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本官有重要事情找王爷,他在秦小姐那里?”

“是,大人。”

“那本官自己去找王爷,你们不必通报了。”慕容月话音刚落,也不等王府的下人反应,就向唐天齐的房间而来。

这一个多月累死他了,美其名曰:他平叛六王爷的叛乱有功,所以皇上特别恩准他休假三个月,这那是休假呀,只不过是变相劳役他罢了!

寻访名医这事可真的不是人干的,应该是神仙干的,为啥?凡人那里知道,哪一个大夫的医术高明,所以,他这个凡人只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将原本收集起来各地名医的资料都汇总起来,然后一一快马加鞭地去寻访查证,不断地筛选,当然,他随手还带来几名御医在身边,如果那些人的医术超越不了御医,找到也是白搭,也是机缘巧合,他无意中,竟听到了三十年前纵横江湖的“情医”的下落。

这“情医”到底叫何名,慕容月不知道,因为在三十年前,“情医”纵横江湖之时,他和唐天齐还没有出生,等他出生之后,还是一个幼小的孩子时,就从家中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口中听到了这样一个名字,他至今还记得那长辈摸着花白的胡子,提起这位神医来,那一幅悠然神往的神色,那已经超越了世人寻常的嫉妒排挤之心。

所以,在年幼的慕容月心目中,“情医”这个医术和武功超凡的人就是一则传奇,而传奇的魅力永远是巨大的,这也是慕容月现在如此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天齐的原因。

那么,情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就算不知传说,听这个名头就知道,此人所作所为一定和情有关,不错,在众多的传奇之中,有一件事是天下所有爱侣最为艳羡的,那就是,据说,“情医”这个人最早擅长的不是医理,而是潇洒随意的剑术,可就在所有江湖人对他有更大的期待只时,却娶了一个容貌平凡连武功也不会丝毫的妻子,这让所有原本指望他成为自己乘龙快婿的江湖人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情医”这人不但武功和人品出众,连容貌也是极为出色,如此一来,那些名门望族的千金闺秀大多黯然神伤,虽心中不甘,但人家也算是名草有主,他们总不能夺人夫君吧,正道女子就算心中再有怨幽,好歹还注重名声脸面,但那些邪魔歪道的女子,可没那么多顾忌。

这“情医”本人呢,多好还是有些狂性的,他并不把这些示好放在心上,只是一心一意对他那无才无貌,无权无势的娘子好,只是作为一个江湖人,本事就会面临许多危险,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在自己娘子的身边吧。

然后,惨剧就发生了,当“情医”出远门走了几天回来之后,他的娘子不知被人下了什么毒,竟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虽然活着,却一直沉睡,不曾睁开眼来。

那“情医”受此打击,突然在几天内从江湖上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他再次现身的时候,已是十年之后,这是大家又发现,他那平凡的他们自以为早就不在人世的娘子正——面色红润的,眉眼弯弯地站在他的身边。而此时的他却不知从何处得了一身和剑术不差上下的医术。

这世上有些人大概就是那种真正的天才吧,“情医”的医术在很短时间内就得到了许多江湖人的认可,一时之间,前来求医的人据说整整占了半个庄园。

“情医”的医术是没说的,但他治病救人却有一个很奇怪的规矩。

他不要诊金,更不要那些世人眼里人人追逐的珍奇珠宝,他的规矩就是:无论前来求医的人是伤者,还是伤者的亲人,朋友,身子其它什么人,但这些求医之人必须得通过“情医”所设置的“情关”的考验,只有通过了那个考验,才能得到“情医”免费的诊治,如果通不过,请你下次再来,每个人有三次的机会,如果用完了这三次机会,还是通不过,那只能说抱歉了。

至于这“情关”到底是什么样子,江湖上也是传说纷纭,但却没有相同的答案,凡是通过情关的人,出来之后不是三缄其口,就是各说各的,再加上每个求医身份不同,与病患的关系也不同,所以这“情关”越发神秘了起来。

又过了十年,大概才是“鬼医”鬼不穷开始在江湖上扬名的时候,这鬼不穷医术也极其高明,虽说为人有地贪得无厌,但是有钱好办事,总比要过那个什么“情关”好的多,所以,以后得几十年内,反而是“鬼医”鬼不穷的名头越来越响。

“情医”则逐渐变成了一则传奇,也许,无论什么情,真正的情关都是不好过的吧!

