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柱媳妇还是不死心,说:“我知道大伙儿都是看着沈子安家里有钱了,盖了大房子围了大院子。所以不想得罪他们。可是也不能在这里昧着良心帮他们说话啊!我家铁蛋这都丢了半条命了啊,你们要是不怕天打雷劈你们就向着他们说话好了!里正,你是里正,你给评评这个理儿!”

里正板着个脸。说:“大柱媳妇,你不要再闹了,这事实明摆着就是已经讲通了。就是你家铁蛋自已去冰上玩儿,结果掉冰窟窿里了,是圣兽慈悲把他扯上来了,你不但不感激,还想要就这个事儿赖到子安两口子身上,你就不良心亏的慌吗?”

“里正,我哪里说错了?当时只有这铁头一个人在那里。他一个小娃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一定是他娘教他的,他个没爹的娃子,这是看上沈子安家里有钱了,想巴上去享福啦!里正,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大柱媳妇说着又开始嚎。一边嚎一边还瞪着铁头和汪花枝,想着吓的他们反了口才好了。

哪知道汪花枝一听到大柱媳妇说铁头是没爹的娃子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感觉到儿子抱着自已的力气大了,她想着今天这口气一定要出了,不能让人就这么赖到了头上,那样对儿子和自已的名声可不好,她一个寡妇可经不起这名声再差一点儿了,铁头也经不起了。

“铁头,娘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你要是说的是实话,现在娘说一句话,你学一句,知道不?”

汪花枝对铁头说着,铁头点了点头。

“铁头在此起誓…铁蛋是自已下去玩儿才掉到冰窟窿里的…不是圣兽追的…如果说了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铁头跟着一句一句说了,说完了之后说:“娘。我说的真是实话。”

汪花枝紧紧地抱着儿子,对四周人说:“大伙儿听到了,我儿子说的全是真话,我们敢作敢当,可不像有些人,尽想着点便宜,把恩公当成仇人!”

苏芷都想替这个汪寡妇喝声彩了,想这女人够担当,在这个时代真是很少见了。

里正一挥手制止了周围人大声的指责大柱媳妇的话,黑着脸对她说:“这都起了毒誓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柱媳妇这下子是真没的说了,他们这时候的人都是信鬼神的,发毒誓还真没有几个敢的,现在人家发了毒誓,她再说不信,估计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和她对立了。

“娘…我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躺在炕上的铁蛋发出来的,他醒过来了,正睁着眼睛歪着头看这边。

大柱媳妇立刻扑到他身边,叫着心肝肉儿,问他怎么样了,难受不难受。

赵大柱也跑到炕头上去看着儿子,脸上全是喜色,想儿子总算是醒了。

李嫂子走过去,问:“铁蛋,我问你,你是怎么掉到冰窟窿里去的?”

李老婆子在一旁不高兴地说:“铁蛋刚醒过来,你问他这干什么?怕他不难受吗?”

李嫂子说:“大柱媳妇这不是认为别人都骗了她吗?我这是让铁蛋说说,她总该信她儿子的。现在你们都不要说话,免的让我们以为你们串供了。铁蛋,你说,你是不是自已去冰上玩,然后掉到河里去了?说实话啊,要不你娘可拧你屁 股!”

铁蛋迷迷糊糊的,可是还是能听清李嫂子的问话,一听她这话,吓的也不敢撒谎,说:“是我自已去玩的,娘,你不要打我”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你还记的吗?”

赵凤也在一旁问了一声。

铁蛋眨了眨眼,说:“是大白狼,大白狼把我叼上来的,娘,大白狼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怕它了。”

大柱媳妇脸一下子黑了,想这儿子怎么醒的这么是时候,又记的这么清楚,这回真是想赖都没法赖上去了!而且这脸也算是丢尽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赖沈子安两口子了,好好和他们相处,还能得个三瓜两枣的好处,上次她不是还卖给子安媳妇那个红醒果赚了一笔吗?现在这事一出,他们以后都不会理自已一家子了吧!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嫂子笑着说:“这回可是真相大白了!妹子,回家去好好地给圣兽做顿肉吃,这圣兽可真是仁慈,见了娃子落水还知道救哩,比某些个人强多了!”

