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没有回应,少年彻底的白了脸庞,心跳,蓦地巨烈起来,没有一丝羞赧的意思,那浓浓的恐慌与担忧,强烈的冲激着他的内心。

他发誓,他从未如此怕过,从未如此担忧过一个人,在他人生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为谁担忧过,紧张过,甚至,是如此时这般害怕过。

害怕什么?此时的少年无从考究,他的心中只有夜冬沁的安慰,他用力的拍打着浴室的门,焦急,使他不顾惜身己身上的伤势,用力的用整个身子撞开门。

浴室里,有着轻脆悦耳的水流声,少年的目光惊惧的看向那浴缸里飘散着的黑发,如海澡一般漂散在水中。

少年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极度的痛苦与担忧冲击着他的内心。疯一般,冲过去,少年的身子微微颤抖,伸出双臂,将整个身子都浸在了水中不知多久的人儿抚起来,指手放在了她的鼻息出,没了呼吸,咬紧唇,抑制着内心的恐惧与担忧,不顾那一丝不挂美丽的风情,将人打横抱起,来不及走出浴室,径直将人平放在浴室的地上,幸好,地上辅了洁白柔软的地毯。

“夜小姐,夜小姐,你不会有事的,你怎么会这样,夜小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你的一片好心,是我不好,夜小姐,我再也不会误会你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好,夜小姐,求求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一边按压着她的胸口,一边无措的呢喃着担忧的话语,此时的少年,是他最最真实的一面,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再有比此时更真挚的情感流露了。

按压了良久,夜冬沁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少年急的眼眶发红,眼睛湿润,毫无犹豫的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柔软的双唇忽地印上昏迷不醒的夜冬沁唇上。

连续反复几次,夜冬沁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微蹙,吐出一口水,渐渐恢复了呼吸,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蒙的,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少年,夜冬沁眼中无助与茫然如同婴儿般纯净,无瑕。

少年看的有些痴,压抑着胸中的释然与劫后重生的喜悦,将夜冬沁抚起,“夜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说到最后,少年有些微微的哽咽,夜冬沁适才缓缓反应过来,她又溺水了吗?

抬起手,轻轻握住少年的手,微笑,“莫伶,不要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吗?”

低头,看着那微有些凉意的小手,握着他的,目光移处,他突然她光洁的身子,美丽的,玲珑的身子。

喉间一热,莫伶‘刷’的一下红了脸。

夜冬沁微微一顿,转移目光……

小脸蓦地漫上一层红晕,呆呆的,无助的看着莫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莫伶也呆了,良久的对视后,莫伶似响起什么,起身跑了出去,本以为少年是害羞跑开了,夜冬沁微回过神,松了口气,突然,转眼间,那少年竟如一阵风般又转了回来,不同于开始,他的手中双了一块软软的床单。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那床单已经被少年裹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紧接着,他抱起她,大步跨出浴室,然后,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自己动手拉起薄被,夜冬沁有些意外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微微勾起唇角,因为之前的春光大泄,她的小脸仍有些红晕,一时间,莫伶竟是有些眼晕,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但是,她的此时的风情,却是极为诱人的,从未有一个人如此打动过他,让他产生一种想要她的冲动。

片刻的失神后,少年迷醉的眸突然染上一丝怒火。

“夜小姐!”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唤,责备之意流露。

“……嗯!”

夜冬沁迟疑的应了一声,裹了裹身子上的被子,突然有些冷,她要感冒了。

意识到她的反应,少年细心的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然后才转到夜冬沁面前,“夜小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吗?告诉我,为什么?是我之前无心的举动的伤了你的心吗?还是,是我让你想到了一些不开心过去?”

少年试探性的问道,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他着实是想不到除了他今天对她无心的伤害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令先前本来还开心的她溺水自杀!

夜冬沁尴尬笑笑,“莫伶,你不要多想,我,我没有要溺水自杀的意思,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

她真的没有要自杀的意思,真的,只是无心之过。

她本来是答应了默的,他不在身边,她只能淋浴,可是,今天,她突然很想泡澡,侥幸之下,她以为只这一次,她能克制的住自己不在泡澡时睡着,结果,还是不能避免……

少年美丽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疑惑与不可置信,“夜小姐,你不会是,是要告诉我,你经常这样吧?”少年惊讶的瞪大样子,张大了嘴巴,那样子真是可爱之极,夜冬沁微微失神,极快收敛神智,尴尬的点了点头,“我以为我不会睡着的,……谢谢你,莫伶!”

以往溺水,都是有默在身边,或者,是默守着她,时不时的提醒她不要睡着。

今日,若不是莫伶,她当真是很危险。

好吧,他承认,天下之事,无奇不有,莫伶挫败的叹了口气,看了眼那窝在她被子里的小脸,突然滋生出一股保护欲来,“夜小姐,不,不用谢,以,以后一定要小心,没有人在身边,就不要泡了,淋浴一样也可以的!”

