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我也纠结。”阮恬说,“其实我也爱钱,或者干脆只做个天文爱好者好了。”

陈昱衡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发心:“那你要不要去旅游,我带你去南半球看银河?”

阮恬摇了摇头,她想了很久才说:“现在又不急。”

反正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她有很多的时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两人静静坐着的时候,阮恬的手机又响了。

阮恬接起来,是母亲见她长久地没回去,问问她遇到什么事了。

阮恬坐直了身体,低声说:“妈妈,我跟一个同学在一起……他来找我有点事。嗯,没什么重要的,我马上就上来了。”

两人离得很近,陈昱衡都能听到电话里的阮母讲话:“……你同学来就叫上来呀,是不是小茉莉啊?”

高考过后,莫丽经常来她家玩,阮母很喜欢莫丽。

陈昱衡放轻呼吸,不敢发出声音。听到她说:“不是,是别人。”但是被母亲再三追问,她不得已地只能说,“是我们班的男同学陈昱衡,他来问我志愿报考的事。”

陈昱衡笑了,被阮恬瞪了一眼,拳头抵住嘴怕笑出声。

“是他啊!”阮母很高兴的样子,并不疑别的,“快叫他上来坐坐吧,哎呀,人家上次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早该请他过来了。你这孩子,人家来你怎么不请人家上来!”

阮母从阮父那里知道,陈昱衡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曾经帮助过她筹集治疗费用。

“不用了妈妈,他马上就要,他……”可是阮恬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

阮恬无语地看着他:“你先走吧,我跟我妈说你执意不上去就行。”

“那可不行。”陈昱衡打开了副驾驶上的镜子,把自己的衬衣整理好,“我得去见见丈母娘,她老人家亲自发话了。”

“丈什么丈,”阮恬把他的镜子关上,“你赶紧回去,别胡闹了!”

虽然已经结束了高考,并且考取了非常不错的成绩,但阮恬并不觉得,她现在带着个自称是男朋友的人回去,阮母会高兴。

但陈昱衡哪里会听,他拉着阮恬下车,问她:“你这附近,哪里有礼品店的?”

阮恬无语地看着他。

“总得带点东西上去,空着手不好看。”陈昱衡说,“你父亲喝不喝酒的,飞天茅台行么?”

“你别闹了行吗?”阮恬只是说。她拉着他,苦苦哀求,“真别去,你快回去吧,你不是偷跑出来的么?你家那边说不定已经在找你了,赶紧回去吧。”

陈昱衡凝视她一会儿,低声说:“要我不上去,你得做点别的。”

阮恬看着他,他这是无理取闹。

他却不肯放弃,淡淡说:“你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

阮恬低低地叹气,她真是欠了他的。她只能直起身,然后捧住了他的脸。看着他形状好看的薄唇,过了很久,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两下。

“这样,好了么?”她的脸上也染上一丝薄红,眼眸倒映着他的样子,比平时更多一分颜色。

陈昱衡忍不住,低头再度吻住她。他的吻与她不同,那就真的是强势的,掠夺的,她无力反抗的,直到他放开她的嘴唇。

他抱着她许久不动,她轻轻挣扎,他就说:“还是不想放你上去……”

阮恬一叹,想了想说:“那……再五分钟。”

陈昱衡嗯了一声,抱着她,靠在她肩上闭上眼。不一会儿传来他平缓的呼吸声,原来是累极睡着了。

阮恬只能苦笑,拿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一会儿再回去的短信,任他抱着自己睡觉。

毕竟他睡得这样好,阮恬也不忍吵醒他。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十多天来,陈昱衡睡得第一天好觉。

他梦到阳光正好,梦到鲜花盛放,梦到一座雪白的庄园,而她就在这座庄园里,养了许多的鲜花,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在花丛里玩耍。他仔细地看,仔细地看。那个孩子竟然是他,小时候的模样。

他安心地微笑。

(正文完)

☆、第41章 番外:占有(上)

黑夜像怪兽一样吞噬了整个城市。

这座现代大都市正处于梅雨季的阴沉中, 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密密麻麻地将城市笼罩,湿漉漉的地板上倒映霓虹灯火。肤白貌美的女郎们有着烈火红唇, 卷曲长发。她们的吴侬软语, 将这座城市带回一百年前的十里洋场, 那样车水马龙, 纸醉金迷的情景。

阮恬大学毕业之后选择了这里工作。

它像妖魔一样地吞噬着各种各样的年轻人, 快节奏,高房价。但是它又是这样的公平严整,尊重每一个有能力的人。

她正站在路边等车,出神地看着街对面的情景。她的头发仍然及肩, 这样的长度最好打理, 所以仍如十七八岁那般清嫩秀丽。

身后有几个人走上来。

“阮师姐,”其中一个男孩子看到了她, 笑着说,“下着雨, 你怎么也不打伞。”

