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你这么说,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西陵绝蓦然飘了梅姑一眼,梅姑立即回道:“这消息属下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却跟赵姑娘有关。”

“是凤飞萧想要算计那个丫头吗?”西陵绝想都没想就猜到这种可能,梅姑自是点了点头。“没错,历来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得了武林第一名的侠客便可向皇上提出一个条件,只要那个条件不是危害江山社稷,不违背天道伦常的,皇上就得答应这个人提出的条件。因而属下猜测,这凤飞萧如此大练邪功,想来是为了得到武林大会的第一名,从而可以光明正大地让皇上赐婚。”

西陵绝听罢,冷冷一笑道:“哼——他这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惜——”有他在,他绝不会容许凤飞萧打赵瑞云主意的。

“少主,属下觉得少主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虽说凭少主的武功,天下能够敌得过少主的不超过三个人,但是那凤飞萧此次练的功夫实在很邪门,属下曾经派了几名精英隐卫去探过虚实,结果属下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几个人回来,想来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梅姑不得不提醒西陵绝,现在的凤飞萧,实力已经不同以往,他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底了,到时对上他的时候我自会小心的。倒是另外一些事情,眼下处理得可以了,也该实行了。”这安乐郡主的疯癫之症已经得到控制,那定王妃答应他的事情也该付诸行动了。

如此,西陵绝的另外一个身份,那个药王谷少主的身份,也是时候消失在世间了。

“梅姑,等到冷王凤飞辰一踏入定王府的范围,你便启动计划,本少主就让冷王凤飞辰做个见证,让他亲眼看见本少主是如何在定王府灰飞烟灭的,另外,灭了本少主这个身份,定王府自然也是要支付代价的。既然我这个定王世子即将出世了,那么定王就可以安享天年了,梅姑,你说呢?”

“是,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少主等候了那么久,筹谋了那么久,如今成功在即,梅姑自是替少主高兴。

只是赵姑娘那边,她是听从少主的意思,再也不擅作主张呢,还是再来一次擅作主张呢?

想了想,梅姑还是决定依照先前的想法,决定再次擅作主张。

而西陵绝呢,只知晓梅姑领了他的命令前去安排一切了,却不知道在他那般的警告下,梅姑会再次做出擅作主张之事。

三天之后,冷王凤飞辰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南边定王府,他本以为这次得了容少主在定王府的消息后可以请得容少主前往京城救治太后娘娘的病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候,一踏入定王府的势力范围,就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暴乱事件。

不知道是不是定王惹得天怒人怨,他的心腹大将头一个领兵站出来反了定王凤棠,那人领着一万的将士将定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那天,冷王凤飞辰不但亲眼见到了定王府府门前的一场暴乱,更是亲眼看到了一大群黑衣人趁乱飞进了定王府,见人就杀,见屋就烧,瞬间,这整座定王府可谓是在一片火焰当中。

这冷王凤飞辰本就是冲着容少主而来的,自然不可能让容少主出事,可是他带人去救容少主的时候,还是晚到了一步,那容少主跟他身边的梅姑双双倒在血泊中,他们二人身上中了无数刀,刀刀刺中要害,显然对方根本不想让他们二人活着。

凤飞辰显然是没有想到他千里迢迢赶来,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他自是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何用,人都死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更何况,眼下他自个儿也身处险境之中,若非他亮出他冷王的身份,恐怕早就被赶来平乱的三万定北军当成是谋逆者给杀掉了。

第134章

当然,也幸好他们赶来及时,这暴乱才得以很快地平息下来,那些入定王府行刺的黑衣人也一个个被击杀干净。

只是,平息之后,定王府经过这次大劫,自是大损元气,那定王凤棠更是中风了,此时他躺在榻上脑袋虽是清醒的,但是已经说不得话,也动不得手脚,可以说,这位称霸一时的定王从此之后就变成一个只能躺在榻上终老的废物了。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定王府没人收拾残局,这定王妃庆幸当初明智,早早就从旁族过继了一个庶出子弟为定王世子,因而定王府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倒也不用担心没人出来主持定王府大局,也不用担心定王万一去了无人操持他的身后事。

