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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少来!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折腾,媳妇我也不要,但是孙子我谁也不给。你这个没心眼的,提笔就签字,你当结婚就是你自己的事儿啊!连问都不问我一句,朝朝说什么也是秦家的骨肉,没道理给了苏家!我告诉你,你跟苏铮怎么折腾是你们的事儿,秦朝你给我要回来,要是弄丢了,小心我扒你的皮!”

通常“扒皮”两个字是秦爸爸年轻时威胁少年秦斌用的,耳濡目染这么多年,秦妈妈撕下伪装的淑女面孔突然换上这恶狠狠的“扒皮”两字,着实让秦斌实实在在地打了两个寒战。

以前自己的老娘暗中和苏妈妈较劲,说话办事都端着拿着,明明没有几两学问,天天压着劲儿地轻声细语.只有在家面对他们父子俩时.才阴谋阳谋轮番使着折腾人,现在看老娘连谋略都放弃了,直接上来扒皮,肯定是气得不轻,原形毕露了。

秦斌不想刺激老娘,但是他实在撑不住了,顶着秦妈妈的怒火,低声说:“妈,算了,有人追苏铮了,而且条件不错。”

“嗯?谁?”

“一个小片儿警,挺年轻的,跟朝朝关系也好,人我见过,是个有担当的。”秦斌颓然介绍,人家是泰山松,他是松下的肥,差别就是差别。

秦妈妈突然沉默,秦斌慢慢打量自己老娘,片刻之后狐疑地问:“妈,您……没事吧?我只是听说他在追苏铮,好像苏铮还没反应。”

秦妈妈推了一下秦斌,“去管好你老婆,我只要我孙子!”

秦斌见说什么都没用,耸耸肩离开。

秦妈妈看着儿子的背影,嘴里低声念叨:“没用的臭小子,别人追你就不能追吗!”

郎曼虽然是苏铮的邻居,但是很显然,她对长期住在这里也不大感兴趣。隔壁经常沉默,显示出主人很少回家的事实。

郎曼住在哪里?

如果秦斌和孟绂合住,没有郎曼的机会,那郎曼会住到葛聪家里吗?

苏铮坐在自己的阳台上,吹着渐渐发凉的晚风,静静地昕着隔壁的声音。孟绂说,郎曼已经扫清后院,现在从秦斌身上没有找到突破口,那会从哪里下手?

秦妈妈?

想起秦妈妈,苏铮忍不住叹气,和老人相处并不是忍一忍就能愉快的。从秦斌那里知道秦妈妈暂时不同意结束表演之后,苏铮忍不住要发飙,可秦斌接下来的一句又让她哑口无言,“我把你和葛聪的事情跟她说了,她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自己和葛聪?秦斌不介意?

苏铮翻了个白眼,难道要他介意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俗!

心底终究不好受,苏铮一口喝干了杯中茶,吐出茶叶末子,准备洗干净杯子下次用。再喝晚上就要失眠了,良好的睡眠是女人最实用的朋友。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看了看表,晚上十点,秦朝都睡了,会是谁?秦斌?

拿起来一看,是葛聪?

他来干吗?

带着一分负气,苏铮接起电话——

“苏铮?”

“是我,葛聪吗?什么事?”

“嗯,我妈做了点儿锅巴,让我给秦朝带来。看你屋里亮着灯,就给你打个电话,没打扰吧?”

“没有,没有。你在哪里?”

“楼下,你家楼下,出单元门就可以看见。”

葛聪的声音里有一份颤抖,一点儿异样,苏铮合上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一件外套披上,拉开门走出去。

葛聪说不清楚自己在楼下待了多久。

他捏着的那袋锅巴从热变凉到冰凉需要多久是个不太确切的数字,反正他看着秦斌送苏铮母子到楼下,看着苏铮远远地躲开父子的热闹,看着秦斌在苏铮走后怅然若失地张望,看着楼上的灯开了,灯灭了,最后一盏昏昏灯火定格在窗户上——良久。

