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澜清楚的看到，两个光团即将撞击到一起的时候，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名的牵引力一般，两个光团各自朝着旁边偏离了一些，躲避开了这样的撞击。
显然，这些便是二层楼之上的天阶法诀！
慕清澜花费了好一会儿，才将心中的震惊压下，然而心中依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些密密麻麻的光团，少说也有上千，也就是说，二层楼之上，竟最少有着上千部的天阶法诀！
这是怎样的底蕴！？
慕清澜甚至怀疑，自己现在看到的，还不是全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西灵学院，未免也太可怕了！
慕清澜站了一会儿，随后便是朝前走去。
这么多的天阶法诀…到底，能否找到一卷适合她的呢…
慕清澜走了没几步，便是发觉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光团，忽然轻飘飘朝着她飞来。
她下意识抬手，那东西，便是轻盈的落在她的手中。
吃个午饭，三更稍后么么
第705 抢手（三更）
慕清澜垂眸，有些好奇的看着手中的那一个蓝色光团，感觉十分微妙。
她能够感觉到，这小东西似乎是对她有着一丝亲近之意的。
雪幽曾经说过，天阶法诀，本身已经修炼出了一定的灵性，不仅自身威力极强，而且还会自己挑选主人。
这也是为什么，进来之前，凤阳长老会说那一番话。
——有了进来挑选的资格，不代表一定能选中。
毕竟，若是你看中了一个天阶法诀，结果那天阶法诀不愿意认你为主，那也是很尴尬的。
这种事情，可以说，就比较讲究一个机缘了。
迄今为止，慕清澜都没有正式见过一部天阶法诀。
虽然后来发现青元斩似乎也是天阶法诀，但慕清澜得到的时候，本来是残缺的，而且现在似乎也还一直差点，所以慕清澜对天劫法诀的认识并不多。
是以，看着眼前的这一团蓝色，慕清澜心中感到很是新奇。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法诀…
慕清澜认真的看着那光团，心中一动，便是催动了一丝元神之力，轻轻碰了碰那蓝色光团。
蓝色光芒闪烁了几下，忽然从中间裂开！
一根拇指粗细的毛笔，静静的躺在慕清澜的手中。
慕清澜有些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个真的是一部天阶法诀？
正在此时，一行金色的字迹，忽然浮现在半空之上！
慕清澜当即认真看去——
“判神诀！”
她心中一震！
“天劫初等法诀！判人神生死！断阴阳之路！”
看到这一行字，慕清澜心中微微一颤，没想到这看似寻常无奇的一根毛笔，竟然就是一部真正的天阶法诀！
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杀伐威严！
这种感觉，绝不是地阶法诀能够相比的！
慕清澜心神俱震，总算是有了一丝明悟——为何这世上之人，对天阶法诀都有着堪称疯狂的执念！
只因为有这样的一部法诀在手，不知会提升多强的实力！
好一会儿，慕清澜才逐渐清醒过来，再看着那一根毛笔，感官已经大不相同。
只是…这“判神诀”，现在就这么躺在自己的手上，是个什么意思呢？
慕清澜心里有些奇怪。
“丫头，继续向里走。好东西都不会那么快出来的。”
雪幽的声音忽然在心中传出。
大概是因为天玑长老几人都已经知道了慕清澜体内雪幽的存在，所以现在慕清澜心中反而少了许多的担心。包括雪幽也是坦荡了许多。
就像此时，他便是直接开口，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暴露了。
慕清澜犹豫的看了一下手中的毛笔。
“那这个…”
“它似乎是有意想要选你为主人，不过你也可以拒绝。”
慕清澜了然的点头，倒是觉得有些惊奇。
“原来这就相当于它已经选中我了吗？”
好像比想象中的简单很多啊…
她之前还以为会是很复杂繁琐的过程呢。
雪幽似乎也有些奇怪。
“其实一般而言，天阶法诀都不会这样轻易选择主人的，你手里这个，貌似是有点急性子。”
慕清澜一时间哭笑不得。
“不过这个并不适合你，而且等级太低，就先放弃吧。”
雪幽说的理直气壮，慕清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嗽起来。
“…你…咳咳…你说这。等级太…咳…太低…？！”
没搞错吧！？
这好歹也是天阶法诀的好吧！？
放在外面，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腥风血雨！怎么到了雪幽这里，就忽然变得这么一文不值了呢？
雪幽语气毫无波澜。
“就算你答应拿下这判神诀，青元斩都不会答应。它可不会愿意和这种等级的天阶法诀在一块。”
信息量有点大，你等等我想想清楚…
慕清澜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等心情终于平复一些了之后，慕清澜才艰难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之前也修炼果不少玄阶和地阶的法诀…青元斩岂不是更加嫌弃…”
雪幽干脆说道：
“并不会。”
慕清澜好奇问道：“为何？”
雪幽沉默片刻，才语带安慰的说道：
“因为那些它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毕竟你的等级太低，那时候也只能捡一些破烂。”
慕清澜：“哦。”
虽然雪幽你说的极有可能是实话但是我听着真的也不是很爽呢呵呵。
于是，慕清澜轻轻抬手，将那毛笔抛了出去。
在飞出的一瞬间，它四周又有一片片的蓝色光芒，迅速聚拢，最后将那一根毛笔完全笼罩其中。
它似乎有些不舍，又围绕在慕清澜的身边转了两圈，确定了慕清澜的心意之后，才颇为遗憾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清澜觉得那蓝色光团上的光似乎都暗淡了一些。
