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喊李濮:“李濮,先去洗澡换了衣服,这样太脏了,你睡的也不舒服。”

李濮眼都没睁,大手一挥就把她赶到一边去了:“别烦我,我困死了,先让我睡了再说。”说罢,又打起了鼾。

他睡着了,这又脏又臭的,赵容怎么可能在他身边躺的住啊。

她本想就这么将就着睡一宿,可李濮身上那股酸臭味却总是往她鼻孔里飘。

赵容本就不是个能容忍的人,这些年的娇生惯养早就养就了她以自己为尊的习惯,一见李濮还在睡,就用脚踢了李濮几下:“先去洗澡,不洗不让睡。”

李濮在睡梦中屡屡被她打扰,也不由的心头火起,忽的一下翻身而起,把被子往地下一扔,横眉立目道:“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别仗着自己是个公主这么欺负人,不睡就不睡,少了你,我还没地方睡了不成?”

说罢,他怒气冲冲的直奔房门,咣一下,就把门给踢开了,气冲冲的就走了出去。

赵容看着李濮这么一怒一走,那火爆脾气也按不住了,窜下床去向着门口大声叫道:“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我就是让你洗洗澡,你竟然敢冲我发火?”

隔壁二姐的院子里传来李濮的冷笑声:“不敢,我哪敢啊,你可是公主啊,我要是欺负你,你告到你那父皇那去,我可怕人头落地呢。”

然后,那边又传来二姐嘘寒问暖声,李濮哄孩子声,关门入寝声。

赵容一个人孤独的立在房外,一时间心酸无比。

这李濮,当真是不可理喻,当真是和自己没半点情份吗?

一回家就吵架,这哪有寻常夫妻的样子啊。

赵容本想去二姐院中吵闹一番,可那边已经关门,自己就是去了,也是讨个没趣,在院中站了一会儿,见无人出来搭理她,只好自己寞寞回房了。

回到房中,着人换过被褥,又熏起了香,这才驱散了李濮带回来的那股臭味。

折腾了半宿,丫环们都退下了,赵容满腹心酸的熄了灯烛,独自躺在床上,黯然神伤。

她心中伤感,直到半夜时分也没睡着,正朦胧的有些睡意了,却听到隔壁响起了云雨之声。

听到二姐的娇吟和李濮的喘息声隐约传来,赵容的心立刻象被千万把剑同时刺穿了一样,痛不欲生。

李濮,李濮,他不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却和另一个女人。。。

赵容狠狠的咬着嘴唇,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痛哭失声。

第 88 章

赵容虽然不喜欢李濮的这两房妾室,可让李濮保留这两房妾室是婚前讲好的,赵容再讨厌她们,却也不得不容纳她们。

李濮一回来就和赵容翻了脸,索性只在二姐和丽娘的院子里住,除非有事,否则是不踏进赵容房中半步。

赵容心中毕竟是有李濮的,见李濮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在生了几天气之后,只好委曲求全服了软,李濮这才和她重归于好。

李濮是个豪侠之人,只要他一在家,朋友故交蜂拥而至,整日的来与李濮把酒言欢,酒席之上,高谈阔论,那喧哗的声音直透内室。酒酣之余,有人仗剑而歌,有人抽剑而舞,客厅中的桌椅,天天被刀削剑砍,几乎每天都有损坏,每隔几天都要换过一套。书房之中,赵容摆的那些奇书名画,古董珍玩,几乎被李濮的朋友拿要一空。

赵容虽出自皇宫,但也架不住如此的有去无回啊,她和李濮提过好几次,可李濮责备赵容小气不懂事,不就点字画么,朋友开口要了,难道好意思不给么?