他手里倒是举着一把蓝色的伞, 移到了阮恬的头顶上来,因为看到阮恬的头发上已经有白糖霜一样的小雨珠,猜测她应该站了一会儿了。

这个男孩叫慕阳, 是新到她们公司工作的。

阮恬在大学里学的是管理,硕士毕业之后就职于这家跨国投行公司M城代表处,做投资项目研究工作。今年是她入职的第二年,因此她时常加班。慕阳跟她一样毕业于清华, 只是他本科结束就进入了这家公司,又正好分到了阮恬手下。

阮恬说:“小雨,不要紧,你遮自己就好了。”

她经常忘记带伞。

那个人为了纠正她的习惯,经常在她的办公室、公寓里,目所能及的地方放上伞,这样她就不会忘了。但这也是没用的,这段时间老是下雨,阮恬已经把办公室那把伞带回家里。她又不是那种麻烦同事的人,所以也就算了。

“师姐怎么等了这么久?”慕阳是那种阳光大男孩,对人都热情友善,跟她说,“我叫了一辆车,不如顺路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这里还是很好拦出租的。”阮恬拒绝,不想占师弟的便宜。

“师姐别客气。”慕阳笑眯眯地说。“你觉得占了我的便宜,那我们车费AA行吗?我正好想问问你问题,安迅科技的B轮融资书,我有些地方觉得不妥。”

今天下雨,的确没有之前好打车。滴滴打车随便排位都三十多人了。

“好吧。”阮恬笑着答应了,“但你一会儿要告诉我车钱。”

“你放心。”慕阳也笑了。

两人说着话,又走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样貌明艳的女子,穿了件黑色真丝衬衣,白色包裙,手上挎了只Prada,正笑着跟身边的人说话。她抬头看到阮恬等在路边,表情顿时有些僵硬。也没别的原因,阮恬新负责的并购项目,原本一切都已经做好,被总经理一句话给了她,阮恬忙了几个月,功劳也一并成了她的。

不过都是人精,自然也立刻扬起笑容:“阮组长还没有走呢?”

“嗯,张组长不也没走。”项目被抢,尤其是通宵好多晚上才完成的心血,阮恬也实在是对她没什么好感。只不过仍然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公司里流传着一些张萱和总经理之间的传闻,倒是愈演愈烈。金融业就是这样混乱,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东西很多。

两个人不再说话,直到一辆奥迪从不远处驶来,慕阳对了下车牌号说:“就是这个车,师姐过来吧。”

两人跟张萱一行人告别,上车走了。

见她们走后,跟着张萱的小姑娘们才讨论起来:“组长,阮组长怎么跟新来的小师弟这么亲密,两个人该不会是……”

“不是据说阮组长有男朋友么?”

“吃锅望盆,得陇望蜀呗。”一开始说话的姑娘道,“据说这新来的小师弟家境很不错,母亲本身就是咱们公司总部的高管,不然本科生怎么进得了咱们公司的投资组。阮师姐的男朋友,听说从高中就在一起了,恐怕也就是个普通人吧。”

张萱只是淡笑着听她们讨论,最后轻轻说:“行了,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我们就不要去管了。”

小姑娘们才结束了讨论。

阮恬对慕阳的家境很清楚,因为当初是带她的师父,亲自把人带到她手上来,说了是谁的儿子,要她好生照管。她一开始还对他有些偏见,后来发现慕阳性格极好,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娇气,久而久之也就欣赏重用他了。

“这个方案你好好做,安迅科技很有发展前景,做到后面上市也是可能的。”阮恬用他的ipad看计划书,赞同了他的方案。

车内有些晃,阮恬看了会儿就头晕,揉了揉眉心。

慕阳也看到了,关切地问:“师姐,是不是有些累了?”

他把自己的iPad收回来,说:“你这几天太累了,一直在忙荣兴并购案的事吧?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太拼了,咱们这些做投行的,猝死率可是很高的哦,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阮恬笑笑,荣兴并购案被分给张萱的事,慕阳还不知道,阮恬也不想把这种事公诸于众。

“没事,车里看东西有些不适应。”阮恬看前面快到自己的小区了,说,“前面那个街口停就好,我要下了,师弟回家小心。”

慕阳好像还有些不舍:“那师姐明天见哦。”

阮恬跟慕阳挥别,在门口的好利来买了些甜品,才往小区里走。

投行工作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尤其是身为女性,这种辛苦还要加倍,才能到达跟男性一样的高度。但幸好还有高昂的薪水作为回报,年薪五十万,当然对于经管的毕业生来说,这还只能算是中位数。

但即便有这样的年薪,在M成这样的地方想要供养一套高档住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贷款可达七百万,月供三万,阮恬目前也不敢轻易买房。目前住的这套本来是租的,月租八千,后来陈昱衡觉得不便,直接买了下来想送给她。

阮恬自然不会要,不仅不会要,她还提过一次给房租。当然陈昱衡生了很大的气,后来她就不敢再提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六层,电梯门徐缓滑开,阮恬发现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便装保镖,看到她,他们恭敬地喊了声:“阮小姐好。”

他竟然从国外回来了。阮恬略有些惊讶,不是说还要几天的吗?

