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番满满的干劲,会受到钱恒赞许和表扬的,然而实际情况是,钱恒在听完成瑶说的这番话后,整张脸沉了下来。

“成瑶,离当事人远一点。”

“什么?”

钱恒的脸色有些严肃:“想做一个好律师,你要记住,在工作的时候,你没有感情,只有立场。你站在你当事人的立场考虑如何在法律的范围内,为她争取最大的利益,但是,这是基于你作为她代理人的原因,而不是因为私人感情作祟,你现在这样,想着什么惩罚渣男,这非常不专业。”

成瑶冷不丁就想起了白星萌的那句“钱恒没有人情味”来。

但对于钱恒的指责,她十分不服:“我不会因为私人感情就变得不理智,何况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能激发我更积极地为当事人争取权益。再说这个财产再次分割纠纷,我们完全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

结果成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恒打断了,他嗤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水兵月?还代表月亮惩罚你?”

看看,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业务能力精尖,钱恒这人,还真的没什么人情味。

“我一直觉得,虽然律师是一种职业,但作为从业人员,也是要有点情怀的,虽然我国的男女平权一直宣传了好几年,但是婚姻里,女性更多的总是弱势的一方,被家暴、被出轨、被骗婚,你看,就连白星萌这样已经足够有社会地位和金钱的女性,在婚姻里,也仍旧是受害的一方。我虽然只接了这么一个案子,但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婚姻中弱势的女性谋求一点权利,我觉得这就是我作为一名律师的价值所在。”成瑶盯着钱恒,她的语气很认真,也很固执,“我一个人当然没能力改变整个现状,但如果每个律师都能和我一样,都能为女性婚姻中的维权出一份力,那是不是……”

“是,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得更加美好。”

成瑶的眼睛亮了亮,她以为自己这番慷慨陈词,终于唤醒了钱恒那深埋在心中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

然而——

“你是哪里来老古董吗?”钱恒皱了皱眉,“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首《爱的奉献》,是1989年的老歌了,现在已经2018年了,你却还相信上个世纪的歌词?你脑子没问题吧?”

“……”

“我真是服了你,我以为这种老土的洗脑歌只有智障才会信,现在看来我国人口的素质还是有待提高的,我们律师队伍的精神文明建设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成瑶有些震惊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社会责任感吗?没有想过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那些弱势的人呐喊吗?”

钱恒毫无诚意地拍了拍手:“感动,真的很令人感动,那胸怀天下的成律师,你怎么没干脆去做公益维权律师呢?做维权律师挺环保低碳的,平时没事去天桥下面喝个西北风就饱了,夏天的时候还能有穿堂风换换口味。”

“我……”

“你什么你。”钱恒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而且谁和你说,婚姻里一定是女方弱势男方强势?白星萌就一定是受害者?你是人家婚姻当事人?还是每天躲人家夫妻床底下见证了他们婚姻里的点点滴滴鸡毛蒜皮乃至于性-生活不和谐?”

“……”

成瑶梗着脖子解释:“我是女生,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白星萌对徐俊动了真感情,但徐俊没有,白星萌是这段婚姻最大的受害者。我这次一定要代表我们女性,给徐俊点教训!教会他什么叫尊重婚姻!”

钱恒丝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不认同的表情:“你看你这样,你也好意思说女性都是婚姻里的弱势?我现在不作为老板,而是站在一个男性的立场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这么凶悍,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钱恒看了成瑶一眼,“真的,谁敢和你结婚?等着以后被净身出户吗?普通人谁打得过法律武装的女律师?”

成瑶怒道:“普通人消受不起,那我找男律师就行了!”

“成瑶,我告诉你,做人,要实际点,虽然有理想是好的,但不要白日做梦。”

找个男律师怎么就变成白日做梦了?法律圈里,同行找同行的可海了去了,两只脚的男律师还不遍地走吗?

面对成瑶的一脸疑惑,钱恒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地整了整衣领:“我也知道自己很优秀很耀眼,但是成瑶,你要找我,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成瑶惊呆了,成瑶窒息了,成瑶感觉要吃速效救心丸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你???”

“找男律师你就找啊,我拦着你了吗?”钱恒挑了挑眉,语气欠扁,“你刚才说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我,这不就是暗示我,想找我这样的吗?”

我那是怒目圆睁!我那是怒视!哪里是看上你了!我瞎了吗!

钱恒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成瑶的肩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想开点。”

成瑶内心在咆哮,钱恒!!你知道吗!!我找你我才是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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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本章又是钱par狂立flag的一章……

【小剧场】

主持人阿斐:请问你们两人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钱恒:我眼瞎。

成瑶:我心盲。

钱恒:恩,我们是残疾人恋爱。

成瑶:对,平时出去我们应该能停残疾人车位。

主持人阿斐:……你们真是绝配!

