,不知道为什么又顿了顿,对葛离说:“讲实话,自从上次见了面,我梦她梦到现在。”葛离不奇怪,“因为这两年你太压抑了。”

“但是,我如今不知道怎么再去亲近她,我昨天晚上还梦到她把我杀了。”韦宗泽说,“她说不认识我。”

葛离有些不可思议,“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没梦到她为你宽衣解带,小鸟依人,你梦到她把你杀了?”韦宗泽还笑:“是啊,而且我还被杀得很高兴,很满足。”

“你有毛病吧。”葛离还是不理解的,也不想理解,“总之约好了七点见,你走是不走?”话间接到许为静的电话,说傅剑玲在医院里照顾薛涩琪,不知道薛大小姐白天吃错了什么东西,到了晚上肚子瞎疼。到医院检查,说是急性肠炎,正在吊点滴。

葛离只道自己赌赢的一千块没了,垂头丧气地向韦宗泽说:行,还是咱们出去喝酒吧。女人就没个省心的。

韦宗泽半晌不说话,好久才道:“不,我今天得见到她,只看一眼也行。”葛离有些不如意,“她现在在医院照顾薛涩琪,你还真要去?”

韦宗泽懒说:“我又不像你,怕薛涩琪。”葛离气不过:“等下薛涩琪朝你扔粪桶,别怪我没提醒你。”韦宗泽一笑:“量她不敢。”

葛离又向许为静问傅剑玲和薛涩琪在哪家医院,被许为静笑话他身兼数职,还给当私家侦探,专探妇女隐私。葛离灰头土脸地开车送韦宗泽到市一医院,死活不肯上去。韦宗泽说,真该让历洋他们瞧瞧你这熊样,怕女人怕成这样。

葛离闷不吭声。

韦宗泽轻巧便寻到薛涩琪的门房,朝里一看,里面好些住院的,只见到薛涩琪躺在床上打电话,傅剑玲却不在。他稍许犹豫,还是没有进去。一会儿,瞧到正前方,傅剑玲拿着一包药回来了,看到病房门口站着韦宗泽,蓦然一愣。

“你怎么在这。”

韦宗泽说:“来探望朋友,凑巧在住院名单上看到薛涩琪的名字。就过来瞧瞧。”傅剑玲哦了声,似乎不打算管他,就这么进去,但她看到薛涩琪正在打电话,马上意识到是苏兆阳的,便止住了,站在门口没动。

韦宗泽大约看明白了其间意味,笑着问:“你不进去?”傅剑玲说:“等下再进去。”她知道韦宗泽不关心薛涩琪,自然也不问他是否进去。

韦宗泽仔细观察着垂眼等待着的傅剑玲,她比以前不同,染了栗色的头发,服装上也改变很多,她开始穿裙子了,或许是工作的需要,她穿的比较正规。

“要我送你回家吗?”韦宗泽轻轻说。

“不。”傅剑玲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得在这过夜,她一个人会害怕。”

“嗯。”韦宗泽并不纠缠,“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傅剑玲头也不抬。

韦宗泽转身离开,很快就回到车上,葛离颇高兴,“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见到傅剑玲了吗?”边说边发动引擎,韦宗泽却道,“葛离,你下去,自己打辆车回去。”

葛离不解:“干嘛?”

韦宗泽不大想解释,只是让他先走。葛离没办法,只好下车,“我可真回去了。超过12点我会打电话给你确认你的安全。OK?”韦宗泽点点头。

因为薛涩琪会害怕,因为她已经有了更亲密的人,所以这个不平坦的夜晚,她选择了苏兆阳。当傅剑玲把医生开的药递给薛涩琪的时候,就知道薛涩琪欲语还羞只为不知如何开口,傅剑玲便先她说:“我得回去一趟,有点事。你一个人在医院不要紧吧。”薛涩琪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你赶紧回去吧。我没事。”

傅剑玲抚抚她的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下,薛涩琪已经迫不及待给苏兆阳发短信,要是她晚走一步,说不定就会看到苏兆阳到医院里来了。

这个时间,天黑漆漆,不见星辰,或许明天会有滂沱大雨。医院前的广场上已空无一人,只有一辆车,黑色的,平静的,有个人正站在车前,耐心等待着,交叉的路灯光下,他的形象鲜明锐利,却又始终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