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好。”对着怀中小猫打个招呼,想起这个奇怪的猫名字,他就忍不住一身恶寒。也不等主人招呼,他就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喵呜!”那小猫也抬起头看他,并回应了他一声。

“喵呜!”慕容月也学着小猫回应了一声。

“慕容大人来找民女不知有何要事?”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随便聊聊。”

“噢。”对面的美人只回了一个单子,就仍恢复了她一贯平静无波的表情。

慕容月见状,只好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可知七王爷现在去见什么人了?”

“王爷要见什么人,与民女有什么关系?”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她却开口了。

“也许,其他的人没关系,但今日王爷要去见的这个人,却与小姐你有大大的关系?”

秦涟漪心中一怔,这世上与自己有关系之人实在少之又少?一个时辰前,他还请求她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而下一刻,他就打算继续以玩弄别人为乐,她还是太天真了,还真以为他刚才是诚心道歉。

“是谁?”她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让慕容月觉得刚才一下还燥热的空气就冷了几分。

“燕飞雪的爹。”

“燕大侠的父亲?”她与一个素未蒙面的老人有什么关系?

“不错,燕飞雪的爹他有个一很有名的外号叫‘情医’,小姐也许听说过。”他相信当年寻遍天下为女儿治病的秦老爷也许曾提过这个名字。

“燕大侠的父亲就是‘情医’?”这个答案让秦涟漪心中多少有点意外。

“要不怎么说,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要说唐天齐的运气也不错,找大夫竟找到情敌的头上来了。

“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虽然心中早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秦涟漪还是觉得一切有点不太真实,但是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喜意。

“难道小姐真的不想治好自己的病吗?难道小姐不想健健康康生下自己的宝宝吗?难道小姐不想与王爷一起白头偕老吗?”慕容月打蛇随棍上,步步紧逼。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口是心非,如果真是恨得要死,为何当初在唐天齐身受重伤之时,不一刀解决了他的小命呢?既然并非无情,又何必执意逃避呢?

别人的新娘 106 请来救我

“大人管的未免太多了。”秦涟漪的脸色更冷,就算她想治好自己的病,生一个健康的宝宝,但并不意味着她非得与唐天齐那样的人白头偕老。

“本官是多管闲事了,不过,有一点,还是要提醒小姐,这情医固然难找,这情关恐怕更不好过。希望王爷的运气能和往常一样好。”

“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慕容月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唐天齐的声音。

慕容月回头一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不会吧,王爷,你这么快就过完了情关?还是没过你就先放弃了?”尽管后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出去!”慕容月看到唐天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很识相地退了出去,但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深。

虽然慕容月和唐天齐都是男人,但慕容月在刚才在房间之时,秦涟漪感觉到心情分外平静,但面对唐天齐,她却有些烦躁,虽然,她多少对那个所谓的情关也有几分好奇,但想到过情关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她就将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

“王爷有事?”

“是。”

然后两人开始沉默,那只小猫从秦涟漪的怀中跳下,“喵呜”一声跳上了唐天齐的肩头,蹲了下来。一时之间,一人一猫形成一个十分可笑的场景。

唐天齐终于再次开口:“本王知道你一直很想努力的活下去,也舍不得你那么早死,现在,你愿意随本王一起闯一闯情医的情关吗?”

“为什么?”

“这是情医的第一个条件。也是本王所希望的。”虽然唐天齐背光而坐,但秦涟漪还是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认真,她的心不自觉地砰地跳了一下。

“王爷所希望的?”她下意识地重复了这一句。

“是,本王记得你当初说过,让一个人活着比让一个人死更难,现在本王需要你的帮助。”

她又默然,良久才低低地道:“让我想一想。”

“好,那本王三日后来听你的答复。”他转身离去。

她真的要继续活着吗?秦涟漪站在窗前看着唐天齐的身影逐渐远去。

如果继续活下去,她这一生恐怕再也摆脱不掉与他的牵扯,这样,是她想要的吗?