但这人却是能医治秦涟漪的最大希望,因为“鬼医”,秦老爷已经请过了,事实证明,只能保命,却不能根除旧疾,那现在不管这“情医”是不是还活着,总是一线希望,所以,慕容月才急急地赶回了京城。

说实话,他可是真的想替唐天齐找到“情医”这个人,然后想知道恶魔王爷能不能过了情医所设置的“情关”?呵呵,呵呵!

别人的新娘 094 动心离情

三日后,晨。

窗外的鸟声提醒人们新的一天又要开始,唐天齐开看眼时,天色还有些微暗,他和前几日一样,自然而然地侧身去看睡在身旁的女子。

这些天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情景,并短时间内没有厌倦的倾向,秦涟漪静静地偎着他的身子,她每个早晨的神色都很平静,安详,不像清醒过来之后,心中就开始建造起一堵墙,让他心情好转的是,三日前到现在,她虽说仍是不言不语,眼神空洞,面色麻木,但偶尔也有了些许自我意识,这让他心中原本的烦躁之感轻了许多。

可一想起,接下来可能有长达几月的分离,他又不想容忍她现在没有意识地面对自己。

身旁的人被他用一只胳膊拦腰扣在身边,她素白色的内衣襟口张开了一半,隐隐透出些许春光出来,他不由地身子一热,忍不住将她的身子一翻,让她趴在他的身上,他喜欢这样看清楚她所有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有喜在身,为了防止伤这孩子,还是让她在他身上的好。

“如果你这时睁开眼对本王说“‘不要’二字,我就放开你,如果你不说,那本王就认为你同意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了?”

唐天齐现在很矛盾,他一方面期望秦涟漪不要说话,让他能任意享受她娇美的身子,一方面又期望她现在醒过来,让他在今日去找“情医”之前,能听到她的只言片语,哪怕只是冷冷的“不要”两个字。

她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抓住两颗乳桃送到自己唇边,含,吸,舔,揉,捏,使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动作,一面留神她的反应,他看得出她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他更加加快了手中,口中的动作。

秦涟漪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梦见自己在一个很大很美的湖中沐浴,猛然一回头间,却见到了湖中还有另外一个男子,她心一慌,就想逃,但那男子却抓住她不放,还要她嫁给他,她挣扎不休,那男子却将她扣在怀中,双手在她身上任意地轻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想说,不要,不要这样,但是嗓子眼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她的一切都是无声的。

唐天齐这时已将她的身子托高了几分,然后让她的私密之地对上他的私密之地,然后在做最后的心理交战,她还是不醒,她还是不醒,他到底要不要占有她,享用她?

秦涟漪觉得在那男子的力气之下,她变得越来越无力,她越来越累,但是她不愿让他这样对她为所欲为,所以,她猛地坐起身来,打算推开他的身子。谁知唐天齐的男性正对着她的私密之地,如果她不动,他到还可能以继续勉强忍受,可她这一动,再次刺激了他的欲望,那美好的谷地就在欲望的面前,泉水已经汩汩流出,花香四溢,花瓣嫣红,正等着蜂儿,蝶儿光临,他实在忍不住了。

秦涟漪只觉得她的身子越来越热,她好像正坐在一个火炉之上,这股燥热让她心中恐慌,她急于摆脱,身子再次一动,而这次,却歪打正着,刚好坐在了他的男性之上。

唐天齐此时那还能忍得住,身子一动,那男性就进入了那片温暖湿润的谷地,然后开始辛勤地耕耘。

他的进入让她还是感到了不适,在梦中,那个男子正肆无忌惮地占有着她的身子,眼神是那么狂热,呼吸是那么急促,整个天地和湖水仿佛都热了起来,她想挣扎,她不要这样,她要离开,她要离开,她终于喊出声来:“放开我!”