赵大柱对着沈子安两口子就开始拱手赔礼,说自已也是担心儿子急糊涂了,让他们不要怪他。

可是沈子安两口子哪里会听他的话,两人和里正说了一声,又向大伙儿告辞,看也不看大住媳妇一眼,转身就走了。

大伙儿一看热闹完了,也都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大柱两口子这回算是得罪了圣兽得罪了沈子安两口子了,不少人都夸着圣兽仁义,无形之中众人对圣兽的惧怕就变成了敬畏,更相信圣兽有灵性了。

沈子安告别了沈子富沈子贵,多谢了他们帮忙,心里面对沈家别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也没什么感觉了,他知道就算是有人想出来,肯定也让爹给叫住了,因为他不想影响沈家的名声,哪怕他是他的儿子也是一样的。

沈子富沈子贵拍了拍沈子安的肩,然后才回了隔壁的家里,他们都没叫沈子安进家门,都知道叫他进来也是一个别扭,换他们他们也别扭啊!

“子安,你还有我呢,大哥大嫂他们人也不错,还有石头哥他们,都是好人,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就行了。”

在告别了所有人之后,沈子安从李石家里拉出了牛车,和苏芷一起向家里赶,苏芷轻声地安慰着他。沈子安握住了苏芷的手,想是啊,人这一辈子没有十全十美的,他有媳妇有兄弟有朋友就好了。

回到了家里,苏芷受到了小黑和大黑的热烈欢迎,小白和大白也在一旁看着他们,苏芷抱完了大黑小黑,又过去抱了一下小白,然后也抱了一下大白狼,大白狼也没有拒绝,它已经习惯了苏芷的亲密友好。

“大白,谢谢你今天救了铁蛋,差点儿就让你受委屈了。不过还好,从今天开始大伙儿就不会再把你当成一只狼看了,他们会真的把你当成圣兽。为了奖励你今天的仁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苏芷早看到了廊下大盆里的几只兔子,那是她特意给大白狼准备的,大白狼现在吃生食一般在外面吃完了才回来,拿回来的都放在这个盆子里面,这都是苏芷可以做的。

苏芷给白狼一家子做了四只兔子和一盆饭,这是最让她高兴的,白狼不仅吃肉,也是吃饭的,而且不要看它块头儿大,它的饭量很正常,一顿饭一般吃只兔子就行了,要是吃饭,那就一只鸡就行了。难怪它虽然个子长,可是却体型匀实。

沈子安也和苏芷吃完了饭,天就又要黑了。

晚上在油灯下,苏芷拿出白天在布庄里面买回来的布头摊在床上,让沈子安帮着把各种布料分开。

“媳妇,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沈子安看着苏芷在身边放着一堆的之前早就收集起来的又细又长的竹枝,再看着那一堆布头,想媳妇这是又要干什么?

苏芷拿起一个布头,那是一块红色绸子的布头,她拿在手里,三下两下就把那块布摆弄成了一朵花的形状,用针缝了那么几下,就固定住了,并且还把那朵花给系在了一根竹枝上面,又用一块布在竹枝上面缠了几下,把竹枝包起来,和花朵浑然一体。这就成了一枝很好看的红色花朵了。

苏芷拿过来一个沈子安编的篓筐,把这假花向里面一扔,对沈子安笑着说:“看见了吧,把这插满了,咱们的屋子在冬天也是有花儿的了。”

沈子安看着那花,再看着苏芷明媚的笑容,心情突然就好起来,想生活就该是这样的啊,即使是在冬天,也能有花朵点缀着。

那天夜里两人做了不少的花,五颜六色的,那些花朵有的还没有扔进篓筐里,就在炕上扔了一片,旁边就是那一对紧紧拥抱在一起进入梦乡的小夫妻。

第一零九章 瑞雪兆丰年

清晨睁开眼睛,苏芷感觉到被窝里面暖乎乎的,沈子安不在身边,炕也是明显的暖暖的,可以知道这是他在烧火,该是在做早饭,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躺在暖乎乎的被窝里,虽然身子有些许的酸,不过却觉的心里甜滋滋的,想这就是幸福的感觉了。

