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一家人沉默不语,虽然目前这种情形,是他们之前便预料过的,但他们也没有想到大房竟然会这么不顾脸面。

卢明海的脸色不大好,倒是梅氏比他想得开多了。

她吐出一口气,对乔氏道:“人家想干什么,咱家也管不了,爱咋地咋地吧。”

“可二嫂……”

梅氏笑了笑,“他三婶,就是没有大房,也有其他人,咱家计较不过来这个。”

“二嫂二哥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唉,你们也要早作打算才是。”

早作什么打算?

自然是生意做不下去后的打算。

乔氏又和梅氏随意说了几句,便回家了。

乔氏走后,梅氏望了男人一眼,没有说话。

卢广智在一旁讥道:“一群短视之人。”

卢广义道:“他们太心急了。”

*

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抢生意,二房和桂丫家的生意自然受到了影响。

有不少来买东西的人对他们说,哪里哪里的豆浆比他们这里便宜,可这并没有打击到两家做生意的积极性。倒是桂丫娘急得直冒火,可有桂丫在一旁撑着,一时也没乱了章程。

事情发生后,桂丫特意找了卢广义道谢,到了此时她才明白卢大哥说得办法是什么。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只要喝过卢家二房做出来的豆浆,都能明白。

她感激的是卢广义的仁义,为了帮她,竟然将自家置于风头浪尖。因为这事继续发展下去,首当其冲便是二房一家人。

果不其然,这些去镇上县里抢生意的人家,也不过只做了十来日,就感觉出了异样。

其中又以钱家人感觉最明显。

他们第一日来镇上摆摊,生意算不得多好,本就做的不多,不过倒也卖完了。紧接着后面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根本不够卖,以至于他们做出来的豆浆越来越多。可这种好生意并没有维持几日,渐渐来他们摊子上买豆浆的人越来越少,本来包子馒头就是附带的,现在连包子馒头都卖不出去了。

钱老二耐不住性子,抓住一个之前在自家摊上买过豆浆的人问。

人家也告诉他为什么了,就说了一句,味儿不对。

可到底是什么味儿不对呢?

钱家人急得抓耳挠腮的,最后想到了一个主意。找了一个桂丫一家不认识的亲戚,去她们摊子上买了一碗豆浆来喝。

又尝尝自家的豆浆。

可不是味儿不对吗?

钱家人也尝不出来什么,只觉得桂丫家的豆浆很香醇,很顺口。还是钱老大喝出了端倪——

桂丫家的豆浆没有豆腥气,所以才会喝着很顺口。

一碗豆浆几个人分着喝,早就见底了,无奈又使人去买了几碗回来。认真地去尝,可不是吗,真没有豆腥气。

可豆浆不都是有豆腥气的吗?

这是许多人惯有的认识,在他们想法中,没有豆腥气的豆浆,还能叫豆浆吗?

可桂丫家的豆浆真没有豆腥气!

没有豆腥气的豆浆,就像是换了一个模子。明明看起来像豆浆,可它又不是豆浆。

与此同时,也有好几户人家都经历了钱家人的经历。

甚至有的人家因为之前一直犹豫,出来摆摊的时间晚了,根本没有体会到生意好是个什么样子。不说门罗可雀,但也是卖出去少得可怜。

豆浆这东西不能放,当天卖不掉,回来只能喂猪了。有的人家因为糟蹋了这么多东西,面对的却是这种场景,回家后气得不轻。有的还在坚持,有的只做了一天就不干了。

渐渐,许多人都不折腾了,不过还有两家还在坚持。

一个是钱家,另一个则是大房。

作者有话要说:ps:桂丫家的事是有原型的。渣男一次又一次伤害,渣娘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受到伤害也就不说了,孩子们也遭殃。有时候面面非常不能明白那些‘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论,为了孩子,所以即使渣男出轨,也不离婚,为了孩子,日子过得糟心,还要继续忍。为了孩子,两口子天天在孩子们面前闹腾,为了孩子……

好想说一句,请不要让孩子背锅——

今天有事,所以更的早点,明天老时间见。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就如同卢广义所言,他们实在太心急了。

可不是太心急了吗?生意好不好,一日两日哪里看得出来。且钱家人为了和桂丫家抢生意,本来一文钱的豆浆,他们只卖半文,生意自然是好的。而最先出来做生意的几家,也都跟在后面有学有样,所以刚一开始,生意真好。

毕竟人都是喜欢贪便宜的不是吗?

