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褚衍深却非常不满,以至于对自己的魅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从自己进来,这女人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现在就剩下他们俩了也一样,这女人站在那儿,眼神放空,不知道琢磨什么呢,仿佛坐在她面前的自己是空气。

照着褚衍深以往的经验,会认为这女人再演戏,可就是没一点儿演的痕迹,如果真是装的,自己真可以考虑签下她,毕竟演技如此浑然天成的可不多。

或许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想到此,开口道:“我是褚衍深。”不用再说别的,这三个字已足以代表一切,褚衍深颇自负的等着她的反应,但这女人眨眨眼,哦了一声,说了句:“你好。”就顿住了。

褚衍深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白痴,只能又追加了一句:“我是褚氏的老板,想签下你儿子。”这回够清楚明白了吧。

褚衍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自报家门的来博得女人好感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已经相当给这女人面子了,如果她不是跟自己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自己早站起来走了。

他希望得到的反应不是这样,哦,啊 ,他想让这女人对自己产生企图心,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快速度的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这女人仍然给他状况外的说了一句:“哦,那个冯一同意就好,我没意见。”

第 8 章

褚衍深望着这个女人,忽然有种咬牙切齿加无处着手的感觉,他微微眯起眼,深深打量这个女人,琢磨这女人是真正的白痴,还是道行太高,是不是跟自己这儿装疯卖傻呢:“冯一虽然同意了,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作为他的法定监护人,我们必须征求你的意见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哦。”冯子珺应了一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理解,谈这件事儿用的着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吗。

忽然想起什么,子珺问了一句:“那个,我儿子签给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这女人真是直白的令人发指,褚衍深不禁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小家伙的亲妈了,就她这副唯利是图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想卖儿子的不良母亲,却也因为她这见钱眼开的德行,褚衍深倒冷静了下来。

衍深的经验,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容易的,冯子珺如果是个虚荣的女人,自己还跟她客气什么,即使心里有些微失望,衍深还是回答了她:“国内一线童星的片酬按天计算的话,十万一天,冯一虽然是新人,公司还是决定照着一线童星的片酬签他。”

“一天十万…”冯子珺喃喃嘟囔了一句,在脑子里飞快列出个算式,十万乘以?发现少个被乘数,又急忙问了一句:“那你们这个电影需要冯一拍多少天?”

褚衍深看了她一会儿开口:“冯一的戏份很重,初步估计,至少需要拍两个月。”“什,什么,两个月?”

两个月就是六十天,冯子珺脑子里算式添上了被乘数六十,完成了这个极其简单的算式,十万乘以六十等于六百万:“也就是说,你们能给我六百万,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褚衍深皱了皱眉,这女人一扫刚才的漫不经心,此时的她眸光晶亮,使得本来就好看的五官鲜活了许多,这是钱的力量吗,她就这么爱钱?那么她怎么就会无视自己这样一个数千亿身价的男人。

褚衍深甚至有一种冲动,跟她说,不用六十天,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可以给你这个数,甚至更多,但考虑了一下,终是没说出来,即使他已经把这女人定向为虚荣,但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希望她如何,褚衍深自己都在想这个问题。

面对冯子珺近乎饥渴的目光,褚衍深费了一些力气克制,才没把她压在沙发上,这女人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用这种饥渴的目光望着自己,是非常危险的,即使这种饥渴来自于金钱也一样。

对于她能如此轻易就能勾起自己的欲,望,褚衍深相当意外,不过这样也好,或许更容易让他找到那个梦的原因。

褚衍深暗暗吸了口气:“原则上是这样没错。”

冯子珺顿时眉开眼笑,本来她就不善理财,人也比较懒,即使拥有设计师资格,水准也不差,却因不大喜欢上班,只能接一些零散的活儿来维持生计,以至于到今天,他们娘家也没存下多少钱,这也是他们回国的另外一个原因。

