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像是着了魔。等到摸够了,她就躺下去,将照片翻过去,反面也有一张照片,只是这张照片上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孩子长得很好看,又圆又黑的大眼睛,就是眉宇间苍白,而他的小身子也瘦弱的不像是个健康的孩子。

宝贝,妈妈回来了,你在天上保佑妈妈,看着妈妈怎么给你报仇,好不好?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边笑一边哭,神情诡异。

第21章 2-2

铃铛这一辈子最刻骨铭心的日子有五天。

一是在她二十岁那天,在下课途中被人打晕带走,被五个戴面具的男人轮奸。那天的天很蓝,云很白,空气也很新鲜。她被折磨地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证据被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她去报警,警察不受理。

二是在五个月后她开始恶心想吐,用验孕纸测了一下,发现自己怀孕。那时候她疯狂地想讨个公道,整个人形销骨立,竟然直到五个月才发现怀孕,胎儿过大,已经不能拿掉。

三是她被退学后,抱着初生的孩子,看着报刊亭里的一本娱乐周刊,上面写着她的爱人与别的女人结婚的喜讯。同一时间,她的父母因为要给她讨个公道,在上访途中出了车祸,双双身亡。

四是她的孩子被检查出患了白血病,然后因此死亡的时候。如果那五个人愿意和孩子做dna比对,从而确认谁是孩子的父亲,做骨髓匹配的话,孩子就不会死。医生说了,孩子血型特殊,直系亲属骨髓匹配率很高。

她还记得宝贝死掉的那天。他好瘦好瘦,攥着她的一根手指喊她妈妈,跟她说以后不能再陪着她,要她不要忘记他。那个小小的,贴心的孩子,让她从满心怨恨变得只想安稳过一辈子的孩子,就这么失去了。

她的恨燃烧了一切,可她斗不过那些人,他们有权有势,人多势众,而她?不过是个死了孩子又死了父母的单身妈妈,是个连大学都没毕业,没有一技之长的废物。

可就在她准备跳楼自杀的时候,名叫季五的男人救了她。他问她想不想报仇,她说想。

如果能报仇的话,就算要她下十八层地狱,她也不会迟疑。可季五却把她带到了一个神秘的男人面前,要她答应“先生”的条件。

她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

她早就不想要了。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付出了所谓的爱情,换取一个重生的机会。

随后五年,她漂洋过海,用五年的时间换脸,学习。五年后,面对镜子的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她焕然一新地回到这个城市,化作厉鬼,只为报仇。这五年里她不敢有一刻松懈,可训练与学习的过程太苦太艰难,每每她觉得熬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看看那张照片。

正面是她的仇人,反面是她的宝贝。她一点一点变得铁石心肠,现在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她回来了。

清晨的阳光无比温暖,即使是在周六,云铃铛也早早地就在五点半起身,洗漱完毕后换上运动服,把电饭煲开关打开就去晨跑,回来之后刚好吃上早餐。沿途她笑意妍妍地跟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打招呼,温柔美丽的面孔,和善的气质赢得了小区内所有长辈的喜爱。不止一次有大妈大爷想给把自家孙子或是儿子介绍给她,铃铛都一一拒绝了。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特别好看且古朴的铃铛手链,红色的丝绳系着五个不大不小的铃铛,每当她动起来的时候,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像个天使。

但是今天早上不同,铃铛刚刚晨跑完,拿过脖子上的毛巾擦汗,还没走进电梯就被一位大妈拉了过去:“铃铛啊,你先别回家,你家门口来了好多凶神恶煞的人啊,我瞧着好危险的,要不你到大妈家躲一躲吧!”

因为铃铛的好脾气,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不会惹事,肯定是有社会上的不良男人看中了铃铛的美貌上门来堵了。

闻言,铃铛轻笑道:“大妈,恐怕已经晚了。”

大妈抬头一瞧,可不是吗,那群黑衣人已经走了下来,就在一楼大厅里把铃铛给团团围住。她吓了一跳,正要说话,铃铛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大妈先回家吧,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大妈犹豫再犹豫,还是退了出去,走到电梯里,突然高声喊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要是敢欺负人,我们邻居都会报警的!”

说完赶紧摁下电梯。

黑西装们面面相觑,铃铛却扑哧一笑。

真奇怪,这样的环境她还笑的出来。但这个笑容太动人了,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黑西装们眼神都不禁变得柔和起来。为首的那个往前一步说道:“云小姐,我家少爷生病,高烧不退,吵着闹着要见你,还请云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嘴上说着请,看那动作,分明没有“请”的意思。

铃铛疑惑地歪歪脑袋:“你家少爷是?”

