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檬瞪眼:“你这是敲诈吧?”

“我给游客租骆驼,八百一天,你们这么多人,还有装备,怎么也得四五十头骆驼吧?进去三天,这么长的驼队,你以为好控制?我亲自带你们进沙漠,还有导游费呢?所以,哈马斯一起,六万,讲价你们就找别人去。不过我得告诉你们,整个十四团,只有我老胡,有这么多骆驼,你们可考虑清楚了。”

“好,就这个价格。”司霆说。

老胡又说:“如果有沙尘暴,耽搁了时间,超出一天,三千,怎么样?”

“您真会做生意,”这次是双方合作,经费两个公司平摊。司霆转过头,用法语询问古馨负责人的意见。

他们经费充足,表示如果人靠谱,没问题。

敲定了向导,当天下午众人便收拾好东西,骑骆驼进沙漠。

新疆的天气,早冷午热。

下午,驼队抵达沙漠,金色沙丘绵延不断,浩瀚沙漠一望无际,金沙被细风掠起,在干燥的空气中打璇儿。在阳光照射下,一片耀眼的金黄。

老胡让他们将帐篷搭在干枯的沙枣林边,晚上可以挡一挡风,还可以用这些干枯的沙枣树枝丫生火。

骑骆驼进沙漠,带的东西都是必须装备,食物就只有干粮和水。

等火生起来,大家用树枝将馕串起来,放火上烤热,就着水就吃。

晚上,月色银辉洒遍沙漠,不远处的沙丘上有棵老态龙钟的大沙枣树,中间已经驻空,树枝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伸展。大圆盘似的月亮挂在沙丘后,亮亮堂堂。

古馨的策划阿尔邦用法语感慨:“太美了,那是真的月亮吗?”

月亮从沙丘后升起来,像搭建在棚内的假景,如梦如幻。

阿尔邦让工作人员开始搭建设备,让模特化妆换衣。

季檬和古丽换好内衣,化好妆,从帐篷出来,冷得打了个哆嗦。

外面设备已经搭好,大灯打向沙丘。

按策划,两名模特分开拍摄,再利用后期合成。

先上沙丘的是季檬,红色内衣上绣花栩栩如生。她披上红色薄纱,光着脚,在沙丘上跳刚学的舞。

红纱贴合着她纤细的身体浮动,在她起跳的瞬间,脚踝银铃发出清脆乐音,细沙被脚尖一拨,立时飞扬,高清镜头下,粒粒细致。

被她舞动的红纱在风里鼓动,如浪一般漫上夜空,遮住半轮明月。

落地瞬间,季檬一个回旋转身,正准备收住舞步,被阿尔邦打断,沙漠里跳舞,季檬体力开始不支,一停下,双腿发软,气喘吁吁问:“怎么了?”

阿尔邦用法语叽里咕噜说了一段,翻译解释说:“哦,阿尔邦先生的意思,是让季小姐将内衣扣解开,这样在跳舞的时候,就能有若影若现的诱惑,男士一定很喜欢。”

老胡对就近的司霆说:“那老外,真懂啊,解开扣子,模特一跳舞,不是啥也看见了?有眼福了。”

司霆脸色阴沉,咳嗽一声,起身:“不行。我们的广告群体是女性,并非男性,阿尔邦先生,您这样的创意怕是不妥。”

阿尔邦看着司霆道:“恰好相反,美丽的内衣是女人为了取悦男人而挑选,我并不觉得这样的创意有何不妥。司霆先生,这是我们的艺术,相信季小姐,也愿意写艺术献身,你无权干涉我们的创意。”

第30章 Chapter 30

“创意?”司霆冷呵一声, “是创意还是恶意卖肉?”