沈子安每次起的比苏芷早的时候,他都会给苏芷做好早饭,即使他知道苏芷做饭会更好吃,仍然会能他做就他做,这种自然的体贴让苏芷很喜欢,她可是知道古时候的男人,即使是贫苦人家,有女人的情况下,男人都会能不进厨房就不进厨房,而沈子安却总是那么自觉地为她做早饭,哪怕那饭只是最简单的稀粥咸菜,她也吃的很香。

有个疼人的相公真好,苏芷躺在暖暖的被窝里面眯着眼睛想着,有些不愿意起来,可是她知道已经天亮了。

“媳妇,你醒了?我已经把饭做好了,你起来了我们就开始吃饭。”

沈子安走进来,把烧好的炭放好,听到炕里面有动静,他掀开炕帘,正看到媳妇披着棉衣,苏芷里面面穿着一件白色细棉布做的里衣,衣襟有些微松,这么伸着胳膊一穿外面的棉衣,扯动间露出了一块雪白的锁骨,衬着那淡蓝色的细棉布棉衣,显的那么好看。

苏芷穿好了棉衣,一边扣着扣绊儿一边抬头,就看到沈子安正盯着自已的脖子看,那眼神亮晶晶的,她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眼神,抿了抿唇,从炕上跪起来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又缩回去笑着继续穿衣服,脸上也是微微地热了。

虽然已经两世为人,不过面对着沈子安,两人亲热起来,苏芷还是会有着淡淡的羞涩。但是这样的男人又让她忍不住去爱。就成了现在这种她时不时挑动他的情况,那种甜蜜是她在前世也没有享受过的。

沈子安被亲了一下,听着媳妇的笑声,他也笑了。

“媳妇,你今天穿那件白色带着红花的衣服吧,那件你穿着最好看了。今天外面下雪。你穿着那个走在雪地上,肯定像是梅花似的。”

沈子安一边拉开炕帘,一边说着。

“下雪了?!”

苏芷一听说下雪了,立刻兴奋起来。她是最喜欢雪天了,认为那种天地间一片雪白的样子特别的美,即使是冷,她也不怕了。

沈子安点头,说:“想是半夜就下起来了,现在下了挺厚了,还在下着。想着明年会是个好收成了。不过,今年估计又要有不少人受冻了。”

苏芷一想也是啊,都说瑞雪兆丰年,下一场大雪可以冻死地里的害虫,让麦苗长的更好。可是同样也会让人们更冷。那些住在好房子里有吃有喝的人自然不怕,还会欣赏雪景,可是那些住在破房子里的人可要度日如年了。

沈子安见苏芷脸上的笑容没有刚才那么浓了,就知道是自已的话给她扫兴了,连忙说:“不过今年咱们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搭上了炕。就算是窝在炕上也不会冻个好歹的,这都是我媳妇的功劳。下雪也不怕了。”

苏芷一想也是啊,再说了就算是真有人被冻着,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了的,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农妇,过好自已的日子就行了。

苏芷穿好了衣服,然后把被褥叠好了,把炕桌放好,让沈子安把端进来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这样她和沈子安就可以一人一个小垫子。坐在暖乎乎的炕上面,旁边放着炭盆。一边聊天一起吃饭了。

小白小黑两个已经吃完了饭,跑了进来,大黑和白狼也跟了进来,虽然它们不怕冷,可是还是喜欢暖和的地方。

现在苏芷两口子已经完全这一家四口混成了一家,连沈子安都能摸一下白狼了,看的出来,白狼对沈子安也是另眼相看的,苏芷觉的这有一种强者喜欢强者的意思,因为沈子安心地好,又本事高,打猎极好,所以身为狼中之王的白狼也是喜欢沈子安的。

沈子安自然地把小白和小黑抱起来放在了炕上面,然后他才坐在苏芷对面去。

苏芷想的很周到,炕沿下面的地上是一条木头做的长条脚凳,这样人坐在炕沿上面脚不会悬空,而再下面靠着里面柜子的地方更是铺了一张苇子编的席子,人穿着炕袜就可以下地拿到柜子和一旁桌子上的东西。苏芷现在就在那席子上面放了两条兔子皮缝成的垫子,让大黑和白狼可以呆在上面。

