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宸渊捏了捏手中的书包，郑重地问：“你喜欢？”
“对呀对呀。”顾绵绵点头。
“那请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唱。”
顾绵绵顿在原地，还嘟囔着：“为什么呀，原唱不就是我这个调儿么？”担心宫宸渊不信，她又来了一句小拜年儿。
宫宸渊马上打断她：“快点走，晚饭后还要补课。”
顾绵绵只好闭嘴了，因为走在宫宸渊身后，她没看到宫宸渊那扬起来的嘴角。
宫宸渊吩咐助手买的书，都已经到了，晚饭后，最先给顾绵绵补习的是数学。
她的记忆力确实不错，十个数字已经能熟练背写了。
不过宫宸渊教她的基本运算方法，顾绵绵接受得就不是很好。
她其实不笨，只是太震惊了，就听的不认真。
这些算法，真的是太方便了，顾绵绵不由得想，要是运用到她的时代，那得省多少事儿啊。
加减顾绵绵学的很好，宫宸渊还找了算盘，顾绵绵打的特别溜。
晚上他留的作业，就是让顾绵绵背诵九九乘法表。
两个小时也过去一大半了，顾绵绵才问宫宸渊：“怎么办呀，今天学校留了不少作业呢。”
一个连九九乘法表都没下来的姑娘，你还指望她能会函数和几何么？
宫宸渊一个自己的作业都不怎么做的人，问顾绵绵：“然后呢？”
“我得写作业啊，上周我头上有伤，作业没写，老师也没怪我，要是这周还不写的话，老师肯定要骂我的！”她对宫宸渊做出拜托的收拾，像是只可怜的小猫：“你帮我写吧，好不好？”
“那你呢？”
顾绵绵的嫩指尖在桌子上点了点，模样凝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得背诵九九乘法表呢！”
宫宸渊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才好。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把顾绵绵的作业都找出来，和她说：“你先去背诵，我给你写，但是等我写完，我要检查你背诵的结果。”
顾绵绵马上正襟危坐：“好！”
两个人之后谁也没打扰谁，宫宸渊写作业的时候，偶尔会看看顾绵绵，就听她小声嘟囔，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至于她的作业，宫宸渊很快就写完了，毕竟以她的水准，宫宸渊只要写一半儿就可以了，全写对了，估计老师就会找她谈话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分别结束了战斗。
宫宸渊放下练习册，示意顾绵绵可以开始了。
这会儿的小公主，真的和小学生没什么差别，口齿清晰地背着乘法表。
虽然有点儿磕磕绊绊，她还是全背下来了。
宫宸渊望着她，忽然觉得，他好像是养了一个女儿…心好累。
“今晚就到这里吧。”都已经九点多了，洗个澡，顾绵绵就能睡觉了。
至于宫宸渊，他还有事务要处理。
顾绵绵开始收拾桌子，见到作业上总算是有字了，高兴得很。
不过她下意识地挑剔了一句：“你这字写的不够好看。”
宫宸渊的脸黑了：“你明天自己写。”
“啊啊！这是谁的字呀，怎么这么好看？天哪，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字，我要裱起来，放在房间里，天天看着！”
顾绵绵说完，还瞄了宫宸渊一样，心想，她的演技还不错吧？
果然，宫宸渊无语，转身离开了。
要是真的和顾绵绵计较，她一定会用她丰富的经验把自己打败的。
所以最后，作业的事情，宫宸渊也没再拒绝。
想到顾绵绵那狗腿的小模样，宫宸渊给她写作业，其实写的也挺开心的。
等到他再一次回到卧室，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本来准备睡觉了，却听顾绵绵房间中有哭声。
猛地站起身来，他敲响了顾绵绵的房门，着急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其实他知道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平常不表现出来。
宫宸渊不由得反省自己，今天又和顾绵绵说了什么重话？还是惹她生气了？
再不然就是他讲的太快，顾绵绵跟不上，心里压力太大？
顾绵绵半天都没来开门，宫宸渊只好找了钥匙，自己打开了。