本来寄望于度假村的case,然后可以买下一套小两居,可回国后才发现,国内的房价简直一日千里,跟坐火箭似的,她看的是去年的行情,今年的房价翻了一番,尤其冯子珺有个小坚持,她一定要买水边儿的房子,而城区水边儿,那都是永远升值的黄金地段,所以她的购房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虽然冯越有不少房产,但那都不是自己的,这一点儿子珺又现实的可怕,她认为没写着自己名字的产业,或者没打到她户头里的钱,就都不是她的,所以她才想买房。

本来她已经决定在冯越这里赖上个三五年,等存够钱再说,没想到从天上掉下这么一笔横财,砸在她脑袋上,子珺有种花两块钱买彩票却中了五百万的感觉。

忽然想到什么,子珺立马又问褚衍深:“你们公司签下冯一,肯定是要抽头的吧!”貌似那天乔云跟冯越说这些事,她听了一耳朵。

褚衍深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想什么,为什么就抓不住重点呢,她既然爱钱,自己站在她面前,只要她过来亲自己一下,他可以考虑今天晚上就付给她六百万,可惜这女人一点儿不解风情,白浪费了上帝赋予她一张风情万种的脸。

褚衍深颇有些无力,却仍道:“对新人经纪公司会抽头百分之五十。”冯子珺就感觉,刚堆在脑子里的一大摞人民币,嗖一下就少了一半,然后听见褚衍深又说了一句:“扣除个人所得税,应该能拿到二百万左右。”冯子珺脑里那些人民币嗖又少了三分之一。

二百万加上他们娘俩原先的存款,这次case的酬劳,应该有三百万,也差不多该够了吧,实在不行,找冯越借点儿,以后再还给他吗,但前提是得有这二百万。

想到此,冯子珺对着褚衍深点了点头:“我同意了,什么时候签合约,还有,片酬既是按天计算,也是按天支付吗?”

褚衍深看着她,觉得这女人的脑结构绝对跟正常人不同,自己跟她说了这么多,她怎么还绕着儿子的片酬打转呢,难道是自己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想到此,褚衍深站起来看了看腕表:“我有些饿了,冯小姐如果有时间,我们出去吃点儿东西,我知道一家餐厅还不错。”这样够直白了吧,即使自己不喜欢在外头吃饭,为了这女人,衍深决定牺牲一回。

他知道女人喜欢气氛,虽然他觉得,那一点用都没有,男人那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女人带上床,所以他更喜欢直接一点儿,但显然对这女人太直接了不行。

他等着冯子珺给他正常的反应,然后,这女人愣了一下:“你饿了啊!可我不饿。”在她儿子给她电话之前,她干掉了三包薯片,两包泡椒凤爪,一包风干牛肉干,外加半个西瓜,两杯咖啡,所以她现在肚子里没消化的东西非常多,多到都撑得慌。

秦方忍不住捶着桌子大笑起来:“她真这么说的啊!当面拒绝褚大总裁的约会,好胆量,所以呢,咱们褚大总裁头一回主动出山,就铩羽而归了。”

衍深看了他一眼,秦方立马收住笑容,可那嘴角却仍止不住抽动,实在是太可笑了吗,凑过去道:“那么我能不能问问,褚大老板打算怎么办?是继续走曲线救国的路线呢,还是保持你一惯的作风。”

褚衍深也在想这个问题,回来的路上他想过交给赵东,直接找冯子珺,男女关系跟做生意没有任何区别,而以他的经验,对于女人来说,金钱比什么都有用,但他最终收回了这个想法,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对那女人,即使那女人让他如此生气。

秦方暗暗观察好友, 多年的交情,秦方觉得,这一回的衍深不大对劲儿,事实上,以衍深的地位来说,他的情史真算乏善可陈,尤其褚氏做的是传媒,旗下的明星,身边儿的名媛,甚至那些怀揣灰姑娘情节野心勃勃的女人,这些人看见他,就像苍蝇看见了臭鸡蛋,屎壳郎看见了驴粪球,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这个比喻不大好听,却非常恰当,但都给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六年前,或许还有过一两个情人,而这六年,简直就是一个清修的和尚,除了那个春,梦。