小黑蹲坐在苏芷身边,小杏眼儿看着苏芷手里的碗,一看就是个馋样儿,完全看不出来刚吃了饭了。

小白狼趴在小黑狗旁边,眼睛微微地眯着,小小的个头儿就已经有了大白狼的风采了。

沈子安看着苏芷注意小黑,对她说:“刚才已经给它吃过了,你看它肚子还圆着呢,它都成球儿了,不要给它吃了。”

谁知道小黑就像是听懂了似的,对着沈子安就呜呜了两声,露出一颗小白牙来,想让自已显的凶巴巴的,可是还是挺可爱。

沈子安说:“这小东西真精,我早就发现了,它们好像都能听懂咱们说话,真是灵性。”

苏芷也早就发现了,她也觉的很神奇,之前只是以为是通灵性,认为像家里养的狗一样能明白大致意思就不错了,没想到却是连简单的人话都能听懂。她本来就喜欢狗到习惯和狗说话,现在碰到白狼这一家子,更是常和它们说话了。

苏芷想到了家里那头牛的变化,想也许是灵泉的作用,它不仅让动物们长的好了,连灵智都长了许多。只是白狼一家子显然因为喝的是纯的灵泉,所以更聪明了一些。

“这还不好,这才显的圣兽一家子不一般呢!”

苏芷笑着说,敲了一下小黑的头,还是给它吃了一小块饼子。小黑欢快地吃了,然后在炕上跑来跑去,最后窝在炕头上不动了。

吃完了饭,苏芷和沈子安一起把桌收了,走出门去,就看到外面一片雪白,雪还在下着,是那种很大的鹅毛大雪。

苏芷只是看着,并没有走下去,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很开心了。

沈子安站在她的身后,把她抱在怀里,两人看着雪,享受着这份安静。

上午,苏芷和沈子安又把没有做好的布花都做好了,在堂屋的两个茶几上面都摆上了插满了花的竹篓。在炕柜上面也摆了,屋子立刻就添了一份色彩。

“子安,你觉的我做的这个花好看不好看?”

苏芷靠在沈子安的怀里,看着那色彩绚丽的花,问他,她想着以前看小说里面那些穿到古代的女主许多人都卖碎布头做的头花,她虽然想到了,不过之前并没打算卖那个,因为这些布头可不像小说里讲的那样不值钱,这时候的人都很会过日子,大点儿的碎布可以做荷包,小点的碎布不值的费针线了,还会拿去烧火呢,一大包也是能卖钱的,绝不会出现那种你买块布就白送的情况。

苏芷买了这几包布头,因为里面大多数是绸子的,色彩艳丽,有的块头还不小,一包就要了十文钱呢!

如果做成头花,自然是能赚钱的,可是苏芷就是没想过做,只想着用这些做家里的装饰假花。不过现在看着这些花这么的漂亮,又想到昨天几个嫂子那么帮着自已,想她们对自已不错,自已也该对她们有些回报。教她们编络子自然能赚钱,可是多一个营生不是更好吗?这个头花做在家里炕头上也能做啊。

沈子安说:“好看,做的和真的一样。”

苏芷说:“你说要是把这个做成头花,拿到集市上去卖,能不能有人买?”

沈子安想了想,他想的是那花插在了媳妇的头上是什么样子,觉的那一定很好看,说:“会有人买吧,媳妇,你想做?”

苏芷说:“我想和树根嫂子她们一起做,她们对我真是不错,让她们也一起赚几个钱花花。”

沈子安点头说:“好,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苏芷又亲了沈子安一下,两人在炕上面缠绵了一会儿,最后被小黑的叫声给拆开了,看着小黑圆圆的眼睛,苏芷有些不好意思,敲了一下它的头,惹来小黑的呜呜声,小白在一旁也不理会,大黑和白狼更是趴在垫子上面安然地趴着。

苏芷觉的这样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她曾经的愿望无非就是一个房子一个爱人一个孩子,再养上一条狗。而现在房子爱人都有了,孩子以后也会有,狗也有了,还有了三只狼,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 美。

吃完了午饭,沈子安看雪停了,想着去老宅一次,虽然现在分家了,不过该有的礼儿还是不能废了,这么大的雪,总要回去看一下,每年都是这样,一下雪老人孩子都爱病,沈家爹娘都在世,沈子安再生他们的气,也是要去看看的。