唐天齐身子稍微一停顿,但却沙哑着道:“这句话你说的太迟了,如果半刻前说出来,那本王还来得及撤退,可现在本王舍不得退出来了,你下面的小口好紧,好热,让本王很舒服,咬得这么紧,真的要让我放开吗?”

在唐天齐的双手作用下,秦涟漪的身子摇出一个又一个波浪,她的眼终于睁开,却对上他那黑的灼人的眼,他就那么律动着,看着她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的妖冶风情,眉目之间,没有了往常冰冷与空寂,脸色嫣红,青丝缭乱。

那张小口终于越缩越紧,唐天齐再次将自己的种子播种在了那美丽的谷地之中。

他伸出手去抚了抚她有些杂乱的头发,对上她的眼,但秦涟漪的眼虽然睁着,身子上还有些许的细汗,但除了刚才出口的那一句话这外,她又继续开始保持沉默。

她不愿意说话,唐天齐也不再逼她,反正等他找到了慕容月口中那个“情医”之后,治好了她的心疾,那时,他多的是手段逗引她对他说话。

将身上还趴着的女人搂在怀里静静躺了片刻,窗外阳光开始穿过窗棂射了进来,他又将他滚烫的唇覆盖在她唇上,重重吸吮,恣肆地翻搅纠缠片刻后,才坐起身来,起床穿衣。

又到外间洗漱,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向平日一样,出门上朝,而是又返回了内室,将她的身子扶起来,为她着装穿衣,同每次洗澡过后一样,这着装时间是非常地长,非常地长,长到他几乎把她的全身摸了无数遍之后才罢休。

好不容易为她整理好衣裙,他站在离床边几步远的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觉得满意,又将她抱到外间,用布帕为她洗漱,然后回到房间的铜镜前,这房间原本并无镜子,是秦涟漪住进之后,才新添了这样东西。

两人坐在镜前,唐天齐手中握着滑溜溜的玉梳看了又看,最后才将梳子对上她的发,有些笨手笨脚的,但对他毕竟是个新的尝试,他看着镜中一幅面无表情的她,连梳发边贴着也的耳边道:“本王今日为你梳发,它日可是要收取利息的。”收什么利息好呢?这样吧,就换她也对他动了心之后,每日为他梳发好了,这样可是极其公平的。

女子的头发被男子的还要长的多,唐天齐又是个新手,所以,堂堂的七王爷双手之间不免偶尔让人尴尬,但是有的人,只要对某一件事情发生了兴趣,弄不好,就是不罢休,还好,唐天齐这种人生来就心思灵巧,七扭八扭,还真的让他给创造出了一个发型,至于这发型到底合不合适他不管,他只觉得这样梳着也很入他的眼就成了。最后攒上一支碧玉绿钗,终于大功告成,他牵着她的手来到外间的桌边。

桌上放着一些早膳常吃的汤,菜,糕点,他挽起一只长袖,替她盛了一碗汤,然后,带着些许漫不经心道:“本王今个出门,有一段时间不在府中,你可别给念着我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鬼才对他茶不思,饭不想呢?但唐天齐可是说的相当地理所当然。

秦涟漪不理会他,也不出声反驳,但心中则在转着他刚提到的几个字眼,他要出门?去那里?去多长时间。他不在王府之中,是不是就是她可以离开的时候了?

平日里,秦涟漪是个无自我意志的木头人,饭菜也是唐天齐喂多少吃多少,但自从三日起,那天,她自己却拿起筷子吃起来,唐天齐好奇,她吃一碗,他就盛一碗,结果他就直直地盯着她看,那天,刚米饭她就吃了五大碗,如果是他不放在心上的人,他也许还会恶劣地看对方到底能吃多少才罢休,但对秦涟漪,他不忍心,怕她吃坏自己,所以,才收回了捉弄之心。可今日,她又看着饭菜,没有反应了。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他刚才所说的话被她听进了耳中。

“怎么,舍不得本王,连饭也不想吃了吗?可别忘了你腹中的孩儿可挨不了饿!”

