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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就瘫在副驾上,吊儿郎当的翘着腿,玩了一路手机。

车停了,他往外头看一眼,是他们分手前一天吃饭的那家餐厅。

谢竹星解安全带,道:“走吧。”

王超不乐意,干巴巴道:“不走,换一家。”

谢竹星道:“这家怎么了?”

王超想起那天的事儿就生气,翻了脸骂道:“不怎么,真他妈烦人,你换不换?不换就不吃了。”

谢竹星也抬高了声音,道:“你又发什么脾气?”

王超道:“我就发了怎么着?我就不爱吃这家!”

谢竹星皱起眉。

王超梗着脖子和他互瞪。

半晌,谢竹星居然妥协了,说:“不吃就不吃,换哪家?”

王超纳闷了,又忍不住蹬鼻子上脸:“哪家也不吃了,回家。”

谢竹星沉着脸,猛地拉开安全带又系上,踩了油门就走。

走着走着,王超觉得不对,道:“你往哪儿开?回我家狂妃:倾城绝恋!”

谢竹星黑着脸,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开车。

他转身想开车门跳车,谢竹星利索的把门锁了。

他急眼了,要去抢方向盘,他还没碰着,谢竹星就猛的一转,后面的车擦着他们的车身过去,十分惊险,万幸没事儿。

那司机开了车窗骂道:“会不会开车!不想活了是不是?”

谢竹星也不理,就还稳稳当当的开他的车。

倒是王超被吓了一头汗,老实了,坐那不敢动了。

到了谢竹星家楼下,谢竹星停稳车,开了车锁,道:“走。”

王超推开门跳下车,拔腿就跑。

跑了还不到二十米就被谢竹星抓住拖了回来,他连打带踹,抡了谢竹星好几巴掌,最后也没挣开,硬是被押着进了电梯。

电梯里没人,谢竹星一把就把他按在电梯壁上,又按了楼层。

俩人面对面贴着站在一起。

…本来还剑拔弩张着,怎么突然有点色情。

王超的眼睛来回看,谢竹星就死盯着他。

王超被看得受不了了,道:“看屁啊!”

谢竹星道:“看卤蛋。”

王超现在最讨厌这俩字,骂道:“滚蛋!你个小白脸!”

谢竹星抬手掐他脸,突然乐了。

王超以为他笑自己黑,怒道:“你笑啥?”

谢竹星道:“小卤蛋,真好看。”

王超:“…”

到了家门口,他又不痛快了,磨磨唧唧的不想进。

谢竹星开了门,把他硬拽了进去。

家里没啥变化,和以前还一样,他走时只顾着拿衣柜里的衣服,别的都没拿,他喝水的那个杯子都还在茶几上原样放着。

他不自在的走进去,假装忘了这房子长啥样儿,在客厅里看来看去。

谢竹星在旁边道:“再多看几眼,过几天就没了。”

王超没太明白,道:“什么没了?”

谢竹星说:“我不是说了卖房子吗?已经找着买家了,周一签合同。”

王超大惊道:“不是说我买吗?你卖给谁了?”

他脑子一转,着了急:“出啥事儿了?这么急着用钱?”

谢竹星道:“又买了套新房子。”

王超:“…啥玩意儿?”

谢竹星进房间里,很快出来,拿了一叠彩页册子丢过来,说:“交定金了,月底之前得交清首付。”

王超翻了那册子看两眼,二环边上,现房,一梯一户,一百七十平。

他有点懵,道:“你干啥呀?刚拍的这个剧片酬很高吗?”

谢竹星背过身去倒水,说:“你不是嫌这儿不好么,咱换个好的。”

王超:“…”

半晌,他说:“你是不是傻?我要真嫌这儿不好,还跟你在这儿住那么长时间?”

谢竹星转头看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圆寸头,尴尬道:“你头一回带我来,说以后这儿就是咱们家,我差点高兴哭了,怕真哭出来丢脸,才瞎咧咧说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的,后来说这儿破也都是话赶着话,其实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电梯里老有小广告。”

谢竹星凝目看他,道:“过来。”

他走过去,谢竹星单手捧着他的脸,两人接了个吻。

分手已经整整四十一天,吻着吻着就变了味。

谢竹星推着他,两人踉跄着退到沙发边,抱在一起激烈的热吻。谁也分不出神再去脱衣服,就只把裤子草草褪了下来,便有些凶狠的在沙发上做了一场。

做完一次,两人挤在沙发上,俱都有些未平复的喘息。

谢竹星太狠了点,王超被操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骂道:“你他妈的,跟吃了春药的驴一样。”

谢竹星搂着他的腰顶了顶他的腿,道:“驴有我大?”