她只对他们点点头,然后进了公寓。

她关上公寓门,然后一眼就看到他站在阳台那边讲电话。

他背对着她,接近一米九的个子,修长清俊的背影,但是穿着很随意,皮夹克牛仔裤。与少年时代不同的是,手上戴着银色腕表,无名指上戴着银色戒指。讲的是英文,非常流畅。比起阮恬一个托福能考114分的人也不相差了。

由于隔着玻璃,她并不能完全听清他说什么。他的秘书正守在阳台边,抱着一摞文件,也对她笑了笑:“阮小姐好。”

陈昱衡近身的人,基本都知道她是未来的陈夫人,对她非常恭敬。

“这么晚了,安秘书还等着他啊。”阮恬把包挂在门口的木架上。她对陈昱衡这个秘书的印象也不错,他毕业于美国乔治城大学法学院,主修国际法与贸易,该学校专业全美第一,如果不是跟着陈昱衡,将来也会是个律政界精英。

“陈董还有些文件没有签字。”安秘书说,“他一下飞机就到您这儿来了。”

“他吃晚饭了吗?”阮恬问,心里却大概有答案。

安秘书摇头:“刚下飞机,美国那边就打电话过来。陈总一直处理到现在,我都没来得及请示陈总,今晚八点在凯宾斯订的位置要过时间了……”

阮恬听了有些头疼,他又没有吃饭。她虽然加班,却是在公司吃了晚饭回来的。这么晚她也不想出门。再者跟他出门一趟很麻烦,安保排查就让她觉得烦了。她想到冰箱里还有些虾仁蔬菜,清炒几盘菜总是可以的。

“不用定了,我给他做几个菜吧。”阮恬换好了居家服,系上围裙,准备给他做晚饭。

当年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汤圆都不会包。如今随着时光流逝,她也能洗手作羹汤了。毕竟她总不能让陈昱衡来做,不是他不愿意,他是非常乐意帮忙的,而是她怕他会把厨房点燃,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阮恬刚把虾仁、青豆找出来,正在热油锅的时候,就听到阳台门打开的声音,有人从背后抱住她,从上到下凝视她的锅,菜板上放着的各色配菜:“你要做饭啊。”

他的声音微带磁性,音质非常好听,随即一种男性香氛将她围绕。

阮恬嫌弃他重,挣扎了一下:“快放开,油要溅出来了,一会儿烫着你。”

“做什么饭,你今天累了。”他的手伸过来,想把火关了。

“你不是还没吃……”阮恬还是坚持要做,想推开他的手。

“那也不能累着你。”他按着她的手,不容拒绝地把她的火关了,“安秘书越来越不懂事儿了,订了吃的叫人送来不就是了。”

“你可别怪安秘书!”阮恬连忙说。

陈昱衡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让阮恬正对他。

岁月的流逝,赋予陈昱衡更加深邃的五官和眼神,让他更多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陈昱衡见她看着自己,笑着挑眉:“想我了吧?”

当然想了,怎么会不想呢。夜晚有人抱着一起入睡,有人在家里等你。但是他实在是忙,加在他身上的事越来越多,时常头天相会,第二天他就又要赶赴国外。

阮恬却轻哼:“谁要想你?”

陈昱衡低声说着:“是吗,那我试试看。”然后俯身过来,身体力行地开始‘啃她’。

他一看到她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做饭,脑子里就忍不住转一些邪恶念头。两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早已订婚,并且他也如愿以偿,在她毕业的时候让她成为了自己的。但是两人聚少离多,她根本满足不了他。

半个月的分别,让他对她的思念到了极限,实在是无法再忍下去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嘴唇,随后密集地落在脸颊上。厨房的灯光静静地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一圈光晕,笼罩出一个温柔的小小世界。一大一小的影子倒映在地上,亲密无间的偎依着。

每到这个时候,阮恬还是身体发软想逃跑,她下意识地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轻轻说:“安秘书还在外面……”

当然,阮恬并不知道安秘书早已悄然离开。

“你吃晚饭没有?”他突然问。

阮恬大概知道他的用意,立刻说:“……可是你还没吃!”