房间中静悄悄的，也没开灯，宫宸渊走去顾绵绵床边，发现她睡得很熟似的。
或许是刚刚做噩梦了？心情复杂，正准备离开，宫宸渊瞥到了顾绵绵被子下，露出了一本书的一角。
他伸手就要去抽，顾绵绵却忽然把小身子都压在了书上面，分明是不想让宫宸渊拿走。
宫宸渊冷笑一声：“我知道你醒着，起开。”
顾绵绵依旧装死，但是这可难为不到宫宸渊，他放弃了书，在顾绵绵的一声惊呼中，把她给抱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啊！你不能看！”顾绵绵扑过来，但是宫宸渊手快一步，已经把那书拿到手了。
打开了小台灯，他翻了翻，发现这是一本言情小说。
“你就是看这个，大晚上直哭？”宫宸渊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亏他刚刚着急得差点儿疯掉了。
顾绵绵慢慢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微微红肿。
她顾左右言他：“你怎么还没睡呀。”
宫宸渊站着，她坐着，给顾绵绵的压力很大。
“你不是也没睡。”宫宸渊晃了晃手中的书：“别转移话题，这是谁给你的。”
他并不记得顾绵绵什么时候买书了。
“许糖借给我的呗。”顾绵绵毫不知觉地把小伙伴儿给卖了，想到书里面的情节，她又开始抽鼻子：“你都不知道，里面的男主对女主有多好，他宁可女主误会他，执意为女主做了付出了那么多…”
宫宸渊的关注点明显不对：“所以你还是为别的男人哭的？”
顾绵绵拍了拍床：“我就是没忍住嘛，我也不想哭的！”
宫宸渊把手放在手中：“没收了，还有许糖借给你的其他书，都给我。”
顾绵绵抗议地在床上打滚儿：“我不依我不依！我看到最好的地方，马上他们的误会就要解开了，你还给我！”
“你要是真的嫌睡觉时间太长，那以后我每天给你上课到十二点。”
顾绵绵怂了，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
她好讨厌宫宸渊哦，这个人耽误她看小说，玩儿游戏，呜呜呜。
“熬夜对身体不好，快点睡。”宫宸渊把她屋子里面所有的小说搜刮一空，直接缩在了保险柜中，顾绵绵简直是找都没地方找去。
迷迷糊糊的，她还嘟囔：“宫宸渊，大坏蛋，宫宸渊，大坏蛋…”
第二天到学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绵绵就和许糖哭诉：“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过分，他把你借给我的小说都没收了！我怎么还你呀？”
许糖有些受宠若惊地问：“你说宫少把我的书拿走了？”
顾绵绵点头：“是啊，还锁在了保险柜里面。”
“保险柜！他竟然这么看重我的书！”许糖作为标准迷妹，这会儿高兴的已经快找不到北了。
顾绵绵还心心念念着她的那些小说，就扯扯许糖的衣角：“你去和宫宸渊把那些书要回来嘛。”
许糖一想到宫宸渊的冰山脸，打了一个寒颤：“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贵，宫少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她好奇地问顾绵绵：“所以你偷偷看小说，是怎么被宫少发现的呀？”
“就是昨天晚…”顾绵绵猛地顿住：“就是发现了呀。”
许糖明显不信顾绵绵的鬼话：“你不想说就不说吧。”
顾绵绵还不忘追问，小说后面的进展。
许糖说：“我不是给你存小说网站了么，那上面有网络版本的，不过没有纸质书的独家番外。”
“是吗！”顾绵绵拿出手机：“你帮我搜索一下。”
许糖搜索好了后，把手机递给顾绵绵：“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玩手机一定要隐蔽啊，千万不能被发现！不然就没得看了！”
顾绵绵攥着手机，宝贝得不得了，小声和许糖碰头一样说：“我知道了。”
中午，她的日子和往常也没什么变化，就是要去专门的教室，听宫宸渊补课。
宫宸渊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顾绵绵：“你们下午，是不是有游泳课？”
每周二和周五的下午，都有一节体育课，上周周二那节，被物理老师占去讲练习题了。
“是吧…”顾绵绵其实还想问问，游泳课是什么课？难道要教大家游泳么？男生和女生，难道是要一起上？