李濮和朋友们天天胡吃海喝,这费用自然都是正妻赵容出了,二姐和丽娘吃赵容行,拿赵容行,若想要她们拿出一个铜钱,那可是和尚娶妻——休想休想。

李濮还极好侠义,常常一听说哪有恶霸行凶,哪有坏人当道,不管多远,立刻就要仗剑赶去,常常是几千两银子的带出门,身无分文的返回家。许多被他打伤了的人,每每堵在府门前索要赔偿。

还不仅仅如此,李濮还常常有仗义疏财的义举,若有人来借钱,不拘多少,肯定借给人家,若有落难之人来求救,他肯定是慷慨解囊,若哪遭了灾,必定要施舍一大笔的银子。。。。。。

他的朋友,不仅仅是豪侠义士,却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贩夫走卒,匠贾屠夫。。。。。。就是没有读书之人,官场之人。

赵容曾劝过他,要他多在官场走动走动,为他谋个好差事,可惜每当她提起时,换来的都是李濮不屑一顿的目光,然后李濮会高唱“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不屑而去。

如此的花钱如流水,如此的有出无进,任赵容嫁妆再如何的丰厚,在短短几年内,赵容手中也已是所剩无几。

皇后娘娘虽然心疼这个小女儿,明里暗里的给了诸多赏赐,可惜长贫难顾,赵容日益就露出了下世的光景来了。

这一日,又有朋友来借钱,李濮自然是满口答应,就进屋来找赵容要钱。

一听说要借三千两,赵容立刻就一口回绝了。李濮以为赵容是心疼钱了,有钱不给他,心中就有些不爽快了,但碍于朋友在外面,只好低了声向赵容说朋友危难,借来挡急,若是有,先拿出了打发了朋友再说。

赵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见李濮一味相逼,又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的挥金如土,如何的一掷万金,而现在,别说是三千两,就是三百两也是拿不出来了。想着这种种委屈,赵容的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

李濮娶赵容本不是心甘情愿,这些年来与赵容不过是表面夫妻,如今当着朋友的面,见她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不由也就着了恼,两厢火气一撞,两人就吵起来了。

那朋友也算识趣,一见人家夫妻俩因为自己借钱的事吵起来了,也没好意思进来劝架,自己起身就悄悄的走了。

朋友奔自己来求救,却那么默然的走了,这要说出去,自己颜面何存?李濮心中气愤不已,听到赵容仍在旁边聒噪,一个箭步冲上来,就狠狠的扇了赵容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把赵容给打蒙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自己,赵容本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一见自己挨了揍,立刻就发了疯,和李濮撕扯到一起了。

这边两夫妻打的不可开交,那边二姐和丽娘带着孩子就赶来劝架了,这架劝的可想而知,只不过是让赵容多捱了几下罢了。

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她,赵容却是如何再忍得,一气之下,就跑出了门,想要跑回皇宫。

她一路哭一路跑,刚跑到半路,却看见小皇叔赵谦从对面而来。

赵容满腹的委屈,一见到亲人,立刻就扑进了赵谦怀中,啕嚎大哭。

赵谦亲自将赵容送回了府中,李濮碍于赵谦情面,向赵容陪了个不是。

见赵容过的清苦,赵谦回去后,派人给她送来了上万两的金银珠宝,赵容对小皇叔感激涕零,李濮却道:敬王以前作恶多端,我不用他这造孽钱。

赵容本与赵谦亲近,自然容不得李濮如此诋毁赵谦,两人少不得又吵了起来。

李濮本就大男人惯了,以前在家中是说一不二,现在赵容屡屡和他吵架,不由恼怒了起来,把个赵容连搡带拉就拽出了门,把她往门外一扔,咣一下就把大门插上了。在门里,他还一个劲的冷笑:“一出去就能碰到个小皇叔给你送上万两的银子来,这次你去碰个小皇叔大皇叔的,没准还能弄万把千两的臭铜烂银呢。”