只是如今就算定王府有了后续安排,但在世人眼中,这定王府恐怕也不再是当初那个风光大盛的定王府了。

冷王凤飞辰看着成了一片废墟的定王府,眸中神色复杂,此时的他,心思难定,他觉得这件事情怎么都透着蹊跷,他这刚一踏入定王府的势力范围内,定王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还险些让他命丧在定王府。

这件事情让他总觉得是哪个皇兄的手笔,想要趁他在外之际选择这么一个良机来除掉他。只是事实上,经过他事后调查,结果却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那趁机入了定王府击杀容少主跟梅姑的黑衣人竟然是宫中的大内侍卫,虽说他们在被定北军击杀后连同尸首跟着定王府大火一起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冷王凤飞辰还是得到了一块从黑衣人身上掉落的令牌,那是父皇身边的心腹铁卫才有的令牌。

“父皇,你可以告诉儿臣一句实话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凤飞辰将大内侍卫的令牌放在了凤熬的面前,他想要一个答案。

自从半年前祖母寿诞之日,那三皇兄凤飞萧跟定王府的安乐郡主一出事,父皇便性情大变,处事跟往常全然不同。

凤飞辰不能理解的是,哪怕父皇跟皇叔定王一向不合,不愿意三皇兄跟安乐郡主捆绑在一起,那么祖母呢,祖母毕竟是父皇的嫡亲生母,父皇为何做得如此绝情,竟派人击杀容少主,连给祖母治病的机会都残忍地剥夺了,这让凤飞辰心惊的同时,对着龙座上凤熬无比地心寒,天家父子兄弟,就一定要如此相残吗?

“住口,这件事情,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做好你份内之事便可以了。”皇上凤熬没有给凤飞辰答案,直接将他赶出了御书房。

凤飞辰无奈,只能郁郁不欢地离开了。

不过他虽离开了御书房,却并没有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如此,了解凤飞辰性子的皇上自然是不愿意凤飞辰调查出什么来的,毕竟这件事情对他这个皇帝而言,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对他这辈子最大的嘲讽。

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丑事被凤飞辰知晓的,因而一等凤飞辰离开了御书房,凤熬就独自一人悄悄地去了淑妃娘娘元晚晴的宫殿。

这座曾是他最喜欢来的宫殿,他却是半年都未曾踏进一步了。

而每每想到那时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不过,身为帝王,从小到大都有控制情绪的强大忍耐力,哪怕凤熬这会儿心上怒意澎湃,他面上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就跟往常一样,步伐轻缓,神情肃然。

那淑妃娘娘元晚晴显然没有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来看她,初见到凤熬之时略显惊诧,很快她拢了拢鬓发,缓缓一笑道:“半年了,皇上终于肯踏入关雉宫了。”她还是那个明艳不可一世的淑妃娘娘,一举一动皆是那般楚楚动人,恰到好处,当年初见她时,他想来就是被她这等模样给吸引了吧,如此宠得她听不见旁人的声音,更是恨不得废了皇后免得委屈了她,可是她呢,她对他做了什么?

在他这个皇上如此痴情与她的时候,恐怕她暗地里在笑话他吧,笑话他十几年来头顶绿云笼罩都不知情,笑话他一手培养了别人的儿子,还一心想要这个孽种将来继承他的皇位。

想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冷落着太子,插手皇子之间的争斗,平衡着皇子之间的势力,担心太子外戚势力强大,等他登基之后势必会欺负了淑妃跟贤王,因而不惜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二人,甚至还动了废除太子跟废了中宫的念头。

可是他这般为这对母子着想,而他们呢,他们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呢?想着那天在太后寝殿他听到定王凤棠跟淑妃的对话,听着他的母后十几年来明明知道实情却偏心幼子定王,还一心想帮着定王来算计他这个做皇上的。

你说,他能不心寒,能不想要他们死吗?