提到孩子,秦涟漪的手下意识放在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低下头去,开始用膳。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的一切,让她对自己的信心也产生了怀疑,所以,她已经厌倦用心再感知其他的东西了,无论他现在所做的是真还是假,但都是有目的的,她一定能离开他的,他就算能抢了她一时,难道能抢她一生不成,他将清淡的小菜送到她唇边,她张口含住,但却没有一丝情绪。

“本王不在的日子,我自会交代其他人仔细保护与你!”

是保护吗?恐怕是监视吧,她在心中道。

“你不是一个笨女人,有时聪明的让本王欲罢不能,但有时再聪明的女人,都会有犯糊涂的时候,所以,好好保重你自己,等着本王回来。”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把镶玉的匕首,然后轻轻一挥,就将她的发尾削去了一绺。

“本王不能看到你,那就用这青丝代替吧!”

将那绺青丝用巾帕包着,藏入怀中,他低下头,在她的耳侧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再次回头,望了坐在椅子上的她一眼,又返了回来,解下自己身上代表地位的龙饰玉佩,系在她的颈上,然后,解开她的肚兜系绳,放入她的两颗乳桃之间,才满意地微眯了眼,留恋不舍地再看那两颗乳桃一眼,才重新为她系好肚兜系绳,转身离去。

唐天齐走出门后,秦涟漪站起身来,从桌前的窗口望去,他穿着杏黄色衣袍的身影逐渐远去,她则站在窗前发呆,为何,她今日看到他并没有往常那么憎恨了呢?

是他前几日告诉她,林怀玉之死其实只是六王爷所为,而爹爹的死则是唐玉轩动的手脚,他只是没有出手阻止而已。就算人不是他杀的,但他没有出手阻止,这点还是让她耿耿于怀,只是,莫名地,先前的憎恨之意减轻了许多,既然,六王爷已经被车裂致死,而唐玉轩又被朝廷四处追杀,她的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就剩下离开唐天齐重新生活了!

她伸手,从怀中掏出曲断魂赠与她的那一方绢帕,轻轻地挂在了窗前。

对曲断魂,这个莫名冒出来的表妹,还是表弟?谁让他的任何一个扮相看起来都很正常,秦涟漪却有一种直觉的信任,她的直觉一直很中,这也是先前,她为何很难相信那伽杀手所说的话,千方百计试探的缘故,说唐天齐是幕后主使,那时,她就想,如果真的幕后主使是唐天齐,依他那样的人,怎能容许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她赌气嫁给唐玉轩,只是要等唐天齐亲口对她说出真相,等现在真的知道了真相,但她还是不能容忍他们这些权贵将别人的性命视为草芥,任意践踏,所以,即使她不再去计较唐天齐占她清白的这一笔帐,她也不愿继续留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不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是真心还是假意。

虽知不能随意相信曲断魂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人,但这一次,她也决定赌一把,如果这次逃不掉,她也许这一生除非唐天齐放开她,否则,他们之间还会继续纠缠不清。

她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上,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七王府的,属于唐天齐的,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走的,只消简略整理整理,一下就收好了。

但在此之前,她决定不能让七王府其他人发现异样。

三日后,一顶华丽的马车驶出京城,任唐天齐和慕容月都没有想到的是,曲断魂用的竟是慕容月的令牌,至于这牌子怎么来的,恐怕也只有那两人自己知道了!

坐在马车内的秦涟漪还是面无表情,她终于要离开京城这个生活了十几年而又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的地方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至于唐天齐,她发誓要在这一刻,将他永远地遗忘,只有彻底的遗忘,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你帮我离开,真的不怕吗?”等曲断魂真的出现带她走时,她反而有些迟疑,唐天齐的手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他他日查出是曲断魂帮自己逃离了王府,那眼前这个笑嘻嘻地表妹恐怕凶多吉少。

“怕,表姐太小看我了,七王爷是很厉害,不过呢,我也不差,更何况,我敢保证,他就算以后发现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也绝不能把我怎么样,这世人能抓住你表妹我的人还没有几个。”

“可是,——”秦涟漪皱眉,她知道面前的这个表妹武功不错,但她毕竟人单力薄,要对抗唐天齐还是让她没有信心,她不希望唐天齐有一日残忍地毁了面前这个姑娘。

“别可是了,我说表姐,你就放一百三十二个心吧,表妹我绝对会一路上安全地保护你,然后为你找个能够保护你的人,让七王爷无可奈何。”

“我们真的能找到那样一个地方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真的能摆脱他吗?

