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吴叔叔催着我搬过去。”她说得很快,怕他不相信,还用力点了下头。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进屋。

她在外面迟疑了下,先把自己的公寓打开,然后也走了进去。

他没有呆在客厅,好象是在厨房里忙着,看得见有热雾从里面飘出来。

她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直接搬就行,也不是很多,沉的就是书和碟,衣服包包都没什么份量。心里面有点发酸,当初搬进来时,心里面甜得象蜜,现在却是五味杂陈。

同居,真的不应该随便。

这个屋里和她有关的痕迹,很快就抹得一干二净,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一抬头,他站在过道尽头,静静地看着她,灯光下,侧脸的轮廓清晰却又有点遥远。

70-心上有人(上)

“我们吃饭吧!”他的目光牢牢罩着她头顶的光彩,没有去看茶几上的钥匙,语气自如得如同从前的每一天的午餐,他让她把放在餐桌边的书和笔记本整理一下。

没有特别的难过,只是闪了下神。

“嗯!”她点了下头,去洗手间洗了洗手。这算最后的晚餐吗?

毛巾架上已经没有她的毛巾,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进厨房帮着端碗。

没有堆杂物的餐桌今天特别的宽敞、光洁。

他蒸了米饭,炒了两个菜——茄子炒甜椒、苦瓜炒肉丝,还切了盘酱牛肉,汤是番茄蛋汤,有黄有白,盛得有点满。她端着时,小心又小心,唯恐泼出来一点点。搁下碗,指头好象烫到了,红通通的,她贴着唇边直吹气。

“又没戴手套?”他皱皱眉,抓着她的手去水笼头下冲了冲凉水。

手套是他在超市买的,她以前常会被汤烫着。只是那幅手套挂在厨房里形同虚设。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性子又急,不愿意为端个碗而戴上厚厚的手套。

“没事。”她抽回手,在衣襟上蹭去水珠。

这顿饭吃得像平时一样平淡,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不痛不痒,不紧不慢。他给她夹了两次菜,她喝汤时拿过他的碗先给他盛上。吃完饭,两人相帮着把碗筷收拾进去。她不会做饭,于是很自觉地把洗碗的活抢了过来。

仍是她洗碗,他倚在门边看着她,她觉得如芒刺在背,一直都没有回头。

都收拾好了,她四下巡睃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遗漏,“我走了。”她瞟了眼挂钟,八点一刻。

“叶枫,”他陪她走到过道,看着她开门,搬回去的东西都扔在沙发上、餐桌上,一片凌乱。

“嗯?”她没有换鞋,直接走进屋。

“这套公寓,我已经委托房屋中介对外出售,上次买的房子这个月底拿钥匙,然后就开始装修。”

她快速地弯了弯嘴角。她记得那套房子有两个书房,价格不菲,差不多耗尽了他全部的积蓄,他还开玩笑地说以后三餐要她负责。

现在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

都走吧,让回忆在秋天到来之前,随着最后一丝炎热,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口口声声质疑他和柯安怡之间的关系,但在她心里,她始终不相信他会做出脚踩两只船的事,可是她想破头,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替他开脱。最后,她只能想到根子出在她爸妈身上。

他貌似温和,但骨子里却是清高的。排斥达官显贵,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他拒绝解释和柯安怡有关的事,他宁愿她误会下去,直到她与他分手。

他喜欢傻傻的、冲动的、任性的、不谙世事的叶枫,他有能力照顾好她、给她幸福。但是叶枫是苏晓岑的女儿,苏晓岑的影响力,足以让他在事业上、生活上攀上几个台阶。

柯安怡也是某某领导的千金,她很不喜欢柯安怡,但她不得不承认柯安怡比自己更适合他。他们日日面对,他也许是喜欢柯安怡的,长长的六年里,没有一个男人可能是张纯洁的白纸,不然柯安怡也不会对他这么亲昵。他们没有在一起,可能也是心理上排斥千金小姐的因素。

