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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沮丧的和王超道别,上楼回了房间。

作业册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浴室里有水声,王锦在洗澡。

他推开浴室的门,王锦正在洗头发,脑袋上全是洗发水的泡泡,闭着眼睛道:“彦容?”

他应了声:“嗯。”

王锦道:“你先去改一下你的作业,有道物理题错了。”

他听到门又被关上,以为彦容去改作业了,就打开花洒冲洗头发,冲的差不多了,抹了把脸睁开眼睛。

彦容背靠着门站在那里看他。

王锦怔了下,问:“怎么了?”

彦容一脸深沉的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王锦关掉水,道:“你问。”

彦容想,还是问一问比较好,也许王锦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呢,王锦和王超又不一样,王锦那么聪明,情商也很高,而王超…看起来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想是这么想,可还是有可能从王锦口中听到让人难过的答案,彦容的视线变得有些躲闪,不太敢直视王锦的眼睛,最后无意中落在了王锦的小腹下方。

浴室灯光很亮,细节也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他还没有这样长时间观察过那里,觉得好像比印象中要好看一些。

王锦:“…”

彦容无语道:“你是勃起了吗?”

王锦:“…这个不重要,你想问我什么?”

对着已经有些站起来的那里,彦容又问不出来那么严肃的问题,说:“还是等下再问,你快点洗。”

他懊恼的拉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王锦穿着浴袍出来,薄薄的布料不能遮掩什么,看起来是已经平复了下去。

他先问道:“改了物理题没有?”

彦容道:“改了。”

王锦便到桌前拿了作业册翻开看,边看边道:“刚才想问我什么?嗯,改对了,下次认真一点,粗心大意可不行。”

彦容道:“知道了。我想问…你那时候喜欢金越什么?”

王锦诧异的转过头看他,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彦容却很认真,接着说:“他一点都不帅,人品也不好。”

如果是别人,这就真的是怀着嫉妒在人身攻击了,可彦容不是,他就是表达疑问,他就是觉得金越长得不好看、人品还坏。

王锦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彦容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仰着脖子看他,说:“他对我说,是他追求你,但你是因为同情他,才答应和他在一起。”

王锦:“…你又见他了?”

彦容道:“不是,他跳槽之前跟我说的。”

金越说,他是小地方考到北京来的,单亲家庭,家境也不好,是家乡的高考状元,可到了北京,就像土鸡掉进了凤凰窝,突然间的落差让他产生的巨大的自卑,为了隐藏这种自卑,又故意想表现的高傲,却适得其反的招来了反感,在同学间人缘很差。大一那年的期末考他考到了前三名,奖学金却没他的份,他自然很生气,到系里找导员讨说法,导员不在办公室,在那里帮忙整理材料的几个学生积极分子反而对他一阵奚落,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动起了手。老师们回来后,又几乎一边倒的说是金越先找麻烦,委屈悲愤到无以复加的情况下,当时也在场的王锦站出来帮他说了话。

金越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比王锦更温柔更包容的人,刚开始是他一厢情愿的爱上王锦,但王锦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家里条件好,长得帅,对谁都和气,和那时学校里爱出风头的帅哥们不一样,王锦很特别,在女生里人气很旺。他知道他和那些女孩子比起来没有优势,能被王锦注意到,也不过是因为他在系里被人围攻的时候很可怜,想和王锦经常在一起,就只能一直都很可怜。其实那时候家里给他的生活费足够他在学校的开销,可他就只买学校餐厅最便宜的素菜,穿洗得发白的外套,王锦叫他出去玩,他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挤公交转地铁,就可以狼狈的出现在王锦面前,然后告诉王锦这样能省下打车那二十几块钱。

金越说,他卖惨卖的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他表白的时候,王锦甚至都不敢拒绝他,在一起以后,他说想要什么,王锦都会给他,王锦说他以前太辛苦了,要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

金越说,后来他演累了,他其实根本没那么惨,可是王锦偏偏总是那么惯着他,他明明也已经被保研,也进了不比王锦实习单位差的同等级医院,可王锦还是觉得他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弱鸡,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平等的恋人,他觉得王锦并不爱他,只是爱那种保护弱者的成就感。他那时候鬼迷心窍,找了个女医生谈恋爱,他想激怒王锦,想让王锦意识到他也是个男人。果然王锦是被他激怒了,可他也付出了惨痛代价,再也无法挽回他和王锦的感情。

金越最后说,王锦是个天生适合做医生的人,他对病人永远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他的圣母病深入骨髓,对弱小的人会不自觉的产生保护欲,可是王锦自己恐怕也不清楚,这保护欲到底等不等同于爱。

王锦的脸上露出几分荒唐可笑。

彦容追问道:“你是因为同情他,才要和他在一起吗?”

