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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难得没顶嘴,就点了点头,然后汪真真的手机响了,是朱仲谦打来的。

她正在气头上,只是看一眼这名字,三伏天就火气蹭蹭往上窜,然后就掐断了电话。

苏晏一直在偷瞄她:“你不接我哥的电话吗?”

汪真真不理他,独自生闷气。

“不过我也挺理解我哥的。”苏晏显然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主,依旧是凉凉的很欠扁的口气,“谁希望有个卖保险的女朋友啊,说出去能让圈里哥们笑死了。”

汪真真没什么表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听得很认真,而且她也没有阻止他说下去。

苏晏掏了掏耳朵,也就更放肆了:“好好一个高富帅,别人问你女朋友干嘛的呀?总不能说她卖保险的吧,这种工作可有点传销性质,俗话不是说了吗,一人干保险,全家不要脸,还不如跟人说画漫画的,听上去还高大上点呢。”

“我哥真不容易,有些话还不能当着*丝女朋友面直说,拐弯抹角可她又听不懂。”苏晏矫揉造作地幽幽叹了口气,“我就当那个坏人吧,反正我看你这脑子,也琢磨不出来。”

汪真真听得脑门冒青烟:“师傅,前边停车!”

车在街边停了下来。

汪真真犹如濒临爆发的火山,处于临界点了居然还能笑出来,只不过这笑有点渗人,“黑心肝的臭小子,你可以滚了。”

然后她就一脚把他踹下了车,高跟鞋差点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门关上,又打开,汪真真探出脑袋,依旧铁青着脸:“还有,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小子懂个屁!”

苏晏捂着屁股目送出租车开远。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俊美青年白皙的脸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

小样儿倒是嘴硬,不过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他笑眯眯地朝天空抛了个硬币,伸手接住,嘴里哼着现编的小调:“天下有情人,拆散一对是一对。”

汪真真快奔到家时候总算跟她爸联系上了,老头老太现在在社区医院挂水,医生检查了一番,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心脏跳得也挺好,可能今天小区停电,老太太心浮气躁,一气之下就中暑了。

“真真,你妈妈身体不好,待会你顺着她一点不要让她再生气了好不好?你妈妈虽然脾气急了点,但也是为你好。”好脾气的汪爸爸从来不舍得骂女儿,今天就算是女儿惹老婆生气了,他还是软言软语并没有训斥她。

“爸,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汪真真声音里全是内疚。

汪真真夹着尾巴缩头缩脑地进了社区医院,三伏天生病的人不少,她在热闹的输液室角落里找到了她爸妈。

她妈披头散发的,瘪着嘴巴沉着脸,她爸在一旁扇风赔笑脸,她妈仍旧无动于衷。

汪真真知道她妈还在气头上呢,这个时候凑上去基本上就是送死,但为人子女,老妈都气病入院了,不来就是不孝。

她做好了被骂死的准备。

她妈一见到她出现,本来死气沉沉的脸突然鲜活起来,那张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写着两个字:愤怒!如果要用五个字来形容,那便是:极端的愤怒。

她弯腰就想脱鞋扔过来,可一想到这是公众场合,周围人还都是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邻居,闺女还没嫁出去,丢不起这个人,于是手刚碰到鞋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假装只是拍了拍鞋上的尘土,平静地直起腰。

山雨一定会来,但不是现在,不是这个地方。

汪真真战战兢兢地挪近,喏喏地喊了声:“妈…”

她妈彻底冷静下来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头一扭,完全无视她了。

汪真真只好苦着脸看着她爸,换来她爸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她只好再硬着头皮唤一声:“妈,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妈依旧不说话,这个时候没有人能让她说话。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吵我者死”的女王架势,老汪小汪都没敢惹她。

汪真真预感自己的死刑被缓期执行了,因此更加煎熬。

这中间,朱仲谦又打了两通电话过来,都被她挂了。

他只好发微信。

Z先生:怎么不接电话?在家吗?我晚上接你吃饭好不好?

汪真真到底没忍住,回了他四个字:吃你大爷!

一家三口沉默地挂完了盐水,时间快傍晚的时候回到停了电犹如蒸炉一般的家里。

门一关,她妈就脸色大变,指着正要换鞋的她大喊:“谁让你进来的!”