赵容在外面叫门,可无论怎么叫,都没人答理她。

李濮就象聋了一般,任由赵容在外面如何哭闹,就是一语不发,不答腔,不开门。

想想昔日的风光,又想现如今,有家归不得,有男人靠不得,赵容悲从中来,坐在门口哭泣不绝。

此时此刻,心中对李濮除了怨,除了怒,再无半点痴情。

若说一个公主,再惨也不可能沦落到被扫到大街上的地步,可赵容却破了这个先例,一来这婚姻本就是她强求来的,人家李濮根本就看不上她,对她自然没有半点好脸色;二来赵容也不争气,父皇母后若说治治李濮,教训教训他,赵容又怕李濮吃亏,百般的维护。

长期这样下来,自然就没有人再来管赵容的闲事,没人再来给她撑腰了。李濮也是拿住了赵容这个弱点,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不管多难受,自己选的路终归是要自己走下去。

李濮仍是一如既往的在外面行侠仗义,漫天使钱,赵容百般筹措,却也总是入不敷出。饶是用了赵容的钱,李濮对赵容却从未说过一句贴心话,没有对赵容温柔过一次。

随着年纪增长,李濮于男女之情更淡了,事事皆以儿女为重,未曾生育的赵容在这个家中,更是凄凉孤苦无人问,除了来向她要钱,平时根本没有人答理看望她。

赵容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后,新继位的皇兄与赵容并不友善,断了宫里的赏赐,赵容的日子愈发的艰难起来。

家中日渐贫困,李濮却仍洒钱如故,丝毫不以穷苦为愁,一切仍是全向赵容拿要。

幸好小皇叔赵谦时时周济她些银两东西,这才让这一家不至于断了粮。

苦苦操持着这个家十来年,赵容得到的并不是安慰的话语,而是李濮怀疑的置问:“你是怎么当的家,当初那么大个家业,竟然被你弄的一文钱都没有了,以前就听说宫里出来的皇子皇女个个草包,我还不信,这回可由不得我不信了,早知道这样,这家说什么也不让你当!”

一时间,赵容委屈与愤怒交加,恨不得掐死不知好歹的李濮。

她在心中愤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日子渐渐过去,昔日的少年公子也在渐渐变老,李濮也不再复当年的英俊潇洒。先是发了胖,然后人也不太利索了,脸上的胡须乱糟糟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酒臭味,头发也慢慢斑白了,脱发还很严重,没用几年,已经脱成了秃顶。背也驼了,身体也伛偻了,痰沫鼻涕的抹也抹不清。

在他那老丑无状的身上,赵容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玉楼之下那怒马鲜衣的少年的半点风采了。

都上岁数了,李濮仍是喜欢对人拨剑相向,忽一日,在管闲事时碰到了一个狠角色,几掌就将年老的李濮给打死了。

听闻李濮死信,赵容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忧伤,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在合棺的时候,赵容站在棺材边上,想看李濮最后一眼,不知怎的就有人从赵容的脑后给了她一棍子,待她醒来后,她已经躺在李濮的棺木中了,而且,浑身被绑的死紧死紧的,根本不能动弹。她能听,能看,却不能动,不能出声,她侧身躺在棺木中,而李濮的尸体就在她的眼前。

赵容和死尸躺在一起,自然是很怕,她想喊人来救她,可嘴就象被针缝上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赵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只能象个活死人一样躺在李濮的尸体旁。

棺木之中,本是漆黑无光,可不知为什么,赵容却能将身边李濮的尸体看的一清二楚。

李濮的尸体僵硬冰冷,脸上泛着一层青黑色的铁一样的光,让人看了,格外的疹的慌。

几日后,李濮的尸体逐渐的膨涨了起来,入殓时穿的那身衣服被涨破了,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恶心的尸臭,整个棺材里都臭不可闻。又过了些日子,李濮的身体流出了尸水,脸上身上的肉也松松的垮了下去,已不复是人的模样了。那尸水流的棺材里哪都是,赵容不能动,自然是泡在了这尸水。

如此的腌脏可怕,赵容自然是恶心不止,可惜她不能动弹,也不能呕吐,只能任自己由尸水泡着,然后,她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濮在她面前腐烂,在她面前内脏迸裂,在她面前血肉狼藉,在她面前。。。蛆虫蠕动!而且,那些蛆虫满棺材的爬,有一些,已经爬到她身上来了。。。

哇!!!!