“湛熙。”

“啊……是小熙呀,他生病了?”铃铛瞬间焦急起来。“那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十分钟吗?我上去换了衣服就下来。”说完她也不等黑西装回答,拔腿就朝电梯跑,黑西装犹豫了下,没有拦她。

说话算话,九分钟后,铃铛已经换了一条保守的长裙,她还背了个小包包,头发没有像上班一样绾起,而是松松地编了个辫子垂在肩头,非常的温柔动人。

对黑西装这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他们是在黑暗里生活的,像云铃铛这种顾家柔美的女人,是他们的梦想。谁都想找个这样的女人,生几个孩子,过一辈子,但对他们来说,不切实际。

看得出来,云铃铛很担心湛熙的病情,她面对他们的时候没有丝毫恐惧或者害怕的意思,而是在询问他们关于湛熙的事情却没得到回答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很快地,到了湛家。

湛家占地有多大佣人有多少摆设有多豪华……铃铛全然不在意,她在佣人的带领下到了湛熙的房间,小家伙躺在软软的被子里,小脸蛋烧得通红,淡淡的眉毛紧皱,小嘴因为高烧脱了一层皮,此刻正闭着眼睛念叨着什么。铃铛凑近了,才听见他是在喊铃铛老师。

她握住小家伙的手,端过床头的水杯,问佣人:“请问有棉签吗,给我一支。”

佣人连忙找了棉签来。

铃铛用面前沾了水,慢慢地涂在湛熙苍白干裂的小嘴上,然后又细细地给他换了身睡衣——身上的已经汗湿了。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湛熙终于醒了过来。

第22章 2-3

睁开眼睛,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冷漠的爸爸,也不是无视自己的妈妈,而是温柔的铃铛老师,生病中的孩子又特别脆弱,所以湛熙的眼泪立刻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铃铛见了,赶紧过去哄,好在湛熙吃这一套,被她哄了几分钟就破涕为笑了,只是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开。铃铛轻笑,把小家伙从自己身上扒拉开,端过熬得稀烂的白粥说:“来,先吃点东西。”

湛熙最讨厌没有味道的白粥了,可是老师对他这么好,他要是不听话的话,老师是不是就不理他了?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张开嘴巴。

这粥熬得很香,又有小菜配着,湛熙吃着吃着,竟然觉得味道也不错。他咂了咂嘴,乖乖地一口又一口。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这样,才吃饱没多久就又困了,铃铛就看见小家伙的眼皮子耷拉着,一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是又怕她走一样,时不时惊醒睁开眼睛来看她。

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软软的头发又乖又可爱。铃铛恍惚了一下,才柔声说道:“乖乖睡,老师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不走吗?”

“不走。”

于是小家伙放心了,大眼睛慢慢地闭上,很快地坠入梦乡。

他看不见铃铛的眼神有多么着迷。她柔柔地凝视着他,好像在看自己的宝贝一样。但铃铛很清楚,她的宝贝早就已经死了,她的宝贝要是还活着,今年已经十岁了。湛熙这样的生活,本来他也可以过上的。

即使没有特别多的爱,也绝对不会因为没钱治病或是没有匹配的骨髓活活疼死。铃铛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湛熙柔嫩的小脸蛋,神情恍然。她的动作无比轻柔,富含着深深的感情,任谁看到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充满爱心的人。

湛温倚在门口看了有几分钟了,这个叫云铃铛的女人一直在摸着湛熙的脸,特别温情的样子,浑身都散发着母性。湛温看了一眼大床上的孩子,开口道:“云小姐。”

闻言,铃铛做贼般收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回头看向湛温,有点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

湛温见她这样娇俏的小动作,竟别样的可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安抚道:“云小姐请放心,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有一点事情要请求你。”

个性冷淡的男人能一次性说这么多个字,真是难得。

面对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的请求,没有女人会选择拒绝。铃铛歪了下脑袋,好奇地问道:“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跟湛熙的妈妈,两个人平时都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他,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云小姐留下来照看一下吗?”可能是觉得这样会令人误会,湛温连忙解释道:“当然,我们会给你很好的待遇。”

铃铛愣了一下,完全不能理解湛温这是什么意思:“湛先生的意思是……工作比孩子更重要么?”