“放心好了,我说表姐,莫非你这会不愿意离开你的七王爷了,对他也动心了?如果你打消了逃走的念头,表妹我也决不强求,现在马上就可以送你回去。”

“我没有。我还有心吗?”她叹息。

“表姐没有心吗?如果没有心又何必逃离呢?”没有心的人不是在何处都一样吗?曲离离借此暗示秦涟漪,其实是她的心在逃避。

听懂她暗示的人却不再吭声。

“表姐知道,七王爷这次出门是干什么去了吗?”曲离离觉得表姐这冷淡的性子,是需要逗一逗才有趣,难怪七王爷乐此不疲,不过这项福利以后归她曲断魂所有了。

“其实,七王爷对表姐您是真的动了心。”曲离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道,这是她在七王府当了几天丫环得出的显而易见的结论。

这本是秦涟漪不愿提起的话题,曲离离这么一说,猛地撞到了她的心坎,虽然心中并非完全的平静无波,她还是淡声道:“动心吗?谁知道呢?妹妹难道不知道,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吗?”

“哈,表姐的这句话表妹我喜欢,人心确实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秦涟漪和曲断魂安然地离开了京城,第一日,风平浪静,出了京城之后,曲断魂就给两人改了装,她自己变成了一憨厚的汉子,而秦涟漪则变成一敦实模样普通的夫人。

马车也换成了一辆外表普通,里面舒适的,这几日,一切事情竟不需秦涟漪动手动脑,一切曲断魂都打理得有条有理,让秦涟漪也不由地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刮目相看。

又过了两日,她们两人经过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供住宿的旅店,眼看天色已晚,鸟雀归林,只得暂时栖身在一座半废的小庙内。

两人铺了干草,又生了些火来,曲断魂就从马车上卸下了随手所带的牛羊肉和香料,架上火烤了起来,就在此时,小庙外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接着就听到人声道:“大哥,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小庙内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可好?”

“也好。”话音一落,就有十多个人走进庙中,让小庙本来还宽敞的空间霎时变得狭窄起来了。

为首一人,身形颀长,仪表俊伟,英气勃发,一看就是人中之龙。

曲断魂看到此人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也许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对抗唐天齐的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别人的新娘 095 不如偶遇

这进门的第一人身子英挺,高大,眉目之间有一股正气,整个身上洋溢着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虽然,他的面色很从容,并不冷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燕飞雪燕大侠,难怪曲断魂觉得此人是抵抗唐天齐的最好人选。

跟随燕飞雪一起跨入庙门的还有七八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除了两名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子之外,其余的看起来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他们这些人衣服也各有特色,其中几名年轻人的服饰都是一种很艳丽的颜色,让人不得不瞩目。

紧跟在燕飞雪身后的是一名红衣女子,这女子一团红衣,看在秦涟漪眼中觉得很少有人把红色穿的如此风姿飒爽,虽说这女子生的是一张芙蓉面,但神色却极其冷艳。

跟在那红衣女子之后的是一白衣男子,这男子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比慕容月多了两份飒爽,比唐天齐多了一份正气,比林怀玉少了半分斯文,比唐玉轩少了三份阴险。但是此人行走之间,拿着一把折扇,但还是掩盖不住华贵之气,看起来出身不凡。

第四位走进门来的是一黑衣男子,比起前面的燕飞雪和红衣女子,白衣男子来,他的相貌就显得普通多了,一身黑衣,但却面色苍白,真是对比鲜明,总之,半夜三更,见到这样一个人,心中不免寒上几分。

第五位走进门来的也是一位年轻女子,那女子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春天来了的感觉,她的身子也极其纤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如同弱柳扶风,但嫩绿色的衣衫腰侧挂着一把长剑,显然也绝非养在闺阁中的等闲之辈。