慕清澜不再犹豫，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很快，又有一个红色的光团，飞到了她的身前。
这次的光团比上一个大了很多。
慕清澜猜测，里面估计是一把剑，或者是类似的兵器。
看着悬浮在自己身前的红色光团，慕清澜有些诧异。
“这不会又是选中我的吧？”
“你先打开看看。”
慕清澜点点头，随后抬手。
在触碰到的一瞬间，红色的光团便是缓缓褪去，露出里面东西的真容来。
“咦，竟然是一把伞？”
慕清澜有些惊异的拿起那一把红色的伞，上面还有着华丽精致的印花，看起来十分精美。
当然，那其中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很快，那上面便是有一层字迹，缓缓浮现！
“凤凰伞！”
“天阶中等法诀！御百物，克万敌！”
这个…有点意思啊！
她虽然肉身力量不错，但是本身一直也没有修炼过什么防御法诀，这个看起来，倒是不错的样子…
慕清澜正打算仔细看看，忽然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诧异的回头，见到的却不是人，而是一个白色的光团。
它轻轻撞击慕清澜的肩膀，似乎感觉到慕清澜的视线，才方向一转，挤到了慕清澜的眼前。
白色光团，迅速褪去！
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出现在慕清澜的眼前！
慕清澜看着这一幕，眼皮儿一跳。
这该不会…
是它们在抢她吧？！
第706 手段（一更）
“万灵珠！”
“天阶中等法诀！活死人，肉白骨！”
慕清澜有些诧异——这个竟然也是天阶中等法诀…和方才那个凤凰三，可是不相上下啊…
很显然，也正是因为两个都是同等级的法诀，所以彼此之间，竟是毫不避讳的在慕清澜的眼前，争执起来！
万灵珠虽然体积很小，但是存在感却是极强，和凤凰伞并列一排，竟是丝毫没有被比下去的趋势。
慕清澜隐隐能够觉察到这两个法诀之上，似乎都毫不掩饰的散发出自己的威力！
这似乎，真的在争抢她的注意啊…
慕清澜眼珠一转，便是忽然抬手，朝着凤凰伞伸了过去。
尚未解除到凤凰伞，万灵珠便是忽然飞上前来，挡住了慕清澜的手！
它上下悬浮，通体散发出明亮的辉光，仿佛在说选自己才是最好的！
慕清澜看的有点目瞪口呆。
这…这还能半路截胡的？
不过很显然凤凰伞也不是好惹的，觉察到万灵珠挡在了自己前面，那尖锐的伞柄竟是忽然朝前一送，重重打在了万灵珠之上！
一道清脆的撞击声传来！
周围的空间，都似乎在隐隐震荡！
慕清澜心猛的一跳，立刻收回了手。
——若是这两个法诀真的打起来，那岂不是…
觉察到慕清澜收回手，万灵珠似乎满意了一些，而后竟是又朝着慕清澜的脸颊飞来，最后停在距离她脸容极近的地方。
这架势，摆明了今天不选它，它就不会罢休。
慕清澜竟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部天阶法诀逼到这等地步。
不过…这也的确说明，天阶法诀本身所拥有的灵性，不可小觑！
先前那判神诀不过是天劫初等，被慕清澜放弃之后，虽然不舍，但最后还是乖乖回去了。
而眼前这个，等级是提高了一层，可同时也更有“个性”一些。
慕清澜忍不住摇摇头，敲了万灵珠一下。
“你太调皮了，我可不能把你带出去。”
这话本是玩笑，然而万灵珠上面的光，却忽然暗淡了不少，本身的动静，也变小了许多。
慕清澜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它们或许也是能听懂一些的。
它以为慕清澜是在指责它，所以才会如此“低落”。
看样子，竟是和霜打的茄子一般。
慕清澜犹豫了一下，还是安抚的开口：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你和我着实不太合适…”
如此解释了几句，万灵珠上面的光芒，才逐渐恢复，并且不再盘桓慕清澜左右。
慕清澜刚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凤凰伞竟是上前一步，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阵仗，颇有种要讨公道的意思啊…
她今天来，真的只是想要挑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天阶法诀，其他什么也不想做啊！
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就变得这么复杂呢？
来之前，也没人跟她说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万灵珠和凤凰伞争抢，万灵珠似乎更胜一筹，她好不容易劝住，却差点忘了后面还有个凤凰伞！
不知为何，慕清澜瞧着这凤凰伞，竟然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雪幽，这年头的天阶法诀，难道都成精了？”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精明，而且性格和人非常接近！
如果可以，雪幽其实真的很想翻白眼的。
“你这丫头，就别身在何处了了！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羡慕现在的你！？”
这天阶法诀，自从诞生之日起，就会形成自己的意志，随着时间的流逝，或者诸多事情的发生，天阶法诀之内的意志，也会逐渐增强。
而等级越强的法诀，本身独立的意志就会越明显。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的判神诀虽然不舍慕清澜，但还是干脆的离开了。
那是因为它的意志，还不足以让它进行更加聪慧和人性化的表达！
凤凰伞和万灵珠，就是天阶中等法诀的代表。