金属的手机机身都是冰凉的。燥热退去后,随之而来的是初冬的寒意。

葛聪摸着通话后有些热的机身,脑子一片空白。他已经退缩了很多很多次,这次——

“苏铮!”眼看着苏铮客气地接过锅巴转身要走,葛聪突然伸手拦住她.在碰到她身体的刹那,又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如果苏铮这时候抬头看他一眼,葛聪发誓自己辈子都不会和这个女人有任何交集。但是苏铮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露出皎白如月的半截脖子和一绺绺纷乱的头发给他看。葛聪完全沉浸在自我抽风的境界,开口道:“你……你……我……”

他咽了口吐沫,脑子里交叠着两个词“喜欢你”和“做朋友”,但是张口只能讲一个,说哪个?

“我想……照顾你!”

完了!葛聪心里哀号,苏铮岂是需要人照顾的!恐怕他比苏铮还需要照顾!好像架上的鸭子,反正进了炉子,是烤是炸随便吧!

苏铮没有立刻回应,那段洁白的脖子好像天鹅弯曲的颈项,葛聪甚至有种错觉:这女人根本没听见自己说什么,她只是在欣赏自己的倒影或者地上的土。

就在葛聪等得腿肚子转筋的时候,苏铮抬起头,扑哧笑了,“你知道我什么情况吧?”

呼,这话太冷静了。

冷静得葛聪头脑瞬间清醒,立刻明白自己越过了一个什么样的坎儿。上来就是关键点,一点儿不拖泥带水,究竟是好还是坏,难讲。但是,至少尴尬总可以少一些。葛聪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手忙脚乱的像个高中生,轻咳两声,克制着情绪点了点头,“知道,想过了。我很喜欢秦朝,他也讨人喜欢。呵呵,连我妈都特喜欢他!不过,孩子的请需要照顾,我不急。”

苏铮心里暖暖的,她以为葛聪会提秦斌,但是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孩子的问题。苏铮一向觉得,如果开始段新的关系,秦斌意味着过去,秦朝意味着将来,对象提谁就预示着他最在乎谁!可是,苏铮从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太过在乎了,可能就永远不“想”提了……

“明天下午五点,开庭结束以后我就没事了。”苏铮低着头,轻轻地说出自己的时间安排。

葛聪挠了挠后脑勺,“啊呀,我得六点才下班呢!”

扑哧!苏铮又乐了。抬起头看着葛聪,她笑得那么了然,又那么无奈,“我还要送朝朝回姥姥家,你说个地万,我去找你。”

葛聪嘿嘿一笑,傻得不能再傻,“呃,随便,我听你的。”

苏铮向天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要求男人清醒点儿难道不现实吗?

苏铮和葛聪交往的事情以闷雷的方式在律所炸开了。并非是两人谁高调,而是人性太八卦。先是从葛聪工作单位派出所向分局、市局纵向蔓延,同时横向向检察院、法院蔓延,稍晚之后,就好像大水漫金山在整个北京的律师界浸润开了。葛聪突然发现,认识苏铮的人还真不少,貌似苏铮在业内也小有名气?

“苏铮,就是那个做xxx公司法律顾问,一年搞了几百万的那个?”

“葛聪,你小子有福了,傍了个款姐。”

“能挣那么多?听说是一个团队在做,她只是中间的负责人之一吧?”

“葛聪,她离过婚你不知道?我靠!你小子挺大方的,既往不咎啊!”

“苏铮她老公出轨以后,她就有点儿受刺激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去了一个小律所,给人做助理。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葛聪,你这是钻计划生育空子啊!再要一个就是俩孩子的爹了。”

“苏铮比葛聪大吧?”

“葛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葛妈妈一巴掌拍在沙发上,闷雷似的响了一下,嗓门尖尖的,“那个苏铮到底是谁?”

葛聪坐在饭桌旁边数着碗里的米粒,有种想逃的冲动,无奈脚底下粘得死死的,动都动不得,“就是……就是那个秦朝的妈妈。”

“她不是你的同事?”

“算……算半个吧。我们有工作往来。”

“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没几天。”

“她离婚了?”

“嗯。”

“秦朝是她亲儿子?”

“嗯。”

“她前夫呢?”

