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有空我们就常来。”

秦司漫自然乐意,“行啊,下次我也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以,不过你请客我买单。”

秦司漫嘴上答应,心里却记下了这句话。

那些烧钱的地,以后绝对不去了。

倒不是她看不起沈琰的经济实力,只是她不愿意让他花这么多钱。

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秦司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后来被手机的提示音给弄醒,懵懂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沈琰替她解开安全带,“到了,回去睡吧。”

秦司漫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拿上自己的包站在一边等他倒车。

点开手机一看,发现是陈献发过来的微信。

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事。

秦司漫划开一看,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走吧,回去了。”

听见沈琰的声音,秦司漫回过神来把手机随意的塞进口袋里,面色如常的跟他上了楼。

沈琰把她送到家门口,见她进了屋自己又坐电梯下楼。

秦司漫倚在门边,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大字,思绪乱如麻——

“梁澄可一年前死于自杀,此外,她就是沈琰的前妻。”

作者有话要说:来啊,造作啊。

第40章 迷雾

秦司漫缓了缓神, 走回卧室用电脑点开了陈献发过来的文件。

是梁澄可的个人资料, 细致到从出生到死亡的主要事件。

秦司漫看得极快, 她对梁澄可小时候的事情全无兴趣,浏览到高中那一栏的时候停下了目光——

辽州八中。

这不就是沈琰的母校吗?

带着疑问继续读下去,秦司漫发现越来越多与脑中的思绪相重合的信息点。

比如:三年前遭遇车祸, 进行眼。角。膜。移植手术。

——“三年前我接手了一个病人, 同样是这样的连环车祸, 眼部受到重创,眼。角。膜。破裂,身体多处骨折……”

两年前产生排异反应,执意进行第二次移植。

——“可她本人坚持要做,我作为医生只能遵从病人的意愿,找到合适的配型之后, 我为她进行了第二次移植……”

第二次移植后一周后再次排异, 导致彻底失明。

——“术后不到一周, 再次产生排异反应,这次之后再无移植的可能性, 没多久她就彻底失去了光明。”

失明后不到两个月与沈琰领证结婚。

秦司漫回想了一下两年前去医院看到沈琰和那个陌生女子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幕的时间,正好对得上号。

现在回想一下,沈琰扶着那个女人的姿势却是有些奇怪, 不是夫妻间亲昵的牵手, 倒像是现在医院里搀扶失明病人的动作。

看来两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想必就是梁澄可了。

秦司漫心中挤压的疑团一层层被剥开,看到最后又产生了一堆新的疑点。

手术是梁澄可执意要进行的, 家属也签署了手术同意书,从客观上来说,这都算不上是一个医疗事故,不管是辽西还是沈琰都没有责任。

非要说责任,那也只是道义上的歉意。

在这种条件下,沈琰和梁澄可结婚的原因又是什么。

如果是爱情,为什么之前不结婚,偏偏卡在梁澄可失明后的那段日子突然结婚。

更奇怪的是,从今天早上那个老板的口吻来猜测,作为沈琰家里的老邻居似乎都不知道他曾经结过婚的事情。

若是一件大喜之事,怎么会办得如此低调?

而且抛开沈琰不说,郭安民的态度更加奇怪。

秦司漫现在可以肯定让眼科所有人闭口不谈的医疗事故指的就是梁澄可这件事。

可为什么辽西自己都要认定为医疗事故,这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吗?

秦司漫百思不得其解,她静下心来捋了捋,发现自己知道的还仅仅停留于表现,里面最关键的点还无从知晓。

或许连眼科这些人都不知道。

抱着试试的心态,秦司漫跟陈献发了条微信:“网络上为什么查不到梁澄可的死亡信息?”

等了几分钟,陈献那边回复:“网络上的信息都被处理过了,有人压着消息不让放出来。”

“查到是谁了吗?”

秦司漫看着对话框上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等了好一会儿陈献一个字都没发过来。

“别发长篇大论了,直接说。”

提示消失了大概一分钟,陈献扔了三个字过来,直接把秦司漫给砸懵。

“是你爸。”

秦淮洲?

秦淮洲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要出面压住这件事?”

陈献回:“查不到,我托的人只告诉这是他们董事长的命令,多余的话什么都没说,让他们照办即可。”

秦司漫万万没想到,千查万查,竟然还能查到秦淮洲身上来。

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只能查到这里的,多余的只能问当事人了。”

秦司漫头疼得厉害,简单的回了个好。

“这件事里面的水深得很,你还要查下去吗,要是最后……”

剩下的话陈献没有说出口秦司漫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要是最后查到的结果是秦淮洲一手促成的,她该如何自处。

一边是沈琰,一边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可不管怎么样,秦司漫也不能把陈献拖进这潭污水里面来。

如此想着,她回了句:“这事你别掺和了,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我自己来。”

“有需要随时找我,哥们儿可不怕事。”

傻小子。

秦司漫嘴上骂着,心里还是感动的。

这么多年,因着秦淮洲的关系认识了这么个好朋友,好像算是他给自己带来的最好的礼物。

秦司漫关了电脑倒在床上,闭上眼把目前所有的信息理了一遍,依旧想不出所以然。

禁想起沈琰前几天说过的话,休息的时候要带她去个地方。

是和梁澄可有关的地方吗。

沈琰你真会把当年事实的真相全部说出来吗。

秦司漫扪心自问,最后苦笑了声。

她发现自己完全给不出肯定答案。

不敢去细想这是对沈琰的不相信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

下午时分。

沈琰一觉睡到了现在,起床冲了个澡,准备改会儿几个学生交上来的论文消磨点时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来找他的人,沈琰只想到了秦司漫。

这么猜测着,沈琰带着不自知的笑意打开了门。

孟嘉石提着一个食盒,笑得露出了几颗大白牙,颇为孩子气的问:“老沈,惊讶吗?”