两人全程法语交流。

阿尔邦忙开脱:“怎么会是恶意卖肉?这是艺术!后期剪辑绝对不会让季小姐露点,那种美丽,半遮半掩,用你们中国人的话, 那叫‘犹抱琵琶半遮面’。我曾经让一支口红火遍全球,它以‘斩男色’的招牌成功打动全球数十亿女性。而我为何不能将内衣捧成‘斩男衣’?同样的道理。司霆先生, 如果您执意反对,我完全可以起诉你们违反合约,赔偿我们应有的损失。”

“您觉得这是艺术吗?口红与内衣理念,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司霆明显有些愤怒,“阿尔邦先生, 内衣的群体是女性, 购买内衣的女性中, 仅小部分是为取悦异性而购买。如果这支广告上市, 得罪了有消费能力的女性, 你知道后果多严重?这不是艺术,这是消费女性肉体的行为。你可以不尊重女性,但请你尊重设计师的产品。”

一边的古丽捂着胸口,扭过头对乔衍说:“那个阿尔邦,刚才看季檬的眼神色眯眯地,明显是想当众调戏她。真不要脸,消费女性,有什么创意可言?”

“但凡是怀了龌龊心思,所有的‘艺术’都只是借口。”乔衍拍拍她的肩,安慰说:“放心吧,我表哥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司柏嘉女士可是女权捍卫者,相信她宁愿弃用这次合作,也不会允许合作公司拍这种广告。”

作为广告创意者,被质疑,于阿尔邦来说是尤其羞耻的事。

阿尔邦坚持己见,与司霆怒目相对,两者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季檬从沙丘上滑下来,听了翻译解释,也是一脸气愤,“阿尔邦先生,古馨女士与司柏嘉女士都是女权捍卫者,您这样的艺术,我不能接受,相信两位优秀的女士也无法接受。古馨内衣一直以来坚持的理念,是自由。大部分消费者,和我一样,是古馨的超级粉丝,她们和我一样,并不是为了取悦异性才购买美丽的内衣,我们只是爱美,仅是为了取悦自己。阿尔邦先生,我看过您的广告,也钦佩您能策划出那样优秀的广告,但您现在这个点子,烂透了!您会触犯到现代女性的底线!”

司霆将季檬的话,一字不差翻译给阿尔邦,包括那句“烂透了”。

阿尔邦非常生气,但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做出让步:“司霆先生,这样,两支方案,都拍。最后选择用哪一只,由古馨女士决定。”

司霆厉声拒绝:“我的模特,绝不会为了迎合您的龌龊行为,去拍一支伪艺术广告。”

“你!司霆,你简直得寸进尺!”阿尔邦怒道。

双方箭弩拔张,司霆毫不让步。

最后还在古馨负责人调解下,阿尔邦才妥协,采用最初创意拍摄。

丽人红纱舞,沙漠铃乐音,大漠孤枯树,夜风掠细沙…伴随着季檬身姿舞动,红色内衣花纹栩栩如生,后期会加上浮动而出的花纹特效,丽人在跳舞时,枯树会迎合着大漠圆月,逐渐开花开叶。

古丽穿蓝色内衣拍摄,身上刺绣花纹简单,却也美地独具一格。

女孩五官深邃,披蓝纱于沙丘跳舞,跳着与季檬一样的舞步。后期处理,会将两个姑娘的舞步处理成一致,打造成镜面视频的效果。

夜晚取材终于在凌晨结束。

两个姑娘卸完妆,已经凌晨两点。季檬钻进睡袋,身旁的古丽用头撞了撞她的肩,小声问:“檬檬姐,如果古馨执意让你解开内衣扣拍,你会吗?”

季檬犹豫片刻,回答说:“模特这个职业,为艺术献身其实无可厚非。如果有必要,我会,毕竟选了这条路,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但那个阿尔邦,明显是怀着恶意和龌龊心思,我们还算幸运,公司为我们撑腰,如果没有公司,我们又能怎么办?不拍?有的是人排队等着拍,天价违约金,我们谁能负担的起?”

“所以我也算幸运,进了D&M,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古丽感慨,“如果真的解开了扣子,这算是我们黑历史吧?”

“为什么是我们的黑历史?”季檬说,“我们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为什么说是我们的黑历史?脱衣的人不该被指责,该被指责的是那些怀着龌龊、肮脏心思的人。”

古丽看着她,眉眼一弯笑着说:“檬檬姐,你有没有哭过啊?”