说了一声,少年到浴室中关了花洒,拿了吹风机,来到夜冬沁身边,插上电,默默的揭开她裹的紧紧的被子,将她扶起,为她吹干头发。

夜冬沁没有说话,任由少年为她做这一切,心中暖暖……

020 恐惧揣测

且不说他是何等身份,只是,十五年来,他却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心中有些不可思议,为自己的举动。

吹干了头发,夜冬沁微撑起有些虚弱的身子,套了件长衫,没有穿多余的衣服,便起了身。

白色的长衫刚刚盖住大腿,修长如玉的美腿性感诱人,少年长长的发披在肩后,映衬着白色的长衫,清丽而妖冶。

少年一看失了神,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暗想,夜小姐这幅样子真的好美,好美,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人,不,这世上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及她的美。

一时间,少年心间竟是滋生出一股子独占欲来。

“沁沁,晚餐准备好了,下来吃饭了!”楼下,传来维拉的大嗓门,她自是不知这短短一餐饭的时间,夜冬沁已经在鬼门关边儿上饶了一趟,更不知,这一餐饭的时间,夜冬沁无形之中在少年心中已经投下了一粒荡漾起他心湖阵阵涟漪的石子。

少年内心里的微妙变化,夜冬沁自是不知道的。

眼前少年的温顺,主动为她吹干头发,夜冬沁都将之当成了一种他是在向她道歉的一种方式,其实在夜冬沁心中早就对他放下了那些琐碎的计较。

她心疼他,为难这个孩子了。

“莫伶,走吧,我们下楼去吃饭,维拉的手艺很不错!”不提先前的不快,就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夜冬沁微笑着对少年说,没有牵起他的手,下意识下,她与他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她敏感,竟管他之前救了她,但是更久之前他对她触碰的反感,她却是依然记得的。

不想再看他惊惧的反应,她,主动的,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但是,少年却也是同样的敏感,他自然是发现了夜冬沁没有像平日里那般亲近他,挽着他的手,刚刚起了一汪涟漪的心,不由得浓浓的失落起来,掩去眼中的失意,少年拾起夜冬沁丢在床上的内裤,递给夜冬沁。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不希望她里面一丝不挂的出现在别人面前,必竟,这件衣服,是遮不了多少春光的。

讷讷的接过内裤,夜冬沁朦朦胧胧的明白了少年意思,只觉得脸上瞬息间火辣辣的直发烫,看也不看少年一眼,狼狈的转过身,套上内裤,说了一声去吃饭罢,便逃也似的逃下了楼。

少年跟在后面,默默的欣赏着夜冬沁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眼中竟有几分浅浅的迷离。

一顿吃的三人各怀心思,夜冬沁与莫伶自是不用说,而对于维拉而言,她却是考虑着怎么样把少年从夜冬沁身边赶走。

相对于维拉的想法,夜冬沁的几位知悉了莫伶的真实身份的几个好朋友,更是一筹莫展。

他们真不知是该叹沁沁流年不利,还是沁沁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她什么人不好招惹,却硬是偏偏的把这个天煞的恶魔给招惹上了。

想要那个人从沁沁身边弄走,绝对不能用太过激烈的办法,否则,一但激怒那恶魔,那么,事情反而会适得其反,越来越糟;但是,他一时怎么会想到一个两于其美的办法?

那个人多留在沁沁身一刻,就意味着,沁沁的性命随时都在鬼门关上徘徊。

更重要的一点是,依那个少年经历,他铁定是不会放过沁沁,因为,那个夜晚,他们都看了那夜监控录像,不是他们那些做朋友的不够意思,而是,事态严重,他们必须要清楚那晚的具体的情况。

他们从来不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夜冬沁那晚竟会那么热情,而,他们的目的,当然不是看夜冬沁在床上如何如何,他们要看的是,那人在与沁沁欢爱的过程中是怎么样的反应,透过监控录像,他们看到,当时的少年,眼中的一闪而逝的凶残而愤恨的复仇光芒时,不禁都全身冒出冷汗。

看到了关键,整个过程他们也都没有再看完,不忍在沁沁背后偷看她,虽然只看了小段,但是,深深的负罪感,却是在他们几个心中漫延开来了。

他们这几个人,无疑就是蓝宸羽,雷伊。

他们避开南宫默,如果老大知道,又怎么能同意他们偷看沁沁与人狂欢。

他们也是没办法而为之,总之,他们是必须看清那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后才能判断,那个恶魔在沁沁身边的危险成份有多高。

可是,根具他们的观看,以及那少年在欢爱途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报复眼神,他们更加的脊背发凉,沁沁的情况,十分不妙,她的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以他的作风,他若不是遇到大麻烦,是绝对不会如此忍耐的。”

一个人,从欧洲,潜伏到中国,并且,他一忍再忍,他是个习惯了站在最高处俯视别人的居高者,而如今,甚至,他不惜当一个人折磨羞辱的午夜牛郎,可见,他之忍耐的程度是多么的令人胆颤,是什么让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他心底的仇恨究竟有多深?

