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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竹打了二十鞭,她说愿意拿银子赎人,我拿到了她的银票就依你的话把她放走了,她和武云岚应该会去找武祐,我已经派人盯着她。”海岱掏出一叠银票交给蔚明珠。

“那就行了,这些银票你拿着,留着以后用吧!”蔚明珠不接,说道畛。

海岱看看她,问道:“大师父,你还相信我们吗?”

蔚明珠反问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们?我知道你还记着当初的事,海岱,曹铸,就算我当初做错了,我在这向你们诚恳地道歉,请你们原谅我,大家一起继续合作吧!”

她说完认真地向两人鞠了三个躬,曹铸和海岱互相看看,曹铸才说:“大师父,算了,你做事虽然有点偏激,可是这三年相处下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做的事也深得人心,我们对你也没什么不满了,就这样吧,过去的事谁也别提了!钫”

海岱也说:“是,我问过帮中的一些长老,大家都愿意跟着你继续管理丐帮,帮助更多的人!”

“嗯,那就好。海岱,这些日子你小心点,先把人都分散出去吧,我怕武祐借助宗政麟的力量来打击你们,你和江浦联系一下,让大家都转移出去,等朝中的事安定下来,我们再做打算!”

蔚明珠说完看看宗政墨,宗政墨微微颌首,似乎也赞同她的观念。这让蔚明珠放下了心,她还怕宗政墨想借助丐帮的力量去对付宗政麟,要知道丐帮现在虽然不比以前,可是这些人都是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要是和正规军对抗,估计还是不堪一击。

见宗政墨如此态度,曹铸对他的印象很好,上前说:“五殿下,朝中的事下官不便插言,下官有句心里话想对殿下说,殿下如果志在天下,下官希望这场争斗尽早结束,免得荼害百姓,也不利于我南齐的发展。殿下聪慧,又有大师父这样的人才帮衬着,是我南齐的幸运,殿下珍重…”

曹铸虽然没有明说支持宗政墨,这几句话却说的可圈可点,宗政墨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曹大人的忠告!曹大人也珍重!”

曹铸点了点头,和海岱一起告辞了。

等两人走了,宗政墨才对蔚明珠说:“你这丫头,选的这几个人倒还不错!”

蔚明珠叹道:“可惜我还是看错了武祐,对了,我还没和你说武祐的来历呢,你知道他是谁的后裔吗?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宗政墨笑了,反问道:“你说我知道吗?”

蔚明珠看他的笑近乎狡黠,就气急地问道:“难道你早知道他的来历,却故意瞒着我吗?”

“看你,小心眼了吧!”宗政墨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才说:“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可是我以为是无害的就没去查。我当时知道你利用丐帮打听消息,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丐帮打听消息也方便,就没多管。等你被人绑架后,我才细细了解这事,联想到他们把武神庙做大本营,我就想到了庙主人本身。虽然说武邑的后裔男丁都被杀了,女人被发配,可谁知道这被发配的女人中没有人珠胎暗结生下武邑的传人呢!我就联想到了武家…”

蔚明珠睁大了眼,这人仅仅凭推测就猜到了武祐的来历,还真不简单啊!

“你的丐帮帮主姓乌,‘乌’,‘武’同音,我就知道了这人就是武邑的后裔,武家有个前朝的公主,他们家被抄和蔚家,凌家都有关系,再加上蔚家被陷害的事,除了武邑的后人,谁会做这样的事呢?”

宗政墨拍了拍蔚明珠的头,气恼地说:“你当初要是把这些人的事告诉我,又何来这一劫呢!”

蔚明珠不甘心地说:“那不是你害的,我怎么知道你可以信任呢?总要为自己留点后路吧!”

宗政墨无语地摇摇头说:“蔚明珠,你一点都不谦虚,你可知道,还好是我知道你的事,如果换做其他皇子或者皇上的人知道你做的这些事,蔚家早毁灭了几次了!”

蔚家手握兵权,蔚明珠又在外面培养自己的势力,皇上能放过蔚家吗?

蔚明珠看着他,突然想起他说过一句话:“你以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吗?”