苏芷突然想到了昨天那个汪寡妇,想要不是她和她儿子说了实话,还真可能有理也说不清,所以想着去道个谢。

第一一零章 孙氏,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苏芷听了沈子安说,不知道良国别的地方是如何的,在河边村这百八十里的地方,分了家的儿子们,只要爹娘还在世,刮个大风下个大雨的都要回去看爹娘,要是碰到下个大雪,那还要表示一下心意了。

苏芷觉的这种风俗挺正常的,这也是让儿子们要孝顺老人,她虽然不喜欢沈家二老,可是孝顺这种事情她还是不会反对的。这可是传统美德。

苏芷拿了在集市上买的糕点,还有一块青色的布料,大人小孩都能衣服,这是要送给汪花枝的,她直觉地觉的那妇人值的来往,再加上她昨天也算是帮了自已,去向她道谢一下,这也是应该的。

当然也给沈家的人拿了糕点,苏芷还拿了两块布,一块青色的,一块暗红色的,都是细棉布,是给沈有福和沈张氏的,她再不喜欢沈家人,在没有撕破脸的时候,还是会尽孝道的,一些吃食布料,是儿子媳妇该尽的义务,她比沈子安还要先想到。

沈子安看到苏芷准备的东西,看了苏芷一眼,握了一下她的手。

下了很大的雪,两人脚上都换上了苏芷做的靴子,里面都是兔毛,很暖和。其实在刚下完雪时是不冷的,等到雪停后刮起大风时那个天气才叫一个冷。

苏芷刚要走,小黑就追上来,怎么让回去都不回去,苏芷想着它是想跟着一起去玩,想着抱着它去村里给人看看也是好的,就把它抱起来,对大黑和白狼说了两句。又让沈子安抱起了小白。两人在大黑和白狼的注视下走了。

雪下的很大,走在上面脚一下子就陷了下去,走起来沈一脚浅一脚的,远远看去地上是一片地白。可是抬起头来,除了白还是有别的色彩的,东边一片绿色的竹子。前面远远的大青山远远的看着是黑色的,其实那该是黄色和绿色的。再上面就是灰色的天空了,那么的辽阔,有几个黑点滑过,那是飞鸟。

苏芷和沈子安出了园子,把园子门锁好了,然后向着村子里走。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看来都是在家里取暖呢。

苏芷先和沈子安去见了李石,李石正坐在家里的炕上面缝衣服,看到沈子安和苏芷很高兴,接过来沈子安递过来的篮子。看到里面的肉饼,笑着说:“我正想着弟妹的饭菜呢,这么个大雪天要是吃着这肉饼再喝点儿酒,那真是神仙也不换了。”

苏芷莞尔一笑,说:“石头哥,你有什么缝缝补补的可以拿来给我做,在你娶嫂子之前,我包了。”

李石逗了一下小黑,然后哈哈笑道:“那可要累坏弟妹了。离我娶亲还远着呐!”

从李石家出来,苏芷问沈子安:“石头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成亲?他爹就不给他张罗着?就算是后娘也是娘,也该管管吧?”

沈子安说:“石头哥不让他们管,当初他们让他去当了下人,石头哥说从那时候起他的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石头哥有主见着呐。他想要娶亲时自然就会娶了。到时候咱们帮着张罗就好了。”

苏芷点头,正好经过柳四娘家里,苏芷突然就想到了柳四娘和李石之间的互动,她总觉的李石对柳四娘很照顾,柳四娘从来看到李石就低着头,一点儿都不像平时的柳四娘,柳四娘平时在婆家那是弱弱的,可是平时对外人时还是抬着头挺大方的,只有对李石会低着头。她觉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很暧昧。当然他们两个都是很守本份的。苏芷只是想这两人要是真是夫妻那就好了,还真是很般配,可惜了,柳四娘已经嫁了。

过了桥,进了村子,两人先是去了汪花枝家里。

汪花枝家里养了狗,一叫门就先听到了狗叫声,然后就听到汪花枝叫狗不要叫的声音,等听到苏芷的声音,她才把门打开了。

“是子安兄弟和弟妹啊,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汪花枝看到两人愣了一下,还是请两人里面坐。

