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听到此处,再次感叹众人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以及八卦无与伦比的创造力,没准有一天,有人也会把自己传成是女扮男装的妖孽,一想起女扮男装,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曲离离那个妖女,今个好歹也算是她不知是真是假的表姐出嫁之日,她怎么一个影子也不见?

街上早已恢复了秩序,原先的迎亲队伍再次整齐划一地,吹吹打打地向六王府而去,虽说,这次有惊无险,但众百姓可是看得很过瘾,当下议论纷纷地开始散去。

唐天齐在这时,也站起身来,盯着那远去的花轿道:“走吧!”

“现在就走?”

“是呀,我们进宫去。”

“进宫?”慕容月闻言却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六王爷他们今晚要逼宫?”

“难道你不觉得今个是个好日子吗?我那六皇兄可以用儿媳妇牵制与我,可以借助喜筵将众大臣一网打尽,还有比这更好的日子吗?”

秦涟漪在花轿外有骚动之时,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然后就觉得有些迷糊起来,所以,整个屋顶上的一切,她全然不知,等她清醒过来之时,已被喜娘扶着拜了堂,所以,从头到尾,它都不知一个曾与她十分亲近的男人最终选择了成全她的幸福。

这个夜晚,在皇宫大内这内注定是要充满血腥的,连月色都没有一丝。

刺耳的金戈交击声,响了多半晚。

而那些被六王府的美酒佳肴灌醉得大臣们则躺了一地。

凌晨时分,刚才还在前厅敬酒的新郎面上却无一丝喜色。

刚才得到的消息让他脚步有些虚软,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心中充斥着这样一个念头,他曾经的万丈雄心在今晚宫内的变故未遂之后,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想不通,还好,他还有最后一张牌,他要确定这最后一张牌仍在自己手里,这样就算没有翻盘的机会,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他不能丧气,绝对不能丧气。

如此在曲曲折折的廊上走了一阵,他终于到了新房门口。两名宫女和众多的心腹守在门外,各种大红喜字和大红灯笼处处还带着一丝喜气,一切看起来都安然无恙。

“见过小王爷!”护卫和宫女们上前行礼,可他只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和他们说些什么了。更何况,过了今夜,这些人的命运会怎样,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

他犹豫了一下,推开了新房的门。

房间里很静,很静,静得让他心中不安。

他疾走几步,入了内室,一眼望去,只见新娘身子直挺挺地穿着大红嫁衣,头顶盖头坐在床前,一动不动。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六王爷今晚在宫内逼宫之事败露,现在生死不明,这重大的打击让唐玉轩失去了往常的敏锐,他甚至都没有发现,为何本该守在房内的宫女和喜娘一个都不见呢?

他脚步有些迟缓地走到放置了满盘吉祥之物的桌前,桌上有一个酒壶,两个酒杯,一看都是用来让新人喝交杯酒的。

可是,他现在却心思烦乱,不知揭开盖头之后,该怎样面对秦涟漪,对她,他是真的动了心的,是真的希望能给她最好的荣华富贵,可今晚起事不成,一切都成了未知之数,现在是带着她逃命呢?还是任凭她自生自灭呢?或者以她作为人质,护卫自己的安全呢?

唐玉轩一时之间决断不了,但留给他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说不定,捉拿六王府所有人的御林军已经在来时的路上了,片刻之后,就会闯了进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思考了。

他站起身来,站在新娘身边,默然无语,最后,终于下了决心,用旁边放在秤杆揭起了盖头,却惊地退后了几步,嫁衣还是那件嫁衣,凤冠还是那件凤冠,但新娘子的脸却已变成了一眼眶深陷的骷髅头,白骨森森。哪里还有新娘的半丝影子。

不,不,怎么可能,只觉那黑洞洞的两个眼眶正冒着丝丝寒气,他低头再望去,却见两只袖子外分别露出几个白骨手指,各夹着一张纸条。

“小四!”他沉声喊道。那是他最可靠的随从。

“小王爷,您叫我。”那小四在门外听到呼唤,进入了新房。

但抬眼一看新娘子的样子,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却在唐玉轩冷狠的目光下住了口。“小王爷,这这”他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些什么,早被吓得魂不附体。

“看那纸条上都写得什么?”唐玉轩面无表情地吩咐。

那小四战战兢兢地从那白骨上面抽出了纸条,一看,身子也抖了起来。

“念!”

