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烽,吴国龙虎上将,十七岁封衔,二十一岁封将,二十八岁封帅。曾得吴国先帝三次亲命嘉奖。可谓少年得志,然而脾气太过刚烈,得罪了不少朝中大臣。以至落得如今这种冷清的收场,只能做个参将,还要看人的脸色度日,尤其这场对决又输给了毛波,他在军营里的日子自然就更不好过了,金云溪要得就是这个,她就是要把这位名将逼到极点,否则怎么收为己用?

第一场兵败归咎到谁头上都不大应该,当然,这是吴军大帅的想法,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女人或者一个黄毛小儿,但是上报朝廷的奏折又不能这么写,总要有个人出来扛下这个罪责,想来想去,能堪此任的除了那个张狂地李绝烽,再也没别人了。

这就是李绝烽这十多年来所担任的角色,完全一个代罪羔羊,谁让他少年得志来着,且横竖又看不上别人,以为别人都比他差,这就叫“报应”。所以说,人要是到了落魄的时候,不仅是喝凉水塞牙,就是站在那儿不动也会碍着别人的事,这没办法,一当所有人习惯了欺负你,那就是你“活该”被欺负。

李绝烽这些年吃亏也吃到习惯了,反正怎么着都是他的错,干脆也就不花那个闲工夫去辩驳了,也省得心烦,绕过那些小人的事不去想,那天两军阵前地那个莽汉到是挺让他在意的,从军这么多年来,就算仗没打太多,可人到是见多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力地人,那两把金斧少说也好几百斤,他拿着却像没事人似的,连大气都不喘,幸亏那天没跟他碰兵器,要不这双胳膊就别想要了,想着想着,到觉得自己有些聪明了。

金云溪没追杀吴军自然有她的道理,眼下凡州就两万多守兵,真追上去了,就算多杀几个敌人又能如何?若是真把敌人给追急眼了,反过来咬一口,那就真得不偿失了,要不兵法上怎么说穷寇莫追呢。但放着吴军不管,等着他们下一次攻城,这绝对又不是她的处世之方,主动进军又不行,到底怎么才能让他们的大军分开呢?按着地图地一角,沉思不语。

“陛下,臣下以为应该分而治之。”一名年轻地副将不顾身边人的劝阻硬是站出了队列,面生得紧,见金云溪抬头看他,连忙低下头以示尊敬。

“陛下,舍弟大罪。”一名副将随即出列,替这个年轻人求情,金云溪记得他,张鞘——一名中庸的副将。

“什么大罪?”坐直身子,看起来相当有兴趣。

“舍弟年轻,不懂规矩”好象也不是什么大罪。

金云溪看了看支支吾吾地张鞘,再看看拱手低头的年轻男子,“我想听听你刚刚说得分而治之。”恰好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年轻男子略略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兄长后这才抬头,“臣下以为,吴军虽人数众多,然而不详凡州地势,如若我们能借用地势之便将吴军分成几个小块,然后一个个吃掉,不但我军胜算增加,更是可以减少伤亡。”

金云溪笑了笑,视线从他的身上又移到了地图上,“胜算增加分而治之。”再次抬头,“你可有方法能让吴军分开?”

“臣下怕陛下以为我胡言乱语。”年轻人面露苦笑。

“你只管说。”

六十二 诱降 二

且不说他的计谋为何,只看凡州这几日的动向,城门大开,人来人往,到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真是让人好奇,明明现在正是两国对垒的紧张时刻,她到是如此放松,是太有自信还是故意讽刺敌人?

吴军统帅自然是没那个胆子直接攻城,这女人太过狡猾,还是等探到了消息再作计划。于是几日下来,吴军探子抓了一百多号凡州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嘴里都只说了一个件事——尉迟华黎的援军要到了。

“这不应该啊,越、 两国的军报不是隔两天就到一次吗?尉迟华黎的增援要是真来了,我们怎么会没接到消息?!”吴军统帅在帐子里转着,其实说白了,他们这些人也没打过几次仗,有的人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这几十年都是魏国的附属,哪有机会打仗!