院子里面拴着一条黄色的大狗,一看到小黑小白就不敢叫了,躲到了狗窝里,看来这狼就算是小,那也是狼,这狗是不敢惹的。

汪花枝看着小黑小白,说:“这是圣兽的崽子?长的可真壮实。”

苏芷摸着小黑的头,微微地笑了,谁见到小黑都会这么夸,这小东西长的就像个球,可是个头儿却只比初见时大了一点儿,小白就比它大了一点儿,她想也许以后小黑会随它娘了,会个子小一点儿。而小白会长成大白狼那个样子,成为新一代的圣兽。

汪花枝家里有三间正房,一进屋就是灶,摆着一些家伙什儿,左边持着个棉帘子,一进去就是炕,铁蛋正坐在炕上。

“是小圣兽!”

铁蛋一见到小黑小白就欢实地爬起来,可是又不太敢过去,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苏芷和沈子安怀里的小黑小白。

汪花枝说:“铁头,叫沈四叔沈四婶。”

铁头乖乖地叫了。

苏芷说:“汪嫂子,昨天多谢你了,要不我们还真说不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些心意,还请你收下。”

沈子安从篮子里面把那包点心和布料拿了出来,放在炕上。

汪花枝连忙推辞,说:“那是应该的,我只是让我儿子说了实话,你们不要这么客气,要是还就为这事给我送东西,那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苏芷说:“嫂子收下吧,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当我第一次登你家门给铁头的见面礼。以后咱们还要多走动,就不要为了这些东西计较了。”

沈子安也在一旁说了一句。

汪花枝也是个爽利的人,不再说什么,只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就说。其实她心里对沈子安苏芷能上门来也是高兴的。她是个寡妇,就是再能干,还是被人说三道四。苏芷是个好人,从她把炕的方法传出来,就知道了。而且苏芷能和圣兽亲近,是个有福气的,她是喜欢和苏芷来往的,那样也给儿子积些福气。

“嫂子,我要教树根嫂子几人编络子,你要不要学一学?那种络子我现在一个卖十文钱,就算你们学会了到时候价钱低了,也能比别的常见络子多卖几文钱,你要不要一起去学学?你要是学,就明天下午去树根嫂子家里,我那时候在她家里。”

汪花枝一听当然愿意了,她自已也会编络子,不过只会编最寻常的,一个才卖一文钱,要是能学到更赚钱的络子,那当然好了。

铁头坐在炕上和小黑小白对视,还伸出手去摸小黑,小黑冲他呜呜一叫,他立刻就把手缩回去了。

苏芷笑着说:“小黑不喜欢被别人摸,不过它喜欢和人玩,等到雪化了,你们可以追着玩,它跑起来可快了,就是会摔跤,像个球儿一样。”

铁蛋听着笑起来,小黑却呜呜叫起来,显然不爱听苏芷说它的丑事。

从汪花枝家出来,两口子又拐了几条街,就到了沈家,这里白天一般是不关大门的,除非是家里人少或者是没男人。像沈家这样的人丁多的人家,当然不会拴大门了。两人推了门就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就听到有吵闹声,正是从厅堂里面传出来的。

苏芷和沈子安对视一眼,想这又是怎么了?

沈家厅堂里面正乱着,挤了不少人,正在对峙着。

三郎也在孙氏身后说:“你们再嚷,以后没你们好果子吃!我娘说了,二伯父生不出儿子来,将来还得靠着我呢!到时候春月她们三个妮子都得指着我给她们撑腰,再骂我我就不管她们了!到时候她们都得被婆家打死了!”

三郎话一出口,屋子里一片静,然后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比刚才还要乱了。

李氏的眼圈当时就红了,配着惨白的脸色,十分的可怜,捂着嘴就向外跑,结果正撞在了苏芷的身上。

沈子贵脸都青了,这没儿子也算是他心中的一块病了,虽然有三个丫头他也不嫌,可是还是想着能再有个儿子的,春云还小,他和孩子娘还没老,说不定哪天儿子就来了。这是他心中小小的希望。可是现在居然让自已的侄子给生生地否定了,三郎这话是说他将来没儿子啊,得靠他啊!