既然妃子不是妃子,儿子不是儿子,兄弟不是兄弟,母亲不是母亲,注定他是孤家寡人的话,那么他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生死。

想着到此时,元晚晴还敢对着他摆出一副脉脉含情的样子,凤熬就觉得无比地恶心,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女人有一天会让他觉得这般恶心。

“皇上——”她的声音一如往昔那般地美好动人,可是现在听来,他却觉得分外刺耳,当下,他抬脚一脚将冲过来想要抱住他的元晚晴给踹开了。

元晚晴显然没有想到凤熬会对她这般绝情狠心,当下盈盈水眸,泪光点点道:“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听臣妾解释,臣妾是被逼的,臣妾真的是被逼迫的,是太后跟定王逼得臣妾如此,臣妾也是没办法,才犯下这等大错的。当初,臣妾也曾想过死字,但是皇上对臣妾这般好,臣妾舍不得皇上,因而臣妾才忍辱负重到今天的,还望皇上明鉴,臣妾真的是舍不得皇上才会苟且偷生到如今的。”说到这里,元晚晴水袖盈盈一动,忍着疼痛,擦去嘴角的血迹,嫣然一笑道:“皇上,你看臣妾一眼吧,就看臣妾一眼,这样,臣妾就算去了,臣妾在黄泉路上也能瞑目了,皇上——”

“够了,贱人!到如今你还在朕面前如此作态,你知道吗,你这般样子,让朕觉得无比得恶心。”凤熬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就你跟凤棠那点事情,就没人知晓吗?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无人能够知晓当年旧事了吗?可惜,这个后宫里有一个人,她对你跟凤棠当年的事情知道得那是一清二楚。”

“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是被逼的啊,皇上,那个人一定是不知道实情才会这般编排臣妾的,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实在是不得已才犯下当年之错的,实在是,实在是臣妾太舍不得皇上了才会没有当时便自刎了断而去的。”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元晚晴孤注一掷,她想要柔情挽回皇上,可惜皇上手上铁证凿凿,就算元晚晴如何狡辩,凤熬那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元晚晴,朕已经知道了,为何当年你一定要安王的生母死,不过是因为她无意间撞破了你跟凤棠的事情,因而你才设局害了她,当年她不过是一个美人,而你已经是荣宠六宫的淑妃,加上朕又是如此是宠信你,你要设局害了后宫一个没什么身份的美人,自然是能得逞的。可惜,当年是朕眼瞎,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连调查都没有调查,就凭你一句话断了她的生死,想来,安王那个孩子知情的时候,必然是恨着我这个做父皇的,也恨着你这个淑妃娘娘。”说到这里,凤熬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元晚晴的谎言。

“你知道吗,爱妃,就算当时朕从安王那里拿到这个证据,朕还是不相信爱妃会做出对不起朕的事情。可惜,朕在母后圣诞那日,在凤飞萧跟安乐出事之后,朕就去过慈宁宫。知道吗?在慈宁宫,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凤棠还有母后三个人的对话,如此,爱妃还想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逼的吗?朕的所见所闻莫非都是假的不成?”这凤熬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元晚晴自知难逃今日,蓦然收起了她那副白莲花的娇柔模样,冷笑道:“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却一直在等着看臣妾的笑话。”难怪皇儿跟安乐一出事,他便下了这般残酷的处罚,难怪这半年来,她的关雉宫形同冷宫,他一步未曾踏入。如今来了,恐怕也是为了来取她性命的吧,可笑她还以为可以趁机挽回局面,真是太可笑了。

元晚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说吧,皇上想要如何处置臣妾,是毒酒,匕首还是三尺白绫,臣妾都认了。”事到如今,能够一死是她最后的奢望了。

可惜,凤熬连死的权利都不给她。

“元晚晴,让你这般痛快地死去,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朕告诉你,凤棠废了,就在三天前,中风了,他的定王府,风光了四十年的定王府,如今已是一片废墟,他的膝下再无子孙,他的定王府还由着一个外人来继承家业,这些,都是他的报应,他背叛朕的报应。”

第135章

凤熬原以为元晚晴听到这则消息会崩溃掉,可是她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在那里冷冷地笑着。

“还有,朕再告诉你一件消息,药王谷的容少主死在了定王府,药王谷的谷主跟他的徒弟梅姑又行踪不明,所以太后娘娘今晚就要宾天了,说不定等会就有人来禀告这则消息了。因为朕已经派人去告诉太后娘娘关于凤棠的好消息了。”

“另外,你以为真的是因为那个老不死的原因,朕才会容许你那个孽种从皇陵回来吗?错了,朕是想着那个孽种胆子不小,在皇陵那种地方还能找到机遇,还能笼络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为他卖命,朕就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朕的眼皮底下行动的机会。这件事情,朕估摸着,很快了,就在十天后的武林大会上,你那个孽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朕相当明白,因而早就有所防备,到时候,就是那个孽种的死期到了。”