所以,不纠结了。

边城是骄做的,他是清高的。

理解他的冷淡,理解他的沉默,理解他的决定。

和他一起的几十个日子,却是完完整整属于她,谈不上得到,也永远不会失去。

她没有说谢谢他的晚餐,因为他最不爱听她说谢谢。他们难得共有长长的夜晚,但今天,她在这屋,他在那屋。

“我要收拾东西,先去忙了。”她扶着门框对他说。

“不要关门,我就在客厅里写东西。”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笑得很苦涩,“你搬到吴主任那里,可能确实比现在好,秦编辑作息时间比较固定。叶枫,不管心里面有多气我,我打电话过去,第一次可以无视,第二次可以当没听见,第三次一定要接,好不好?”

“我们都不是孩子,难道还玩老死不相往来?何况我们又没有仇。”她微笑。

他突然一步跨进来,趁她还在愕然中时,伸开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她,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眼睫擦过她受伤的地方,“对不起!”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眼眶一热,鼻腔和胸腔塞满酸痛的硬块,她仰起头,拼命地眨着眼,才让夺眶的泪水生生咽了下去。

他对不起她什么呢?

说起来,她才对不起他。

一开始,他只是她的同学,两个人没有交集,是她硬闯入他的生活,让他孤单六年。回国后,又隐瞒自己的身份,还为了边城,一次次向他说谎、食言,记不得他的手机号,二十多天没有联系,唯一一次通话还是用的边城的手机。再说,歹徒又不是他指使的,遇袭完全是个意外。

这次离开,桥归桥、道归道,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他的生活恢复平静。

她没有关门,他亦开着。

她开始整理衣柜和储物柜,将需要搬走的行李和书打包。从他那拿回来的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里,收拾影带时,看到他替她录制的几盘访谈录影带,怔了怔,扔进包中。

秦阿姨打来电话,问明天秦沛什么时候过去接她?

她说早晨好了。

除了大行李箱和随手拎的挎包之外,整理出六个纸箱,想不到东西会这么多,她只住了几个月。是想把这当成家的,于是看到喜欢的东西都往回买。喝水的马克杯多达六只,她送了一只给他,带走五只。

夜风从阳台穿过,灌进客厅,带了些久违的凉意。八月底了,北京一年中最美的季节——秋天,就要到了。

上床时都过了午夜,她看他那边灯还亮着,没有打招呼,轻轻地关上房门。

洗过澡躺在床上才感觉是那么的疲累,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孤单,困意就席卷而来。

不再有想像,心就平静了。

秦沛很尽职,九点到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自己起了个大早。叶枫指挥着他搬东西,笑他白天不懂夜的黑。

“你说说这都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啥人,又没得到你什么好处,凭什么要吃这种苦?”屋子里没开空调,秦沛把个行李箱搬到门口,就喘个不停。

“以后,我买好吃的给你,乖!”

“喂,小丫头,别没大没小。告诉你…呃,夏奕阳?”他瞪大眼,看着从对面公寓走过来的夏奕阳。

“早!”夏奕阳点了点头,“你去按住电梯,我来搬。”

“你们…你们真的是同居呀!哦,不对,不对,是同居在一个楼层,嘿嘿!”秦沛诡异地眨眨眼。

气氛很宁静,没有人接他的话。

叶枫在扎箱子,夏奕阳眉毛深深地皱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身子一矮,搬了个大纸箱往电梯口走去。

秦沛摸摸鼻子,忙抢上前按电梯。

箱子都进了电梯,叶枫里里外外察看了三遍,然后锁门。电梯里塞满了东西,又站了三人,显得有些拥挤,她不得不紧贴着夏奕阳。头顶上沾了一根丝线,他替她捏去,把贴着前额的湿发别在她的耳后。

外面是骄阳胜火的北京。

秦沛开了辆保姆车,空间很大,所有行李都塞了进去。“路上开慢点,别把东西弄散了。”夏奕阳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旁,对秦沛说。

“我办事,你放心。”秦沛拍着厚厚的胸膛,很是自信。

他又转到叶枫的车窗边,抬抬手,“走吧!”

