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桐很想跟他多聊聊,聊聊他赚钱的渠道是否正当,但是缺少切入口,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大飞轻声且喜悦的呼唤她,“大姐,大姐!蓝少爷醒过来了!”

“真的?!”童桐桐笑着转过身,边跑边说,“你真是我的福星,晚点再说!”

霍旭尧夫着手机,耳边传来通话结束的提示音,他合起手机,看向摆在桌上的生日蛋糕,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童桐桐的生日。

童桐桐奔到玻璃窗前,医护人员正在隔离室中忙碌,他们挡住了蓝邵的身体,她急得踮起脚,从左侧走到右侧,又从右侧蹭回左侧,伸长脖子,依旧只能透过医护人员的之间的缝隙看到他的病号服。

蓝邵还没睁开眼,眼皮已被医生扒开,手电筒对准他的瞳孔发出忽强忽弱的光线,令他很不舒服。

“瞳孔收缩正常,非常好!”医生欣慰地笑了笑。

快拿开,晃哏。

蓝邵眨了下眼,试图摘下氧气罩,护士却快一步压住他的手:“摘下来你会感到呼吸困难,不要乱动。要听主治医师的安排。”

蓝邵确实感到空气稀薄,不过他只是想说句话,询问童桐桐的状况。

既然不能开口,他只得在有限的范围内移动视线,当他看到一道人影在玻璃窗前上蹿下跳的时候,他轻轻推开护士,惊见童桐桐竟然悬在玻璃窗前,时不时还晃悠几下。

“蓝邵!蓝邵我在这里!一一”童桐桐用力地挥挥手,她这一跳脚,趴在地上给她当椅子踩的大飞差点呕血。

蓝邵见她活蹦乱跳,这颗“受伤”的心终于“愈合”了。

他努力地抬起两根手指,朝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童桐桐粲然一笑,恨不得穿墙而八,蓝邵扯起嘴角,突然,童桐桐四仰八叉向后摔去,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敛起笑容,刚欲探头,童桐桐又蓦地平地而起,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笑眯咪地朝他挥手。

真可爱……

蓝邵很久没见她笑得这般天真烂漫了,他想,这就是他与死神拼命搏斗的原因吧。

“这位小姐不吃不喝在病房外守了一天一夜,是你的女友吧?”护士笑着问。

蓝邵笑而不语,也不能语,我哪知道她成不承认,你去给问问呗。

童桐桐的笑容溢满嘴角,她先给蓝母打电话告知喜讯,再跑去申请进入隔离室探病。

“抱歉,主治大夫还未批准探病,病人的病情还不稳定,需要再观察24小时。”

童桐桐脾气再暴躁也不会硬闯隔离室,她沮丧地返回玻璃窗前,刚巧对上蓝邵一双正在搜索四方的眼睛。

她按捺着焦急的情绪,朝他做了个“闭眼,睡觉”的手势。

蓝邵则歪头笑了笑,指了指手腕的位置,童桐桐不明所以,手腕?……什么意思?

于是她跑到服务台要来纸笔,写好后贴在窗前~~手腕疼?还是哪里不舒服?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吗?

蓝邵摆了下手,做出推开袖口的动作。-

“看手表?看时间?点滴快滴完了?”童桐桐边自言自语边看向点滴瓶,明明还有多半瓶。

蓝邵见她傻乎乎地戳在原地,忽然玩心大起,他躺平,一手在肚子上方比划大隆起。

“什么玩意?大肚婆?生孩子?”

蓝邵看到她嘴型,朝她翘起大拇指。

童桐桐可笑不出,我靠怎么回事?

紧接着,蓝邵伸出两臂在胯部上方画出一个s型的曲线,然后竟然做出挺腰的动作。

童桐桐真是汗颜到吐血,这混蛋才逃过一劫又在想那种龌龊事了!

她刷刷刷在纸上写上一行大字~~你老实点行吗?躺在无菌室消毒都杀不死你一身的细菌!