“大帅!会不会是越、 那边故意误导咱们?要知道自从那姓金的女人占了咱们的几座山后,这两国可没少暗地里占我们便宜。”副将甲猜疑。

“我看不会,咱们四国都立了盟约,这可不是普通百姓聊家常说说就算了,那可都是金口玉言,要是真说话不算话,那些国君还有脸吗?”副将乙不以为然。

“要不咱们再抓些人来问问?”副将丙显然属于中庸派。

一番争论之后,依然是没什么建树。不免让一旁的李绝烽气愤不已。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帅,属下以为可以攻城!”实在看不下去了。

众人皆看向他,心里虽然都不喜欢他,可关键时候又很信服他的话,这就是矛盾所在。

“属下以为这是妖女的计谋,城门大开显然是为了让我军心生疑虑,以争取时间策划她地阴谋,如果尉迟华黎地援军已到,为何不见他们大军来犯,凡州可是妖国的京都。怎么想他们都不可能放任京都被围,这么一个小小的缓兵之策就把你们搅得一团乱,只会在这里耽误时间,却不敢攻城,实在是可笑。”看,这就是他不被众人喜欢的原因。3g华 夏网网友上传明明前面几句说得很有道理,可非要在后面加上几句鄙视之语不可。怎么能让人不气愤,就算他说得再对又如何?爷爷就不按你说得来!

“哼,依你之见,我们就应该马上攻城?万一尉迟华黎的大军已到,我们被反围了又怎么办?你可知道我们现在是千里奔越。粮草、援军一时间都供应不上。”主帅的口气听起来相当不悦。

“正因为我们是千里奔越。粮草、援军不能及时供应才应该速战速决,否则时间一长,吃亏的可是我们!”不依不饶。

“你——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份?”

“哼。属下的身份是低微,但军情在前,大帅迟迟不决、优柔寡断,身为吴国阵前参将,属下有权跟大帅讲明就里。”

有权?真是让人气愤的说法,这小子就不能说句人话吗?本来还想听从他地意见,现在到好,真若听了他的意见,这怕以后就都要听他的号令了,那还要他这个大帅做什么?

李绝烽自然是被赶出了中军帐,这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此时,探子在山见捉了两名樵夫,据说是偷着到山上砍柴的,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据说尉迟华黎地大军并未到,他们得来的那些消息均是障眼法,是想稳住吴军地军心,不让他们攻城,而凡州的兵马此刻却已分了几路打算来合围他们!

不管这两人的说法是否属实,先探查一翻再说,孰知按照两个樵夫所说得去打探,果然有兵马活动,这下子可精彩了!

被人合围的话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再说此地的山脉较多,说不准凡州军会在哪里打围,一时间想找出他们地行踪很难,到不如将大军分成几股,转出山脉之外驻扎,然后再考虑何时攻城。这办法遭到了李绝烽地坚决反对,可惜没人理他,闹得太凶之后,反而还遭了一顿军棍,差点没把屁股打开花。

如此一来,张戬分而治之的分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治了。

金云溪摇头苦笑,不成想这么简单似儿戏地计中计到真把吴军的人马给分开了,开城门使其猜疑,散布援军已到的谣言,弄两个假樵夫,再设几处假兵营,真是比儿戏还儿戏啊,没想到如此简单

到是最好用的。

她特意派了岳北南、毛波去围剿李绝烽,因为她答应过一定要让岳北南出战。等一切分派好后,她只需坐在议事帐里闭目养神,一边等战报,一边等钟离和苏丛丛那边的书信。不管城外如何纷乱,她这方依然平静如潭,她想象着等这些事完结之后,尉迟尊跟兄长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她,真得很期待,非常期待。

李绝烽与另一名副将带领一队人马直奔东而去,他心里清楚大军分开是个错误,但又没办法制止,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绕出山涧与大军会合。谁知还没走出十里地就让人给围进了山涧沟里,山上一放箭,山涧里的人顿时变成了刺猬,这仗还怎么打?倒霉的是又让他遇上了那尊瘟神——毛波,三两个回合下来,他光为了躲闪他那对斧子就够累的了,哪有心思去看旁边,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家给绑了,像拎小鸡一样扔到了马背上,他心下里那个不甘啊,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丢人。

吴军的四股兵马一共被围了两处,损失了近一万,被俘了近一万,还有些零零散散的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等出了山脉后再回头点算,已经不足四万人了,人家凡州军却是一个都没伤着,这真是

可想而知,张戬的身价不可能再是个进不了议事帐的副将,有功必赏,这是金云溪的通常做法。

此刻再看看被五花大绑的李绝烽,颇有点毅然殉职的意味,什么也不说,连跪也不跪,只杵在案下,眼斜吊着,可见对眼前这个女皇帝有多么不懈。

“给李将军松绑。”金云溪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两旁的侍卫。

“慢,我一个个败军之将,焉有不束之理。”

金云溪仰了仰下巴,让侍卫退下,“将军是否觉得憋屈?”