有竞争心，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也正因为如此，任何修炼者想要得到天阶法诀的认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雪幽曾见过不少想要夺取天阶法诀，但是最终没有被天阶法诀选中的人，而这样接二连三被选中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即便是见多识广如雪幽，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让自己逐渐接受了这一切。
——没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
这丫头竟然还一副为难的样子！
慕清澜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有这些法诀围上来了啊…
虽然凤阳长老他们没说，但是应该也只能挑选一个走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慕清澜想要干脆将这些都带走，但是很快脑子里就浮现了天玑长老怒目而视的样子，顿时一个哆嗦，就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咳，之前看了那么多地阶法诀，现在还是低调老实一点的好…
但是慕清澜很快就发现，她想要低调的这个愿望，基本上是没有希望实现了。
因为在拒绝了万灵珠和凤凰伞之后，走了没多久，就又有光团围了上来！
慕清澜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身上是放了什么东西，才会引起这么多法诀的注意！
慕清澜停下来，看着再次阻拦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光团，揉了揉眉心。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经从最开始的好奇和激动，变成了无奈和纠结。
无奈的是，她知道自己只能选择一个，从一进来，她就一直在用心的搜索，但是一直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而这些法诀，也不断凑上来，让她这边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纠结的是，她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可都是天阶法诀啊！
舍弃哪一个，慕清澜都觉得十分心痛。
虽然这本不是她的，但是亲手将它们推开，还是让人感到惋惜的…
无奈之下，慕清澜又看了看那两个新围上来的光团，发现还是不太适合自己，只能再次放弃。
随后，慕清澜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停下来，扭头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长卷楼的二楼，实际上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唯有那无数明亮璀璨的光团，成为了这里唯一的点缀。
猛然看去，或许还会以为是暗夜之中的灿烂星河。
所以在这里的视线，其实是不太好的。
接着那点光，慕清澜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试探性的开口：
“秦川师兄？”
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
而后，便是朝着慕清澜的方向走了过来。
一张脸，逐渐从黑暗之中明晰起来。
容色清正，神情磊落，不是秦川，又是何人？
慕清澜笑道：“秦川师兄，这么巧。”
秦川淡淡道：
“二层楼就这么大，你我虽然不同时间进来，但是遇到也不无可能，且我刚才觉察到这边有些动静，特意寻来，所以，算不得巧。”
秦川又打量了慕清澜一圈，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慕清澜挑眉说道：“秦川师兄，有话尽管说，先前你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呢！”
慕清澜说的诚恳，奈何秦川并不想听这一段。
面对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子，秦川觉得自己再好的修养，也会有被消磨殆尽的一天。
只是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觉察到这里的光似乎格外亮，所以…以为是已经有人选中了。”
但现在看来，慕凌寒似乎并未选好。
慕清澜了然点头，随后坦诚笑道：
“的确看了几个，但是都不太合适。”
秦川点头，脸上露出了然之色。
应该是都被天阶法诀拒绝了吧？
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天阶法诀无一不是绝世珍宝，哪儿那么容易让他们挑了去？
秦川犹豫了一下，看到对面少年那俊朗的容颜上清透干净的笑，心中竟有了几分恻隐之心，忍不住说道：
“其实…挑选天阶法诀，的确是没那么容易的。被拒绝几次，也没什么…只要继续尝试，肯定能找到最合适你的。”
慕清澜脸上的笑，逐渐僵硬了下来。
额…这位秦川师兄，你好像有点误会…我不是被拒绝的那个啊…
然而慕清澜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带着讽刺的声音。
“那个慕凌寒，先前分明没有名次！如今，竟是忽然被当做第一进入了这长卷楼，也不知背地里，耍了些什么手段！”
因为晚上审核时间结束了，所以剩下的更新在九点么么
第707 靠山（二更）
这个声音，慕清澜是有点熟悉的。