“你怎么来了?”

沈琰的笑意减了几分,直接转身进屋,也没跟他客套。

孟嘉石起先看见沈琰的笑容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可他怎么感觉沈琰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有些……失望呢。

“瞧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孟嘉石把食盒放在餐桌上,自来熟的从冰箱里拿了灌饮料喝起来。

沈琰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瞥了他一眼,“上次你没事来我家,顺走了我一瓶上好的红酒。”

孟嘉石轻咳一声,不自然的转移话题,瞥到桌上的食盒,殷切的拿过去放在沈琰面前,“我这边有好东西可是第一时间想着你呢,看看这是什么。”

沈琰凑近了闻了闻,“糖醋排骨。”食欲被勾了起来,打开食盒摸了摸外壳,“还是热的。”

孟嘉石得意的笑笑,“我媳妇儿刚做的,我想着你喜欢吃这口,顺路就给你拿过来了。”

糖醋排骨是沈琰的心头好,偏偏他自己做得却不好吃。

沈琰拿起食盒里的筷子放进嘴里,忍不住赞叹了句:“好吃,手艺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儿。”

“你一个连蛋都不会炒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

朋友没得做了。

沈琰连吃了三口,才觉得孟嘉石之前说的话有点问题。

“你说顺路给我拿过来,你顺什么路?”

孟嘉石的家就住在公安局附近,跟这边完全是两个方向。

怎么样都谈不上什么顺路之说。

孟嘉石放下饮料,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最近局里有个任务,我带着几个组员在盯一个富商,大家轮着干,我再坐会儿就要换班去了。”

沈琰顺着自己家的方向想了想,离这边最近的别墅区就是东郊别墅了。

孟嘉石是个典型的话痨,叨叨个没完:“我这种闲不住的人局里让我去盯一个富商,这不是折磨我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沈琰轻笑,“跟踪也是需要头脑的,在你领导眼里说不定你还有几分智商。”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埋汰我。”

到底是事关自己的工作有一定的隐私性,见沈琰也没多大兴趣,孟嘉石又提起了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过了一分钟,沈琰都没有说话。

这搁在以前,沈琰早就一口否决了。

孟嘉石眼里像是要冒出光来,急忙忙的问:“什么情况,还真有了!?”

沈琰淡定的“嗯”了声,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份糖醋排骨上。

妈呀,万年老光棍终于有脱单的苗头了。

孟嘉石恨铁不成钢的抢过沈琰的筷子,八卦之血已经沸腾到了极点。

“跟我说说,是什么的姑娘,我认不认识,多大了,干什么工作的,还有你们……”

沈琰被他吵得心烦,随后拿了个苹果塞进他嘴里。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们医院的医生,有空我带上她咱们一起吃个饭。”

孟嘉石咬下一大口苹果,嚼了几口忙咽下去,“哪个医生,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你小子挺能装啊。”

“我手下的住院医,前几天刚确定关系。”

孟嘉石长大了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禽。兽,你手下的人都不放过。”

“……”

玩笑归玩笑,孟嘉石听见沈琰总算正经的交了个女朋友,心里还是欣慰的。

能放下梁澄可的事情重新敞开心扉接受一个人,这对沈琰来说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孟嘉石再清楚不过。

他嘴上虽然经常问候沈琰的个人问题,但心里对这件事是没有多少把握的。

以沈琰的牛脾气,一辈子迈不出这个坎儿,也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这么想着,孟嘉石更想见见这个姑娘。

真是个神仙级人物啊。

孟嘉石幽幽的问了句:“真喜欢她?”

沈琰放下筷子,仔细想了想,最后回答,像是对着牧师在宣誓一般:“如果这辈子我一定要选一个女人携手过一生,那这个人只能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安利一下基友的新文,木眇眇——《过火》。

人贱人爱老司机 X 美貌智慧并存小记者,我已经看过了,每章都有迷之笑点。

可以直接搜索笔名,进专栏即可看到。喜欢记得收藏一下哦。

文案如下:

因为一桩杀人案,程是走访被害人的家乡,遇见了一穷二白但是很年轻的支教老师袁也。

这则新闻发表后,报社里人人皆知程是有了男票。

---这男票怎么来的啊?

---玩过火了,睡来的:】

【定情】

袁也:“你还乱跑不?”

“不了。”

“你想走给我说一声,我背你下去。腿没事吧?自己能擦药吧?”

“不能。”

“……程是,老子是正常男人。”

【袁非日记】

其实我妈不知道,我早晓得他们第一晚了。

所谓狂风暴雨干柴烈火,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