唐天齐出了房门之后,神情顿时松弛下来,虽说,她没有给他肯定地答复,但只要她没有拒绝,那最终应允的可能性就占一大半,她的性子他已知道几分,如果刚才他威逼利诱,恐怕她是宁愿死也不会有商量的余地,但如果好言相求,她围在身上的硬壳就会松动一些,就会让他有机可乘。

两日后,夜,明天就是给唐天齐答案的最后日子,秦涟漪还是举棋不定,难得是,唐天齐这些日子就如他自己应诺的那样,真的给了她时间考虑,也不曾来打扰过她,这期间,燕飞雪也来过一次,但言辞之间却很正常,并未透露关于情关的只字片语。这一切,越发让她在这个夜晚有些茫然。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射进来一缕,她所住的地方比较幽静,所以,在夜深人静之时,显得更加地静谧,唐天齐送的那只小猫“齐齐”正温顺地卧在她的身旁,贴着她的肌肤,她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因为不爱丫头整夜侍候着,她早早就打发她们去休息了。

秦涟漪慢慢地起身下床,来到桌前,她的身子近来越来越沉重了,拿起还稍微温着的暖壶正要倒水,她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痛,然后又是剧烈的疼痛,她手一松,茶壶一斜,竟将烛台打翻在桌,桌子上有两本书,还有桌布在烛油的助兴之下,开始一点一点燃烧了起来。

原本缩在被子了的小猫也许觉察到了不对,从床上跳下,围着女主人的身子打了几个转,然后喵呜一声,向门外飞奔而去。

片刻后,房间里已经满是浓烟,她抬头望着火光发呆,就在电光一闪之间,她终于发现,她真的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她想健健康康地生下自己的孩子。她想告诉他,她愿意跟他一起去闯那道情关,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用尽全力将包着蜡烛的桌布两边一撩,从窗外丢了出去,这时,桌子已经燃烧了起来,但火焰并不猛烈,就像生了一堆柴火一样,此时,她一无力扑火,而肚子又是疼痛难受,只能勉强支撑着一步步向床边爬去,最后,在床上躺了下来,那肚子的疼痛才减轻了几分,她躺在床上,望着已经烟雾缭绕的屋顶,这个时候,竟想到了无所不能的唐天齐,并在心中道:“你不是很厉害,很厉害吗?那就快来救我呀,来救我呀,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认为这是天意,那么,这一生我将不再想着逃离,你听到我的话了没?如果你听到了,就快点来救我,如果没有,那也是天意,就让我从现在结束自己的一生吧。”

秦涟漪在心中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着这些话,她甚至忘记了,在失火之时如果一个人没有能力逃离,应该大声呼救才对。

那就丢出窗外的蜡烛与桌布,却落在窗外的一颗大松叔上,迅速在门外的树上燃烧起来,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火光尤其明显。

“失火了,失火了。”一个石破天惊一般的声音打破了燕云山庄的宁静。

各房各院的人在睡梦中纷纷被惊醒,点亮蜡烛,急着开门察看。夏日气温就比较干燥,门外的草地与火就着,就这样,房内的火光只有桌子的那一块,但窗外的火光从草地蔓延到种植的松柏,竟然越烧越旺,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烈焰冲天,伴随阵阵浓烟,隔着大老远就可以看到,令人怵心。

住在燕云山庄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端着各种容器舀水,忙着救火。这场火来势汹汹,难以扑灭,加上松柏这种树木本身就比较易燃,燕飞雪由于有其它的事情要处理,并不在庄内,而情医燕无痕的住所又在最西边,更何况,他此时还在药室之中研究一种新药。根本就不知山庄内发生了什么。

“救火啊,快来人啊!”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侍候秦涟漪的一个小丫头,她身子颤抖的叫嚷着,脸色发白,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她当然知道火场后面住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失火,烧死了秦小姐,七王爷岂会饶过自己?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燕云山庄的总管还有夏子阳也闻讯赶了来,这几个住的也离失火地点比较远,此时赶来,都有些衣装不整,但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

火势过于猛烈,实在不是一下两下所能扑灭的。夏子阳心中更是焦急,一把揪住一个救火的人问道:“后面的客人呢?后面的客人逃出来了吗?”

“什么客人?”那救火的人显然有些糊里糊涂,一头雾水。夏子阳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是在前几日才回山庄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清楚这后面住了什么人,又忙拉住另外一人道:“王夫人呢?”