第六位,第七位走进门的是两名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子,一人身穿褐色长袍,面容干瘦,神色之间,是难以掩饰的愁苦之色。另一人则身穿月白长袍,面容颇为圆润,神色之间,则一副掩饰不住的喜色,仔细一看,原来这人的唇微微上扬,所以看起来好像一直在笑的样子。

当最后一人走进庙门之中后,秦涟漪却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这人打扮看起来是一幅男子打扮,但是他的相貌丝毫不逊色与曲断魂,也是个人间绝色,莫辨雌雄,曲断魂看着这进门的几名男女,却突然很大声地——窃窃私语道:“表姐,你知道刚从门外进来的这几人是谁吗?”她的声音很大,让庙内身怀武功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秦涟漪疑惑,她们不是说好,一路上以夫妻相称的吗?为何这个表妹现在又叫她表姐,莫非她认识这几人,或者不想在这几人面前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虽不知曲家表妹心思到底为何,她还是淡淡地回道:“姐姐我不曾出过闺房,那曾认识这等人物,但从这几位的相貌打扮来看,并非普通之人,莫非妹妹认识?”

“呃,呵呵,我倒还忘了,表姐乃大家闺秀,自是不曾见过江湖人了,不如妹妹就帮你引见引见如何?”曲断魂不用回头,就知那边几人的目光已经齐刷刷地对上了她们二人,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不是笨人,从王府中拐走了未来的七王妃,就决不能指望唐天齐这个恶魔王爷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但是她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为今之计,就是找个替罪羊,而燕飞雪这位被江湖这人人人称颂的大侠,确实是光明磊落,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妹妹早点睡吧!”秦涟漪显然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去招惹这些一看都不是普通之辈的陌生人呢?

燕飞雪是江湖人,江湖人过的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所以,他能当上武林盟主,不仅在于他本人武功非凡,还在于他是个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的人。

本来在荒山野外的小庙碰到一对同样是在此留宿的夫妇并不奇怪,直觉也告诉他,这对夫妇身上没有什么杀气,但举手投足间多少有点奇怪。但是江湖人,想来不拘小节,也许别人也有自己的难处,他并不喜欢探人隐私,但就在他们几人也找了一堆干草,席地坐下之后,旁边那位汉子却突然开口了,而且声音大得足够所有人都听得到。

原来那位汉子竟也是男扮女般,听声音极其年轻,两个女子这样单身上路,身边也不派个护卫保护,就未免太大意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禁皱眉。

“可是,表姐,一会你一定有求于他们,您怎么不能不认识他们呢?”

“我有求于他们?”秦涟漪皱眉,心中更是不解。

“是呀,还有什么人比当今的武林盟主燕大侠保护表姐合适呢?要不然,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死了丈夫,死了爹,还怀了孩子,怎么才逃过那个人的追杀呢!表妹我勉强在江湖上混了一两年,自保是没错的,可是万一那人追来了,恐怕无法保表姐周全,我们不妨请燕大侠做个靠山吧。”

原来那人是武林盟主,武林对秦涟漪来说是个陌生的名词,在她的印象中,那些人都是高高壮壮的,皮肤黝黑,神情沧桑的,但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京城的王孙贵族,商贾名流。

真的要借助这些人的帮助摆脱唐天齐吗?她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呢?

秦涟漪还在沉思,曲断魂却站起身来,向燕飞雪那边走去,她在离他三步之远的距离站定,朗声道:“请问这位大侠是不是燕飞雪燕大侠?”

“正是燕某,姑娘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还有此一问?”燕飞雪觉得有趣,明明这位扮成汉子的姑娘刚才如此大声地对她的表姐介绍自己,但是这回她又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燕飞雪本人。

“知道是一回事,确认是另一回事嘛,既然燕大侠承认了,那小弟我就直言不讳地请您帮个忙,想必燕大侠这样的侠义心肠不会拒绝吧!”