“经常吧。”季檬望着帐篷顶,深吸一口气,感慨说:“有时候情绪不受控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会有人笑你吗?我怕在别人面前哭,怕他们会笑我懦弱。”

“看你怎么理解了。流泪是在遇到委屈挫折时,最直接的情绪发泄,我个人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懦弱行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生存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压抑自己呢?心里舒坦就好,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想什么?哭过之后,坚持自己的路,不为他人诽谤之言而动摇,这不是懦弱,这是让摧使自己坚强的方式。”

“檬檬姐,你性格真好。”古丽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

“有些事无可奈何罢了。”季檬困意上头,闭上眼,打了个哈欠,“睡吧,晚安。”

“晚安。”

凌晨四点。

季檬在梦里看见司霆坐在火堆前,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又怕翻来覆去吵醒古丽,索性从帐篷出来,去找司霆。

司霆坐在枯树上,身边火堆还熊熊燃烧,火星噼里啪啦,不断外溅。

季檬走过去,从后拍他的肩,跳至他跟前:“还没睡?”跨过枯树,在他对面坐下。

他指缝里夹着烟,皮靴下踩了几根烟头,看见是她,将烟头杵进沙里。

这是季檬第一次见他抽烟,觉得也没那么讨厌,双手捧脸,看他:“很烦吗?”

他眉间愁容不散,透过明晃晃的火焰,看她的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是因为广告吗?”季檬仿佛猜出了他的想法。

“季檬。”他的眼睛被浇成火焰的颜色,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又低头看沙地,声音略低:“我厌恶其它男人用思想玷污你。看着你被欺负,却不能用一个合适的身份替你出头,那种感觉非常憋屈。”

季檬搓了搓被烤热的鼻头,“别人的思想你又不能控制,司霆,你有点变了,有点感情用事了。”

“是吗?”司霆苦涩一笑,“季檬,你挺没心没肺。”

“我…什么时候没心没肺?”季檬一脸委屈。

“算了。”他从兜里摸出小盒糖,倒在手心,让她挑选一个花纹。

季檬蹲过来,手指在他掌心拨弄,挑了一颗玫瑰花形状,扔进嘴里,微一抿,酸酸甜甜的味道在齿间蔓延开,“你也喜欢小花糖?”

“戒烟用。”

季檬看着他脚下散落的几根烟头,点头附和:“也是,这些小花糖,可比这些烟可爱多了。”

她一直以为,抽烟的男人都是邋遢的。可司霆却比她想象地要干净,身上没有烟草味道,牙齿没有烟熏过的黄色,皮肤很白,从头到脚,从长相到气质,都是干干净净。

他迷彩衣裤配长靴,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双腿向外撇开,虽然痞里痞气,但也有一种痞气的干净。

她蹲在司霆跟前,眼睛被火光照得晶莹发亮。比起这些小花糖,她更可爱吧。司霆想。

“嗯。”司霆阖上糖盒,塞回腰间皮囊,顺手揉揉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再去休息会。”

“嗯。”季檬起身,拍拍身上沙土。

司霆送她回帐篷,十步之外,察觉到帐篷里有两道人影晃动,他拉住季檬,躲至沙枣树后,示意她别出声。季檬往帐篷那边看,虽然很模糊,但仍看得出那两道影子,任何一道,都出不属于古丽。

看身形,分明是男人。

没一会,两个男人将古丽抬出帐篷,进了就近的沙枣林。

因为帐篷不隔音,所以每个帐篷相隔都有一段距离,季檬她们的帐篷又在最边缘,即使有动静,也没人听见。

季檬从司霆腰间的皮囊里,抽出匕首,攥在手中要去追。

司霆手快,从她手里夺回匕首,将她拉回:“去叫人帮忙。”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次没有反驳,“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大声喊,我耳朵好使能听见。”

“嗯。”

季檬冲进乔衍和老胡的帐篷,将两人摇醒。

乔衍一醒来看见她,搓搓眼睛抱怨:“我的亲娘,现在才几点?小猫,你干嘛啊?非礼啊!”