小四哪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其中一张念道:“不好意思,小王爷您的新娘子我们带走了。”

唐玉轩闻言,抽出旁边墙上挂的长剑,猛力向放置酒菜的桌子一剑砍去,那些酒菜碗碟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

那小四惊地一下跪了下去,又念道另一张道:“不要碰我,我有毒。”那小四看清这句话手,手一松,那纸条就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这就是你为小王我看护的新娘子,我和父王要你们这些蠢才何用?”下一刻,剑光一闪,那小四已是身首异处,喷出的血和新房内的喜色融为了一体。

别人的新娘 090 她的狂笑

模模糊糊的人生传入秦涟漪的耳中,她睡着了吗?吃力地睁开酸涩的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在潮湿的地方穿行,偶尔有一股冷风袭来,还有几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回荡,可等她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的头上没有了盖头,身上也没有了嫁衣,里面素白的内衣边缘还有些许泥土的痕迹,而现在待的房间也不是一个喜房该有的样子。

这房子里的摆设整个显得简单而雅致,但又不失华贵,仅仅自己脚下踩的铺满地面的织毯就是极其稀有的,就算秦府的大富之家想得到这样的一张毯子都是非常困难之事。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什么时辰了?唐玉轩的人呢?

捧着混沌的头,她从斜依的床头坐起,门外却传来几声不算陌生的人声。

“我说,老二,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王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见新娘子呢?”

王爷?哪个王爷?

“老大,你急什么,宫内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真实王爷不急太监急。”

“你说谁是太监?”先前的那个叫老二的人显然不爱听这句话,接着就听到那位老大猛横一声道:“我说老大,你挖了这么多天地道,这手上的力气还是这么大。”

“你还说,再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你们几个倒好,只是时间到了,把新娘子从地道里偷渡出来就好,可真是轻松呀!”想到这里,强盗四人组的老大就那个郁闷啊,如黄河之水泛滥不歇。

地道?地道?秦涟漪反复脑中咀嚼这两个字,心中隐约有了某种猜测。

“老四,你刚才用的药粉量重不重,可别耽误了王爷的洞房花烛夜呀!”

“呵呵,不会的,之多让秦小姐昏迷四个时辰,现在才过了两个时辰,大概一会王爷回来就该清醒了。”

“老二,老三,老四,你们三个说说,王爷每次都这样将秦小姐抢来抢去的,他的心中到底咋想了。”

“谁知道恶魔王爷的想法,不过今晚咱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你们说是不是?”

“那时自然,如果,今晚六王府的人被御林军一网打尽,那秦小姐名义上已是唐玉轩的小王妃,不是也得一起跟着到大牢去受罪。

“说的也是,谋反,谋反,可是中重罪,那六王爷也是吃饱了撑着,已经是乌龟权势与一身的王爷了,难道非得当皇帝才成,所以呀,这件事情再次告诉我们,人心不能太贪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秦小姐天生就是属于恶魔王爷的,他们俩在一起看起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呀,是呀,也许过不了几天,七王府就有一位新王妃了,那时,恶魔王爷有了荼毒的对象,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接下来,门外的人还说了些什么,秦涟漪听的一身冰冷,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刚才听到的消息已经把她的脑子炸的一片空白,她整个人都木了。千算万算,她还是算不过唐天齐。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她想为林怀玉报仇竟那么难呢?为什么,她总逃不开他的天罗地网呢?

更让她愕然的是,唐玉轩父子竟然要谋反,谋反,在大喜之日谋反,很可笑,很荒谬是吧,怎么会这样?在今早步上花轿的那一刻,她还告诉自己,为了永远地脱离唐天齐的肆意妄为,为了给九泉之下的林怀玉一个交代,她愿意去出卖自己以后的人生,就算没有什么感觉,她也要在六王府坚强地活下去,可那个她自以为可以做依托的六王府仅仅在几个时辰内就倒塌了,虽早知人世无情,变幻莫测,可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让她来不及为自己想好一个后路,这次,她是彻底的处于劣势了?甚至还得感谢唐天齐再一次的恶作剧让她逃脱了今晚在六王府的灾劫。这个时候,如果不是这些人将她从地道中偷运到此,那现在等待她的恐怕不是洞房花烛夜,而是无边的监牢。

可是如此一来,她原本下到一半的棋局就只能推倒重来,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你做什么都觉得自己一直无能为力,身不由己!

