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香气和着花瓣随风沁入心,抚过面,一切还是那么美。不会因为谁的消失,谁的眼泪,谁的执迷而改变……

有人提议以桃花为题,赋诗一首。

一男,面若桃花,粉色衣袍,向前一步,吟道:

岁岁年年花相似,

年年岁岁人不同。

春风有意艳桃花,

桃花无意惹诗情。

(注:前两句出自[唐]刘希夷《代悲白头翁》,后两句出处不详)

众人一声叫好!

但听一箫一琴合奏争鸣,若潺潺溪流,若天外之音,一船由远及近……

一红衣男子妖艳得仿若玫瑰,似狐仙,含情脉脉的眼流光溢彩,指尖拨动的琴音,皆动人心魂……

一身青衣的男子,消瘦的肩膀,半透明的肤色,如画,一幅不似人间的画,箫在唇边如泣如诉,却不悲凉,载着柔情漫漫……

一个身穿白色宽大服饰的女子,光着小脚丫,站在船头,黑色的发未束,随风扬起,片片落花嬉闹而去,纠缠于人影间,但见女子朱唇微张: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桃花庵歌》[明]唐寅)

船轻划过时,女子抬起妩媚灵秀的大眼,对岸上的公子飞个媚眼。

船划过后,那男子仍伫立在桃院边,痴痴凝望……

“这位兄弟,你不是相中那位姑娘了吧?”有个好心的人关心地询问。我们为什么说他是好心呢?请听下面分解……

“……”仍旧一脸茫然,看着姑娘飘去的身影……

“唉……她可不是个能娶的女人。”好心人一脸惋惜。

“这位兄台,怎么说?”男子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实际地打听姑娘的身世,方便日后迎娶。想他家财万贯,风流倜傥,娶个姑娘有何难?

可回头的一瞬间,又愣了……好美的一张心形脸!这个男子,简直勾人心魄。眼睛大而明亮,挂着深深的笑意,唇红齿白,一笑间仿佛湖水粼粼荡漾……

“她啊……从来没有嫁过!而且,还娶了众多的美男子呢……个个那叫个绝色啊。”大家注意啦,这就是“畅”国,一个可以男女互娶的国家。只要人家愿意跟你,你就可以娶。还有,人一但嫁入对方家里,若有二心,全凭对方处置。砍啊,丢啊,随便啦!但,若是娶方悔婚,给些银两就算拉倒啦,你还可以再嫁。呵呵……霸道吧?

“啊?她……”收收心神。看来是个大户人家。可心里仍对那美色念念不忘,一狠心,决定了!嫁她算了!

“那……这位兄弟,你知道她是哪户人家吗?”

“你不是要嫁她吧?”好心人有点夸张的表情,实在滑稽。黑白分明的大眼,咕噜咕噜直转。在“畅”国,是任意娶嫁的,还吃惊个什么劲啊?

“这位兄台,认为有何不可?”脸有些微红,但仍旧保持着风度,对,风度很重要。

“这……”

“但说无妨。”

“她的那些新郎,好厉害呢!凡是她看上,勾引过的,没有一个能进得了府的,而且……”一副神秘的样儿。

桃花郎忙把耳朵送过去,好心人接着说:“而且……都被折磨得要疯啦!”

“啊!!!”桃花郎一惊,忙跳开揉耳朵:“兄台,你说话怎么突然这么大声,好震……”

“是吗?哈哈……我还有件事儿,没有告诉你呢!”好心人又笑得好阳光,好无害,使桃花郎又不自觉靠了过去……

“她是——‘畅’国的国王!”

“啊!!!”桃花郎嘴张得大大的,傻傻地看着好心人湖水般粼粼的笑,看着好心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真的就是轻轻地戳了一下桃花郎,桃花郎“扑通”掉入水里面,狼狈地挣扎着……

好心人笑着跑开了,那动作优美得像在飞,飞向船消失的方向……

“弄儿,等等我!”