秦方还是能理解好友的,这事儿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放过那个女人,那女人不仅仅是一个梦里的女人,她还是他的独门解药,当然也可能时见血封侯的毒药,说白了,这女人之于衍深太特别了,特别到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拽上床,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那就不好说了。

依秦方想,衍深这样一个自律性极强,自我克制已经到了变态地步的男人,如果六年都执着于跟一个女人做春,梦,那绝对已经成了执念,恐怕不会如他自己想的,把那女人拐上床以后就解决了。

褚衍深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放下,低头看了看腕表,站起来:“我去睡了,你自便。”

秦方看着他上了楼,忍不住摇摇头,在他眼里,衍深过的日子无趣之极,这样的性格实在不该是一个商人,要是一个学者或者法官更适合。

秦方扫了眼这里,即使自己来过无数回都一样,这里从来都是一尘不染一丝不乱,每次来秦方都有一种进入样板间的感觉,从设计到家具摆设,无一不是中规中矩,就像衍深的人一样,不知道如果有个女人入驻会不会好一点儿。

想到此,秦方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即使衍深那位梦中的女神,恐怕也没有这种待遇,不管了,让褚大老板自己发愁去吧,反正是他的事儿。

褚衍深第二天出国去谈一个合作案,交代了冯一的签约事宜,至于冯子珺,褚衍深决定先放一放,等自己从国外回来再说。

可当一周后他回来,却发现冯子珺正跟一个男人热络的共进晚餐…

第 9 章

同样的餐厅,同样的时段,同样的女人,对面却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女人对男人笑的淫,荡非常,至少褚衍深是这么理解的,你看她手肘撑在桌上托着太阳穴,跟对面的男人笑的正欢。

而且,她今天怎么穿的什么东西,竟然露出一侧的肩膀,那颗鲜红的朱砂痣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衍深有一种私密被窥伺的恼怒。

下意识,他早把冯子珺归类为自己的女人了,其实冯子珺根本没听对面周天禹说的什么,他说的那些,她一点儿都不敢兴趣,自己之所以答应跟他吃饭,完全因为他天禹集团的小开,自己手里这个case的少东家。

用她儿子的话说,适当应酬是必须的,如果不想她们娘俩喝西北风,某些时候,子珺必须披挂上阵,今天的衣服都是冯一挑的,事实上,目前来说,子珺衣柜的衣服都是她儿子授意买回来的,除了那些家居服是子珺自己喜欢的,其余都被她归类为战袍。

因为一旦穿上都跟打仗一样,她儿子说,周天禹喜欢小清新夹杂小性感,虽然自己的主设计稿已经通过,但这次回国实地考察之后,做了一些修改,而周天禹作为天禹集团绝对的少东家,修改后的设计稿必须让他点头。

也就是说,只要他说一句不行,自己这些日子就白忙活了,子珺很懒,对于室内设计也没太多热情,她还是喜欢她原来的专业,只不过有了冯一之后,原来的专业她就不碰了,怕冯一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找上门。

即使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子珺不想冒险,就算记不得那男人的脸,可那种气场,她可记得,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而自己干的这些事儿,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她很清楚这一点儿,所以他坚决避开一切被找到的可能。

不过,如今都过去了六年,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跳回去干自己有兴趣的事儿了,就算那男人再不好惹,都六年了,想来早已结婚生子,说起来也没什么损失,不就是偷了他一颗种子吗,然后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成了她儿子冯一,认真说起来,那男人还占了便宜,平白无故多出个儿子来,就算他永远也不知道,可他的基因正在被复制延续着,某种角度说,他应该感到庆幸。

整个晚餐子珺都在想这件事儿,最近不知怎么了,总会想起冯一的爹,周天禹却颇有兴味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很年轻的设计师,外表看去跟他公司的实习生差不多,而她的年龄也的确不大,24,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正是最好的时候,但二十四就拥有国际一流大学的学位,并拿过一个国际设计大奖的女人,听起来就让人倒足了胃口。