“跟别人跑了。”

“为什么跑了?”

“我怎么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葛聪已经把碗里的迷离规规矩矩地分成两等份,一粒不差。

“小聪,你爸走得早。你一向都是品学兼优的孩子,连眼睛都保护得好好的不用戴眼镜,这找老婆可是人生大事,你得戴着眼镜看人啊!”

“……”

“就算妈给你介绍的你觉得不满意,你也可以慢慢找啊!你还年轻,多少年轻漂亮聪明善良的未婚待嫁女青年排着队等着咱挑,你怎么就偏偏从……从垃圾筐里捡个烂桃啊!”

“妈!”葛聪抬起头,“你别这么说人家!苏铮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子,无非就是离婚而已。离婚又不是她的错!”

“你没过过日子不知道!夫妻之间,过不到一起绝对不是一个巴掌能拍响的事儿。就算她老公出轨找小三,还不定苏铮在家里怎么折腾,让男人往外发展呢!”

“妈!”

“你少来!你现在是狗屎胡了眼,看不清真相。你看看咱们邻居,那两口子不是刚离婚吗?也是男的有外遇,可那老婆你是亲眼看见的:半夜两点在楼里又吵又闹,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男人下不来台,自己一不高兴甩手走人了,放着孩子饿得嗷嗷叫没人管,别说男的要出去打野食,就是养条狗也得溜出去吃饭啊!”

“妈!苏铮和他们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也不是你说的!”葛妈妈来气了,“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看着苏铮老公没啦离婚啦孩子没爹啦可怜啦,你动动脑筋,这至少说明她不是会过日子的人!留不住自己的男人!咱可是一大好青年,不缺胳膊不缺腿,又有这么好的工作,你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不行啊!非得重复一遍那前夫的遭遇,再折腾一回?!”

“妈,您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对,就算苏铮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逼着她前夫不得不出轨,那人家现在改,给个机会不成嘛!”

“不成!要给机会让别人给,你掺和着做小白鼠啊!”

葛聪哭笑不得,在老妈眼里,苏铮就是祸害自己的狐狸精,吃进肚子里就能拉稀的烂柿子,说什么都不管用了。一推碗筷站起来,葛妈妈一瞪眼,“你敢!你要是敢踏出这家门一步,就别再进来!”

葛聪看了老妈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撞上门,窝着不出来了。

葛妈妈翻了个白眼,继续碎碎念,“我是为你好……全天下的女人恐怕就你老妈我是掏心掏肺地对你了。别的哪个不是贪你点儿东西的,哼!我还能不知道!”

昆仑饭店顶层的旋转餐厅,可以俯瞰整个CBD,而且,比较安静。

苏铮看着眼前的饭菜,有点儿食不下咽,对面的方博岑倒是斯斯文文吃得干净利落。

“怎么,不合口味?”方博岑探询地问。

苏铮摇摇头,“没有,减肥。”

“呵呵,为了葛聪?”八卦无处不在,连公司法务们都知道了,“对了,上次你放我鸽子,让我的自信心——”他做了一个陡然下降的手势,呵呵笑了。

苏铮有些尴尬。在大觉寺好像身在另一个世界,似乎做什么都不会错,也不用去管。回到家看到儿子,看到父母,看到工作,整个人就扑通一声跌落尘埃了。扫扫身上的灰尘,脑袋也跟着现实起来,她是不允许自己这么冒失的。虽然方博岑是个知道进退的人,但是她却有自己的处事标准,这种一夜情会让她觉得对不起儿子对不起父母,时刻担心被人知道。她是苏铮,不能做出这么没理智的事情。

所以,那天晚上,苏铮在父母家里住了一夜,颇有借助亲情抵御内心邪念的味道。而方博岑则在几个电话打不通以后,苦笑着放弃了。

“那天……临时有事,出去了。”苏铮含糊地讲着,如果再问,就说出差在外,不方便开手机。反正他也不会跑到所里去查。

“真不凑巧。本来想另外约你时间呢,不过第二天香港那边临时有事,我也没来得及和你讲。后来美国欧洲转了一大圈,唉,公司就是这样,尤其是外企,开个会都满世界地乱跑。刚回来!幸好这次你给我面子了!”方博岑不着痕迹地夸耀着自己的工作,同时淡淡地恭维了一下苏铮。但是这恭维听起来不那么入耳,苏铮觉得脸上热辣辣的。