湛温本来以为铃铛这话是在讽刺自己,可他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表情和语气,才知道她是真的这么想,而且也是完全不能够理解。他……能说什么呢,这个孩子的到来是不被他所期待的,所以他没有办法爱他?这样的话,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来,给一个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听,连湛温自己都觉得好笑了。“……总之,云小姐,你愿意吗?”

铃铛摇摇头:“很抱歉,我还有我的日子要过。”

这一点湛温也是知道的,只是湛熙生病的时候闹情绪,谁都不要,就要云铃铛,管家也是没有办法才打电话告诉了他,否则他也不会让人把云铃铛给请到家里来。“打扰云小姐了。”

铃铛点了下头,伸手去试湛熙的额头,然后说道:“湛先生,也许我的话有些逾矩,但是我觉得,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童年是不完整也不幸福的,小熙还没满五周岁,你们实在不应该这样对他。”

湛温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与湛温的对话只是惊鸿一瞥,到了晚上,湛熙一觉醒来,非要赖在铃铛怀里,要铃铛抱着他喂饭。管家在一边看得颤巍巍的,小少爷从来不黏人,没想到黏起人来是这样子的……不过这位云小姐抱着小少爷的时候倒真像是小少爷的妈妈……

正在铃铛跟湛熙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披着昂贵貂皮大衣,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见这么晚了他们还在餐厅吃饭,尤其湛熙还笑得这么大声,精致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她看都不看铃铛一眼就指责湛熙:“我是怎么教你的?食不言寝不语,用餐的时候要保持礼仪,你忘记了吗?”

湛熙一看到女人,浑身都僵了,铃铛轻轻拍拍他的背,细声细气地解释道:“我想,您一定就是湛夫人了吧?事情是这样的……”

“我跟我的儿子说话,还没有你插嘴的份!”

自诩有礼仪懂礼貌知礼数,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却如此高傲自负,真是可笑。铃铛并没有感到愤怒,她只是默默地不再说话。湛熙却生气了:“我不要你管我!你管不着我!”

“我是你妈妈,我管不了你谁管你?”女人踏着骄傲的步子走了进来,让管家把湛熙从铃铛怀里抱走。跟小少爷比起来,管家自然更听少夫人的,于是湛熙哭喊着被抱走了,女人也毫不客气地对铃铛下了逐客令。

铃铛自然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但她临走前对女人道:“小熙的烧刚退,如果可以的话,晚上要……”

“谁准你叫我儿子小熙?”女人毫不客气地指责。“他是湛家的小少爷,他的名字也是你可以随便称呼的吗?还有,我的儿子我怎么照顾,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家儿子金贵到连名字都不许旁人叫,早知如此的话,干什么还要给他取名字呢,直接叫少爷不就完了。

碍于女人已经下了逐客令,铃铛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在湛家待了,所以,尽管湛熙哭得撕心裂肺,她也还是离开了。

第23章 2-4

湛夫人虽然不欢迎铃铛,但第二天湛温就打了电话来替妻子致歉,电话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非常好听。铃铛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每天下班过去看看湛熙还是可以的,那孩子很依赖她,没有她在的话怎么也不肯好好吃饭。

平时上班的时候铃铛都打扮的非常朴素,裙子长到脚踝,头发绾起,还架着副眼镜。黑框大眼镜让她看起来特别年轻,活脱脱一副高中生模样。

湛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吃饭没什么胃口,于是铃铛在下班路上拐到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买了个水果小蛋糕,特意交代少放点奶油。

到了湛家,管家已经在客厅等着迎接她了。铃铛走上二楼,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即使有着眼镜遮掩也依然如花的美貌让对面的几个男人纷纷都看傻了眼。

他们也都是万花丛中过的老手了,什么样的美女没玩过,可铃铛这样的绝色,那真是第一次见。这世界上美女虽然多,极品却少见,所以男人们眼镜都是一亮!

其中一个面带笑容笑起来如同太阳神般的俊美男人走了过来,见铃铛微微退了一步,戒备至极地望着他,笑道:“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芳名?”