汪真真僵住了,脸色很委屈,如果可以,她今天也不想进家门的。

汪爸忙上前解围:“老婆,不要激动,医生说了,你肝不好不能动气的!”

“我肝不好那是因为谁?”汪妈指着焉掉的汪真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早知道你现在这么没用,我当初还不如把你塞茅坑,啊?”汪妈妈一下子红了眼眶,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擦着眼泪,“我都想不明白,怎么把你宠成今天这样子,不管你吧,这几年你倒是瞧瞧你干出了什么名堂,别人家的孩子又升职又买房的,没几年就结婚就生孩子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你呢?”

“妈,对不起…”汪真真见不得她老妈掉泪,但千言万语,出口的却只是苍白无力的“对不起”。

汪妈顾自伤心,“今年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心想管管你吧,再这样下去你得把自己给毁了。你以为我想让你干保险啊?你以为妈不知道保险名声难听啊,但有什么办法,你这两年为了画画越来越不爱出门,你这样下去,连基本的社交能力都没有了,汪真真,你都自闭了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我这个当妈的心里有多急吗?”

汪真真垂着脑袋听训,眼眶也已经湿润了。

母女俩的啜泣声让汪家的客厅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哀伤,汪爸爸垂手坐在一旁缄默着,家里女人的战争他从来都是插不进嘴的。

汪真真擦了擦滑下脸颊的泪,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妈,我真不适合干保险,我不是干这个的料。姑姑交代的事情我去做了,这一个月我都在同学那里跑,但他还是拒绝我了。您再给我半年时间吧,要是这半年我画画还是没有起色,明年我就找工作去,我去过正常人上下班的生活,但您别拦着我画画行吗?我是真喜欢,想喜欢一辈子。”

她抽抽搭搭的,“人找到个喜欢的东西不容易。”

汪妈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任命的感觉:“随你了。我管不动你,再管下去,我这条老命都要管没了。”

“妈…求您别这么说…”汪真真哭得更伤心了。

“不过…”汪妈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另一件事你要听我的,你要不听,你别回来了,咱们母女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汪真真的神经顿时绷紧了,猜不透她妈葫芦里装着什么药。

“我找你舅妈让她约了姓叶的小伙子,今晚你们俩出去吃饭去,我知道你说什么不喜欢人家,那是猪油蒙了心,今晚你把脑袋洗洗再出去,准能发现那小伙子的好。”

汪真真简直苦笑不得,她妈说的还真没错,她还真是被一个姓朱的男人给下了*药,前段时间整天整夜的想他。不过她都这般肯定地跟她妈说“不可能”了,老太太居然还不死心,还要使劲撮合他们,她有点无奈。

她向她老爹求助,没想到她老爹竟然扭过头装作专心欣赏墙上风景画的样子,这副画在她家已经挂了三四年了,她才不信她老爹现在才发现它的独特。

形势很明显,在相亲男这件事上,她爸妈是一条战线的。

汪真真张了张嘴,本想坦白自己已经有男友了,她爸妈犯不着急,但转念一想,说了他俩估计更急,在他们老人眼里,朱仲谦明显就是个不靠谱的!

其实她也有点退缩了,昨天他俩还好得蜜里调油恨不得把彼此栓在身上,今天他转头就变脸,说不帮就不帮,一副公事公办的可恶嘴脸。

苏晏那小子的话虽然难听刻薄,但也有点道理。

他俩虽然互相喜欢,但确实是有点不太适合。

汪真真就没敢提自己有男友这件事,见他爸又在后头挤眉弄眼让她快点答应她妈,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说:“那我去见见他吧。”

她这么一说,她妈的脸色才终于好看一点。

过了半小时,汪真真果然接到了叶绍安的电话,他温润礼貌的嗓音听上去依然亲切:“hello汪小姐,嗯,我想你也听说了,长辈为我们安排了一个意外的约会,很抱歉我一向不擅长拒绝长辈的请求,所以我答应了。”

“叶先生,我也正要跟你道歉,我也没法说服家里,所以…”

“我明白,感情的事情不需要勉强,做不了恋人,我们可以做朋友不是吗?那么作为朋友,你不介意我邀请你参加我们公司今晚的狂欢party吧?不得不说,我们老板是个party狂,搞party很有一手,你有兴趣吗?”