以他的残忍手段,若他要报复,那么,凭着那晚沁沁的疯狂程度与那人对她的恨意,那么,沁沁不仅仅是有着生命危险,更恐怖的是,得罪他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就是想要求得好死,都是一种奢望,那些落在他手中的人,死的是何其痛苦?

落在他手中,都是不得好死的!

那死亡的过程是如何的漫长而痛苦?

他们不敢想,等待沁沁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命运?

021 催遣离开

蓝宸羽更是后悔莫及,他就知道,这世道,好人不能当,若不是他当时一时心软收留了莫伶,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

按调查结果,那人最痛恨的,就是碰过他的人,这个碰的范围,别说是沁沁把人家里里外外吃的一干二净,就是,曾经对他出言轻佻的人都是死相极惨的。

这边蓝宸羽和雷伊不知如何是好,南宫默也不期而然的来到了醉情人。

南宫默斟酌良久,终于开口要求,他要看那天晚上,沁沁和那人狂欢的过程,他要判断事态的严重性。

那个少年极会伪装,南宫默与那少年有过正面接触,区区一顿饭的时间,南宫默看透世间百态,却独独看不出那少年真假。

正所谓,真亦假时,假亦真。

见南宫默竟如此要求,雷伊与蓝宸羽二人也不再瞒着,径直将他们已经看过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并且,事态极不乐观,南宫默听了蓝宸羽与雷伊二人的描述,一时,也无了再看的必要。

神情凝重,他在心底判断着,他的势力能够保护沁沁多久,而,他是不愿沁沁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活着的,她已经很不幸了,不能再让她的接下来的日子过如此辛苦,要么,他就去说服那少年放弃报复沁沁的‘无心之过’,要么,他就直接干掉那少年,以绝后患,让沁沁从此高枕无忧。

但是,去说服他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几人均沉默了。

从南宫默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杀意,蓝宸羽与雷伊皆是一愣,他们几乎忘了,除却醉情人的幕后老板,除却沁沁集团总裁的这两个表面身份,老大,他更是出身黑道世家,如今势力漫延整个亚、欧洲的黑道集团的领头人。

他有着强大的势力,想要干掉一个极危险狡猾的极品杀手也是不无可能的,虽然,这个危险份子的背后也有着不可轻视的势力。

当务之急,那少年定是遇到大麻烦,不亦动手暴露身份,所以才能忍,现在,正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但是,除掉他之前,南宫默必须要探一探少年的底儿,若是他真的肯放过沁沁,不危胁到沁沁的安危,那么,要不要除掉他,那就与他南宫默无关了,他自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的存在,是所有人都恐惧害怕并且想要将之除去的对象。

雷伊隐隐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玩味的看了南宫默一眼,他一直在想,这个样一个明媚,温和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头领?几年来,他也是第一次,在南宫默眼看到了杀机,看到了黑暗,看到残忍。

他一直都将他当成一位好好先生。

他待人的诚信,他待人的宽容,他待人的平易友好,无一不是让人们忽略他背后那层身份的最好掩饰。

可是,现在,当事关沁沁时,这个人,才暴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是的,他知道,南宫默与他一样,深爱着沁沁,他们爱的一样辛苦,一样不敢表白,一样不敢说明,一样沉默。

但是,关乎到沁沁的生死存亡,他们,都不惜动用他们的一切来保护他们心爱的女人。

正如此时的南宫默,也如,此时的他自己。

他离开那家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他拒绝那个家里提供的一切帮助,拒绝那个家里的人千方百计的求他回去,可是,如果是为了沁沁,他愿意,他愿意放下面子,放下一切姿态再回到那个家,只有回到那个家,他才有力量保护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而一边的夜冬沁却是浑然无知的,她不知少年的身份,同样也不知,自己正陷在一种极端的危险当中,更不知,为了她,她的朋友们已经快要愁断了肠。

维拉也是不知的,只不过,维拉知道的时候,夜冬沁也已经知道了,而,当夜冬沁知道少年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的反应,却更是大大的超乎人们的意料的,当然,这是后话。

就目前而言,蓝宸羽提出,是否将少年资料拿给沁沁看,知道了少年的身份,沁沁也好多一层防备?