她闭了闭眼,把车窗摇上,秦沛来不及的打开了冷气。

她看着后视镜中站着的身影渐渐变小,转弯消失不见,感觉心疼得都没了知觉。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秦沛是极不愿装深沉的人,想说啥就说啥,“我姑夫说你和他掰了,真的假的?”

“真又怎样?假又怎样?”

秦沛挤了下眼,“真的话,我就有机会了。唉,你不知道我爸爸想你做媳妇都快想疯了,说的那个重要性、大道理,压都能把我压死。好象我娶不到你,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白痴。其实他好多年没见过你,根本不知道你现在长得有多丑。他呀,就是觉得你妈妈做他的亲家母,脸上会很有光。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暗恋你妈妈。”

“你乱嚼什么?我妈妈只会喜欢我爸爸,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这话成功地扭转了叶枫的思绪,脸胀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

秦沛乐得眉飞色舞,“我是说暗恋,明恋量他也不敢,不要你爸爸动手,我姑夫就会砍了他。不过,小枫叶,你和夏奕阳分手了,我俩就凑合凑合吧!我们呀,领个证,向全世界人民有个交待,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要是愿意和我上床,我们就找个不错的地方过过二人世界,让你怀上孕。要是不愿和我上床,就去做试管婴儿。反正这是咱们的义务,生一个就行了…你的眼神干吗冷得象块冰,我这正热情似火呢!”

“莫菲的手机号是多少?”叶枫冷冷地问。

“找她干吗?你想上她的节目?找她不如找我,我可是导演。”

“我让她来管管你,带你去医院瞧瞧,你病得都快语无伦次了。”

“嘿嘿,她才管不到我!”

“你…又另结新欢了?”

秦沛耸耸肩,“一个月前的事了。”

叶枫微嘴,“你积点德,这样玩当心玩出人命来。”

“哼,她们才不会象柯安怡那样做傻事,为男人要死不活的。我们都是合则来,不合则散,很干脆的。”

71-心上有人(下)

“怎么个要死不活法?”秦沛懒洋洋的语气、挤眉弄眼的表情,她没把这句话当真,随意地接过他的话。

她看见秦沛的眼皮在往上抬的瞬间抖了抖,古怪地咂了下嘴,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仿佛在埋怨这该死的交通,还是这该死的嘴巴?

“秦沛?”她的心象地震过后的余波,悠悠地晃荡了几下。

“我…我今天早晨在姑姑家,听姑夫和她带了一句,也许是我听错了,柯安怡在青台为夏奕阳割腕自杀…你相信这是真的吗?”秦沛打着哈哈。

她蓦地想起在机场的洗手间,柯安怡手腕上戴着的宽大的男式腕表。

“我想肯定不是真的,谁这么傻呀,夏奕阳都把你带去台里展示过了,她知道你们的关系。哦,你们现在分手了…分手?小枫叶,你们分手是不是和她这事有关系?难道夏奕阳真的被她打动了?哇…”秦沛兴奋的语气,不亚于哥伦布陡见美洲大陆。“不过,要是有一个女人肯为我这样做,我说不定也会缴械投降。现在的女人嘴巴上挂着情呀爱的,但是能有几个人对你是真心?我一说分手,她们哭得梨花带露,楚楚可怜,可是不久,就看到她们被其他男人搂着,笑得花枝乱颤。这世界没了谁都一样过,但这个不一样,夏奕阳只是个播音员,柯安怡是京城名媛,她不需要图财图势,她图的是一份真爱。佩服!羡慕!”