好像是…排名第八的那个齐浩。
不过慕清澜对这人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毕竟她的注意力，能分给谢之凡秦川之流就已经不错了，至于这个名词的，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在意。
之所以还能隐约记得，纯粹是因为她记性太好罢了。
进来之前，她就隐约感觉似乎有几道视线，不太友好的样子，但是当时也没在意，现在看来，应该就有这个齐浩了。
“谁知道呢？毕竟人家可是王岩尊主的弟子！便是凤阳长老，都要敬让三分，何况咱们？也得给人家让路啊！”
这个人，慕清澜也是记得的，似乎是拿了第七名的罗天峰。
进来之前这个罗天峰似乎还冲着她十分“友好”的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人家心里可不知道怎么想她的呢。
秦川眉心微皱，下意识看向慕清澜，却看到后者脸上，并未不悦之色，反而还噙着几分散漫笑意，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心中一时有些摸不准慕清澜心中想法。
虽然二人交手不多，但是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这少年不是个轻易对付的角色，所以虽然此时带着笑，可秦川心里，却暗暗为那两人叹了口气。
做什么不好，非要在背后议论别人。
何况，这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竟然还敢在这长卷楼二层楼里面毫不避讳的说！
他们难道忘了，其他几人也都在这二层楼里面吗？
尤其是——慕凌寒也还在！
“要我说，那个云翊，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这个慕凌寒…呵，借用他人的力量勉强赢了一局，竟然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强呢？就算王岩尊主是他的老师又如何？之前宣布的第一名，可是云翊！现在他莫名其妙的进来，算怎么回事？”齐浩显然心中不满，语调到上扬了好几度。
“算了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先选好自己的法诀再说吧！你没看就连凤阳长老几人，都对他很是青睐吗？咱们可别自找没趣了！若是被人听见——”
罗天峰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冲着齐浩做了什么手势，示意二人应该小心一些。
二人随后都是不再说话。
正在他们要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的时候，黑暗之中，却忽然传来了一道戏谑的声音。
“若是被人听见，又如何呢？”
二人一惊，连忙回头：“谁！？出来！”
他们一边厉喝出声，一边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有些慌张。
方才他们说的那些话，可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话！谁知道真的被人听见了！
若是传出去，被慕凌寒知道了——
二人紧张的盯着来人，等看到那从暗影之中走出的笑意吟吟的清俊少年的时候，都是心中一沉！
怎么会是慕凌寒！？
那他们方才说的那些…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他们二人也是不傻，见此情形，哪儿还能不知道，自己一时嘴快，彻底得罪了眼前这个少年！
慕清澜慢悠悠的朝前走了两步，打量了二人一眼，看到他们神色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罗师兄，齐师兄，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二人心里打了个寒颤——他竟然认得他们！
罗天峰镇定了一下，脸上挂了个勉强的笑容，颇为僵硬。
“…呵呵…原来是慕师弟…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慕清澜脸上笑意更盛。
“这有什么巧不巧的，难道二位师兄忘了，我也和你们一样，进来了这二层楼的啊。而且…我进来的，比你们还要早一会儿呢。”
二人心情更为糟糕：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他其实早已经在这里，刚才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只是，看着那少年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要来追究的…
一时间他们倒是摸不准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于是都闭嘴不言。
“其实…不瞒二位师兄，我本来呢，也是不想来这里的，毕竟当时宣布的名次里，我是没有排在前十的，这若是进来了，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们说是不是？”
他果然听见了！
二人冷汗涔涔，闻言，罗天峰更是下意识的点头：“是啊…啊！不是不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罗天峰的脸色一阵青白。
旁边的齐浩，神色也很是难看。
罗天峰勉强扯了扯嘴角：“无论如何，当时慕师弟都是在长卷楼之内，待到最后的人，按理说…本就是有资格的…”
慕清澜猛地拍了一下手，赞叹的看着被吓了一跳的罗天峰二人。