“我很荣幸。”

“ok,不过今晚的party对服装有要求,请穿校服过来,嗯…要是着装不达标的话,我铁面无情的老板不会放你进来的,切记切记。”

听说今晚不用和叶绍安两人相处,汪真真如释重负,对他公司的校服party也很感兴趣,于是跑到楼下邻居秦阿姨那里,借了她女儿的一套高中校服来。

秦阿姨的女儿在本市的私立高中就读,校服自然比公立高中的校服潮一些,在设计上模仿了日式女生校服的特点,西装衬衫蝴蝶结,配上百褶短裙,汪真真一穿上,又把马尾斜扎起来,镜子里活脱脱一个青春美少女。

汪真真嘟着嘴对着镜子比了个V,这一天糟透的心情终于愉快起来。

一想到朱仲谦今天给她受的气,汪真真索性拿起手机咔嚓摆拍了几张,选了一张嘴漂亮最可爱的给Z先生发了过去,顺带说:我去参加校服party咯,这就是未来的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总之我很喜欢。

发完,她心情舒畅地又对着镜子比了个v。

傍晚叶绍安准备过来接她,一见这姑娘嫩毙了的造型,嘴角不自觉地就勾起来。

见了她三回,没见她穿过一次正常衣服,想想倒是挺好玩的。

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睛已经掩不住对她的欣赏和爱慕,但很快清醒认识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笑了笑,将那一点点情绪很好地藏了起来,又是那个谦谦君子叶绍安。

两个人好多天没见了,相处模式再度回到熟悉的陌生人的位置,汪真真也有些难为情,无话找话:“我去楼下小妹妹那里借的衣服,还好我这段时间瘦了些,能穿上。”

“很适合你,长不大的少女,”叶绍安微笑赞美,“这种变装party本来就是你们女孩子的舞台,我们男人就简单多了,我只需要找条红领巾。”

汪真真看到他脖子上果然系着一条“红领巾”,捂嘴笑不停:“这是红领巾?你上哪找的红布条。”

“怎么不像吗?好吧,老师,让我们假装它是。”叶绍安的神情活似吊儿郎当的高三快毕业老油条,汪真真忍俊不已。

傍晚去创意园区的路有点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叶绍安禁不住好奇心,终于问出心中疑惑:“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嗯,其实我已经暗示过长辈我们看来只能做朋友了,为什么长辈今天突然约我们吃饭呢?”

他扭头看着她:“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了吗?”

汪真真一下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隐晦地点头:“他昨天跟我表白了,嗯,应该是算在一起了吧。”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真的听到,叶绍安又难掩失落,还是好风度笑道:“恭喜你了。”

“谢谢,但也许恭喜地太早了。”汪真真神情抑郁,“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问题没解决,所以我还暂时不想告诉家里,我妈妈又很中意你,我不想再惹她生气,所以…”

“对不起,”她掰着自己手指头,“我好像挺自私的。”

叶绍安豁达地摇摇头:“你言重了,只是朋友之间的来往,不要有负担。”

两人到达叶绍安的公司时,这个上次来还冷冷清清的偌大空间里,已经坐着站着不少潮男潮女,这还真的是校服party,乍一看以为来到了校园,每个人身上都是不同的校服,女孩子大多穿了衬衫百褶短裙,俏皮可爱,汪真真站在其中,有种时空错乱感,仿佛站在了东京银座的街头,擦肩而过的都是日系美少女。

可笑的,也有几个男生穿了一身丑陋的中式运动校服,肥大的运动外套和裤子,想当年,几乎每个公立高中的校服都是如此,蓬乱的头发加上丑陋肥大的校服,那是一代人青春记忆里的一部分。

如今丑陋和时尚在这个空间里碰撞着,在对比中透出一种滑稽感。

汪真真瞬间喜欢上了这个派对。

一个穿着运动校服的高大男人,分明有一张时尚的脸,却搭配那一身,关键是他长手长脚,那身校服分明不合身,汪真真差点笑出来。

他朝他们走了过来,拉了拉他脖子的“红领巾”,对叶绍安说:“andy,你犯规!这是红领巾吗?别欺骗我这种从小在国外长大的ABC,这根本不是。”

“Philip,这你就孤陋寡闻了,红领巾确实有这样的,差生每日一条,因此十分稀少。”

汪真真憋着笑看着叶绍安一脸严肃地忽悠人。

那男人半信半疑,遂转向汪真真:“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能告诉我是这样吗?”