而有些短视之人,见着别人生意那么好,不管不顾就头脑一热扎了进来。等经过一番试炼,效果立竿见影。

其实若是他们耐着性子多看几天,就能看出端倪。

可惜他们没有耐心。

许多人家都亏钱了,可关键亏钱也没处找理,谁也没怂恿他们去干,是他们自己眼热别人卢家二房,才泼了脸皮不要去抢人家生意,哪知生意没抢到,自家还亏了钱。

心里窝着一团火的人家不在少数,连着多日,都能时不时听见村里有两口子吵架的声音。自然是因为做生意亏钱之事,乡下人都不富裕,损失了百十文钱,谁家不心疼啊。

可能怪谁呢?

连着憋气了多日,二房一家人心里终于爽快了。

其实这不过是个选择题,同样也是个试金石,二房一家子在村里人缘好,看着似乎有不少交好的人家,可是不是真好,经过这一次就看出来了。

很显然卢明海这次十分失望,而失望的主要对象,还是大房那边。

以前他总是自我安慰,这毕竟是他爹娘大哥,所以即使那边做的很多事都经不起人说道,但他还是愿意自我欺骗的告诉自己,大哥不知情,这一切都是胡氏的错,爹他也很为难,若是有办法他也不会这样。

可事实证明,自私就是自私,他把他们当做亲大哥亲爹看,而很显然那边不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卢明海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这么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心降至冰点。

而大房那边依旧还在早出晚归的,不知为何他们竟执着得厉害,这一切自然落在有心的村民眼中。

钱家人素来贪财好利,还是可以理解,可卢家大房可是卢老二的亲爹亲哥哥,也这么做,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人们惯性于给自己的行为找着各种借口,甚至惯性遗忘自己曾做的,而习惯将眼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当初抢卢家二房生意的人太多,大房混在人群中,倒也没有人考究他们。现如今大部分都消停了,卢家大房的行为就格外惹人眼。

那些曾经跳出来抢卢家二房生意的人们,乐此不疲地与村里其他人说着卢家大房的行径,似乎这样就能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卑劣。卢家两房之间以前的纠葛都被翻了出来,卢明川一家子差点没被人骂到臭大街,卢老汉也被说是老糊涂了。

“这可是亲兄弟,亲兄弟都能这么干!”

“可不是,人家卢老二可够仁义的,之前卢广仁出了那档子事,可多亏人家明海出面帮忙说话。”

“你也别说人家卢老头老糊涂了,以后可是卢老大给他养老,向着大儿子也是正常。”

“可毕竟是一家人,这么做还真是……啧啧……”

说什么的都有,可令人惊奇的是,卢家大房那边竟然没有人出面反驳。他们依旧每日早出晚归的,似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那生意上头。

*

就在村里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有一个人就显得不是那么惹眼了。

那就是陈铁根。

自打村里曝出桂丫家生意好是因为卖豆浆,他便不再想去热脸贴冷屁股了。也不知是不是他那大女儿还在恨他,本来对他稍有松动的翠兰,竟然也一改之前的态度,变得冷硬起来。

她娘倒也没再逼他,可还有一个人不死心,依旧每日不懈地劝说他多去那边看看。就算不为生意,难道不能是为了父女情?尤其这种时候,他也不希望被自己女儿怨恨一辈子吧。

陈铁根想了想,觉得也是,便每日去露个面。甚至因为村里有太多人抢生意,他还劝过桂丫娘,让她不要太上火,即使这个生意做不了了,也没什么。

可惜效果不佳,桂丫娘大抵是顾忌着女儿,对他十分冷淡。而大女儿和二女儿依旧对他充满了厌恶以及仇视。

这让陈铁根很气馁。

这日,从那边回来后,陈铁根对寡妇道:“你以后别再让我去了,几个孩子都恨我,桂丫娘她也不待见我。”

说完,他满面愁容地蹲在墙角,唉声叹气着。

寡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不中用的男人。

若不是她实在养不活儿子,她又怎么会嫁进这样一个家,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穷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她过怕了,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她就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寡妇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所以她很清楚男人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以婆婆的为人和小叔子的自私,若是她什么也不做,她和男人最后只有奉献一辈子却什么都落不到的下场。她怎么样无所谓,可她不能让自己儿子再继续受苦。

这么想着,寡妇的语气柔和下来:“你怎么能这么想,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那几个孩子都是你的种,又怎么会记恨你。小孩子气性都大,毕竟当初婆婆将她们赶出门的时候,你也没开口拦着。”

“我也拦了,可是我娘她……唉……”

寡妇耐着性子继续道:“等过一阵儿就好了,你毕竟是他们的爹。而且——”她顿了顿,“我恐怕是真有了,方才恶心了好一阵儿。”

“真的?”陈铁根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

寡妇点点头,拉着他的手:“估计日子还浅,恐怕大夫那里也看不出来个什么,不过我以前也是生养过的,也算是有经验,应该不会有错。”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娘说!”