“皇上,还有什么好消息你就一并告诉臣妾吧,以臣妾现在的处境,什么好消息听在耳里都不会有什么差别的。”想要折磨她元晚晴,皇上真是打错算盘了。

“看来你比朕更狠心,连自家儿子的生死都不在乎了,倒让朕还真的有些佩服你呢。”这个女人也许当初就是他看左了眼,她根本不是那朵解语花,而是夺命的罂粟花。

“皇上不必佩服臣妾,说到底,臣妾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皇上心狠的。皇上这会儿说完消息了,那么就该轮到臣妾说了。这么多年来,皇上确实对臣妾跟萧儿都很好,可是这种好不过是建设在不威胁你这个皇上的基础上,不违背皇上心意的基础上罢了。皇上难道真的喜欢臣妾到废后的程度了吗?事实如何,皇上心知肚明罢了,说到底,臣妾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说到这里,元晚晴嘲笑了一声,道:“这后宫若是皇后独家做大,前朝又是玉家跟赵家联手的话,皇上恐怕睡梦中都会惊醒的,所以皇上后宫需要一个宠妃,一个绝对可以跟皇后较量的宠妃来抗衡,而臣妾一直以来做得很好,所以皇上才这般宠臣妾。而臣妾的娘家也做得很好,在前朝跟赵家与玉家各种抗衡,如此,皇上自然是要对臣妾百般疼爱的,不是吗?”

“原来一直是朕小看你了,你根本没有朕想象中的那般单纯美好。”凤熬冷道。

“皇上真会说笑话,这后宫之人,若是果真那般单纯美好的话,臣妾恐怕这会儿的坟头都已经长满青草了。”

“你既然这般清楚,这般聪慧,为何不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宠妃,而非要挑战朕的底线呢?”凤熬说完这句,哪想到元晚晴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忽然眼角飙出了泪痕。

“凤熬,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逼得我无法收手,无法回头了。凤熬,你知道吗?当年你对我温情脉脉,对我百般讨好,对我那般体贴入微,我是你动了情的,你知道吗?当初,我是真的被你感动了,一心想要跟你携手百年,哪怕是入了这深宫之中,我也甘之如饴。可是,等待我的是什么,是你的欺骗。”

“凤熬,你我走到如今的地步,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硬生生将我元晚晴逼到了今天的地步。凤熬,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爱我,可以不宠我,甚至你可以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我,可是,你接受了我的心意,却将我元晚晴当成了一个替身,一个别的女人的替身。”元晚晴蓦然指向她那张美丽的容颜。“就因为我这张脸跟她长得有七分像,所以你才会对我那般好,就因为我这张脸,哪怕沦为你的棋子,你也不会让旁人害了我的性命,这才是你的目的,你不过是想要通过我这张脸思念那个女人罢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元晚晴要成为一个替身,凤熬,这是你对我最残忍的地方,所以我才会这般报复你,我跟凤棠在一起,并非出自我的真心,我不过是利用他,利用他跟太后娘娘为我铺路,为了让你失去一切,我才不顾羞耻地跟着凤棠在一起,你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你怎么会,怎么会——”凤熬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元晚晴竟然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了。

“你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对吧?那得多谢你那位好兄弟定王啊,你们是亲兄弟,他对你的过往自然很清楚。既然他有野心要谋逆,而我自然也是他利用的对象,所以,我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困难。”元晚晴继续道:“而当我知道这件事情后,知晓你这般欺骗我,将我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之时,我便定下了这等报复计划。”

“我先让你心爱的女人死去,再让那个女人生下来的女儿再次成为我儿子践踏的对象。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惜那个丫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开了窍,竟然不入局了。想到这个,倒真是遗憾呢,可惜没能看到那个丫头被我儿子无情残忍践踏的模样,我想想还真的有些不甘心呢。”