蓝邵哑言失笑,索性摘下氧气罩,吃力地吸了口气,轻声动了动唇:“生,日,快,乐……”

从她十三岁之后,他就对她的生日特别敏感,一年一年地开始倒计时,还有七年,六年,五年……不知不觉地,她从小女孩变成妙龄少女,从少女变成青涩的小女人。今天,终于等到她嫁人的年龄,可她不再是只围着他一个人转的小丫头,他也没能为她“守身如玉”,人生的轨迹在失控中穿插交错,如今就连下一处交汇点都难以预计,不过算了,至少他们都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值得庆祝。

同一时间,蓝公馆

蓝母急匆匆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便见到管家手中捧着一个快递包走入正门,蓝母拦住,坐在沙发边拆开包裹。纸箱里躺着一个丝绒面的首饰盒,打开盒子一看,盒中是一枚精致的铂金戒指,戒指表面雕刻着简约又清晰的艺术字母~~TongTong,20 years old

“哟,这小子还挺浪漫的。我正好帮他把礼物带给桐桐。”蓝母笑逐颜开。

“老夫人稍等,大概有六、七年了吧,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替少爷签收一份快递。”管家立刻爆料,顺便指向书房,“可它们依旧摆放在书柜里。”

听罢,蓝母走进书房一探究竟,果然,透过晶亮的推拉窗,可以看到一个个摆放在戒指盒里的戒指,桐桐13岁,14岁,15岁……

篮母不由长吁—口气,她误以为够了解儿子,真_的以为是蓝邵早就向童桐桐告白,但童桐桐不肯接受他才自暴自弃另结新欢,却怎样也没想到自家臭小子在感情方面竟然这么腼腆。

同为女人,蓝母非常理解童桐桐的心态。男人自以为女人明白,对你好就是喜欢你,其实女人属于太缺乏安全感的群体,看重的还是一句告白和一句承诺。

承诺虚幻吗?虚幻也是—种境界。男人敢说,女人就敢信。

病房前

童桐桐隔着玻璃窗收到了蓝邵的祝福,今年的生日虽然依旧投有亲耳听到蓝邵送上的祝福,但是比往年有进步,不再是一份随处可以买到的礼品或是什么情趣用品商店的抵金卷,她该庆幸这家伙因病卧床不能搞怪吗?嘿。

然而,就在这欢天喜地的时刻,大飞接到一通追查霍旭尧动向的电话,他的笑容僵住,走到安全通道,认真听取线人收集的咨询。

“你确定?”

“确定,只要不是双胞胎,我可以确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那地方是魔窟啊,据我了解,目前还投有一人可以全须全尾走出来。”线人据实以报。

“知道了,钱会一分不少的打入你的账户。”大飞已料到事态的严重性,但是童桐桐现在正为蓝邵的苏醒而高兴,他怎么舍得让她再受刺激。

那名叫霍旭尧的男孩究竟在想什么啊?怎么可以去那种九死无生的鬼地方?!

想到这,大飞火速离开医院,他决定先去探探路,虽说那是各个帮派不愿招惹的禁区,但万一能与童蛇能搭上点关系呢?没准可以把那孩子救出来。

第四十九章

当蓝母赶到医院的同时,童桐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蓝母将披风搭在她的肩头,摩挲着她消瘦的小脸,见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蓝母不由欣慰地笑起来。她打心眼里喜欢桐桐,因为儿子喜欢,爱屋及乌嘛。可关于感情的事,当妈的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童桐桐的父亲希望把女儿嫁给另一位家世优良的男士,她可以替儿子抱不平,却不能左右童桐桐的思想,是以幸福告终,还是无缘牵手,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请问蓝邵住在哪间病房?!”

伴随高跟鞋急促不安的响动声,一道尖细的女声打破回廊间的宁静。

“你是哪位?”蓝母站起身,神情严肃。

龚莉一眼辨认出这位贵妇是蓝邵的母亲,她拭去泪滴,深鞠躬:“老夫人您好,我曾经是蓝少爷手下的……员工。我叫龚莉。”

多么疏离的关系,却又是最恰当的自我介绍,想法设法也没能拉近一步。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蓝邵了,四处打听,才知道蓝邵受重伤住进医院。

蓝母打量龚莉的着装打扮,艳妆,中规中矩又不失性感的名牌时装,交谈时缺乏自信,典型的情妇扮相。

“蓝邵现在还不能会客,请回吧。”

“蓝少爷伤得重不重?您能让我看他一眼么?就一眼。”龚莉神色忧戚,怯懦地恳求蓝母。

蓝母却绷着脸,儿子本来就被冠有风流的不雅名号,蓝邵与这女人之间没什么还好,万一有过一段情,眼里不揉沙子的童桐桐肯定会翻脸。

“先回去吧,这里禁止大声喧哗。”这句话刚说完,蓝鹰的元老已得知蓝邵苏醒的好消息,于是呼啦啦一大帮全赶了过来,场面彻底乱起来。

童桐桐被嘈杂声吵醒,她蹙着眉,一抬眼皮,蓝鹰的派众几乎将回廊占满,大伙七嘴八舌向蓝母询问最新状况,虽然众人尽量压低音量,但也架不住十几张嘴一起动。

龚莉趁乱挤到玻璃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窥视病房内部,隐约看到一个人躺在床边,此人手背上插着针管,她不禁潸然泪下。

“你来干嘛?”童桐桐一眼就抓到挤在人群中的龚莉,不止因为她衣装显眼,还有刺鼻的香水味。

龚莉听她语气不佳,首先寻找蓝母的身影,见蓝母正与人寒暄,她才趾高气昂地走到童桐桐面前:“怎么了?我来看看蓝少爷有什么问题?你出现在这反倒奇怪呢,你不是童蛇的大姐吗?你们两派什么时候和睦相处了?啧啧……怎么,你也受伤了?”