以周天禹交女友的经验来说,女人是绝不可能智慧与美丽并存的,胸大的绝对无脑,有脑的一百个女人里头也找不出一个美女。

见到冯子珺之前,周天禹一直这么认为的,但见到冯子珺之后,他觉的或许也有例外,他喜欢子珺,因为她太美,而且美得并不俗艳,属于那种极经得住品尝的美,这女人每一个细节都会令男人驻足,或许,自己可以考虑跟她认真交往一下。

他端起酒杯,刚要敬子珺,就看见了褚衍深,周天禹急忙站了起来,褚衍深也已经走了过来,周天禹恭敬的叫了一声褚大哥,褚衍深这才发现,子珺对面的男人竟是周天禹。

褚衍深跟他父亲很熟,也知道周子山让儿子进了公司去历练,忽然想起那天冯一在这里说了一半的话,冯子珺是天禹度假村的设计师,而天禹度假村正是周子山新开发的交给儿子打理的项目。

周天禹算是冯子珺的老板,可即使如此,看到两人这样坐在一起,褚衍深仍然觉得不爽之极,尤其老板有必要跟设计师单独出来吃饭吗,还是在这样的餐厅。

事实上,周天禹提议去吃西餐,吃了六年的冯子珺实在不想回国之后还吃那样的东西,所以坚决反对,她并不挑剔,但对于西餐已经深恶痛绝,所以临时来了这里,却不想遇上了褚衍深。

冯子珺根本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对于褚衍深实在没什么印象,所以看到褚衍深,依然是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姿态,甚至连那陌生的目光,都跟那天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令褚衍深颇为恼怒。

如果说一个女人第一次记不住他,可以被原谅,那么第二次,第三次仍然记不住他…发现这样的事实之后,先小小打击了褚衍深一下,继而是愤怒,即使他没表现出来,但他镇有一种掐死这女人的冲动,所以他看着子珺的目光令很不善。

周天禹见他盯着冯子珺,意外了一下,开口:“褚大哥认识子珺?”子珺?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倒不小,褚衍深忽然一伸手圈住冯子珺的腰揽到自己怀里,跟周天禹点点头:“我们先失陪了,改天约你父亲吃饭。”直接拖着子珺出去了。

周天禹愣了一下,自己差点儿就动了褚衍深的女人,这要是让他父亲知道,想到此,忍不住抹了把汗,匆匆结了账走了。

冯子珺却给褚衍深拖到了外头自己的车旁边儿,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跟她说:“在这儿等着我。”然后又进去了。

冯子珺觉得莫名其妙,等他走了,推了下车门,发现推不开,看了前头偷偷瞄着的司机一眼,示意司机车门打开,司机却没当没听见一样。

冯子珺只能倾身靠过去:“师傅开下车门。”司机这回说话了:“褚总让小姐在这儿等。”

“褚总?你说刚才那个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他好不好。”司机直出冷汗,头一回听见一个女人说储总是神经病。

司机觉得这事儿他管不了,开门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干脆不搭理子珺了,子珺的危机意识终于跳了出来,难道是绑架?子珺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这车,立刻屏蔽这个念头,自己既没财,色吗?有点儿,也不会到引人犯罪的地步,所以不可能是绑架。

如果不是绑架,那这是做什么,就在子珺绞尽脑汁想的时候,褚衍深已经回来了,打开车门看见她安静的坐在哪儿,褚衍深有一种古怪的满足感,或许秦方说对了,这女人之于自己太特别,特别到,他甚至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吃饭。

这种独占欲带对于褚衍深来说,很新鲜,即使六年前,他都从来产生过这种感觉,他很少动怒,但刚看到冯子珺跟周天禹吃饭的时候,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容易才压住火气,再听到这女人一句:“你是谁?”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褚衍深咬着牙看着她:“你是真不认识了还是装的?”