她心中一动,问道:“阿墨,你…是不是在后面帮了我很多?”

蔚家有奸细,就算自己掩饰的很好,蛛丝马迹总会有的,这么久没暴露,除了宗政墨在后面帮忙,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她可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就那么好!

“你还不笨!”宗政墨又揉了一下她的头,有几分宠溺几分埋怨地说:“我是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帮你的,你还不知道感激,还以为我用你的钱闹着要和我分道扬镳…我当时真被你气到了,有这么过河拆桥的人吗?行,要分就由你…我就是想看着你怎么来求我!结果我就是贱…你不来求我,我倒赶着又去帮你了!”

“阿墨…”蔚明珠知道自己错了,委屈地拉着他的手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她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自己闹着和宗政墨分道扬镳,那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也不会让宗政麟和武祐钻了空子陷害蔚家。

“就知道口头认错吗?你知道吗?你伤了我的心…”

宗政墨不好好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就不是他了,斜眼看着她说:“拿出点诚意来表示一下!”

蔚明珠睁大眼:“怎么表示?要不我把我的银子再分你一半算了!”

“蔚明珠,你是不是女人啊?”宗政墨气得瞪眼,忍不住骂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就不知道怎么让男人高兴吗?”

蔚明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嘟起嘴说:“你骂人…我怎么知道怎么让男人高兴啊?”

她可不是装的,虽然见过蔚飞燕她们在男人面前装弱,也见过宋茹丹她们讨好宗政麟,可是这高兴…要怎么做呢?

宗政墨乐了,一想也觉得自己为难她了,这丫头才及笄,哪会懂得宫里那些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更没见识过青楼女人侍候男人的花招,她要懂了,那才怪了!

“来,我教你!”宗政墨腹黑地把她拉了过来,拉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唇,低笑道:“你主动吻我一下,我就高兴了…”

呃,蔚明珠的脸腾地就红到了耳根,触电般地缩回了自己的手,宗政墨却紧抓着不放,盯着她诱惑般地说:“你不想我高兴吗?我一高兴脑筋就转得飞快,说不定马上就有救你家人的主意了!”

蔚明珠羞恼地低吼道:“宗政墨,你欺负人…”

“怎么是欺负你呢!你都答应嫁给我了,亲一下就当培养感情嘛!”宗政墨边说边靠近她,眸子被某种渴望烧灼得闪闪发亮,带了点炫紫的色彩让蔚明珠感觉被诱惑般移不开眼。

“珠儿…”低哑的声音蛊惑般在耳边轻响着,蔚明珠有些无法承受,眸子乱转,似想逃开这暧昧。

宗政墨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就贴了上来,不同早先时候霸道的吻,他的唇轻轻碰触她的唇,若即若离,让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宗政墨低低一笑,双手环住她的腰带进自己的怀中,舌尖试探地撬开她的唇,也不伸进去,就描绘着她的唇形,温柔到极致的感觉反而把蔚明珠的心都吊了起来…

她不是纯情的少女,前世也享受过男欢女爱,而现在这具身体也发育成熟了,又怎么抗拒得了那种极致的诱惑呢!

这样的宗政墨让她慢慢陷了进去,只是她还不能全身心交给他,所以她谨守着自己的理智,就算身体想要更多的拥抱,更多的亲密,她也不让自己沦陷下去。

感觉宗政墨的身体越来越烫,像火炉一样围绕着自己,她隐隐有危险的感觉,用最后的理智猛地挣脱开这诱人的陷阱,哑了声音故作凶巴巴地说:“现在高兴了吧,赶紧想,我先去洗把脸…等我回来你要还没想出来,我饶不了你!”