“倾儿是你害死的?”凤熬神色大变,又惊又怒地望着元晚晴。

“没错,在你将我当成玉倾城的替身之时,那个女人就该死,她该死。只有她死了,你才能痛心,只有她死了,才能消得了我的恨意,凤熬,你可知道玉倾城是如何死的吗?其实她也可以说是你害死的,我不过是推了一把罢了。当年赵铁柱在战场忽然遭遇背叛,被人设局埋伏,若非玉倾城赶去救援的话,赵铁柱早就死在战场上了,而他死了,那么玉倾城自然而然会变成是皇上的。而我呢,我怎么可能会看着你跟玉倾城成双成对呢?”话到这里,元晚晴话锋一转,面色阴沉道:“所以了,我买通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箭法真是准呢,明着似射向赵铁柱的,实则那个人是击杀玉倾城的,皇上应该知道我说得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就是皇上派去打算暗杀掉赵铁柱的那个神射手。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很后悔吧,后悔让那个神射手击杀赵铁柱反而让玉倾城挡了那一箭吧,如此害死了自个儿心爱的女人,皇上晚上做梦的时候自然也会说梦话的,不是吗?”

“元晚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贱人!”凤熬怒起,一掌就将元晚晴给拍飞了,此时的元晚晴便落断翅的蝴蝶一样,苍白无力地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咳咳咳——

元晚晴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色后,竟又哈哈大笑起来。“我恶毒?凤熬,比起你来,你做得事情比我还要恶毒百倍。你跟凤棠不合,却将凤棠的女人牵扯在内,你故意装成不知那是凤棠的王妃,纳入了你的后宫之中,成了你的妃子。可怜那个痴情的定王妃一心以为自己丈夫是迫于皇权无奈,迫于儿子性命被皇上威胁才将她送入后宫的,因而她一直恨着的是皇上你。却不知道,定王凤棠压根就想用她来迷惑皇上,打算利用她来套取情报的,如此,皇上将计就计,将真相残忍地给戳破了,害得定王妃当晚三尺白绫上了吊,害得那女子所生之子生死不明,你们这对兄弟当年为了所谓的皇权,如此害了一个无辜痴情的女子便是应当的?凤熬,难道你做得不够恶心,不够恶毒吗?难道就许你可以随意践踏无辜之人,就不许我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你心爱的女人吗?”

“凤熬,坦诚点吧,公平点吧,你跟我其实都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都比不得谁高贵,谁也不比谁善良到哪儿去,你我手上沾染的无辜之人,这些年数都数不清楚。所以,凤熬,若说我元晚晴恶心恶毒的话,你凤熬才是恶心恶毒的头一人。当年若非你花言巧语地骗我入宫门,如今的我哪会轮到到这种地步?若非是你,当年的我该是十里红妆成为别人的新嫁娘,那个人定会待我如珠如宝,而不是所谓的替身。”想到当年那个温文儒雅的少年郎,元晚晴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人能够回得了过去,所以她只能往前走,一步一步深陷下去,再也无法回头。

“所以说,凤熬,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心爱的女人也是你逼死的,若非是你,玉倾城就不会死,她不会死,她是你一手害死的。”元晚晴大声地吼叫着,蓦然又疯狂地笑了起来。“所以,这是你的报应,凤熬,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害死了心爱的女人,活该你这辈子都活在悔恨里,或者痛苦里。”

“闭嘴,住口,住口,你这个贱人,朕让你闭嘴,闭嘴!”凤熬被元晚晴刺得开始疯狂了,他朝着元晚晴一脚一脚地踹过去,毫不留情。

等到他发狂够了,他才发现元晚晴已经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吸微弱了。

“凤熬,最后一刻还是我赢了,你不想让我死,而我偏偏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元晚晴发笑途中蓦然声音中断,整个身体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她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死不瞑目。

这凤熬见元晚晴就这般死去,当下大怒。“来人,将这贱女人的尸体拖出去喂了野狗,还有,找个人给朕继续扮成淑妃呆在关雉宫,不得朝外泄露半点消息。”

“是,皇上。”

真是晦气!凤熬哼了一声,挥袖出了关雉宫,直奔慈宁宫去查看究竟,没想到刚到半路,便有太监来传。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薨了。”

第136章

太后娘娘薨了,按理说太子殿下跟安王殿下的大婚之日得拖延到三年之后,可是皇上却丝毫没有让礼部停下督办太子跟安王的婚礼。

这太子跟安王的大婚依旧在三个月之后如期举行,这一举动,倒让赵瑞云越发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蹊跷。