说着,还自来熟地伸手来拍铃铛的肩膀,被她迅速一巴掌拍开,躲了过去,然后目不斜视地越过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管家,直接朝湛熙的房间走去。昨天已经来过,她知道在哪里。

完全不受他蛊惑,甚至还对他退避三舍,拍他的那一巴掌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男人眯起眼,看了看有些发红的手背,感慨道:“真有个性啊。”

“哼,女人罢了。”再有个性,到了床上也一样是被艹的命。

“阿哲,你这语气不大礼貌哦。”

男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话题无异于全给方才的铃铛有关系。

他们这些人啊,有钱有权有势,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算仗势欺人抢了女人来玩,最后也总是能哄得对方乖乖听话,从来没尝过踢铁板的滋味是什么,啊不,也许是有过的,但那个铁板不过是倔强些,并不足够厚实,所以……什么也算不上。

很久没遇到称心如意的猎物了,刚刚那妞儿长得是真不错,瞧那身段,虽然包裹在宽大的衣服里看不出什么曲线,可是看她走路的姿态跟气质,尝起来肯定非常甜美。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其中一个说道:“瞧她那腿儿夹得挺紧,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是就好了,刚好小爷来给她开苞。”男人笑眯眯地说。

正在这时,湛温从后头赶了上来,刚好听到他们这番话,皱着眉头开口道:“好了,不要胡说八道,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是你们玩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我们也不是没玩过啊!阿温你这是怎么了,咱们又不是没一起玩过女人,现在装什么纯情呢?”

不知道为什么,湛温心一慌,连忙回头去看,见铃铛已经消失在走廊上,听不到这番话,这才松了口气,搬出一副严肃脸道:“别胡说了,总之,你们不许动她,小熙很喜欢这个老师,别给我找事。”

“哼。”

他们刚才在书房商议点事情,没想到会跟铃铛偶遇,湛温心里有点不安,他太了解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嘴上答应他不碰铃铛,背地里肯定阳奉阴违。“我丑化搁在前头,绝对不许你们碰她,否则我绝对会翻脸!”

翻脸?其他男人表示毫不在意。女人算个什么东西,以前湛温交过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友,他们几个玩了,湛温不是也没说什么,还加入了么。这个什么老师又算个屁,他们想玩照样要玩,有本事就闹去告去,看谁能动得了他们分毫。

湛温算是他们里头的异类了,可惜,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多少年的兄弟情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土崩瓦解呢?

男人们下楼,他们自然不会看见身后不远处铃铛阴冷的目光。

湛熙好的差不多了,一看见铃铛就可劲儿的撒娇,一直闹腾到十点多才肯让铃铛回去。

这么晚了,这里也不好打车,管家本来准备要司机送她,被铃铛拒绝了,说是自己走几步路打车就可以。湛家占地挺大,她只要走出去,不远处就有个公交站牌跟出租停点。

可惜突然下起了雨。

铃铛从包包里拿出了雨伞,打着向前方走去,这一站看样子是没什么希望了,她再往前走走的话也许会有车。

夜黑风高,又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正是某些人渣准备做坏事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豪华跑车在铃铛身边停下,车窗摇下,露出里面一张帅气的脸来,男人状似好心好意,实际上却是心怀不轨:“嗨,小熙的老师是吧,这下雨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铃铛礼貌地摇摇头:“不用麻烦了,谢谢。”

性能极佳的跑车就随着她的步行速度慢吞吞地跟着,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高楚,跟湛温是从小长大的朋友,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小熙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可以放心,我是个好人。”

铃铛停下了脚步,对着高楚微微一笑:“是么?”

她这一笑可真是让高楚惊艳,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其实兄弟几个说好过几天再下手的,但他心痒痒得很,于是偷摸着来,没想到这丫头……之前在湛家楼上看着她就够漂亮的了,现在这一笑,美得无法形容!“是、是啊……”

男人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千古不变。于是铃铛笑意更深:“那就麻烦高先生给我开车门了。”

高楚心下一喜,连忙按下中控锁。当铃铛坐到副驾驶座时,他着迷地看着她白嫩纤细的小手拉过安全带系上。连手都这么好看,不知道这身子……高楚目光贪婪,铃铛却似浑然未觉。

第24章 2-5

车子行驶了一会,铃铛才微微皱起眉头:“高先生,这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线……”

“铃铛小姐这么漂亮,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做客,喝杯茶,放心,就只是喝杯茶而已。”高楚利落地一转方向盘,用眼角余光扫了铃铛一眼。

铃铛在心里冷笑一声,手轻轻没入裙里,拒绝道:“还是不用了,高先生,你随便找个地方停一下吧,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高楚嘴角淫笑:“上了我的车,还想这么快就走?”