【钱par:请给残疾人多一点爱多一点撒花,谢谢】

第17章 第十七章

因为对白星萌的同情,成瑶对她的案子十分上心,昨晚更是加班加点准备起诉材料,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全套资料发给了钱恒审阅。

虽然嘴巴挺毒,但对于工作,钱恒也是一百万分负责,很快,成瑶就收到了他的邮件回复,她草拟的起诉书上,已经用修订模式全部进行了修正,还附加了一些简单解释修改理由的批注。

于是成瑶效率非常高的,在今天就把立案材料送到了法院。

然而她刚从法院回来,就在君恒的正门口遭遇了不速之客——

董敏。

然而上次见面还趾高气昂浑身穿着打扮讲究的董敏,今天却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全然没了当初那架势,就是成瑶迎面朝她走去,董敏都没有闲暇看一眼,她好像有什么其他更重要的事,成瑶只来得及看清她快速地走进了君恒的大门,神情凄惶,衣裙一闪而过。

“钱恒!钱恒呢!我找钱恒!”

前台试图拦截:“董小姐,您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

董敏却浑然不觉,她的眼眶含着眼泪,嘴唇有些颤抖:“不行,我马上要见到钱恒,我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瑶!”

就在董敏无助的时候,她扫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成瑶,平日里疑神疑鬼的董敏,这一刻竟然完全没有询问为什么成瑶会出现在君恒,她只是冲上来,握住了成瑶的手:“你在的话,是不是钱恒也在,求求你,让我和钱恒见一面,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董敏在大办公区造成的动静颇大,几个其余律师也已经探头探脑开始张望了。

成瑶有些为难:“钱律师真的不在,上午出去开庭了……”

别说他现在是真出去了,就算没出去,肯定也要指使我拦截你啊,成瑶捏了一把汗,要没拦截住,还指不定钱恒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她这句话刚说完,钱恒就从正门口走了进来,看来庭审很顺利,竟然这个点就结束了。

钱恒皱了皱眉,刚想要对门口聚集一堆人发难,目光就毫无防备地撞进了成瑶眼里。

成瑶正在对他挤眉弄眼,仿佛一个拙劣的卧底,正在暗示着前方的危险,而在董敏也看到了钱恒的那瞬间,成瑶的脸上闪过了壮烈牺牲的绝望。

钱恒的心情突然有点愉悦,他想,她的表情倒是挺丰富的,很有娱乐性。

*****

相比钱恒的平静,董敏就激动多了,她抬高了声音:“钱恒!”

就当成瑶以为钱恒会回给自己一个“办事不利”的死亡视线时,钱恒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躲避董敏。

只是他的态度,虽然主动,但却无比冷漠:“你父亲的案子,我不能和你谈,你不用来找我。”

董敏急了:“那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因为我的当事人是他,不是他的女儿。我只维护他的利益,他的隐私,而不是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钱恒,你说清楚,为什么我爸爸突然会起诉要和我妈离婚?他们不是一直很恩爱吗?这根本说不通!根本不可能!明明一个礼拜前还说了下个月我妈生日他要带她去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重温的,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

“这话你不应该来问我,我只是你父亲的代理律师,你应该去问的是你的父亲。”面对董敏泫然欲泣的表情,钱恒却完全不为所动,他只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表,“成瑶,如果董小姐没有业务和我们洽谈的话,送客吧。我们是律所,不是上演八点档狗血家庭剧的片场。”

钱恒说完,又扫视了一圈大办公区:“谁头还抬着是不是嫌工作量不够饱和?”

他这话刚说完,李明磊、王璐、谭颖等一行人整齐划一地把那颗微微抬起看八卦的脑袋埋了下去。

钱恒哼了一声,回了办公室。

*****

钱恒可以任性,但成瑶不可以。

钱恒前脚刚走,董敏就崩溃痛哭起来,钱恒丢下的这个烂摊子,势必只能成瑶来给他擦屁股了。

为了不打扰办公区同事工作,成瑶只能一边安抚着董敏,一边把她带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又是安慰又是开导,成瑶才终于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董敏的爸爸和妈妈从13岁相识,15岁相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22岁结婚,23岁共同创业,两个人脑子都活,外加劲往一处使,又赶上了好时候,瞄准了中式快餐的巨大行业前景,很快就把一家家常菜小餐馆,做大做强,历经初创时的摸索、引进标准化运作、培育品牌口碑,和最后引入风投进行资本化运作,使得他们共同创办的真味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由个体户一跃而成了企业集团,在全国加盟门店数量达到了近700家,几乎遍布了全国主要城市。