说完她逃也似地跑上楼,宗政墨有些郁闷地低头看看自己支起的帐篷,抚了一把脸,自嘲地说:“我看,我也需要洗把脸…”

话虽然这样说,他却没走,坐下来一口把冷茶喝了,就认真想了起来,只有早点把蔚家人救出来,他才有进一步一亲芳泽的机会。

其实宗政墨已经有思路了,只是还不够成熟,还需要再慎重地考虑一下。

他看着窗外玩着茶盅想着,想得太入神,连蔚明珠下来也没注意,俊眉微蹙,就留了一个侧脸给蔚明珠。

蔚明珠站在楼梯上看着他,这男人不露出腹黑狡黠的那面,看上去更英俊,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眉入鬓,眼睛微凹,高挺的鼻梁,微勾的唇角,无一不在张扬着属于他独特的高贵和优雅,看似散漫的动作也透着邪魅般的洒脱不羁…

蔚明珠再次有看不透他的感觉,可是这次不同以往,她觉得她有一点点了解他了,要懂这人,不能看表面,也不能自以为是,要深入,靠近,给他安全的感觉,他才会对自己敞开…

这一点就像自己,她无法信任的人她是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的,所以,这就是他们以前无法靠近的原因。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又都想知道对方的秘密,所以就一直让心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她就这样看着,一直到宗政墨从自己的思想中清醒过来,转头看见她,他也没急着叫她,回视着她。

蔚明珠觉得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坚决,这人是做了某种决定了吗?

“阿墨,有主意了吗?”她兴奋地奔了过去。

宗政墨一笑,道:“有主意了!这次我要同时扳倒太子和老四,虽然有点冒险,却是不能不做了!”

“你要怎么做?你能同时对抗他们吗?”蔚明珠担心地问道。

宗政墨狡黠地一笑说:“老四能利用太子对付你们蔚家,难道我就不能利用他对付太子吗?比起我,太子更是他的敌人,让他们先去争,我们在后面伺机而动,岂不更好?”

“那要怎么做呢?”蔚明珠想不出他有什么好的方法,期待地看着他等他进一步讲解。

宗政墨起身,揉了揉她的头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相信我就行了!这两天我可能不会过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别轻举妄动,免得坏事,嗯?”

“你就告诉我一点吧,让我等着我会着急的!”蔚明珠撒娇地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宗政墨很喜欢她这样娇憨的样子,可是他也才有点思路,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对她说,想了想就说:“还记得鬼姑吗?”

“当然记得,怎么,你也认识她?”蔚明珠狐疑地问道。

宗政墨微微一笑说:“你是她徒弟…那你就没想过,你可能有师兄吗?”

蔚明珠顿时睁大了眼瞪着宗政墨,低叫道:“你别告诉我你也是她徒弟!”

宗政墨呵呵笑起来,想逗她的感觉又来了,就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我可是你二师兄,除了我,你上面还有两个师兄呢!”

“骗子…”蔚明珠打了一下他的手,吼道:“你早就知道这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宗政墨耸耸肩说:“你也没告诉我你是鬼姑的徒弟啊?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蔚明珠狠狠地瞪他,蛮横地说:“这不是借口,我在明,你在暗,本来就是你在算计我,根本就不能算一码事!”

宗政墨笑道:“好吧,就算我瞒了你,可是你不觉得我这个师兄比鬼姑对你好吗?我估计她教你的东西还没我教你的多呢,你承认不?”

蔚明珠哪会不知道这个事实,鬼姑名义上是收了自己为徒,可是除了当时她在帝都她教过她几天功夫,后来就丢了两本册子给她就再也没管过她,这次她回来还打听过鬼姑,却完全没她的下落,看来当初肯收自己为徒更多的是利用自己帮她进太后宫里偷东西。

一想到那事,她就对宗政墨又有了隔阂,不满地看着他说:“这么说,你们当初都是串通好的,让我进太后宫里帮你们偷东西,所以才假装收我为徒?”

“那是鬼姑做的,之前我不知道,是你找上我说想进宫偷东西我才知道,你可别怨到我身上!”宗政墨和她关系才好了点,不想又生分了,赶紧解释道。

“那你对我说,你们偷了什么?”蔚明珠咄咄逼人地问道。

宗政墨摇摇头说:“这事和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没关系,你别问了。”

蔚明珠看他还继续瞒着自己,就不满地说:“宗政墨,你一点都不坦诚,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宗政墨的眸子就深沉了,看着她反问:“你就没有秘密吗?你就敢发誓你把自己所有的秘密告诉我了吗?珠儿…我不想和你生分,也不想探询你的秘密,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行吗?”