我仍旧光着脚,向着风的方向,做自己最爱的事……水凉凉的,偶尔有鱼儿在水下亲吻我裸着的足,呵呵……好痒。

我现在身上除了肚子上还有个小疤痕外,其它一切恢复正常,又可以骗小男生啦,幸福啊……可惜,也就想想,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唉……家有恶男啊……

“弄儿,等等我!”

我懒洋洋地看眼岸边乱飞的小子,不理他,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继续欣赏我的美景,想我的心事……

又吐又流了那么多的鲜血,以为再吃N万个鸡蛋也补不回来了,其实最重要的是到底还有没有吃鸡蛋的机会!可……世事谁能料到呢?老天厚待俺啊……不但有机会吃鸡蛋,更来到了“畅”,当了国王!哈哈……

谁让我有木坠呢?不服不成!

若说我的地图,还是有故事的。其实,我当天拿出的地图是假的,是我让琴歌画给我的,并照着样子请工匠做了一块。上面的字,当然也是琴歌提供的,这个不是谎话。可后来,在琴歌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畅”国的时候,我的地图,就变成真的了,很奇怪不是吗?呵呵……可我知道,那是琴歌拿真的,换掉了我的假的。而且,也因为这个地图,我当上了“畅”国的国王!原来这个小木块,相当于“畅”国的玉玺。而且,还有琴歌这张超像公主的脸,别人不服都不成。当然啦,过程还是满艰辛地,但,最终我还是登上了帝位。

括弧,非常重要的括弧:现在仍旧是男主外,女主内。我天天几乎都在后宫,琴歌大揽朝政!

再括弧:这是我以跳楼为前提要挟来的。偶才不那么傻呢,既然不是那个料,就干脆当个甩手掌柜,每天和相公们厮守一起,美疯啦,冒泡啦,啦啦,啦啦啦……

其实,我并不想当什么国王,国王应该是琴歌,也就是我的宫主。但琴歌说,我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想娶很多的美男子吗?只有我比别人有权势才可以。于是……我答应了!而且是非常快的就答应了!没有给任何人再游说我的机会。呵呵……应该没有人会游说我,汗……也就琴歌吧,这傻帽。

至于,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琴歌是宫主的,大概谁都想不到……但,这是个秘密,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记得我说过,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但我确实是被眼睛骗了。琴歌的眼睛是黑的,为什么宫主的是淡紫的呢?这个问题,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练习的武功的原因。他那武功一旦修行到一定程度,眼睛就变成紫色的,若想恢复正常,就得自动将功力压低,若提起功力,眼睛又会变成淡紫的。

所以,现在的宫主——琴歌,有时候眼睛是黑的,有时候是淡紫色的!呵呵……当然喽,平时是黑的,一到晚上就寝,就变成紫色的啦……那说明人家制造下一代很卖力!懂不?

也许是因为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来了;也许是因为在他骗过我后,我仍旧不离不弃。所以,他让我做国王,让我收男妾。哈哈……用他的话说,除了他这个正牌国公(就是皇后),其他都是性奴!

而他的声音,时而慵懒充满磁性像宫主,时而低沉婉约轻佻像琴歌,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而他说:“这样不更好,你一起玩了两个男人!”吐血!这哥们说话,和我越来越有一拼!

嗖的一声,一个人影晃到船上,挡住了我大好的阳光,而我继续闭着眼,不理他。

“弄儿,你又不理我!”他伸手,将我从船板上拖起,抱到腿上。

“……”继续闭眼,不说话。

“我吻你喽。”他话音一落,我忙睁开大眼,慌乱地躲闪,却没有避开,被吻个正着。我的脸红红的,不安地看看狐狸,瞄瞄楚凡,两人全都转向别处,不看我。当然,音符有些凌乱,却马上恢复了。

“叶紫!你……你……能不能不粘我?拜托!我心脏负荷有问题!”无奈啊,无奈。对这个孩子,我是一点儿招没有,总被吃得死死的。他粘人的功力越来越强,我只能鹌鹑似的躲着。

“弄儿不喜欢我啦?”他眼睛一翻,嘴一撅,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低头不看我。

“不是……”出口后,就后悔。

“那好,晚上我上你寝宫住!”