子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装什么,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褚衍深一伸手捏住她的脸,凑近,让她仔细看着自己:“你确定不认识我?”子珺真的非常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不认识。”

褚衍深点点头:“好,不认识是吧。”下去把她从后座拖出去,跟司机道:“你下班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司机很快走了,褚衍深把冯子珺推进前座,自己坐上驾驶座,看了子珺一眼:“安全带。”这男人的气场太强,他的语气令冯子珺不敢有异议,刚扣上安全带,车子已经开了出去,绕过前面的环形岛上了高架。

然后车速开始快了起来,快到冯子珺觉得害怕,而车速还在持续向上飙升,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抓住上头的安全扶手,惊恐的闭上眼。

然后感觉车停了,才缓缓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张异常平静的脸:“我是褚衍深,记住了吗。”“变态,疯子,神经病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不,那个,你说你是谁?褚衍深?那天晚上送冯一回来的褚氏大老板?”

衍深只是看着她,他发现自己很想知道她一步想做什么,或者想说什么,子珺颇有些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褚衍深低头看了看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她的碰触。

“我以为你是骗子呢?要不怎么那天跟我谈完冯一签约的事儿,就不见人了呢。”那天褚衍深走了之后,子珺兴奋的不行,一想到儿子能值这么多钱,就觉得真没白生这个儿子,并且非常无耻的想,以后她们娘俩是不是就可以靠着冯一过日子了。

这件事子珺没告诉冯越,他哥那个疼冯一的德行,要是知道指定不会同意的,原先乔云就说过公司有意签下冯一,让冯一跟冯越演父子,可冯越死活不同意,自己当时没参与意见的原因,是不知道能赚这么多钱,如果早知道,早就签了,弄不好这会儿钱都到手了。

所以说摊上这么个无良的娘,冯一小朋友不自强是绝对不成的。

第 10章

骗子?褚衍深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一个女人说他是骗子,就算没有知识也该有基本的常识吧,骗子如果都跟自己一样,这个词儿的意义绝对会扭转成褒义。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人到底记住自己没有,褚衍深发现,面对这个女人,自己总有一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如此激烈的情绪起伏,遇见这女人之后,比以前三十四年加在一起都多。

褚衍深不禁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弃追究那个梦,以免那天一失手真把这女人掐死了,这么想着,褚衍深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在子珺身上。

她的眼睛很漂亮,不是那种很大的类型,却异常水润,尤其眼里的堆积的疑惑令这对眸子染上淡淡的迷茫,看上去颇具风情,望着这样一对眸子,衍深忍不住就会想起自己的梦,梦里的她也是这般,不,比现在更性感,只这双眸子望着自己,自己就会热血沸腾。

衍深的目光微微下滑,越过她挺巧的鼻子,落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忽然感觉到那种不可忽视的生理变化。

衍深下意识靠近了她,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低下头,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亲上她的时候,忽然额头痛了一下,衍深皱眉看着她。

冯子珺推开他:“你,你做什么?”衍深定定看着她手里指着自己东西:“这是什么?”“防狼手电筒。”子珺下意识回答完,忽然指着他的头:“你,你流血了…”

正在跟美女吃饭放电,准备今晚上好好放松一下的秦方,被好友叫回诊所的时候,颇有几分怨言,但进来之后,看到沙发上瑟缩的小美人,顿时眼睛一亮,这还是衍深头一次带女人来自己这里,这小美人是谁?

秦方的目光几乎黏在了子珺身上,目光从她的脸滑到她的颈项,看到她颈窝的朱砂痣,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原来是她。

子珺正纳闷进来的人是谁呢,忽然一件外套扔了过来,衍深一边儿按着额头,一边儿皱眉看着她冷声道:“把外套穿上。”

   “啊…”子珺觉得这男人绝对有病,至少属于精神错乱加狂躁型患者,她颇嫌弃的把外套丢在一边儿嘟囔了一句:“又不冷,穿什么外套。”可下一秒,外套还 是披在了她的身上,并且还被这神经病扣上了扣子,衍深还确定了一下是不是遮严实了,才放开她,并且命令:“不许脱下来。”