王超被撩得腰又有点软,再做他是真受不了,自觉的不敢再说这事儿了。

扭头看到茶几上那个册子,他说:“不要买那房子了,我找熟人给问问,定金应该也能退。你也真他妈舍得,再演十部偶像剧也赚不回来那房子的钱。”

谢竹星的唇贴在他脖子后面,说:“那怪谁?你要不搅和,我现在也不用拍偶像剧了。”

王超被他买房子顺了毛,又挨了顿操,现在通体舒泰,乖乖认错道:“怪我,不该瞎搅和。”

谢竹星咬他后颈一口,说:“你又嫌我穷,又不让我红,你是想我怎么着?”

王超不愿意说了,顾左右而言他道:“房子不用买,买个新沙发吧,这破沙发,又窄又硬,真他妈不得劲儿。”

谢竹星道:“我妈也说这沙发不好,我是不太会挑家具。”

王超道:“你爸胃病好了吗?”

谢竹星捏他屁股,道:“连面都不肯见,现在又装好心。”

王超道:“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不见了!”

谢竹道:“什么叫怕他们不喜欢你,你就是嫌应付我爸我妈麻烦,找那理由糊弄谁?”

王超感到被冤枉,十分生气,挣开他爬起来,道:“我糊弄你?你糊弄我少吗?以前还装模作样对我好点,现在连糊弄也不走心了!你自己就没多喜欢我,他们再不喜欢我,说几句难听的,你还跟我好吗?”

越说越来气,又道:“我还就真是不想你去拍好莱坞的戏,你就是个一心只想红的马屁精,红了就不用巴结我了,还会跟我好?你当我傻啊?”

谢竹星还躺在那,一脸错愕道:“你可真是…”

王超追问道:“真是什么?”

谢竹星也坐了起来,道:“真他妈是个弱智!。”

王超又要翻脸,谢竹星道:“行了,你要真是不喜欢,我就转幕后,不唱歌,也不演戏了。”

王超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瞠目道:“你说啥?啥?”

谢竹星道:“你说的也对,我本来就是舞蹈学院的,正经工作就该是跳舞,非去唱歌演戏,唱的不好,演的也一般,每天还特别累。不干了,回去跳舞。”

他伸手捏捏王超的耳朵,道:“你不是说我什么都靠你吗?以后就真靠你了,我跳舞可赚不到什么钱。”

王超:“…别逗了。”

谢竹星道:“没逗。你要觉得行,正好房子不买了,我现在的钱差不多够赔违约金,明天就和公司谈解约,以后我就给你当伴舞,成吗?”

王超不可置信道:“你北漂这么多年,不就想当大明星吗?”

谢竹星看着他,说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就想跟你好好的。”

王超吞了口口水,道:“为啥呀?”

谢竹星笑了下:“因为你是个卤蛋。”

王超:“…”

谢竹星不笑了,道:“小超。”

王超被叫的耳朵一痒。

谢竹星道:“我以前哄过你,是想让你帮我。可我后来想跟你在一起过日子,不是因为你有钱,也不是因为你有个牛逼的哥哥,是因为我喜欢你。”

王超像被当头敲了一棍子,坐在那里,直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竹星。

谢竹星伸手摸了摸他还是有点扎手的圆寸头,问道:“你在西藏写明信片给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王超想了想,那天拉萨晴空万里,布达拉宫宛如神祇,他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把它写在了明信片上。

谢竹星勾着他的手指,轻声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心里想的,和你那时想的,一样。”

他低下头看了看,谢竹星的右手无名指,勾着他的左手无名指。

他听到他的铃铛对他说:“小超,我爱你。”

14、

王超道:“该你了。”

谢竹星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该我了,这番外杀青了。”

王超怒道:“杀青你妹啊,你不和大家说说被我哥揍了以后的心理后遗症,和蹲守在我家门口还跟踪我的痴汉行径吗?”

谢竹星头也不抬道:“不说。”

王超:“…我演了13,14该你了,这他妈是规矩,懂不懂规矩?你随便说点什么吧。”

谢竹星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坐好,一本正经道:“我会一生一世和这个傻逼在一起的,谢谢大家。”

王超怒道:“你说谁是傻|逼?刚才还说爱我的!”

他眨眨眼,又一喜:“一生一世?”