原来他并不是跨不过她父母那道坎,原来他的心也是能被攻破的。

秦沛说了好一会,没听到叶枫的回应,斜眼看去,叶枫倚着车门,目光呆滞。

“唉,我好象说错话了。小枫叶,这…事你不要往心里去,失去也是得到。象我们这些轻易就被其他女人拉拢过去的男人,没啥稀罕。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中国找不到,咱去国外找。”

“还有三秒就是红灯了,你要快点吗?”叶枫说道。

秦沛一抬头,十字路口,黄灯已开始闪烁了,他忙一踩油门,在红灯亮起的一瞬间前飞速冲过。

把纸箱卸下,秦沛就被副导演的电话给叫走了。吴锋不在家,秦阿姨在。保姆已经在楼上给叶枫腾出了一个房间,原先是秦阿姨练瑜伽用的。

“我没那个耐心,坚持个两三天就是奇迹了。”秦阿姨见叶枫露出不安的表情,忙说道。

房间显然是为叶枫特意布置的,从窗帘到家俱,都是粉色系的,床还是个公主床,竖着四根柱子,吊着缀有蕾丝花边的帐幔。

叶枫看得直咧嘴,有些哭笑不得,不谈现在二十七岁了,再往前推十年,在她十七岁时,她也是不能忍耐这些的。

“秦阿姨,这…也太夸张了?”她真怕在这个房间里,她会做恶梦。

“小姑娘家就要粉粉的、嫩嫩的,夸张什么?行李让保姆阿姨收拾好了,咱们下去吃饭,下午还要上街给你买东西,毛巾呀、浴袍呀、拖鞋什么的…”

叶枫欲哭无泪,问题是她不再是个小姑娘,但看着秦阿姨激动得双目灼灼,她都不忍心打击她了。

吃完饭,秦阿姨去车库开车,她上楼换了件T恤、中裤。保姆阿姨把六只纸箱全部打开了,问她摆放有没有别的要求。

她只让阿姨把常用的书放在显眼处,其他的随意。

扎头发时,手机响了,低头一看,是夏奕阳的,她收回目光,继续用梳子把头发往上梳了梳,这样子不会窝在脖颈里,就不那么热了。

手机响了三声,然后停了,没有第二次拨过来,当然更不会有第三次。

周末的商场人特别多,有游客也有京城市民,似乎一切都是免费的,每一处都挤满了人。家居用品在六楼,叶枫和秦阿姨坐电梯上去。有家牌子是秦阿姨喜欢的,她一下子就挑了两大袋,颜色一律是粉嘟都。

“和你的房间很配,别皱眉,等你有一天老了,想穿粉都没勇气。趁现在,抓紧时间享受着吧!”秦阿姨一边划卡一边说。

叶枫提供两只手做搬运工,并没有发表意见的话语权。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没买?”秦阿姨是个细心人,来之前还特地列了个清单。

“化妆品和内衣!”

“这两个好象不在一个楼层。”商场里冷气开得足,但叶枫还是觉得热。

“没事,咱们时间多,慢慢逛。”秦阿姨接过一个纸袋,保持着高昂的兴致。

五楼是男装,叶枫看到电梯对面一家专柜店中,挂的几根领带极素雅、大方,不禁停下脚。

“小枫叶,你找个地方歇一歇,我去下洗手间。”秦阿姨把袋子放在她脚边。

她拎着纸袋走进了专柜,如微笑天使般的一个女孩迎过来,“小姐,我们的秋季新款昨天刚到,你想看看吗?”