他憋屈很了,这当然不能说出来,不然脸就丢得更大了,只简单哼了一声。

“如果我想再给将军一个机会,将军觉得可好?”

“要杀便杀,我可不像这帮怂蛋对一个女人俯首。”不懈地扫了一眼议事帐里的凡州将领,这下到好,算是彻底把这帮人给得罪了,这小子的意思是说他们这帮人就是一群缩头乌龟,躲在女人身后要女人保护!

奶奶的,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一个阶下囚还敢叫嚣,一班人咬牙切齿、暗自攥紧拳头,要不是碍着金云溪在场不好妄动,早上去揍人了。

这一切金云溪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暗叹口气,看来收降这人以后,朝堂上可就热闹了,“如果我现在放你回吴军,不知道将军可愿意?”

什么?放他回去?所有人都看向案后的金云溪,包括李绝烽。

“我放你回去,但有个条件,如果将军破不了我凡州,我要将军归我南岳,如何?”也不绕弯子,一句话把条件说得清清楚楚。

“陛下!”一班将领立即反对,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把他捉来了,现在放回去不是放虎归山嘛!

抬手示意他们不许讲话,“怎么?将军不敢?”

“哼,就怕你不敢!”放他回去继续打,这自然是好事,顶多破了凡州之后饶她一命当是报答。

“来人,松绑,送李将军出城!再赠一匹宝马与将军代步。”并不去看那帮快把眼珠子瞪出来的将领们。

侍卫进来将李绝烽松了绑,他到也不说谢,只看了一眼金云溪转身就走。

他走后,议事帐里突然静得有点压抑,只除了岳北南和毛波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张戬听令!”伸手拿了一根令箭,她是不可能坐等着人来打得。

“属下在。”

“即刻带三千精兵,连夜赶往吴军大营,找个隐蔽的地方暗伏,一见南山脚下起火,立即突袭,记得不要恋战,三刻后及时退兵。”

张戬接下令箭,出去点兵。

“岳北南听令。”又抽出一根令箭。

“在!”

“即刻带五百轻骑,绕山路直取他们的粮草库,子时一到,点其粮仓为信!”

岳北南领命出去,很高兴母亲能再次派他出战。

两人走后,议事帐里的气氛松了不少,起码明白皇上不是在放虎归山。

“各位将军,今晚辛苦一下,陪朕一起观观星相如何?”

那自然是没问题啊,但看今夜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吧!

六十三 诱降 三

子夜时分,忽见南山脚下火光窜天,紧接着,西南一片杀声震天,三刻一过,杀声消隐,只有南山的火光依然不灭,金云溪心情大好,与众将开宴用膳。

第二天午时,有探子报,吴军统帅怀疑李绝烽与凡州勾结烧其粮草,下令斩他,此时众人才知道她的用意,她这是在离间敌军。

其实先前吴军捉到得那些凡州“口舌”里就有金云溪的探子,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吴军的粮草大营在哪儿?李绝烽想赢,但她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要压着他,让他憋屈到极点,让他带着满腹冤屈投奔到她这里。

就在吴军内部围绕李绝烽是否该斩吵得一窝疯时,凡军再次突袭,将他们的粮草库烧了个干净,这下到好,省得他们再吵了。

半月之后,在吴军苦等粮草接应不上时,金云溪派一万兵马围剿吴军。粮草、医药均接应不上,再加对手急攻,将帅中又没有力挽狂澜者,孰胜孰负可想而知。

被关在大营里的李绝烽毫无反抗能力地再次被俘,创下他人生中的第二个灰暗记录。

当他再次站到凡州议事帐里时,已经不再像上一次那么嚣张了,起码脸上的表情已有改观,他似乎只是一心求死,再活着又有何意义,竟然被个女人连俘了两次。

“不必再说,我愿受死!”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得!

“我听闻将军不但武艺高强、攻略过人。更是以信用示人。今日一见到真是让人疑惑了。”

“哼,陛下此言差异,我李绝烽乃吴国臣子,受吴国恩禄,如若背信弃义,另降他国,又有何颜面再见世人?”

“将军说得不错,背信弃义之辈确实无颜再见世人,然助纣为虐之辈就有颜面见世人了?昔日将军先祖就是因为越帝暴虐残民而弃越降吴,今日将军又为何不能效法先祖之举。择木而栖?”

