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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玺问道:“干嘛呢不接电话?”

王锦道:“你猜。”

梁玺骂道:“猜个鸡巴啊我猜,除了干我儿子你还会干嘛。”

王锦看着彦容笑,他手机声音不大,彦容一脸茫然,只能听出是梁玺,但听不清楚梁玺说了什么。

梁玺道:“我没什么事儿,就是看这个月的账单,发现他最近也没刷过我给他那张卡。”

王锦道:“有我呢,用不着你。”

梁玺一点都不真诚的说:“要不我给你打点钱吧。”

王锦道:“不用,我都还没给过彩礼钱。”

梁玺大方道:“算了,你对他好点,别过几天他又闹着非回娘家。”

王锦笑着说:“好的岳父。”

梁玺哈哈道:“早知道你喜欢他这款的。”

他和王锦相识多年,彼此之间太熟悉了,感觉得出王锦是真的越来越喜欢彦容,早不是刚开始那样模棱两可的“男朋友”。

王锦也笑了几声。

梁玺调侃了他一番,又说:“年龄稍小了点,过个两三年再跟你家里说,不然你爸非抽死你。”

王锦把手放在彦容的头顶轻轻摸着,道:“嗯,过两年吧。”

那边有其他人说了句什么,梁玺语速极快的说:“我还有事儿,回头等我媳妇儿回来,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王锦答应着,挂了电话。

彦容问他:“梁玺哥哥?这么晚打来是有事吗?”

王锦摸着他的头发,道:“没事儿,他还在工作,估计也没看几点,想起来了,就打来问问你好不好。”

彦容道:“哦。”

王锦要关灯,彦容道:“先别,我还要去下洗手间。”

他进了洗手间,抱着胳膊站在镜子前,一脸凝重。

他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王锦可能也知道他喜欢梁玺。

他告诉过王锦他有喜欢的人,还说过那个人有伴侣什么的,说那些的时候他还没有喜欢王锦,根本不在意王锦怎么想。

现在后悔也晚了。

以王锦看人的眼光,大约早就猜到他说的那个人是梁玺了。

梁玺和王锦关系那么好,说话也很随便,也许他们私下里也早就讨论过这件事。

…那也太难堪了。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上也发起了冷。

他很害怕,怕王锦觉得他坏。

第二十九章、坏不坏

王锦还在想彦容那句“超级喜欢肌肉”,试着想象了一下未来变得肌肉虬结的彦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过了好半天,彦容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

王锦叫了他一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里面彦容道:“没有。”

他拉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出来。

王锦问道:“怎么了?”

彦容道:“没事。”

他爬上床,挨着王锦躺下,抱住王锦一只手臂。

王锦觉得他不像没事,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半张脸贴着王锦的胳膊,抿着嘴不说话。

王锦用另只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那怎么不高兴了?”

他很喜欢彦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小布偶猫受了委屈。

彦容道:“我累了,想睡觉。”

王锦看他不想说,知道他总有些敏感的心思,倒也不强迫,把他往怀里抱了抱,真的睡了。

彦容不开心是真的,累也是真的,睡着的很快。

半夜里,王锦被怀里呜呜咽咽的声音震得睁开眼睛,刚开始不确定彦容是睡着还是醒了,犹豫了片刻才收了收手臂,轻声唤道:“彦容,怎么了?”

彦容的身体剧震了一下,从哭泣的梦里醒了过来。

王锦想去开灯,又被他抱住不让动。

王锦只好搂着他,问道:“梦到什么了?”