燕飞雪还不曾说话,旁边那位难辨雌雄的美人却说话了:“呵呵,我说这位兄弟还是姑娘,就算我燕大哥是侠义心肠,又凭什么要帮一个看不出来真实面目之人的忙呢?”声音略低,可不粗嘎,叫人无从忖度。

“这位不知是兄弟还是姑娘的美人难道您不知道,外貌对我们这些美人来说还重要吗?”曲断魂笑嘻嘻地反驳,那身穿青色衣衫雌雄难辨的美人突然起身,身子一晃就到了曲断魂身旁,一手搭起她的手,笑盈盈地道:“好姑娘,如今看来,你竟是个知己,看在我的面子上,盟主大哥不如就听听她要求您做什么吧!”

曲断魂也翻手握住青衣男子的手,笑道:“好兄弟,多谢你美言啦,只是我想燕大侠绝对不会看着我表姐那样的孤儿寡母被人四处欺凌,他一定会帮忙的,对吗?

燕大侠!”

“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实情,那燕某自不能见死不救,要是姑娘蓄意欺瞒,那就别怪燕某不客气!”

“呵呵,这点燕大侠放心,我表姐确实有喜在身,确实被人追杀,确实死了丈夫和爹,确实很需要您的保护,要说是欺瞒吧,就是她也易了容,没办法,这也是为了逃命所需,燕大侠不会见怪吧!”

“夏某想问姑娘,你是特意在这等我们呢?还是恰巧碰上的?”旁边的白衣男子开口了,就算在昏暗的庙中,那人还是让人有一种白衣似仙的感觉。

“呵呵,我说小侯爷,您还真以为我们姐妹是神仙呀,知道你们经过这里,当然是恰巧碰上的,不过,小侯爷你既然发话了,那我也得求你一件事。”

“怎么,姑娘也有事求我?”

“正是。”

“那不妨先说出来听听!”这个看不出面目的姑娘很有趣,而且她竟然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身为“定南侯”的独子,这个身份并不被大多数江湖人知道,但这位姑娘就这么喊了出来,显得再平常不过,这让他不仅好奇,她要求自己什么事?

“我说的事,其实很简单,很简单,那就是如果他日小侯爷见到了我表姐的真面目,见到也权当没见到,认识也权当不认识,更不能透露给您所认识的某个人,小侯爷可答应?”曲离离突然想起,这夏子阳和慕容月关系好像很不错,如果他日,表姐还没想好自己心的归宿,那还是不要太快暴露身份为好。

“好吧,夏某答应你。”如果夏子阳知道他日,连他也要承受唐天齐的报复,现在一定不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大家还有其他问题吗?如果没有,烦请你们在本姑娘与燕大侠说话之时不要随意插嘴,可好?又不是小孩子!”

“如果姑娘要燕大哥保护你这位表姐,那期限是多长?”总不能是一辈子吧?那位红衣女子开口了,她说话的音调也冷冷的。

“呵,缳凤姑娘是在害怕什么呢?我只是暂时将表姐交与燕大侠保护一阵子,时间不会太长吧,也就三个月吧,三个月后,燕大侠与你们不是都要参加武林大会吗?那时,我自会将表姐接走,不过,我表姐可是一弱女子,您不会在此期间欺负她吧?”

“哈哈,哈哈!”这时,那位穿黑衣脸色苍白的男子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在这夜晚,他那一笑,不但没有豪壮之意,反而让人心中发寒。

“果然是厉害的姑娘!”

“黑大侠过奖了,如果我说我表姐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女子之一,您相信吗?”只凭她让唐天齐那样的人动了心,这就足够了!

话题重新转回到了秦涟漪身上,她却没未曾看向这边,就好像刚才,大家说得话题中提到的人根本和她毫无关系一般。

那绿衣姑娘此时却笑道:“有你这样厉害的表妹,那表姐想必也是不同凡响了,我相信!”

“嘻嘻中,还是绿柳姑娘温柔可人,最得我心,下辈子,我一定要娶你这样的好姑娘为妻。这辈子还是留给黑大侠好了!”话音刚落,就见这位绿柳姑娘有些幽怨地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

这时,那两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开口了:“这姑娘有意思!”

“嗯,是不错!”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她的声音,大概是两年前吧!”

“那么说,你已经猜出她是谁了?”

“有那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