陈铁根就要往外走去,却被寡妇一把拉住,嗔怪道:“你这人真是性子急,我也只是怀疑,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还是等再过段时间,等确定后再说吧,娘她老人家一直盼着你有后,免得真是诈胡,恐怕会怪咱们。”

陈铁根连连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也是我没考虑到。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感觉,肯定是有了。”他眼中泛喜地直在寡妇肚皮上打量。

寡妇又和他说了几句关于对未来孩子诞下后,对生活的展望,说得陈铁根是欣喜不已,直个劲儿点头。突然,寡妇话音一转,哭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当初嫁入你家是实在万不得已,换成任何一个有办法的女人,也不会明知道你家这种情况还嫁进来。本来我想着,咱们若是没个后,就帮着你家里继续干着,这样一来也能让娘说动小叔过继个儿子给你,让你百年之后能有继承香火的。柱子虽说也叫你爹,可毕竟没有陈家的血脉,不能圆了你的想望。”

“可谁曾想我竟然有了。你家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们两个怎样无所谓,可我真不想我儿子日后还过着桂丫娘俩几个那种日子。帮人做牛做马,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说不定哪天惹怒你娘了,也被赶了出去……”

陈铁根赶忙安慰道:“我娘她不会的,她之所以那么对桂丫娘,也是因为她没有给我生个儿子。我娘说了,你有那个生儿子的命,咱们这胎一定是个男丁。只要能生出儿子来,我娘她一定会对你好的。”

寡妇心里直翻白眼。

谁天生就有生儿子的命?!这话不过是陈婆子唬陈铁根的话,就为了让他把自己娶进门。娶了她,陈家一下子多了两个劳力,陈家这一摊子事都有人做了,陈婆子还能继续当她的‘太上皇’。

寡妇都清楚,可清楚她还是嫁了进来,因为与快要饿死相比,干活又能算什么。就怕是干活还填不饱肚子。

不过谁都不想认命,尤其是对苦水里泡大的人来说,只要有一丝翻身的机会,就绝不容放过。

她继续哭道:“这话说了你信吗?只要有老二家一天,你一天就得靠边站,与有没有儿子无关。铁根,我是真不想我儿子以后也继续为别人累死累活!”

陈铁根的脸僵住了,他松开寡妇的手,又去了墙角蹲下。

他整个人又黑又瘦,明明年纪不算老,却有些驼背。尤其人往那里一蹲,更显得整个人佝偻得厉害。这些都是长年累月在地里劳作留下来的,是累出来的。脸朝黄土背朝天,这句话并不是说假的。

看到这样的陈铁根,寡妇更是厌恶得厉害。

陈铁根显然没发现这一切,他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很明显正在思索着事情。

其实陈铁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切呢,只是没有儿子他没有底气,所以他任由他娘为弟弟压榨自己。可泥菩萨都有三分脾气,他也有,他也憋屈过,也愤怒过,可谁叫他没有儿子呢?

如今他即将快有儿子了,他能让儿子重复着自己的命运吗?

很显然他心里是不愿的。

寡妇抹了一把眼泪,去了陈铁根身边蹲下,拉着他的手道:“我想过了,咱们要反抗,就算不为咱儿子,为了桂丫娘俩几个,你也得反抗。你不说那母女几个还怨你吗?其实说是怨你,还不如说是怨你娘。只要咱们分了家,和你娘彻底分开,她们肯定会原谅你,到时候咱们就在一起过日子。桂丫娘那边生意虽受到了影响,但应该还是能赚钱的,这样一来即有了钱,还能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团圆。”

“可是我和你,桂丫娘她——”

“我不在意的,都是苦命人,我愿意和桂丫娘同处一个屋檐下。只要桂丫娘不在意,我会把那几个孩子当做自己孩子疼的,只要她们能给我和儿子一个容身之地。”

不得不说,寡妇画的这个大饼非常美好。

陈铁根本就对桂丫娘俩几个心中愧疚,只是碍于陈婆子,什么也不敢做。且他和桂丫娘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而如今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放在他眼前,有儿子了,有寡妇,有桂丫娘,还有三个女儿,更重要的是还有银子。

有银子他就能供自己儿子念书,以后儿子考了秀才当了官,他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先分家,分家后你去接桂丫娘俩几个回来。”

很显然一时之间,陈铁根是无法做下决定的。

不过寡妇并不担心,都是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她清楚越是苦的人,对美好的未来越是想望。而越是老实的人,反弹起来也越是厉害。