彦容还有些抽噎,磕绊道:“有一群骑马的人一直在追我,还用皮鞭打我,他们还有弓箭。”

王锦:“…睡前还是不要看武侠小说了。”

彦容只说了一半。

他梦到柏图回来了,他很高兴的去机场接柏图,可是在机场众目睽睽之下,柏图揭开了他暗恋梁玺的事实,不管他怎样解释和道歉,柏图始终拒绝接受,把他留在机场独自走了,周围的人都在指着他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他的嫌恶。他想离开,却找不到路,也回不了家,哭着给王锦打电话,可怎么都打不通,再抬头一看,机场变成了荒野,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极了,一边拨着王锦的电话,一边站在荒野里大哭。最后才是一群衣着奇怪的骑马人出现,驱赶他、打骂他、恐吓他。

然后他就被王锦叫醒了。

那么荒诞的梦,绝望的情绪却真实得可怕。

他缩在王锦怀里,身体还有一点抖。

王锦轻拍着他的背,手掌特别温暖,力度不大不小,恰好在能安抚他平复下来的程度。

彦容又有些想哭,王锦知道那件事吗?对他有没有不好的看法?

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道:“王锦州,我…我想问你件事。”

王锦太喜欢听他这么叫自己了,从尾椎一直酥麻到天灵盖,轻笑着回道:“什么事?”

彦容吸了吸鼻子,说:“你知道我喜欢过的那个人是谁,对不对?”

王锦一怔。

彦容确信了猜测,难堪的放开抱在王锦腰上的手,向后面缩了缩,说道:“你们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都觉得我坏透了?”

王锦了解他的敏感多疑,一时反倒不好开口。

彦容道:“可是我以前说的都是真的,我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的在一起,我没有想过要插足他们,一次都没有。”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切,他怕王锦会不相信他。

王锦大约能猜到他的心思,无奈道:“我知道。”

彦容追问道:“你相信我?”

王锦道:“相信。”

彦容还不敢相信居然这样简单,道:“真的吗?”

王锦道:“真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彦容稍微松了口气,又听王锦说:“他们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没对我说过什么,更不会对别人说什么。他们是真心对你好。”

彦容脸上有些热,道:“我知道的。”

王锦道:“没有人觉得你坏,你要是真坏,也不会被我捡回家了。”

彦容:“…嗯?”

王锦笑起来,说:“我要是像你这么漂亮,喜欢上谁,才不管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对象,先去勾引了再说。你倒好,躲在外面偷偷哭,还学大人喝酒,还好是被我捡到了,要是遇到坏人…算了,我就是坏人。”

彦容道:“你才不坏,你特别好。”

王锦道:“你也不坏。”

他拍了拍脸侧的枕头,道:“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彦容的担心几乎全都放了下来,他慢慢挪了回去,和王锦面对面挨得很近。

呼吸交错间,彦容道:“你会勾引人,我不会。”

王锦笑道:“我会吗?我也不会。”

彦容道:“明明就一直在勾引我。”

王锦真不觉得自己干过这种事,道:“有吗?”

彦容说:“你刚才自己说的,你喜欢谁,就会去勾引谁。”

王锦顺水推舟道:“我就是喜欢你啊。”

彦容就是想听这句,立刻开心起来。

第三十章、忘了

如果不是彦容主动说起来,王锦已经打算忘了这件事,以后也不会对包括彦容在内的任何人提起。

别说彦容现在已经放下了梁玺,就算没有,他对梁玺的感情里也是羡慕多过爱慕。他背井离乡,茕茕孑立,难免对梁玺和柏图互爱互宠的关系心生向往,而柏图内敛,梁玺外放,这两个人里,他显然更容易把自己代入柏图,慢慢的才会对梁玺有了些越界的想法。

这些王锦能看清楚,彦容自己倒未必能想得这么明白,对他这个年龄来说,喜欢就喜欢了,过了,也就过了,不用去想情之所起和所终都是因为什么,这是年少的特权。

他不肯说他梦到什么,王锦不是夜游神,猜不中他的梦,只能猜他的哭点,大约还是因为这场暗恋是背德的,在梦里也对自己进行道德批判。

他很敏感,容易自卑和自责,可又有些骄傲甚至自恋,是个习惯在矛盾里挣扎的性格。如果没有人牵着他向前走,他可能也就要这样矛盾着长大,将来也还要矛盾着去过这一生,不一定是坏事,但肯定不是最好的。

王锦很想做这个牵着彦容向前走的人,也希望这段同行的路,能走得久一点。

彦容很高兴,王锦喜欢他,也愿意相信他的人品。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他就想干脆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便道:“去年我去找你,说想和你交往,是假的,那时候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和你交往。我去找你,是因为老师告诉我,我的家长想帮我办退学,他们想让我春节后就回欧洲念书。”

王锦恍然道:“你不想去,所以才来找我?”