“我知道钱恒是很出名的家事律师,我爸最早为了办理家族信托找过他。之后好多年,也没有其他需要和他合作的了。最近他又开始接触钱恒的时候,我也警惕过,毕竟钱恒最出名的是办理离婚案件。但我爸说,他是想为企业请个企业家事顾问,他说那是为了在企业股东面临家事纠纷时,避免公司股权和利益受损的,是站在公司和股东个人双重合法利益上考虑的。”董敏的声音还有些哽咽,“真味餐饮现在我爸妈虽然是大股东,但也有好几个别的股东,我爸说其中有一个最近可能要闹离婚,他怕对方的婚姻状况对公司股权有影响,才想着找一个企业家事顾问,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和钱恒接触,我根本就没多想……”

董敏说的没错,如果是企业家事律师,针对的不是任何一个股东个人的利益,而是结合股东和公司的双重利益,提供离婚财产分割、继承、结婚、家族企业利益平衡等一系列法律服务。

然而显然,董山骗了董敏,他接洽钱恒,根本不是为了请他来当什么企业家事法律顾问……

“我一点也想不到,原来我爸想请钱恒当私人律师,我还每天乐呵呵地问我爸什么时候能把钱恒请来,这样我就有更多机会见到他了,我没想到,人他是请来了,只是是请来起诉和我妈离婚!”

董敏讲到此处,又揉了揉眼睛,些微有了点泪意:“我爸妈从来没什么争吵,这两年也都很恩爱,每年一起出国旅游两次,你知道他们在一起多不容易吗?我妈家有钱,我爸当年是穷小子,我外公外公不同意,我妈就一分没要,硬气地和我爸结婚,一路一起拼搏到现在,他们的感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董敏的情绪很激动,她的父亲突然起诉离婚,对她是措手不及的打击,对她的母亲蒋文秀,更是无法接受的灾难,在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刻,蒋文秀就天旋地转,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

成瑶好生安慰了董敏一阵,对方终于情绪稳定下来,擦了擦眼泪,才终于离开去医院看望自己母亲了。

然而成瑶回了办公室,脑海里却都还是董敏哭泣无助的脸。父母闹离婚这种事,对小孩而言永远是痛苦的,不论是多么跋扈的“小孩”,也不论是多大年纪的“小孩”。

成瑶其实和董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次正逢董山来与钱恒讨论案子。她记得董山的样子,是个和蔼的憨厚的男人,虽然身价惊人,然而穿的却很朴素,眼神温和,怎么看都像是个好相处的人。

尤其成瑶进会议室给钱恒送材料的时候,董山正在好言求着钱恒能不能和他女儿一起吃个饭,明明都是钱恒长辈的年纪了,身价又不菲,却为了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地说着话,得多爱自己女儿才会这样啊。

可如今,如今……

“我把董敏送走了,我能问问吗?她爸爸到底为什么突然要离婚?”成瑶最终没忍住,她把一份需要钱恒签字的法律意见书送进钱恒办公室后,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是吧?比如身患绝症之类的?”

钱恒看了成瑶一眼,声音平淡:“身患绝症,所以为了不让老婆伤心难过,看到自己的病容,索性用最激烈的方式让她痛恨自己,好接下来的余生能够忘记自己,没准还能追寻到下一次幸福。”

成瑶的眼睛亮了亮:“是这样吗?!”

“成瑶,你的小说看多了吧。”钱恒嗤笑了一声,“离婚能有什么别的苦衷,不过就是不爱了,不想过下去了。一个男人,不想和你结婚,或者要想和你离婚,都没有苦衷,苦衷只是他们包装自己的遮羞布。”

“可是董山那么爱董敏,为了董敏都顾不上面子,他怎么可能离婚?怎么可能让董敏那么难过?”

“很爱自己的女儿,和不爱自己的配偶,并不矛盾。”钱恒揉了揉眉心,“我们男人,是很复杂的。”他看了一眼成瑶,“比如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成瑶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在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现在左转,出门去,然后关上门,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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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萌案是第一个案子,董敏爸爸的是第二个案子,写完白星萌后就写这个辣!

【小剧场】

成瑶:钱恒!你这么有毒,这辈子只配和法律过了!

钱恒:成瑶,你的简历里我记得写着,要将终身奉献给法律?

成瑶:是!怎么了?!

钱恒:那既然这样,你这辈子也只配和法律一起过了,四舍五入,等于只能和我过了。

成瑶:????