“啊?!”咣!又来?我可怜的心脏啊。

“叶紫!你明不明白?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弟弟。虽然……这两年你长得好高,可……你才十五不是吗?还小,好小……呵呵……”不是我手软,辣手不摧花了,实在是我心里有疙瘩啊。那个被我曾经当做弟弟的小鬼,现在成天粘着我,是你,你能接受吗?要不是我床位不落空,总有男色相伴,都不知道半夜他要爬过来几回。有次狐狸起夜,回来后我一搂,居然变成了叶紫!绝对是惊吓!而叶紫也被返回的狐狸扔出了窗外……唉……

虽然,这两年他原本略圆的脸已经转变成心型,个子也蹿到我需要仰脖才能看到的位置,男性独特的味道原来越浓,但……

“弄儿,其实我不小了,不信……”突然灿烂地一笑,唇再次压了过来,我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叶紫,你想让弄儿羞死吗?”一声温和的声音,软软地敲断了叶紫越收越紧的手。

“焕之……”我深情地唤了一声,忙从叶紫怀里挣脱,钻进了焕之温柔的怀抱。还是焕之好,总是那么温柔。就算让我咬得浑身是伤,也永远温柔地看着我,用手抚摩我的头,用手指为我梳理长发。我的伤是他日夜辛劳守侯才慢慢康复的,然后他抚摩着我的头发,一脸幸福的笑,再然后,我就翻身把他拿下了。

“哪有?是她总不要我!”叶紫眼一转,马上笑着冲我飞来,我抱焕之,他抱我,手还在我腰上摸啊摸的,我疯啦。

“好!你晚上来,晚上来!成吗?”疯吼!……

“好!啵……”他习惯性地在我脸上亲一口,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我抖啊,气得浑身都在抖!我的座右铭要改,以前是:有男色不占,还不如王八蛋!现在是:男色占太多,就像个王八蛋!

“弄儿……不气。”焕之仍旧温柔地抚摩着我的头发,爱死了他的这个固定动作。

“养了个祸害。”狐狸起身,琴音停。走过来,揽着我的腰,迎着风站立。

“喂,骚狐狸!你说谁是祸害啊?”叶紫噌的又蹦了回来,幸好船够大,不然……

“弄儿,不然,晚上我陪你……”狐狸在我耳边哈着气,柔媚低语弄得我心痒痒的,“好”字呼之欲出……

“晓弄儿,你若敢,我缠疯你!”叶紫气得有些跳脚,一掌劈向狐狸,两个人又打了起来。原本我以为叶紫也就是家世背景很复杂,没问。却没有想到他也会武功!而且据说很早就会了。我问他:“那你被抢劫的晚上,你也会武功喽?”

番外一:红毛狐狸

我从来不曾疑惑,一直以为那就是我的命,无所谓好与坏的命——每天混在胭脂堆里,充当胭脂。

男色,呵呵……很多女人为了我,不惜一掷千金。她们中有美艳的,有高贵的,有淫荡的,有年轻的,有色衰的……却都口口声声说爱我。

爱是什么?不过就是贪婪的肉欲,不过就是贪图我这身皮囊……可以说,我鄙视她们,但我并不鄙视勾引她们的我。

我收着她们的银票,满足她们的欲望,套出最有价值的情报!我有双重的身份,不单是“色舍”、“情斋”的老板,更是二王爷手下的探子,最美艳、最妩媚、最会讨女人欢心的探子……在床上,她们赤裸裸得可怜,她们付出的不单是金子,还有那些高官富商的情报,这个我最喜欢。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不以为自己以色诱人有什么卑贱,直到……

其实,她的出现,并没有带给我多少兴趣,尽管她年轻美艳,出手大方,但跟我比……

从懂事以来我就被培训服侍女人的手法,和挑逗她们的技能。当我抱着她上床,触到的身子是如此火热,但这些是我不在乎的。比她还热的女人,见多了。

我从她的脚吻起,女人,不都喜欢男人的卑微吗?以为我屈尊就是对她们最大的赞美。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我感受到她的颤抖,突然……她喊停!