冯子珺真想踹他一脚,不过目光划过他的额头,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貌似是自己把他砸的头破血流的。

手电筒是冯一从网上买回来,放在她包里的,并且非常啰嗦的叮嘱她,遇上色狼的时候用,刚才褚衍深那样过来,她以为他欲行不轨,所以下意识拿出手电筒来砸了过去,造成的结果就是被他挟持来了这儿。

这里应该是个私人诊所,外头看上去却不像,那些爬满墙体的藤蔓,令这里拥有一种历史的厚重跟沧桑,很带感,里面的装潢也保存了原来的风格,中西风格巧妙混合,颇有味道。

实在不像个看病的地儿,倒像一个私宅,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子珺咬着手指甲琢磨,今儿的事儿自己能不能解决,是不是给冯越打个电话,或者,找她家冯一出出主意也行。

虽然有点儿丢脸,但子珺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问儿子的模式,因为冯一总能把她觉得非常复杂的事情,简单轻易的处理掉,有时想想,有个天才又早慧的儿子也蛮好的,自己可以提前依靠儿子,如果冯一真能签入褚氏,那么靠着儿子养活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褚衍深不会记恨自己打破了他的头,刚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的时候,真把她吓坏了。

因为当时的情境太过吓人,致使一向脸盲的子珺,真真切切的记住了这张脸,如果衍深知道,大概都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亦或是,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

子珺觉得热,本来不冷,还穿上个外套能不热吗,更何况,外套的扣子还系着,子珺下意识瞄了眼那边儿处理伤口的男人,缓缓抬手,刚解开一颗扣子,衍深的声音响起:“不许脱。”

子珺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却看着他:“那个,热。”“热也得穿着。”秦方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衍深你可不够绅士啊,大热天让人家穿你的外套做什么,闷坏了多让人心疼啊。”

衍深冷冷瞪了他一眼,秦方眨着眼:“ok我闭嘴。”却瞟了那边儿的女人一眼,目光闪了闪,心说,看在多年的兄弟份上,自己是不是该帮好友一把。

想到此,让护士拿了绑带过来,绕着衍深的额头缠了数圈,缠完了,看看好友那造型,秦方满意的不行,臭美的想,也就自己这双手,才能把绷带缠的如此艺术。

可这种造型却把子珺吓坏了,她心虚的蹭过来,都不敢看衍深,只是问秦方:“他,他的伤口这么严重吗?我,我只是敲了他一下而已啊。”

秦方颇严肃的道:“人的大脑就像电脑的cpu,拥有最精密复杂的程序,也格外脆弱,这是你们运气好,有的人摔一下都能摔成白痴,更何况,你那一下砸的可不轻。”

“那,那怎么办?他不会真变成白痴吧。”

秦方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这小美人太搞了,一句一个白痴往衍深脑袋上扣,秦方还要说什么,衍深已经站起来抓着小美人走了。秦方忍不住嚷嚷了一句:“真的很危险哦。”

被衍深带上车的子珺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她也不过是轻轻的砸了一下而已,况且,如果不是他那样,自己也不可能砸他,就算分析责任也不能都怨自己吧。

想到此,子珺忽然有了底气,看着他:“那个,那个,你要是不那样过来,我也不会砸你,所以,所以…”忽然眼前凑过一张脸,子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做什么?”

衍深看了她半晌儿,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砸的头破血流,是我的错?”

“不,也不是啦,我是说,那个,你,我…”子珺被他逼的语无伦次,半天,忽然想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那个,我打个电话。”

衍深挑了挑眉:“打给谁?”