关于这件事情,赵瑞云向自家老爹跟舅舅探讨了一番,他们二人的意见显然都是认为太子跟安王年纪不小了,若是拖延到三年之后大婚,这年纪就搁大了,毕竟皇家的子孙基本都是十三四岁就定下另一半的,很少到十六岁还没成婚的,这太子跟安王的年岁显然都已经过了十六年华了,这再拖延个三年,也实在不太像话。

因而赵铁柱跟玉狐狸的想法,都是认为皇上不想耽搁两位皇子的终身大事,所以才没有非要他们守完三年孝期才能大婚。

而赵瑞云的看法显然不同,她不认为皇上如此做的原因就因为这个,隐隐地,她觉得这整件事情的源头恐怕都在半年前太后寿诞,发生了贤王跟安乐郡主之事导致后发的一系列事情。甚至她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当年她可是亲眼看到淑妃娘娘跟定王凤棠在厮混的,如此后来发生了安乐郡主跟凤飞萧之事,很显然若这其中没有极为严重的原因,凭着太后娘娘,凭着皇上宠爱淑妃娘娘跟凤飞萧的缘故,那凤飞萧完全可以迎娶安乐郡主进宫,但是结果却是凤飞萧被罚守皇陵一辈子,安乐郡主却是疯癫了。

这么一推断,很显然,这凤飞萧的出身就很成问题了,如果,如果这凤飞萧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定王凤棠之子的话,那么这一切的谜团似乎就可以全部解开了。

“表妹,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迷,我都喊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在旁的玉楼歌用手指点了点赵瑞云的额头,赵瑞云方从刚才的思绪中幡然醒悟过来。

“表哥,有事吗?”赵瑞云显然没有注意到玉楼歌跟她说了些什么。

“表妹,时辰不早了,你我这会儿该进宫去了。”玉楼歌提醒着赵瑞云该换身衣裳出发了,赵瑞云却显然还不在状态中,便道:“这会儿为何要进宫去?”

“昨晚上太后娘娘薨了,今儿个文武大臣全部都要进宫去拜祭的,你我作为皇后娘娘的亲眷,自然也是要进宫去拜祭的。”玉楼歌这么一说,赵瑞云不经意间皱了眉头。

一旦进了宫,恐怕又得看见那个讨厌的三皇子凤飞萧了。

“表哥,一定要去吗?”赵瑞云显然不太想进宫,这段日子她可是很小心谨慎地防备着三皇子凤飞萧还有那个已经从烈焰门回来的慕映雪,她心里可清楚得很,每次碰到他们两个,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而她很不喜欢看见他们二个。

尤其是最近,眼见得剧情已经走得一塌糊涂,跟她知晓的剧情差异太大,她难免心中就有些烦躁,这一烦躁起来,她就很想一剑将凤飞萧还有慕映雪给杀掉算了。

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消失了,她才能安心。

“表妹,你最近看着好像有些烦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玉楼歌听出赵瑞云语气中的不耐烦,便问了问。

“还是欧阳小七那个家伙又来烦你了?”关于欧阳小七这件事情,玉楼歌也有些知晓,那家伙听说最近低迷得很,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跟赵瑞云立下字据再也不上门求亲之后,那欧阳小七反倒是时常带着小厮爬赵家的门墙,老是偷偷摸摸地来看赵瑞云。

所以玉楼歌猜测着是不是欧阳小七惹怒赵瑞云了,使得她最近看起来心情很不爽的样子。

可是很显然,赵瑞云烦的压根不是欧阳小七这件事情,“不关欧阳小七的事情,我烦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个欧阳小七,她也不清楚这个家伙最近频频爬赵府门墙做什么,但是只要他对她没有怀抱坏心眼,赵瑞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权当欧阳小七发神经了。

这玉楼歌听得赵瑞云这般说,倒是心下有数了。“看来表妹是烦着三皇子凤飞萧还有慕家慕映雪小姐了。”

“对,就是他们两个,我一看到他们就头疼,非常不愿意看见他们二个,所以,表哥,你说说看,我能不进宫去吗?这进宫一趟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这最近眼皮直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赵瑞云晚上睡得不踏实,精神状态一直不佳,心情自然很不好。