那人还是一脸茫然,夏子阳的头顿时嗡地一下,开始头痛起来了,完了,完了,要是烧死了秦涟漪,那燕云山庄的所有人恐怕都得跟着陪葬,想到唐天齐以往的丰功伟绩,虽然对面烈焰灼人,但他心中却如冰霜一般,直冒冷汗。

这时,他一看看到了几个服侍秦涟漪的丫头,那几个小丫鬟抱在一起发抖,显然受惊不小,他的目光又向四处巡逻了一番,可惜却没见到他此刻最想见到之人。

他一个纵身,来到那几个丫鬟面前,哑着嗓子质问。

“夫人呢?”小丫鬟们不是面色苍白,就是缩着身子抽抽噎噎。

小丫鬟们抽抽噎噎,胆怯的缩着肩膀。

夏子阳此时心中已经充满了绝望,下一刻,他当机立断,向火场就冲了进去。

却被身后几个人忙扑上前,抱腰的抱腰,拉胳膊的拉胳膊。“夏爷,火势太大,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要进去救人,她要是就不出来,我们这里的每个人恐怕都得为她陪葬。”也许,现在死在火场上,唐天齐还会看在这一点上,对其他的人手下留情。

但火这么大,进去,无异于是送死,这些人哪敢放手,抱手的抱手,抱腰的抱腰,抱脚的抱脚,夏子阳虽然武功不俗,但这些人也并非等闲之辈,一时之间,他也是挣脱不开,只能心中干着急,旁边的荷花池,池水已经快舀干了,火势却越烧越旺,逼得救火的人只能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夏子阳的心中只剩下绝望之时,一匹白马突然从众人身后冲了过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是怎么回事,就见那匹马冲进来火堆,借着火光,夏子阳看到,那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七王爷唐天齐,飞踢踏过,他那身绣着金线的白衫在火中闪着一份逼人的光华,肩膀上还蹲着一只小猫,就这样,一人,一马,一猫冲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场。

那马的冲势很快,以至于其他人都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火光中。

今晚的风吹得是西南风,所以房外的草坪树木虽然已着火,但是火势却向另外一个方向蔓延,秦涟漪所住的房子半边窗子正在燃烧,火舌向外吞吐,但看起来,火势并不大。

白马嘶鸣,在浓烟中踏蹄喷气,甩动鬃毛,唐天齐心中却升起难以抑制的怒气,怎么,她真的不想活了吗?门外的火那么大,她竟不晓得活命,难道要活活地等着自己被烧死吗?

就算这风向是相反的,但至多再过一刻钟,那火也会烧到房子这边来,更何况,这房子里该死地还冒着火光和浓烟。

白马破门而入,房内更是浓烟滚滚,火光熊熊,仔细一看,原本摆着桌子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片灰烬,旁边的窗户,还有桌椅正在燃烧,所幸,火势一时只是这边比较严重,但是她人呢?难道被烟呛昏过去了吗?

他在房间中搜索她的身影,蹲在肩头的小猫“喵呜”一声,从他的肩膀挑落,向那边的床上奔去。她在床上?她没事吧?

来到床边,床上果然有人,在浓烟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凭着直觉将她弯身抱起,她却在这一刻开口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就我。”

唐天齐却在这火光浓烟之中停下了脚步,注视着怀中她那苍白的脸,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本王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更高兴你还活着。”在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天知道,当他在梦中被一只猫叫醒之时,又看到冲天的火光时那种心中无法言语的惊惧,这一生,他拥有的太多,从不担心失去什么,但在那一刻,他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就此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秦涟漪抬头看着这张好看的俊脸,此时,这脸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黑灰,发梢也被烧焦了许多,但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景下看到他,她心中却有一种安心感,一种很充实的安心感,即使,她现在的腹痛难忍,但她却不想就这么再一次昏过去,她想好好的多看看他。

“火,是我不小心引起的。”

“没关系,本王会赔偿燕飞雪的。”

“为什么?”

“因为,你将成为本王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可我现在肚子好痛,真的好痛!”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必故作坚强。

他一愣,这才发觉抱着她身子的手湿湿的,心中一惊,但面上仍神色不动地安慰她道:“别怕,本王现在就带你去找燕无痕。”然后,将她的身子护在怀中,再次拍拍白马的头,纵身上马,不再浪费任何时间,穿越火场而去。

别人的新娘 107 执子之手

四匹神骏的骏马拉着一辆黄色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这辆车的速度很慢,实在不敢恭维,好在驾车的人都是一等的车把式,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将几匹千里马的脚程放的跟驴子行走一样慢,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马车里坐着七王爷最宝贝的女人和孩子,尽管孩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

宽敞华丽的马车内,唐天齐靠着金织绸垫,一手握着书卷,另一只手却占有似的抚着躺在他怀里的美人的背。夏日清晨的凉风拂过车窗的薄纱,岁月如此静好,但唐天齐的思绪却飞到了那个着火的晚上。

那晚当他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来之后,马上就让沾满了血的双手给拧紧了心,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策马向燕无痕所在的院落而去,一路上,马蹄有没有踩上人他已经顾不得了,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你不能有事,本王不允许你有事,你一定要撑住。”直到马头被一人挡住,他才看清,那人就是燕无痕。

“她怎么样?”他现在都记得当他问这个问题时,其实有些惧怕那个答案。

“她动了胎气,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这是燕无痕诊断了片刻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而他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张,只觉得心中一片空白,还好,超过常人的理智马上拉回了他的心神:“本王应该怎么做?”