“我国主”语塞。

“将军也知道吴国新主暴虐,只不过是为了偿还先主的知遇之恩罢了,然而知遇之小义,怎可与万民之大义相比?”

哼,说不过她!干脆低头不语。

“原以为将军是个明理守信之人,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李绝烽本就是个火暴性子,被俘两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再听这话,更是如火上浇油,怒气噌得就上来了,“你两次三番使计害我,却又不敢让人与我正面对打。这如何让我信服!”

“好!”等得就是他这句话。“我许你正面对打,毛波——”

岳北南捣了毛波两下,“在。”又打盹了。

“与李将军练练手。”

众人顿时虚汗连连。这下可生死未卜了,真要对打起来,惹急了李绝烽,毛波哪可能是他的对手!可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侍卫们早将李绝烽地长枪扛了过来,并将他地马也一并牵到了校场,毛波拎了两柄金锤跃上马,惹得场下的将官们虚汗淋漓,这小子不愧是个痴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打。

校场上,两人都准备妥当,李绝烽紧了紧护腕,这次他不会再躲了,就算拼了命也要跟他打到底。

金云溪端坐在校场外的看台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观看。

两人驱马上前,枪斧相碰一下表示开战。虽然李绝烽说是要拼命,可心里仍是对那对斧子心存畏惧,不自觉的就想

躲两躲,就把自己的优势给躲没了,双方对决虽说招可心态更重要,若是一方对另一方先有了芥蒂,招式上也自然会不自觉得有所闪躲,李绝烽打毛波本来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一来他是败军之将,心里压力难免大些,二来,他对这对斧子的芥蒂过重,三来,在吴军营里被打了五十军棍,又没人帮他治,伤淤化脓,坐在马背上犹如坐着针毡,怎能有心思打仗。二十几个回合下来,就见李绝烽满头大汗,而毛波却是越打越兴奋。

到了五十几个回合时,李绝烽就有些摇晃了,要知道他屁股上的伤口还在流脓血,再加上这两天也没好好吃饭,哪里能受得了。第六十个回合时,毛波抡着双斧直接对着他面门就砍了下来,只见李绝烽猫腰一闪,谁知一个没坐稳掉下了马,摔得他满眼金花,索性也掉下来了,干脆就晕过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这场对决自然是算毛波赢了,一帮侍卫赶忙把李绝烽抬去就医。

这样一来,吴国有名的龙虎上将就算是收降了,当然,以后还多得事要她烦,比如说若是李绝烽知道毛波那两把斧子除了斧柄是真得外,斧头都是空的,真不知道到时他会是个什么表情,不管了,这些到时再说吧,目前首要地是等苏丛丛的消息,以及等着钟离莲将李绝烽的家人从吴国带回来,这两件事一完,这一段也就算完了,虽然只能说是草草收场,可到也没吃多少亏。

吴国兵败一事对北方的战事影响颇大,尉迟华黎趁着越、 焦躁之时连续两次大胜,魏国见势不对,害怕会被卷进无休止的战乱当中,即可切断了对越、 两军的援助,他没必要为了一个要输地人浪费钱财。而此时金国也渐渐退出了迂国的阵营,不是他怕迂国会输,而是有另一件重要地大事需要他重新考虑与南岳的关系。

金云溪称帝所招致的灾祸在一年零两个月的战事之后,终于算是解决完毕,其内部所受到的重创不能说不大,但此一战却也巩固了南岳地地位,其余四国则自此萎靡不振,更让人吃惊地到不是这一点,而是另外一件大事。

金云溪在近三年的时间里,通过各种方式终于控制住了北方近六成的铜、铁矿地开采,也就是说,她现在抓到了金、魏两国的一项痛处,虽说魏、金两国幅员辽阔,然而说到铜、铁矿,那还得属北方,尤其吴国以南的这块宝地,再加上苏丛丛这个手腕高明的女人,这里简直就是座金山,何况她这两年内连续出入了两次异邦,所带来的可不光只是商货,还有各种各样的冶炼技术,金云溪敢悖逆自封为帝,自然不会什么也不做等着人来教训。此次苏丛丛南下就是为了联络南方四小国,打算从南至北开辟一道直通水路,金云溪的目的很明显,既然一时之间斗不过他们,那么就想办法让他们都想拉拢她,以利趋之,看他们如何选择。

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谁也说不清楚。

第三卷 逐鹿 六十四 真隐棋局 一

南岳都城凡州也变回了往日的热闹,既然一切都归于平静,接下来自然就是富民强国了,首先要做得就是开科纳才,就算她们几个是神人,也不可能管得了偌大一个国家不是?