蔚明珠就沉默了,虽然这样让她心里有些不满,可是她也知道宗政墨说的是实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的见不得光,他的也许也不能说,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那好吧,你就说你能说的!鬼姑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蔚明珠越想越觉得奇怪,宗政墨长在深宫,鬼姑又是江湖中人,她是怎么收宗政墨为徒的。

“这事就要从我母妃说起了!”宗政墨苦笑:“你知道我母妃来自一个没落的部落吧?”

“听说过…听说当时皇上出征,遇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怎么,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蔚明珠好奇地问道。

“我母妃的部落叫莫经,是个很古老的部落,三百年前,他们部落是大宛一带最强大的部落,整个部落有几万人口,可惜慢慢就衰落了,到我外祖父这一代,全族的人不超过五十人。我外祖父是族长,他很焦虑,极力想让部落的人丁兴旺起来,为此他打破了部落里不和外族通婚的习俗,鼓励族人和外族通婚,可是却丝毫没有起效,部落不管是嫁出去的女人,还是娶进来的媳妇,都不会怀孕,就算有几个偶然怀上的,都撑不过三个月就滑了…”

蔚明珠听得愕然不已,难道这就是莫经灭亡的原因?

宗政墨苦笑道:“我外祖父急了,再这样下去,莫经就断了香火了,他没办法,就带着我母妃去找大陆最神秘的冥之巫师帮莫经算命,想看看是什么让莫经没有子嗣!”

“那算出来没有?”冥之这名字蔚明珠从来没听说过,感觉很神秘。

“冥之巫师很难找,我外祖父带着我母妃找了五年,才找到他,他开始不肯帮忙算命,说这是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我外祖父和我母妃跪着求了他五天五夜,他被他们的诚意打动了,才起了一卦帮他们算了!”

蔚明珠听着突然灵光一闪说:“一定成功了吧,宸妃不是生下你了吗?”

宗政墨无奈地一笑说:“这是因缘巧合,你别忙着打岔,听我说完。冥之算出来的结果是莫经气数已尽,百年内必定全族灭亡,让我祖父别再折腾了,顺应天命吧!我祖父一听这结果就绝望了,可是我母妃不甘心,她当时和部落里的一个男子已经定了亲,她还想给他生下孩子,她不愿接受这结果,就苦苦哀求冥之给莫经指点一条出路。”

蔚明珠这次没打断宗政墨了,转而想着宸妃,心有所属,却嫁给了皇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吧,否则怎么会甘心呢!

“冥之却再也不肯透露,我外祖父失望之下就回去了,我母妃却固执地守着冥之,侍候了他两年,一直到冥之临终前,他才给我母妃指了一条出路!”

百年恩怨

更新时间:2014-4-18 19:18:58 本章字数:6267

“什么出路呢?”蔚明珠问道。

宗政墨苦笑:“莫经说我母妃的家族被人施了血咒…三百年前,莫经是西夏最强大的部落,当时莫经的先祖以强悍之势横扫了草原和沙漠,杀戮无数,当时漠北的黑水有个部落毓族,就在这场杀戮中被灭绝。我先祖也不知道被谁进谏,说吃了毓族女子怀孕满半个月的胎儿就会得到永生,他杀光了毓族的男子,把怀孕的女子都囚禁在自己后宫,等那些女子的胎儿一满八个月,就命人剖开肚子取出胎儿给自己服食…”

蔚明珠听到这里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骂道:“太荒谬了!这样的话他怎么会信呢!”

宗政墨冷冷一笑:“他当时无往不利,没有什么值得追求了,永生就变成他唯一渴望的事,做下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那这些女子就没人反抗?”蔚明珠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同情这些女子罘。

“有…这些女子中有个女子叫毓珠,她父亲是毓族最大的巫师,也是冥之的先祖,冥之一开始不愿意给莫经指点出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毓族不像别的部落,技艺不分男女都传,毓珠从小就有超强的能力,得到了父亲的倾囊相授。莫经曾祖将她掳去时她并不是怀孕的女子,还没嫁人,长得倾国倾城,先祖被她吸引,就将她关在了后宫,每晚都宠幸她,一直到她怀孕!”