童桐桐攥了下拳,猛地坐起身,但头部的创伤导致她眩晕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扶住墙,蓝鹰的派众好心地扶了她一把,她纯属惯性地甩开手,此举,立刻引起蓝鹰派众的不满。

“童姐,这位小姐说得没错,您确实不该在我们老大的病房前出没,何况您也受伤了,回病房休息去吧,只要我们老大不怪您,我们绝对不会为难童姐。”

童桐桐注视一张张冰冷的脸孔,她并没有气愤,反而经过这一场浩劫让她明白了很多事,平时你怎样对待别人,别人今天也会如何看待你。蓝邵健健康康的,什么都好说,一旦他倒下,还想指望那些平日被你欺负的人对你嘘寒问暖吗?

“这位小哥什么意思?蓝少爷受伤与童小姐有关系么?”龚莉忙不迭地问。

“大哥就是为了保护童姐才受的伤,否则你以为日理万机的童蛇大姐头为什么会守在病房外?”这句话绝对是说给童桐桐听的。

一听这话,龚莉向童桐桐抛去更为愤怒的瞪视:“你就是仗着蓝少爷对你的宠爱为非作歹,长此下去蓝少爷迟早有一天让你害死!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指指点点的控诉接二连三传进童桐桐的耳朵,她却懒得解释,她是胡作非为,动不动就在东部*****,可那是她与蓝邵在私底下商量好的对策,只要有了表面的对立,才能稳固彼此的地位。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在西区受了气,肯定会转向东区消费,如果东西两区的老大是挚友,那你只能去北区躲清闲,坐收渔翁之利的就不再是东西两区,所以拉拢客人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全面性的垄断;要么令人产生对立的错觉。所以,在没有称霸整个城市的娱乐场所之前,童蛇与蓝鹰在外人眼中一直是貌合神离的对立帮派。

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有过分的时候,两人商量好砸A店门,她顺手B门店也给毁了,这主要是她与蓝邵的私人恩怨,如果蓝邵敢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冲进重症室掐死他!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都不好,但是一致把枪口指向我……显然不是失去理智而是弱智!”童桐桐站上椅面,蓝鹰派众见她一个一个的仔细观察五官就知道大事不妙,啊啊啊……童桐桐是这世界上最爱记仇的女人,下次再见面恐怕不见血是难以收场了。

“童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不要与我们这些辈分极低的小喽啰计较!”蓝鹰派众还是没能抵住童桐桐强大的气场,这女人一旦疯起来十头牛拉不住。

龚莉惊见所有人向童桐桐鞠躬致歉,真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也可以理解,蓝鹰派众非常尊敬蓝邵,蓝邵又处处维护童桐桐,说白了还是给自家大哥面子。

她这些日子也没闲着,雇佣私家侦探彻查霍旭尧的身份,这一查才知道,原来霍旭尧曾经也是个公子哥,住别墅坐名车,但其父母的身份暂时查不到,不过龚莉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失踪已久的北部巨头霍虎。

于是,她摆脱公安口的朋友查了一下霍虎的资料,霍虎膝下只有一女,说句不好听的,嫁出去闺女泼出去的水,霍虎生性多疑,怎么可能把庞大的遗产交给外人打理?也就是说,霍旭尧很有可能是霍虎的私生子,如今霍虎一家百余口人遭遇海难,私生子便成为庞大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如果假设成立,那童桐桐的种种表现全都说通了,接近霍虎唯一的儿子,得到对方的信任,再通过合法的方式从中谋取暴利,由此扩充童蛇的地盘。

这如意算盘打的,她还真是小看童桐桐了。

如今,此事不论真假,龚莉只要将此惊爆的消息公之于众,那么霍旭尧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唐僧肉,就算她童桐桐是孙悟空也挡不住如洪水般涌过来的牛鬼蛇神。