然而,雷伊与南宫默却是一致的否定了,他们认为没有必要告诉沁沁少年的身份来为她争添无谓的恐惧。

即使告诉了沁沁,若是那人要动手,她又如何有能力能避免不幸?所以,不如什么都不告诉她。

事实上,在南宫默与那少年接触的时候,他对那少年是颇有好感的。

决定了一下,他便决定再会会那少年,看看事情是否有回旋的余地。

并非他懦弱,只是,他知道,沁沁之所以肯收留这个少年,就说明了,沁沁对这个少年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与负责的。

他冒然动了那少年,沁沁是会伤心的,不到迫不得已,他绝不做出一丝会让沁沁伤心的事情。

那少年的处境,与十年前的沁沁是那般的相似……

第二日

贺仲准时的到达了夜冬沁家里,为少年换药。

贺仲不曾想到的是,他昨日对少年用了药之后,少年全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睡着,反而还听到了他与沁沁的谈话,幸亏他没有说别的什么,若是捅破了那层,恐怕,今天,又是另外一翻场景了。

莫伶只是以为,贺医师用药让他睡着,只是想要让夜小姐赶走他,并没有联想到,其实,昨日,贺仲就犹豫着要将他的身份告诉夜冬沁了。

少年以为,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却是忽略了南宫默,当有一天,他突然意识到南宫默的危险,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如今的牛郎少年,而是已经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了,所以,南宫默的危险性,与他也就没有危胁了。

再面对贺仲,莫伶极为局促,只是无奈身上的身必须得换药,但是,他却暗自发誓,如果这个不知死活的医生还敢对乱用药,他一定饶不了他。

出于上次上药,夜冬沁突然撞见的春色风情,这一次,不见贺医师出来,夜冬沁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去送饮料了。

免得再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情,撞见不该撞到的场景。

不过,想起昨天撞上的风景,她不禁身上一热,少年的身体虽然伤痕累累,但是,不可否认,仍是极俱诱惑力的。

身体莫名的燥动,夜冬沁终于决定,今晚,她极有必要出去找个男人来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贺医生是医者,为少年换药包扎时,还是十分富有医德的,但是,同样做为夜冬沁的朋友,他更为关心夜冬沁。

过了今天,明天,别说他是不会再来为少年换药的了,甚至,他是不希望明天再看到少年出现在夜冬沁家里的,所以今天,除了为少年换药,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催遣少年离开夜冬沁。

夜冬沁坐在客厅里无聊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不时的看看时间,今天,贺医生的换药的速度似乎更慢了些。

孰不知,在少年卧室中,贺医生早就为少年换完了药,而是正在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碟。

要得罪人,那么就由他来吧,不为沁沁将这个危险从她身边解除,他是吃喝都不得安宁的。

“今天,就今天,你必须离开,我反对沁沁的身边有陌生人存在,明天,我还会来,但是,我不希望明天我再来的时候,再看到你存在在这个空间。”

少年泪光盈然,委屈的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却没有说话。

若是之间让他离开夜冬沁,或许他还会做的到,但是,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了。

他不可否认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有些喜欢和她生活在一起了,喜欢看她的任何一点表情流露。

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情愫初动,陌生而激动,青稚而激情,但是,却是至真至性的感情。

见少年没有说话,贺仲又道,“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离开这里,如果你在生活上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借你一笔钱,你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沁沁收留你,就足以说明她对你是敞开了心扉的,为了不让她难过,你只能选择不辞而别。”

“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开张支票。”

“你考虑的如何?可还有别的需要?”

看着埋着头没有任何表达的少年,贺仲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良久,少年终于缓缓的摇了摇头,沉沉开口,“贺医师,我没有任何需要。”

是吗?贺仲挑了挑眉,面呈怀疑,只听少年又道。

“贺医师,夜小姐说了,我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除非是夜小姐亲自开口,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少年抬起头,直视着贺仲,清晰的表达了他的立场。

这令贺仲极为恼火,面色一窒。

而与此同时,少年已经敏锐的觉察了一丝不寻常。

南宫默也好,贺仲也好,他们定是与夜小姐极好的朋友吧?但是,他们却是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他远离夜小姐,为什么?

他确信并非是他多心,而是,或许,他们,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一想到,他们可能知道了关于他的事情,他的眼神便隐隐冷酷起来,当然,垂着眼睑,贺仲是看不到的。

不管他们知道了什么,他的伤一好,他就可以放开自己大干一场了。

贺仲真的犯难了,他就是因为知道沁沁不会让这少年离开,所以才私下单独和这少年说,哪知,这少年竟会如此态度?

毕竟这是沁沁的家里,沁沁不放话,他就是再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又能解决什么?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终于,忍耐不住,夜冬沁敲响了少年卧室友的门,只是敲了敲门,夜冬沁却没有冒然进去。

正逢贺仲与莫伶气氛僵硬时,夜冬沁这一敲门,贺医师几乎是立即就应了一声,起身拉开了门。

见他们已经处理好,夜冬沁才放心的走进去,显然,少年已经换完了药,穿好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