停!从来没有女人对我喊过停,有丝诧异,有丝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却认为她在装清纯,有必要么?哼……

可接下来,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儿,都让我狐疑,却说不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只是一夜风流,又何必管那么多呢?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把我扔到了地上!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

她让我穿好衣服,小心感冒。哈……曾几何时,有人关心我不是因为男色?心不由得被轻轻触动。

当她被人拖走,仍伸长了脖子拼命地对我喊:“狐狸,你还欠我一曲呢……”好奇怪的女人。

狐狸?呵呵……她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外人。为二王爷办事,我的代号就是——狐狸!

她被抓走后,我居然有忍不住跟去看看的冲动。琴音有些不稳,罢了,去看看吧,就当是她那些银票的报酬吧。

没有想到她还挺能闹的,把将军府的人耍得团团转,思想大胆,口气不善!当那棍棒即将落下的时候,我的拳头没来由地一紧,有种想救她的冲动!没有动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被罚,因为有个男人已经在门拐角处驻足了好一会儿,脸上带着抹神采飞扬的笑,仿佛捡到了宝贝。我突然有些讨厌楚辞楚将军的笑……

本以为就这么别了,应无机会再见。本就不是同路的人,怎么可能会再见?但,心里总会偶然地闪过某个身影。

“这就是你欠我的一曲琴音吗?”清晨的薄雾中竟伫立了抹我思念的身影,心神开始了片刻的恍惚……我相信缘分吗?以前不,将来未知……

她一身男装,拉扯着我的袖子,竟如同个粘人的娃儿,非要加入“情斋”。我承认自己阅人无数,却不懂她。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把“情斋”当成了毕生的理想,执著地坚持。尽管“情斋”是买卖随心,但……终究是青楼。我怎么能,怎么能让她在此呢?却终究没能敌过她搔首弄姿的妩媚。并不是我被美色吸引,而是……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哪里有一点儿做青楼女子的资质?还硬是要我欣赏她强装出的妩媚,硬邦邦的挑逗。真需要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也许,私心里是想留住她吧,以她对青楼的偏爱,还真怕她跑到别处去当陪客,唉……就留在我这儿吧,好歹能看着她,不出乱子。可她出不出乱子,又关我什么事呢?是因为她的一首诗吗?那种心事被懂的感觉……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那你想不想补上上次我欠你的春宵一夜呢?”扔出这句话,不知道是想逗她,还是……真的想要她,毕竟没有人能在床上抛开我。

她说她想,我吻了她。好柔好柔的唇,我的心竟然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狂跳不已。可,心底的那抹神伤,从来没有过的神伤竟然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她……也不过是个嫖客……

尽管如此,我仍不想放开她!

可却再次被她推开了,狠狠地,不留一丝余地!两次,一连两次,都被她推开!难道……她就这么不喜欢我?莫名的失落,悄涨的黯然……她唇的味道,我真的喜欢。

“你记住,这不是嫖你,是我强吻你!”她臂膀一伸,将我使劲压向唇的位置……心突然停止了跳动,完全陌生的感觉迅速冲击向我。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嫖我的女人!

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真是霸道,每天对着我呼来喝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情斋”的主人

。而我好像更享受于这种变相的虐待,看着她对我指手画脚,对着我掐腰谩骂,我的心竟然是暖暖的。

她常常突然出现在我的后面,揪起我的衣尾,就像揪狐狸的尾巴一般扬扬得意,而我也不想破坏她这独特的爱好,只能装作不知道她的突然出现。

我想,我是病了,对于二王爷交代的任务,居然一拖再拖!每天跟着她胡闹,眷恋着她霸道的吻。她从来没有确定过要我。而我,却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女人,我想要她,想得要发疯!却不想在她没有确定自己心思的时候,在她不懂感情的时候,要了她。而我竟然开始讨厌自己现在的活计,讨厌自己曾被别的女人宠爱,厌恶自己的这身皮囊,为什么会做个出卖男色的探子?!

二王爷让我接近一个富商的宠妾,以色诱套出地图知情人的下落,可……我居然做不到。当我把那个女人抱上床的时候,当我开始吻她的时候,当我听见她享受地呻吟的时候,我居然……居然无比厌恶地扔下她,怒气冲冲地返回“情斋”!