秦涟漪心中茫然,她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落入淤泥之中受伤的鸟,想飞,却怎么也飞不起,看起来翅膀挥动了几下,甚至脱离了原本的沼泽,但只是在空中盘旋了片刻,最终还是落入了沼泽之中,挣扎不脱,挣扎不脱呀。从早晨出嫁时存的一份希望到现在希望的完全破灭,其实,一点都不困难,真的一点都不困难。

如今,她只觉得未来的人生一片绝望,甚至对一会唐天齐的再次出现失去了相应的斗志,他这回不知又想怎么变着法儿羞辱自己,但那一切还重要吗?

秦涟漪想的专注,甚至在唐天齐推开门时,她都不曾注意。

唐天齐进了房门之后,满意地看着秦涟漪完好无损地坐窗前,她斜倚着身子,原先每次见到的犀利清冷却已不见,身子多了几分娇柔,脸色却带着一抹凄丽与苍凉,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缥缈与孤寂。

然后,她抬眼,对上了他的眼。看向这个对她一生有巨大影响的男人,他就站在她的面前,今晚的他穿得是一身明黄的官服,看起来,少了几分邪气,反而多了几分庄重之意,纵是这样,这个男人一出现在房间之中,还有一种难以掩饰的风华,可就这样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本质,但为何,她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呢?

两人对视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怎么,再次见到本王不想说点什么吗?”他进来时,她看起来早已清醒,应该是听到了四乖他们几人的话,因此,他更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她又是沉默,良久,才嗓子沙哑着吐出了一句:“我想喝茶。”是的,今个折腾了一天,她的身体,她的精神极度困乏,她需要一杯茶来提提神。

唐天齐走进房间之前,想过各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和秦涟漪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她的第一句话竟只是:她想喝茶,这么一句平常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

于是,他笑了,唇角上弯,使他一身杏黄色衣袍的他在明黄的烛光下也显得明亮了起来。然后轻声道:“想喝什么茶?”

她却不再开口,只是神色又恢复了从前一贯的冷然。

他静睇了她片刻,也不再追问,只是沉声对着门外道:“送一壶本王常喝的清茶进来。”既然,他已承认对她动了心,那她也应该和他喝一样的茶才对。

“是,王爷!”门外传来一声应答。

“六皇兄被关进了天牢,不过我那亲爱的侄子倒是逃掉了。”茶没有送进来之前,他状似无意地道。

她仍无语,他又说道:“啧啧啧,看起来,你对他一点都不关心呀,那又何必答应了本王的求亲后又决定嫁与他呢?”

她还是无语,心中则道:“唐玉轩既然要谋反,那就是把别人的人命不放在心上,既然他们不在乎别人的人命,他们的人命对我又有何意义?对这样的变数,她心中实在是恼怒的,走了一步错棋,现在让她尽显下风,连翻身都难。”

茶被送了上来,她轻抿一口,虽香甜,却觉得苦涩,跟她的心一样。

也许是厌倦了一个人常独角戏,他换了一个话题:“你饿了吧,我让他们准备吃的来。”话音一摞,也不等她的回应,或者,并不指望她的回应,向门外再次喊道:“来人!备点清淡的饭菜来!”

不一会几个婢女捧着朱红描金漆盘鱼贯而入,她确实饿了,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孩子,这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成了牵绊她的一根绳索,想到这里,刚才的绝望突然之间变得淡薄了许多,是呀,她还有一个孩子,她还有希望,她怎能在河阳轻易认输呢?

菜布上,冰玉青瓷盘一揭,白气蒸腾,香味扑鼻。全都是她素日里最爱吃的饭菜,而且这饭菜清淡许多,并不会让她反胃。

然后就见他用筷子将菜送到她面前的碗中:“吃吧,你好歹也是本王我的救命恩人,吃完饭后,有什么想法,你可以提出来,本王会尽量满足于你。”唐天齐也不知自己为何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只是很自然地随口就说了出来,等说完之后,他才发觉允诺了什么。

膳后。

婢女收走了杯盘碗筷。

她抬头望他,吐出了两人见面之后的第二句话:“请王爷让我走吧。”今晚他看向她的目光好像总有一些什么东西不同了,她说不清楚,也不愿去多想这些,现在她只想退一步,然后决定以后的人生路怎么走。

“如果本王不答应呢?”不知为何,听到她要离开,他竟心中一阵烦躁,难道这就是动了心之后的后遗症吗?

秦涟漪闻言,低垂了头,让刘海遮住了双眸,随即幽幽地道:“我这一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为何王爷你连我这个心愿也不愿成全呢?现在,我甚至觉得死亡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现在的日子活着却是一种折磨。

唐天齐眸光一动,闪过一抹怒色,片刻后,才冷冷地道:“你想死想活,也得看我高兴不高兴,如果我不高兴,你是怎么也死不了的,更何况,现在就算求死,那他呢?你舍得他吗?”