王锦把他的作业装回书包里,道:“不管为什么,反正已经过去那么久,再谈也没有意义,我现在都只把他当成一个旧同学。”

他是真的不想再说这个人,也不想让彦容误会他对旧爱还有心怀芥蒂。

可这个说法落在彦容耳朵里就是模棱两可,他听不懂,他又想问王锦是不是因为他无父无母没人爱才肯喜欢他,嘴唇却只动了动,没有问出来,如果问了以后,他也和金越的下场一样,永远失去王锦的话,那要怎么办?

也许王超的想法更有道理,何必一定要知道对方爱你的真相,能在一起的时候,不如就先好好在一起,这样才对…吗?

他没有勇气问王锦,可心里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回到学校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课间kaitlyn叫他一起去学校超市买笔,出了教室以后问他:“你怎么了?老师提问你,你居然走神了,太不像你了。”

他含糊的说:“家里有点事。”

kaitlyn道:“我听说你和你爸爸吵架了,还没和好?”

舍友是个大嘴巴!彦容郁闷道:“没有吵架,只是他不理解我的想法。”

kaitlyn安慰道:“gap?没关系啦,我爸爸也常常不理解我,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加州人,美国家长都这样,中国家长一般都古板的很,和我们有代沟太正常了,我每次和我爸爸吵架都只生气五分钟,然后就想只要他爱我我爱他就行了,你觉得你爸爸爱你吗?他应该也没有别的小孩?”

彦容:“…没有,他很爱我的。”

kaitlyn道:“那你爱他吗?”

彦容老实的回答道:“爱。”

kaitlyn道:“那你就别像小朋友了好吗?开心一点嘛。”

彦容不满道:“喂,我比你还大几个月,我才不是小朋友。”

两人正好进了超市大门,门口的冰柜里是各种各样的雪糕,kaitlyn笑道:“大哥哥,你请我吃雪糕。”

彦容摸了摸口袋,学校里消费都得刷学生卡,他没准备买东西,出来时就没带卡,还在教室抽屉里,可是女孩子已经说了出来,拒绝的话也太不绅士了。

女孩子已经进去挑那些五颜六色的笔了。

恰在这时,ben一个人从外面进来,彦容忙道:“借我学生卡用一下。”

看他站在冰柜前,道:“要买雪糕吗?我请你啊。”

彦容道:“不是,是我要请她,可我没有带卡。”

他指了指里面的看了过去,脸突然可疑的红了起来。

彦容想起他之前有很害羞的说过一次自己有个暗恋的人,原来就是kaitlyn吗?

第五十五章、抢爸爸

傍晚在操场踢了一个多小时足球,彦容和ben一起回宿舍换衣服,晚上各自还有不同兴趣小组的活动。

回去的路上,彦容想起课间的事,笑问道:“上次在你家看球赛,你送我出来时,偷偷说你有暗恋的女孩,是不是kaitlyn?”

一脸尴尬,又有点羞涩,点了点头,承认了。

这倒也是正常,kaitlyn长得很漂亮,性格活泼开朗,很受男生们欢迎,就连彦容有时也会觉得她很可爱。

略有些苦涩的说:“不过她可能不喜欢我,也不太理会我。”

和kaitlyn关系很好的彦容卖好友道:“不是的,你刚转学来的时候,她就对我说你特别帅,就是太酷了,不好接近的样子,我觉得她对你也有好感。别灰心,要不要表白试试?”

平日里看起来稳重高冷,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听到心仪的女孩夸他帅,脸霎时红得要命,道:“我看到她就紧张得说不出话,中文和英文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她又不懂德文,怎么表白?”

彦容出主意道:“写情书怎么样?我可以帮你转交!”

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可他显然是个恋爱新手,迟疑道:“我没写过,要怎么写?”

彦容自告奋勇的要当军师,很有信心的说:“我写过的,写的还不错,我可以指导你。”

十分怀疑,问道:“难道你谈过恋爱吗?”

彦容骄傲起来,道:“我当然谈过了,你以为我是你这样害羞的小男孩吗?”

:“…”

他是真没想到彦容竟然偷偷谈过了恋爱,有点不太相信,说:“是和中国女孩?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彦容觉得说的有点多了,岔开话题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先说你的事!你到底要不要给kaitlyn写情书?”