汪真真眨了一下眼睛:“是的,这种红领巾现在非常稀少,大多数都拿去绑阳澄湖大闸蟹了。”

叶绍安听了哈哈大笑,叫philip的男人先是愣了一下,之后也终于回过味来,跟着大笑。

三人一番介绍,汪真真这才知道,这位滑稽的男士就是叶绍安神秘的老板。

汪真真看着站在她面前如此登对的两位出色男士,认为他们搞基很合适。

她正这样猥琐地YY两个男人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她差点栽进叶绍安怀里,庆幸被他拉住了。

“哦,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背后响起男士充满歉意的好听嗓音,汪真真却觉得脊背一僵。

这声音听上去好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她转过身去,就见到一对俊男美女站在她身后。

许久不见的喻寒见到是她,也流露出惊讶的表情,汪真真的眼睛只是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就看向了他身旁的漂亮女孩子。

那女孩的混血五官依旧美丽到让人挪不开眼睛,多年不变的冰山雪莲般清冷的气质,当年的板寸男生头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瀑布般的一头黑发。

汪真真张大嘴巴。

这不就是当年她们女生私下里议论很久的混血转校生陆易丝吗?

作者有话要说:猪先生这一章依旧没有存在感,没办法哈,剧情需要。。下章以及后面都是他的戏份。。。。

这文估计正文会写个25万的样子,然后我还打算写娘炮和女汉子,还有喻寒和混血冰山妹的番外。。不造大家要不要看哪。。总之我会写的

第60章 校服派对2

在汪真真记忆里,高二才转学到他们学校的陆易丝是非常特别的女孩子。

她是高二才从英国转学到她们学校的,当时她一入学,简直引来了全年级的关注。

中英混血的五官、高挑的身材让她在在一群女孩里鹤立鸡群,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初入学时却剪着叛逆感十足的板寸头,这在个性被家长学校高度扼杀的高中校园,几乎是异类一般的存在,汪真真对她充满了好奇心,可是忌惮于这个酷酷的转学生天生的冰山气场,她没敢去搭讪。

陆易丝这个人本来就惹眼,后来关于她家庭的一些传闻,让她更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这个传闻在当时还是高中生的汪真真他们看来,真是惊世骇俗极了。

消息是她们年级一个女孩子偷偷传出来的,她爸跟陆易丝的爸爸是同一所大学的同事,女孩子的爸爸有次跟老婆嚼舌根讨论新同事的*时被女儿给偷听到了。原来陆爸爸作为大学极力邀请的卓有成就的学者,却是一个同*性恋,他的同性伴侣也在他归国之际,进入另一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称得上夫唱妇随。

所以,陆易丝的家庭很特别,她有两个爸爸,只有生理意义上的妈妈,她是用陆爸爸的精子和一位英国代孕母亲的卵子孕育出的特殊的婴儿。

这个石破天惊的传闻犹如一枚炸弹,在保守的校园里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对于如今的腐女汪真真来说,她也是在那时才知道“同&性恋”这个违反人伦的词汇,她无法理解一个女孩子该如何在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的家庭里长大成人,从小看着两个爸爸卿卿我我,这多奇怪哪,总之当时的汪真真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特别的家庭形式。

在她眼里,陆易丝更加是谜一般的存在,不光是她,他们班里大多数跟她一样,对她好奇心爆棚,每次只要陆易丝去上厕所经过他们班,有人一喊“陆易丝”,几乎所有女生都会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她精致疏离犹如造物主打磨过的美丽侧脸、天鹅般的白皙长颈,偷偷看久了,汪真真几乎成了陆易丝的粉丝,以她的审美来看,只要陆易丝把头发养长,分分钟把校花楚可秒杀。