看到这些蛆虫,在棺木中恶心了这么多天的赵容,终于冲破了不知何故就是张不开嘴巴,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吐,就将她从噩梦中吐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连忙趴在床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待吐到不能再吐,只能干呕了,她这才抬起了头。然后,她吃惊的看到,她的对面,她亲爱的小皇叔,吐的比她还生猛。

第 89 章

一见赵谦也吐的很厉害,赵容吃惊的问道:“小皇叔,你怎么了?”

赵谦一听赵容问他怎么了,不由的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哇哇哇又是一顿干呕。

静月在旁边替他答道:“刚才他也看见李濮。。。”

哇——

哇——

这次吐的,已经不光是赵谦一个人了。

看着吐的一塌糊涂的叔侄俩,静月知道,李濮这个名字,恐怕是再也不能提起了。

赵谦压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虽然觉得静月笑的有点不同寻常,但他也没有想过静月也会坑人。

赵谦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和静月在一起后,静月带给他的都是新奇和神秘,他对这些好玩的事情一直就热情不减。

变成戒指的时候,他还是十分兴奋的。

不用偷偷摸摸,不用躲躲闪闪,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看到别人的世界,能冷眼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这让赵谦感到极度的欢喜。

可是随着赵容凄悲生活的展开,赵谦那兴奋的心情渐渐褪去了。

他一向心疼赵容,自然对李濮恨的牙根痒痒,几次都想冲过去揍李濮几顿,可惜身为戒指,不能动不能说,他只能面对着赵容受委屈而无能为力。

而看到后面,惟一让他感到安慰的就是,在这些年中,自己果然被静月教化的很好,没有再变成坏人了,也没有嫌贫爱富,而是一直顾惜着赵容。

当然,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这感觉,让赵谦感到相当的怪异。

自己看到自己,而且还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举手投足,言谈行事,无一不熟悉到极点,明明就是自己,却偏偏自己又从旁观的角度看着。

很奇怪,又让赵谦感到有些兴奋。

有谁看到过活生生的自己啊!

同个身体,同个灵魂的自己!

别人估计都没看见过,就自己看见过,赵谦又觉得有点骄傲。

自己四十多的时候,还是很英俊,很好看的嘛,一点都不显老。

嘿嘿,嘿嘿。

当他正美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李濮已经在逐渐的衰老了。

当他从那美妙的陶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随赵容进了棺材了。

然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被闷在棺材里了。

然后,他更惊恐的发现,李濮的尸体腐烂了。

然后,让他恶心的事来了,他做为一枚戒指,被完完全全的泡在尸水了。

赵容做为人,还好一些,只有半边身子沾到了尸水,而他,那么小个东西,竟然来了个灭顶之灾。

粘腻恶臭的液体将他层层包围,赵谦恶心的直想自戗,如果他不是一枚戒指的话,如果他有手有脚能动弹的话,赵谦是宁愿死也不愿待在这么恶心的地方的。

赵谦一向惜命,能让他产生宁死不生的念头,可见他是真的恶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他以自己不能再恶心了,可当蛆虫一出来,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更恶心的事。

当蛆虫拖着白花花的身体从戒指上爬过时,赵谦惊悚着寒毛,直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幸好,幸好,赵容吐了,从这个恶梦中醒过来了,赵谦眼前一黑,也嗡的一下从那个肮脏的地方挣脱了出来。

一回到身体里,赵谦立刻狂吐猛呕。

直到把胆汁到吐出来了,赵谦这才喘着气按着肚子直起了腰。

腰还没直完呢,又听静月提起了李濮的名字,于是,他干呕到差点把胃吐出来。

“小。。。尼姑。。。我和你。。。没完。。。”赵谦一边吐,一边对静月叨叨咕咕。

静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赵容,一杯递给赵谦,轻轻道:“这有什么恶心的,人的身体只不过是臭皮囊而已,百年之后,咱们谁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的。。。”

哇——

哇——

赵谦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该死的小尼姑,别说了,你是成心想恶心死我们爷俩是吧!”