道:“要!”

说起了情书,彦容自然而然想起他的那封情书,后来在上面做的小改动,也不知道王锦看到了没有,这么长时间,王锦完全没有再提起过,他自己也都快忘了。

和那时相比,他总觉得他和王锦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那时他们分分秒秒都对彼此充满了渴望,恨不能把最动听的情话都讲给对方听。每个周一早上分别时,他眼里的世界都灰暗了一半,而到了周五下午,他又会觉得天边的晚霞是天地间绝无仅有的美景。每每想到王锦的名字,他都会心口发热,那份爱意燃烧的热度和光亮让他总是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可是现在,他想起王锦,第一个念头竟是失落与惆怅,他害怕王锦对他的爱情源于同情,更害怕当他渐渐长大变强,王锦的爱也会慢慢变淡,变得虚无缥缈,变得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直到最后变成被责任束缚,不会离开,但也不会再爱。

他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只有他一个人的困境。

周末很快来了,王锦来学校接到他,问道:“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这就像两人之间的暗语,吃饭和回家,一个是要填饱肚子,另一个是要满足分开几天的爱欲。

彦容第一次选了吃饭。

王锦看看他,又问:“饿了?今天学习很辛苦吗?”

彦容突然有些烦躁,过去他觉得王锦不当面戳穿他的心思,是善解人意,是温柔体谅,今天他却觉得有点不喜欢了。他永远看不穿王锦的心思,王锦总能看穿他,却又常常不会说出来。

这难道就是kaitlyn说的代沟?

真是让人又生气又无能为力。

那一张小脸上阴云密布,王锦又怎么会看不出,可是这才刚见面,明明哪里都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耍起了小脾气?

他放软了声调,哄着问道:“那想吃什么?今天挺热的,要不先带你去吃冰激凌?”

彦容抱着胳膊鼓着脸,道:“随便。”

王锦:“…”

他还想着要怎么哄,手机响了。

医院打来的,护士长说:“王主任,刚才你走的时候没去看聪聪,他现在闹着要见你,药也不肯吃了。”

王锦还没说话,那边又换了人,有些请求的口吻道:“王主任,我是聪聪的妈妈,您方便回来一下吗?我也知道,您下班以后还让您回来,这不太好,可是他现在就听您的话,我和他爸爸也是没办法,算我们俩求您了,等聪聪好了,我们一定给您送锦旗。”

彦容只听王锦说了句:“那我现在回去吧,别太客气,待会儿见。”然后挂了电话。

他问:“要回医院吗?谁是聪聪?”

王锦道:“是我的一个病人,我先送你回家。”

彦容是很有轻重的人,听是为了工作,也顾不上不发脾气了,道:“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电话里那么着急,你送我再回去说不定就晚了。”

王锦笑起来,道:“你又不饿了?”

彦容又嘟起嘴,半真半假的顶嘴道:“我本来就没有说过我饿,都是你自己猜的。”

虽然是要回医院,可实际上又并不是有急救病人那么迫切的事,王锦路上还是停下来片刻,给彦容买了冰激凌。

回了医院,他到办公室换好衣服,让彦容就在办公室等他,然后自己就脚步匆忙的去了病房。

彦容吃完冰激凌,没事做了,就又翻抽屉玩,上次看到的那支樱花味护手霜和那袋糖果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他拧开护手霜闻了闻,顺手在自己的手背上涂了一点,反正王锦也不会用了,放着也是要浪费。

他把那本工作笔记拿了出来,翻开一看,他的情书还好好的夹在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又展了开来,上次他把里面所有的“我喜欢你”都改成了“我爱你”,那时他刚开始学会用这个字,每改一个,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太好笑了。

他把情书夹好,把本子放回原处时,看到那里放着一个很漂亮的艺术信封,上面写着“王主任收”,没有邮票和邮戳,不是邮寄来的那种信。

…难道也是情书吗?

他犹豫起来,要打开看看吗?还是不要了,偷看别人的信很不礼貌。可那是王锦的信,又不是别人。王锦如果知道他看了自己的信,应该也不会生气的。可是王锦为什么把那封信放在那里,那信和他的情书地位一样重要吗?是什么人写给王锦的?