【放心吧,等钱par动心后,看我给他一顿社会主义的毒打,送他上绝路,所以你们不要吝啬撒花,请给我积攒点毒打钱par的能量!】

第18章 第十八章

钱恒从早上开始左眼皮就一直在跳。

左眼跳灾还是左眼跳财?他有点不确定。

“钱恒!周六律协有活动……”

当然,直到吴君一个风骚走位闪身进了他的办公室,一双桃花眼里闪着阴谋般的精光,钱恒终于可以确定了——

左眼,肯定跳灾。

他头也没有抬:“不去,没空。”

吴君对钱恒的反应相当淡定,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对不赚钱的活动都一概没兴趣,但这次律协张会长点名要你去的,我们毕竟还归人家管理,你难道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你还想不想君恒年底评选A市十强律所了?”

钱恒果然抬起了头,他皱了皱眉,语气冷然:“下不为例。”

“那自然,我这么爱你,平时舍得你出去抛头露面吗?能我来挡掉的我不都挡了吗?”

“周六什么时间?”

“周六早上九点到下午三点,律协包午饭了。”吴君拍了拍钱恒的肩,“省的你周末在家里只能叫外卖了。”

钱恒想到成瑶可口的饭菜,下意识回道:“我最近不吃外卖。”

“哎?什么?”

钱恒抿了抿唇:“没什么。”他抬头扫了吴君一眼,“所以是律协的什么活动?”

吴君抓了抓头,有些不自然地磕磕巴巴道:“就一个律协关于当代青年律师精神文明建设的活动,开开会,和其他青年律师互动互动,你就当放松呗。”

钱恒有些疑惑:“这种活动,为什么张会长一定指明要我参加?”

吴君咳了咳:“可能是张会长觉得你比较有号召力和咖位吧。”他移开了目光,“另外,每个所需要出一男一女两个律师,我们君恒男律师张会长点名要了你,但女律师还没定呢,你看谁去合适?”

“你定吧。”

“我们所女律师里,钱慧、李萌已经结婚了,田思和、王璐也都有男朋友,单身的就剩下成瑶、谭颖,但是我听说谭颖刚分手没多久,恐怕心情还没调整好,所以我觉得就成瑶吧。”

钱恒有些不解:“参加个精神文明建设的活动而已,为什么还要单身?”

吴君讪讪地笑笑:“你看,人家女同志吧,结婚了就有家庭了,这周末当然要带孩子啊陪老公啊的;有男朋友的呢,自然也要和男友去约会两人世界吧;这刚分手的呢,心情很差,应该给她空间好好一个人平静下;单身的吧,时间都自由,当然这种活动让她去参加啊。”

钱恒听了听,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吴君这番逻辑也挑不出错来,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了这种安排。

“那我去通知成瑶了啊。”

钱恒波澜不惊道:“不用,我来。”

吴君有些奇怪:“你平时不是都不喜欢做这些通知人的事吗?怎么今天抢着来?”

“防止你带坏新人。”

“你不是一心想赶成瑶走吗,那还怕我带坏干什么?”

“要是被带坏了,就算以后被辞退了,出去了也影响君恒形象。”

“……”

*****

成瑶把白星萌的案子提交法院后,作为律师,目前能做的,就是等着法院立案以后确定开庭时间了。

于是成瑶突然就空了下来,在钱恒的各种摧残打击下,她空下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知道自己基础差,经验少,于是主动找来了一本最高法婚姻庭的指导判例进行研究学习。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末了,下班的时候,成瑶觉得既充实又愉快,这个周末,她打算好好放松下,在家睡懒觉。

今晚钱恒约了个客户,不在家吃饭,成瑶兴高采烈地回家一个人逍遥地吃了饭,正准备享受周五晚上的时光,钱恒就回来了。

“成瑶,明早九点,代表所里去参加律协举行的青年律师精神文明建设座谈会。”

明明是周六软性“加班”,但钱恒竟然说的十分理直气壮,成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要抗争:“为什么要我去?”

就因为我是新人吗?可是我的精神文明建设的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建设了!成瑶一边腹诽,一边看向钱恒,她想,倒是你,实在应该去建设一下精神文明。

“不是欺负你新人。”钱恒扫了成瑶一眼,“我也去。”

成瑶刚要为钱恒这次难得的平等点一下赞,却听他轻声笑了下,继续道——

“明早九点到下午三点,我一般不带女律师参加律协的活动,你运气好。”

“什么?”成瑶目瞪口呆,你倒是告诉我啊,这算是哪门子的运气好?周六还没法逃离老板的魔爪?这是运气???

钱恒哼笑一声:“我带你参加活动,等于宣告你是我团队的律师,这就是为你以后跳槽背书,你知道我团队跳槽出去的律师,在别的所有多抢手吗?”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钱恒,你应该好好反思为什么你自己培养出来的律师,会不断被别的所挖走或者跳槽啊!

成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她委婉地道:“那这么多以前一手带出来的律师跳槽离开,你不伤感吗?何况这不是给别的所培养人才,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