他?秦涟漪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却见唐天齐不说话,只是向她的腹部看去。

她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了,原本带着倦意苍白的脸色,在黄色烛光下,也仿佛在霎那间蜡黄了起来。

“你知道了?”

“要不然,你以为本王派那么多御厨到秦府去,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全京城的百姓熬粥吗?你舍得让本王的孩子跟着你一起受苦,那还要看本王愿意不愿意。”这天下哪个地方没有他的耳目,何况是小小的秦府。

她那时怎会没有疑惑呢?但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向那一方面想去。可是,她忘记了,以他的能力,他的权势,他的肆无忌惮,她怎么能奢望隐瞒过他呢?真是太天真了。

一次的天真还可以忍受,但无数次的天真却让她真的感到绝望。

“你要我的孩子?”她有些艰涩的开口。

“本王的孩子本王怎么会不要,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这是让本王动心的女子怀的孩子,爱屋及乌,这点本王还是能做到的。

秦涟漪听到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为了保全这个孩子,在刚才面对他之时,不抱玉石俱焚之心,甚至阻止自己去想他杀了林怀玉这件事,只是想安然离去,逃避这一切混乱,谁知,又再一次太天真了,失去了这个孩子,那她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她突然开始,微笑,然后就大笑起来。

最后不再是大笑,而变成了狂笑,她就这样坐在他的对面,绵绵不断的笑意从她的口中涌了出来,甚至连桌上他们刚才喝过的茶盅都在笑声中颤动起来,连房顶上的灰尘也落下了几粒,她笑的身子开始逐渐从桌边向下滑,一直向下滑,幸好,他起身,接住了她的身子。

但她却抬头看着他笑,眼眸中泪珠不断涌出眼眶,知道眼眶再也装不下,然后在笑声中不断滑落,她还在笑,继续笑,一直笑。

这笑声让他烦躁,让他心中有了慌意,他扣紧她的身子有些恼怒地道:“别笑了,别笑了!”

她显然不曾听进耳去,反而笑声更大了一些,三声之后,突然,神色痛苦,全身痉挛,然后就昏倒在了他的臂弯之上。

别人的新娘 091 到底怎样

“该死的,这又是怎么了?”唐天齐心中暗咒,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移到她的唇前,那温热的感觉暂时舒缓了他刚才莫名而来的紧张之感。怀中的女人双眼紧闭,他就这么站在房间当地,片刻后,才喃喃自语道:“你的身子差到这种程度了吗?要不然,每个洞房花烛夜,你迎接本王的都是这一套,这让我多不甘心呀!”

抱起她的身子,向前几步将她放上了自己的床,对的,这昰他自己的房间,这是他自己的床,她是除了他之外第一个拜访这张床的人。

他坐在床边,轻抚上她有些苍白的面颊,刚才她那青紫的脸色,扭曲的神情在那一刻吓住了他,如果不是她猝然昏倒在他的怀中,他从不知自己这一生会有心慌的感觉。这就是动心的感觉吗?一个人的心跟着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而动。

从前,他不知动心是什么感觉,也没刻意追求过这种感觉,但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湖就容纳了她的影子,在她流泪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并不是任何人的泪水都是可怜的无用之物,至少,她的泪让他的心也跟着抽紧了起来。

她对他已经不再是个可以随意处置,逗弄的玩具了,可想到这一点,他并不觉得恼怒,反而有些期待。

手指从她的眉眼滑到她的唇,蓦地,他倾身贴在她的耳边道:“如果你现在马上睁开眼看本王,本王就告诉你,从今以后,本王要对你做什么,一定会先通知你一声,不让你处处受制于我,可好?”

可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反应,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你还是不愿意吗,那本王再后退一步告诉你,如果你现在醒来,我就告诉你,这一次,我对你彻彻底底地动了心,动了男女之情,本王希望你成为我一生唯一的女人。”

“怎么,本王平生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是不愿意,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才好,怎么还如此不识时务呢,难道非得让本王在以后的日子里囚禁你,束缚你、限制你,欺负你,你才甘心?”

床边的人还是毫无声息,太医却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君书平君太医在看到床上所躺的女人之后,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施诊片刻后,神色之间十分凝重,站起身来道:“王爷,这位姑娘只是心力交瘁,急怒攻心,所以昏了过去,下官刚才已为她施过针了,明日中午之前就可清醒,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直言。”此时躺在床上的她秀眉微蹙,看起来并不舒服,现在他是该高兴自己能挑动她的冷静呢?还是该联系她受疾病困扰之痛呢?