孙氏真是恨不得缝上儿子的嘴,想这孩子怎么说傻就傻起来呢!看着沈子贵铁青的脸色,她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了。

沈子贵指着孙氏的鼻子,手指都抖着地说:“孙氏!我这还没死呢!我就是死了,将来也轮不着你的儿了来摔盆儿!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春月瞪着眼睛说:“三婶娘,四婶娘好心让你不要吃太多红酸果,你说人家咒你。我看你是在骂我爹娘一辈子没儿子!说不定我这么些年来没弟弟就是你咒的!告诉你,我们家里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们三房来占便宜!”

春草瞪着大眼睛,看着四郎说:“就你这样的笨蛋吃货,我爹娘才不会要呢!我要自已的弟弟!”

孙氏听到春草骂自已儿子,瞪眼骂道:“你个赔钱货骂什么呢!”

李氏一听孙氏骂女儿,又跑了回去,沈子安和苏芷也只能跟进去了,被人发现了,再站在外面听着,就不好了。

第一一一章 沈有福的幺蛾子

沈子安和苏芷一进去,在堂屋里的沈家人看到了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正吵着架呢,他们来了。

李氏进去了就把几个女儿护在了身后,冲着正伸着个手指指着春草的孙氏嚷道:“你凭什么骂我的闺女是赔钱货?这是我女儿,轮也轮不到你来骂!我这几个女儿个儿顶个儿地好,就是个儿子也不换!以后不许你骂她们,还有,你家的儿子是你家的,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过继的事情,今天你们就是把我给休了,我也不同意这个事儿!”

李氏平时都是很和善的一个人,说话从来都是低声细气,因为没有生儿子,生了三个女儿,她更是伏低做小不想惹别人不高兴,就没有人见到高声叫嚷过,今天这么一大声地叫嚷,真是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苏芷看着李氏,想这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怜,生不出儿子来连底气都不足,被人一骂就只会跑了。可是李氏也是个爱孩子的,要不也不会看到春草被人骂就又跑了回来,还这么大声地叫嚷,这可比孙氏强多了,看看孙氏旁边的春花,一副懦弱枯干的样子,那才真是被她娘当成了赔钱货在养呐!

春草被李氏紧紧地抱住,听到娘说她们不是赔钱货还骂三婶娘,心里本来正高兴着,可是一听到最后一句,立刻就慌了。她还小,可是却已经知道了什么叫休了,立刻就眼圈红了。

“娘,娘,不休你。要是休了你,我也和你走!我不留在这里被人欺负!”

春月知道爹不会休了娘,娘那只是气话,可是她也眼圈红了。在一旁掉眼睛,对沈子贵说:“爹,娘要走。我也走,云儿也走。”

沈子贵在一旁瞪眼说:“说什么胡话呐!你们娘被气的晕了,你们也跟着一起添乱!我沈子贵就是这辈子真的没儿子,也得要你们娘几个。”

李氏在一旁听了这话眼泪掉的更凶了,春草也哭,春月抱着小小的春云也哭。

苏芷在一旁看的心里也发酸了,想二嫂虽然没儿子。可是碰到了二哥生了三个女儿也是有福气的,以后一定可以再生儿子的。

沈有福沉着个脸儿,说:“都闹什么?也不怕被人听到笑话了。老三,你带着你媳妇和娃子都回你那屋去,三郎今天不许吃饭了!”

三郎一听急了。叫道:“爷,这么冷的天你不让我吃饭,想饿死我啊?咱家本来就只吃两顿饭了,我这又长身体,你不让我吃饭我将来长不高,怎么去赚大钱怎么娶媳妇啊?爷,你可不能这样!”

“混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连明天的饭也免了!”

沈有福发火道,对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很恼火,原来他还没有这么讨厌这个有些爱偷懒耍滑的孙子。自从因为他闹的沈子安分了家,他就怎么看三郎怎么不顺眼了。想要是没分家,沈子安那些银钱还不都是公中的,他也能住上好房子,还能给沈子举更好的条件读书,可是现在一分家全都占不到了。这股火他全都记在了三房的身上,三郎又是当时把老道请回来的,自然更是让他恨了。

沈张氏也微微地皱着眉对沈子平和张氏说:“快带着三郎下去,今天这事本来就是他引起来的,就该被罚。”