“师兄不愧是师兄，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天玑长老虽然先前让我反省，但是后来，也觉得就这样扣掉我应得的奖励，似乎有些不太好，这才将我放了出来。毕竟，再怎样我都是学院的学生，长老们做什么，都是为了学院，为了咱们考虑的，即便是让我自省，给我惩戒，也是为了我好啊…”
说着，慕清澜还不忘抬头冲着四周拱了拱手：
“学生在这里，还是要多谢诸位长老照拂啊！”
这话听得暗处的天玑长老等人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谁照拂你！
谁为了你好！
你丫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要不是顾忌这里还有其他学生，他们肯定直接把这小子放倒了，哪儿还容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过这番行为，很显然还是震住了罗天峰二人。
他们竟是忘了，这里并非是空无一人！还有几位长老！
虽然那几位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威信却更在凤阳长老等人之上啊！
那他们刚才说的那些…岂不是也全部被那几位听到了？
他们会怎么想他们？
想到这里，二人的唇色都有些发白，心中后悔不已！
可此时，再怎样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僵硬着随着慕清澜的话点点头。
“慕师弟说的有理…有理…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说着，罗天峰带着齐浩，转身就要走。
慕清澜也没阻拦，只是双手抱臂，似笑非笑。
“我说的当然很有道理。”
她这话说的锋芒太过，那二人就算想忽略都做不到。
“当初的规矩便是在长卷楼之内待得时间越长，名次就越好，我是最后一个，自然也应该是名正言顺你的第一名。如今我进来，乃是堂堂正正，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当然…若是偶尔累了，有个靠山靠一靠，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你们说，对吧？”
齐浩终于按捺不住，转身一手指着慕清澜，怒声道：
“慕凌寒！你别太嚣张！”
慕清澜摊手：“我嚣张了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啊。”
这话竟是说的二人无言以对。
罗天峰拉了齐浩一把，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惹事。
“慕师弟，先前我们多说了几句，但是绝无恶意的。若是惹得你不快，那我们就道个歉。大家好歹都是同门，而且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我看…不如就这么揭过吧…”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
慕清澜盯着罗天峰，嘴角还带着笑，声音却有些冷。
“哦？暗地诋毁，毁人名誉，原来在师兄看来，不算什么大事？”
罗天峰无言以对，脸色涨红。
他已经拉下脸道歉了，慕凌寒还要他怎样！？
慕清澜笑意逐渐收敛，眼角闪过一丝冷芒，看着竟是让人心中发寒。
“二位师兄，我这个人尊老爱幼，素质极好，喊你们一声师兄，是给你们面子，不过，那可不代表我会再三忍让。若是有人想踩到我头上来，那就得先想想自己的脚被扎穿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顿了顿，才又展开一抹灿烂至极而又嚣张万分的笑容来。
“毕竟，我可是深受凤阳长老等人青睐，又有王岩尊主这样靠山的人呢。”
第708 选中（三更）
罗天峰二人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气的浑身发抖，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忌惮。
秦川终于在这个时候走上前来。
“行了，时间紧迫，你们两个也赶紧去看看，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法诀吧。”
他一开口，瞬间化解了场中僵冷尴尬的气氛。
罗天峰二人看慕清澜似乎也没有再继续追究的意思，连忙朝着秦川行了个礼，这才匆忙离开。
似乎是太过紧张，罗天峰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撞到一个光团之上，被后者嫌弃的躲开。
慕清澜毫不掩饰的笑起来。
前面那两道身影，似乎跑的更快了。
慕清澜好一会儿才收住笑。
秦川有些无奈的看她一眼。
“毕竟是同门，好歹也要留点面子。”
慕清澜无所谓的耸肩。
“之前他们议论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给我留点面子？若非是被我听到，说不定更难听的话都有。他们既然不和我客气，那我又何必自找没趣？”
面对这种人，慕清澜素来不会有多余的怜悯和同情。
秦川想了想，知道慕清澜说的也未尝没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虽然为人周正，平时也一心沉迷在星阵之上，但是并不迂腐。
换做是他被人这样私下议论，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秦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你的性子过于尖锐了。”
慕清澜神色无辜。
“他们那么说我，我还带着笑和他们说话，这还尖锐呢？”
秦川定定看了她一眼。
“我相信他们看到你的笑容，并不会感觉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