于是北元第一届科甲算是开了,都说万事开头难,这国家大事自然更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开了第一科后,没想到一个来报名的也没有,真是让人有点无所适从。大家是承认了女帝,可承认归承认,真轮到去做她臣子又都有点想不通,尤其那些读书识字的才俊们,一想到这满腹的诗书却是为一个女人所用,就再也提不起劲头来了,何况也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金云溪还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就像是当着众人的面被人狠狠锅了一掌,真有点下不了台。

“我打听过,盛图现在正住在凡州城郊,此人素有北圣之名,若是能请得动他,我看这问题就能解决个五、六分了。”钟离莲已贵为内丞,平时极为忙碌,要不是为了开科的事,她到还真没工夫坐下来跟金云溪聊天。

尉迟华黎则是刚刚从边关归来,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呢。

“这好办,明天我带人去把他捉来不就得了。”一宿没休息,困着呢,这俩女人还卟啦卟啦个没完。吵得她头都大了。

“真要是把他抓来了。你瞧那些读书人不跟你急!”很久没见着华黎了,不自觉地就想跟她拌几句嘴,好久没这乐趣了,钟离莲不免又多说了两句,“我听说那位尉迟大将军新得了贵子,是不是没人惹你,你到闲了?”这话请等着就是要惹她的火。

尉迟华黎瞥了一眼对面的钟离莲,根本懒得搭理他。

“这半年没见,到深沉了不少。”她就是想惹她的气。

“啐,死苍蝇。我忍你很久了啊,你要是再敢说一句,瞧我不把你扔出去。”

“我现在可是内丞,惹了我小心参你一本,反正你常年在边关也没机会辩驳。”好久没这么斗嘴了,很是想念。

“皇上。我要是现在把这女人给扔出去,算不算欺君?”用脚指了指对面地女人。

金云溪浅笑着不言。私下里,她允许她们这么跟她闹腾,有时到还真怕她们不这么闹,万一真到了那天,她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盛图此人地品性如何?”

“据说为人很是怪异。3g华 夏网网友上传有时会招揽一大群人讲学谈经,有时则为了躲避友人来访又不停地搬家,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据说当年很多人想招揽他,结果他连面都没给人家见,到也惹怒了不少达官贵人。”钟离莲经常行走各国,知道不少的奇人异士。

“啐,我瞧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越宠着他,他就越登鼻子上脸。你要真把他给收拾了,他到还死贴着你不放。”

“你到是很有经验啊,收拾了几个这种人物?”钟离跟尉迟华黎抬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哼,眼前不就有一个。”意指钟离莲害怕她的武力。

金云溪整了整衣袖站起身,并不管眼前两个女人的大闹是否有失礼仪,她知道她们平时都跟她一样,板着脸太久了,也要适当地休息一下。

“钟离,你让人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朴素些,别用宫里的名义,用你的名义。”

钟离正被尉迟华黎拧着耳朵,被她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你要干吗?”

“我想去见见这位北圣。”

“你现在可是皇帝,当然是让人来见你了,怎么能你出去见人呢,这不是太没面子了?”这才松开钟离的耳朵。

“现在开了科举却一个人都不来报名,这面子早就没了,既然这个人有北圣之名,到不妨试试,我去比别人去更显得诚心些。”

“那我跟你去吧,苍蝇婆不是还要接见什么使臣嘛。”

“你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谁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圣人还是无赖!不跟你一起,我这觉也睡得不安稳。”

被尉迟华黎这么一折腾,反倒还去得比较快,连拜帖都没来得及送就去了,马车到了半路金云溪才发现自己如此卤莽,真是让这场科举给急糊涂了。

按照钟离莲打听的地方,到是在郊外找到了她所说得那所宅院,如果这能称之为宅院地话。

两间茅草房,一圈篱笆护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人够穷得。”尉迟华黎找了块大石头栓了马,在篱笆护栏前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门。

金云溪扶着篱笆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到真是一处野居的好地方,再看看这两间简陋的小房子,不难猜出此人是何种性情的人,到真是个闲云野鹤之辈,若是想请他入朝为官,还真怕是个大困难。

“夫人可是来找我家师傅地

个十多岁的男孩站到金云溪身后,青灰短衫,干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