而就算成了名人,陆易丝也完全不在意那些投射在她身上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因为从小在英国长大,她的中文不太流利,再加上国内外的教学进度又存在不同,除了英语课,其他高二科目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书,高二学期的期中考,陆易丝不可避免地成了年级倒数第一。

他们高中总共才十个班,因此消息传得很快,特别是一些风云人物的动态,不过半天时间,就能传遍他们全年级。

期中考家长会不久,最新八卦就传到了汪真真他们班,七班这次的第一名是喻寒,于是七班班主任特意安排了他和最后一名的路易丝坐在了一起,希望他帮帮这个连中文都说不清楚的女孩子。

陆易丝再度成为高二所有女生的眼中钉。

每个女孩子都想成为校草的同桌,但没有一个美梦成真,倒是让一个转学生占了便宜。

但奇特的是,好像陆易丝对于身边的校草完全免疫,每次汪真真找借口去七班围观男神喻寒的时候,总是见她低头看书,或是在做题,偶尔有几次,她看到喻寒在纸上写写画画,在给她讲题,陆易丝很认真地低头看着草稿,两个人并没有汪真真臆想中的eye contact。

陆易丝在仁和高中只读了一年,高三时就又转学走了,听说是实在跟不上国内高中的进度,回英国读高中去了。

所以自始自终,汪真真一直没有跟陆易丝说过一句话,但她对她的印象依旧深刻,深刻到多年后她在party上偶然碰到她,像个脑残粉丝一般,几乎是脱口而出:“呀,陆易丝!”

如今留起长发的陆易丝美如瓷娃娃,就算穿着高中校服,依然散发美艳气息,她怔了一下,想不起汪真真这张脸,迟疑道:“你是?”

女神站在她面前,汪真真早把男神喻寒抛在一边,兴奋地介绍自己说:“我是汪真真呀,陆易丝,我们以前一个高中过的,你跟喻寒是七班的,我是四班的!我们一起上过体育课的,有次下雨,你还在体育馆里给我们跳hip-hop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望着她:“你想起来了吗?”

陆易丝莞尔了一下,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随即笑了:“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记得那天的雨很大。”

“是啊是啊。”汪真真双手交叠捧在胸前,星星眼,“啊陆易丝,我那个时候觉得你好帅,现在觉得你好美!你是我的女神!”

大概还是头一次见到美女向另一位美女表白,在场其他三位男士面面相觑,特别是喻寒,把手环在了陆易丝腰间宣示所有权,笑着说:“对不起,女神是我的。”

他的眼神有些哀怨,对女神说:“你居然男女通杀。”

汪真真这才想起这位自己爱慕多年的老男神,脸马上就涨红了,但也许是如今心有所属的缘故,她心里的小鹿不再乱撞,心跳也并没有骤然加快,困扰她多年的男神社交障碍竟然没有发作,她试着壮胆张开嘴说话:“女…女神是大家的!”

她竟然说出来了!

她真的说出来了!

汪真真几乎要喜极而泣,男神社交障碍竟然不治而愈,她终于可以不用插队去美国治精神病了!

喻寒哪里知道她心中的激动,揶揄道:“你终于可以对我说话了啊,还以为你要对我装一辈子哑巴。”

汪真真难堪地搓了搓裙子:“我…之前不是有病吗?”

她在心里哭得哗啦啦的,明明没病,还要对着男神承认有病。

她冤哪!

叶绍安忍不住插话进来,问:“能问一下是什么病吗?”

他一出,其他人都齐齐看着汪真真,看样子大家都好奇她得的是什么病。

汪真真窘地抬不起头来了,心想做人要坦荡,要勇于承认病情,要勇敢面对嘲笑,今天豁出去了!

她扭扭捏捏地说出答案:“是男神社交障碍啦。”

所有人愣了一下,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philip表现得最夸张,笑得都站不住了,干脆躺到沙发上打滚大笑。

冰美人陆易丝也情不自禁笑起来,对眼前这个女孩子很有趣,再加上又是高中同学,于是觉得更亲近了几分。

她笑眯眯拉着身边的男人开玩笑说:“这个人是我的奴隶,既然是你的男神,送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