“什么时候你也信这个了?”玉楼歌笑了笑。

“不得不信啊,有时候发生的事情那么凑巧,很难以常理来判断,所以不是你不想相信就可以不信的。”她都能穿越到书中了,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能发生的,赵瑞云本不是迷信之人,可是到了这里,她就算不迷信也不行啊,毕竟很多事情的发生就是那般地迷信,她预感不好的时候,还真的老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啊。

所以最近几天她睡得如此不好,心情又如此烦躁,眼皮又跳动得厉害,她有这番猜测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就算她预感不好,玉楼歌还是对她摇了摇头。“这次,你还真得不能不去,你知道的,想想皇后,想想太子,再想想赵家跟玉家,你就算再不愿意去,你也得走这么一趟。再说了,你若实在不想看见三皇子跟慕映雪,那么在拜祭结束后就去皇后娘娘宫殿呆着便是了,这样也就不用跟他们有什么牵扯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出宫,可好?”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换套素净的衣衫,稍等我片刻就好。”既然不能不去,那么赵瑞云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宫一趟了。

好在运气还行,这一路到拜祭大殿,赵瑞云都没有看到三皇子凤飞萧跟慕映雪,直到进了拜祭大殿,在太后娘娘的灵堂前,赵瑞云才看到一身白衣的凤飞萧跟同样素色浅白的慕映雪。老实说,他们这站在一起还挺登对的,金童玉女,虽然装扮素净了点,但是看着温文儒雅的凤飞萧跟清丽娇柔的慕映雪站一起,这气场还真得分外地和谐。

当然,这样的场合下,作为已定的太子妃慕落晚还有安王妃苏轻烟自然也在。

这慕落晚虽然重生一世,比过往想法成熟了许多,做法也理智了很多,但是面对前世的仇人凤飞萧还有慕映雪,显然那眼神就变得跟往常不同了。不过,她虽心恨着他们二人,但没有在这种场合失控,她很好地控制了她自己的情绪,只稍稍失态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而苏轻烟呢,这位前世的太子妃,赵瑞云还是第一次正面看到她。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这是赵瑞云看到苏轻烟的第一印象,这个女子,真若剧情所写,风姿绰约,优雅出尘。

不但外表出色,就连性情,同样出众。

这个世上从不缺乏聪慧的女子,但是能够将这份聪慧隐藏得如此之深的女子,恐怕就少之又少了。

这个女子,还真是可惜了呢。

原本这一世,她该是母仪天下的命,却因为慕落晚的重生,她这辈子就只能是安王妃了。

如此,那安王倒是捡了便宜了,赵瑞云想着便偏了头去瞧人群中的安王凤飞源,却发现那安王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在苏轻烟身上,而那苏轻烟耳根发红的痕迹恰恰入了赵瑞云的眼中。

看来,安王那日在迎客亭如此帮着慕落晚,不愿意她插手搅黄了这桩婚事,显然他自个儿打了小算盘。

想来她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前世苏轻烟心中的那个人就是安王凤飞源,而安王凤飞源在临死前还牵挂着的女子想来也就是这位苏轻烟了。

这般一想,赵瑞云总算明白了为何慕落晚没有支付任何代价就能够请得动安王凤飞源来当说客了,很显然,安王凤飞源为了苏轻烟绝不会迎娶慕落晚的,所以慕落晚那一威胁才会让凤飞源如此急着来见她了。

如此,先前的一切疑惑,到此也算是解开了。

只是,解开了这番疑惑,赵瑞云忍不住就抽了抽嘴角,她有些意外,一个安王如此,一个太子也如此,这皇家之子怎么尽出痴情种呢?

而一想到痴情二字,赵瑞云脑海上蓦然想到了那张绝代风华的面容,想到了那双深情脉脉的绝世紫眸。

那个,西陵绝好像也是个痴情种呢?

想到西陵绝对她所做的一切,想到那个吐血昏迷的男子,那日一别竟是已经过了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次见到他。

想到此,赵瑞云眉间莫名地染上了一抹暖意,嘴角在她没有察觉之时微微地翘了翘。而等到她发觉这一点,她脸色顿时变了变。

赵瑞云,你魔障了吗?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西陵绝那个人呢?赵瑞云拼命地摇摇头,将西陵绝的面容驱逐出她的脑海,努力地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