蔚明珠睁大了眼,有种不祥的预感,脱口就问道:“她怀的是你先祖的子嗣,难道你先祖连她都没放过?”

宗政墨苦笑:“是…这就是莫经悲剧的开始,先祖在她怀孕满八个月的时候,命人去剖开她的肚子,想服食她肚中的胎儿。奉命去带毓珠的人去到时发现,毓珠给自己做了一个祭台,用五个孕妇的孩子祭祀轮回大神,诅咒莫经家绝子绝孙,从此走向灭亡之路。祭台周围都堆满了燃烧物,鲜血洒满了祭台,那些人被吓到了,赶紧跑去通知先祖。等先祖赶过去时,毓珠亲自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取出了自己的孩子,用孩子对莫经全族下了血咒…飓”

蔚明珠打了个冷噤,这也太惨烈了吧!

“我先祖被这一幕惊到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毓珠,还是被这一幕刺激得幡然醒悟,看到毓珠点燃了大火,他竟然没跑,还冲进了大火中抱住了毓珠,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求他出来,他一直抱着她不为所动,最后被大火吞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火势蔓延,把整个后宫都烧了,等熄灭时,他们的骨头都被焚烧已尽,再也分不出彼此。莫经即位的皇上嫌不吉利,迁移了都城,被火烧过的后宫就荒芜了,有传说说附近的百姓经常会听到婴儿的哭泣,慢慢附近就没人居住了,到后面就变成了乱坟岗。”

“那后来呢?”

宗政墨摇头:“后来莫经家就走上了下坡路,新皇即位不到三个月就被他的弟弟夺了皇位,两人各带了一部分族人互相残杀。那是真正的残杀,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大家都像着了魔一样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杀红了眼地厮杀,这场战役持续了三年,等互相都撑不住妥协时,莫经家族只剩下了一半人。分成了两个部落,以黑水河分隔居住。我母妃家族是漠河以北,这边沙漠居多,他们为了生存就一次次的迁移,每次迁移都要少了好多族人,三百年下来,就所剩无几。”

一个曾经叱咤西夏的部落就如此陨落了,饶是蔚明珠这个两世为人的人听了也忍不住叹息,繁华如过眼云烟,三百年弹指一挥间只剩下嘘嘘,相比之下,自己那点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冥之给你母亲指的出路是什么呢?”

三百年的恩怨,死了那么多人,也该消了吧!

宗政墨沉吟着,许久才说:“冥之感念我母妃侍奉了他两年,临终前对我母妃说莫经家的诅咒并不是无人能破解的,必须要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和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的婴儿之血,祭祀轮回之神才能破解,他把破解的方法都教给了我母亲就去世了。”

蔚明珠听到这有些同情宗政墨,这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都难,还要同时找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男子,岂不是难上加难吗?而且还要人家的婴儿之血祭祀,试问谁家的父母肯把孩子给他们啊!

“可是你母妃怎么生下你呢?”这是蔚明珠心中的疑问,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宗政墨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这就是鬼姑和我的渊源,我母妃安葬了冥之,回去时就遇到了我父皇征讨西夏,我父皇不知道莫经是我母妃的家族,杀光了所有莫经家的残余,我母妃的恋人也失踪了,我母妃又怨又恨,只是她一个弱女子,也没报仇的能力,就只好利用自己的美貌结识了我父皇,委身于他,被带回了南齐。她嫁给我父皇后,一直忍辱偷生,想繁延下后裔再为莫经家报仇,只是进宫了两年肚子都没动静,虽然仗着自己的美貌一直受到父皇的宠爱,可是你也知道在后宫里,没有子嗣又没有背景,一旦年老体衰终究会失宠的!”