陈铁根走了以后,寡妇的儿子柱子从外屋走了进来。

“娘,为什么你明明没有弟弟,还对他说有小弟弟了?”柱子背人的时候,从来不叫陈铁柱爹,而是他。

寡妇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

柱子今年才十岁大,个头倒是不矮,就是人瘦得厉害,一把摸上去全是骨头。不过最近他也长了点儿肉,陈家的日子虽不富裕,但吃饱还是没问题的。尤其寡妇会来事,柱子也够勤快,陈婆子体会过一阵家里没人做事的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克扣两人的饭食。

“傻孩子,这陈家除了你这个便宜爹,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娘可不能留着你在这里给人做牛做马。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娘一定要把握住。你爹前头那个婆娘是个没主见的,尤其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在外头,就算有钱,日子也难。咱们分家了,你爹就能把她们母女四个弄回来,到时候有人给你赚钱花,还有人侍候你。”

柱子显然是有些不明白大人的心思,问道:“那这和小弟弟有什么关系?”

“你爹想儿子想了一辈子,若不给他个想头儿,他能和那老婆子闹吗?而且谁跟你说娘没小弟弟的,就算今天没有,明天也会有的,明天没有,还有后天。”

而且还有一些心思,寡妇没跟自己儿子说,若是不分家,她费尽心思将桂丫娘几个弄回来,可就便宜了陈家人。

至于这些心思,都是她这些日子左思右想想出来的。她觉得这个办法很好,既能彻底摆脱婆婆和小叔子,又能安抚住桂丫娘俩几个。最重要的是能安抚桂丫娘俩几个,陈铁根毕竟是桂丫娘的男人,又是桂丫她们的爹,夫妻与父女之间哪有解不开的仇怨。能将桂丫娘俩几个弄回来,那就是等于弄了棵摇钱树回来。

虽说这段时间闹出的事沸沸扬扬,但寡妇能通过陈铁根的描述中,知道桂丫家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寡妇心真的不大,她不需要太多银子,只要能让自己儿子过上安稳无忧,最重要的是不用给人做牛做马的日子便好。

至于桂丫娘,寡妇并不怕她,别提对方的脑子不如她,即使陈铁根跟她感情更深,又怎么呢,她求的不过是让自己儿子过上好日子。

仅此而已。

*

晨光微熹,青石板道上还带着晨雾留下的湿润,街上两侧的商铺大多还没有开门,但已经有不少小吃摊出摊了。

一大早,四处还很安静,不时有住在附近的居民,打着哈欠,拐进这条街买早饭。

卢明海帮着母女两人卸下东西,又将摊子摆起来,便赶着驴车走了。

最近这些日子,摊上的生意明眼可见清淡了下来,卢娇月怕梅氏多想,所以每次梅氏单独一人来摆摊的时候,她都会跟来陪着她。

村子里的人虽都铩羽而归,可眼红二房家生意的可不只有他们,最近县里卖豆浆的小摊如雨后春笋冒出来不少。

来二房摊子上买东西都是些熟客,尤其是那总是照顾他家生意古玩店老板陈叔还安慰过二房人,说其他地处的豆浆他也尝过,可味道不如他们家的,让他们不用担心会损失太多客人。

陈叔是个体面人,连他都知道最近县里卖豆浆的小摊不少,足以证明有多人想抢二房家生意了。就好比临近不远处一家卖大饼的,最近摊子上也有豆浆卖,因为两家临得很近,又都在城南,因此抢了二房家不少生意。

对于陈叔的安慰,卢明海和梅氏表面上虽是表示着不在意,实则心里苦笑不已。因为明眼可见,自家每日卖的钱少了不少。

一大早,街上的人还很少,街边的商铺大多都没开门,只有一些小吃摊的老板哈欠连天地守在自家摊子后面。

卢娇月帮着梅氏做提前准备,油纸放在手边,用滚水烫过的碗装进木盆里,用一块儿干净的白布盖住。

这时,隔壁一家卖馄饨的走了过来。

“今儿我出来摆摊的时候,见街那头儿又来了一个摊贩。经过的时候,刚好有人在买东西,我看她家也有豆浆卖。”

梅氏的表情有些僵,卢娇月心里也是十分无奈。

有时候有些人挺可笑的,明明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总是喜欢将明知道对方听见心情会不大好的消息,传入别人的耳朵里。

这叫什么呢?

是损人不利己,还是幸灾乐祸?

卢娇月觉得两者都有吧。

“谢谢婶子的好心,咱家在这里摆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既然能将生意做起来,就不怕有人来抢。”

卢娇月的口气有些呛人。

明眼可见,对方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尴尬。

梅氏跟在后面道:“即使再眼红别人,又有什么用?做不来他终究是做不来,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顾着自己一亩三分地不好吗,非得贱兮兮地跑来别人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