静月莞尔一笑,继续给那叔侄二人倒水。

赵容别无大碍了,静月和赵谦心知这剂重药下去,赵容肯定不会再想李濮了,见赵容面带倦容,两人就告辞而去。

临告辞前,皇后娘娘问赵谦,赵容的病治的怎么样了。

赵谦费劲的答道:“容容以后肯定不会想李。。。呕。。。濮。。。呕。。。了,就是会有几天吃。。。呕。。。不好了。”

他边说边呕,把个皇后娘娘看得直担心,赵容的病治好了没还不知道,怎么赵谦反倒又得上病了呢?

赵谦和静月出了皇宫后,上了一直等在宫门前的马车上,

一上了车,赵谦一个纵身就把静月给压到身下了,伸着嘴就往静月的脸上乱拱乱亲。

“该死的小尼姑,竟然这么恶心我,哼,王爷我也不漱口了,先恶心恶心你再说。”

静月伸手死死抵住赵谦的脸,坚决不让他的嘴亲到自己的脸上,见赵谦那满脸的坏主意,轻笑道:“臭皮囊!”

恶。。。。

赵谦火烧屁股般扑到车门那里,又一顿干呕。

身后,传来静月愉悦的笑声。

赵谦捶着胸,使劲的瞪静月,愠怒道:“小尼姑,你太坏了,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我这夫纲不振呐,看回去了,我怎么调教你!”

换来的,是静月温柔的笑容。

李濮事件,导致了两个当事人赵容和赵谦,食欲锐减,赵容是好几天水米没打牙,赵谦是一看到白乎乎的米饭就开吐。

赵谦是如何找静月算帐,调教静月的,自是他家闺阁之内的事,且放下不提,先来说说赵容。

静月这下等法,对赵容用的是恰到好处。

从这天起,赵容对李濮不仅是一片痴情全消,还落下了个毛病,只要有人一提李濮这个名字,必定要大吐一场。

将养了两个月,赵容才总算恢复好了,能正常饮食了。

渐渐好起来的,不仅仅是赵容的身体和心态,还有赵容的性格。

在梦中经过了无数委屈和穷愁,赵容变得平和了,也变得会珍惜眼前了。

这让她的父皇母后大为欣慰,高兴之余,自然对赵谦静月是大为感激,那奇珍异宝流水般源源不断的赏到了敬王府。

待到来年科考,中得头名的状元恰恰是个没有妻室婚约的风华少年,皇帝一纸诏书下来,状元就被招成了驸马。

大婚之日,极尽奢华,再加上郎才女貌,不知羡煞多少闺阁女子,风流仕子。

这状元也是个知情知趣、八面玲珑的角色,得了美貌如花又懂事体贴的赵容,再无他想,一夫一妻,富富贵贵恩恩爱爱的,倒也携手共老了。

在后来,赵容和驸马去湖广游玩的时候,赵容在一个当铺前看见了李濮的妻妾二姐和丽娘。两人拎了个包袱进了当铺,片刻后空手而出。

赵容派人跟在后面,打听了一下她们的情况,得来的消息,却正和她梦中的一样。

李濮为人仗义豪爽,对金钱从不在意,家境窘迫异常,已经到了每天靠典当为生的地步了。

庆幸自己未跳入这个火坑的同时,赵容对静月赵谦更是感恩戴德,对自己知心知意的驸马,是更加爱惜了。

赵容派人送了几千两银子给二姐和丽娘,头也不回的跟随夫君就回了京。

自始自终,赵容都没有兴起过见见李濮的半点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