“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请的。”

“没关系,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方博岑暖昧地放下酒杯,眼睛微斜,眯成了一条缝。

大火在苏铮的脸上烧成一片,轻轻咳嗽一声,端起水晶杯,苏铮扭头去看落地玻璃窗外的三千繁华。

方博岑也不说话,耐心地等着。

苏铮默默地想着是把话扭成体面的意思装糊涂好,还是装没听见更好?

良久,方博岑突然笑了,伸手在苏铮面前一晃,“嘿,回魂了。外面有什么好的,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突然发现我的办公室还挺高的。”苏铮说了句废话,终于决定装没看见。

方博岑也很体面地就坡下驴,“下周例会需要你们来人讨论一下进度,公司打算上一套系统,但是这是国外研发的风险控制系统,需要国内的法律专家配合,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签一份合作协议。”

“呵呵,直接请我们所做法律顾问不是更好?省得一份份地单签了。”苏铮倒也不含糊,准备发展长期客户。

方博岑笑而不语,苏铮立刻转圜,“你们是甲方,悉听尊便。合同还用你们的吗?”

“用我们的吧,不然没法跟Jonathan交代。”

Jonathan是方博岑公司里的副总裁,法律总顾问。方博岑作为亚洲区的法律总顾问已经很了不起,但依然受制于人。据说,那些来自欧洲美洲的顾问们,对他也并不待见。

这都是苏铮了解的八卦,知道他的难处,有些要求就不提了。

临走,方博岑问苏铮周末有什么计划,苏铮叹了口气,要去见葛聪的妈妈。借着握手的机会,方博岑罕见地使了使劲儿算是鼓励,脸上也带着非常真诚的笑意祝福,“加油!”

苏铮心里一宽,含笑回礼。

和其他人比起来,方博岑此时的克制和祝福,格外令人舒服和宽心。苏铮心里把方博岑略提一格,好感也增加了一些,至少以后再见面吃饭不会拒绝了。

苏铮看看表,离下班还有点儿时间,今天秦妈妈要接秦朝回去吃饭,孩子那里始终认为父母没有离婚,苏铮也不忍心说破。借口时机不到,拖着没有解释。明天去见葛聪的妈妈,然后就是向自己家里挑明,估计秦家的戏也不用演了。

葛聪是个实诚的孩子,长得也不错,苏铮又过了你依我依的年纪,既然大家合得来,结婚的事情就没必要拖着。

到了办公室,孟绂也在。苏铮把见面的情况和孟绂聊了聊,孟绂挠挠头,说了声“真烦”便不再理会。蹬着椅子,他转到自己座位前继续忙活。

苏铮看看偌大的办公空间,想起最近围在自己周围的风言风语,苦笑了一下。方博岑的矜持,孟绂的专注,果然都是最好的表现。那些太过热情的关心啊,以后还是要注意的好!

邮箱里很快传来封方博岑的邮件,附件是合同。当然不是他做的,只需打个电话,自然有助理搞定一切。文本都是现成的,直接从库里调出来。只是到了苏铮这里,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修改,变成一份有针对性的特定的合同。这是孟绂最烦最烦的工作!

“哎?苏铮,”孟绂好像忙完了,趴过来低声问,“你和葛聪真成了?”

苏铮揉揉额头,决定收回对孟绂的评价。他固然专注,但是也很擅长记事,八卦是一个不落的,“嗯,你不是都知道了嘛。”

“可那都是谣言啊!你本人又没说啥。”

“到时候请你吃糖。”

“不会吧?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咱不能饥不择食啊!”