天人交战了一番,他最后还是看了。

不是情书,可在他看来也和情书差不多,字里行间都在表达对王锦的仰慕,说王锦是最好的医生,最善良的人,说感谢王锦对他的照顾,说自己从王锦这里得到的关怀比过去十几年得到的多,还说自己人生也被王锦影响了,将来会努力学习考医科大学,也要做一个像王锦一样优秀的医生,希望有一天能站在王锦的身边。

彦容要气炸了,除了他,别人凭什么站在王锦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那封信的落款就是那个“聪聪”。

他把信胡乱塞回了抽屉,拔腿就冲出了办公室。

聪聪就是前不久因为脊柱畸形接受手术的那个病人,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手术后下肢暂时性失去直觉,这周一直在复健,经历了可能瘫痪的恐惧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但他很信任他的主治大夫王锦,特别从icu移到普通病房以后,和王锦的直接接触越来越多,渐渐对王锦有些崇拜,也有些依赖。不只护士们知道,就连他的父母都很清楚,遇到他发脾气不肯吃饭、不好好吃药、不配合复健的时候,只要叫王主任来,他立刻就听话了。

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王锦今天早上来看过他,之后一整天很忙就没来过。他下午去做了复健,情况很好,回来后高兴的想和王锦分享,一问护士才知道王锦提前下班走了,这可不行了,开始闹,一会儿说背疼一会儿说腰疼,总之没一个地方舒服,折腾得他爸妈都没了脾气,求着护士给王锦打了电话。

这会儿王锦折返了回来,这孩子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吃药吃的无比顺畅,看起来也是又乖巧又懂事,跟王锦不在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子。

这边彦容生气的从王锦的办公室出来,又不知道那个聪聪的病房在哪里,就问了外面的值班护士,那护士阿姨一看是他,笑着说:“找王主任啊?我带你过去吧,正好我去病房有事儿。”

他道了谢,跟着阿姨一起往那边走。

阿姨问他一些“上高几了?”“在哪个学校念书?”“成绩怎么样?”之类的问题,他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末了,阿姨许是说得顺嘴了,张嘴来了句:“我跟你爸爸共事好几年了,他可从没早退过,就今年为了接你放学,每个礼拜五都急着走,可是真疼你。”

彦容:“…”

他知道他的同学都有这种误会,可不知道王锦的同事也有这种误会。

到了病房区,护士阿姨先到了要去的方便,她指了指走廊那头,说:“你爸在2104,自己过去吧。哎,别跑,慢点儿。”

彦容已经跑过去了,那扇房门关着,但他现在个子够高,不用踮脚也能透过门上的窗看到里面。

王锦微弯着腰站在一张病床前,床上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国男孩满面笑容的和他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旁边还有一对中年夫妇,疲惫又欣慰的看着两人。

彦容猛地推开了门,里面的人都转头看向他。

他大声对着王锦道:“爸爸,你出来!”

第五十六章、人体结构图

王锦被吓了一跳,匆忙和那一家三口道别过来,道:“怎么了?出去说。”

彦容有点拗,气呼呼的盯了病床上行动不能自理的聪聪三秒,才被王锦推着一起出去。

走廊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王锦的办公室。

王锦刚把门关好,彦容就怒问道:“他刚才对你说什么悄悄话?”

王锦一怔:“你说那个病人?”

他没有叫对方“聪聪”,而是称为“那个病人”,彦容的气顺了不少,语气也平静了些,抱怨道:“他那么大的人了,还有家里人在照顾,为什么偏偏要缠着你?”

他这明摆着是吃醋了,王锦却心情大好,他对病人不可能有那方面的心思,病人对他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崇拜,自然要先撇清这瓜田李下的嫌疑:“他动了手术以后一直不能走路,他父母又在闹离婚…”

不等他说完,彦容又炸了:“离婚很可怜吗?我还没有爸爸妈妈呢!”

王锦:“…”

他伸出手要抱彦容,彦容却不肯让他抱,改口说:“不是!我才不可怜。”

王锦有些心酸,彦容不在人前示弱,即便在他面前,也很少说起亲生父母,现在话赶着话说到了这里,下一句还是要马上强调自己并不悲惨。

这性格,真是让人没办法不心疼他。

王锦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了怀里,他挣了几挣没能挣开,气哼哼的说:“你觉得他可怜就对他好,那么多可怜的人,你都要对人家好吗?”

王锦拍着他的背,柔声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他可怜才对他好,是因为他是我的病人,我是医生,这是我的工作。”

其实彦容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还是高兴不起来,问:“你为什么把他的信放在抽屉里?”

王锦:“…那我应该放在哪里?”

彦容生气道:“随便放在哪里都行,实在没有地方还能扔掉,反正不要和我写给你的情书放在一起,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这话说的太孩子气了,王锦只好道:“扔,明天就扔了。”

彦容道:“不行,现在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