宫宸渊对顾绵绵说：“今天我也有体育课，你过来高二这边吧。”
“好的。”顾绵绵也没往深层次想，直接答应了。
宫宸渊想着，就不用多叮嘱了。
等下午的时候，顾绵绵记着和宫宸渊的约定，要和体育老师请假离开。
谁知道体育老师却不批准：“你头上带伤，不能下水，但是你可以看着其他的同学游泳啊，上次周测验，你的成绩就很不好，再缺课，期末要补考的。”
游泳课还有补考？小公主觉得考试是很恐怖的事情，她绝对不要考两次！
于是她抽空给宫宸渊发了语音：“我要上游泳课，不能去你那里啦！”
第37章 不穿衣服
毕竟宫宸渊是要自己随叫随到的，绵绵担心她的理由不充分，还补充了一句：“我真的不能过去哦，不然期末要补考的。虽然作业可以让你帮我写，但总不能让你来考试呀。”
顾绵绵觉得她说的非常真诚，简直就是从各种角度为宫宸渊着想。
等了一会儿，宫宸渊没回答她，她就收起手机，和许糖一起往更衣室走。
绵绵头上有伤，每天洗澡都要很小心，自然不能下水，不过老师说，她要穿上运动服和大家上课。
走去更衣室，顾绵绵见班级中的女生已经在换衣裳了，心中震惊极了。
这些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地在别人面前脱衣服！而且她们手里拿的那是什么，布片么？
顾绵绵还不知道有泳衣这种东西，在她的柜子边守了半响，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劲儿中缓过来。
许糖此刻已经换好了泳衣了，是那种连体的，很保守，在许糖看来，也没露什么。
可是在绵绵看来，就不是这样了！
怎么就不露了，胳膊和腿不是都在外面呢么！而且就穿了一件儿！天啊那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许糖见顾绵绵愣神儿，就问她：“绵绵，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呀，要开始上课啦。”
顾绵绵吭哧吭哧地打开了衣柜，不断地在心中对自己说，幸好她穿的是运动服。
慢吞吞地在更衣室换衣服，许糖就对她说：“我先去热身，你出门以后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就是泳池了。”
学校就一个泳池，所以每次游泳课，都是三个班级一起上，高一的只和高一的一起。
至于为什么不安排高二的也过来…要知道，宫宸渊和林逸风都在高二a班，和他们一起上游泳课，杀伤力得多大？
游泳教练可能还没开始上课，就要救那些因为激动掉进水中的女同学了。
淮海高中的泳池没有深水区，减少了溺水隐患，但老师们对学生的安全，还是很关心的。
很快，更衣室里没人了，顾绵绵送了口气，把衣服换好了。锁上柜门的时候，她没见到自己的手机在闪。
捏着刚刚买的一瓶饮料，顾绵绵顺着长长的走廊，往泳池走。
快靠近的时候，她已经能听到水声，还有同学在游泳馆里大声说话，造成的回声。
走出走廊，游泳馆的光芒便笼罩了她，不远处，入目的就是一片碧蓝色的泳池，波光粼粼。
游泳馆中也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过在顾绵绵看来，完全可以忍受。
而等到顾绵绵抬头，直接被面前的场景给吓住了！
啊啊啊为什么男生们只穿了一条短裤！
小公主手里的水，啪叽一声，就掉在了地上，顺着游泳馆的地面，往前滑了很远。
老师见到了顾绵绵，对他招手：“集合了！”
顾绵绵已经把身子转了过去，满脸通红。
这课怎么上啊！她估计一辈子都不能合格了！
老师疑惑地看着顾绵绵的背影，对许糖说：“你去把她叫来。”
许糖点头，朝着顾绵绵跑了过去，说：“走呀绵绵。”
顾绵绵悲愤地问：“我能不去么？”
“你又不用游泳，在旁边看着我们就好了呀。”许糖注意到了顾绵绵的情绪不太对，就问她：“绵绵，你怎么啦？是身体不舒服么？”
绵绵怎么好和她说，她觉得自己的清白木有了…呜呜呜…
“我没事儿。”顾绵绵还是低着头。
许糖抓住她的手腕：“那走吧！”
顾绵绵却像是定在了地上似的，她真的不想去…那些男人都没穿衣服，看了会长针眼的…
“走呀，绵绵！”许糖有些着急，老师都在喊她们了呢。
就在顾绵绵心一横，差点儿要跟着她离开的时候，冰冷的男声从后响起：“不是让你到篮球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