苏铮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狠狠地瞪了一眼孟绂,拿起杯子走进茶水间。孟绂蔫溜溜地跟进来,顺手带上玻璃门,正好方便讲话。

“你怎么回事?别人瞎说就算了,你也脑子进水了,说什么呢?!”苏铮皱着眉,话里很不客气。

“别急别急。”孟绂给自己添了些热水,茶叶末子在雀巢褐色的超大玻璃杯里上下翻滚,“咱就事论事,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还不得拣着好话给你听?但你又不需要!”

“我需要!特需要!”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有火冲我发,我都给你挡着。”

“呸!用你操心,我没火。不就是结婚嘛,至于唧唧喳喳的嘛!”

“唉,人闲啊!你做了那么多离婚案子,人言可畏怎么回事,不会不明白吧。要么你就在乎它,把自己管牢些;要么你就干脆无视,随着心意做。无论怎样,我,孟绂,都代表正义支持你!”孟绂把可怜干巴的胸脯拍得啪啦响,逗得苏铮转怒为笑。

她也就敢在孟绂面前发泄一下情绪,扯下镇静冷漠的外表喘息片刻。自然不会真的怪罪孟绂。

”哎,说真的,你是怎么想的?我可听说了,葛妈妈早年守寡,一把屎一把尿把葛聪拉扯成社会的精英。这词都是他妈自己说的,我从一哥们儿那儿听说的。葛聪是他妈的精英儿子。”

苏铮被孟绂最后一句不干不净的夸奖逗乐了,“别贫了,不带这么夸人的。”

“嘿嘿,我也觉得别扭。但这绝对是平铺直叙,跟夸张没关系,也没有褒贬的含义。葛聪是葛聪他妈妈的精英儿子。”孟绂又重复了一遍,看苏铮终于笑开了,就跟着嘿嘿乐起来。

笑了一会儿,孟绂轻轻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苏铮,“好点儿没?我看你最近绷得难受,差不多放松一下。我还指着你给我挣钱呢!”

苏铮本来笑着,听见这话忍不住眼睛酸了,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自嘲地说:“谢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善解人意呢?”

“后悔了吧?”孟绂喝了口烫茶,“谁让你眼睛光瞅着秦斌呢……”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孟绂住了嘴,小心地看了眼苏铮,“还放不下啊?”

“都要结婚了,有什么放不下的。”苏铮依然嘴硬。

孟绂叹气,“我就怕你这个。为了甩掉一个随便找另一个,其实你不需要男人来证明啊!秦朝也不会因为你再次结婚多了个非血缘关系的父亲,就幸福起来。着什么急嘛!”

苏铮没有立即回答,把玩着自己手里的马克杯,看茶汤晃来晃去,半天才说:“你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苏铮,你别骗自己了。凭你的经济能力生活能力,要是真的断得一干二净无牵无挂,你能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孟绂变得咄咄逼人,“要是你真是心甘情愿离了婚,那还不广阔天空鱼翔鸟跃美得去?就算秦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那也不是离婚后才发现的.要说是为了秦家老头老太太,你就没有别的法子?”

苏铮突然烦躁地挠挠头,拿起杯子就要走。孟绂猛地提高了嗓门,“你根本不甘心,你还爱着秦斌,你就是恨他抛弃你,现在你想找到最合理的报复方式,你这是糟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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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铮的手放在玻璃门上,突然绽出一缕缕的青筋,咬牙切齿头也不回地说:“我根本……不……在……乎……他!”

“那你自己过啊!”孟绂继续挑衅。

苏铮却推开门,快速离开。

待到人影都没了,孟绂才喝水润着嗓子低声嘟囔,“瞧我这房租收的,根本就该单收一媒婆费!”

苏铮收拾好东西,几乎是慌不择路地离开办公室。刚到前台,她就被路亚叫住,“苏律师?”

看到她,苏铮立刻内疚起来。路亚倒是满不在乎,笑嘻嘻地说:“听说文律师怀孕了,我们找时间去看看她吧?她真幸福,嫁了个疼她的老公,听说装修的时候为了减少污染,光墙漆就花了不少钱——”

苏铮心里一疼,两腮的肌肉动了动。路亚自知失言,从里面跑出来,快速地说:“我是说,葛聪肯定会疼你的。那男的太实诚了,我看好你!”路亚抿紧嘴巴,拉长了一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