“王爷,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

“你”

“难道王爷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等待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世上人都说相思苦,思念是最苦的东西,但唐天齐却觉得实在最让人倍受煎熬的是等待,想早点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所以,秦涟漪昏睡的日子里,他在等待中,一夜之间,年轻的脸突然多了些许皱纹,苍老了几岁,他突然有些明白情医燕无痕为何老的这么快,除了他年龄确实不再年轻外,是因为十年的煎熬,一个男人等待一个成为植物人的女人十年,能不老吗?能不迅速苍老吗?

 

那么,他呢?如果身边的这个女人有一天也变成了植物人,他能否经受住所以的煎熬,是否有耐心等上十年,他不知道答案,但当时除了等待,他确实无能为力,这世上让人生确实比让人死困难的多,命运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东西,就连狂妄如他,都不得不在命运面前低头,但他宁可自欺的相信,他是世间至尊,只要他所希望的,一切皆可尽如他意。

是的!他就是这么狂妄地相信着,并等着她最后挣开眼面对自己,所幸,燕无痕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昏迷了五天,她醒过来了。

唐天齐现在仍记得,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我以为命运会在我即将接受你的这一刻将我带走,但我一直是个怕死的人,最后只能选择留下来继续和王爷您纠缠不清。”

那一刻,他笑了,他为她这一句话动容,不仅仅在于她话中的情意,还在于,她是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

越是这样,他要早点过了那情关,希望还她一个健康的身子,但燕无痕却告诉他,世上所有的真情都是自然流露的,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冲进火场救人,他可以不眠不休守候在一个女子身边五日,威逼利诱,种种招式都用遍,只是希望她活下来,那么,他这个经历过情事坎坷的老头为何不成全他们呢?情关,只是给那些意志不坚者准备的,只是给那些懦弱退缩的人准备的,只是给那些无情无义者准备的,到头来,目的只是为了追求一份真情,更何况,她的身子经过这一遭,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用药物和针灸双重调理,同时还要保持愉快的心态,所以在接下来两个月内,请他回避。

回避的后果是虽见不到她的人,但每天和燕飞雪大眼瞪小眼的针锋相对中,他们到是培养了一定的交情,抛开燕飞雪这个情敌的身份来看,这个男人的确有值得欣赏的优点,这让他甚至想,等搞定了这一切,他一定想个法子玩玩这个男人,想必到时候一定很过瘾。

要说他为何现在急着赶回京城,因为八日后是他的寿宴。

秦涟漪慢慢地挣开眼,马车走的很慢,很舒服,唐天齐为了保证马车的舒适度,更为了不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命人将回京的路在马车通行之前,整理平整,不得有丝毫的坑坑洼洼,否则,一定严惩不贷,没想到,却落下了建桥铺路的好名声,这世上的人呀!他叹息一声。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王爷,这个孩子会平安长大吗?”她这样的性格总是习惯未雨绸缪,虽说,这些日子里,她也看到了唐天齐毫无掩饰的情意,但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这份情意能维持多长时间,她并没有绝对的信心,在唐天齐这样的人身上,什么都可以发生,既然,如此千辛万苦地要保住这个孩子,她就必须要为这个孩子的以后考虑。

“当然会,本王的孩子谁敢动。”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狂妄地道。

“那就好。”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今日有如此承诺,想必他日定不会失信与她,她闭起眼,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说话。

“八日后是本王的寿辰,你可有礼物送与本王?”

她睁眼,有些讶异,虽说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清不明,牵扯不清,但她倒是真的从没有去注意过他的生辰是那一日,而他现在竟跟她索要礼物,她现在所用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有什么东西可送吗?

“我有什么东西能送给王爷的吗?”

“当然有。”

“什么?”