(完)

七夕特典

暑假过半,昨日立秋,下了场雨,天气已不似盛夏时炎热。

今天是星期一,王锦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彦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腰腿有些酸软,赖在床上不想起。

他放了暑假以后,时间和精力都无比充沛,决心要把平时上学耽误的亲热全都补回来,于是每晚都要缠一缠王锦。七月刚开始那几天,王锦被他缠不过,两人着实过了一段荒淫无度的时光。晚上王锦一回来,他就黏在王锦身上不下来,撒娇耍赖着求欢,啪啪啪到睡着,早上王锦要起床刚一动,他眼睛都睁不开,也要贴过来磨蹭晨勃的小锦锦,时间紧任务重,一连几天,王锦到了医院,都顶着一头来不及吹干的头发。

直到王锦检查他的作业,发现不但写得少,错得还多,问他他还一脸无辜,王锦这才与他约法三章,工作日只能接吻拥抱,周末休息才能做爱。

工作日的五天,彦容感觉自己活得像一条了无生趣的咸鱼,平时上学起码还能上课,能和同学玩,放了暑假一天到晚宅在家里,居然也要等五天,王锦真是坏透了。

今天起,他又要做五天咸鱼了。

一点都不想起床做咸鱼。

他滚了滚,到王锦睡的那半边枕头上趴着,眼睛看到床头废纸篓里用过的安全套,嫌弃的把脸转到另一边,没几秒又转回来看了几眼。

王锦很少不戴套,不戴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但是彦容其实很喜欢王锦直接射进来的感觉,有点烫,滚烫感从身体最深处一直蔓延到心口,特别刺激,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下面有点胀,轻轻撸了几下,却没硬起来,昨天射的太多了。

Ben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刚洗完手,胡乱擦了擦手便出来接。

Ben说:“我想去给Kaitlyn买礼物,你有空陪我去吗?”

彦容问道:“买什么礼物?她要过生日了吗?”

Ben惊讶道:“明天七夕,就是中国的情人节,你不知道吗?”

彦容更惊讶:“七夕?情人节?”

晚上王锦下班回来,发现彦容有点躲着他,非但没有像平时那样黏过来,就连睡觉时都缩在另一边,甚至也没穿他的T恤,而是穿了一身被丢在衣柜最深处的哆啦A梦睡衣,就是他买给彦容的那身,短袖加短裤,机器猫印花,彦容嫌弃幼稚不肯穿。

…他现在也觉得这身睡衣太幼稚了,完全配不上彦容的可爱与性感。

他问:“怎么躲那么远?过来点。”

彦容道:“不要,今天周一,不能做爱。”

王锦好笑道:“不做,过来我抱抱你。”

彦容干脆背了过去,道:“不让抱。”

王锦:“…”

他不明白彦容这是怎么了,可听语气和看表情也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有什么小秘密。

他试探着问:“今天都干什么了?”

彦容答道:“和Ben一起去… 我不告诉你。”

和Ben一起?

王锦已经知道这个德国小孩是直男,佯怒道:“那我可要生气了。”

彦容忙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他,确定他是开玩笑以后,道:“小气鬼。”然后吐舌头“略略略”。

王锦伸手捞着他的腰把他搂了过来,假意威胁道:“又调皮不听话了是不是?爸爸打屁股。”

彦容却“哎”一声,王锦道:“怎么了?”

彦容皱着眉看他,道:“爸爸,我屁股疼。”

王锦觉得昨天并没有很过火,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说谎,便松开他一些,教育道:“看我说什么了,不能太频繁,你自己算算,周末做了几次?不疼才怪。”说是这么说,手掌还是贴在他的尾椎上轻揉。

彦容微眯着眼睛,被揉得舒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王锦临时加班,十一点多才回到家,所幸一早订好了蛋糕和鲜花。

他推开房门,一时怔住。

灯光被关的很暗,蛋糕被放在桌上,床上铺了些火红的玫瑰花瓣,大约就是从他订的那一束上撕下来的。

彦容仰面躺在那些花瓣上,只穿了王锦的白色T恤,两条腿赤裸着,小腿悬空垂在床沿,莹白的右腿上还沾了一片花瓣。他个子高了,T恤只能盖到大腿根,里面似乎没有穿内裤,微微鼓起的腿间也半遮半掩。

他等得太久,睡着了,旁边放着平板,上面还在放《狮子王》的视频,快到尾声了,辛巴和刀疤在决斗。

王锦在床边坐下,看到彦容眼角果然有点湿润,他每次看这部动画电影都会哭,无论看多少遍。王锦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角。

他张开眼睛,湿漉漉的蓝色瞳仁里有些刚醒的迷茫。

王锦笑着抱歉道:“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