回来后,到处找不到她,心里莫名的焦急!她不会走的,她说过要在这演出,她不会走,是吧?就差把“情斋”翻个底朝天,终于听见茅房里传来声音,是她?

“狐狸,是你吗?”她透过门板缝隙看见了我,听见她的声音,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我,你怎么了?”

“狐狸,我坏肚子了,好痛!”

我的手在门板上停留,最后还是忍着没有推门而入。

她终于出来了,还边走边扑着衣裙……

看着她毫不掩饰,毫不做作的笑,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好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只想好好地吻吻她,好好地疼她,一辈子,就疼这么一个人。

“干吗?人家还没有洗手呢!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她挣脱出我的怀抱,就像赶小鸡似的推着我,转身去洗手了。

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傻笑,难道我真的没有诱惑力了?她为何总能轻易地将我推开?

一场歌舞引得我嫉妒发狂,看着她如月神般的容颜,不想这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美丽,在任何男人眼底绽放。她——是我一个人的!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台下。

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换衣服!我听见自己血液狂奔的声音,听见它们都嘶吼着要她的疯狂!当我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又登场了。

台下男人的嘴脸,我见多了,却没有哪天像现在如此憎恨!她到底要什么?为什么如此神秘?我多想帮你啊。

有个叫琴歌的男子出现了,我突然觉得琴歌就是她要等的人。那种说不出的恐慌打乱了我所有的想法,她——怎么可以等别人?

六王爷也来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围着她的男人,都如此的优秀!我清楚地感觉到琴歌、六王爷、焕之这些男人对弄儿的心思。这些微妙的情感,是我平时最擅长观察的,却也是今天刺我最深的刀。

而我现在,只想失控!我不要以男妓的身份出现,不要,不要,一千一万个不要!我怕,怕弄儿的美好不是我的,怕再也看不到她摆弄着裙子出茅房的样子。我怕没有人再对我呼来喝去地喊:“骚狐狸,你死哪去了?”

可……我仍旧不想玷污了弄儿的美好,不想因为弄儿的酒醉,就……

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尽管我费尽了十分力气,情感的闸门却不受任何控制地爆发了。看着她红红的脸蛋,微醉的眼,感受她触碰我肌肤的手指,那种身心的愉悦,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我只想要她!

要她搬到我的屋子里住,她不肯。

她说:“昨晚……人家喝多啦!”

“是我的不对。”低头,不想她看见我的神伤。

“什么对不对的?我喝多了,跟你对不对有什么关系?人家是说,昨晚我喝多了,没有享受到什么……那个……那个……再重来一次,好不?”她红着脸,低着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被抛入了云端。

圈住她,用吻回答了一切。

唉……还不知道女人能如此野蛮!身上被她抓抓吻吻咬咬得青红一片。我失笑,还没有哪个女人对我这么忍心下狠手的。对不起,弄儿,我再也不拿你和那些女人比,她们一点儿也不配!

看着她和焕之跳着贴身舞,我的愤怒几乎要把自己燃烧至灰烬!

看着她和六王爷调皮对话,我真不敢相信,那是一向以冷静、高深、自持闻名的六王爷。看来,她应该还不知道六王爷的真实身份。我要告诉她么?再等等吧,看来六王爷对她没有恶意,先放放再说。

她的心思很明显,她想接近琴歌,这点怕不单是我,石凳上的六王爷和焕之都明白,甚至就连琴歌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纵使不知道原因,也许她有自己的理由,我的心也被狠狠地刺痛着,也越发地觉得琴歌这个人不简单,不似外表的轻狂。

而她居然邀请琴歌湖上泛舟,简直要把我气吐血。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嫉妒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我嫉妒着,疯狂地冲进她的房间,希望她告诉我原因,希望自己能帮上她。而她一开口,竟然把我和她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带着痛,却拼了命地让自己不要相信,嘴却又问出她到底爱谁。是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吗?是因为我从小就被人抛弃?我要她爱我,不要她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