原本可以借他人之手除掉童桐桐,却因为蓝邵的介入令龚莉瞻前顾后,所以她要先摸透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及蓝邵受伤的原因,一旦确定又是童桐桐导致蓝邵命悬一线,她这次不打算再手软,一定要让童桐桐,付出血的代价!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不计得失地迷恋着,享受爱他的过程并承受被他冷落的悲凉,你也曾试图遗忘,却越发根深蒂固,后来你想通了,他快乐就好,于是你特别怕他受委屈,特怕他也承受你深知的那种痛,那种近似于自虐的情绪,叫痴恋。龚莉恰巧就是这般痴恋着蓝邵,义无反顾地疯狂地爱着。

童桐桐望向龚莉远去的背影,她并没有因为及时挽回面子从而身心愉悦,反而感到一通虚张声势后的疲惫,她缓缓地坐下,是不是年纪越大顾虑越多?怎么连吵架都变得无趣。

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挤出人群,掏出香烟,走上阳台,刚准备坐下来喘口气,只见大飞所驾驶的吉普车风风火火停在医院门口,再看大飞的脸色,她立刻站起身迎了过去。

“大,大姐?……您怎么还没回病房?”大飞倏地合起电话。

“出什么事了。”童桐桐不苟言笑。

大飞见童桐桐眼底泛青,迟疑片刻,决定先避重就轻地聊几句。

童桐桐了解大飞,所以她命大飞先去给她弄点吃的,她回病房等。

不一会儿,四菜一汤便摆在童桐桐面前,童桐桐托起饭碗,边大口吃饭边说:“别墨迹了,大事你做不了主,小事你根本不用问我。”

“事情是这样的,大姐前一阵子吩咐我追查霍旭尧的行踪,我派去的人跟了他一个月,终于查清他赚钱的途径,他在……打黑市拳。”

童桐桐怔了怔,啪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黑市拳?!自从闹出几次人命之后不是被有关部门勒令禁止了吗?还有谁敢开私设赌局?!”

这小子,怪不得神出鬼没的,他知不知道那是在玩命?!

所谓黑市拳,有两大特点:其一、奖金高。因为残忍刺激,很多富人愿意支付高额门票。更重要的,黑市拳赛允许各种形式的赌博。其二、黑市拳是真正的“无限制格斗”,除了不能使用武器,越是残忍越是满足人们渴望刺激的**。

在黑市拳赛中,伤亡情况极为普遍。一旦走上拳台,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被对手打死打残。

“正因为本市禁止私设黑市拳赛,所以幕后老板肯定与上面有关。但是大姐先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要说童蛇这些年与白道关系相处得还算融洽,只要找到操盘东家,疏通疏通未必不行。”

听到这,童桐桐已然坐不住了,她抓起衣服走进洗手间,很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大飞紧跟其后,忧心忡忡,担忧的是,虽然对方底细未知,但后台一定很硬,如若谈判失败,童桐桐可能要为此事惹上不可预测的大麻烦。

“大姐,要不要把童老大请回来主持大局?”大飞匆忙把一顶帽子递给她。

“不用,我亲自去会会那位神秘的大东家。”童桐桐没有像往日一样怒火中烧,劫后余生换回来的是反省,这火爆的脾气也是时候收收了。

离开医院前,她又来到蓝邵的病房前,蓝母是位识大体的女人,招呼所有人摆酒庆祝,顺便把一片宁静还给蓝邵。

护士见童桐桐出现,好心地拉起百叶窗,当百叶窗拉起的时候,蓝邵已看向童桐桐,他抬起手打招呼,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童桐桐也朝他摆摆手,对着玻璃窗,一字一句地说:快、点、好、起、来。

蓝邵笑着点头,抬起两手的小拇指,扣在一起打个勾,然后指向她,满眼坏笑。

童桐桐白了他一眼,仓促地点了下头,继而转身离开。

蓝邵看着她急促逃离的背影,以为她害羞了,唇边不由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帅哥,你是黑道大哥么?”护士打断他的思路。

“怎么?”

“没什么,我看电影里那些黑道大哥受伤了之后都送到私人诊所救治,你为什么要住正规的大医院呢?难道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不算骗人,不过一般去那边还要绑架正规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你想去?”蓝邵丝毫不带调侃之意。

“啊?……当我没问。”小护士见他一脸严肃,不敢再逗贫,一溜烟走人。

其实他对陌生女人通常是拒于千里之外,只喜欢对着桐桐一人耍流氓,可她偏偏不让耍。

说好听点,这是爱;说糙点,就是犯贱。

蓝邵想到犯贱对象,怡然自乐。

……

另一边——

途中,童桐桐给霍旭尧打了一通电话。

“尧尧,在家等我。”

“好。”

“你为什么不问我突然回来的原因?”童桐桐想跟他一直聊下去,聊到她到家。

“难道是想我了?”他嗤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