老胡也揉着惺忪睡眼看季檬:“我说,姑娘你这大半夜的搞啥呢?劫色啊?”

“真有人劫色!”季檬言简意赅解释道:“古丽被人绑架,他们往沙枣林里去了。你们赶紧去找人帮忙!”

“我靠!什么情况!”乔衍条件反射坐起身,抓起枕头下的弯刀,“老胡,你去叫人,我跟季檬先去救人!”

季檬也不敢再耽搁,从乔衍手中夺过弯刀,转身冲出了帐篷。

“小猫!你等等我!”乔衍跟在后面,一边穿鞋一边去追她。

季檬攥着刀,借用月光看路,进入沙枣林。

里面干枯树枝遍地,因为藤蔓交缠,一片黢黑,几乎看不见路。乔衍用手机照亮四周,一片鬼森森,相当可怖,他抓住季檬的衣服,吞了口唾沫道:“小猫,你确定他们在这里面?”

季檬屏住呼吸,听见沙枣林外传来一阵闷哼声。

她寻着声音冲出去,跌跌撞撞,脚下一滑,从沙丘上滚下去,骆驼刺扎进身体,疼得季檬几乎不能起身。

“老刀,又有人来了!”

不远处,司霆和其中一个男人纠打在一起,另一个男人守着昏迷不醒的古丽。

司霆身上本就有伤,几番扭打,缝线断裂,伤口浸血。

男人压着司霆,抓住他的手,手中匕首一点点逼近司霆的脸。

季檬闻到一股血腥味,忍着疼痛爬起来,一个起跃侧踢,将那人踢翻。季檬将司霆扶起来,紧张道:“你怎么样?”

手上触摸到一片黏湿,有点发腥。

其中一个男人又道:“老刀!这个女人才是季檬!”

光线太暗,季檬看不清司霆哪里受了伤,以为他身上被插好几刀,几乎脑补到他命不久矣的情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顾任何法律道德,抓起一把细沙,扔进对方眼睛,借势起身,抬腿出击,正中对方天灵盖。对方被季檬踢成脑震荡,倒地不起,蜷缩在沙地里,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季檬又一鼓作气,一个回旋侧踢,将另一个人踢翻。踩住男人脑袋,又是一击狠踢。

她双眼猩红,神情从未有过的狠戾。

那一瞬间,她大概能明白司霆杀狼的心情。

司霆晃晃悠悠站起来,手背揉了揉淤血的嘴角,抓住季檬手腕:“别踢了,再踢出人命了。”

“你没事?”季檬吊着一口气,压抑着哭腔。

“只是缝合伤口的线断了,没大碍。”

季檬见他还能起身,抱住他的腰,一个激动,将比她高近二十公分的大男人抱起来,站在沙地里,兴奋地甩了两圈。

“…”乔衍将古丽扶起来,怔然望着他们,深深觉得,两人真是太般配不过。

一个能手撕野狼,一个能踢翻彪壮大汉。

这两人太他妈适合相互迫害了!

只是不知道,他表哥被一个小姑娘抱起来转圈圈,是什么样的感受。= =

第31章 chapter 31

司霆双脚腾空, 被个小姑娘抱着转了两圈,双脚落地,有眩晕感,十分微妙。

季檬过于激动, 放下司霆,浑身力气如被抽干, 双腿一软,跌坐在沙地上,大喘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可吓死我了。”她瘫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

司霆垂眼看她, 笑着对她伸出手, “起来吧。”

“没力气了。”季檬喘息, 抬起下巴, 懒洋洋抓住他的有力的大手。

他身上虽然有伤, 可力量从来都会眷顾男人,他有的是力气,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将她拽起来。

司霆用力过度,季檬一个踉跄,撞他胸口。

她脸贴着他瓷实的胸口,眼皮上翻,看他下颌,弱弱地问:“刚才一激动就抱了你,你不会不好意思吧…”

“我不介意,你如果有力气,可以再让我感受下你的…”他嘴角一弯,无声的笑容被黑夜吞,低头,咬着她耳朵轻而温柔道:“男友力。”

季檬脸一红,仿佛从他调侃地语气里听出来暧昧意味。

他单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替她稳住身体,低声问:“能站稳了吗?”