“只是这位姑娘身有旧疾,如今又有喜在身,必须得尽力保持心绪平和,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更何况,这位姑娘平日里应是常服凝神之类的药物,一旦这药物中断,这病情就可能复发,所以,务必要尽心调养才成。”

“难道就没有一个良方可以根除?难道她这一辈子就要受此病折磨?”他眼神不善的扬眉。

“这下官所学有限,也不过沧海一粟,也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王爷的能力也许可以找到一些隐世的神医,也说不定。”

唐天齐面色阴沉,沉默半晌,道:“你退下吧。”

“那下官告退。”

君书平提着药箱就要离去,唐天齐却突然唤道:“慢!”

君书平只好再次回头:“王爷还有何吩咐?”

“她这病临盆之时有生命危险?”对子嗣他并不是那么的看重,虽说,当初初听到她有了孩子之时,他觉得接受她的孩子还是一件可以忍受的事情,甚至还想到,一个小娃娃坐在自己膝头上叫自己父王的可笑情景,但如果,要他在两者之间选择,他宁愿要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可能会有一些。”任何女人生孩子都会有一定的危险存在,尤其是床上的这一位,更是避免不了。

“那就不要孩子了吧。”他淡淡地道。

“那也不好,这位姑娘,除非她自己答应不要孩子,否则,现在王爷贸然流掉孩子,只会让这位姑娘情绪受到更大的刺激,甚至提前带来生命危险,但如果这位姑娘自己非常想要这个孩子,她的心情反而会放松许多,抑制病情的发作。”身为医者,他还是要给与最合理的建议。

唐天齐不语,神色变了又变,然后才道:“既是如此,在本网没有找到更好的良方之前,到了临盆那日,你务必要想法子保住她们母子二人平安,否则,本王就斩你九族。”

“下官身为医者,自会尽力而为,只是王爷,下官也要奉劝你一句,做什么事,要适可而止。”

“你滚!”

君书平背着医箱转身而去,反正他从不指望唐天齐是个很懂礼貌之人。

房中只留下唐天齐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最后,又坐回床边,握住她的手道:“这都要怪你,这么有趣的性子,让本王欲罢不能,贪看你的独特的反应,谁知你这身子竟如此不中用。”

床上的人还是眉头紧皱,目光紧闭,他又开口道:“本王知道你一向有属于你自己的那一套行为准则,绝不随意屈服于任何人,任何事,所以,才会为林怀玉那样一个做了你几天有名无实的夫君报仇雪恨,本王原本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我也有我行事的一套准则,你不该把他看得太重,甚至以你的性命来保全他的性命,这让我心中极度不悦,也极度不甘心,你那么急着逃离本王,那本王就让你承受逃离之后的后果。”

“你是本王这二十几年来唯一亲近过的女人,本王也是唯一碰过你身子的男人,这点已经成为了事实,再也改变不了,就算你逃离了本王,嫁给了别的男人,可身子里却永远无法遗忘这一点。”

“算了,今晚上,本王也累了一晚上,明早还要上早朝,咱们一起睡了吧!”说完之后,他一边脱去长靴,一边褪下她身上的衣物,将她的身子向内挪了少许,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上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

夜色仍然深沉。

第二日清早,唐天齐起身离去之后,秦涟漪就醒了,她就这样躲在被子里面,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床顶。

看了好久好久,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招进来,在床前的墙面上留下一个金黄的图形。她又盯着那图形看,知道响起敲门声,片刻后,有两名婢女走了进来。

她们站在窗前轻轻地唤道:“小姐,小姐!”

秦涟漪没有任何回应,两名婢女不放心,轻轻揭开了帐子道:“小姐,洗漱的水准备好了,你要吗?”

还是没有回应,那两名婢女对视了一眼,只好再次道:“小姐,您要不吃点东西吧。”先前,以为这位小姐没有清醒,所以,她们不敢贸然打扰,但现在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七王府的婢女有个别曾见过秦涟漪一面,但更多的对这位秦小姐停留在传说中。今个,王爷出门前交待她们,小姐醒来之后,务必要小心侍候,可现在,她们总觉得这位秦小姐怪怪的,她们说的话,她根本就没听到心里去,甚至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这可怎么办?王爷回来要是一个不高兴,那她们不就惨了。

“小姐”一名婢女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名婢女用眼色制止了。

她们互视一眼,只好放下了床纱,然后指挥留在外间的小丫头将洗漱的东西都端了出去,然后掩上了外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