她四下张望了两眼,指指领带架,“把那两条拿给我看看。”

“小姐是要送给朋友还是送给长辈?”女孩的微笑象嵌在脸上,连一个纹路都不打皱。

“是朋友。”

没几天,就是边城的生日。他和夏奕阳一样大,三十虚岁,满二十九周岁。夏奕阳有同事有朋友帮着庆祝,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早就想好,那天约他出来一起吃饭。

他的生日是九月十日,她是九月十一日,紧挨着。她曾经很不知羞耻地对他说:“我们这辈子就该是情侣,你看连生日都这么相亲相爱。”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取笑她不怕丑。

她真的以为他们命中注定会牵手到老的,却忘了人生太过无常。

她看中一根领带,配了枚白金的领带夹,让女孩装好,包装成礼盒的样子,另外又买了一根,送给吴锋。

秦阿姨过来时,她把礼盒放进了包中,给吴锋的包装袋提在手中。

“你吴叔叔这下嘴巴要乐歪了。”秦阿姨笑道。

“我送阿姨一套化妆品,好不好?”她亲热地环住秦阿姨的肩。

“你上次送的,我还没拆呢,上周,你妈妈又给我寄了一套。你有这心意,阿姨嘴巴也歪了。今天咱们只给你买。”

叶枫笑笑,牵着秦阿姨一同下电梯。

买齐东西,叶枫建议去喝个下午茶。

商场对面有家咖啡店,隔着玻璃幕墙,看到里面还有些空座。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地进去,刚坐下点餐,叶枫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是娄晴和江一树。

新闻频道新年联谊,成家的都带上家属,娄晴和秦阿姨早就认识了,还约过一起搓麻将。

于是叶枫和秦阿姨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娄晴脚下也搁着几个纸袋,收获好象也不小。

服务生把秦阿姨点的两杯摩卡端到这边来,江一树把自己面前的奶茶跟叶枫的咖啡换了过来。

“放心,这杯奶茶我没喝过,”他抬了抬眉,“黑眼圈那么深就少喝点咖啡。”

“谢谢。你一直都是这么细心吗?”叶枫摸了摸脸。

“也不是,路人要喝什么我不会去干涉,我和奕阳是好友。”

她立对觉得胸口闷得不能透气,心干涩发紧。秦阿姨和娄晴已聊起了麻经,全然把他们两个给晾在一边。

“你身体都恢复了吗?”江一树问道。

叶枫点点头,端起奶茶杯,奶茶是温的。“我…已经上班了。”

“说实话,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很娇气的女子,受不得一点委屈,也不太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很任性。现在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坚强而又独立、善解人意。”

“再讲下去,你会不会说误会了本世纪最好的女子?”她开玩笑地问,其实心中已窒息得难受。

“我误会没有什么,奕阳看得准就行。叶枫,有空劝劝奕阳,建议他多注意饮食,或者试试中药调理也不错,不能老是胃不舒服就吃药。那种药虽然起效快,但是其中起大部分作用的是颠茄的成分,如果过量很有可能损害肝脏,对神经系统和血液系统都有影响。胃不好的人除了食疗之外只要多运动,不要喝咖啡,少量多餐,保持好心情,坚持下去会有改善。”

她对着他无奈地笑了笑,沉默不语。

“怎么,他也听不下你的话?”

“学长,这些话还是你转告他吧,我…和他已经不是能乱关心的关系了。”她极不情愿说出这些,却又不得不说。

江一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等了六年,在一起还不到六个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把视线专注地投到面前的奶茶杯上,双手紧捂,这个问题,她真的没办法给答案,再抬起眼时,她抱歉地耸耸肩。

“你不会是相信网上的报道吧?”江一树看了看娄晴和秦阿姨,压低了音量,“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解释。我和奕阳一块去青台的,有些事我也在场。”

她抬手,打断了他。

“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感觉这象一出荒诞剧。我亲口问过他,哪怕他是编出来骗我的也好,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他连一个借口都没有给我。他宁愿被我误会,也不说出关于她的任何事,也要保护她的声誉,哪怕付出的代价是与我断绝关系。我不想听所谓的真相,走到这一步,就这样吧!”

江一树蹙着眉,似乎很是不解,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叶枫说头晕,秦阿姨便急急地和她回去了。保姆把房间整理得差不多了,叶枫到是没有出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