季檬点头,离开他的怀抱,自己站稳。

乔衍替古丽掐人中,女孩很快苏醒,看着周围环境,揉着眼睛,一脸陌生问:“我…我不是在帐篷么?怎么…在这里?乔衍?发生了什么事?”

“小古丽,你刚才可是差点失身,如果不是我两脚踢翻歹徒,你现在,哎。”

古丽看了眼地上两名歹徒,又看季檬司霆,顿时恍然,推了乔衍一把,“就你能踢翻歹徒?是不是还能手撕野狼?”

“可不是我吹,我还真的手撕过野狼…画。”

——

其它人陆续赶到,老胡自告奋勇将两名歹徒绑好,将其抬回带营地。

沙漠里没有信号,晚上不好辨别方向,也不好走出沙漠报警,只能明儿早再派人去沙漠外通知警方。

阿尔邦非常生气,怒斥司霆安全意识不够,导致模特差点被绑,差点让拍摄不能如期进行。

听了翻译,老胡倒听不下去,“我说你这个外国人,怎么说话的呢?如果不是这位小哥冒死追击,能把模特救回来吗?逼逼什么啊,有本事你去救啊!”

队医替司霆重新缝合伤口,没有麻药,他绷着脸,眉眼发狠,“阿尔邦先生,营地出现绑匪,我们双方都难辞其咎。”

阿尔邦冷笑一声:“是吗?那这两位绑匪是冲谁而来的呢?如果不是因为季小姐,古丽小姐会被误绑?我倒是好奇了,出事的时候,季小姐在哪儿?为什么出事的时候,季小姐和司霆先生在一起?我有权怀疑,这场绑架是你们两人一手策划。”

“阿尔邦先生,请您注意措辞。”司霆神情挺冷淡,似乎有点不想与这人争执,“绑架古丽,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其中一名绑匪重度脑震荡,神智短暂不清,他们只能盘问另外一名清醒的歹徒。

对方咬牙不愿交代,老胡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烧得旺盛的柴火,欲往绑匪脸上杵,威胁道:“你这大男人居然绑架小姑娘,这张脸,看来也是不想要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下到底要不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我用这火,烧了你的脸!火灼烧皮肤的时候,血和肉黏在一起,滋滋啦啦…啧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啊。”

绑匪深吸一口气:“你敢这么做,我就敢告你们故意伤人!”

古丽圆眼一瞪:“什么故意伤人!我是正当防卫!”

老胡正色,继续夸大其词吓唬绑匪:“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算我们把你找个地方活埋,也没有人会知道吧?你真的不愿意说?”

绑匪吓得面色青白,“我说,我说。我们从A市跟过来,收了人家的钱,破坏古馨和D&M的合作。我和老刀就盘算着,把季檬藏起来,等拍摄期过去,再放她出来。真没要害人的意思。至于上家是谁,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工作室专门帮人破坏敌对公司和其它公司的合作关系,我们都从网络接单,上家是谁我们从不会问。活儿都是熟人介绍,雇主愿意相信我们,给我们钱,我们也有职业操守,会帮东家一心一意做事,可并没有打算害人。”

绑匪全盘托出。

季檬轻咳一声,实在佩服老胡,觉着他不去演戏实在可惜,浑身匪味儿。

几个法国人听了翻译,都对他们“残忍虐待”歹徒的做法表示反对。

阿尔邦道:“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野蛮吗?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置,怎么可以动用私刑!”

老胡问翻译,“这老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翻译解释一遍。老胡嗤一声:“懂什么啊?这叫兵不厌诈!我动用私刑了吗?我碰他一根毫毛了吗?”丢掉手中柴火,拍拍手起身,转身对司霆说:“司小哥,你可得给我加钱啊。”

司霆痛快答应,对付这种没有任何人性的歹徒,就得用这种“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