“你吃了就好。”他低低一笑,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卧室走去。

他将她放在床上,不等她起身就整个人覆了上去。握着她的手腕,随后将她按着一堆柔软的鸭绒被中,视线内只余他和一片纯白天地。

卧室里的灯暗了,将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中,一个小时后灯才亮起。她躺在床上倚靠着他,挪动一下都觉得身体酸涩。陈昱衡的精力实在太好,这么多年来陈昱衡都未曾松懈训练,办公室旁边就附带一个训练室,若是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他多半要花半天的时间训练自己。所以这么多年,他的体力不仅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好,但阮恬工作忙碌,没有健身的习惯,反而还不如当年了。

他其实只要了她一次后就停了下来,也没有别的原因,她实在体力不支,他又舍不得折腾她,她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

所以陈昱衡只是把她搂在坏里,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休息。

阮恬睡觉微微蜷缩,因为浑身仍然是酥软的,所以像一只小动物靠着他,脸蛋微晕红,但是眼下微青,一看就没有休息好。

陈昱衡伸手,替她将脸侧的发丝理开。问道:“最近工作很忙?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恬轻轻摇头,她觉得工作上的事是她的私事,她从不愿意拿这种事来麻烦他。“只是加班多一些而已,没有关系。”

他们之间,曾经因为阮恬工作的问题爆发过争吵,陈昱衡不希望她工作辛苦,甚至他就希望她不要工作,安心地在家养养花当个贵太太什么的。可这不是阮恬想要的,她是信奉经济独立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喜欢太过依靠别人。

一开始陈昱衡还很不舒服,他希望她由里到外都是他的。但是最后他妥协了,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放开手,让她自己飞呢。只要她高兴就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从没变过。

反正她还是爱他的,这就够了。

陈昱衡吻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那你先睡吧。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

陈大佬做饭会点燃厨房,但收拾厨房他还是会的。

阮恬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强撑着睡意,睁开眼说:“你要记得吃饭。”

他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她还这么爱管他。

看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好像他不答应她就不睡一样,他低下头又亲她:“好好,我会的,你乖乖睡你的。”

她才放心地舒展身体,蜷缩过去,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蚕宝宝,这样睡着了。她睡觉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个叱咤风云的投行高管,只是小女孩而已。

陈昱衡从床上起来,调暗了壁灯,随意套了件衬衣,解下腕表和戒指,去厨房为她清洗了。倒也可以请阿姨,但两人都不喜欢屋子里有陌生人存在。

睡到一半的时候阮恬醒了一次,她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是陈昱衡在洗澡。

她放松地躺在床上,侧过身,看到陈昱衡摘下的腕表、戒指放在床头柜上。他现在戴的是一只伯爵PIAGET ALTIPLANO,纯黑表盘,非常好看,他常戴这只表。

而戒指则是一个朴素的铂金环,戒面略宽,嵌了一圈碎钻,环内用拉丁文刻了阮恬的名字。

戒指是阮恬送的。从她大学毕业开始,陈昱衡就不断地求婚,但是阮恬忙于学业和工作,实在是没有空闲。所以两人就先订婚。

其实阮恬没答应结婚,除了太忙之外,还有别的顾虑。比方说,阮恬现在都不是很清楚陈昱衡的究竟实力。她只知他父亲已经把家里的生意发展得很厉害。到了陈昱衡这一代,他实际掌管一个跨国集团,主要涉及跨国贸易和投资,规模非常大。但究竟是什么,有多大资金实力,阮恬不知道。只要她不打探,陈昱衡好像也不会告诉她。

他们这些人,始终是洗不干净底子的。

而且陈昱衡真的很忙,他可能在一个月内辗转三四个国家,留在国内的时间很少,尤其也是这一两年。阮恬也不愿意在结婚后,两个人还是这样的状态。

阮恬摩挲了一会儿戒指,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片刻后她意识到了,戒环内太过光滑了。

只有经常被摘下戴上,戒面内才会如此光滑。

她把戒指放了回去,心中突然有一丝凉意,她静静地想了会儿。

陈昱衡洗澡出来了。

他腰间围了浴巾,露出坚实的上半身,六块腹肌,窄瘦的腰部。头发洗过,明朗俊美的五官完全露出来,比之杂志男模也不差了。

看到阮恬没睡,他走过来,双手向她俯撑过来:“怎么醒了?”

他身上有种沐浴露的香气,跟她身上的香味是一样的。

阮恬微抬头看着他问:“这次去了半个月,你到哪里去了?”

陈昱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嫌我去得久了?”

“只是突然有点好奇。”阮恬说,“你最近好像频繁往来美国。”

“嗯。”他在她身侧坐下来,将她搂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阮恬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瘦削的下颌。

“最近公司里出了些棘手的事而已,没什么。”陈昱衡懒洋洋地说,“倒是你,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有事要告诉我知道吗。老公帮你解决,你别硬抗。”

阮恬眉头轻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然语气怎么会这么……笃定。

陈昱衡低头,看到她疑惑的眼神,突然笑了:“就是随口一说,你们投行工作太辛苦了。你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