“你自己。本王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晚上一口一口将你拆吃入腹。”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秦涟漪反射性的要挣出他的怀抱。

“不要动,小心你的肚子,更何况,这马车一摇,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吃你了。”

她马上停止了挣扎。

“你一直都是识时务的。”

“是吗,我只是想现在返回燕云山庄,继续投奔燕大侠,是不是还来得及。”

他低头真的咬了她一口,冷笑道:“女人,别做梦了,等本王死了你也许还可以考虑,现在还是乖乖地呆在本王身边好,要不然,下一次,这燕云山庄可就不只是烧掉偏院这么简单了,本王会让它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王爷,你知道吗?你的恶劣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很高兴你有这个认知。只是本王真的这么恶劣吗?”

“相信我,事实如此,不过我突然觉得,这离家出走的滋味也不错,以后应该多多尝试才对。”

“你敢!”

“王爷不要忘了,凡事有第一次,也就可能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那么,第三次就更值得期待。”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就偏这么说。

“那以后本王出门也带你,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反正她的身子经过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只要不引起大的情绪波动,应该能适应跟着自己游山玩水。”

“王妃,今个咱们府里可真热闹,那些文武百官都来了呢?送的礼物都把大厅堆满了,其中还有什么琉璃天珠”

“是啊,王妃,今晚你可是唯一的女主人呀。”虽然王爷和王妃还没有正式拜堂,但王爷对王妃的心意已经显露无疑了,对这个女主人,她们自是什么都不敢怠慢。

丫头们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唐天齐寿宴的一些事情,便为她梳妆打扮,望着镜子里一幅堂皇富丽的装饰,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真是不明白,皇朝的人为啥把这些事情弄得这么麻烦,,不但穿的衣服麻烦,戴的用的也麻烦,她本就不是习惯让人服侍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番折腾而且看着这身衣服,她总觉得有些不习惯,算了,他一向随心所欲,想必不会在意今晚自个穿什么衣服吧。

“你们不要忙了,在旁边等着我,我自己来。”

除了一身俗艳的打扮,她随意地挑出一件鹅黄色衣裙穿上,毕竟,向来穿的习惯的素白不适合今日热闹喜庆的气氛,在整个唇瓣上点了一抹红,拿下头上多余的赘饰,只斜插了一支金步摇,然后示意侍女们扶着自己出门,原因无它,她的身子不方便,这些日子,这些下人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害怕有什么闪失。

唐天齐的寿宴设在王府的一处高台上,歌台舞榭,盛宏的宫灯,将黑夜燃烧得有如白画。但是看到那正中挂的字时,她突然愣住了,那个字不是寿字,竟是一个大红的喜字,“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娘娘!”身后传来一人贺喜的声音,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慕容月。

“慕容大人。”

“王爷的寿辰之日也是他与王妃的大喜之日,这可是王爷特别准备给王妃的惊喜,表示从今晚起,王爷又将重生一次,由此可见,王爷对王妃的厚爱,正是天地可鉴呀!只是,王妃看起来对这个日子有些不太重视呀!”否则,她不会打扮的如此素净,且在此时才姗姗来到。

秦涟漪淡笑:“慕容大人,如果我对这个日子不太重视,你现在见到的恐怕就是穿着白衣带着白话的我了,只是你就这么来,没带点什么东西未免太不给王爷面子了。”

“下官回头补上,回头补上。”他怎么觉得秦大小姐越来越近墨者黑了呢?

这高台最上的不是别人,但从衣着打扮上,秦涟漪还是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皇上,金黄色的龙袍在明亮的灯光下仍看的清清楚楚,而坐在一侧的除了众位大臣之外,还有许多皇室亲眷,她突然觉得,现在这身打扮是有些不太合乎礼节。但此时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看到她的出现,霎时鼓乐齐鸣,爆竹烟花齐放,一片喜庆。

当她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高台后,唐天齐的嘴唇微微弯起,并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掌,停留在半空中,等待她的到来。

她看着她,多少前尘往事一一在心头掠过,他也看着她,目光晦涩难懂,一时之间,除了那些烟花声和鼓乐声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一国之君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想必对近一年来,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接下来的反应相当期待。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僵持着,唐天齐完全不动,仿佛有那种倾他一生的时间想和她就这么僵持着的坚定。

看着面前一直停留在半空的掌心,她终于上前,他不想为这无谓的坚持让别人看笑话。她只想获得平静,却没想到在她将柔美放入唐天齐伸出的大掌时,那些表演的人突然同时喊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生生被吓了一跳。

当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他笑了,她也笑了,原来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呀。

“王爷”秦涟漪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他马上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王爷,我恐怕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