正好此刻行驶在国道上,四下寂静,草木横生。可能是铃铛不住地拉车门的动作激怒了高楚,让他少得可怜的耐心更是消失无踪,利落地将车拐入一条羊肠小道,小雨这会儿停了,草木丛中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清香。

高楚把铃铛扯了出来压在车盖上,猴急地扯着自己的皮带,道:“给你脸你不要,本来想带你回我的公寓玩玩的,既然你喜欢在外头,那打个野战也无可厚非。”还比较刺激呢,距离上一次野战都好几个月了。

铃铛面露恐惧,挣扎着想跑,可高楚狠狠地把她摁倒,张嘴就往她身上亲吻啃咬,他喜欢女人的尖叫求饶声,有时候他的凌虐为的就是听到这低等的生物恐惧的嚎叫。而铃铛的挣扎正合他意。

就在他吮着铃铛耳垂的时候,心口突然一凉。

高楚愣住了,他慢吞吞地从铃铛身上起来,错愕地看到自己胸膛上抵了一把尖锐的薄片。这东西像是刀子但又不是刀子,看得出来非常锋利,因为只是轻轻一抵,高楚的衣服就被划破了,而他已经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铃铛却突然咯咯娇笑:“高先生怎么不继续了?来呀,我等着呢。”

她娇媚的笑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恐怖阴森。高楚眯眼,根本没把铃铛放在眼里,他是个大男人,还能被铃铛个小女人怎么着不成?可当他随之一动,眼前娇小的女人就如同鬼魅般躲开了他的拳头,随后高楚只觉膝盖骨一疼,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他疼的头皮发麻,小腿骨这一下不碎也得断,这女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一直思念着你呢。”铃铛在高楚耳边幽幽地说。“难道你不思念我吗?”

“你到底是谁!”高楚厉声责问。

“想知道?”铃铛嫣然一笑。“我偏不告诉你。”她就是要高楚死也当个糊涂鬼。

说着,她利落地解开腰带,高楚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女人裙子上辫子样式的腰带是用绳子编的。他被扎扎实实地捆了起来,左手与左脚,右手与右脚,而后铃铛拿出了她自己的包包,从中取出一片毛皮,展开一看,里头是形形色色的刀子和大小不一的银针。这种东西她就堂而皇之地方在包里,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人来翻看——谁在乎一个幼儿园老师包包里放着什么东西呢。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铃铛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口球给高楚戴上,让他没有办法说话,随后她的笑容冷冽如同冰雪。

捏着薄薄刀片的铃铛恐怖犹如魔鬼,高楚这会儿真知道害怕了,他本来是五个人里头最小的,从来闯了祸都有其他人帮忙,像这样直面杀机还是头一次。

此刻铃铛的眼神还哪有什么温柔羞怯,她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因为会很疼,所以呢,我不能让你发出声音,高先生你应该可以谅解的吧?”铃铛歪着脑袋,很可爱的问。

当初她也是被堵住了嘴巴,脖子上戴着锁链被铐在床头呢。他们戴着面具轮奸了她,当时高楚是怎么说的?哦,跟她刚刚说的一样。你看,风水轮流转,现在就轮到你了吧。

戴着口球的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高楚疼得额头泛出黄豆粒大小的冷汗,浑身都在哆嗦,可铃铛打得水手结让他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捆紧,当察觉到身上的肉被一片一片割下时,他已经疼得没有了力气。

不知为什么,明明疼得入骨,高楚就是昏不过去,他幻想自己其实是在做梦,当这梦醒了,他也就好了。

可铃铛就是要保持他神智清明。她小手上的铃铛因为片肉的动作清脆地响动着。在漆黑的夜里,这清脆的声音显得格外令人恐惧。

明明是个甜姐儿,做出来的事却这样残忍……高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片下,这个过程整整持续到了天亮。当他的眼皮子被割下来时,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铃铛留了他胯下的那东西,现在终于握了起来。她冰冷的手如同毒蛇,握住高楚的子孙根,然后笑了,手起刀落。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高楚心内一喜,那车果然停了,上面下来一个高大如山的男人,高楚以为遇到了救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熟稔地问铃铛:“好了没有?”

“好了。”铃铛片了八个小时的肉,身上却滴血未沾。

男人笑了下,把只剩几十斤重的高楚拎了起来,打开后备箱扔了进去。

他会在两个小时内死去,死前忍受黑暗疼痛与恐惧,直到死亡。

铃铛慢慢收起自己的东西,看着季五利落地为她清理掉犯罪证据,抹掉她在车里留下的任何痕迹。被季五救下的这五年,关于杀人的方法和反侦察手段,她已经学的炉火纯青,季五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她的安全得到更大的保障。“先生让你来的吗?”

“是。”

铃铛没有问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先生那么强大,自然什么都知道。她明白先生也好,季五也罢,都不会害自己,是他们给了她复仇的机会,就算是有利可图,她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