子珺忽然想起,貌似冯越昨天晚上就跟乔云去外地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去了,顺道还带走了冯一。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自打见到了冯一,冯越这个舅舅就格外庆幸,以他妹妹的糊涂,小冯一能平安顺利的长到五岁,真是奇迹,尤其,在目睹了子珺这个母亲如何不称职之后,冯越就油然生出一种保护外甥的责任感,绝对不会再把冯一单独丢给子珺照顾。

事实上,冯越觉得子珺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不错了,不能指望太多,所以,冯越去做活动也把冯一带了去,有乔云照顾冯一,冯越比较放心。

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这么想,可以想见子珺这个妈妈多不靠谱了,而冯越带着冯一去外地出席活动的事,褚衍深是知道的。

想起这些,子珺颓然放下手机,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那个,你想怎么办,要不,你也敲我一下得了。”

子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解决途径,飞快从包里拿出防狼手电筒塞在他手里,把脑袋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个,你砸吧。”说着又有些怕的小声说了一句:“能不能砸轻点…”

褚衍深不可思议的瞪了她很久,再一次理解不了这女人的脑结构,怎么她想问题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她以为两人混黑社会呢,你砸我一下,我砸回去就解决了。

褚衍深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女人的额头饱满光洁,手感极佳,她自己真豁得出去,难道就不怕毁容吗。

子珺给他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那个,你快点儿砸吧,别摸了,有点痒,真痒…”说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了,子珺一抬头却发现褚衍深定定望着自己,他的眼睛深谙如窗外无尽的夜色,而他距离自己太近了,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子珺觉得更热了,那种热,让她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凉快凉快,而这男人强大的气场,却压迫的她不敢轻举妄动。

子珺这个人虽然糊涂,活的却磊落,当然,六年前的事情除外,基本上,要是觉得欠了谁,就会异常心虚,也会没有底气,就像现在。

一想到褚衍深的头是自己砸破的,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不知道,显然衍深知道,衍深的手从她额头收了回去,却缓缓低头,更近的凑近她。

两人的距离近到,只要子珺稍微一撅嘴,就能亲上的地步,衍深盯着她的唇,开口了:“砸你一下就不必了,如果你同意,我倒是可以考虑亲一下抵消,你觉得如何…”

第 11 章

“亲,亲一下?”子珺有些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街边灯光透窗而入,车里仍有些暗,但依然能看清男人的轮廓,无论以什么标准,这个男人都该算英俊,眉 眼有些凌厉,轮廓却更加鲜明,眉峰微皱,眸光深邃,看上去异常严肃,这不是个会开玩笑的男人,那么他什么意思,是真想用亲一下抵消吗,如果用亲一下能抵 消,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毕竟跟被砸的头破血流相比,亲一下仿佛也没什么损失。

这么想着,子珺真就点了点头,然后男人的唇就贴在他的嘴上,子珺下意识闭上嘴巴,睁大眼看着他,子珺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褚衍深迅速放开她,眉头皱的更紧:“你不是同意了吗?”

“啊?是同意了。”子珺不明白的看着他。褚衍深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把我砸成这样,就这么嘴贴着嘴一下就能抵消吗?”

呃子珺有些心虚:“那,那你说怎么亲?”

褚衍深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正儿八经的说:“你必须配合,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不至于不会吧。”

这话还真说到了点儿上,子珺就是不会,确切的说,她根本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即使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也一样,真正接触过的男人,就是冯一不知名的爹,而跟冯一爹的那一夜,是子珺极力想忘记的。

本来就不认人,又在她潜意识自我催眠的努力下,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几乎都停留在惨痛一词儿上,对于具体的,两人怎么做的,他亲没亲自己什么的,子珺一概不记得。

这么想着,忽的脑子里划过一个画面,男人俯在她身上,亲她脖子,不过转瞬即逝,子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抬头看着褚衍深:“那个,谁规定有儿子就一定会这个。”

   褚衍深觉得听到这句明显不合逻辑的话,自己心里陡然而生的高兴,有些莫名其妙,褚衍深再一次深深看着这个女人,可以堂而皇之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这女人 不是白痴就是装过火了 ,难道自己还能指望一个有了五岁儿子的女人,连接吻都不会吗,那么她儿子怎么来的,难道她是圣母玛利亚。

这么想着,褚衍深又有些生气,即便想装想骗,也该用点儿心吧,尤其对方是他褚衍深,她用这么白痴的理由,是想让他相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