彦容道:“嗯…我是不是很蠢?”

王锦轻叹一声,道:“是不算聪明。”

彦容有些尴尬,又说:“但是我运气很好,遇到的是你。”

即便是床伴关系时,王锦也从没有强迫他做过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做爱时王锦也都会考虑到他的感受。

王锦笑了笑,说:“好人卡不要随便发。”

彦容不懂:“什么好人卡?”

王锦没有解释,只说:“我的运气也很好。”

彦容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瞬间变得非常开心,表白道:“王锦州,我太喜欢你了。”

王锦笑着应:“嗯。”

彦容道:“我想…我想…”

他也说不出他想怎么样,他们已经把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片刻,他才终于想到,遗憾道:“如果我是个女孩就好了,我就能嫁给你。”

王锦愣了一下,很快忍不住笑起来。

彦容却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下去,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移民?”

王锦:“嗯?”

彦容兴奋道:“我想和你结婚。”

王锦:“…”

彦容很认真的说:“我们可以像柏图哥哥他们那样,结婚以后还留在中国,我也很喜欢中国。”

王锦半晌没说出话来。

彦容有些尴尬道:“其实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

他想起来了,王锦是个不婚族。

他便不再提这个,偎进王锦怀里,生硬的转话题:“我困了,晚安。”

王锦道:“晚安。”

两人沉默着抱在一起。

王锦说:“彦容。”

彦容没有出声,假装睡着了。

王锦道:“我想吻你,可以吗?”

彦容:“…”

有一次做爱到激烈处,他情难自禁想要亲吻王锦,却被王锦避开了。他以为王锦不喜欢接吻,就像他不喜欢摸王锦的那个,有些自己的喜恶也是正常的。

他说:“可以啊。”

他微微仰起脸来,王锦吻住了他的嘴唇。

开始是轻柔的,王锦只是浅浅的挑逗他的唇瓣和舌尖,像是试探一样,在得到他积极的回应之后,这个吻渐渐变得异常凶狠起来,王锦把他压在枕上,粗暴的吻他。

瑞典是有接吻礼的,彦容对接吻并不陌生,但他从没有试过这种接吻,他被吻得有些慌张,喉咙间发出不自觉的呜咽声,含不住的津液从唇角滑下来。

他觉得他现在一定比被王锦上的时候还要淫荡。

吻了很久,王锦才放开他,他不住的喘息,王锦在他颊边断断续续的亲吻。

他呼吸平复下来,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接吻。”

王锦道:“是怕你不喜欢。”

彦容搂住他的脖颈,道:“怎么会?我快被你吻哭了,太喜欢了。”

王锦笑了下,说:“抽烟有味道。”

彦容明白过来,想了想,这段时间王锦都没有再抽过烟,是为了和他接吻吗?

他没好意思这样问,但他认定事情就是这样。

王锦太好了,超出他的想象。

第二天是周六,王锦给医院打电话问过没事,便没去上班。

彦容赖床到九点还不肯起,王锦一叫他,他就把脑袋蒙住撒娇耍赖。

王锦哄道:“快起来写作业,写完了带你出去。”

彦容把被子拉下来露出眼睛,怀疑道:“去哪里?”

王锦说:“花鸟市场,买两棵杜鹃,要栽在院子里,你要不要去?”

彦容还没去过花鸟市场,忙道:“要去。”

王锦道:“没写完作业可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