蔚明珠这次没打断他,他应该很快就说到他是怎么出生的。

宗政墨似乎有些累了,拉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苦涩地说:“在后宫里,那些妃子不断排挤,我母妃没有背景,虽然仗着自己的美貌受宠,还是有很多人想害她,可是也有同病相怜的,你应该还记得,我父皇第一个皇后伊紫吧,她是和亲嫁给我父皇的,她生产死了,后来她妹妹伊缨又被送到了宫里给我父皇做妃子。伊缨虽然仗了伊紫的福泽很受我父皇宠爱,可是她也受皇后她们排挤,背后没少给她使袢子,我母妃和她同病相怜,两人就成了莫逆之交。”

也许是在宫里没人能诉苦,熟识后宸妃没有对伊缨隐瞒自己的身世,把一切都告诉了伊缨,这就给宸妃带来了转机。

伊缨也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原来伊缨不是自愿进宫的,是被家人胁迫的,她进宫前就有了相好的人,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就把相好的人邯山也带进了宫,男扮女装做了自己的宫女。

伊缨的恋人邯山是大宛巫医之子,除了医术还精通一些秘术,知道了宸妃的秘密后,在伊缨的苦求下,他迫不得已只好答应帮忙。在他的努力下,终于让宸妃怀上了孩子,三人都欣喜若狂,一起期待着孩子长大。

等过了三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宸妃没有滑胎,三人更是小心翼翼地保护这个孩子,一直到平安地生下了宗政墨。

而为了彻底破解莫经家的诅咒,邯山还精心计算了宸妃的生产之日,利用秘术让宗政墨在阳月阳日阳时出生,剩下的就是再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等日后两人生下孩子,就可以用婴儿之血破解莫经的诅咒了。

蔚明珠听到这愕然不已,忍不住问道:“那伊缨就是鬼姑吗?”

她想起当年伊缨被皇后害死,就忍不住这样想。

宗政墨点点头说:“他们为了生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子,特意找了几个女人一起嫁给了不同的男子,伊缨自己也加入到这个行列里,本来进宫几年都没怀上孩子的她,和邯山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我母妃,再次意外地又怀上了,她很高兴,想着能再为莫经家留个后人,只是这次没那么幸运,三个月没满,孩子就没了!伊缨此时已经计划着怎么逃出宫去,就让我母妃继续假装怀孕,想到时两人借生产找机会一起逃出宫去!我母妃就继续假装怀孕,没想到这后来却成了救伊缨孩子的机会…”

听到这,蔚明珠恍然大悟,脱口说道:“暮兰就是伊缨的孩子吧!”

一切都说的通了,难怪宗政墨可以和暮兰像情人一样拥抱,两人本来就没血缘关系,又有上辈人的友谊在里面,估计从小就被定下了亲事吧!

宗政墨有些欣赏蔚明珠的聪明,点了点头说:“皇后趁我父皇出征,就诬陷伊缨和侍卫私通,我母妃知道消息后就赶紧通知了伊缨,结果还是晚了一步,伊缨已经被皇后抓住了,当时孩子才满八个月。皇后恨死了伊缨,对她用了刑,她脸上的伤就是如此来的。伊缨肚里的孩子很坚强,大刑之下竟然没掉,皇后就给她灌了毒药,以为她死了就让人放火烧了紫清宫…”

伊缨没死,作为一个巫医的恋人,皇后的毒药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她一直撑到了邯山和宸妃将她救了出去,邯山用一个怀孕的妇人尸体代替了她,把她藏在了宸妃的宫里,找机会把她运出了宫。

等宸妃到‘生产’的时候,邯山把伊缨的孩子送进了宫,取代了这个莫须有的孩子。

“暮兰被送进宫时很虚弱,因为是算了时辰催生下来的,伊缨生产前又被皇后灌了毒药,虽然伊缨已经解了毒,还是有很多毒素传到了暮兰身上,邯山怕养不活她,只好送进了宫里,想借皇家的天时地利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所以暮兰就作为我妹妹在宫里养大了!”

“那她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了?和你正好相配!”

蔚明珠有些吃味地嘲讽道:“你们两成了亲,就可以生下解除莫经家族血咒的孩子了!宗政墨,我就好奇了,到时你真的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杀了解咒吗?”

宗政墨瞪了她一眼,骂道:“我什么时候说了必须杀了自己的孩子解咒呢?我母妃说了,冥之说只要用孩子的心头之血解咒就行了,操作的好孩子不会有事的!”

“那要是操作的不好呢?”蔚明珠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就舍得杀了自己的孩子啊?心头之血多难取啊!一不小心你就是杀自己孩子的凶手!”

“不会有事的,鬼姑已经说了,她能做到!”宗政墨被她咄咄逼人的语气弄得烦躁起来,他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以前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被蔚明珠这样一说,就弄得好像自己真是罪魁祸首似的,脸就不自觉沉了下来。

蔚明珠嘲讽地挑了挑眉,怕气不死他似地说:“她也不是全能的,要是出了意外,宗政墨,你就后悔去吧!反正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为了一个早就灭亡的种族拿自己的孩子去冒险,她觉得很荒谬。

宗政墨瞪了她一眼,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起身说:“我告诉你的这些是秘密,不许说出去!”

“我不会说的,你就放心吧!”蔚明珠不满地回瞪了他一眼,又问道:“那鬼姑怎么会回来教你武功呢?那个邯山呢?他还活着吗?”

宗政墨虽然觉得蔚明珠太好奇了,还是纵容地说:“邯山出宫没两年就因病去世了,鬼姑伤心之余就混进了宫,想伺机报仇,当时暮兰还小,病又多,鬼姑就留在宫里帮我母妃带她,边教我武功。后来暮兰的身体好多了,鬼姑见报仇无望就出宫寻找其他门路,她利用邯山教的医术在江湖上混出了名气,很多人都找她求医,她每年都要回来看我们,顺便为暮兰治病。”

蔚明珠还是意犹未尽,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有门路吗?这和鬼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会找皇上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吗?”

皇上和皇太后不是亲母子,要是知道皇后害死了伊缨,会为了伊缨对付太子吗?

宗政墨想了想说:“鬼姑恨死了皇后,如果为了报仇,说不定会出手救父皇的。而父皇,这些年对伊紫念念不忘,如果知道伊缨还活着,又救了自己,一定会出手对付皇后的,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吧!好了,我该走了,你安分点,这几天别给我找麻烦,免得又节外生枝!”

“知道了!我安分守己行了吧!”蔚明珠回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走出去,自己就心烦了一下,这还没嫁给他,就知道他必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试问她怎么会舒服呢!

难道就不能不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吗?蔚明珠瞪着他的背影,有些意兴阑珊,这世上就没好男人吗?才说要一辈子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凌羽,为了凌家要娶冷银屏,他不能相信,宗政墨也不能相信,哎,谁可以相信呢!

蔚明珠越想越烦,忍不住自言自语:“行,宗政墨,你有本事你就去和暮兰生孩子,我嫁给你只是权宜之计,让不让你碰还早呢,我要是有一天找到我心仪的男人,我就给他生孩子去,气死你去!”

燕子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莞尔,插嘴道:“小姐,我劝你还是别有这样的想法,你要真嫁了爷,敢做出这种事,我觉得他一定会亲手掐死你!”

蔚明珠一听,想起宗政墨曾经掐着自己脖子的事,打了个冷颤,这还的确可能!呃,为什么就那么不公平啊,他就可以左拥右抱,自己就不能呢!

她坐了一会,越想越不放心,让燕子给自己找来一套男装,想溜出去看看情况。

燕子为难地说:“小姐,别出去了,爷交待过,这两天不准你出门,你要是出去了,爷那边我们很难交待的!”

蔚明珠一瞪眼说:“怎么,才回来他就变成你们的主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燕子苦笑道:“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身上带了伤,这要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主子交待啊?”

蔚明珠不以为然:“我乔装打扮一下,谁也认不出我,能出什么事啊!走吧,大不了我答应你,只看看不惹事行了吧!”

燕子拗不过她,只好给她找了身普通的男装,和蔚明珠扮成了乡下来的百姓,两人才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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